如侠是想看的,甚至探出头想一窥究竟,要不是龙皋拉她坐回椅子,将那张
稿纸举得老高,她是会看的。什么嘛!简直不把女人放在眼里,难道二十三世
纪还有重男轻女的封建观念吗?
“沛书姐,这本书里写的是什么?”如侠小声地问。
“婚后的爱情故事。”沛书以同样的小声回答。还探着头,想看看龙瑾到底
抽出那一张,竟然值得龙家男人大惊小怪!八成是自己写得太好了,她傻气地
想。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晒被子好了。”最近紫葛完全成了居家女人,白屋上上
下下是她带头清理。既然龙奕他们并不打算让她们知道那个预言,她也就没有
那份好奇想去探知。
唯一想知道的是,龙奕回二十三世纪的日子,是一个月后还是一年后?他们
相聚日子还有多少?夜晚时二人是销魂的,宁愿沉醉在彼此的欢愉中,怕打破
了这份热情的魔咒。她相信他是眷恋着她的身体,但能维持多久呢?一旦厌倦
了呢?没有爱情的欲望是短暂的。日日夜夜提心吊担一旦他对她的欲望消失了,
还能剩下些什么——“脸色不好,是累了吗?”龙奕贴近她耳边关切地问。昨
晚他们并没有睡多少,他对她的索求是无止境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永远留
她在身边。
紫葛红了红脸,站起来。
“我很好,既然你们还有事要谈,如侠,沛书,我们还是先离开吧!”特意
回避他炽热的眼神。
本想赖着不走的,不过脑袋瓜子一转,突然冒出个妙主意来,如侠贼贼地偷
笑,顺手拿了两个肉包。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白了龙皋一眼。谁叫他没回话?一脸
的惨白,是吓晕过去了吗?
“沛书?”龙瑾叫住正要跟着离去的她,蹙了蹙眉,紧绷的口吻流露出问题
的严重性。“这个世纪结婚是需要神的恩准吗?”他的脸色是复杂的。
沛书愣了愣,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可怕的问题呢。吓人也不是这么个吓法嘛!
不过她还是很乐意回答他,因为他算是她的忠实读者嘛。
“你一定是看见男女主角在教堂里结婚喽。”谈起书的内容,她就有一肚子
话要说。
“既然你喜欢,等出书了我一定送你一本。觉得那场婚礼写得不错吗?我是
很喜欢那种婚礼的,露天式的婚宴,摆满鲜花。唉!这辈子是不可能享受到那
么奢侈的婚宴,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也赞同那种形式的婚礼——”
“我问的不是这个。”龙瑾不知该笑该恼。“二十世纪人类结婚都需要神的
恩准?”
沛书咬着下唇,不满地照实回答:“那得看你信什么教啦!”
“你信什么教?”
“天主教。”看他问得急切,害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需要神的恩准?”
“那是当然的了——你脸色怎么这样白?”
“你可以离开了。”他紧抿着唇,吐出这句话来。
恨恨地瞪他一眼。她岂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
迟早有一天也要让他瞧瞧被人赶的滋味——想是这么想啦,但还是不太有勇气
实际去做,谁教她天生胆子就小,又遇上霸道如他,没让他给吓死就不错了,
唉!
“到底怎么搞的?”待她离开后,龙奕接过那张稿纸细看。算他天生少根筋,
竟没看出其中奥妙。
“‘他们必须通过所有考验,届时红龙□蓝龙玉青龙石,三块玉石合而为一,
直到神之恩准,愿意始能成真’。”龙瑾不得不坐下,以平复心中的激动。
“玉石的预言摆了我们一道。”
龙奕愣了愣,再跳看稿纸上的几段文字——“在神的面前,他们彼此许下誓
言。爱、信任与服从……婚礼上没有任何意外,意味着他们的结合是正确的,
神准许了他们……”
“二十世纪的人类结婚是要神的恩准。”龙瑾低语。
意识逐渐渗透进龙奕的脑子,他的脸色愈来愈惨白。
“不可能!‘直到神之恩准,愿望始能成真’——是指我们?”太不可思议
了!
“玉石是无法许愿的。”龙皋涩涩地苦笑。“老金与巫师势必要另觅预言。
那项预言是指我们。”停了停,看着龙瑾龙奕,忽地想起——红龙□青龙石已
寻觅到它们的另一半,那么蓝龙玉呢?
他的另一半呢?
