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伤你还乱跑什么!”绿容呵斥道,却掩不住语气中的关怀。
桃夭夭双唇往上一噘,委屈道:“还不是你打的……来看我还给我摆脸色,我只是有些口渴了,想喝水……”
“你……”绿容被一噎,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没好气地端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水凑到了桃夭夭的嘴边。
将桃夭夭重新安置在床榻上,绿容见她的左脸颊还有些红肿便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桌上,
桃夭夭万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药……我这是小伤而已,不需要给我这么名贵的好药,留着给灵儿吧,她比我更需要……”
“她不需要了……”
桃夭夭低下了头,喃喃道:“是啊……她不需要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在意的……”话出口,屈辱发觉里头带着一股酸气。
“往常你被我气到后,都要过三五日才来理我,如今才过了一日……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绿容双手抱胸,挑眉道:“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你用魔血帮我重塑了身躯,虽失去了大半的记忆,却在灵儿来了魔界之后,渐渐的都回来了,不过……还是要装作冷冰冰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有好几次,我都想笑了……哈哈哈,不过,后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绿容只回了两个字:“无聊!”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落。
桃夭夭看着那一抹远处的背影,眼底布满了浓浓的忧伤。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在你心里始终比我重……
……
天霞上如今还处在警戒的状态,众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魔兵会突然出现。在看到天际有了动静,一众弟子立马拔起了身边的佩剑,神情都肃穆了起来。
“啾……”高亢的啼鸣声传来,看着那由远及近的蓝色身影,众弟子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水华上仙啊……
水华踩在凤背上,身形有些不稳。待凰儿落了地,水华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上仙!!!”天霞山的众弟子从未见到水华这个仗势,纷纷跑了过去围了起来。凰儿也急得在旁边哀鸣了起来。
人群渐渐分散了开来,让出了一条路,却是清涵急步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都慌慌张张的!”
“涵阁主,水华上仙回来了!只是,好像受伤了!”一名弟子回道。
“什么!游奕灵官还在等着呢!”清涵急忙奔向人群中央,真见到一人倒在了广场中央。
“上仙!上仙!你没事吧!”清涵开口急急地唤道。
水华慢慢的睁开眼,见到面前那面目英气的女子,立马将眼睛争了个圆实。
“清!涵!”
清涵听了一愣,有些许的诧异。这水华上仙怎会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语气还这么的忿忿,似乎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清涵还未缓过神,眼前便是寒光一闪。
“噗”地一声,腹下一阵冰凉的触感。清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下那柄透腹而过的长剑。
旁边,一名弟子握着空空的剑鞘已经傻了眼,而原本在里面的剑已经握在了水华的手中。
周围是一片死寂的安静……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看着那冒着寒光长剑,清涵动了动嘴唇,眼底的疑问更重……
他要杀自己!只是为什么……
“她受的伤!受的苦比你现在的痛一百倍!”水华冷冷的说完后,无视身后乱成一团的场景,便劲步走开了。
前方,一道人影急急跑了过来,见到水华后,长舒了一口气:“上仙,天后娘娘请您上天宫一趟……”
……
天后的凤栖殿坐落在云霄殿中轴的第三殿。轻云缭绕处,一座瑰丽的殿宇岿然耸立。飞檐青瓦,雕梁画栋。房脊上雕刻着琉璃群兽,屋顶上的琉璃瓦在华光的映衬下闪着点点荧光。
大殿内亦装饰的美轮美奂,处处悬挂着碎玉珠帘,屋内的香炉上燃着一只檀香,一缕缕轻烟纠缠着,直至消失。殿内正中摆放着一张汉白玉雕屏,上面也雕刻着朵朵祥云,几只仙鹤正在纷飞起舞。
玉雕屏的前方,立着一位宫装美人。庄重又不失典雅的金装长裙,用银丝勾勒出几片祥云,几只
腾飞的彩凤跃然其上,胸前是淡黄色的绣花抹胸,她虽只是静静地站着,却万种风情尽生。
“上仙来了……”声音空灵悦耳,极其的动听。
“听说本宫听说魔军退兵了,全靠了上仙,上仙辛苦了……”
“你要说的便只是这些吗??”水华的性子向来不把天界的条条规规放在心上,天后便也不计较。
妖娆的身子款款上前,突然倾身附到了水华的耳边。水华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将距离拉开了稍许。天后面色一僵,却依旧保持着那倾身的姿势,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缓缓道:“上仙可是有疑问,那上古神兵寒冰刃一直是天宫的宝物,为何会突然落在天霞山一名小小修仙弟子手中……”
水华听了,一双蓝眸霎时变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绝丽的女子。
“是你!”良久,水华才冷冷开口道。
“上仙言重了,我怎敢对上仙心尖上的人下手,下手的可是那……清涵啊……”
面前的女子虽有着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只是如今在水华眼里,却是那般的丑陋。
“她是不是伤得很重,尤其是一张脸……”天后灼灼地看着水华,脸上依旧是笑颜如花:“如果说……她那张脸只有我能治,你信不信……”
水华轻垂眼帘,突然手一撩长袍的下摆,直直地跪了下去:“帮她……求求你……”天后惊骇,双拳紧握,脸上却有了恼怒的神色:“你这般骄傲的人,竟然!竟然……好,我可以治疗她脸上的伤,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天后手一拉,竟将一条珠帘给扯了下来。圆滑的珍珠稀稀拉拉洒了一地。
“我要你娶籽慧!”
