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大猛子会来这里过一夜。”我镇定了一下,说出了现状。所有人都吓住了,包括胡子男;估计他今天早晨还以为我是在信口开河,没想到会梦想成真。
“大家放心,你们只要看着就行,事情和你们没关系。”我揉了揉自己的拳头,让自己尽量冷静的说:“大猛子我一个人对付。我保证他只能在这里过一夜。一夜以后他或者离开,或者永远留在这里。”
我的话很明确,我知道自己盘算的是什么。大猛子杀了刘二的全家时我就知道,要想活下去的话,我和陈默必须除掉大猛子。只要他来监狱,要不然是我打死他,要不然是他打死我然后棍子打死他。反正,他跑不了。
有大猛子这个级别的人陪葬,我值了。唯一不值得的就是,便宜了陈默那小子,妈的老子这么大的牺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清明节的时候去看看我。
“大猛子真要杀我们所有人吗?”他们依旧在议论纷纷。“废话,连二嫂都死了,我们估计也跑不了。”有人断言,然后有人叹气。“二艘死了就死了,反正二哥估计被踩得以后也不能那个了,哎,解脱了。”有人说着,然后又有人叹气。
我就奇怪了,这么多人里就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大猛子要是来我和你一起弄死他”这一类的话。其实现在心里最忐忑不安的人是我,是我!!
陈默不知道在医院里怎么样了,兰不知道在家里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在这里会怎么样,生活真是…
“那个姓右的!!出来出来有人看你来了!!”警卫忽然喊道,眼神色迷迷的。“想不到啊,啊!还有个大美女来看你,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我灰头土脸的出去,准备迎接兰的破口大骂以及其他的一切。
然而在接待室,我意外的,极其意外的,极其极其意外的,看到了…
“婕?”我迟疑了一下,喊道。
2.旧城区·牢头
婕的到来让我惊讶不已,但是和婕一共说了三句话,让我下定了三个决心。
第一句是,“你是叫右逝吧?”原来我的名字被美女叫出来还是很好听的,我下定决心改掉右子这个跟小太监一样的外号。
第二句是,“我是婕。”我略带吃惊的看着傻乎乎的漂亮女孩当着身边的警察略显手足无措,下定决心不让陈默糟蹋了这个女孩。
第三句话,她是当着警察的面突然压低声音说的——就像在和警察叔叔打招呼,“我要说秘密啦快来监视我”一样——她说:“我是张主任派来的。”
这句话说话说出后,我知道自己如果还能出去,我一定要揍一顿张野猪,狠狠的。他怕和我们扯上关系,所以竟然把婕派过来传口信??这小子还是不是人??
警察看着我们——确切的说,是看着身材姣好的婕——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让你来做什么?”我问婕。
“张主任说,手术费和住院费已经要超标了,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人可以现在付上钱…”婕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大喝一声“什么?”警察立刻过来用警棍敲打了一下桌子,英雄救美般的反喝道:“老实点!!”然后笑脸如花的看着婕,问小姐没事吧没吓到吧?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然后又让婕重复了一遍张野猪的要求。
“张大夫说需要赶紧补交住院费…”婕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我的拳头越握越紧。
“其实,也不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婕的声音忽然大了点,然后眼睛看着我。“只是我听到了张主任在办公室这么说…你让我给你打电话报告陈默的情况,但是我打电话打不通…我只能问陈默你在哪里,然后去你家,然后来这里…”婕的情绪很低落,看得出非常的累。
我习惯性的去摸兜…但是里面什么钱也没有;我想了想外面还有没有有钱的朋友,但是思来想去外面算得上是朋友的都进来了。现在监狱里已经是全家福了,除了残废了的被人灭全家的刘二。难道陈默又得被人扔到走廊吗?
