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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何他的语调是如此的凄怨,为何感受不到他的狂野与霸气,他的怜惜,没来由的反而让我一阵心酸,想起往事已已,红了眼眶。
“好。我答应你。”我有些哽咽道。
他缓缓褪去我们彼此之间的障碍,火热壮硕的身体紧拥着我,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床头那四颗硕大的夜明珠,正将那幽幽绿光投射在了他的身上,娉娉袅袅,朦胧似幻,衬的他此时有如从画中走出一般。
双手搂上他精壮的腰,我有些羞怯的甜甜说道:“赢,你要小心些。我有孩子了,也许不能那么激烈…”
“蓝儿,我知道…”
以唇封住,他缓缓抽身进入,动作十分的轻柔。我深知他是热烈的,是激狂的,他还从未如此的小心翼翼,每一下都那么的温柔,极尽珍惜,却又有着深深的满足。望着他迷醉的神情,那一瞬间,我甚至有种错觉,就仿佛他如此极致的与我缠绵,竟是珍惜着最后一次般…
不就是明日出征吗?他不是身经百战吗?为何,前夕的分别是如此的难舍?我们不是很快就能团聚吗…
满室的旖旎,止不住的是相拥之人的喘息之声,飘荡在这寒夜之中,增添了几分暖意。
这是一个伤感的离别之夜。
亦是一个动人的温情之夜。
身与心的满足,让我们彼此难分难舍…
情至深处,感官已是到了极限,在攀上那巅峰之时,他终是忘情的在我耳边吟道:“蓝儿…我爱你…”
本以为,他不会说出来…
第二日,我亲自与他送别。
寒风中,我拉拢了身上的白狐裘披风,静静的站着,一任那晶莹的露水染湿了发梢。
看着他那抹黑色霸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那个雾霭重重的早上…
如果,天可以不要故意与我作对,在这离别之晨却下起了这么浓重的雾…
是不是意味着,我还可以再多看他一会儿…
迷迷蒙蒙,苍茫的一片模糊,谁知是眼前的雾,还是我眼中的雾…
相聚短短,又是分别…
我期待着他的凯旋。
又岂知,这一去,其实,他原本竟没有准备再回来…
卷二 血染龙城 第五十六章 三医会诊
正麟宫,寝室内。
由于我近来总是足不出户,有些昏昏欲睡,精神不济。所以,一早碧莹便在屋中点上了沁人心脾的木檀香,用于提神。袅袅青烟升起,又渐渐的消失在半空中,淡化开去,余韵缭绕。
除了昏睡,呕吐的反应已然没有。照例不应该,听旁人说,这种恶心的反应一般会延续至孩子四五个月的时候。所以,我颇有些担心,总是心神不定的。
“娘娘,碧莹已经去请御医们来给您瞧瞧了。是不是这怀孕之人,都会更小心翼翼,整天疑神疑鬼,瞎操心!”暗香一手半掩着唇,打趣道,神情娇俏可人。
望着她那一张芙蓉面,小巧精致的脸袋,我陷入了沉思。其实暗香比我要大,明年她进宫的年岁就要满了,到了可以出宫的日子,日日守在深宫之中,没有被爱情泽润过,想来她们的心中亦是向往的吧。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的盯着奴婢瞧?”暗香疑惑的问道。
“呵呵。本宫在想,暗香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知可否需要本宫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我取笑道。
“娘娘,您说什么呢!”暗香羞的是直跺脚,尴尬的别过脸。这个暗香,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心智却尚小,思想天真的可爱,在这深宫的一片浑浊之中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
“呵呵,我们的暗香不好意思了。还是说,你已经有新上人了?需不需要本宫帮你牵红线?”我依旧是逗弄着她,心情大好。
提到心上人,暗香的脸上却浮上了黯然之色,语调有些落寞,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哪能有什么心上人…”
她的表情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未待细问,碧莹已然领着宋太医与泰太医以及韩太医三人一同前来。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皆是恭敬的俯首跪拜。
“免礼!快替本宫腹中的龙胎好好瞧瞧。好生替本宫调理好了,本宫自有重赏。”我温和的笑道,脸上洋溢着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是!”为首的宋太医应道,忙从一边的诊盒之中取出了几件物什。他将一个白色丝质软包置于我的腕下,执起一根红线,将一头递给了暗香。
暗香替我仔细的系扣上。捻起线的另一头,宋太医是双眼微闭,凝神仔细切着脉。另两名太医随侍一旁。
良久…
宋太医终于放下了红线,皱眉颇为严肃的说道:“娘娘,脉象微弱。微臣恐怕要亲自为娘娘号脉,隔了这红线判断难以准确,多有得罪了!”
