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蝶翅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阿勋很有些眼红的看着蝶翅牵着娇娇离开了,他可从来就没有收到蝶翅给的什么小礼物,而娇娇则不一样,蝶翅每次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不忘给娇娇准备一份,就算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我也不明白!”阿鹏难得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不过相对于阿勋的眼红、心底发酸,阿鹏就要好了很多,蝶翅也总是会很贴心的给他准备一些用得上的东西,他身上现在穿着衣服就是蝶翅亲手缝的,他穿上之后就舍不得换下来了。
“蝶翅,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什么了吗?”娇娇看过那缝了一半的大衣,喜欢的又笑又跳,乐了好大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要和蝶翅分享的最新消息。
“什么事情?”蝶翅拉着娇娇和阿鹏他们坐在一起,一边削早就捞出来的泡梨一边问,看娇娇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件让自己很快意的事情。
“我见到夏琴阿嬢在街上撵着杨礼斌打!”娇娇笑嘻嘻的比划着:“你没见着,夏琴阿嬢拿着这么粗的条子一边打一边骂,抽得杨礼斌在地上打滚…”
“呵呵~”蝶翅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三年前杨谭树一家想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家世清白、殷实的人家不成,还想破罐子破摔,不死心的到喜州找杨谭林,想强行将杨礼斌过继给杨谭林为子,还找了杨家的一些远房亲戚和杨母再嫁的赵家和那个弟弟,结果所有人的都认为他是鬼迷心窍、异想天开,不但异口同声的否决了他的妄想,更毫不客气的将他们一家撵出喜州,不让他们回喜州祸害人。
杨谭树无法,只能在下关居住,而名声大臭的杨礼斌找人说了三四门亲事都不成,后来还是杨谭树的小舅子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家底殷实,不过却是死了男人的寡妇招上门女婿,女的比杨礼斌大了足足六岁,对方家境不错,给的礼金也很不少,杨谭树毫不犹疑的就把小儿子给“嫁”了出去。
那女人就是娇娇口中的夏琴阿嬢,在叶榆城有两家铺子,自己还有三十多匹马,和夏琴的哥哥家并在一起成了一个七十多匹马的马帮。男人是家里独子,四年前得了一场重病死了,留下夏琴,却没有什么儿女。夏琴不想丢下对她很好的公婆,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绝了后,就以寡妇的身份招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不跟她姓,也不从父姓,而是从死去的男人。她招上门女婿的时候已经二十二岁了,不算大可也不小,要找个合适的还真是很难,就这样蹉跎的两年,一直没有找到,选择杨礼斌也是无奈之举。
杨礼斌刚“嫁”过去的时候还好一些,说话做事很是收敛,两个人也过了三五个月的安稳日子,可不到半年的时间,夏琴怀了孩子,杨礼斌觉得自己也该扬眉吐气了。于是三天两头的从铺子里拿钱,叶榆城没有烟花之地,更没有赌馆,他只能是上酒馆喝酒,然后拉着认识不认识的人玩两把。夏琴怀了孩子没有心思和精力理会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是让人管好了帐,让他弄不到钱。
自以为有了孩子有了依仗的杨礼斌居然找夏琴伸手要钱,没有想到夏琴不但一个铜子都没有给他,还毫不客气的让家里的两个帮佣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让他明白了家里谁是老大。等孩子出生了,杨礼斌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更是急剧下降,要是乖乖的听话,不出门惹是生非,乖巧的在家看门带孩子,夏琴对他也还是笑脸相向,要是敢小偷小摸的拿了家里或者铺子里的钱去酒馆什么的,逮着了就是一顿收拾。而这个人皮子贱,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安分个五六天就要弄出一点事情,夏琴刚开始的时候给他点面子,只是在家里收拾他,而现在则不一样,什么地方抓个现行,当场就狠狠的一顿抽。
杨谭树因为这件事情找上夏琴,口口声声的控诉夏琴虐待他的宝贝儿子,而有了儿子的夏琴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男人的去留,就一句话:你觉得舍不得的话现在领回去!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领走了就送不回来了!
