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推销自己吧!

 “你是小说家吧?”龙皋问,又遭这小丫头撞了下巴。难不成她当他的下巴
是铜墙铁壁?

 书的注意力暂时移转。

 “你也看过我的小说?”没想到她的小说还这么盛行,连堂堂七尺之躯的大
男人也看爱情小说。

 “看过一些,对《龙的新娘》可有印象?”

 “《龙的新娘》?那不是我写的。”沛书补上一句,“或许我可以送你其他
本,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不,我不认为我需要。”龙皋叹息,“事实上,你是关键人物,也许迷题
的答案就在你身上。”

 “不要将她拉下水。”龙瑾低声警告。

 “我很乐意被拖下水。”沛书大声宣布,“我不会游泳,不过你会救我的,
不是吗?”

 “龙哥,我也陷进来了,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抬起头,又撞到他的下巴。

 “你闭上嘴。”

 如侠耸耸肩,眼光又溜到石门上头。多奇怪的圆样,竟然有四条龙,有脚没
脚的,要刻也刻一致一点嘛,怎么两条龙没脚,另两条却有脚呢?

 她的目光移到其中一只衔着蓝宝石的龙,脑海中闪过好熟悉的书面……可是
一时之间连接不上来。

 “我想……我也不能帮上忙。”紫葛终于有机会开口。

 从如侠嘴里得知,她竟遭人催眠来伤害龙奕,她感到好愧疚,尤其发现上衣
有污渍的血块,心中的内疚更深。她只记得在听见“龙奕”两个字后,记忆就
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直到今天早上,当她睁开眼看见龙奕站在窗前,
心中一跳,还来不及问个清楚,他却半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出去。

 他恨她吗?

 或者是在气她?

 她发觉自己竟忍受不了这种想法。

 “你拥有青龙石?”龙皋开门见山地问。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弄清楚《龙的
新娘》上所写的是否与事实相符。

 如果是,就非得限制这三个女人的行动不可。她们竟妄想对付巫师?

 该死!她们以为她们是谁?

 “青龙石?我是有的。”她很高兴能帮上忙。但再深想,用力闭了闭眼睛,
在哪里呢?她是拥有青龙石,但放在哪里?

 “不会不见了吧?”如侠很乌鸦嘴地问道。

 “不,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不可能弄丢它的。我放在——”紫葛很努力的
想,但就是想不起来。应该想起来的,是在哪里呢?

 “别紧张。”龙奕不忍,开口道:“不急一时——”

 “也许真让巫师拿走了?”龙皋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要真是如此,也许他
用了同样的手法让紫葛忘了青龙石放在哪里?”

 “催眠?”

 “龙哥,你是指像最近非常流行的催眠术?”如侠睁圆眼,又撞到他下巴。
“二十三世纪也流行催眠术吗?”该不会龙皋正巧就会催眠术吧?

 “你不能学。”看出她的想法。要真让她学会,大概天下就会大乱了。

 “为什么?想我也算是中上的智商,学催眠术应该是绰绰有余。”

 “二十三世纪没有催眠术。”

 “少来!骗人也不是这个骗法。明明那个巫师就会嘛。”如侠含怨瞪着他,
脸蛋气得发红——或者该说是羞得通红。

 见到龙皋就想起昨晚的吻——“那不一样。”龙皋耐心地解说:“他信仰宗
教、他爱弄花花草草,他吸收二十世纪的知识,但这并不在我们的课程范围之
内。他相当聪明,可惜走错了路。”

 “他姓什么呢?”如侠好奇地问。

 “他还不满二十岁,如果他心地纯正,该是属于龙家的。我甚至查不出他的
祖先或是精卵的提供者,他将精卵银行的资料销毁了。”

 “换句话说,他比你们聪明多了。”如侠下了个定论,遭来三个大男人的怒
视,“别生气嘛,我是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嘛,我当然不是说你们智
商不够高啦,不过要是让我们加入,一定能抓到那个叫巫师的人嘛,是不是?
沛书姊?”想了想,又问:“不过话说回来,他冒着危险来到二十世纪干嘛?”

