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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蝶翅没好气的问,多好的气氛都被阿勋这个木头一样的人给破坏了,他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那蜿蜒数里的火龙是多么的壮观,没有感受到彝家人那比火还要烫的热情,没有感受到天地都在欢腾…
“我知道你喜欢,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看更多更好看的。”阿勋能够感受到蝶翅的不悦,但是他还是不清楚蝶翅到底不高兴什么,眼前的景色是很壮观,可是他在走马帮的路上见过太多壮观的景色,这种景色实在是不能够让他像蝶翅一样被震撼得忘了所有。
“这是你说的!”蝶翅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和阿勋谈什么壮观震撼的景色与对牛弹琴没有多少区别,还不如回去和帕果他们一起跳舞喝酒,起码还能够更好的融入这一个彝家人的狂欢节。
“嗯!”阿勋点头,笑着道:“再过两年,等我更好一些,也等你再大一些,能够吃那种苦头,我就带你走马帮,一定把最好看的指给你看。”
“好!”蝶翅连连点头,这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杨家一家的人虽然都很疼她,正是因为疼她,都不愿意让她跟着马帮出行,毕竟那样的苦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吃的。
? 第五十九章 火把节(七)
“喂,你们不要只顾凑在一起说话,都没有人理我!”阿鹏十分不满的嚷嚷着,和来的时候一样吧,依旧是帕果赶着马车送他们,不同的是,来的时候他和蝶翅、娇娇坐在一起,阿南和阿勋坐在一起,回去的时候蝶翅和阿勋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娇娇则和阿南谈得热络,没有一个人特别的照顾他。
“苍山十八溪哟,十九那个峰!”阿勋看着有些气急的阿鹏,不怀好意的唱了起来,而在他身后为他马首是瞻的阿南眼睛一亮,立刻跟着唱道:“刚好十八对哟,偏多你一个!”
看着阿鹏瞬间更加气恼的脸色,两个坏小子对视一眼,一起唱道:“活该你耍单!”
蝶翅和娇娇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就连蝶翅都不心疼哥哥的跟着应和道:“活该你耍单呀,活该你耍单!”
“喂,你们不能合起来一起欺负我!”阿鹏看着蝶翅与以前不一样的的笑脸,脸上还是一脸的不满和愤愤,但心里却很是快乐,虽然不明白这几天中是什么事情让蝶翅有了变化,但是,他很乐意见到这个和以前不一样的蝶翅。
蝶翅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可是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要么是淡淡的浅笑,要么是礼貌的微笑,就算是放声大笑的时候,从来没有那种纯粹的感觉,总是缺乏一种几乎每个人都有的肆意和放纵,别人的笑容就像是划开乌云的阳光,而她的笑容就像是下着蒙蒙细雨的晴天,就算是笑,也都有着忧郁。
可是现在不一样的了,蝶翅也能够和他们一样,笑得那么的肆意,笑得那么的自在。笑得那么的灿烂和无拘无束,似乎将身上一个无形的包袱在不知不觉中丢弃了一样。
蝶翅也知道自己变了,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是三天三夜的狂欢和沉醉,是三天三夜的火热释放,或者是彝家人那一种热情奔放…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她有了一次蜕变、火把节的三天,是狂欢的三天,也是放纵的三天。
第一天晚上,蝶翅和阿勋在所有去田间地头游行的人之前回到火堆边,他们回去的时候,帕果他们正跳得起劲,海龙和甲亚不在,但却多了两个不认识的彝家小伙,他们和海英海燕正在成对的跳着舞——男的弹着弦子,女的和着拍子跳着舞步。
蝶翅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跳,帕果见她没有加入,也就停了下来,拿起火堆边的酒,一边喝,一边稍作休息,而其他人也就停了下来。海英正是高兴的时候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心里自然十分的不满,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挑衅的拿起一个酒坛子,自己喝了一大口之后递给蝶翅——
看看一脸对自己不满的海英,再看看虽然很担心自己,但却不好说什么的帕果一家人,还有眉毛竖了起来,要从自己手里接过酒坛子的阿勋,以及两个只是笑,什么都不说的陌生人,蝶翅苦着脸,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憋着气,也喝了一大口。