杨谭树能将这个无能的三儿子领回家吗?当然不可能!他们家已经彻底败落,没有铺子,想开个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可哪家愿意把孩子送到他们这种名声臭不可闻的父子身边,只能是帮人写写信,读读信什么的混口饭吃,哪里还能把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三儿子领回家增加负担——家里还有还几个只会吃,却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人呢!他只能摇摇头,灰溜溜的离开了夏琴家,将当没有那个儿子了。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的不长进啊!”阿勋是知道杨礼斌这个人的,他有的时候也会上自家的小酒馆喝两杯,当然被夏琴堵在他们家酒馆前面收拾的事情也屡有发生,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人为什么就打不怕呢?一次两次说是糊涂,可都已经多少次了,怎么会不思悔改呢?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是长进,杨礼斌就是那种人。”杨礼斌就算是这样过一辈子蝶翅都不会意外,相反,有一天,他忽然变好了,反而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这样也挺好的啊!”娇娇笑呵呵的道:“无聊的时候看夏琴阿嬢收拾他也挺有意思的,比被阿妈栓在家里学绣花好玩多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阿勋白了她一眼,一点都不想和她说什么。
“对了,蝶翅,我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娇娇想起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笑嘻嘻的道:“我阿爸说今年的火把节要带我和阿哥去威楚的亲戚家过,他们那边是阿细人(彝族一支),过火把节可热闹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白家人也过火把节,不过他们的火把节和彝家人不是同一天,也没有彝家人那么的隆重,蝶翅闻言忍不住的有些心动。
“蝶翅不去!”阿鹏不等蝶翅说话就给蝶翅做了决定,道:“我干爹说过了,今年的火把节要来接我们两个过去。”
蝶翅闻言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帕果倒是说过要带他们到洱源过火把节,要是自己不去的话,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这样啊!”娇娇失望的接过蝶翅削好的泡梨,咬了一口,道:“要不这样,我和阿爸说一声,不和他去威楚,也跟你们一起去洱源吧!”
阿鹏脸色一苦,本能的就要反对,他可不愿意在大过节的时候和娇娇混在一起,那多扫兴啊!但是…阿妹温柔的眼刀让他只能闷闷的道:“随便!”
? 第五十三章 火把节(一)
彝家人的火把节是在六月二十四号开始,然后需要通宵达旦的玩乐三天三夜,帕果早早的就和杨谭林商量了,提前一天过来接阿鹏和蝶翅。
六月二十三的一大早,帕果就骑着马到了杨家,而比他到的更早的是和家人商量好,昨天就到杨家会和的娇娇,不放心蝶翅、天不亮就刚过来的阿勋和缀在阿勋身后、立志给阿勋当尾巴的阿南。阿鹏虽然恨不得将这三个碍眼的家伙一脚一个都踢到洱海里面去,但在杨雪素的眼刀和蝶翅的温言劝说下,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要带三个拖油瓶的残酷事实。
帕果到的时候杨雪素和阿奶正在给蝶翅和娇娇去掉手上缠的布条,露出红彤彤的指甲和半截手指,白家人的火把节是为了纪念六诏时期邓赕诏主的妻子柏洁慈善夫人。在火把节的头一天,妇女和孩子要用一种凤仙花根捣烂,将指甲和半截手指染成红色,这是为了纪念当年听说火烧松明楼,闻讯赶来的柏洁夫人用双手将丈夫的尸骸从松明楼的残骸中挖出,鲜血淋淋的双手。
蝶翅迎着晨光看着血红色的双手,摆了一个“九阴白骨爪”的姿势,觉得很血腥、很酷,然后自己觉得好玩,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娇娇不明白蝶翅为什么忽然笑,她学着蝶翅也摆了那个造型,却怎么都不觉得好笑。
“你不觉得手上像是沾了血吗?”蝶翅将手递到娇娇眼皮子下面,很期待她的反应。
“像就对了啊!”娇娇眨巴着眼睛,一点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本来就是纪念柏洁夫人的“血手”,像才正常,要是不像就不对了。