 “寻找许愿的玉石。”

 “原来他也有愿望要许?龙哥,你到底想许什么愿?”她好奇死了。非但她
好奇,连沛书、紫葛也拉长耳朵。

 冒着危险穿越时空总有目的吧?也不是说她们的好奇心太旺盛啦,而是——
起码要知道他们许什么愿,如果可能的话——“如果我先许愿的话——”沛书
异想天开。要是能让她抢先许愿的话,一定要让龙瑾爱上她,然后留在这个世
纪。并不是说她排斥二十三世纪,而是因为那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龙瑾的亲
人,倒不如留在这里,老父老母一定会很喜欢他的——不过,想归想,还是没
有多大的指望。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说什么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所谓有情人
终成眷属,说的可是一对相互付出真心的男女,但只有她付出一颗真心,他呢?
恐怕连爱是什么都不懂。

 如果自己是亚马逊女人,一定会把他掳回家——瞄一眼龙瑾,发觉他正盯着
自己,不禁脸红了红,忙低下头。唉!还说什么俘虏呢!

 一个眼神就让她心惊肉跳,哪还有胆子俘虏他——“并不是我要许愿。”龙
皋揉揉如侠的头发。“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将三个玉石带回去。金铠——亚洲
下任领袖候选人之一,我们欠他一份情,是该还的。”

 如侠在脑中转了转。“他想当亚洲领袖,所以派你们来找玉石?”

 “他不得不。”龙奕冷傲地插嘴。“他虽出色,但人缘极差,加上巫师这件
事,对他的声誉有损,不靠玉石,他的愿望就无法成真。”

 “玉石——只能许一个愿望吗?”沛书小声地问,瞄一眼桌上的红龙□,那
样式和石柱上的红龙挺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嘛!那熟悉的感觉又回到她的脑
海,好似在那里曾见过吧“当三块玉石合而为一,愿望成真,沛书,你真没写
过《龙的新娘》?”龙瑾问她。

 “那不是我写的。”沛书皱起眉头,“那本书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一个男人回答她。

 “那是预言书吗?”紫葛提议,“也许可以上图书馆找?”

 “那是一本爱情小说。”咳了咳,龙奕才回答。

 “爱情小说?”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如侠率先爆笑出声。“三个大男人在看
爱情小说?龙哥,你没骗我吧?你们懂爱吗?”她存心贬他。

 “注意你的措词。”他警告她。

 “我说得没错嘛!你们那是什么世界嘛!”撇了撇嘴,如侠瞪他一眼。“是
人都该有感情的。为什么要去克制天生的本能?担心成为负担累赘吗?还是根
本就是因为怕它?”她指着他的心——“因为这里怕接受它?龙哥,我情愿你
是弃婴、是私生子,因为你会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不论是不是幸福,起码你
有一对叫父亲母亲的长辈,并不是捐出精子卵子就了事的。你难道不曾想过要
看看你的精子所创造出来的小生命?怕他成为你的累赘?还是怕你的‘父母’
成为你情感上的累赘?我喜欢你,龙哥,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至少我知道
我并没有白活。有人说情感是一时冲动,但我喜欢这种冲动,它让这个世界变
得更美了。”如侠吐吐舌,跳下他的大腿,免得他一个不开心,打晕她怎么办?
“龙哥,对你们来说,这些话你们可能不会懂的。生命的延续不只是在活着而
已,我想它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挖掘吧。”偷偷瞥一眼龙皋,发觉他的
脸色发绿。

 完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换来的下场可能是——他恨死她了!干嘛这么多嘴呢?
可是就是忍不住嘛。