“好……”
……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天后喃喃道了一句:“你竟为她做到了这个份上……”
内间,天后轻转了一下床榻便的香炉。整个床榻竟突然翻了一个个儿,露出了一条石梯,转瞬间,天后的身影便隐没在了其中。
密室中有些空旷,仅正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石榻,石榻上躺着一名金袍男子。那男子的身形有些枯槁,尤其是一张脸,憔悴的吓人……
“籽……琴……”那石榻上的男子断断续续开口道。
天后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温婉道:“陛下,您在唤臣妾吗,有什么事?”
“落神花……你竟然有落神花……”
“人人皆道,这神是世界上无所不能的,却不知,神血最怕的就是这落神花的毒性,你以为你万年前已经将它们毁了个干净了吗,哈哈哈……天下之大,怎会被你这么容易就给毁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帝想要提高音量,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做什么……陛下不要着急,等过些时日就知道了……”说到此,天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
不需要多久了……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十四章 尾声(一)
看着那即将离去的淡金色人影,石榻上的男子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声声叫唤着:“籽琴……籽琴……”
天后的脸上浮现了嫌恶的神色,冷冷道:“籽琴?你的籽琴早就死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以后别那么叫我……恶心!这天地之主 本应由正统神族统治,如今却落在你这个下等神族的手中……真是讽刺,现下,我就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给夺回来……”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魔界的深夜依旧是那么浓重。
“恭喜魔君陛下得偿夙愿,抱得佳人归……”大厅内,娇俏的女音响起。绿容颀长的身姿倚在窗口,冷笑道:“天后娘娘还真是疼惜自己的妹妹啊,本君还真是不明白,你贵这天庭之母,想要水华上仙娶那百花仙子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不惜要与我这大魔头合作,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
女音瞬间沉了下去,道:“魔君未免管得太多了,总之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我帮你夺回了女人,你便不能再出兵攻打天界……”
绿容眉头一纠,冷声道:“天后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那本君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灵儿的脸,天后似乎答应过本君能治好的吧,怎了……天后是真忘了还是假装不记得,嗯?”
女音顿了顿,娇俏声又起:“瞧魔君陛下说的,本宫怎会忘记……只是这寒冰刃的伤口非普通的刀伤,这所用的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不光是找药材,就是制药也要花费稍许时间的,魔君放心,本宫两年内必将伤药送上……”
“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是两年之内,你还未将药送来,本君的百万魔兵定会倾巢而出踏平你天界!!!”
……
“灵儿,这几日你都把自己关在门房里,难道不会憋出病吗?走,随我出去走走……”桃夭夭说罢,就拽起呆坐在床榻的樊铃儿急呵呵地朝外跑去。
樊铃儿没有兴致,却也没有扶了桃夭夭的热情,软绵绵地随着她拉着自己往外跑了。
桃夭夭兴致勃勃地拉着她来到了一条溪流。溪水很宽很清澈,缓缓流淌着。还能看到水底的卵石和游水的鱼儿。这地方,樊铃儿记得,离妖界不远。以前总是和桃夭夭,绿容跑来这里戏水打闹。有的时候兴致高了,三人则一同抓鱼玩,不得用任何的法术,只能用一根头上削的尖尖的树枝。
这绿容和桃夭夭都是好玩的主,而自己的性子与他们恰恰是相反的。所以,每次都会输。输的人便要拾掇那些抓来的鱼,将它们给烤了。她的厨艺好,绿容和夭夭倒也乐见其成。
樊铃儿将双脚浸进了溪水了。冰凉的触感从脚底升至心田,一阵舒爽感。看着
那在浅溪中玩得正欢的女子,樊铃儿的嘴角不禁划过了一丝浅笑。
有多久了……自己没见过夭夭这般的笑容,不由地让自己想到过去的时光。只是过去毕竟是过去……那写逝去的美好便再也回不来了。
再回过神时,发现桃夭夭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比着一根食指在自己面前晃悠着。
看着她仍对自己发着愣,樊铃儿道:“怎么了?”