没有共同语言!蝶翅撇撇嘴,闷闷的将手收了回来,忍了又忍才没有给她讲九阴白骨爪的故事,不是担心她害怕,而是害怕她听了之后异想天开的要学功夫。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帕果从杨雪素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装着蝶翅和娇娇这几天的换洗衣服,大声的叫道。
“好了!”齐齐的回答之后,五个人兴高采烈的爬上停在大门口的马车,笑呵呵的和出来送他们的大人挥挥手,帕果就赶着马车带着他们往洱源走。
喜州到洱源和到叶榆城是相反的方向,距离也稍远一些,不过孩子们心情好,更兼帕果带着头,大家一路唱着歌,时间倒也过得飞快,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帕果的家里。
虽然和帕果一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但蝶翅却极少到帕果家,上一次到他们家是两年前帕果的大女儿玛娜出嫁,过来做客的,这一次刚好是第二次。帕果家住的也是一个四合院子,不过与白家人不一样,院子两面房,两面是墙,他们的墙上都是土红色,有的地方添了些黑色的花纹,看起来厚重而又朴实,黑色和红色在彝家人的生活中是最常见的颜色。
他们住的是土掌房,全部是用土基建造,也是两层楼建筑,与白家人不一样的是,他们一楼除了厨房和堂屋之外,其他的房间极少住人,一般用来堆放粮食和杂物,人多是住在二楼,楼上也不会像白家人一样有什么回廊,但一定会有一块平平整整的平台,那是用来晒粮食的地方,现在还不是收玉米和辣椒的季节,要是秋收以后,金灿灿的玉米和红彤彤的辣椒就会被编成一串一串的挂在墙上,既方便晾晒又不占地方。
帕果将马车停在院子外面,几个人笑哈哈的就跳了下来,一窝蜂的往院子里面挤,都想第一个冲进去。
帕果家早已经做好的招待客人的准备——一头已经杀好,去毛,并烤得金黄的山羊正放在一块硕大的砧板上,帕果的老婆海娜正在将它砍成小块放到锅里去煮;帕果的小女儿玛琪站在火盆边,熟练的翻动着串在竹竿上的鸡,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正散发出一股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让一路过来肚子都有些饿了的人都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使劲的咽口水;特意赶回家过节的玛娜正在厨房里忙碌。
“都来了啊!”海娜扬起笑容,看着自己的干儿子,笑着道:“阿鹏,快点带你的朋友和蝶翅去井边上洗洗手,马上就吃饭。玛琪,鸡好了就撕了上桌。”
“好嘞!”玛琪应着进了厨房,拿了三四个盘子出来,利落的将烤好的几只鸡撕成几大块,就摆在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桌子上,而厨房里面听到声响的玛娜也不用人招呼,就快手快脚的炒了几个菜,再加上早就已经炖好的牛肉,热腾腾的一桌子饭菜在几个人洗手间就已经准备好了。
“先啃个鸡腿!”玛琪将盘子里的鸡腿先递给蝶翅和娇娇,笑呵呵的道:“我今天一大早就杀鸡烤鸡,你们尝尝好不好吃。阿鹏,你们等等阿哥他们回来再一起吃。”
阿鹏咽了一口口水,眼馋的看着蝶翅和娇娇快乐的啃了起来,分心问道:“阿哥他们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帕果的两个儿子甲亚和布拉,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和帕果一个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是还没有留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也还没有满脸的横肉,现在看起来倒很是威武,但是蝶翅百分之百的肯定,再过几年脸上的肉稍微多一些,松弛一点,又是两个满脸横肉,半夜出门让人误以为是土匪的家伙。
这两个人对阿鹏很好,像是对亲弟弟一样,而对蝶翅就更好了,还说蝶翅弥补了他们没有妹妹的缺憾——玛琪因为这句话当场就将两个人的脸都挠花了,什么叫做没有妹妹,她难道不是姑娘家吗?
帕果当时笑弯了腰,海娜更是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你是姑娘家,可是你那个性子和你阿姐一样,比男人还要厉害,哪里像蝶翅,文文静静的,一看就让人喜欢。
玛琪虽然很不满,可她也是喜欢蝶翅的,想了又想,也就释然了。
“我们回来了!”玛琪都还没有回答,就听见甲亚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进来,然后就见两个人进来,每人手上拎着一个竹编的笼子,里面分别装了两只松鼠,正瞪着一双仓皇的小眼睛,缩在笼子的一角,动都不敢动。
“蝶翅来了啊!”布拉欢喜的将手里的笼子凑上前去,道:“这是我们专门给你们抓回来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啊!”
“喜欢!”蝶翅笑着点头,但却没有去接——她手上还拿着鸡腿呢!