 沛书用力地鼓掌!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偷瞄龙瑾一脸的怒容,该不是以
为她们在传教吧?虽然大只见过几次面,但她已经完全站在如侠这一边了。什
么嘛,就算是二十三世纪的臭男人也不能罔顾她们的真情啊!虽然自己对爱情
有如初生婴儿般生涩,但她可以学习嘛!虽不敢保证能有足够的魅力让龙瑾看
上,但不试试,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得幸福!就算龙瑾看她不上眼,
那——就将他绑回家吧。想想这可能性,反正任何生活她都想体验,既然曾是
肉票的身分,那就换换口味,做个绑匪,让他尝尝看肉票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
过的。不过要怎么将他绑回家去?

 “在想什么?”龙瑾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她。

 “在想如何绑架你!”她脱口而出,而后脸蛋染上红晕。“唉!我说话太快
了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会在意吧?我是说,我肉票的身分也该结束了,反正
你也拿到玉石了嘛。“真笨!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意图。

 大概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白痴的女人了。

 眯了眯眼,龙瑾当作没听见她后半段的话。

 “你知道,迟早要放我走的。”沛书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找到许愿石后,
你也要回二十三世纪不是吗?迟早要放我走的,不如现在就放了我,不是更好?”

 “你不能走,巫师会找到你的。”

 “他没理由找我。”

 “你拥有红龙□不是吗?”

 “可——可是,它已经落在你手里了——”

 “他并不知道。该死!你不能走——现在,上去。”

 本想抗议几声,但看他一脸震怒,想想还是放弃的好。要抗议也不急于一时,
迟早她会让他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

 待三个女人不情愿的离开密室后——“我们必须保护那三个女人不是吗?”
龙奕烦恼的低语:“你们见鬼的不会以为那小丫头说得挺有道理的吧?我是说,
已经没有闲暇去理会那种感情了,是不?”极力在说服自己,脑海里却浮现紫
葛的身影。

 天!他是中了如侠的毒了吗?

 爱情可能吗?

 龙瑾的脸好像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怕只怕已经来不及了吧。”龙皋喃喃自语。


第09章


从不认为没学新娘课程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今天一看,如侠心底倒真的觉得
惭愧。

 沛书亦有同感。

 一栋破败的鬼屋清扫过后竟还有几分可看性,她简直佩服紫葛。

 从密室上来后,紫葛一见到白屋的惨况,二话不说,竟卷起袖子就近拿起抹
布扫把,开始打扫白屋——天!那是如侠与沛书想都没想过的,亏她们还口口
声声爱龙家的男人,竟连基本的舒适环境都没办法替他们清扫出来,那是当然
的啦,以鬼屋这等惨况,最需要的是翻修!

 就算清扫,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见紫葛二话不说的就动手,自己当然
不能袖手旁观喽!因此,只好找个最轻松的工作做,例如擦擦杯子,随意掸掸
灰尘。

 瞄了一眼紫葛,如侠又忍不住叹息。龙皋会喜欢她这种黄毛丫头才怪!怪就
怪她连新娘课程都不曾学习过。说煮饭嘛,至今还没有过洗米的经验,恐怕连
电锅怎么个用法也“莫宰羊”。说清扫嘛,偏偏她又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可能
扫把一挥,只要没见到什么垃圾,大致而言就能过关!更别谈为心爱的男人熨
衣服了。能娶到紫葛的男人一定是三生有幸吧?

 虽然事先已经先警告过她了,不过龙家三兄弟里,要属龙哥最好了,紫葛会
不喜欢上他吗?

 边擦着杯子,边跑到庭院看“情况”,紫葛正在晒那些刚洗过的床单。

 “紫葛姊,你看过龙哥了吧?”如侠向来心直口快,最藏不住心事的。

 “见过了?”紫葛将笑容隐藏在床单之后。

 “他很帅吧?”

 “他的条件是不错。”

 “你喜欢他?”如侠睁圆了眼。

 “如果条件好的男人我都喜欢的话,现在不知要喜欢几百个男人了!”