顿时,他脸色布上阴霾。
如侠身上并没有蓝龙玉。
那只意味着——如侠究不会属于他的。
第10章
“老早老早就对这扇门好奇死了。”如侠东打量西打量,就是看不出它哪里
奇特古怪了。
被龙皋赶出厨房,直接转向密室,本想拉着紫葛沛书一起来探索其中奥秘,
不过被她们给拒绝了。一来沛书不敢违悖龙瑾的命令,二来也想跟着紫葛一块
学习新娘课程。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她一个人来也是可以的,轻轻摸了摸石门,好像也
没什么不同,推开来看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能看到其他世纪吗?
最想看的就是唐朝了——中国历史上最多采多姿的朝代,不过更想看看龙皋
的出生地,顺便去谢谢那个叫金铠的男人。要不是他的权力欲望过高,也不会
派遣龙皋来到二十世纪,又怎能遇上她呢?说来说去,这个下任亚洲领袖候选
人还是他们的媒人呢——转了转眼珠,好奇心不断地鼓吹她——只要瞧上一眼
就好了。想那巫师也不是姓龙的,既然他可以顺利穿梭在时间之门之中,她沈
如侠当然也差不到那里去。
只要看一眼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然后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那扇门。还不是普通的重呢!真能打开吗?会不
会是龙皋骗她的?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费了好大一股力气才推开一条小缝隙,连想探头进去都
办不到,再努力吧——“喀”的一声,再推开一些时,竟觉得好像不需怎么费
力了,甚至于——她睁圆双眼,这扇石门自动打开了。
“天啊!”她低低叫了一声,背脊一阵发凉。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黑暗,连盏灯都没有!
好奇地将手臂伸进黑暗中,着实吓了一跳,竟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赶紧又缩
回了手。
也许等她拿手电筒来,就能看得真切些。
不过,“里面”连一点冷风也没有呢。可是,下回机会难料,想她每天被龙
皋看得死死的,又还没成为他的老婆,看紧又有什么用?怕陈得胜对她不利吗?
理由未免太过牵强。既然陈发财都已经告诉她了,陈得胜应该不敢再有动作,
不过,让她烦恼的并不是这点。
那天,陈发财说得很明了,他的家里有一个自称是二十三世纪来的男人,那
分明是在说那个巫师就待在陈家别墅里。龙皋他们是知道有这么回事的,却不
曾有任何行动。
等巫师自投罗网吗?她向来不喜欢处于被动的地位,如果是她,就上门逮他,
真不知龙皋顾忌些什么?!
再瞧瞧这时间之门,心想还是进去探探路吧。
也许下回就没机会了也说不定。主意一打定,跨出一脚,再一脚,再一脚就
踏进时间之门了,该不会回不来吧?哎呀,已经决定的事怎么能退缩呢?
干脆紧闭着眼,闯进去吧——“你又在玩什么花样?”龙皋无奈地出声,将
她拦腰抱起。
她失望地撇了撇嘴。
“讨厌!为什么你总是找得到我呢?”早知道就不会犹豫那么久了。
“这就是你的道歉之辞?”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看一眼就成了——”
“承诺。”
“什么?”一时脑筋竟转不过来。
“我要你的承诺。不要再闯进来。”
“不可能——”她大叫了一声,发觉自己给横放了起来。“你要干嘛?不行,
不行啦!我已经十八岁了,下个月就十九了,你不能打我,那很丢脸的——”
很重的一掌落了下来,幸亏她今天穿牛仔裤,不然一定疼死了。
他竟然打她!还用这种让她很没面子的方法打她,她又不是小孩——“我恨
你,龙哥。”她撇起嘴,眼眶滚着泪珠。她恨死他了!
再一掌落下来时已经轻了不少。
“我只要你的承诺。”严厉的声音有了一丝软化。他何尝舍得打她。无奈地
叹息一声,将她抱了起来,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她搂在胸前。
“我讨厌你,龙皋!”她气死了,竟然这样子打她。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不是连面子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是作奸犯科,你不该打我的。”用力吸吸鼻子,免得鼻涕
也流下来,那就糗大了。
“你不能进去。”他抹去她的泪珠。
“凭什么这么笃定一定要你们龙家人才能进去?我也可以进去的,八成里头
有什么好玩的,舍不得让我见识见识是不是?”让他拭去她的眼泪可不代表她
原谅了他。反正就当免费手帕嘛,心里还是一样恨死他了。
“你以为二十三世纪只有一个巫师吗?他只是侥幸走出时间迷宫,有多少人
想回到过去,另起炉灶,他们所得到的结果不是你能想像的。”
停止了抱怨,她抬起头,撞到他下巴,还来不及道歉,就问他:“他们怎么
了?没办法到他们想要去的时代吗?”
