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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便嘻嘻哈哈的围坐了下来,说笑着烤着东西吃。
陆小暑向来爱各种河鲜,林放早已从蟋蟀手中接过一长串刷好了调料的河虾递给她,说道:“这个容易熟,给你,我再帮你烤一条鱼吧!”
“好啊!”陆小暑笑嘻嘻的接过河虾,放在火上烤着,一会儿,透明泛着青色的河虾便红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响着,香气也开始弥漫开来。
陆琦瞧一眼盯着手中的虾嘴角噙笑一副颇为等不及的二妹,再瞧一眼乐颠颠为她烤着鱼的林放,心道这家伙真是——迟早叫小暑吃的死死的!不对,是已经叫她吃的死死的了!
可惜啊,这丫头眼里除了吃就是玩,林放啊林放,我很不看好你呢。
那边周源也笑着问小雪想吃什么?小雪哪儿肯要他帮忙动手?便微笑着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陆琦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这又是哪一出?
周源见状便笑了笑没再坚持。
只是到底觉得今晚自己太丢人了,周源想了想便道:“我们家庄子那边有好大的一片芦苇荡呢,深秋的时候有很多路过的野鸭群会在那儿歇脚觅食,每年庄子上的家丁们都能捕捉许多,听他们说的怪有意思的,要不今年咱们一块儿去玩儿?”
凡是没玩过的,陆小暑自然是来者不拒的,闻言甚喜连忙笑着答应,央着哥哥姐姐。
小雪倒没什么,只是不忍拂她的意,想着也就是这两三年了,等再过些时候,她也长大了也就不能再这么玩了!于是更加不愿拒绝,便笑着答应。
陆琦想了想道:“你们家的芦苇荡?据我所知,方圆村庄好像只有周家村的周员外家有一大片颇成规模的芦苇荡,你们家——”
小雪脸色顿时一白,陆小暑则暗暗好笑,心道:该,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谁叫你有前科呢!若我姐姐知道了,看她不吓得有多远离你呢!
“来!”林放将烤好的鱼递给陆小暑,也在一旁颇有兴味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
周源果然窘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呃,我们家,我们家也有,不是、不是周家的!就是,那什么,哦,我们家是跟周家买下来的一部分!”
“哦!”陆琦恍然大悟。
陆小暑又道:“野鸭可是很机灵而且警觉的,能那么轻易捉得着吗?射猎也不能猎得到几只啊!”
周源如释重负转换了话题,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当然可以了!我们家养有媒头鸭,就是专门训练了用来诱捕野鸭的。白日先在周围设好陷阱,安置好大网,晚上野鸭群经过的时候,看到媒头鸭在芦苇荡中嬉戏无碍,它们自然也会跟着落下来。媒头鸭会引着它们往陷阱方向过去,只等它们都过去了,把网一收,一次能捕捉上好几十只呢!”
陆小暑姐妹不禁听得大为有趣,便笑答:“那野鸭也太笨了吧?怎么媒头鸭一引它过去它便过去了。”
周源便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反正媒头鸭就是经过训练的,它们懂该怎么做!”
陆琦忍不住便道:“野鸭戒心很重,轻易不肯随意落下,就算落下了也不会完全放松,随时都能迅速起飞。只不过呢,媒头鸭长得跟野鸭一般都很像,晚上野鸭很容易将它们认作自己的同类。看到它们轻松无恙,戒心自然也就放下了!所以啊,想要捕捉野鸭,就一定要用得着媒头鸭。要不然是捉不住它们的,它们不会轻易上当!”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周源连忙点头。
陆小暑等这才恍然大悟,越发觉得这事儿有意思,周源再一撺掇几句,便都答应了,说到时候好好的去瞧一瞧热闹!