在两个彝家少年的口哨声中,海英抢过蝶翅手里的酒坛子,又是大大的一口,但这一次,她没有将酒坛子递过来,而是拎着酒坛子,斜眼睨着蝶翅。
或许是场上的气氛实在是太浓烈,或许是那壮观的火龙给她的震撼让她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也或许是海英那种不屑和轻视在火光中实在是太刺眼,蝶翅生为白家人,却一直没有爆发出来的白家姑娘的泼辣和不服输忽然之间迸发了,她毫不犹疑的从海英手里抢过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不是辣口的酒,而是火热的刺激。
海英那里会服气,又怎么会认输,在两个彝族小伙子的起哄声中,帕果拦住要阻止蝶翅的阿勋,纵容的看着蝶翅和海英你一口,我一口,一个不服一个的拼起酒来,等到阿鹏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方的蝶翅正拉着海英在篝火边转圈圈,一脸心疼和无奈的阿勋小心的跟在蝶翅身后,她一个踉跄,就扶一把,不让她真的给摔着了…
蝶翅是被早起鸟儿的叫声吵醒的,她醒过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方,睁开眼就看到的是看她不顺眼的海英的睡脸,不知道是谁将斗篷盖在她们身上,为她们抵御了淡淡的凉意,头底下枕着的是睡得正熟的阿勋的腿,他和阿鹏阿南靠在一起睡的正香。她动了动,身后却又撞到了人,小心的爬起,惊醒了阿勋,也看到了睡得正熟的娇娇紧靠着她。因为她起身,娇娇翻了个身,和海花挤在一起蝶翅这才发现昨天晚上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幕天席地的睡了一觉,除了身上的斗篷,身下铺了一点草以外,再没有什么了,帕果、海娜和海家两位舅舅早已经醒了,他们正在没有燃尽的火堆边小声的说着什么,一阵阵香味从那里传了过来。
“醒了?”阿勋说的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让正在火堆边烤着什么的帕果他们听见了,冲着他们挥挥手,阿勋揉揉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腿,等恢复了知觉之后拉着蝶翅小心翼翼的跨过还在熟睡的人,凑到火堆边。
“喝口茶!”帕果递了一个土罐子过来,浓浓的茶香却让蝶翅有点恶心,忍不住的“恶”了一声,帕果想要大笑,却又担心笑声吵醒还在熟睡的人,只好将笑声闷在胸里。
“还是喝点白水吧!”海娜好笑的倒了一点白开水给她,道:“昨天晚上可玩疯了,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除了水恐怕是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小心的喝了一口水,蝶翅忽然发现自己特别的渴,她在众人好笑的目光中将罐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又递给海娜,表示还要喝,然后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昨晚喝很多酒吗?”
“是不少!”帕果笑呵呵的道:“看来蝶翅还是和你阿爸有些像,起码喝酒比你阿公厉害多了,昨天晚上你和海英两个喝完了一坛子酒,两个人搂在一起疯得跟什么似的。”
她和海英喝完了一坛子酒?蝶翅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居然没有醉死?
“你阿叔说的是实话!”海娜给她倒了水之后笑着道:“我们都以为你会醉得什么都不知道,结果,你精神比海英还要好,拉着她围着火转圈子,一边跳一边笑,从来没有见你那么疯过。等我们都累了的时候,你们两个才停下来乖乖睡觉。我昨晚还和你阿叔说,你今天十有八九醒不过来,准备等天亮送你回家睡一天,没想到你倒是醒的最早的一个。”
她有这么厉害?蝶翅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会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可是这话是海娜说出来的,要是甲亚他们或许还会用骗骗自己,打趣一下,可海娜和帕果完全没有必要来哄自己的。
“来,红薯熟了,你多少吃一点点!”海燕爸将烤得喷香的红薯剥了皮递给蝶翅,那是紫心红薯,很甜,蝶翅一向都很喜欢吃,可是现在,她瘪瘪嘴,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多少吃一点点!”阿勋接过红薯,小心的吹凉了凑到蝶翅嘴边上,道:“你现在胃里面可什么都没有,吃一点东西下去会好受一点点!”
“我吃不下~”蝶翅知道自己应该吃一点东西,可是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勋手上的红薯,就像那是毒药一样。
“我看还是再喝一点回笼酒比较好!”帕果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拿过酒坛子,在蝶翅面前晃了晃,道:“现在喝一点回笼酒的话,酒量会更大一些,要不要来一口?”