 “龙哥是独一无二的。”她骄傲的说。

 “对你而言,他是的。”

 “你呢?紫葛姊,你的条件好,既是能干的职业妇女,又谙厨房之道,人长
得漂亮,唉!不知哪个男人有福份能娶到你——”像她就只要做龙皋的新娘就
好了,已经不打算找打工作了。

 紫葛想起龙奕。

 是他吗?

 乍闻他从不同的世纪来,心里的震撼不可言喻。可能是一见钟情吗?竟爱上
一个不懂爱的男人!二十四年来守着清白的身子,甚至连吻也不肯轻易付出,
可能是他吗?跨过时空的洪流,他们彼此相遇,会有结果吗?或者,等候一生
的结局只是独自终老?她是那种一生只爱一回的保守女性,将心扉守得紧紧,
从不轻易为男人打开;如今那个男人轻而易举地闯进她的心房,从凝视他的那
一刻起,她就将心交给了他吧——原以为自己的感情该是属于那种细水长流型
的,没想到却在第一次见面就付出了真心,是命中注定的吗?如果真是如此,
就该给她一个好的结果吧!至少让龙奕了解这一片真心,什么骄傲什么自尊都
是多余的,在爱情的天地里,是没有理智可言的——“紫葛姊?”看她想得入
神,该不是在想青龙石的事?

 想起许愿的玉石,如侠就烦恼的想蒙被大叫一番。

 该告诉龙哥吗?他一定会失望的吧?那蓝龙玉——“真烦!”她叫嚷。

 “我不打算放弃。”不知何时,沛书出现在庭院里,怀里还抱着一箱啤酒,
“庆祝我们因龙家人而相识!”她宣布,不敢明说是想藉此逃开清扫白屋的工
作。她天生对家务就少根筋,要她清理白屋?可能一年也清理不完!干脆拿着
厨房里的啤酒猛灌——就当藉酒消愁吧。

 如侠干脆将刚晒的床单扯下,紫葛还来不及阻止,就业见一上午费心费力的
成果躺在泥地上被当成坐垫。

 “来坐啊!”如侠拍拍身边的位置,没发觉紫葛难看的脸色,“好像回到小
时候远足的情景呢。”

 沛书也坐下,“如果有零嘴就更像了,一起坐吧,紫葛,我们应该是同一阵
营的人吧?”

 哀悼着床单被“毁”,但能怎么办?只好暂时抛掉这想法,就当作没发生这
回事吧!

 想通了,便一屁股的坐了下来。

 “来!庆祝我们——”如侠高举啤酒。

 “庆祝什么?”沛书傻傻地问。

 “庆祝我们爱上龙家人!”

 “庆祝我们。”紫葛低语,轻啜一口。

 “女人的意志力是很可怕的。”如侠吐吐舌。“也许我们该让龙家人知道女
人的厉害,是不?紫葛姊——”顿了顿,忽地问道:“紫葛姊,你的对象不是
龙奕吗?”仔细盯着紫葛的瓜子脸,竟逐渐转红,忍不住大叫一声:“原来你
真的对龙奕有意思?”

 “多叫人吃惊!”说是这么说啦,其实沛书早受够惊吓了。也许这辈子再也
没有更可怕的事能引起她的恐慌了。短短半个月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
许将来老了能付诸一笑,但现在不可能。她得好好想想办法教龙瑾笑人才是。

 为什么会爱上他呢?又酷又没情调,完全和小说里的白马王子不同。会爱上
他这种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是她的不幸。

 能让她爱上的男人更是不幸吧?

 她唯一会做的事就只是写小说罢了,煮饭烧菜这码子事就甭提了!不然她干
嘛天天吃泡面?

