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弄到的?”蝶翅又惊又喜的看着那翡翠手镯,翡翠现在还没有像后世一样被人炒成天价,可是开采的难度大,雕琢的难度一样也很大,能够弄到翡翠饰品的不是常在那一条路上走的,就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阿勋怎么会弄到这已经算得上是稀世珍品的手镯呢?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阿勋在脑袋上抓了两下,傻笑一声道:“我们在腾冲的时候有半天的空闲时间,我就拉着振叔去闲逛,然后遇上了赌石的,就挤进去看热闹,然后…”
“你去赌石了?”蝶翅皱眉,她知道什么是赌石,也知道赌石的风险有多高,那可是十赌九输的事情!腾冲是他们必经之路,可阿勋从来就没有去赌过。他总是笑呵呵的说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事情比较好。
“你不知道,那一天挺邪门的,从早到晚有十六个人去赌石,十六个人开出来的都是石头,一个都没有出水。我当时就和振叔说,物极必反,第十七块要么还是石头,要不然就是最好的翡翠。”阿勋看着蝶翅难看的脸色脸上很自然的就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来,道:“我和振叔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搜搜刮刮也只有五两银子,然后就用那五两银子买了那个人最小的一块石头,只有这么大…”
他比了一下,大概有一个柚子大小的样子,笑笑道:“那是他最小的一块石头,从外面看品相也一般,连开十六个都是石头,他也有些丧气,就卖给了我们…”
“结果一开就出水了?”蝶翅瞪着他,心里更是担忧,那里是什么地方,要是开出石头来也不过是损失了五两银子,可是开出那么好的翡翠来,万一被强人看在眼里,他们还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吗?
“是开出水来了。当时我们都很高兴,可是你也知道,最开始开的只是小小的一个洞,知道里面是翡翠,你都不知道,所有人的眼睛那一瞬间都亮了起来,我看着情况不太好,就很干脆的让他开一个天窗,削去一块,想着要是好,就当场买了,反正总是会有人愿意卖的,免得带在身上招祸。结果一削之后又失望了,露出来的地方白乎乎的,什么颜色都没有,还不透明,都以为是块最差的料子,我都想把它给丢了。”阿勋笑笑,道:“是旁边有人告诉我,说是前面有一家老字号也收这种不好的料子,多少还能卖个一二两银子,少赔一点。然后我和振叔就去了。没有想到的那家老字号的老板是振叔的熟人,有一年在路上被蛇咬了,是振叔带的蛇药救了他的命。那老板说看品相也就是一两银子,建议我们在另外的地方再开一刀,要是还不好,那就一两银子卖给他,他自然有用处,要是好的话那就是我的运气。”
“然后呢?”难不成就开出这么好的东西来了?蝶翅不是很相信的看着手里的手镯。
“开出来的是春带彩的色带,十分鲜艳,水色也好,那老板眼睛都亮了,说那么好的色彩好久没有见了,用来做摆件最好不过。然后问我要不要在那里加工,还说加工的话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一定可以给我雕一件传家宝出来。”阿勋笑笑,道:“我想了想没有要,说只想要一对能够送给你的手镯就好。你知道,阿妈最宝贝的就是当年阿爸送她的一对手镯,她还说那对手镯以后要给两个儿子媳妇一人一只,我要是能够给你弄一对更好的,她的那手镯就可以自己戴,也可以给弟弟妹妹一人一只了。”
蝶翅心里一热,知道阿勋的意思,手镯不能随便送人,也不能随便接受,它通常都是被当做定情信物来送人的,阿勋对自己的心意虽然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但两个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定情的礼物和名分,他是想早点定下来。
“后来呢?”蝶翅声音忍不住的放软了下来,因为他赌石而来的恼怒也烟消云散,或许他在刚刚赌石的时候想的不过是给自己弄一对过得去的手镯吧!当年,阿勋爸也是用赌石的方法给阿勋妈赌到一块还算不错的石头,那石头做了两对手镯和七八个挂件,一对孝敬母亲,一对给了阿勋妈当做定情信物。
“他说春带彩做手镯虽然也好看,但一是浪费,二来也不如纯翠色好,要是我愿意的话他愿意用一对纯翠色的手镯来和我换。后来就换了这一对手镯和这个…”阿勋取出一块挂在脖子上的挂件,那是一个观音像,道:“他还要补我钱,不过我没有收…也不知道那色带是一直到里面还是只有一点点,也不能让人家完全都没得赚不是。”
“后来呢?那石头有赚没有?”蝶翅笑笑问,他们去的路上会在腾冲休息半天,但回程却不会,阿勋不说她也知道赌石一定是在他们前往缅甸的路上,而不是返程。
“返程的时候我抽时间过去了一趟,除了最开始削出来的那一片以外,其他的地方虽然不是春带彩的,也都是十分好的料子,他当然是赚了。”阿勋笑笑道:“那老板还说,要是以后要什么的话可以去找他买,如果再赌石的话,别在大街上就开,直接拿他店里去,安全一些。”
“还想赌吗?”蝶翅温柔的问。
“不赌了,坚决不赌了!”阿勋吓得缩了缩脖子,蝶翅的语气越是温柔就越是要小心,这样的教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哪能再犯!