心下一沉,我紧张的问道:“宋太医意何?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微臣暂时还不能确定!”
稍稍拉起袖摆,露出了我白皙的一截肌肤,看着三位太医轮流为我号脉,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且他们的意见似乎并不统一。我是越发的紧张,手心微微渗汗,心怦怦直跳,俨然要跃至喉口。
“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啊?”我皱眉不耐的催促道。
“娘娘,微臣觉得只是有些固胎不稳,并无大碍。”宋太医恭敬的答道。闻言,我终是稍稍放心了些。若是胎儿不稳,只需好生休息调理便是。
“你呢?你怎么看?”我又问向了年纪与宋太医相仿的泰太医。
“微臣也同意宋太医的看法,应是固胎不稳,只需稍加调养,万事小心即可。一旦龙胎坐至五月以上,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泰太医如是说道。
这样就好,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胎儿不稳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怀孕初期是在叶赫御敏的严密监视之下胆战心惊度过的,成日的提心吊胆,对胎儿的成长难免会有些影响。
再望向一旁尚且年轻的韩太医,他似微微皱眉,颇有异议,但碍于另两位前辈之言不敢开口。
“韩太医,你又有何看法?”我直接问道。这个韩太医看起来二十有余,生的算是清逸。
“贵妃娘娘,微臣入道尚浅,医艺不精,不敢胡乱致辞。”他俯首道。
“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我挑眉道。众人之言,听听无妨,有则注意,无则甚好。
“既然娘娘恕微臣无罪,微臣就斗胆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娘娘的喜脉时强时弱,似有似无,体制阴虚气亏,所以微臣觉得此胎可能有些先天不足之症。但娘娘现下怀孕方才三月未足,一切尚言之过早。所以,微臣觉得不论是何症,可以先施金针加以理气。时日长久,再行判断。”他小心翼翼的答道。
何为先天不足之症?我甚是不解。不过,我与赢的孩子不论男女,当是人中龙凤。眉头紧蹙,我正欲开口询问。
却听得宋太医转头对着韩太医微斥道:“无根无据,胡言乱语,皇宫之内,御医你当是江湖游走郎中?拿的便是一个‘准’字。妄加揣测,实不明智!”送太医毕竟身为太医院之首。
“娘娘眼下还请宽心,更为重要的是,切不可乱了心神。”宋太医又向我嘱咐道。
“嗯,本宫自当万分注意。只是这韩太医所说,也请宋太医留个神,小心替本宫观察着。今后便七日来复诊一次吧。”这次我一定要小心守候着这个孩子,决不能再出差错,所以宁可多担些心,谨慎点,也不能麻痹大意。
“是!娘娘,那微臣便开放配药了。此药性温和,一日早晚各服用一次即可。”宋太医叩首道。
“嗯,有劳了。快些去吧。”我挥手退了他们,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韩太医道:“对了,韩太医所说的施金针,今晚便过来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微臣遵旨!”受到信任,韩太医亦是有几分欣喜。
待到一干人等皆退下,我正欲小憩,而方才守候门口的碧莹却碎步进来禀道:“娘娘,太子殿下来访,此时已在厅前等候。娘娘是否觐见?”