几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吃了好些东西,便在河滩上随意走动走动消食。
陆小暑拿了些剩下的鸡肉用柔韧的水草系上了,跑到河边去钓河虾,引得一大群指头大小的鱼群闻着味儿就来了,在浅水边穿梭得花儿一样热闹,十分有趣。林放便在旁边碎石沙地上随便挖了个小坑,弄些水进去,捉了好些小鱼放进去养着,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雪站在岸边,远远的笑着看他们。
“小雪,”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小雪一跳,微微低呼,转头一看是周源,点头微笑道:“是你啊……”
“吓着你了……”周源十分过意不去,面露愧疚和不忍:“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小雪笑着摇摇头道:“是我胆子一向来就小。”
“姑娘家就要这样斯斯文文的才好!”周源忙呵呵笑了笑,搓着手有点儿欲言又止。
小雪不由朝远处笑得正畅快的二妹瞟了一眼,抿唇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见周源这样有些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源动了动唇,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那次春节庙会上——”
小雪一听他提起那件事顿时脸上一热,低头就要走开。
周源连忙说道:“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可我真的是无心的。我当时,只是想问你,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吓着了你!”说着叹了一声颇为郁闷的说道:“其实你不知道吧?我被你家二妹揍得挺惨的……”
81.第81章 大旱
“不可能!”小雪讶然睁大了眼睛,诧异道:“我们家小暑虽然脾气有点儿急躁,性子也大大咧咧的,可是她怎么会跟人动手呢?而且,她一个小姑娘家,长得那么弱小,她怎么可能揍得你——挺惨的?她能打得过你么……”
周源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下手可真重,想起来我心里还发颤呢!不过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小雪想了想,知道自家二妹古灵精怪,也许是设法整治了周源一番也说不准。至于说二妹亲自动手揍人,小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那你见了她还敢来!”小雪脱口而出,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周源脉脉含情的看向她,结结巴巴的轻声说道:“我、我,我还不是为了、为了……你么……”
“小雪!”周源见她头一低又要走连忙又叫住她,无比恳切的说道:“我知道我生得不好看,没有林放那么俊俏,也没他会说话,可是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反正,我懊悔死了,当初我不该那样叫你误会……小雪,你能不能不生气的气了?”
小雪心里窘得要命,心道这叫什么事儿!好好的他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其实周源的心思她多多少少也能看明白了一些,只是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一切都好,说穿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些话你别再说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也别再提了,我想,我想既然是一场误会,也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往后还是别来我们家了吧!”
周源怔住,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只觉得嘴里一片苦涩,“你真的,不肯原谅我?”
小雪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耐心道:“不是,我说了,从前的事儿都别提了,往后,你别来了!”
“你原谅我了?”
“嗯……”
“那就好!”周源无比轻松的笑道:“咱们都忘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小雪!”
“……”小雪有心反驳,却发觉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忽然觉得好羡慕自家妹子,至少她就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
“我们不合适!如今水渠也修好了,我哥哥很快便会回林家码头做事去,你和林放,以后都别再来我们家了!叫人看见了到底不好!”
周源怔了半响,只觉得心中一片失落,瞧着月光下眼前俏生生的柔弱佳人,却觉得离她那么远。
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小暑把他揍成那样他都没有动过放弃的念头,何况现在?