我觉得可能我的眼睛应该又变的血红了。
“你别生气…要不然,要不然我先借你…”婕看着我瞪着她——其实我不是瞪着她,我是瞪着那些自私的人——似乎很害怕,哆哆嗦嗦的和我说,然后紧张的补充道:“但是你要签个字,保证以后会还给我就行,可以不可以?”
这句傻X的话让我还魂了。
签名?有个P用。这些一纸合同都只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欺骗而已,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孩就会这么没心眼。
“不用了,你走吧。”我站了起来。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我的背影不能说话。
“胡子,你外面还有能联系上的人吗?”回到牢房后我问。胡子看了看我,我的眼神里面透露的是焦急,然后胡子摇了摇头。
“钱的事…你载了,朋友就不是朋友了。”胡子一眼看穿了我需要的是什么。我跌坐在一个角落,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吃饭的时候有人小声的叫我,但是我一直在愣神;恍恍惚惚的竟然就到了下午,我发觉饿了的同时,发现牢里似乎多了几个人。
“叫老大。”胡子男邪恶的笑着,对那几个人发号施令。于是几个人正步走,到我面前喊老大。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成了牢头。胡子男继续邪恶的笑着问,都怎么进来的?
“手快了点,脚慢了点。”其中一个说,似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另一个很平静的说是和人打架。最后一个最拘谨,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因为他脸上的生疏,一如当初的我。
“我是酒后驾车…”他说。我立刻跳了起来,向他快步走了过去。他吓得向后一倒,然后在地上狼狈的后退,不晓得眼睛发红的牢头我这么激动想干什么。
“什么车?摩托还是汽车?”我问他。他说,汽车。
“你家比较富裕了?”我追问。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慌忙摆手说自己只是个司机给人开车的家里一点钱也没有。
我蹲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哥,我不为难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求你,让你外面的家人救我兄弟一命。”
3.旧城区·秘密
晚上的时候,违章驾驶的二民同志给我带来了这几天唯一一个好消息:钱交上了,陈默没事。我坐在角落里和他吃着饺子。几个人在哪里玩剩下的2个新来的家伙,某些花招让二民不寒而栗。
“没事,解解闷罢了。”我假装自己也是司空见惯,只是和二民吃饭聊天。“交了多少钱,我出去还给你。我不是打算劫你,就是让你帮忙救个急。”我很坦然的沾了点醋然后吃下去了饺子,一边吃一边说,谢了。二民很惶恐,说没事没事,才5000。
“说还给你就还给你,放心吧。5000你不看在眼里,等我出去了…”其实我在琢磨我是不是还能出去:“…我就还给你,要不然让医院那小子还也行,反正我们不赖帐。”
二民点点头,向我的方向缩了缩,然后一起看着胡子他们的花招解闷。
棍子晚上的时候叫我过去,说白天他去抓大猛子了,没时间管理这边,没想到吊了几个杂鱼进去。我摇摇头,说没事正好留着几个兄弟解闷了。棍子笑笑,然后说,陈默今天清醒了,问我是不是还健在。
“哦,告诉他没事,我会搞定。”我想了想和棍子说;眼下陈默就算知道了什么也没有用的。
“放心吧,弄死大猛子绝对不会有事。”棍子坐下得意的抽着烟,然后招手示意我也坐下。“他杀了这么多人,最后法院也会不了了之的;说不定你当天弄死他,第二天你就出去了。”棍子似乎很有信心。
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抽着烟,然后顺手将桌子上的那包烟和打火机装进了口袋,起身离开。
“我找到他后会提前和你打招呼。”棍子在我身后说,“这几天好好吃,别到时候让我失望。”
监狱里,几个大汉就像孩子一样如狼似虎的分了一包烟,然后神仙似的享受着这短暂的快乐。胡子抽着烟,然后看了看我。他是明白事情的人,知道我能从棍子哪里带着烟回来肯定是棍子待我不薄,想必我答应了棍子许多事情。
“难为你了。”胡子蹲在我旁边说。
“你还是打算离开这个城市吗?”我问胡子。胡子没有回头看我,将一支烟抽完了以后,吝啬的舔了舔烟屁股才扔掉了烟头。不过他始终没有回答我。