“最好是这样!”蝶翅瞪了他一眼,现在赌石不过是在边境上那些讨生活的人之间盛行而已,远远没有到后世的疯狂,但还是要防止他上瘾。
“来,我给你戴上!”阿勋将手镯拿过来,小心的给蝶翅戴上,稍微有点大,不过蝶翅才十四岁,还会长,以后会更合适的。
“真漂亮!”蝶翅很欢喜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镯,然后看着满脸得意的阿勋说了一句:“你说我带着这手镯上三月街会不会更引人注目?”
“你还要去啊!”阿勋哀号一声,怎么会这样…呜呜,他该想个什么办法来打消她去三月街的念头呢?
? 第六十四章 计划
“蝶翅,你再考虑两天,我们不赶时间!”阿勋脸色发苦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和兴奋地娇娇讨论着带些什么东西的蝶翅,还不忘给一旁的阿南一个白眼,都是这个多事的家伙惹出来的事情,就算是为了讨好他那个野蛮女友也不能出这样的鬼主意,还把蝶翅也夹带上啊!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起来的,阿南居然问娇娇想不想和他一起去缅甸边境走一趟,野惯了的娇娇一听之下,自然是连连点头,征得了张焕振的同意之后,娇娇更是将蝶翅也算在了通行的人员之中。娇娇想要去缅甸,阿勋是一点都不意外,她很早以前就有那样的念头了,不过因为年纪还小,一直没有成行而已,让他不理解的是蝶翅居然也很想去,她能吃那样的苦头吗?更令他不解的是,杨家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对这件事情,阿鹏也就多说了一句:我有时间和你们一起去!没有一个人劝阻,没有一个人担心她吃苦,让阿勋愁得都像个小老头了。
“不用考虑了!”没有等蝶翅说话,娇娇就冲着阿勋嚷嚷了回去,道:“你要是不愿意带着我们去也没有关系,反正有振叔和阿南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无所谓。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让阿南给娇娇介绍一大推的小伙子,到时候…哼哼,自己考虑去吧!”
“蝶翅~”阿勋没有理会娇娇的语带威胁——娇娇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好言好语的时候,她要是哪一天忽然对自己和颜悦色了才是件恐怖的事情,威胁,那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他担忧的道:“虽然说振叔决定在三月街过后再出发,那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路上基本没有积雪,可是那里的路不是一般的难走,再说,天气暖了也不见得是好事,那个时候雨水多,瘴气多,蛇虫多,你吃不了那样的苦头的。”
每年他们都会在正月过完就起程,而今年张焕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决定晚一点过去,三月街结束之后再去,如果时间赶得好的话,刚好可以赶上傣历的新年,还说了些傣历年的趣事,让没有在傣家过过年的阿南眼睛放光,而娇娇和蝶翅更坚定了要和他们一起去边境的决心,阿勋知道了张焕振的决定后叫苦不迭,他这不是故意在引诱蝶翅吗?蝶翅还能改变主意,不去凑那个热闹吗?