龙皋的眼底流露着沉痛。
“他们像你一样不知死活地闯进去,迷失在时间的夹缝里。我曾见过多少野
心家闯进时间之门而没有再回来过,因为他们找不到出口,活活饿死在时间的
迷宫里——我亲眼见到他们的骨骸遗留在时空的洪流中。”
她咬着下唇,轻抚他的脸庞。
“对不起啦,龙哥。要是你先说清楚,我也不会随便闯进去了。”想来是不
能一睹时间之门里的神秘了。
不过话说回来——“龙哥,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
龙家人就能自由穿梭在时空之中,我姓沈,难道就不行吗?”就是忍不住要抱
怨。太不公平了嘛!如果连在姓氏上都有差别待遇的话,那男女之间的不公也
就不足为奇了。
“被挑选出来的龙氏一族,是用来守护时间之门的。这是不变的规则,但也
赋予我们穿梭在时空之中的权利——小东西,答应我以后别独自闯进去。”虽
说是请,但语气中的命令是十分明显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点头了,免得又遭来一顿“毒打”。想想,他也是
为她好,虽然是严苛了些,也算是表达关心的方式之一吧。
他满意地笑了,揉揉她的短发。
“你们‘高峰会谈’谈出结果了吧?”她好奇地问,自然地搂住他的颈子。
“预言解开了吗?”
说到预言,龙皋的脸色就一沉。
“小东西——”
“怎么啦?”看他似乎若有所求,眼一亮,“我就说嘛,三个臭皮匠胜过一
个诸葛亮,你们龙氏一族聪明是聪明,但总有没料到的地方嘛,有用得着我的
地方就直说,我保证义务帮忙。”算是够义气了吧!
对于她的仗义“豪情”,他哭笑不得。
“不信?其实我也是很有用处的啦。例如——”想了老半天,竟然想不出个
好处来。
太丢脸了吧?活了一十八年,竟连一个小小的优点都找不出来。
轻摸她羞得胀红的脸蛋,他笑道:“想不出来?”
“谁说想不出来的?起码——起码——我爱你嘛,龙哥。”好不容易才找到
一个勉强算是优点的地方,看来是该好好充实自己,免得将来被他看扁了。
盯着他,发觉他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些。该不是她说错话了吧?爱他也错了
吗?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人——“小东西,蓝龙玉——”
“什么?”她心虚地眨了眨眼。
“听过蓝龙玉吗?”
“就是你要寻找的玉石之一嘛。”很努力地让语调平常化。
他脸色一沉,希望是破灭了!曾私心期盼蓝龙玉在她手里,如今是不可能的
了。
那么,蓝龙玉又在谁的手里?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手里吗?
如果预言正确的话。
“龙哥,你脸色不好看,我又说错话了?”她感到很不安。也许该坦白说出
来才对,可是她又没那个胆子。
他轻叹地抚着她的脸。无论预言是真是假,他是不打算放弃她的。
她该是他的。
“小东西,再说一次。”
“说什么?”一接触到他深情如海的眸子,她开心地笑了笑,“说我爱你吗?
龙哥,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嘛,这一生是注定要爱你的。”
※※※被放出“牢笼”后的日子是快乐的。
窝在白屋快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有超强的毅力,想来早就变成疯子了!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出来走走,若放弃这个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沛书用力嗅嗅超市里的味道,她甚至怀念起市场来。
“如侠、紫葛没来,实在太可惜了!”
“你不该出来的。”龙瑾冷冷地说。
她瞄他一眼,偷偷笑着。
“你放心,虽然我不谙厨房的事,不过认菜的功夫还算可以。紫葛都把菜单
交给我了,不会出差错的。”说着说着,为显自己可以不辱使命,拿起冷冻猪
肉丢进龙瑾提的篮子里。
“我不是说这个。”
“我可不想再吃便当了!那是回锅肉耶,一定胖了不少。”想起身材就烦恼。
“你不胖。”
“你是睁眼说瞎话——”一说出口,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指责的意味,
马上瞄瞄他的表情,确定他没发火,才安下一颗心来。
她干嘛这般怕他?
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吃人魔,其实她是不必怕他的。只不过人高马大些、只不
过身体健壮些、只不过打起人来很可能像蚊子一样——是不该怕他的。其实除
了偶尔凶她一凶外,好像从没见过他要动手打她。
“你会打我吗?”她脱口而出。
“我不打女人。”
“你确定?也许在盛怒之下,一时无法控制也说不定——”
“我不打女人。”他冷冷地重复。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呢?她傻傻地问,换来一记怒瞪。
龙瑾拿这个女人简直没办法!根本无法想像红龙□竟是属于她的。
那预言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这女人迟早要属于他的。
思及此,龙瑾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你笑了!”说得多吃惊,像是发现新大陆般。
他又抿起唇。
“你该多笑的,笑起来多好看!恐怕连八十岁的老婆婆也会被你吸引去。”
这不知是贬还是褒。
“挑菜吧。”他扔下一句。
她乖乖听话地专心挑菜。
“其实你不必陪我来的。”她又忍不住开口,没办法,就是爱跟他说话。
“我必须保护你。”
“可是我没有那个价值了嘛。我是说,就算巫师捉住我。一旦知道红龙□已
经不在我身上,他会放了我的。”她天真地说道。
“你真这么想?”