这个夜晚我睡的格外的早;二民优待他睡在了我的下铺,不过很明显他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毕竟是良家人士,进来这里难免紧张,我理解;可是你吵得我睡不着觉这就很讨厌了。
“哎我说,你腻歪嘛呢?还不睡觉?”我探下头和二民说。二民吓了一跳,然后猛点头说睡了睡了。但是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于是我跳了下来,发现这小子尿裤子了。
“**你怎么了?”我惊讶的问,他只是摇头,说没事没事,不小心不小心。胡子男他们都起来了,围住我问怎么回事,然后要揍二民。二民本能的想躲。
“行了行了,睡觉吧都。”我把二民挡在了身后。“人家小便失禁和你们有个毛关系??都他妈睡觉!!大半夜的…”我爬上了床。胡子愣了愣,然后用拳头冲着二民比划了一下,返身回去了。
味道真难闻,说实话我都想抽他。但是,他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样,真是狼狈到家了,这一点又让我忍俊不禁。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人小声叫醒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二民。
“大哥,大哥你别说话。”他特别小声的说,然后偷偷的向后望去。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看不见。
“干嘛?”我懒洋洋的问,琢磨着难不成这次是大便失禁。
“大哥,那个胡子,他想杀你。”二民的声音特别小,边说边回头张望,但是我听到以后觉得,声音如同一个响雷。
4.旧城区·呼噜
白天的时候我确保二民一直跟着我,晚上的时候我现在很大度的睡在二民的下铺。胡子他们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我这么护着二民,他们在猜测是不是我终于在牢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牢头,开始对男人的后门感兴趣了。胡子每天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诡异,苦笑夹着一丝奇妙的嘲弄。
我必须要护着二民。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我思来想去觉得他没理由骗我。不过说实话,我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胡子究竟和我有什么仇。
二民告诉我,就在我出去的时候(我找棍子那会儿),胡子他们谈论着几天后我和别人的那一场厮杀,然后几个人都问胡子怎么办。二民发誓自己亲耳听到胡子说“到时候都别管,看我的眼色行事。”然后有人问为什么不一拥而上直接弄死“席梦思”,胡子最后一句话就是:“他们俩打架,我可没说弄死谁。”二民听了楞了半天,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是这些人的老大,但是很明显没有想到情况这么复杂。
二民听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而他看着牢房里几个新来的人那么倒霉那么被玩,就我一个人护着他,他思来想去决定告诉我这个小秘密。“我挺怕那个大胡子的。”二民悄悄告诉我。我耸耸肩,知道事情挺棘手。
“你关多长时间啊?”我问二民。二民说,酒后驾车,10天。
“行,我把你调到别的房间去,能给你单人就给你单人。”我坐在地上,很轻松的下了一个很不轻松的保证。我不想伤到这小子,虽然也许他是出于自保的目的而告诉我有人要害我,但是起码他没有害我。
不害我的人,足够了。
很意外的,棍子立刻就把二民调走了;估计不是看我的面子,而是觉得这些人在哪里会碍手碍脚影响大事。二民走的时候千恩万谢,但是很明显他没有打算出去后继续和我联系。和我这种人联系估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答应我,出去后去市中心医院看看陈默。”我就这一个要求。陈默现在要是死了倒无所谓,但是他要是安心的在医院疗养那我也太吃亏了。想着他可以天天看到婕,而我只能天天看着一群发臭的大老爷们,这差距让我情何以堪。
二民走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把胡子拉到了角落里,给了他一根烟。
“到时候会帮我吗?”我自顾自的抽烟。胡子皱着眉,吞吐中带着一丝的不自然。
“到时候会帮我吗?”我追问了一句,然后用眼睛瞄了瞄胡子;胡子很不自在,仓促的抽了两口然后咳嗽了一下说“右哥你看,这事吧…”