“我会多准备些东西备用的。”蝶翅对阿勋说了一句之后又认真的和娇娇谈论着要带些什么东西,她手里还拿着纸笔,将那些认为有用的东西都认真的记了下来。
“阿爸说了,给你们两个人准备三匹马,可以多带一些东西。”阿南的话得到的是阿勋愤怒的瞪视,而他一点都不在乎阿勋的眼神,得罪他可比得罪娇娇划算,再说,他叫人带话告诉蝶翅自己一行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有顺便提醒自己或者干脆也和娇娇说一声,让自己的耳朵差点被娇娇给撕下来,两个月过去了,他都还觉得耳朵会疼。
“你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蝶翅将单子递给阿南,他仔细的看了一遍,遇到不懂的字就问蝶翅,看完之后点点头,道:“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了,只是衣服要多带几套换洗,路上没有地方也没有时间洗衣服,我们从下关走,顺着漾濞江走,到南涧进无量山,然后顺着澜沧江到景谷,再到普洱。在普洱的时候我们要停留一天的时间,预定今年的新茶,回来的时候去拉、那一天是有时间洗衣服什么的。从出发到普洱大概要十六天的时间,你们两个第一次去,阿爸可能会放慢一点速度,那么可能会要十七八天,你们要保证这几天的衣服够换。”
听起来好像挺麻烦的!蝶翅除了大名鼎鼎的普洱之外,其他的地名都很陌生,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普洱到墨江很近,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墨江走一趟。”阿南笑嘻嘻的道:“墨江可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听我阿爸说,当年华叔就带着阿嬢去过墨江,回来之后就有了双胞胎。”
“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没有听阿勋说过?”蝶翅满脸疑惑的看着阿勋,难不成阿勋妈生双胞胎不是因为遗传或者其他的,而是和去了那个名为墨江的地方有关系?
“那是大人们说笑而已,当不得真。”阿勋脸色发红,要谈论关于生孩子的话题他还是有些觉得不大好意思——主要是因为娇娇瞪着一双牛眼睛看着他,让他觉得心里面很没有底。
“那也说说看!”娇娇可不管是不是说笑,阿勋的双胞胎弟妹可是很多人眼馋的对象,现在长大了,个子不一样,也因为男女不同有了区别,五岁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经常让人分不清谁是谁,好玩得很。
“听阿公说阿妈当年生我的时候就不是很顺利,后来就落下了病根,一直没有孩子,那一年阿爸就特意带着阿妈去了一趟腾冲的热海,去那里泡了好几天温泉(娇娇不高兴的插嘴:温泉什么地方没得泡,还要跑那么远?),热海有一个很特别的泉眼,叫怀胎泉,阿妈喝了怀胎泉的水,还将带了一些回来。”阿勋慢慢的说着,一点都不在乎娇娇的打岔。
“然后就有了双胞胎?”娇娇眼睛发亮的问,不过她立刻察觉不对,叫道:“不对,热海是腾冲,距离墨江还很远,不相干的。”
“你急什么啊!”阿勋给了她一个白眼道:“阿爸觉得那样还是不够保险,就又带着阿妈去了墨江。墨江是个很特别的地方,那个地方据说是在阴阳线上,在那里有一个村子叫河西村,河西村有一口井,远道而来的人喝了那口井的水就能够生下双胞胎。我阿爸和阿妈在那个地方住了五六天,沾了那里的灵气也喝了神奇的井水,后来就真的有了双胞胎。”
“有这么神奇吗?”蝶翅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一口井水就有那种神奇的功效,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嗯!”阿南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很神奇!我听阿爸说,那里的双胞胎,三胞胎很多,一个村子上千人,就会有三十多对双胞胎,就是因为有那口神奇的井水和神秘的阴阳线。”
双胞胎的比例有那么高?蝶翅很震惊,她从来就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当然,更可能的是她从来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娇娇兴奋地道:“我一定要带好多的井水回来!”
“娇娇~”蝶翅瞪了兴奋地忘乎所以的娇娇,警告的叫了一声,她还是一个十五岁,没有嫁人的姑娘家,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怎么能有那种表现,真是被她打败了。
“我不会自己私吞,一定分你一份的!”娇娇的话让蝶翅很无力,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警告她的吗?
“从普洱过去之后还会经过哪些重要的地方?”蝶翅决定不理那个不知道脑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娇娇,将阿南刚刚说的地名记了下来之后接着道:“阿南,继续说!”