 “我要去上家政班。”她严正的宣布。

 “我要嫁给龙皋!”如侠大声发誓。

 “我要献身给龙奕!”紫葛跟着大声叫嚷,有些疯狂起来,“我要把没人碰
过的身子献给他——”话还没说完,便吃吃地笑起来。

 三个女人开始引吭高歌。

 陈发财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如果再晚点,也许就能见到三个脱衣舞娘。

 然后,他的眼角瞄到扔在一旁的空啤酒罐。

 他想,他找到罪魁祸首了。

 ※※※“你到底有没有话要说!陈发财?”靠着白墙,如侠撑扶着头,费力
地吐出话来,天!还不是普通的晕呢!

 “你——你不该喝酒的。”

 “那又不关你的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才没空听你闲话家常呢。如果
没话要说,我要回去了。”五分钟前,被陈发财拖到白屋围墙外头,说什么有
重要的事要告诉她,现在五分钟过了,还没听见他嘴里吐出半句屁话!要不是
见他跟她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早就一脚他飞上天!沛书与紫葛还在等她划拳呢,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话要说啊?

 “我——”陈发财,不!陈子孝,难得没抗议她又叫土了他的名字,一张脸
绷得死紧。

 “这是很重要的事——”还是从阿蕊那儿才打听到如侠住在这里。

 “那就快说啊!你烦死人了。”

 “如侠,你必须答应我,别让沈叔请来的保镖对我爸不利,我才肯说。”

 “那你就不要说啦,拜,”她才不管他想说什么呢。

 “沈如侠,这不是玩笑事,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也是很认真的啊!陈发财,我不喜欢谈条件,爱说不说随你。”她头晕
得难受,却还得在这儿听他说一些有的没有的。连脚都发软了!要是能蹲下就
好了。但她可不敢随便蹲下,万一到时候站不起来怎么办?那不是叫她一路爬
回白屋去吗?她可不干!

 “跟沈叔作对的是我爸。”没头没尾的,陈子孝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什么?”她一头雾水。

 “那封威胁信是我爸写的,你听见了没?你以为真是食物中毒吗?那全是我
爸搞的鬼。”陈子孝又是羞愧又是愤恨地说出陈得胜的一切企图。

 一直以为人生是单纯的,以高中生的年龄来说,应该是啃啃书,偶尔把个马
子,再不然一票死党出游,就是人生最享受的时光了!但,从那个人出现之后,
陈家变了——用力眨了眨眼,如侠不敢相信他的话。

 “你是说,陈伯伯为了一块土地而想杀我?陈发财,这可不是玩笑唷,你以
为很好笑吗?还是想来诓骗我?我可没那么容易受骗,愚人节还没到,你——”

 “你闭嘴!”陈子孝发火了。“爱信不信随你!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看见
爸误入歧途!他本来不是这样的,要不是那个疯子鼓吹爸,事情不会闹到这种
地步!”

 “你是认真的?”她大叫。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父亲而让任何人受到伤害。”陈子孝的
脸色发白。“我劝过他,可是他不听。现在我连学校的课也上不下去了。要不
是顾虑到杀人会坐牢,我真想把那个疯子给杀了!”半个月前,他还是那个以
课业为天的高中生,现在他倒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侠同情的碰碰他的手。

 “你说的那个疯子很难缠吗?也许可以请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来——”

 “他说他是我的后代子孙。”

 “什么?”如侠很怀疑的瞄瞄他的身材。“陈发财,你今年才十八吧?早婚
的话最多小孩也只有两岁左右吧?他会说话吗?喂!该不是追不到我所以才吹
嘘自己的能力吧?”

 陈子孝胀红脸。

 “你神经!那个疯子起码跟我一样大的年纪,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简直有
理说不清!

 如侠恍然大悟,偏着头——否则难保不吐出来。喝什么啤酒嘛,应该先掂掂
自己的斤两才是。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任何酒类了。

 “如侠,你的脸色很难看——”

 “你不用管拉!我看那个疯子八成是陈伯伯的私生子。”

 “他不是!他跟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如侠,你到底听懂了没?那个疯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