我打断了他。“行了,我明白了。”说罢起身准备上床睡觉。我已经明白了他的语气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他的决心,他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尽,以后可以算是陌路人。
于是我没有再徒劳的询问,而是一个人安静的去睡觉,缓解一下我的心情,让自己在这个外忧内患的世界稍微轻松一下。
我看到陈默站在了我的面前。
“右子如果你一个人的时候要狠。没必要克制自己。”陈默和我说。“总觉得你在压抑自己一样,跟…”陈默思考着一个形容词,然后恍然大悟的说:“跟傻X似的。”
我醒来了,刚才这个梦里陈默的笑容跟以前一样欠揍,让我的手非常痒痒。我躺在这个四处都是鼾声的牢房里,忽然觉得寂寞。于是我坐起来,在床沿上发呆,发呆了一会下床,拿上了我的牙刷和缸子走向水管。
路过鼾声如雷的胡子时,我忍不住想到了刚才那个梦,还想到了陈默浑身是血倒下的那个瞬间。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打了个冷战,然后刷牙。
刷牙之后我再次向床走去,再次路过鼾声如雷的胡子;他张着嘴,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右手伸开而左手在胸上挠啊挠的。
我耸耸肩,觉得可惜牙刷了。
然后我后手反握着牙刷,将微微露尖的一头狠狠的,准确的,深深的,插进了胡子的嘴里。
胡子发出了一声不完整的尖叫,所有人都醒了,看着胡子在地上打滚,并且徒劳的想要把插在自己喉咙里的牙刷拔出来——可惜,除了吐出血沫子以外,牙刷完全卡在了肉泥里。剧烈的疼痛只能让束手无策的胡子在地上疯狂的翻滚。
他们恐惧的看着胡子,恐惧的看着我。
我上床睡觉之前嘟囔了一句,别误会,我不是在乎你出卖我,我就是烦你打呼噜。
5.旧城区·礼物
胡子没有死掉。人哪里会那么容易死掉呢?警卫的反应时神速的,当胡子挣扎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把他从监牢里接出去,送往医院。
“见了陈默记得告诉他一声,我在这里过的不错。”我满意的看着胡子的眼睛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神没有愤恨,没有报复的冲动,有的只是恐惧。
折腾了这么久,我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我只是做了这个动作后其他人似乎都想后退,想离开我能够触碰的范围。
我摸出了剩下的半包烟,立刻有人走过来,捡起床上的打火机给我点上。
第二天,结果出来了,胡子因为刷牙时不小心戳伤了自己,获取了一次政府认可的保外就医的机会。而我们都和这次意外没有关系。
棍子问了我一次想要干什么。我和他明确的说是因为我要统一一下军心。“起码我得能领导牢房里的这几个人吧??不然我也太没用了;要是我连这么几个人都管不住,你也不能相信我不是吗?”我名正言顺的告诉了棍子。
棍子一开始皱眉,但是听我说完后很满意。他最后甚至笑出了声,然后摸了摸椅子的扶手。“牢里还有人不能跟你走到黑的,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棍子说。
“大猛子还没有消息吗?”我问棍子。
“有了点动静;听说大猛子手上还拿着刘老二的那个小儿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大猛子按说没有干过绑票的事情,这次…”棍子似乎也很奇怪。“要说大猛子杀人全家我信,要说大猛子拿人质要挟人…这事蹊跷了点。”
我耸耸肩,并不关心这些细节。
我只关心大猛子什么时候进来,我什么时候出去。
“放心吧,快了。”棍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快了我不知道还要多久。反正连那个二民都出去了,大猛子依然没有被抓进来。不过话说回来,二民走的时候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特意跟警卫打了招呼来我这边看了看我,并且把家里带来的水果点心全部给了我。
“我过去了,然后本来挺害怕的,但是我一说您是我朋友…他们就好好待我了。”二民感激的跟快哭了似的。
其实我就是跟隔壁的牢头说,我一朋友去你那边住住,你多关照。本来那小子还爱答不理的,第二天胡子被人送走后他特意找人转告我:“放心吧右哥,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觉得真他妈恶心。