司幕政来了?我秀眉微蹙,自从司幕赢走后,我几乎足不出门,就是不愿与他照面,想不到他竟然找上了门。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太医院取药吧,要亲自监督,莫要让旁人经手了。”我嘱咐道。
“是!”碧莹颔首退下。
刻意换上了一件正黄色的外衣,既然是太子来访,我自是穿的太随意。脖颈套上了司幕赢送我的那串东珠,我简明的理顺了下发丝,便翩身走出了内里的寝室,拨开侧门的翠玉珠帘,来到了与寝室相同的正麟宫的前厅。
正麟宫的前厅布置的十分的刚毅,明黄色的地毯铺设,一应摆设皆为黑色紫檀,堂内顶高数丈,雄伟且空旷,两根粗壮的一人尚且围合不拢的红漆大柱直顶横梁,精致的暗刻腾龙花纹交缠而上。横梁四周皆是五彩的壁画,各个是形神逼真。背后一幅巨大的“扬帆戏海图”,波澜壮阔,气势宏伟。两张明黄色软套镶制的主椅背画而放,底下是两排交椅。巨画的右侧便是一道侧门,与内里寝室相通。其实这前厅,我平时几乎从不涉足,都是从另外的门直接进的寝室。因为这里是司幕赢私下召见朝臣的地方。
而那抹紫色已然霸占了客位之首。见到我来,方浅浅一笑。
不知他所为何事,我有些狐疑的在右手的主位之上坐下,凝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到访正麟宫,有何指教?”
“哦?贵妃娘娘的待客之道,竟是连杯茶都没有?”他又是轻笑,一双妖媚的凤眼此时正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灼热。
“暗香!奉茶!”我咬牙朝里室大声唤道,难道他今日是来找茬的?
不一会,暗香已然端上了今年的好茶。先是端给了我,玉盘放置,轻轻揭开杯盖,清香溢满一室,她将一旁的小玉碟之中的青梅小心的倒入,复又盖上盖子。在走向客座,将另一杯茶端给了司幕政。不知缘何,我望着她竟有一丝紧张之意,托盘微晃,甚至不慎溢出少许茶水。
“太子殿下,对不起!”慌忙取了绢帕将水渍擦拭干净,暗香脸上竟是红云一片。
我凝神望着她,脑中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带着暗香去东宫司幕政书房的一幕情景,当时我只是以为由于司幕政的衣衫略为不整,才使得未经人事的暗香羞红了脸。如今看来,也许我想错了。她的心,只怕早在那时便遗落…
少刻,暗香恭敬的退出,
独剩两人,我悠闲的品着青梅茶,等着他开口。
俊眉微挑,他语带关心道:“方才我进来之时,看见三位御医从你的寝室走出,怎的?你病了?还是哪里不适?”
“本宫的是,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我默然回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喝这酸酸的青梅茶,改了口味?”他又问道,略略抬眼,凤眸之中闪过一丝黠色。
“太子殿下,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什么时候本宫的喜好都轮到你来过问,请注意的措辞与身份!”我微怒道。
他是注意到什么了吗?其实,怀孕之事暂时我还不想让他知道。
是的,就是他,我也需要防着!
卷二 血染龙城 第五十七章 永别之吻
“我只是关心一下而已,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司慕政丝毫不以为意的笑道。神态慵懒的缓缓靠向椅背,他竟是一手微撑额头,修长的手指缠绕过他的棕发,再缓缓顺下。
又是笑意,不知他为何心情那么的好,看了十分不入我的眼。
冷笑一声,我不耐烦的说道:“太子殿下莫不是闲来无事,来找本宫话家常?那就恕本宫不奉陪了!”正欲站起身。
他却开口阻止道:“且慢,我自是有正事。如今父皇御驾亲征,走前曾经在朝堂之上交代过,对于二类以上的朝政大事,你独拥一人否决的权利。所以,今日我来,是想就关于弹劾原刑部尚书左敬之事问问你的意思。”
一人否决?可是指只要我一人不同意,整个措施就不能实施?左敬,这个人我略有耳闻。他原是司慕勤的心腹,一直替司慕勤霸居着刑部的权利。后来随着太子的册立,司慕勤渐渐失势,司慕赢逐步削弱了他的权利,于是这个刑部尚书的位置便腾出给了楼亭轩。
虽说不知司慕赢为何要赋予我如此重要的权利,只是这朝政之事,我无心过问,更不想参与,我相信司慕政完全可以处理好,无需我操心。
是以,我盈盈一笑道:“太子殿下自行决定便好,无需过问本宫的意思。现下,既然你的事已然说完,那本宫就去休息了。”轻轻站起身,我稍微理了理微皱的袍摆,正欲抬步。他却突然箭步上前,一把擒住我的胳膊。
我微怒的瞪着他,他却毫无松手之意。
“梦儿,你再回想回想,难道我们之间真的就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吗?”
