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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脸惊讶的怔愣在了原地。什么?让他单独送我回去!那我还不是羊入虎口?
第三十章 悠然有孕
让他单独送我回去!那我还不是羊入虎口?我反对!当下我便想拒绝。
“赢…呃…皇上,我想留在这里,好吗?”我语调带着几分请求道,一双大眼泛着隐隐水波望着他。
“皇上,一介妇孺之辈,实在是不适合来军营之中,请恕微臣不能理解!”这个水将军终究是没有忍住,泄露出他满腔的怒气。
“水将军之话,不免有些墨守旧思了,朕的贵妃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胸怀天下,足智多谋。上次朕微服在定城遇险,还是她出的计策,方得全身而退!爱卿莫要小看了她。”司慕赢笑着答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我的欣赏之意。
“怎么可能…”水将军似是十分的不相信,一脸的疑惑。
此时朱雀不免插话进来,狭长而又狡黠的丹凤眼瞟过水将军,语气带着一丝不屑道:“女人又怎么样?她的坐怀不乱,深谋远虑怕是水将军你都望尘莫及!”
闻言,水将军的脸色顿时僵硬,怒目瞪着朱雀,隐忍着怒火,却因司慕赢的存在而不敢发作。在他们之间我竟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想来这将领之间分歧怕是也不少。如此看来,这朱雀与水将军自是不合。
貌似我的一句话,差点又引起了一场战火。
不过想不到,朱雀却是话锋一转,对着我有着几分严肃的说道:“不过,贵妃娘娘,眼下情况双方势均力敌,形势明朗。等待的不过是一场硬仗,且军营中危险四伏,难保乌赫随时前来袭营。贵妃娘娘虽有远虑,却无武功在身,只怕到时我们分身乏术,难以顾及。是以属下认为,娘娘还是会定城中更为妥当!”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随司慕政一同返回定城城中,见状我不由的凝了眉毛,略有些不满道:“皇上…我…”话未出口,却被司慕赢以眼神制止了。
“蓝儿,听话!朕最迟后天就回城中。”他的语气有着不容抗拒。司慕赢决定的事,不是随意就能改变的。尤其是眼下这么多人在,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政儿,天色渐晚,尽快上路。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司慕赢对司慕政沉声嘱咐后又低头对着沙盘陷入了沉思。
“是!还请父皇放心!”言罢,司慕政便转身出了营帐,离开之前冲我微微挑眉朗声道:“还请贵妃娘娘跟随本殿下来。”我迟迟不愿挪到步伐,反复望向司慕赢数眼,而他始终没有注意到我,最终只能无奈的离去。算了,又不是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想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待我缓慢踱出军营门口,不远处已是备好了马车,一个士兵摸样打扮的人此时正坐在车头。司慕政见到我来,便轻轻撩开了那马车的帘子,单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纵然万般不情愿,我也只得跨上马车。没想到,司慕政后脚也跟着上了马车。
见状,我蹙眉道:“太子殿下一男人为什么不骑马,反而像个姑娘般的坐马车?”
