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莲花是你啊!”
我莫名:“你们认识?”
那白无常道:“酒友酒友!呵呵呵……几年前我还领着他下这地府来玩过。”
我恍然。一叶莲先前说和朋友来过这儿,原就是黑白无常啊!
黑白无常二人将我们送到了阳关口。看着前头绕着彩光的入口,回想起我与一叶莲一路来都是怀着惴惴的心混进来的,如今却这般容易就能回去了,还找到了阿池,一时竟有些不置信。
……
回程时,我嬉笑着凑近阿池:“你来此拿什么东西于为娘看看可好?”一叶莲也来凑热闹:“是啊是啊!看在我们为了你这么冒险混进这地府,你就拿给我们看看嘛,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你这么放不下,还元神离体下来拿。”
阿池瞪了一叶莲一眼,转而亮亮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我撅了撅嘴:“唉……儿子长大啰,不与为娘亲近啰,好伤感啊好伤感……”
此时,凡尘已入夜。眼见着阿池薄透的身躯穿过宅子的围墙,我与一叶莲也现了身形。
“走!进去吧!”
刚进了院门,便听到一声大呼:“醒了!”
我急呼呼地闯进卧房,当真见着阿池瞪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见着我们一干人围着他,他也没什么反映,只是淡定地起了身。
锦被滑落的一瞬间,我眼前一花,仿若看到他背上有什么图形一闪而过。再细看时,已没了踪影。
一叶莲上前:“我看看我看看!刚从鬼门关走一遭有没有变傻!”说罢,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根冰糖葫芦在阿池面前晃啊晃:“来阿池!叫声爹爹听听,叫了这个便给你吃!”
话落,阿池的粉拳直接招呼了上去。
一叶莲轻松一避,嬉笑着咬下一颗朱果:“不错!很有活力!看来没傻!”
我揉了揉抽痛的头:他是白痴吗?
那战将军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无事便好……”倒是一旁的战秀秀显得异常兴奋:“你们真的入地府了将阿池的魂给抢回来了?有没有跟那些鬼兵大战一场?肯定有对不对!早知道我便同你们一起去了!”
那战夫人一把扯过战秀秀有些嗔怪道:“你胡说什么呢!那地方你能随便乱进?你冷姨和这位莲先生可是神人,你是吗?就学了半吊子的法术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了!”
战秀秀略显委屈地唤了一声:“娘亲……”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听得福伯在外头高声喊着:“:“将军!将军!前线来人了说有急报!”
那战将军眉睫一骤:“我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来了,只是面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云哥?”
“西夜国突袭我西部大军了……”
我心头一凛:西夜国突袭?这便意味着这大梁国要与西夜国开战了。
“不仅如此,我大梁国北部大军也受到了陈国的偷袭。”
阿池突然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朝那战将军道:“东宛国呢?”
那战将军神色恭敬地回道:“也就只有东部大军没有受袭,应当没有加入联盟军。”
阿池低头,敛眉思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抬头,表情坚毅道:“我要随你去战场。”
我一吓,忙喝道:“阿池!小孩子瞎搀和什么!”转而向那战将军道:“将军莫怪,小孩子不懂事。”
这一连数年我将他带在身边护得好好的,如今怎放心将他送到那般危险的地方去,毕竟他才十四岁……
阿池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去战场!我要杀敌建功!”
对上他一派认真的神色,我突然忆起临走时须眉老道的话……
“回到凡尘后,他无论做何决定切莫阻止他……”
切莫阻止他……切莫阻止他……
真是恨极了那须眉老道完全洞察世事却不透露你半分的那副高深莫测的嘴脸。
那战将军看向阿池的神色带上了几分欣赏:“我大梁当年也是从马背上得的天下。当今圣上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跟着太祖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恶仗。”
他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阿池说的,我怎听出几分在说服我的味道。
一叶莲突然窜到阿池边上,对着他的背“砰砰”拍了两下:“小孩!不错!大爷我非常欣赏你的气魄!这样吧,大爷我同你一起去,保护你如何!”
我讶然地看向一叶莲:这货又是搭错了哪根筋,也跟着瞎胡闹。
……
阿池是连夜跟着战将军除了城,连带着还有战秀秀与一叶莲。我改变主意只是因为那战将军与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知道你能护着他,但是以阿池的身份你难道想让他一辈子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趁这次机会立下军功,好让那位心生忌惮,不敢下手。我能看出这孩子将来并非池中物,他若有本事将来还需你护着他?”
我与战秀秀他娘立在门口,遥遥望着那几道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马蹄声纷踏,在空空的街道传响。我一时觉得心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变得空落落的。
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我转头对上战夫人的侧脸。月华轻镀,淡淡的一圈,竟显得她的面容出奇的静谧。
“他们会活着的。”
向是在对我说,又似在安慰自己。
“你不难过?”