他深深的凝视着我,不曾移开过分毫。炙热的视线,使得周遭渐渐升温,直至我已然觉得后背都似覆上了一层薄汗。
那样深情的凝望,恍惚间令我眼前又浮现出曾经的温情,一幕又一幕…
沉默…
美好的回忆?其实,当然是有的,就是在那样的被他伤害过后,我依旧有时会回想起过去,与那个穿着蓝布衣衫的他携手在人潮涌涌的集市中随意逛着,美丽的江南风景,是那么的温馨与迷人;想起他孩子气般的要我帮他买那个绣有鸳鸯的香囊;想起在那九曲十八弯的美丽的下江镇,我们在落日之中泛舟。他的妖美,他的吻,与他的缠绵,每一幕都曾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又岂是说忘便能忘?
只是,我的心已经渐渐被另一抹身影所取代,他的温柔,他的霸气,他的体贴,他的狂野,他的信任,生与死的历练,他的不放手,每一样都让我深深眷恋。而我的心其实原本就很狭窄,只能装载下我最爱的那个人,再无多余的空间。
“梦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次,我有把握给你全部你想要的。”他突如其来的话,使我稍怔片刻。
没有讥讽,没有讥诮,我只是很平静的望着他,微笑着轻轻启口道:“我想要的,已经全部都有了!所以,我们最好的结局,便是当做从未相识…”
“所以,请你放开我。”我语含双关的说道,一请他此时放开我的手,二请他从今往后都不要再纠缠,我们到此结束,我与他的恩怨,就此终结!
“不,我绝不!”紧皱双眉,他妖媚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腾地收紧手臂便欲将我带入怀中。
“放开她!”一声厉喝及时传来,声音浑厚且含着隐隐愤怒。
朱雀已然直立于门口,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果然一直在偏厅之中守护着我,无时无刻。
“朱雀,本殿下的事你也想插足?你什么时候换了主子?本殿下怎么不知道?”司慕政薄怒道,脸色很是难看,却依旧不肯放手。
“太子殿下,你言中了,我现在便是她的随身侍卫!你想动她?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我出剑的速度想必太子殿下应是略有耳闻,届时可别怨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伤了你的尊体。”朱雀狂妄的大笑道,言语间是赤裸裸的威胁。一手已然按上了腰间的佩剑,作势欲拔出。
然而司慕政心高气傲,怎可能受他威胁,冷笑挂在唇边,一时间两人是怒目相视,剑拔弩张。
无意挑起不必要的争斗,我缓缓触上了他此时正扣住我胳膊的手,有些微凉,感受到他全身的一怔,满含期待的凤眸转回,深深望着我。
他呆愣着,任由我轻轻的移开他的手,缓缓垂下,终是无奈。
“政,别破坏了我心中对你最后一丝美好的记忆。我们,好聚好散吧…”软语相劝,我叫回了他的名字,只希望这一声满含旧日温情的唤声,能让他就此放手,也不知他何时才能懂得爱一个人其实未必需要占有,成全亦是爱的体现。
是的,我承认,我想与他撇清,想从此以后我的世界之中只有赢的存在,就让我们的往事都随风消散,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永远埋藏于我们的心底,再也不要提起。
人生短短,时岁匆匆,又何必那么执着。
微笑的看着他,我的心很宁静,无一丝波澜。暖意融融,试问现在,还有什么比期待孩子的出生更令人向往的?
司慕政哀叹一声,终是甩袖离去,他不甘心,我知道…
只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梦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决计不敢拿你怎样。”朱雀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侧,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不禁好笑的出声。
“我不会有事的。对了,让你做我的侍卫,会不会觉得太委屈,或者是太闲了?”我打趣道,却眼尖的瞥见他的袖中似有一卷物什,于是好奇的又问道:“咦,你藏了什么东西?见不得人?”