“阿嬢~”蝶翅委委屈屈的倒在海娜身上,一脸控诉的看着帕果,有这样子的长辈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取笑自己!
“一边去!”海娜伸腿踹了帕果一脚,心疼的道:“你以为这是你家那两个野小子啊!你回去看看,玛娜有没有煮什么汤汤水水的,端点过来让蝶翅多少吃一点,要不然一会更难受。”
玛娜因为孩子实在是太小,就没有过来,而是和阿呷在家里照顾女儿,现在应该已经起床煮早饭了。
“好!”帕果笑笑,令蝶翅愤怒的是他居然还不死心的又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再问道:“蝶翅确定不再喝一点回笼酒?”
“滚!”不等蝶翅气恼,海娜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帕果这才无奈的将手里的酒坛子放下,有些灰溜溜的离开了,那背影让蝶翅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多少吃一点!”阿勋尤不死心的将剥好的红薯凑在蝶翅嘴边上,蝶翅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忍心拒绝的张开嘴,香甜的红薯下肚,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于接受,于是,在几个人尽是笑意的目光下,阿勋一点一点的喂,蝶翅有一口没一口的居然吃完了一小半个红薯,帕果也从家里拎了一罐子刚刚煮好的白粥,而阿鹏他们也都逐一醒了过来。
那一顿酒最直接的结果是,最是看蝶翅不顺眼的海英对蝶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蝶翅好的不得了,对这样的结果,蝶翅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 第六十章 火把节(完)
火把节举行了三天三夜,白天有斗牛、摔跤、骑马、射箭、对歌等活动,晚上就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喝酒吃肉,到火把节结束的时候,整个山头上都洋溢着一股浓浓的酒香,都笼罩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快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比阳光更耀眼,比蓝天更清澈,比蜂蜜更甜美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例外。
狂欢了三天三夜,蝶翅也醉了三天三夜,醉在歌舞声中,醉在彝家人的热情中,也醉在帕果准备的那一坛又一坛酒中。
火把节过完,甲亚和一个来自大松甸的彝家姑娘看对了眼,而海龙则和当地的一个姑娘相互有了感情,海燕海英也都有了中意的对象,火把节过完之后,在他们的邀请之下,这几个姑娘和小伙子都到帕果家作客,帕果杀鸡宰羊,将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痛痛快快的大吃大喝了一天,相互之间也更多了一些熟稔。
再过一日,蝶翅还在余醉中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海英拽了起来,几个姑娘背着背篓,小伙子们拿着松香火把什么的,一起上了山。在玛琪的带领下,几个姑娘和陪着她们的阿勋采了很多的蘑菇,而甲亚他们则去掏了马蜂窝。
那马蜂窝确实很大,整整两坛子的蜂蜜,半口袋的马蜂和甲亚和海龙两个人才能够扛的起来的蜂窝都是他们的战利品,回到家后,帕果贡献出他的酒泡了三坛子马蜂酒,其中的一坛子指定是给杨谭林带过去。
当天晚上,蝶翅在几人的怂恿下,大着胆子尝一尝那炸得金黄的蜂蛹,很香、很酥,有点像炸的喷香的虾米,没有让蝶翅觉得无法忍受的奇怪味道,这让蝶翅有一点惊喜,忍不住的多吃了两口,这几日喝酒已经很习惯的蝶翅喝一口酒,吃几个蜂蛹,忽然之间有了一种很是怡然的感觉。
“酒量啊,是练出来的!”帕果很是自豪的大声道:“看看我们蝶翅,以前喝酒就像是喝毒药似地,现在呢?已经会主动的喝一点了,这样才好嘛!”
“还是少喝一点的好!”阿勋一点都不赞同帕果的谬论,他承认,喝了酒,尤其是喝多了酒的蝶翅特别的不一样,笑容更开朗了,声音更响亮了,也不像平时那么害羞含蓄,不逼着她唱歌跳舞她也都会主动的唱歌跳舞了,可这样的蝶翅反倒是不像她了。
“俗话说彝家的酒,苗家的狗,到我们彝家你敢说这样的话,真是讨打!”帕果顺手就给了他一个闹蹦,然后笑着道:“蝶翅平时文文静静的看着是好,可是喝了酒蹦蹦跳跳的更好,那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娃儿该有的样子。虽然说白家姑娘没有彝家姑娘那么风风火火的,可也不能变成汉人家的姑娘,一点性子、死瘟死瘟的,多不好。”
蝶翅很不满的瞪着帕果,他以前一直夸自己文静、听话、懂事…原来那是“死瘟”的另外一种说法啊?她假笑一声,道:“阿叔,你刚刚说什么?我以前就像汉人家的姑娘一样,死瘟死瘟的?”
