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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有劳了。”我回答道。如花的笑靥让她也闪了神,是的,怎么能输了她?
“夫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她淡笑着转身。
“等等,不用叫我夫人,我们似乎差不多大,叫我梦雪就可以了。萍水相逢,也不知能有几日的缘分。所以,不用那么的生分。”对着她纤弱的背影,我突然开口道,语调不疾不徐。意有所指,也不过是送她去骆城城中,莫要有非分之想。
恰逢司慕赢揭开门帘,跨步进来。一袭黑袍,刚毅霸气。
“爷,我去给你们泡茶。”见到他进来,那美又是脸一红,巧笑盈盈道。
“不必麻烦了。你且早些回房休息,明日一早便要赶路。”司慕赢冲她浅略一笑道。
那迷人的笑容自是让她又是一阵心神荡漾,有些晃神。只是司慕赢倒是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过来我的身边,将我搂入他宽大的怀抱之中。
她看起来似有些许失望,终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司慕赢随意的拨弄了两下火炭,让那火燃烧的更旺。瞥见我的脸色有些阴郁而不快,他疑惑道:“怎么了,蓝儿好像不太高兴。”
“我们带上她做什么?我怎么会需要她来照顾呢?我实在不解。该不会是你自己看上她了吧。嗯?想着日后带回龙城?嗯?”我直截了当的问道,言语间有着不满。
司慕赢起先一愣,随即又诡异的笑道:“蓝儿是在吃醋吗?”说话间,不安分的大手已然解开我的腰带,眉宇间嘲弄之意分外明显。
我有着几分恼意的推开他,秀美紧蹙,正色道:“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带回龙城又能做什么?”他似是故意气我,唇角上扬,一脸邪魅的笑意,凤眸灼热的盯着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不禁让我觉得有几分压迫。
“带回去封妃啊,我连名号都替你想好了,叫柔妃你觉得怎样?嗯?很符合她的气质。”我目带一丝挑衅的问道,话语中难掩十足的醋意。
“呵呵,蓝儿的观察力有待加强啊!”司慕赢愉悦的笑道,丝毫没有生气。
“观察力?这扯得上吗?”我疑惑的问道。
“她是有夫之妇!”他轻捏了下我的鼻子,笑道。
有夫之妇?确实我没有看出来,怎么看也不像啊。是以,我仍是疑惑的直摇头。
“乌赫女子,但凡已婚的,耳垂上都会穿有三个以上的耳孔,戴着坠饰。而她不止是三个耳孔,还是九个!”司慕赢为我解答道,忙碌的大手已是抚上我的纤细的腰肢以及柔美的后背。
三个以上的耳孔!还九个!有多少个于我何干?当时在那茶馆之中,他注意到她的时候,尚且离有一段距离,哪能看得那么仔细。
“你倒是数的清楚,看的那么仔细!我一个姑娘家的都没有注意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我依旧是不依不饶道。
“蓝儿!”他微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很介意?”
“你不是说她很美吗?”
“有吗?”
“有!”
“我没有印下了,美丽的女子我见多了…”
“对哦,我怎么差点忘了你还有那个水蛇般的美人水修。哦,还有那个灵美人貌似也是朵空谷幽兰…”
“蓝儿!都说了她是有夫之妇…”司慕赢已是万般的头疼。
“有夫之妇又怎样?你是皇帝!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说说句话就行了…”
“蓝儿!”他终是忍无可忍,将我一把打横抱起,瞬间压上了床榻,两三下便除去了我累赘的外衣,一双凤眼之中有着浅浅的怒意与深深的欲望,唇角略略勾起,更多的却是几分揶揄与几分无奈。
“乱吃飞醋的小野猫,恼人的小东西,看我今晚不好好教训你!不然他日你还不爬到我头上来。”
“还是不要了吧…”
“没得商量!”
“我还没有用晚膳呢,好饿。”
“我也是,先喂饱我再说。”
“一路奔波,我好生累了…”
“明日再休息吧!”