二民问我还用不用他帮忙;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说不用了。我不想让他更多的接触这些事。看在这小子心眼不错的份上,我不想让他淌进浑水之中。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大猛子在生吃刘二儿子的肉。
“有时间去看看陈默,告诉他我在这里过的不错,让他安心静养。”我和二民说的最后一句话和胡子那句差不多。二民握了握我的手,转身离开。
我继续着我的生活,天天做俯卧撑,天天做仰卧起坐;身体比在外面的时候好了许多,然后我算了算,进来快一个月了;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开始习惯这里的生活。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它代表着我开始麻木。
在我呆在这里满1一个月的那天,我得到了3个礼物。一个是婕来告诉我,陈默现在能下床了,并且埋怨我为什么不越狱;第二个是中午的时候吃了一顿红烧肉;第三件是一个盒子,警卫送来的,让我一个人打开。
“什么啊老大?”几个大汉围着我,议论着会是什么神秘礼物;不少人都很真诚的表达了自己的羡慕,我在这里还有人送东西来,他们就跟死人一样没人惦记…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也很开心;但是我盘算着会是谁送的…应该没有什么朋友了,在这个城市。思来想去,恍然大悟,哦,是二民吧?
当我拆开了礼物后,我知道不是二民送来的;而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小心翼翼的注视着我,同时议论纷纷:这玩意是怎么通过安检进来的?
我的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消防斧,锋利的可以轻易砍断任何一根骨头。
我知道这是谁送的;我也知道,大猛子即将被棍子送进来了。
棍子这是在提醒我,最迟,就是今晚。
6.旧城区·我敢
大猛子出现在笼子门口的时候我并不惊讶;他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好像来这里就是看望一下我们就出去一样。不过警察小心翼翼的将他送进门后立刻上锁,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除了我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坐着,并没有对旧城区顶点的人物表现出应该有的尊重。牢房里热闹了好一阵,其他跟着大猛子进来的人全部被分到了其他牢房,而且大部分都是落单而去,根本成不了气候。大猛子似乎也不在意,走过来直接爬上一张床,似乎准备睡觉。
我坐在最里面的床上发出了一声冷笑,然后走了过去。
“下来。”我开门见山的说。
大猛子翻了个身,似乎没听见。
“刘孟波,下来。”我重新说了一句。
这句话见效了;大猛子几乎是像被电了一下一样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然后牙齿咬的特别紧,导致说话的声音十分的狰狞。
我很满意他的反应。
“下来。”我拍了拍下铺的床板。大猛子瞅了瞅我,跳了下来。“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臭虫。”大猛子看清我是谁之后笑了。“要不要给你一把刀,然后再教你用用?”
我没有后退,而是上前了一步,和大猛子面对面,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能感受到我的敌意。
“上一次离我这么近的SB被我从流波桥扔下去了。”大猛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我,和我讲着一个故事:“可惜了,当时10米之下的河床干涸了,没有水,不然他应该死不了的。”
“就像刘二的老婆孩子?被你扔下水你觉得你听牛逼?”我反问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可笑,大猛子这样的人杀女人和小孩的事情有什么可得意的。
大猛子显然愣住了,然后一乐。“你们这么觉得?你们都听说这事了?”
牢房里的其他人听到了这句话,纷纷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面露狰狞的围了上来。刘二待他们不错,他们的血性让他们面对着一个恐怖鼓起了勇气。刘二的下场没什么,但是杀人全家这种事情,没有人不恨。
大猛子看着周围的人,眉头稍微皱了皱。“想干嘛?明说吧。”他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