“喜欢就好!”甲亚笑哈哈的道:“你和娇娇回去的时候一人带一对回去养着玩,这东西好养得很,喂它们玉米就可以。”
“谢谢阿哥!”蝶翅欢喜的点点头,然后道:“阿哥,你们一定也很饿了,快点洗手过来吃饭吧!”
“好!”甲亚笑着应声,哥两个很快就洗了手,和炒好了最后一道菜的玛娜一起过来,大家也不相互客气,都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吃晚饭,甲亚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挑选火把,虽然临时多了三个跟屁虫,但帕果准备的很充足,他给孩子们整整准备了二十多个火把,蝶翅对那种比自己的手臂还粗,有两米多长的火把不感兴趣,虽然玩起来很过瘾,可是她的力气可没有那么大,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最小的几个,娇娇则和阿鹏他们几个争抢那最粗最大的火把,最后还是玛琪拍板,将那个最大的给了娇娇,把她得意呀!
“娇娇,你扛得动吗?”蝶翅试了试,很沉,扛一会没有问题,可是时间长了真是够呛,就笑着问一脸得意的娇娇。
“扛不动也要最大的!”娇娇理所当然的道,自己累一些不要紧,要一个最大的火把才是最重要的。
“那要了有什么用?”蝶翅给了她一个白眼,然后道:“你还是和我一样,挑自己能够拿得动的,不要到时候因为火把太重,玩都玩不了了。”
“那这个火把给谁啊?”娇娇也觉得蝶翅说的有道理,可是要把好不容易抢到手的火把给阿鹏他们任何一个她都十分的不甘心,她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意给这三个总是和她作对的家伙。
“当然是给甲亚阿哥啊!”蝶翅倒没有偏向阿鹏他们中的哪一个,而是理所当然的道:“甲亚阿哥是年纪最大、力气最大的,把最大的火把给他是最好不过的。”
“就照你说的!”只要不是给阿鹏他们娇娇就没有意见,她快乐的将火把递给甲亚,笑呵呵的道:“这个最大的火把就给甲亚阿哥,你可不能让给他们啊!”
“知道了!”甲亚笑着接过火把,道:“我就知道娇娇最好了!当然,我们蝶翅也很好,知道心疼哥哥们。”
知道最大的火把不可能落在自己手里,眼巴巴的看着娇娇手里火把的三个人收回了忿忿的目光,然后各自挑选了两三个火把,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他们将火把放在二楼的平台上再晒一晒,等到明天烧起来会更好一些。
“我们去给牛洗澡,然后给它带花环吧!”火把已经分配好了,甲亚带着他们去给自己的黄牛上妆去了,火把节的时候彝家人要举行很多节目,斗牛就是其中一项,要上赛场的黄牛不但要精神抖擞,还要干干净净,戴上花环。
“好!”所有的人都乐哈哈的应着,虽然还没有到火把节,可是节日的气息已经渗透了他们的神经…
? 第五十四章 火把节(二)
牵着帕果家的那头挑选出来的牛到河边给它认认真真的洗了一个澡,又牵着去了山坡那边给它编了花环带上,然后几个人又在山坡上玩闹了半天,甲亚还到附近的地里掰了些新鲜的玉米过来烤了吃,直到太阳西下的时候,在甲亚的带领下,一群人又回到了帕果家里。
这个时候家里又多了好几个人,蝶翅只认识玛娜的丈夫阿呷,他正抱着他们才半岁的女儿和帕果说话,而海娜正在和另外的几个最大不过十六七岁,最小的也有十三四岁的男女说话。
“老表,你们回来了!”其中的一个女孩见到甲亚们进来,眼睛一亮,立刻抛下其他人冲了过来,她的肤色比所有的女孩子都要黑一些,笑起来的时候牙齿更显得洁白,嘴角的两个酒窝更添了些甜美的感觉。
“表妹,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甲亚笑哈哈的道:“不会是怕过来早了要帮着阿妈做事,所以故意来得晚了吧?”