司慕政只是轻哼了一声却不言语,依旧上来坐在了我的对面。坐定后,马车便开始缓缓的前行,一路上仍是十分的颠簸。其实从定城到营外并不远,骑马车的话,只需一个时辰而已。马车的话会慢上几分。上次是因为夜间撤军,步行且又走得极慢,是以从四更天撤军直到近天亮时方才到了城中。
此时的天空,晚霞当空,西天的薄云已是被层层晕染,由红至黄,又黄至白,就像是那画笔蘸着水彩一道一道抹出一般,浓淡均匀不一。我们向南而行,夕阳的余晖耀满了马车的窗户。尽数洒落在了他的身上,司慕政缓缓的取下他的头盔。一头棕色的长发瞬间在冬日的寒风中飘舞了起来,闪耀着妖邪的红色,只见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根紫色的发带,轻轻用唇咬住一端,一双修长的手将散落的发丝聚拢起来,一圈一圈的环绕,随意松垮的系上一个结,然后便慵懒地侧倚在了马车之上。我还从未见过他在我面前束发。
我们面对面的坐着,却谁也没有说话。司慕政的凤眼自从上马车之时起便一直盯着我瞧,没有移开过视线,他凝眉深思着,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情绪。在他灼灼的目光凝视之下,我不禁十分的不自在。
他的眼睛狭长而又微翘,浓密的眼睫毛略略有些卷曲,再仔细看真是与司慕赢如出一辙。他们二人恐怕最像的便是这双眼睛,之时司慕赢更霸气刚毅一些,而司慕政则是妖邪慵懒一些,完全不同的气质。响起司慕赢今日在军营之中那威震八方,器宇轩昂的身姿,那随风飘摆的黑狐皮披风。那王者之风,那不凡的气度,他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而那样的一个男人却是那么的宠着我,我的思绪越飘越远,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
“梦儿,你在想着谁?”司慕政有些微怒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将我淋了个透,我顿时回过了神。
他的脸色愈发森沉,双唇紧抿,对上他微眯透着隐隐怒火的凤眸。我不答话。心下却不免有些惊讶,还没有过,在他面前,我却在想着别的男人。
“你在想他吗?”他咄咄逼人问道。
闻言,我不禁冷冷一笑道:“太子殿下,我不想着自己的丈夫,难道还想着你不成?”
“梦儿,你动心了?是吗…”司慕政突然有些迟滞的问道,眼中已是浮上了一丝忧伤。
动心了吗?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对我又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其实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了,平凡到只想要一个爱我的丈夫,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三餐可以温饱,那就够了!可是我终究没有保住自己的骨肉,为了报复,我一错再错。我欺骗司慕赢在先,我们之间有着不能逾越的沟壑,那就是我先前无情的利用。所以,就算我现在对他渐渐有情又能如何,错终究是酿成了,无法弥补了。楼亭轩说的对,我应该要考虑清楚该怎么收场。而时间果然可以慢慢的磨平一切,包括伤痛,这次再见到司慕政,心中竟然已经没有了原先那种强烈的复仇欲望,尽管我一定要破了那个迷局,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司慕政去承受那亲手扼杀自己骨肉的后悔的沉痛。而这些,目前我都没有办到,甚至连眉目都没有,但那种感觉终究是淡去了些许…
也许是我的又一次失神让司慕政终于抓狂了。
“梦儿,你回答我啊!是不是?”他勃然大怒道,猛然将我一下拽至他的怀中,他的大手此时不巧正捏住了我受伤的手腕。
“痛…”我不禁惊呼出声,伤口才掉痂不就而已,新生的肌肤还很柔嫩,被他这么一捏,怕是又要渗血了。
“怎么了?”司慕政着急的拉起我的手腕,看到那一道狰狞的疤痕,眼中流露出了心疼,缓声道:“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呢?父皇他…”
“司慕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粗吗?这疤痕比起我的鞭伤来,怕是小巫见大巫吧!”我生气的说道。他竟然认为司慕赢会干这样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为什么总要如此刻意的曲解我呢?梦儿,以前是我不对。你一直都介意着,是否代表着你的心中还是在意我的呢?”司慕政突然收紧了手臂,将我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你少做梦了!你放开我,你怎么如此大胆,邵车夫会看到的!”我急忙挣扎着,怒道。
“没事的,他是我的部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司慕政毫无松手之意,我不免在心中哀叹一声,就知道与他独处会是这样。现在的我不想与他过多的牵扯不清。
只是终于还是躲不过去,就这样看着他一手揪住我的下巴,另一手将我的双手反扣在了身后,他温热的唇顷刻间覆上,紧密的相贴,毫无余地。而他似是一早就知道我会想咬他,所以早就有所防范,一指已是紧扣住我的下颚,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任他这样肆意的狂吻着。这个吻倾注着他长久以来的思念,我甚至能感觉他那缠绵悱恻的绵绵情意,只可惜我似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这样木然的承受着…
良久,终于感受到了我的冷然与无动于衷,他有些颓然的缓缓地离开了我的唇,他的鼻息近在咫尺,他的眸中有着伤痛与不愿相信。我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便连忙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路之上,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俊美的凤眸瞟向一边,出神的不知所想…
待回到别馆之中时。天色已然全黑。
马车一停,我便急忙的下去,再多待一秒都让人觉得窒息。只是想不到的是司慕政竟然也是宿在这个行馆之中的。看来这里应该是皇家御用的栖息之地。一见我们到来,管事的忙上来迎接,恭敬道:“太子殿下,贵妃娘娘,一路辛苦了,你们还没有用晚膳吧,已经在前厅备下了,这边请。”
已是一路同行,还要再和他一起用晚膳,本想拒绝的,只是暗香已经快步迎了上来,盈盈笑道:“娘娘,奴婢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今天奴婢做了你最爱吃的鲜果银耳和宫灯鱼丝哦。咦,皇上怎么没有一同回来呢?”瞥见一旁的司慕政,她忙福身道:“太子殿下万福!”