“普洱之后就去思茅,然后到西双版纳,阿爸说我们可以在那里过一个热闹的傣历新年,傣历年很热闹,要赕佛,浴佛,还要泼水。彝家人火的儿女,而傣家人则是水的子民,傣历新年又被称为泼水节,过完年之后我们就可以回来了。”阿南转述着张焕振给他讲的话,道:“阿爸在版纳有好些不错的伴,我们可以去他们家里住,可以在他们家里过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泼水节原来是傣家人的新年啊!蝶翅恍然大悟,以前她一直以为新年是所有民族的隆重节日,可是她接触到的民族都颠覆了这样的想法,白家人最重要的是三月街,丽江纳西人最重要的是三朵节,彝家人是火把节,苗家人是花山节,而傣家人干脆过傣历年,都没有把春节当一回事情,也难怪这里的春节没有多少气氛了。
“在人家过年的时候上门也会受欢迎吗?”蝶翅不是很肯定的问了一声,过年过节一般都是很忙碌的,再多一些远方的来客不会不会给人带来困扰啊!
“不会!”阿南摇摇头,道:“别人家且不说,就是岩(ai)林阿叔家就能够住得下十多个人,他们家有四栋竹楼,很宽敞的。他们寨子的茶很好,我们每年都会去他们寨子里面一趟,送盐过去,换成茶回来,每次岩林阿叔都会让我们住上三四天,天天陪着我们吃肉喝酒。”
三四天?还天天吃肉喝酒?蝶翅怎么都不大相信能够这样的事情,那个岩林就不做别的事情了吗?她转过头看着阿勋,想看看他是什么说法。
“振叔的那些朋友确实都很好客!”阿勋想了想给了一个结论,那些人只要有客人来就像过节一样,没有客人的时候还要想着法子的请客人上门,只能说是很好客了。
“差不多就这些了!”蝶翅再确认了一遍单子,道:“我回去再问问阿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然后我们明后天就准备所有的东西。”
“好耶!”娇娇满脸生光的叫了起来,阿南一脸憨笑的看着高兴地忘乎所以的娇娇,而阿勋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蝶翅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 第六十五章 吓傻了
“只能这样过去吗?”蝶翅声音发颤,双脚发软的站在江边,看着那滔滔江水,只觉得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因为阿勋扶着她的话,估计更是不堪。
今天是他们从大理出发的第十二天,这十二天来他们穿过了漾濞江,过了无量山,穿越了“鸟道雄关”,沿着澜沧江向前一路,而现在,他们需要横渡澜沧江。
这一路比当年随杨谭林前往拓东城难走多了,除了两天在路边的“救命房”住过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荒郊野外露宿,虽然张焕振特意放慢了速度,阿南和阿勋又十分小心的照顾着两人,但还是把两个人累得够呛。不过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最初的一两天两个人还会因为不习惯露宿睡不着觉,而现在,哪怕是不搭帐篷,就在地上随便铺上一条毡子,她们都能够呼呼大睡。
张焕振说这段时间天气最好,阿勋和阿南等人也附和,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经常遭遇恶劣的天气,什么叫做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两个人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而现在,她们需要体会的是据说是怒家人的伟大创造——溜索。
溜索是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可能是因为每天都要使用很多次,不但看起来十分的光滑,而且在阳光的辉映下闪闪发光,上面架着木制的梆架,人就抓紧梆架溜过去。溜索边还有专门帮助来往行人和马帮渡溜索的人,过一个人要收一个铜子的费用,一匹马连着货也要一个铜子,当然,这样的收费只适用于来往的马帮和行人,当地的人是不收取任何的费用的。
“不是只能用这种方法过去,但用这种方法是最快捷也使最安全的。”张焕振看着脸色发白的蝶翅解释道:“一次过溜索的人心里难免都会害怕,只要过了一次,以后也就不会害怕了。”
“阿妹,莫担心,我们这个是尖刀溜,不用费劲,嗖的一声就过去了,不会挂在江心的!”将一匹马连着货绑在梆架上,然后将它用力的一送,横飞渡过江面,那个专门在溜索旁边给人和货物上溜索的男人笑着给蝶翅鼓劲,他很瘦,很黑,一脸的沧桑,笑起来很爽朗。
“尖刀溜?什么意思?”蝶翅不敢去看那宛如腾云驾雾的马匹,那会让她更加的害怕,只能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尖刀溜又叫陡溜,有两根溜索,从高的一边溜到对岸低的地方。”张焕振给她解释道:“还有的地方是平溜,只有一根溜索,两岸没有高低之分,如果使不到力气,或者力气不够的话就有可能溜不过去,只能挂在江中心等人帮忙了。”
“挂在江中心?”蝶翅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要是她被挂在江中心的话,她一定会把命还都给吓没了,她可怜兮兮的问:“振叔,不是说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还有就是绕路,不过那样的话一是要多花时间,别看就这么一点距离,要是绕起山路要多花两天的功夫,二来也不安全,那些路人烟稀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有的时候还会遇上土匪,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张焕振的话彻底打消了蝶翅的念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人和大半的马匹货物,不能因为她害怕又溜回来绕远路吧!