“灵儿,刚才你是笑了吧。我想你肯定是笑了,你每次笑起来眼睛就会变成俩小月牙,特好看……不过,我好久没见你笑了……”说罢,便将裙衫一撩,挨着樊铃儿坐在了大石墩上。
两人都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风逆向吹来,汀汀碧水也被荡起了圈圈波纹。
良久,樊铃儿问道:“当日你助我逃离魔界的隧道是怎么回事?”
“啊?!哦……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是我无意发现的,这魔宫也历经了上万年,不知是哪代魔君闲着没事,挖了那么多隧道。那假山下面的密室也是我无意发现的,就告诉了绿容。只是我却没告诉他,那密室下面还有一道密道……”说罢,桃夭夭还淘气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幸好我没告诉他……”
又是一阵静默。
桃夭夭踢踏着水面道:“灵儿……你恨绿容吗……”
樊铃儿身形一颤,悠悠道:“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
“灵儿……不要恨他,好吗?有些事情他只是看不开也放不开,等有一日,他总会想开的。反抗他的,背叛他的,他都容不得,可是,你知道余姚仙子为何是特殊的。”
樊铃儿看向桃夭夭,一双眼睛染上了疑惑。这个问题她曾经想过,绿容向来是讨厌仙界中的人的,唯独对余姚却不同。
“绿容曾经同我说过,余姚和他很像。同样爱着一个人,却爱得那样的痛苦。明知前方是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尽管那人爱的不是自己……绿容虽入了魔,心性却未泯。他会醒来的,一定会的!所以,灵儿,你要帮帮他!”
……
两人回了寝殿,遥远便听到一阵争吵声。
“放肆!两个贱婢也赶阻拦本夫人!我看你们是活了不耐烦了!”
“夫人,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这处地方君上曾经下令,除了他和左护法,任何都不能进!所以,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了!”
“啪”地一声,接着便听到娆儿的一阵惊呼:“魅儿!你没事吧!”
樊铃儿急急走进门,便看到一名身着黄衫的女子满脸的怒气,而魅儿已经倒在了地上,半边脸已经有些红肿。
这魅儿和娆儿虽是绿容派来伺候她的,但一个性子成熟稳重,一个俏皮
可爱没什么心眼儿,樊铃儿与她俩走得是极近,也从未将她们当成下人看待过。如今这二人受了委屈,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这是做什么!!!”樊铃儿冷声道。
“小姐……”娆儿的眼眶眼睛蓄满了泪水,神情很是委屈。桃夭夭看了看魅儿的面颊沉声吩咐道:“娆儿,送她去里屋敷些药消消肿去……”
“是……”
娆儿和魅儿进去后,樊铃儿便目光冷冽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黄衫女子。这女子她有些印象,便是上一次在曼珠沙华田中站在牡丹仙子身旁的那一位。
黄衫女子被樊铃儿冷冽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却还是故作淡定着。樊铃儿看着她那双眼,没来由的心里烦闷了起来。
“春夫人,这地方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桃夭夭道。
“左护法……我……”看到桃夭夭,女子脸上的倨傲神色转眼消散了去,随后便转头看向神色冷凝的樊铃儿。
樊铃儿本以为她会出口说些刁难的话,哪知那女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一双手急急地扯向自己的裙摆,嘴里哭喊了起来,道:“灵儿夫人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樊铃儿和桃夭夭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灵儿夫人,陛下要遣散我们!我不想要离开这魔宫!不想要离开陛下!求灵儿夫人去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樊铃儿冷冷地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缓缓地伸手将衣裙从她手中扯了出来,道:“这里是他的魔宫!他要做什么事情,我有何资格过问!”
迎春夫人不死心,用膝盖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哭诉道:“别人或许不行,但夫人你一定可以的!陛下会听你的!上一次在花田那处,我知夫人在陛下心里占得是极重的,为了你,将一向得宠的牡丹姐姐都杀了!就连……就连床第间的那是,陛下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只有夫人一人,还有一件事情,夫人可曾发现?”
樊铃儿心神一荡,问道:“何事?”
桃夭夭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绿容不想让那些夫人来打扰她,如今又要遣散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便是不想让灵儿发现这件事。
“我的这双眼睛,夫人可熟悉?”
樊铃儿闻言,直直地看向她那双眼。
那是一双长得极美的眼眸。顾盼回眸间,尽显流光。如今又被蒙了一层水雾,更显得莹莹润润。
这双眼!她见过!