“暗香,皇上可能要后日才回!”我答到。
然后我便随着暗香一同来到前厅用晚膳,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暗香十分识趣的去了门外候着。
烛火昏黄摇曳,气氛很僵,厅中点着暖炉,那微微跳动的火焰散发出阵阵暖意,却依旧抵挡不住冬日的严寒。此时的司慕政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为自己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见状,我径自吃了起来,连日奔波,一路上总是干粮点心的,我也好生饿了。
“你在定城解了父皇之围,这么说来你们便是在定城遇到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到了定城呢?”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问道。
“说这些有意义吗?有差别吗?”我执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随意的答道。
“你这次来定城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又是追问道。
“反正和你无关!”我答道。放下了筷子,我已经吃好了。
他的神色不免又有些凄然。
站起了身,我准备离开,走前突然对他说道:“司慕政,你知道吗?其实我与你的父皇在江州落日镇就见过一面,那个‘千里迷踪散’其实是你的父皇洒在我身上的,与勤王毫无关系。现在我的身上又被他洒了‘千里迷踪散’,这不难求证,信不信由你!”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突然和他说起这些。
他惊愕的怔愣着,忘了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他的表情,想来他的父皇去过江州落日镇的事,他一定是知晓的。其实,我也没有指望过他相信。
“梦儿,你们早就认识了?”他喃喃的说道,语调有着一丝轻颤。
“是!司慕政,其实有时真相并不难发现,迷雾眼前,只待你看的清楚。总有一天,水落石出你会悔不当初,痛心疾首的!”我冷笑着说道。
“梦儿,我已经后悔了…”他有些凄楚的轻喃道。
“不,不一样的!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而那一天终会来临!我很期待!”我拉拢了衣服,转身没入冬夜,毫不留恋的,独留下了不能言语的他。
…
次日一早,风将军便来到了别馆之中觐见太子。我则与暗香去了定城中一处不算大的寺庙烧香,我的心中一直挂记着月姨之事,是以去烧些纸钱祭奠她,毕竟她是夜魅雪的亲人。再回行馆之时已然是下午。
才要跨入行馆门口,暗香却突然惊叫道:“娘娘,不好方才奴婢将锦袋落在寺庙之中了!”
“没什么重要的物什就算了吧!”我回头看向她,宽慰道。
“不是的,娘娘,里面有你为皇上求的平安符啊。奴婢这就回去取!天黑前一定能赶回来。”说话间,暗香已是起步小跑而去。
我轻笑了下,这个暗香,总是那么较真,一个平安符而已,本没有什么。转身便踏入行馆。恰逢遇到一个送信件的邮役正在门内与行馆的小厮说着话。
“你快签了这字啊,我好回去交差,尚有许多信件没有分发出去呢!”邮役神色有些焦急道。
“我们管事的刚好不在,太子殿下也出门了,这信!小的还真不敢收啊,万一弄丢了,那是…不如一会儿管事的回来,你再亲自…”这名小厮怕是级别比较低,太子的信件,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是以他面色尴尬道。
“不如交给本官吧,本官转交给太子殿下。”见状,我一步上前凝声道。司慕政的信,我突然很好奇!