“毕竟我身上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顿了顿,问他:“如果捉住他,
你们要怎么处置他?判他死刑?终生监禁?”说不好奇是骗人的。
“带他回到属于他的世纪。”
沛书停下脚步,仰起头。
“你是说,你要回去?”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想起来就忍不住心伤。
他不置一言。
她难过地吸吸鼻子。
“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我忘了拿白菜,你知道白菜是什么吧?我先去排队好
不好?
下午人多,结帐很慢的。“说完,迳自走向收银机前排队。
再不支他离开,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他要离开也是迟早的事嘛,再想一想,其实事情并不全然那么悲观,就算回
去了也还要再回来嘛!再不然就实行那个早酝酿很久的绑票计划,要不,干脆
昏迷他,让他在结婚证书上盖个手印也行,届时,他想赖也赖不掉了。
幸亏他是个天马行空的小说家,她计划多得数不清,一计不成再来一计,迟
早能让他留在她身边的。
但——爱呢?
如果不是真心爱她,就算把他留在她身边,只能算是具行尸走肉吧。
这是计划中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她不是那种会硬强迫的女人,该是她的就该
是她的,强求只怕也求不来——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不懂是爱情的。如果能教
会他爱人,而身边又只是她一个女人的话。
她口列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该她的就是她的。
一分钟后,龙瑾拿着小白菜回到收银机前,却不见沛书的踪迹。
她——算是失踪了!
※※※“我必须找到她!”冷硬不再,仅存的只有纯粹的恐惧。
几乎翻遍超市的每一块土地,却仍然找不到沛书,龙瑾这才不得不承认沛书
失踪了。
本想直接冲向陈得胜的别墅将人讨回来的。
但再一细想,这女人的想法是永远教他摸不透的,也许她只是在气他之余,
自行溜回白屋,于是乎先赶回白屋,仍是不见人影,心里才不得不承认巫师掳
走了她。
该死!
他应该保护她的。
他在她身边,却没发觉危险四伏。
红龙□比起她来太微不足道了。如今,他宁愿奉上红龙□,也不愿让她损伤
丝毫。
这是什么心情?是爱吗?
如果是爱,未免太苦涩了!
“瑾,红龙□在我们手里,他不敢伤害沛书的。”
“我必须找到她。”
“你的冷静到哪里去了?”龙皋注视着她。“我们是可以找到他,但你必须
先冷静下来。如果让‘他’知道沛书对你有多重要,你知道‘他’会如何摧毁
对你最重要的东西的。”
龙瑾紧抿着泛白的嘴唇。她是重要的,对他而言,她是个珍宝——该死!为
什么他到现在才恍悟?懂爱与不懂,已经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该是让她安然无
恙。
他需要她。
她要爱情,他可以学习去爱。
从没如此迫切想要一个人,一直是习惯单独的,这种陌生的情感教他心悸,
这就是爱吗?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细心地呵护她。依她傻气的天性,是需要
人时时看着的。
早在二十三世纪就认识她了!在博物馆中仅存的爱情小说里,她的书占了绝
大部份,从年少起就生活在博物馆里,对于古物,他是熟悉的,尤其是她的书,
看着她的书,好奇于这种情感,想像她的人该是一如书中灵气而飘逸的女子,
哪知第一眼却全然不如所料——该死!该甚至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教他如何
放心回到二十三世纪?
当务之急,该是救她脱险,至于以后——再狠狠骂她一顿。
然后,让她成为他的。
第11章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二楼的窗外,居高凝视着自己细心培育的乐园。
他是漂亮的,乌亮漆黑的头发微卷,但服贴着,充满古典气息的脸庞是那般
秀气,一如女孩般漂亮,薄薄的红唇要笑不笑,扬起绝美的弧度。此刻他正偏
着头,细眯着慑人心魂的眼眸。
他该是漂亮的,要不是胸前一片平坦,沛书真会误以为他是个“她”,太迷
人了嘛!
除去美得邪气的脸蛋不谈,各方面来说都比她还像个女人。想起这点就叫她
惭愧,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又成了肉票的事实。
说起这件事不气才怪!
她是自愿来的。
很笨是不是?当然是觉得理所当然,但现在却只能在心中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