抬手慢慢抚向自己的眉宇间,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得不到自己!他便用别人代替吗!不光是面前的迎春夫人,他后宫另外几位夫人都与自己的面貌有些相似之处。有的人是眉眼,有的是鼻子,有的
是嘴巴……还有的……是身段。若将她们与自己相似的地方拼合起来,不就是另一个自己了吗!难怪她见到绿容后宫的那些女人,那种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不舒服。
樊铃儿看着迎春期盼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绿容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甩不掉的麻烦。这迎春若在这样,怕是会惹祸上身,想罢便冷冷道:“对不起!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想殿内走去。
迎春不死心,大喊道:“夫人当真这样绝情!!!”说完也要往里走却被桃夭夭拦了下来。
“春夫人,你随了魔君这般久了,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你若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毕竟,牡丹夫人的例子还摆在了那里!”桃夭夭说完,迎春煞白了一张脸。
当天,樊铃儿便听到外头传来了风声。说这绿容将自己一干的夫人全都给遣散了,迎春她也应该走了吧,或许走了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毕竟绿容不是她的良人。
外头对这件事可是众说纷纭。传的最多也最传神的便是说这魔君今日新得了一位美人,可是将她宠上了天,还将自己的寝殿赐给了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后宫都给遣散了。
魅儿和娆儿说了与她听。樊铃儿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手伸进面纱,抚上那张凹凸不平的脸!
美人?!
第二日,绿容来找他,看他神采奕奕似乎很是高兴。
“灵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想拒绝,只是她能吗?
绿容牵着她来到往日关押余姚的那处地牢。不同的是里头厢房似的装饰早就撤了个干净,现下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囚室。
里头散发的恶臭味让樊铃儿几欲作呕。只是待看到那囚室内被锁链紧紧缚着的人时,她当真跑到了墙角干呕了起来。
那个人,不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它的身上布满了腐烂流脓的伤口,像是被蚊虫叮咬的。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那密密麻麻蠕动的物体,竟是一条条蛆虫。那人的脸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貌,血肉模糊,烂肉横生竟比樊铃儿那时恐怖了数倍。
看到进了囚室的绿容,那人明显地颤了颤。待看到他身后的樊铃儿时,却惊讶地叫除了声。
“你竟然没死!”那“人”一出声,樊铃儿的脸变得复杂难辩。
“你是……清涵……”
“哈哈哈哈……”人影猖狂地笑出了声,带动着脸上的蛆虫纷纷掉落到了地上。樊铃儿的胃部又是一阵蠕动。
“好啊……好啊……想不到你竟然找到了这么一座大靠山。魔君陛下还真是重口味啊,她这般子的模样,你竟然还能下口!哈哈哈
哈!真是好笑!好笑!”
绿容神色有些恼怒,当即一团绿光向清涵击去。血瞬间炸裂了开来,清涵的胸口,又破了一个洞。那些来来往往地蛆虫闻到了新鲜的血气,纷纷朝清涵的身体里钻去。
“啊!!!”囚室内想起了一阵又一阵惨叫声。
空气中的血腥气和腐臭味当真是让樊铃儿有些受不了。清涵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深深敲击着她的耳膜。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受不了了!”记忆中,那女子眼中总能让人读出一种坚定执着的信念,如今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却那样的卑微充满着祈求。
樊铃儿拉了拉绿容的衣角,无力道:“给她个……痛快吧,我要她死!”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绿光闪过,清涵的惨叫声
☆、第十五章 尾声(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嘤嘤嘤,咬着我的白手绢……这张我写得有点蛋疼啊~~~
凡华三百多年的光景,天界却只是一年。虽是一年,整个天界已是另一派风景,到处花树林立,张灯结彩,喜气的红绸花随处可见。这万把年来,天界终是迎来了一场喜事。毓琉仙山的水华上仙即将迎娶天后唯一的幺妹——百花仙子。
在许多人眼里,这或许是人人欣羡的好良缘。婚讯传出后,有的是衷心祝福,有的是曲意的逢迎,还有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君闭关未出,天后就急着嫁妹。这水华上仙好歹也是天君的师弟,他的婚姻大事理应等天君出关再郑重地商榷一下,这天后娘娘似乎是太急了点。
司礼的仙官向来是个恪守礼仪的人,将这“礼仪”二字是看得极重的。于是便跑到天后面前委婉且不失诚恳地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天后当时斜卧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间的水晶指甲套,慵懒道:“司礼仙官的疑虑本宫是知道的。这婚事本来就是二人的事情,他们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本就是碍不到我们这些旁人的。再说,天君应是万分乐意的,先前就不止一次地对本宫说,要将本宫的幺妹许配给水华上仙。如今本宫这般做,也算是了却了天君的一桩心事。司礼仙官有时间跑来这里询问本宫这些琐事,还不如放些心思在这婚礼上面,琢磨着怎样给本宫心爱的妹妹办一个称心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