“贵妃娘娘金安!”那小厮见了我忙恭敬的跪礼。
“免!”我挥手摒退了他。
那名邮役忙将信件递给了我,同时双手齐眉奉上了一支毛笔,我随意在那册子上签划了一下,接下了那封信。
由于惯例送往战区的信件都是要启封检查的,就是太子的信件也不能例外。望着那印戳已启的微微敞口的信封,我的心中有些迟疑,白色的信封应该是家信,他的家信能有什么事呢,想来也应该是他的妻妾们写给他的,会是什么内容呢?蓝梦雪,其实你从那邮役手上截下这封信,不就是想看里面的内容吗?还犹豫什么呢
我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心跳的有些快,不自觉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燥热,有些许紧张。伸出两指取出了那张有些微黄的帛纸,缓缓的打开,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清新而又娟秀的笔迹,一看就是女子所写。
“小山重叠层殿,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月交相映。君去远征日戚戚,细雨梦回总相见。”开头便是几句情诗,诉说着分别之后良人不在身边时的慵懒与乏味以及心中的牵挂与思念。看罢,我不禁有些嘲弄之意的撇了下嘴。他的女人们还真是颇有情调。
接下来,便是些关心与问候之话,什么府中一切安好,勿牵挂等等!看起来应该便只是一封平常的家信,我翻至第二张纸,目光随意来回扫视着,直到一行字的引入眼帘让我霎时僵愣在了原地。
“贺喜夫君,悠然有孕,三月有余,胎儿安康…”
信的末尾,落款写着“叶赫那依”,原来是依妃写来的信。
黄悠然,她!竟然有了身孕!
第三十一章 媚毒何解?
乱了,心乱了…
脑中只觉得一阵眩晕,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响亮,连同我的鼓膜一齐在震鸣,带着几分凄绝,带着一丝悲怆,像是来自亘古的远方的沉痛的呐喊。是谁在悲鸣?是我的心在悲鸣吗?渐渐的我似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天不知何时起,竟也看似是渐渐阴沉起来,就有如我的心情一般,凌厉的北风骤然吹起,阵阵如利刃般一寸一寸割裂我的肌肤,可是痛感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双眼干涩无比,再也蒸腾不出一丝雾蒙,唯有那散落的缕缕秀发在寒冷中凝结成冰。
眼前瞥见行馆管事的踏进门中,我机械的将信塞入他的手中,事实便是事实,不是说我隐藏了它就能磨灭得掉的。
“贵妃娘娘,你出门不带上一件玉针蓑衣…一会可能会下雪…”
身后的声音,我无心去听,就这样一个人恍恍惚惚的流连上了街头…
冬日的定城,在这北风中显得益发萧瑟,松叶落满了地,竟是些枯黄与卷曲,只有那血红的宝树山茶,那单瓣隐青的梅花仍在枝头傲然绽放。原本应该热闹的街上,却人烟稀少,两两三三,怕是有些能耐的富裕人家早已踏上迁徙他乡的征途。独剩下一些孤苦无依的人们无奈的与这战火纷飞,朝不保夕的城池同声同死着。
偶尔的一张张写满苦楚与担忧的脸与我默默地擦肩而过…
这里,还会有快乐着的人们吗?
天是越来越阴暗,刺骨的北风越刮越紧,偶尔的几丝钻入我的领口之中,激起全身的一阵颤栗。身体早就冻的僵硬,无法分辨是因为风冷,还是因为心冷。
悠然有孕,三月有余,算起来差不多还是他们进京之后再太子宫中之时有的。想来他就是在明知我成了他父皇的贵妃之后,一样还有心情上别的女人的床。可见那个男人所谓的心痛与后悔又能真到哪去!
同样是他的孩子,一个出生后便是皇长子,将来的皇位继承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般的生活。一个却连处晨的灿烂的阳光都没有见过,就这样夭折了,至今仍在那阴暗潮湿的地府之中受着那戳骨的冷寒!
苍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说,我本该是那全世界最寂寞的人,我想要的那一种最简单、最基本的幸福,为什么就那么的难?
蓝梦雪,先前你竟然还觉得自己复仇的欲望淡去了些许,你如何对的起自己逝去的孩子呢?而你就这样沉沦在司慕赢的宠溺之中,渐渐丧失了斗志,现如今却反倒又被他人占尽了先机,上天其实并不是优待他们,而是惩罚着我的懦弱吗?