“…”
“真的不要了…”
“由不得你。”
“痛…”
“忍着点…天…”
“…”
“蓝儿,对我,你能不能多点信任…”
“…”
一室的迤逦与温暖,漫长的冬夜与耳鬓厮磨与绵绵情意中显得分外的短,似是转眼便是天明…
…
醋意泛滥,无理取闹的结果便是昨晚我们谁都没有吃晚饭,以至于一早我饿的是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早点,那些卫队们是个个惊讶的望着我,不明所以。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优雅的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满脸的笑意与满足。
他说的对,对他,似乎应该多点信任。
…
用完早膳之后,我们便出发上路了,比原先预计的要早一天,在傍晚时分我们便顺利抵达了骆城。
这骆城不似先前凉漠镇那般荒凉,与定城差不多大笑,可能是因为边境往来通商的缘故,是以颇为繁华。
照例我们应当先去骆城刺史府,不知缘何司慕赢却是先来到城中一处银号,也不知进去做什么,而我在门外等候着。
抬头仰望着那金子招牌,龙飞凤舞的写道:“天龙银号”。
天龙…我默念着…
不经意的目光飘香一边,望着那潮潮的人流渐渐没入无限夕阳的余晖之中。突然,一抹俊逸如谪仙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在那火红的晚霞之中似渐行渐近…
熟悉的身段,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银衣飘飘,竟是他!
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
卷二 血染龙城 第四十三章 不敢相认
逸…
命运弄人,咫尺天涯,人生何处不相逢,时岁匆匆,转眼与他分别也近百余日。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楼云州的边陲之城与他不期而遇。
依旧是一袭织锦银衣,腰间系着冰魄软剑,剑尾缀有一块美玉,纯白色的狐皮披风以丝带扣在领口,末梢蓝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步履而左右摆动着。乌黑的发丝竟是用数个雪貂绒球饰物盘绑住,有着那么一丝异族之味。美如冠玉的俊脸,温润的气息,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仙逸无双。
只是,他怎么会远离豫州的天龙山庄来到这边陲之地的骆城呢?我寻思着,天龙山庄,天龙银号!莫不是这天龙银号便是天龙山庄名下的产业,是以他是来打理生意的。如今的他,已是身份不凡,锦衣华服加身,数人随侍左右,非昔日可比。
突然间,我回想起了在凉漠镇外的茶店之中,那掌柜的好似说过前不久有过一个气质超凡脱俗之人,带着二十多名随从路过茶店,现如今想来便是指的他。
望着他的身影渐渐向我这边靠近,只怕他是回这天龙银号的。我的心中不免开始窘迫了起来,更多的是几丝慌乱。百日分别,似隔三载,他还是他,我却…
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我,没有见到他时,我尚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只是一旦看见了他那纯净没有丝毫杂质的清润双眸,便让我立即的自惭形秽。是,我从身到心都已是那么的不堪。投身而入那浑浊的染缸,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回当初的自己…
下意识的,我转过了身,想要掩身躲入此时一同在门外等候的几名卫队的身旁,以遮挡住他的视线。
“梦雪…”可惜似乎仍然晚了一步,他清俊而宛若天籁的声音已然在我的身后响起。
稍稍怔愣了下,我佯装没有听见般,偏头一边,假作随意张望四处。
“梦雪,是你吗…”他又轻声唤了一声,清爽的气息似已向我贴近。其实,逃也逃不掉,无奈之下,我只得缓缓转身,对上了他那双清澈又含着万缕温柔的眸子,心中一紧。
时间似乎停滞在了我们的对望之中,我的眼中是强作平静,他的眼中却是波澜翻涌,喜悦、激动、兴奋不言而喻。
伸出一手,因难掩惊喜而有着些许颤抖,他似想抚上我的肩头。
然而…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惊扰我家夫人!”我身边的卫队们已然是提剑出鞘,怒目相瞪,剑锋横指,高声喝斥道。阻止了他的碰触。
“夫人…”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复又缓缓的垂下。
“你们又是谁?竟敢对我们盟主如此说话!”寒冰身边的随侍们见状也不甘示弱,出手按上了腰间的大刀。一时间是剑拔弩张,激烈对峙,火星四射,无奈两边的主子都不曾发话,双方只得僵持着。
终于,寒冰缓缓举起右手,示意让他的稍安勿躁。是以,一干随从便立即恭敬的后退三步。见状,我的卫队们也收剑回鞘,不再作声。
方才他们叫他盟主,想来他已是坐上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我的心中不由的替他高兴着,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他,他来就出身于显赫的武林世家。
只是,我不敢认他。不着痕迹地敛平了呼吸,唇边挂起了盈盈浅笑,我镇定自若地温和地说道:“这位公子,方才你是在叫我吗?”
