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了!”她这边话音刚落,一旁潘若柳已经捧着算盘凑到二人身边,“三少,我告诉你,不算你的喜服凤冠,这所有东西加起来一共是十九万八千五百六十两零四钱,这些红绸摆设什么的你留着没无用,不如转卖给那些店铺,我认识一个人可以七折回收,这样的话,你至少能进帐五万两!”
“世子殿下家产万贯,皇上又把野马原赐给三少,哪里差那五万两!”欧阳紫不以为意地说道。
“这世上还有人嫌钱多吗?!”潘若柳斜她一眼,一本正经地看向云楚,“三少,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五万两你就交给我,前两日我听说枯柳树街上有一个店铺转让,我早就看好那里要开个药房,你就用这五万两入股,我保你一年之内,红利翻翻,等这里站稳脚跟,我们再开第二家,第三家…”
“好!”云楚立刻笑着答应,“这事就交给你了!”
之前她就听玉儿说过,潘若柳对于钱的事情极为敏感,刚才本就是想要让她分心,所以才拿了清单来让她算帐。
那厚厚一沓清单足有一尺来厚,她竟然只用了这么少的时间就算完,而且总数与昨天总管报的数字丝毫不差,足以证明潘若柳在数字上的天赋。
而她的一番话,也让云楚对她的商业嗅觉生出几分兴趣。
这世上,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以后她若要自由生活,钱财之物也是必不可少,反正这钱也是出自皇宫,若赔了也就赔了,如果真得能钱生钱,云楚自然是求之不得。
一提赚钱,潘若柳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太好了,这种事,拖不得,晚一步就要被别人抢到机会,我现在就去!”
“那我也先回,把东西放回去!”欧阳紫怀中藏着宝药,也不敢多逗留。
于是,二人匆匆而去,分头行事,云楚的房间里就再一次清静下来。
吃过午饭,云楚小憩片刻,一觉醒来,看外面日色晴好,索性就吩咐玉儿推她去后花园走走。
玉儿原本不肯,到底是拗不过她,只好帮她披了薄披风,这才将她推出房间。
章节目录 108.解衣!(3)
解衣!(3)
注意到对面紧闭的房门,云楚淡淡挑眉,“世子殿下不在?!”
“好像一早就到锦园那边去了!”玉儿道。
云楚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主仆二人就继续行向后花园中,小白狼对着对面沈凤初的房门吸了吸鼻子,放开脚步向着云楚追过去。
对面,紧闭的房门内。
陈七一脸谨慎地站在床侧,床上沈凤初盘膝而坐,平日如玉的脸庞此刻却是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艳红,眉间那只凤凰胎记越发妖艳如火,浓烈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后花园内,百花争艳,暖阳清风,说不尽的宜人。
玉儿将云楚推到一株花树下,眯着眼看了看天色,也是一脸地赞叹,“这处园子,还真是清雅,这些牡丹比起前院那些可是丝毫不逊色!”
“是啊!”云楚靠在椅背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临海城!”
绣园虽美,却是危机四伏,比起奉天城的繁华,她更钟意的还是临海城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玉儿探手摸向轮椅后面的储物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出来的急,忘记拿水和吃食,忙道,“姑娘稍坐,我去给你取些茶水点水来!”
玉儿身影渐远,轮椅一旁的小白轻轻吸了吸鼻子,注视着斜对面的花丛,弓身竖尾,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示威的咆咽。
云楚知道它有所发现,注视着斜对面的花丛,全身肌肉缩紧,扬声道,“谁在里面?!”
花丛后,一阵细碎声响,然后一个人影就挑开花枝,从花树后走出来。
那人套一身深蓝色的旧布袍,左手中提着一把大剪,右手中提一只竹篮,篮子里是一些从树下剪下来的花枝和野草等物。
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经纶。
云楚的目光掠过他手中的篮子,“剪花枝?!”
“是啊!”慕容经纶放下手中篮子,随意抬手拭掉额上的汗,“经纶一直在花丛中剪枝,未曾发现公主殿下,惊扰到您,还请恕罪!”
“你这是工作,何罪之有?”云楚注视着他身后的花树,“我原以来你只会读圣贤之书,没想到,你还懂园艺?!”
“古语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看得多了,自然懂得东西就多些,而且我娘一向喜欢养花弄草,我自幼常看她除草剪枝,多少也耳濡目染一些!” 慕容经纶欠身向她行了一礼,“小人还有工作,暂且失陪!”
他弯身提起篮子欲走,袖中一样东西就滚落出来,落在草地上。
那东西不是别人,却是一幅卷着的画卷,画卷一落地,立刻顺风舒展,露出里面未完的图像。
慕容经纶脸上闪过慌乱之色,忙着弯下身去,慌慌张张地想要将草地上的画收起,哪想恰好一阵风吹过来,径直将画纸吹起,落在云楚脚下。
画纸上,工笔美图,画得却是一幅人像。
那人侧倚在马车上,姿态慵懒,右手随意低垂,长裙和发丝微微飘摆,画画的人明显是此中高手,只用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一个维妙维肖的身影。
“这是我吗?!”云楚注视着面前的画问。
章节目录 109.解衣!(4)
解衣!(4)
“公主恕罪!”慕容经纶脸色一白,挑袍跪到地上,“小人…小人自那一见过公主殿下之后,就一直难以忘怀,一时兴起画了此画,小人…小人绝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对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请公主殿下明鉴!”