“阿南,你先过,然后我过给蝶翅看!”娇娇始终是娇娇,虽然也一样觉得不大安全,但还是鼓足了勇气,比蝶翅好多了。
“好!”阿南对娇娇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他最担心的就是娇娇不肯过溜索,而现在,娇娇都已经发话了,自然是放下心来,麻利的抓住绑架,用布带缠绕了几圈,让自己抓得更牢固,然后走到江边,站在江边的大石头上,用力的一蹬,整个人就飞腾而去。
“娇娇不要急,你是第一次过,绑起来再过!”张焕振叫住想要学着阿南的娇娇,为了安全起见,头一次过溜索的人都会被绑起来送过去,就像运货物一样,而那个帮助他们过江的男人拿了一副早就准备好的、专用的工具过来,先是用一个皮制的东西绑在娇娇腰间,确定已经固定得十分牢固之后将它的另外一边固定在梆架上,然后引导者娇娇走到江边的大石头上,让她将腿蜷起来的时候,在她后背上用力的一推,娇娇就像阿南一样,飞跃而过。
“我怎么还是觉得心虚得很啊?”蝶翅看着娇娇鼓足了勇气溜了过去,阿南早她一步先过去在对岸接她,而娇娇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过去就脚软的倒在阿南怀里,站都站不起来,要是换了自己,虽然有那个东西绑着,不用担心掉江里,可会不会被吊在中间,过不去呢?
“其实很简单的!”那个男人说着,同一个刚刚走过来的,抱着一个五六岁孩子的女人打了一个招呼,而那个女人笑笑,轻松地拉过木制的梆架,令人叫绝的是那女人因为双手抱着孩子,居然用嘴咬着梆架,然后轻轻地一蹬,就如同离弦箭一般,嗖的一声飞度过去。蝶翅的眼睛都瞪大了——她怎么这么轻松的就过去了,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你和娇娇一样,用绳子把你绑紧,就算是到了半道就松手也没有关系的。”阿勋安慰着蝶翅,道:“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起来,你也看到了,只要一下子就可以到对岸了。”
“你先过去接着我!”蝶翅知道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她让阿勋先过去,她知道,要是阿勋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话,她真的是会打退堂鼓,怎么都不敢过去了!
“好,我先过去!”阿勋点点头,他倒是没有那女人那么精湛的技术,而是和阿南一样,用手抓住梆架,还用布条在手上缠了几道,然后朝着蝶翅笑笑,脚用力的一蹬地,就在蝶翅的眼皮下飞走了。
“把我绑起来吧!”蝶翅鼓足了勇气站到梆架下面,她脸上那种宛如上断头台的表情让张焕振失笑,和蝶翅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想不通,为什么泼辣厉害的雪素和胆大心细的阿德会有这么一个女儿,杨家似乎从来就没有出过这种性子的人。
被绑好之后,蝶翅小心翼翼的在那人的引导下走到了江边,那人叫她蜷起腿的时候,她不但蜷起了腿,也闭上了眼睛,可却半天没有动静——难道这样就过江了?蝶翅小心的睁开眼,背上却忽的被人用力的一推,整个人仿佛失重一般,用极快的速度飞一般的朝着对岸划去,她尖叫起来,却让直面而来的风灌了满嘴…尖叫声还没有停止,她就感觉到自己趴在某个人温暖的胸前,耳边是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