丈夫终年戍守边疆不在身侧,如今幼子也被带往了那充满血腥屠杀的战场,她为何还能这般平静。
“难过。只是想想这大梁国要靠着他守着一方安宁,我便存不得这小女儿家的心态。打从秀秀降生,我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他出生将门,迟早是要走上这一步的,如今只是提早了些,没什么两样……”
她说完,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心境。我叹,只为我自己。想我一介龙鲤精,原本可以安安分分地守着黄河那方浅滩过日子,这一入凡尘啊,连心都染了凡尘气,心思竟变得这般重了……
……
黄叶扫地,已入深秋,益州城迎来了第一场霜降。我拂了一把石桌上的薄霜,一瞬间的冰凉催得我浑身一抖。
抬头望向西处,思绪渐渐飘远……
天凉了,他可曾穿暖?可曾吃饱?他有些认床,换了地方可曾歇得好?
战秀秀他娘来寻我的时候,我便这样望着一片天幕发着呆。一月前,西部突然炮声轰鸣,连着益州城的地都震了两震。得知南梁已与西夜国开战,战场就在不远处的西山,这益州城的居民都慌了神,个个开始收拾细软朝内城奔去。短短几日,这益州城竟跑了半数人,变得空旷了许多。走上街,两道的店铺的门都是关着的,连摆摊的小贩都看不到几个。一眼望去,空荡荡的街道,只有秋风扫落叶,相当得寂寥。
也便如此,上街没啥去处也只能在家宅着,这战秀秀他娘也是闲着,几乎日日与我在一处。这半把月下来,我竟跟在她后头将刺绣的手艺学了个有模有样。
今日,她又带了摆着绣线的箩筐来。我见她里头摆着一条长长的布条,上头已绣好了花色,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她面露一笑解释道:“在给秀秀绣成年束发的巾带。”
“成年束发的巾带?这不还要四年呢,这般早就开始绣了?”
“这不闲着嘛,想给他多绣几条,回头让他自己选喜欢哪个。”
我心头一动:若不为咱家阿池也绣一条,回头等他成年了我给他亲自挽上,总觉得是项意义非常重大的事情。
拉着战秀秀他娘刚想进屋,便听得远处一阵鸟叫声。
战秀秀他娘显得很兴奋:“阿月!阿月!信来了!信来了!”
遥远,两只浑身笼着彩光的纸鹤缓缓飞近。
我伸手,一只纸鹤便缓缓降到了我的手心。
彩光一闪,手上便多了一张纸,上头只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转头看向战秀秀他娘,她正用巾帕慢慢拭着泪,手上的一张纸竟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转而一比较我的,突然觉得寒碜得慌。人家那才叫母子情深啊!阿池也忒冷情了些……
……
那战将军确实有几分本事,将西山那块地守得是固若金汤,愣是西夜国的炮火再猛烈,竟没让他们越过半分。
据那些从战场上送来修养的伤兵说。那战将军得了位神人相助,说那神人本事如何如何了得,又是如何如何料事如神,他们一形容那神人的外貌,我脑子里便浮现一叶莲摇着折扇笑得一脸欠揍的脸。
什么神人,无非是借着一身法力坑人罢了。
天已从深秋转深冬,整座益州城笼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我扒着门栏,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事重重,手中握着那条已经绣完的巾带。
战秀秀他娘立在身侧,柔声地安慰我:“晚几天便会到的,你别太担心。”
我道:“以往每月头一日他都会寄来平安信,这个月都过去这般多天了,怎么还不到?”
“约摸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明日,说不定明日就到了。”
“阿池每次就写那么四个字,他若再忙写四个字的时间总会有吧。”我心头一凛:“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战秀秀他娘握住我的手:“你也从那些伤兵的嘴里听到了阿池和秀秀是多么的了不起,他们俩有本事的,这不还有云哥和莲先生在吗,你切莫想太多……”
她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我的心还是惴惴的,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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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秀秀他娘握住我的手:“你也从那些伤兵的嘴里听到了阿池和秀秀是多么的了不起,他们俩有本事的,这不还有云哥和莲先生在吗,你切莫想太多……”
她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我的心还是惴惴的,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
数日后,我依旧没有收到来自阿池的音讯终究是有些坐不住了。晚间,我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便直接往西山奔去。
鹅毛大雪被阻隔在屏障外,缭乱了眼前一方景。我的心也如同这外头的冰雪天一般,冰凉冰凉的……
阿池,你千万不要有事……
出于这般急迫的心情,我竟只用了短短半日便奔到了西部军营。一连运气施法了半天,凭空立着都喘得厉害。俯瞰而下,借着寥寥篝火,西山偌大的雪地上竟搭满了大大小小的营帐。
大雪封顶,冰寒刺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营地四处还立着一个个执勤把手的士兵,还有四处巡逻的卫士,这战将军治军果然是严谨。
我寻思着就这样唐突地冲进去怕是会引起不小的骚动,连忙隐了身形,朝中间最大的一顶营帐飞去。
刚降□形,营帐的遮帘被人撩了开来,从里头走出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唉……将军已经数日不曾休息了。如今与西夜国的战事正频,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哟……”
我躲在一旁,耳根子一动,忙竖了起来:有情况!