“哦,这是方才从宫外送进来的,说是刑部尚书楼亭轩献给娘娘的一幅画。我已经打开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朱雀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将画取出递给我。
“不用防着他,他是自己人!”我抬眸冲朱雀笑道,复又坐回了椅子之上。朱雀倒是万分谨慎。
楼亭轩送我画,会有什么玄机呢?
轻轻蹙眉,我徐徐展开画卷,一尺一尺,一副黑白色调的写意画跃然纸上,但见一望无际的江面之上是千帆点点,船只重重,漫天的大雪狂舞着,朦朦胧胧,色调浓淡均匀,落笔苍劲有力又不失细腻,看得出他的画工十分的精湛。
这个楼亭轩,我才不信他只是纯粹送我一幅画,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有话与我直说好了,何必这么故弄玄虚。想来在这深宫之中还我还没有沦落到受人监视的地步呢,也许这就是“少年神探”的职业病。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爽朗笑出声。忽而,脑中闪过一念,怪!这幅画说不出的怪,究竟是哪里奇怪呢?
冥思苦想,终于,我灵光一现!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江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船不避风雪反而扬帆而行呢,这不是明显不合理嘛。如果雪是指的我,那整队整队的船又是什么意思呢?船?整队运输?漕帮!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上次我托他帮我寻找原漕帮帮助葛天之事有了眉目。我想通过葛天的口中了解黄南远的底细,以及一些尚未为人所知的真相。毕竟黄南远过河拆桥,他一定恨他入骨,只是寻仇无门罢了!我很想知道,依妃与黄悠然之间究竟能有什么交易。
想到依妃,我凝声问道:“对了,朱雀。叶赫那美的事,办妥了没?”
似是没有想到我突然问起这个,朱雀稍愣了下,随即答道:“都办妥了,我将她安置在了龙城近郊。我与她说,外人要进宫实是不易,让她静待时机。”
“那就好!”我颔首。
就算我与司慕政想撇清,这几个坏女人又岂能放过?我的心总是太软,行事总是过于被动,所以才屡屡被她们占了先机。
“朱雀,我要出宫一趟,去刑部尚书府。但是不能过于招摇,就我们俩!”径直站起身,我正色道。
“好,何时?”朱雀问道。
“傍晚左右抵达吧,我们早些用晚膳再出门,这样才不引人注目!”我答道。
…
屋外已是渐渐有了春日的味道,虽说百花还没有长出蓓蕾,枝头的绿意,也就只有那么一星点儿,若有若无,如轻烟相渗,但终究给人一种的生的气息。
许久不曾出门的我,已然立于正麟宫的门口,感受着那春风拂过脸颊,像是一双柔嫩的手在轻轻抚摸着。心中特别的安宁。
只是,那一个傍晚,晚霞却血红的异常,诡异。漫天的妖邪之色,似一双双魔手不知伸向何方…
与朱雀一同驱车来到了尚书府,轻跃而下,但见尚书府中的雕漆大门此时正虚掩着。正欲进入,朱雀却一臂横过,陡然拦住了我。
回过头,疑惑的望着他紧皱的眉头,我不明所以。
“不对劲!”他沉声说道,表情凝重。
轻轻抽出腰间的佩剑,他竟是揽过我的腰,箭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那虚掩着的大门,缓缓带着我进入。
府中空无一人,沉寂安静的令人窒息,正厅前的小路之上是干干净净,只有两旁的柳树随风摇摆着。过于平静,反而让人心生恐惧,下意识的抓紧了朱雀的衣袖,我的心是越来越沉重,预感很不好。
该不会…
想到这,愈走竟愈是急,最后竟是连朱雀都有些拉不住我。心慌得紧,那种疯狂的跳动让我难以承受。
“霍!”的一声,我推开了前厅的大门。
真相已然就在眼前,满目的红,刺目的红,与诡异的夕阳同色,而他正静静的躺在了那血泊之中。
“亭轩!”我如疯了般冲上前去,颓然跌坐在地,费力的将他托起,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胸前的伤口正汨汨流出鲜红的血,如奔腾的小溪般,止也止不住,瞬间便覆盖了先前的暗红。颤抖的手拼命的按上他的伤口,想要帮他止血,我已然六神无主,所幸朱雀上前一步,快速出手,封住了他周边的几个穴道,再一指按上了他的人中,大力掐着,如此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