寒冰挑了挑俊眉,有些不明所以,正欲开口。
我却先一步阻止道:“我与这位公子素未谋面,你…怕是认错人了…”语气终是软了几分,不似先前那般淡定,终究我还是不忍。
“为什么?”他的眼神流露出些许受伤与难以置信,轻喃着质问道。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咬牙重复道,气息却已是开始不匀。
他怔愣了良久,神情难掩痛楚,声音带着几丝凄哑轻声道:“心爱之人…岂能错认…”言罢,他别开了头,漠然的眼神不知望向何方,双唇紧抿,长叹一声,道不尽的惆怅。
心爱之人…岂能错认…
他的话让我全身一怔,一字一字如利刃般鞭笞着我,似想让我痛的清醒,忘了言语,乱了心,眼中已然含着氤氲的雾气,我知道自己装不了多久。
紧咬着唇,手心已是微微渗汗,却只能横下心来,我冷声说道:“我已是罗敷有夫,不是公子要找之人,还望公子莫要纠缠。”
与他相认,不如与他相忘…
我无颜面对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寒冰,请原谅我只能选择逃避。
刺骨的寒风从我们之间呼啸着穿过,却吹不散我们之间那抹尴尬的气氛,卷起地上的落叶飘旋着,飞舞着,有时飞起又有时坠落,一如我们的心情一般,从相见的喜悦再到拒绝相认的悲凉…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消失在了那一片的红云之中,妖异血色的西天,使周遭变得益发的怆然,那凉楚之意深深地触动着我们的神经…
就在我终于要抬起脚步逃离时,他却突然开口说道:“也许真的是在下错认了,还望你不要介意。”
无奈地转身,一抹银色缓缓踩踏着冰凉的石阶,带着说不出的寂寥与忧郁,走进了天龙银号。适逢司慕赢恰好从内跨出,擦肩而过,二人同时的驻足,一瞬间的目光相遇,他们的眼中均有片刻的惊讶,稍作停留便错开身,各行其路。
疾步向我走来,司慕赢是春风满面,霸气的一勾手,将我纳入怀中,语调爽朗地说道:“蓝色,等久了吧,可以走了。”轻轻的我的脸侧一啄,他总是那么的狂野不羁。
其实,此时我的心中好希望寒冰不要回头,只可惜,天岂能遂人愿?