“是啊……不知道莲先生那里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小公子他们,好好的两个人怎么都失踪了呢?”
我一听,心头一跳:什么叫好好的两个人都失踪了?!
听到此,我顾不得其他忙化出了身形冲进了营帐。
“什么人!快进去保护将军!”
“有人闯进了将军的营帐!”
……
营帐内,战将军扶额正坐,听到动静警觉地抓起桌上的佩剑,一看是我,眼里倒有些惊讶:“是……是你!”
话落,营帐内就喧闹着闯进了一波士兵,立马将我团团围在了中间。
“好大胆的妖女!竟敢闯入营帐行刺将军,快将她拿下!”
为首的士兵一声令下,闪着寒光的长矛立马向我刺来。
“住手!”
一声令喝,所有长矛止住了去势。
“退下!不可无礼!”
“将军?”那为首的军官有些不置信地问道。
“无事,她不会加害于我。”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口道:“阿池人呢?他在何处?”
他眉睫深锁,沉默了良久才悠悠开了口:“前段日子与西夜国一战取胜的归途中,突降大风雪,等风雪过后才发现他二人失踪了,连守在他们二人旁边的随从也不知怎回事,两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什么!”
“莲先生说那场风雪来得古怪,怕是……”
他说到此没有说下去,但我已领会他的意思。
怕是有妖物作祟是么?
“莲先生这几日一直在那处查探着,说他二人气息还在,应当还活着,只是如今大雪封顶,寻人有些麻烦。”
“在何处?!带我去!”
“玉山峡谷一带地形复杂,怕是要等到早上才能派人领你去。”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心里暴躁得只想爆粗口。
……
连日下了几场暴雪,营帐外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天刚大亮,那战将军便派了他最得力的副将带着我往玉山峡谷的方向而去。日光折射在沉厚的积雪上,入眼的刺白连着空气都清透了许多,纷沓的马蹄似也消融在了方雪色中。
领着我的那名副将却也是个憨厚的人,叫什么王忠,每与我说话,一张黝黑的脸也能透出几分红晕,外加说话都不利索了:“姑……姑娘……前……前头就是……就是……玉山峡谷了……”
费力地听了他一连串话,竟觉得我的舌头也打了结:“好……好的……知……知道了……”
我这般说完,他的面色愈发红了个通透。
行了一段,大家都不由地放慢了步子。我看了看两边高窄的石壁,若是按先前那般快马加鞭,怕是会造成雪崩。这玉山峡谷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外加暴雪天的影响,那西夜国攻不到腹地多亏了这处天然屏障护着。
马队越往峡谷深处走,我越发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在一处不大的空地上,我看到了几座营帐,几个士兵正围在一丛篝火前烤火取暖。
见到我们,一行人立马站了起来,齐声吼道:“王将军!”
那王忠点点头:“莲先生呢?他在何处?”
我纳闷:他现在说话不是挺顺溜的嘛!
“报告王将军,莲先生昨晚便出去了,说是探寻到小公子他们的踪迹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王将军一声吼:“什么!莲先生一个人去了!你们怎不跟上!”
那士兵回道:“莲先生便在我们跟前跃了一个跟头就不见了,我等跟不上便只好在此候着了。”
我问:“他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那士兵遥遥一指:“朝北……”
我皱了皱眉:“你们回去吧。”
那王将军看向我,眼睛瞪得老大:“姑……姑娘……大……大将军让我等……好好……好好保护你……怎可……怎可把你丢下!”
我咬了咬唇:“我与你们的莲先生师出同门,自不会有事。”随后拿出一副神棍的姿态道:“此处你们不宜久留,快些回去!”
说罢,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身形一个陡转,御风而上。
身后立马响起一阵惊叹声,瞬间被淹没在疾风中。
沿着一叶莲留下的气息一路疾驰,也不知奔出了多远,只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的稀薄,风势夹着雪花也越来越大。
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远远便见着一道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一叶莲!”
我大吼一声,冒着漫天的飞雪直接向他飞去。
看到我,他竟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你来啦……”
“他们呢?”