“好,我总不能带坏了你的名声,”周源笑了笑,不等她松了口气继续又低低的说道:“等以后方便了我再来找你们。小雪,除非你嫁人了,否则我不会死心的。可是你如果不同意,我也不敢贸然请媒人上门说亲。我等着你。”
周源说完,不等小雪转身,自己先转身走开了。
小雪不由怔在了当地,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百转千回、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再玩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夜色已深,一群人便熄了火堆将东西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林放笑呵呵的同他们道别,拉着周源上了马车去了,陆家兄妹三个也回家自去歇息不提。
小雪情绪的不对劲连陆小暑都察觉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便磨着她追问。
小雪哪里好意思说出来?便含含糊糊的同她打着太极,睡意袭来,陆小暑也顾不上问,便睡着了过去。
眼看着无事了,第二天,陆琦便回了城里继续做他的工作,枫叶村众人还沉浸在三天的大戏中,茶余饭后都要拿出来热闹的说道讨论一回,但是生活却恢复了正常。
苗楚河不能厚此薄彼,便依旧请了戏班子在苗家村也演了三个晚上的大戏,那边又着实热闹了一回。
林放和周源果然好些日子没有来了,陆小暑偶尔出去林放家庄子上骑马玩一会,多半时间也是在家。
不是她不想出去玩,而是这天气实在是又闷又热,简直出不得门。就连那些做了一辈子农活的庄稼老把式都叫嚷着受不了,只赶着在清早和下午太阳偏西之后才下田地里抢着时间劳作一番,其余时候也只好在家里树荫下纳凉。
果然,是要大旱了。
一天一天的过去,征兆更加明显,河里的水渐渐的流量缩小了,露出大片大片原本遮掩在水下的白生生的石滩,水流也变得缓慢了下来。
陆家院子后的水渠那水也一天一天眼看着小下去,半个多月后,水流已经没法带动磨盘转动,豆腐自然也没法做了,只好暂时停了下来。
陆家正住在山腰间,这水便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山上林木繁盛,尤其是水源处,还栽种着许多固水、生水最好的水芭蕉,亏是如此,好在水量虽然小,但是还有。
别的不说,那蓄水的小水库都还是满满的往外溢着水。鱼塘里也还能随时补充着新鲜的水量,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种状况能持续多久,天上那太阳,可是一天比一天热烈。
前院里的水井稍微还强一些,水量虽然下降,但饮水还不成问题。栽植在院子里的果树整日耷拉着没精打采,陆小暑养在花荫丛中的那只乌龟也按耐不住了,整天爬出来找水。陆小暑看不过去,索性把它扔进了鱼塘里。这等时节,但愿它是个聪明的,要是逃走,只怕要变成烤乌龟了!
好在水渠、水库都修建得及时,田里的庄稼还能有水喝,这就等于保住了明年的口粮啊!
众人无不庆幸,纷纷说道这碧藤山人真是活菩萨转世,他一时心血来潮提议做了这么一件好事,谁知立马就派上用场了,真是比菩萨还要灵验啊!
夸完了碧藤山人,少不得再夸县太爷。若非县太爷英明,听了碧藤山人的话牵头做起了这件好事,今年只怕又要颗粒无收了!不知多少人落得个背井离乡的下场。
一时之间,碧藤山人名声大振,县太爷的名声也一时大好,简直成了当代青天大老爷。
县太爷自然高兴得心花怒放,表功折子已经开始琢磨了。而碧藤山人当然也是偷着乐的,随着名声一涨,画的价钱当然也会跟着一起涨。
只不过,陆小暑打心眼里觉得挺对不住师父乌先生的。不管怎么说,这天象可是乌先生预测出来的,如今却没有几个人记得他,所有的好处反倒叫自己给不动声色的收了,岂不是令他老人家憋屈死?
陆小暑心里既过意不去而且发虚,行动间无意识的便带出来对师父格外的顺从尊敬,惹得乌先生反倒甚是纳闷的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事想要自己帮着善后?
陆小暑郁闷不已!原来她在师父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啊!
她忍不住便将心中的疑问故作委屈不平的向乌先生说了,说那碧藤山人倒是占了大便宜,先生心里抱怨不抱怨、后悔不后悔?
乌先生听了好笑起来,笑道:“你这丫头,看不出来你竟这么护着为师,为师甚是欣慰呐!此事只要有人去做了,达到了效果就行,那些虚名,为师岂会在意?”
“先生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陆小暑有点不信。
“你说呢?”乌先生微微一笑,偏着头打量她,忽然说道:“奇了,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好像有点——内疚?”
“我、我是不平嘛!”陆小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没跳起来!再也不敢继续这话,吱唔了几句落荒而逃。
好吧,师父栽树,徒弟乘凉,她其实没有什么好内疚的!真的!