他的转身,与我窘迫的目光相遇,俊逸的身影在看到司慕赢亲吻我时,便定格在了那冷风之中…
跟随着司慕赢缓缓离开,我有些心神不宁,背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似能将我穿透般,尴尬无所遁形。
“刚才的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司慕赢微皱俊眉,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语道。
我稍愣,也许他们以前确实见过,毕竟寒冰曾是司慕政的随身侍卫。那么如此说来,寒冰也一定是识得司慕赢的,那,我的事他岂不是都将明了,还想掩饰什么…
…
战事迫在眉睫,司慕赢快步与我们一行迅速赶往骆城刺史府。那美与其他卫队已是先行赶至刺史府通传,是以刺史程大人与守城的李将军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伏首跪拜,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地望着司慕赢,毕竟天子真容,他们这些边陲小城的区区小官又岂能常见。
“不知皇上亲临,有失远迎,府中简陋,现已是为皇上与娘娘收拾出了几间屋子,还请皇上将就。”程刺史躬身敬道。
“你以为朕是来游山玩水?切忌莫要随意声张朕的身份,一切俗事皆免!乌赫国那边可有何动静?城中可有何异常,速速禀来。”司慕赢一脸正肃地问道,神情颇为严厉。
“乌赫国能有什么动静?”程刺史颇为疑惑地问道,似是一无所知。
“罢了,等你感觉到,骆城怕已是不保!火速召集所有大小官员将领至前堂中会集,朕有要事部署。”司慕赢微斥道。
“是…是…微臣即刻去办…”天子薄怒,已是让程刺史全身颤抖不已,紧张得冷汗直流,生怕说错话,忙转身退下前去吩咐安排。
刺史府的总管将我们其余人等一一安置,由于司慕赢已去前堂议会,走前并没有交待如何安置那美,是以总管也替她备下了一间厢房。
一想到她还要与我们同住,我仍是有些介怀,就算是流水无情,但落花有意,是以不得不防。
这晚,司慕赢交与了我两卷羊皮卷帛,告知我此为骆城与楼兰城的详细地图与布防布局图,是绝顶军事机密,让我细下研究,而他则与众官员将士们连夜商谈。
据我分析研究所看,这骆城城防颇为简单,共分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北门紧邻沙漠,正出南门便可直往楼兰城。想来若是乌赫来袭,如若想要不被发觉,必定是直攻北门或是东门,此二处均为骆城之软肋。而以骆城眼下的三四万兵力,就算是临时纠集民兵,至多不过五万而已。如若还要分散兵力分开布防于北门和东门,只怕到时是哪都守不住。战争总是赌局,眼下只能孤注一掷,要么守住北门,要么守住东门。不知司慕赢会选择哪里?
随手又拿起一旁楼兰城的地图细看,这楼兰城比这骆城起码大上三倍,四周皆为空旷之地,没有天险,亦无屏障。是以唇亡齿寒,一旦骆城失守,则楼兰城自是危如累卵。命运一线相牵,动一分则全局动。
突然眼前的地图之上那贯穿纵横交错的暗暗红线,引起了我的注意,奇怪了,几乎城中每一个角落,每条街市都有着这样的红线标记,不知是作何用处?
时下夜已近三更,想到了这里,我心中突然临时起意想去问问司慕赢,究竟这些红线代表着什么意思,会不会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样。
随手扯过一件裘袄,裹了裹身,我便向前厅走去。
黑玉暗夜,月色皎洁。刺史府中是树影交错,在风中沙沙抖动着,更添了几分的阴寒。遥望前方犹有烛光闪灼之处,依稀只有两抹身影映照在了那精致的棱窗之上,看起来商议已然结束,缓步踱至门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宛若黄鹂般清脆的女声。
“爷,请用茶。”
“好,有劳了。姑娘的茶艺看起来很是道深,看你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只怕是非富即贵。”
“往事何足挂齿,那美现在不过是一四处漂泊的孤女而已。”
“哦?缘何?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看你已是婚配,你的夫君呢?”是司慕赢的声音。
那美似是轻轻抽泣起来,哽咽道:“父母早亡,家姐远嫁,无甚亲人,唯有一堂兄而已。二年前堂兄将我许配他人,可夫君却只知变着法折磨虐待我,府中侍妾近百人,整日的声乐淫靡,我实在是不堪忍受,是以只得逃离家中。哪知平日足不出户,涉世尚浅,才出得虎穴,又入狼窝。被一群奸诈的商人所俘获,他们欲将我卖自这楼云州与他人做妾。幸得爷出手相救,否则…否则…”
我秀眉微蹙,一个貌美女子,又有着这么一段凄惨的过往。而男人的天性似乎便有着同情弱小。
“莫要伤心,既然已经逃出来,就别再惦着过去,既然无处可去,便先宿在这刺史府中再做打算。近来城中有些不太平,没事便不要随便出府,以防不测。你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果然,司慕赢依旧是收留了她。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得其解。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传来,那美轻轻打开了门,见到站在了门外的我,她着实吓了一跳,脸上升起几分尴尬之意,开口解释道:“夫人…我…我来送茶而已。”
欲盖弥彰!