“我一路追着他们的气息来到了这处,奇怪的是始终找不到他们二人。”
我环首,平地上一片皑皑白雪,若是藏人还真找不到地方。
“你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一路来我便发现了。如今雪霁天晴,只有我与一叶莲站着的这个山头正下个暴风雪,还隐隐有薄发之势,怎不奇怪。”
一叶莲继续道:“我在这里守了一晚,便是要等等它现形好擒住它,只是它一直在这雪阵中转啊转的还真是拿它没办法,毕竟无形的东西比有形的难办多了。”
我听了心肝一跳:“你的意思是碰到了……”
“雪灵。”
雪灵,传闻是雪之灵魂所化,又有人说是灵魂消融于风雪中所生,寄予了灵性,常以风雪姿态现身,所以无人能窥探出它们的真身。
我狐疑地看了一叶莲一眼:“抓住它真有那么难?”
他转头,面容含笑地点了点头:“难……真的难……”
“是吗?我试试,你朝后退些。”
他依言朝后退了两步。
我又摆了摆手:“再退些。唉……算了,你记得护好自己。”
话落,他还真在自己周身架起了一圈屏障,做了个振奋的手势:“加油!哥看好你哟!”
我活动了一下关节,朝着虚空喊了两声:“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化形出来……”
回应我的只是越刮越烈的暴雪声。
既是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身形腾跃至半空,周身的法力凝聚于一点立马爆发了开来……
刺目的光圈过后,周围似静止了一般,还伴随着“嘎嘎”冰层碎裂的声音。
风声渐止,阳光一照,我便见着被我冻成龙卷风状的冰层中有一只小小的白狐……
一叶莲兴奋地跑了过来,大拇指朝我直翘:“哇塞!你竟还有这一招。”
我挺了挺胸脯:寒冰池修行的十年我可不是白修炼的,当初出那洞府的时候,我连一池的寒水都给冻住了。
我践行走到那个白狐跟前。它被我困住了,只余一双元咕隆咚的眼睛在转着。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竟觉得莫名的熟悉。
“哟……这雪灵原就是这个小家伙,是只雪狐啊……啧啧啧,待会儿带回去烤了吃了,这皮毛不错,扒了做个围脖定能衬托出我的气质。”
似乎听到了一叶莲的话,那只雪狐竟低低呜咽了起来,似在哭诉又似在哀求。我见着它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心下竟有些不忍,脑子立马浮现出骚狐狸没鱼吃时望着我的眼神。
骚狐狸……骚狐狸……为何这只雪狐给我的感觉与骚狐狸这般像,只是骚狐狸是只红毛狐狸万不会变种成了一只幼小的雪狐啊!
心念一动,袖子一挥,那只雪狐便落到了地上,看向一叶莲时身上的毛全炸了起来。
一叶莲道:“小家伙挺记仇的。”
看向我时,它似乎有些瑟缩,眼中怯怯的,见着我心坎又是一软。
我向它招了招手:“小家伙,过来……”
它有些迟疑,待望了我一阵竟挪着步子走了过来……
它试探性地舔了舔我的手,见我没反映,胆子倒是大了起来直接朝我身上蹭了起来。我记得以往骚狐狸也喜欢这般朝着我卖萌打滚的。
一叶莲有些好笑道:“这肯定是只公狐狸,见着我就炸毛,见着你就变成猫了……”
我抚了抚它光滑的皮毛,它很是惬意地享受着。
“告诉我,你将他们藏在了何处?”
那雪狐低低叫了一声,身形在半空中一记飞跃。白光骤闪后,原本朗朗晴天又被暴风雪弥漫。
狂风将漫天飞雪卷起直冲云霄,只一会儿,我便见着那原本被积雪盖住的石壁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
脚下,那只雪狐围着我慢悠悠地打着转。
我俯身摸了摸它:“在里头?”
它蹭了蹭我的脚,低低地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叶莲道:“它好似挺亲近你的,头一回见面竟这般听你的话,真是奇了!”
别说是它,我心头也怪纳闷的,总觉得与这只雪狐不是头一遭见面。它应当也有相同的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雪灵是谁捏~~是谁捏,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另外放松杂志短篇《杨花落尽子规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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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静得出奇,道口一直延伸向前,始终看不到它的尽头。
那小雪狐在我脚前跳了两下,朝前一窜,身子一晃便没了影子
“啊呀!这小家伙跑了!听说狐狸性狡诈果然是!”
我白了他一眼:“这里就一条通道,它能跑哪里去?”
随后也不理会它,便朝着雪狐消失的地方追去。
冷不防脚尖一滑,整个人朝前栽去。
这一栽当真了不得,屁股刚挨着冰面,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前滑去。这一长溜的冰道歪歪曲曲上上下下,缠绕纠结成了一张网,直滑得我头晕目眩。
“砰”的一下,屁股重重地着了地,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一长条的冰道滑下来,竟把屁股给磨没了知觉。惊魂还未定,身子又被一股大力给压在了冰面上。
头顶传来一叶莲闲哉的声音:“哟~想不到这个山洞下面还别有洞天啊!有趣!当真是有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