“才不是!”女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在过来的路上见了一只麂子,阿爸和阿叔打了麂子,这才耽搁了时间。今天晚上时间是来不及了,明天就能吃麂子肉了。”
“只是吃不上煮的而已,阿姑还是切了些炒吃。”又过来一个和阿鹏差不多大小的男孩,他看起来也够黑的,除了五官不够深邃,和黑人有的一拼,他笑呵呵的道:“阿姑还腌了一些,阿叔和阿爸他们正在火塘边挂着,过几天你们就有新鲜的麂子干巴吃了。”
“麂子干巴什么时候没得吃?”玛琪可是一点都不稀罕什么麂子干巴,道:“每年阿舅都会从好多过来,什么时候都有的吃,哪里有新鲜的麂子肉好吃。”
“这是我表弟海林,十三岁,表妹海燕,十六岁,和阿妈说话的,大一些的那个是海英也是十六岁,小的那个是海花,十二岁,那个表弟叫海龙,十七岁,他们都是特意过来过节的。”甲亚笑着给阿鹏他们介绍,当然也不忘将阿鹏他们介绍给这两个人。
蝶翅知道海姓是彝族常见的姓氏之一,也知道他们应该是海娜两个弟弟家的孩子,是在甲亚介绍她的时候很客气的朝着两个人笑笑。,没有多说话。
“你就是蝶翅啊!”海燕上下打量着蝶翅,笑眯眯的道:“表姐说的没错,你长得真的是很漂亮,可惜就是太白了些,要是能够黑一点的话就更好看了!”
蝶翅笑笑,没有接她的话,这话不好接啊!彝家人以黑为贵,以黑为美,自然是欣赏像海燕这样有着黝黑肌肤的女孩,可她是白家人,虽然白家人没有几个能有像她一样细嫩白皙的肌肤,可白家人却有着崇尚白色,以白为美的传统,文化有差异,审美观不同,怎么比啊!
“傻丫头,蝶翅是白家人,要是像你一样黑的话可就不好了!”听到声响,和两个长得很像,年纪也相差不多的中年男子走出来的帕果笑着拍拍海燕的头,道:“相反,要是你想蝶翅一样白,一定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受男孩子喜欢。”
“我才不和你说呢!”海燕娇俏的朝着帕果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过来拉着玛琪道:“表妹,我今年一定要找到一个合意的阿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好!”玛琪笑着应承,然后道:“表姐又能唱又能跳人长得也美,一定可以找一个合意的阿表哥的!”
“那我呢?”海英凑过来笑咪咪的问,她和海燕相差不到半岁,什么都喜欢相互比较,到了谈恋爱的年纪,要比较的还有找到的男伴。
“你也一样啊!”玛琪和海燕的关系更亲密一些,但也不能让海英有被冷落的感觉,也是笑脸相迎,不好光是看她和海燕手拉着手,却只是和海英面对面就知道,她是偏向海燕的。
“唱歌我是比海燕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别的地方我可比她更好。”海英眼珠子一转,道:“今年的赛装节上我比海燕出彩多了,好多小伙子都在打听我的名字,抢着和我对歌,和我说话呢!只不过我没有多理睬他们就是了。”
赛装节是彝族一个很特别的节日,说白了就是看哪个姑娘穿的衣服更精致,更漂亮,要知道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从织布、缝制、绣花到完工上身,都是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赛装节上出彩的姑娘一定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海英这一句话就说明她的针线比海燕要出色很多。
“我知道表姐一向心灵手巧,阿妈总是说要我向表姐学呢!”玛琪虽然比海英海燕小好几岁,可海家住在山里,海家兄弟平时以打猎为主,她们的阿妈在家里务农,接触到的不是在家里种田的,就是在山上打猎的,都是些没什么心眼的人,那里比得上玛琪会说话,被玛琪这么一说,海英就乐得笑弯了眼,只觉得玛琪是最贴心的好妹妹。
海燕不服气的要反驳什么,却被玛琪捏了捏手,撇撇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也暗自下了决定,明天一定要将海英给比下去才行。
“蝶翅啊,晚上让甲亚和布拉给你见识一下我们彝家的跳菜,你恐怕还没有吃过我们彝家的跳菜吧!“帕果没有什么心思理会这两堂姐妹之间的明争暗斗,她们两人同岁,从小就被两家的大人放在一起比较,没有点矛盾是不可能的,好在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长几岁,更懂事一些,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跳菜?蝶翅把头摇像是拨浪鼓似地,连忙推辞道:“我不敢吃跳菜,还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