走着走着,顷刻之间,雪突然纷纷落下,片片飞琼,回旋穿插,越下越紧。天地间一下子变的苍茫连连,浑然一片,渐渐的看不清前方,一些悬空在老旧的木杆之上的店家招牌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吱吱作响。我眯起了眼,但见不远之处依稀可见一个“酒”字的招牌似在向我招手。
也许我是该进去避避风雪了。
“姑娘,天气欠佳,赶紧进来避避吧,弄些小酒小菜的暖暖身子。瞧您,脸都冻的通红了!”见我到了门口,一名小二忙着热情的上来招呼着,怕是由于战争的影响,这定城的生意也不好做吧。
我点了点头,应声进入,挑了一张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店中尚且还有几桌人正在喝着酒,吃着菜,这里不算热闹,但也不算冷清。
“小二,去准备些小菜,再上两壶酒。”我吩咐道。此时的窗外已然天黑,夜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沌,呼啸的风声夹杂着雪花不停的敲击着棱窗,啪啦啪啦直作响。
一壶暖茶,放在了我的面前。倒上一杯,暖暖手。
我的思绪开始渐渐清晰起来,细下思索,依妃与黄悠然一直是联手的,那这次的怀孕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吗?会不会不是司慕政的呢?或者根本就没有怀孕呢?不,不可能!我立即否定了自己。有身孕这种事,真真假假又岂能瞒得过司慕政?他的疑心那么重,况且纸包不住火,她们应该不敢拿这种事造假开玩笑。
想不到,黄悠然竟然怀孕了,司慕政终于有了子嗣,可却不是我的,如果他知道了,会高兴吗?龙朔皇朝后继有人,怕是司慕赢也应该高兴才是。如果是这样,我的报仇便又多了一重障碍,变得更加不易了。更何况如果我想要对黄悠然的孩子下手,那我与她何异?岂不是成了一类人
?一样的毒辣与无耻?
该怎么办?坐以待毙?主动出击?如何出击呢?没有证据,没有她们的弱点,甚至连那男人对我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孤立无援,谈何容易?
“姑娘,你要的酒来了!还有菜。”小二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沉思。
“姑娘请慢用!”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的一盘盘小菜与点心摆上了桌。我拿过那白玉酒壶,问偶自己满上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口,酒水似已温过,清淡的味道,不浓!我不禁皱眉道:“小二,这酒怎么这么淡?要怎么入口?”
“呦,听姑娘的话,原来姑娘还是个能饮的主子。想必您定是初到定城,有所不知吧,眼下已经开战,城中已是下了禁酒令,也就是许我们几家老字号的酒楼卖些淡酒而已。”
“这样啊,我说呢!”我浅笑道,战时禁酒也是应该的。
“是啊,姑娘,大约也就这些天晚上还能出来走动走动了,一旦乌赫围城,怕是还要宵禁呢!到时的生意怕是更惨淡了…”小二无奈的说道。
“既然生意惨淡,为何还要留在这定城之中呢?我看很多的人早就拖家带口的离开了。”我又问道。
“哎,谁不想走,只是这么多年的基业在这里,弃之不忍心啊。换了别处,人生地不熟的,再要起家,谈何容易?若是皇朝得胜,定城得守,那我们在城中又怕什么?如若皇朝败得,定城失守,战火四溢,那天下之大,还不都是一个不太平!”小二边说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要何时才能天下统一啊,哎!”
是啊,百姓都盼着天下统一安康,殊不知这何其难!战争不过是王者野心的狩猎游戏罢了。
“帮我去弄个火盆来吧,有些冷。这么淡的酒在替我上两壶来。”我温和的冲他一笑道。
“好咧!”
一杯又接着一杯入腹。也许此时也只有酒能稍稍麻痹下我的神经了,才能让我暂时忘了那苦楚。上天,请原谅我真的很没用,我现在是一筹莫展。轻笑出声,却是在嘲笑着自己。
有道是一醉解千愁,我千杯不醉,浓烈的酒尚且灌不醉我,这么淡的酒该怎么办?为什么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呢?为什么?我的玉手缓缓的撑上了额头,神色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