“我可没有说你像汉人家的姑娘,我只是说汉人家的姑娘性格不好!”帕果可不承认,海娜在一旁瞪着他呢,要是他敢承认的话,不用蝶翅找他的麻烦,海娜的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干爹明明就有说!”阿鹏哼哼的看着他,道:“我们蝶翅只是没有像某些人那么泼,那么野,可也没有像汉人家的姑娘那样,笑一笑都要用个手帕捂住嘴。干爹这话可不好,要罚酒!”
“罚酒就罚酒!”罚别的还要考虑一下,罚酒?帕果无酒不欢的人还会怕罚酒?
“你说的?”阿鹏斜睨着帕果,一副不大相信他能乖乖认罚的样子,蝶翅是最清楚、最了解阿鹏的,她掐了自己一把,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喷笑强行忍了回去。
“我说的!”帕果肯定阿鹏的说法,然后道:“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不反悔!”
“这个简单,就罚你半个月不准喝酒!”阿鹏的惩罚让帕果傻了眼,海娜看着这对不是亲生父子,却和亲生父子一样亲密的父子两笑弯了腰,甲亚和布拉都没有想到阿鹏所谓的罚酒不是罚了喝酒,而是罚了不准喝酒,也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们都知道帕果的酒瘾有多大,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是怎样的酷刑。
“这不算!”帕果立刻反悔了,半个月不准喝酒,那他还不给馋死?
“干妈,干爹说话不算数该怎么办?”阿鹏一点都不理会帕果,再说出惩罚的时候他就知道帕果会反悔,也知道就算是他现在不叫着反悔,自己也不可能为了监督他喝不喝酒在这里呆上半个月,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海娜。
“他会说话算数的!”海娜可不同情一脸被陷害的帕果,笑着道:“干妈监视着他,这半个月他要是敢喝一口酒的话,干妈就把他所有的酒坛子砸了。”
“阿嬢最好了!”蝶翅笑眯眯的搂着海娜的手臂撒娇,道:“阿嬢一定要好好的盯着阿叔,我看他顶多两天就会觉都不睡的爬起来偷酒喝。”
“我看不会!”阿勋摇摇头,道“阿叔那么爱喝酒,怎么可能熬得了两天,一天不喝酒可能都会全身不舒服,今天不算,明天白天不喝,晚上也会偷着喝。”
“喂,你们怎么能联合起来挤兑我啊?”帕果不满的大声嚷嚷着:“我还算是一家之主吗?”
“你是一家之主?”海娜满脸迷惑的看着帕果,在儿女们的嬉笑中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之主,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布拉没大没小的笑着道:“我记得我们家做主的从来都是阿妈,什么时候变成阿爸当家做主了?怎么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啊?”
布拉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放声大笑起来,帕果愤愤的给了这个“不孝子”一下,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别看他一脸的横肉,一副凶狠的模样,在这个家里还真是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什么事情还都是海娜说了算的。
“阿鹏,你说干爹对你怎么样?”海娜是偏向阿鹏和蝶翅的,想要从海娜那里获得喝酒许可首先就要让阿鹏松口,要不然自己还真是一点招都没有,这一点,帕果很清楚。
“阿叔对阿哥一向都很好,对蝶翅也很好很好!”蝶翅抢在阿鹏之前回答道:“可是,好归好,惩罚是惩罚,不能混为一谈的。阿嬢,你说对不对?”
这个狡诈丫头!帕果瞪着蝶翅,凶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什么杀伤力——都知道他不过是看着凶狠,可但凡是家人,都可以欺负一下,在座的哪里还有人会被他的眼神吓唬到啊!