我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不以为意地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你的照顾了。”
淡淡的火药味在我的周身弥漫开来,这么晚了还来送茶,她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许,在她眼中,男人三妻四妾便是平常之事,而像司慕赢这般优秀的男人,就是让她做妾,她定是愿意。
“蓝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小心着凉。”司慕赢看到了我的到来,笑着说道。
“赢,方才我在看楼兰城的地图,来问问你…”话未说完,却便被他急切地打断。
“我已经好了,有什么话回房再说!”
“哦!”
他阻止我说下去,是不想让她听见吗?望着那美渐渐远去的背影,纤柔脆弱,那抹熟悉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在哪里见过呢?好似很像一个人,是谁呢?却又一时联想不起来。
回到房中,望着司慕赢那一双幽深的黑眸,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对我一脸宠溺的样子。我本想问他为什么还不送走那美,却终是没有问出口,他说过要信任他,再多说怕又惹他不快。
“蓝儿,你方才想问我什么?”他一手抚上额头,轻揉剑眉问道。
“哦,是这样的,楼兰城的这些红线是什么意思?”我从怀中取出地图卷,抚平摊开,如葱般的玉指轻轻一点,指向了那纵横交错的红色密网。
“这个啊,应该是楼兰地下的隧道。”司慕赢答道。
“啊?遍布城下?”我惊疑道。
“嗯,是原先楼云王遗留下来的,自我平定楼云国之后,便下令废弃了这些通道,将出口全部堵上。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蓝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将取暖的炭火拨弄得更旺,径自脱去了豹皮靴子,宽衣上床。顺势将我也拉至床上,轻轻一挑,解开我的盘发,任那一头乌黑散落,柔声道:“蓝儿,今日早些休息吧,昨晚把你累坏了。我会注意节制一些,今晚让你睡个好觉。”浅笑着望着我,他的眼中有些许心疼。
我微瞪了他一眼,他还好意思提昨晚的事。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便开始感觉浓浓的倦意侵袭而来,眼皮也开始渐渐沉重。的确,数日来的赶路,还没有睡过这么柔软的床铺呢。
罗帐轻解,他轻轻的指尖一弹,烛火瞬间熄灭,一室的黑暗。
“赢…”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问,又唤他道:“骆城北门与东门,你准备镇守哪里?”
“嗯…北门…”他侧身咕哝着。
也是,如果给我选择应该也会是选择北门,毕竟叶赫御敏若是穿越沙漠而来,最近且最不容易被发现的便是突袭北门。不过,既是赌局便有输也有赢,而我,似乎也不是每次的运气都那么的好。
“赢…你说,楼云王挖那么多的地道做什么用啊?赢…”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之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也是,想来最累的人便是他了。
拉拢了被子,依偎在他的怀中,温暖而又安心,一夜无梦…
次日天亮,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们从美梦中吵醒,匆忙穿戴好之后,我上前打开了门,进来之人却是刺史府中的总管。
“爷,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一早似是犯了心悸之病,面色苍白,情况不容乐观。”那名总管神色有着一丝慌张道。
“什么!”闻言司慕赢是紧皱双眉,脸色阴晴不定,道:“知道了,速去请郎中,我这就去看看!”
说罢,他便急急地跨出了门。只是走到了房门口,又突然转回了身,对我说道:“蓝儿,今日我事情颇多,枕下有一卷谕令,帮我送至天龙银号,记着要带上卫队,莫要让他人知晓…”话未说完,人已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她病了,他就那么急?多点信任,道理简单,却谈何容易?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便是,我真的不想去天龙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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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血染龙城 第四十四章 骆城沦陷
司慕赢交代我去办的事,且不适宜让他人知晓,想来是十分的重要,或者便是关系到皇家的利益,是以让别人去不甚方便。
事有轻重缓急,战事紧迫,这个人的情感自是暂且搁置一边,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匆忙用完了早膳,带上了四名卫队便直出了骆城刺史府,往天龙银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