一晃过去一个多月了,天天红火大太阳,没有下过一滴雨。田里的庄稼受惠于水渠勉强还好,那些山地就不同了,龟裂了大条大条的口子,泥土干得风一吹就能飘起来。许多树木的叶子也变得灰蒙蒙的,尾稍的嫩叶子焦黄打着卷。
人们都没了心情和耐力上山干活,村子里一下子倒是热闹了起来。
没多久,朝廷上下来文书通知,今年的秋闱暂时取消,改在明年举行。春闱则顺势改在了后年。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今年遭罪的不仅仅是枫叶村这一带,整个西南地区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旱,而黄河一带又发了洪灾,沿河五省数百万人口遭了灾,几乎大半壁的江山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朝廷忙着赈灾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直到九月份,响晴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众人都已经麻木习惯了,终于在这天傍晚,乌云密布,血红的闪电劈开厚重的天空,雷声轰隆隆翻滚而过,下起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场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带着土腥味的尘土气息窜入鼻端,不一会儿,地上便是一片湿漉漉,汇起涓涓细流。涓涓细流转瞬又变成小沟。雨势凶猛,积水滔滔。人们欢呼奔走,仿佛过年一般喜极而泣起来。
82.第82章 佟家出事了
这一场透雨足足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河沟水满,山林树木生机勃勃,虽已是秋日,却令人感到春天般的清新与愉悦。
天气终于正常了起来,家家户户也忙碌了起来,忙着上山去看山场、竹场,有那枯死的竹子树苗都趁早处理了,等着明春再补种新的。菜地也重新翻过,种上秋菜,过一两个月正好可以食用。
一二十天后,田里的庄稼也陆陆续续开始收割了。
庄稼虽然保了下来,但减产是免不了的,大家算了算,勒紧腰带,明年勉勉强强够糊口,想要吃饱只怕就难了。
陆家好几十亩水田,产量较之往年也减少了一半,一家人来年的口粮是够的,但想要有多余的来出售,那也不能了。苗翠兰因此十分心疼的道:“今年的粮食价钱肯定得大涨,没准能涨上两三倍呢!可惜了,眼睁睁看着有钱却赚不到什么……”
别说赚不到什么,很快一个子也赚不到了。因为很快就有村里好些人家找上门来,说了一通好话,极不好意思的开口,说是家里的粮食不够,提前跟陆家打个招呼,来年能不能够借一点儿,等明年丰收了一定按两成的利息归还……
这还是想着陆家平日里为人和善才敢这么说,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借粮食,是令人多为难的事情。
苗翠兰和陆忠哪里忍心?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且自家从前也是苦过的,苗翠兰便肉痛的答应了,来者无不欢天喜地的去了。
苗翠兰过后虽然又忍不住肉疼,但除了叹几声“可惜”并无他言,院子后边的豆腐磨坊又开始转动了起来。
这一日,苗翠兰和陆忠去集市上做买卖,佟玉儿在家里做家务,突然见母亲身边的老人柳妈急匆匆的上门来。
佟玉儿不由吃了一惊,变色道:“柳妈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佟玉儿知道,经过上一回酒楼大闹,父亲与母亲回去后不知吵成什么样呢,若非没有极大的事情,柳妈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
她只当是大旱之后佟家的田地产业出了问题,却不料柳妈红肿着眼眶告诉她她那小兄弟被人绑架了!佟玉儿的心一沉,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怎么会这样呢?易儿竟然被人给绑架了?是谁干的,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佟玉儿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
“谁知道呢!”柳妈被她勾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抹着眼泪说道:“这阵子许多外乡的流民在咱们古溪镇这一带游走,想必是那些干的,若说咱们本地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事儿!老爷和夫人在家里急得没法子,夫人哭得差点没晕了过去。家里头如今乱成一团,夫人便让老奴来告诉小姐一声……”
佟玉儿心突突直跳,怔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歹劝着我娘,等会儿姑爷从苗家村回来,我与他回去一趟!”