“阿爸,别瞪了,小心一会儿眼睛疼!”玛琪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大家又大笑起来,海燕爸同情的拍拍帕果的肩头,道:“姐夫,还是趁着今天晚上还能喝酒,多喝一杯,明天我保证你连酒味都闻不到的。”
“一边去!”帕果给了他一下,郁闷的道:“不能喝酒的时候最好闻不到,你不知道闻得到喝不到更难受啊?”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有时间一定要过来找我啊!”蝶翅还是很舍不得刚刚认识的海家姐妹,海燕海花不用说,刚见面的时候就相处得很好,海英虽然一开始很不对盘,但两个人拼了一次酒之后,反倒成了相处最好的,明天已经是出来的第七天了,怎么都该回去了,蝶翅有点想家,可也很舍不得这些爽朗的朋友。
“会的!”海英直率的笑着道:“等我们有时间就约着去喜州找你,我听阿姑说了,你们家在喜州很有名气,随便找个人都能够问到你们家在什么地方。到时候,我一定带着我喜欢的阿表哥一起去。”
“这个送给你们!”蝶翅用手腕上取下细细的银手镯,那是阿德专门给她打制的,很细,只比绣花针粗一点点,一只不好看,也没法看,可是她手上整整带了二十六只,那就不是一般的漂亮了,举手投足间,还能听到相互碰撞产生的清脆响声,是蝶翅最喜欢的饰品之一。她将二十六只手镯给了海花八只,海燕海英各九只,笑着道:“虽然少了点,可也还是好看的!”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海英指了指自己身上背的挎包,鲜艳的色彩,精细的绣花都让蝶翅十分的喜欢,她笑着道:“我没有带新的过来,不过这个也是我来的那天才刚刚用的,就把这个送给你,你可不要嫌弃啊!”
蝶翅欢喜的点头,她怎么会嫌弃呢?这可是朋友的一番心意啊!
一顿饭之后,娇娇将自己最喜欢的头花送给了海花,蝶翅除了手镯之外,还把自己的头花也贡献出来给了海燕海英,而娇娇得到的是海燕爸送的一整只小熊猫的皮,那东西她倒是用不上。可不管是送给阿爸阿哥还是留着以后送给情郎都是很好的礼物。
玛琪和蝶翅娇娇没有交换什么礼物,她们见面的机会多得很,这一次蝶翅过来的时候就给玛琪带了不少的礼物。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蝶翅他们可以说是满载而归——海娜刚刚腌好的两条麂子的后腿;不大不小的一坛野蜂蜜,一坛子泡了马蜂的酒;海家姐妹送的礼物,甲亚给她们抓的松鼠;还有那让她们分别时都忍不住红了眼眶的情谊…
? 第六十一章 无题
“蝶翅,你绣的帕子就是要好看很多!”娇娇欢喜的拿着蝶翅给她绣的帕子,眼睛弯弯的,十分的开心。
“你喜欢就好!”蝶翅微微一笑,已经习惯了娇娇的赞美,她头都不抬的专心看着刚刚进来回来的一支马队的货物账单,那是已经清点、入库之后报过来的,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他们进货的单子。
自从去年秋天阿奶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健朗之后,杨谭林就没有再带马帮出去,而是留在家里管一管铺子,抽出很多的时间陪陪老伴和家人。用他的话来说,阿奶这一辈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也过了些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现在,女儿女婿能够当家了,孙子已经熬了出来,除了年纪小,阅历还差了一点之外,已经是一个不错的马锅头了,孙女有出息,是喜州叶榆都有名的才女,他也没有必要抓着所有的事情不放手,还是和老伴趁着骨头还算硬朗,还能到处走动,两个人一起多去走走、玩玩,不要等到都走不动了,想玩都玩不动了。所以,他除了偶尔到铺子里面走一走,去仓库里面看一看,剩下的时间,不是和阿奶去亲戚朋友家串门,就是爬爬苍山,或者扛着鱼竿到洱海边钓鱼,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哉。
阿德和阿鹏父子两个都在马帮上行走,阿德主要走大理到拓东城的路线,阿鹏主要走大理到丽江这一段,而从大理到缅甸则是由杨家马帮两个很得力的马锅头高荣华和吴宝庆两人走,杨雪素则管着铺子和货物到了之后的安排,蝶翅也跟在她身边帮忙,十四岁的蝶翅不管是管账还是各种货物的管理都很有一手,是杨雪素最得力的帮手。而令杨家人自豪,也让蝶翅觉得啼笑皆非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了“才女”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