柳妈点头答应,轻叹道:“那老奴就先回去了,夫人那样,老奴也不放心!这关键的时候,还是自家人靠得住呐!”
佟玉儿道:“易儿是我们佟家唯一的儿子,一定会想法子救他的!”
柳妈去后,佟玉儿哪里还能够坐得住?手忙脚乱的换了衣裳,左等右等不见苗楚河回来,她便去菜园里叫了徐娘子回来,让她赶紧往苗家村去一趟,说有极其要紧的事情请舅爷赶紧赶回来!
徐娘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佟玉儿如此惊慌失措、神魂不定的模样,亦吃了一惊,不敢细问,忙忙答应一声就去了。
刚好在半路上遇到苗楚河,忙将佟玉儿的话说了。苗楚河见了这阵势,又听她说的不清不楚,心里也不安起来,连忙往家里赶!
苗楚河跨进院子里,就看到佟玉儿朝自己走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声,佟玉儿唤了一声“楚河!”泪水便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
苗楚河吃了一惊,忙安慰道:“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佟玉儿心中惶急焦虑煎熬了半响,见了他哪里忍得住?抬起汪汪的泪眼看向他,动了动唇想要说,哪里说得出来一个完整的字?一开口便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得苗楚河不由也急了起来。
徐娘子在旁边有点儿手脚无措,呆了呆,默默的避了开去。
苗楚河见在院子里不是个事,便好言劝着,将佟玉儿带进了房间里,这才慢慢的问她。
佟玉儿发泄一通,情绪终于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抬起帕子拭了拭泪,呜呜咽咽的将事情向苗楚河说了一遍。
苗楚河听了也不由变色,蹙眉叹道:“怎么会这样!岳父岳母岂不是心急如焚!这一阵子外来的人多,是有些乱,没想到——”
“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我爹娘大半辈子就这么一点儿香火,他还那么小呢,怎么受得了这种苦呀!”佟玉儿说着又伤心起来。
“别哭,别哭!”苗楚河轻叹相劝,略一沉吟道:“我这就陪你回去一趟,看看家里情形如何,看岳父岳母是怎么个打算法!”
佟玉儿闻言抬起头来,既感激又愧疚道:“真的?”
丈夫就是她的主心骨,其实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让丈夫陪着自己一起回一趟娘家,可是心里未尝不存着犹疑和担忧。毕竟,自己的爹对丈夫那可是半分的好脸色都没有!别说好脸色了,那根本就是臭脸!她也不能不考虑丈夫的心情。
“当然是真的,”苗楚河知道她担心什么,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有点儿无奈想笑,柔声道:“你我是夫妻,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岳父岳母这会儿身边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老人家一着急起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
“嗯!楚河,谢谢你!”佟玉儿心中一暖,含泪点了点头。
“别说傻话了!你我之间何用得着一个谢字!”苗楚河微微一笑,便给姐姐姐夫留了封信,向佟玉儿道:“瑾儿就让他在家吧,这时候带了去也是添乱。”
瑾儿这会儿跟着小雪姐妹出去玩去了,佟玉儿想了想便也点头道:“也好!咱们这就快走!”
两人匆匆收拾一番,将那信从苗翠兰和陆忠房间门缝底下塞了进去,匆匆往佟家去。
佟家此时一片愁云惨雾,佟老爷神色阴沉,沧桑的脸上满是沉痛忧虑之色,鬓角的花白头发这时看来尤为刺眼,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好几岁。
佟夫人帕不离手,不时拭一拭发红湿润的眼睛,低低的抽泣,一双眼中水雾就从未散去过。
“你别哭了,我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不就是求财吗?给他们也就是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上山去,拿银票去救我儿回来!”佟老爷叹了口气。
佟易失踪之后,勒索信很快就送到了佟老爷手中,信中言明让佟老爷准备三万两银票,明日他亲自送到往西二十里外的风烟坡。信中自然少不了诸多威胁警告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