“明鉴?!”云楚淡笑,“心在你的肚子里,我又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如何明鉴,难不成,你要把心挖出来给我瞧瞧?!”
慕容经纶的脸越发苍白几分,俯首于地,他急急开口,“公主聪慧过人,小人不敢欺瞒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国色天香,自那日在山林中一见之后,小人…小人就对公主殿下一见倾心,当然,小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公主殿下,只是相思难耐,所以才做了如此大不讳之事,亵渎了公主殿下,小人现在就把画撕了…”
说着,他就在地上跪爬两步,将手伸向云楚面前的画卷。
“慢着!”
一声断喝,透着极尽的傲慢和威严。
慕容经纶动作一僵。
小白向声音传来方向转过头,立刻就从草地上站起身子。
云楚侧眸,看着花径中,沈凤初大步而来。
锦簇花丛中,他一身宝蓝宽袍,颜色深沉如夜海。
看到他,云楚原本握紧的手指,也微微放松。
“好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沈凤初大步走到云楚与慕容经纶之间,抬起一脚,径直将慕容经纶踢倒在地,口中只是怒骂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喜欢楚楚,陈七,拿剑来!”
陈七答应一声,立刻从身后侍卫身上拨出配剑,送到沈凤初手中。
抬手,将剑尖指向慕容经纶,沈凤初满脸跋扈姿态,“我现在就杀了你!”
挥剑,他毫不客气地刺向慕容经纶胸口。
“姑娘!”一旁,玉儿眼看着他真要动手,忙着轻劝云楚胳膊。
“凤初!”云楚轻声开口。
沈凤初收住动作,剑尖紧贴着慕容经纶的衣襟停住。
云楚懒懒开口,“昨日我们刚刚大婚,今日不宜见血,再说,他不过是一个狗都不如的东西,何必脏了你的手?!”
“爱妃说的极是!”沈凤初侧脸向她一笑,转身回来,猛地将剑刺入慕容经纶双腿间的草地上,“从现在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休怪我沈凤初翻脸无情,来人,把他赶出绣园!”
“是!”随在他身后走出来的陈七立刻向两个手下挥了挥手,二人走上前来,一手拖住慕容经纶一臂,如拖布袋一般将他搬向园外。
这功夫,沈凤初就捡起地上的画,作势欲撕。
“慢着!”云楚及时开口,“这画,我要留下!”
“好!”沈凤初立刻换上笑脸,将画送到她手上,“爱妃说留下,就留下!”
云楚将画接在手中,目光就斜斜看向被二人拖走的慕容经纶,以画为掩,悄悄对他露出一个笑意。
慕容经纶原本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注意她的目光和笑意,不由一呆。
沈凤初扶住云楚的肩膀,假装看画,唇就凑到她耳边,暧昧道,“当着我的面儿还向别人抛媚眼,爱妃这是要气死夫君我吗?!”
章节目录 110.解衣!(5)
解衣!(5)
“殿下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云楚含笑看向他的脸。
晨时的憔悴之色,已经尽去无遗,面前这个含笑男子,风华依如往日。
“别的事情,凤初一向大方,不过事关楚楚,凤初可是大方不起来!”探臂,将她身上的薄毯向上拉了拉,沈凤初自然地扶住轮椅上的扶手,“园子里风大,你身子虚弱,不宜久留,还是回房吧,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重新回到前面厅中,沈凤初立刻以备饭为由支走玉儿和一众下人。
随意地坐到云楚身边的一把椅子上,他懒洋洋地捧起她手中的画,缓缓展开,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这个家伙倒有几分才华,只可惜,形虽像,意却差得太远,比起爱妃本人,这画可是逊色太多了!”
云楚只当他没听到,“你怀疑他?!”
沈凤初放下手中的画,笑吟吟看向她的脸,“爱妃莫不是对他动心了?!”
云楚也学着他的样子,扬起唇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一会儿就让陈七去杀了他,以绝后患!”沈凤初笑道。
云楚懒得再与他玩这种文字游戏,“昨晚,那人一直用腹语,所以,我听不出,是不是他!”
沈凤初闻言,也收起脸上笑意,“鬼面修罗是血杀堂中三大堂主之首,出手一向狠辣,你还是不要冒险!”
“血杀堂?!”云楚轻轻挑眉,“这么说,昨晚那些胸口上透着杀字的黑衣人也是他们的人?!”
“不错!”沈凤初轻轻点头,“血杀堂,有修罗、无常、炼狱三堂,胸口上的杀字就是他们的标志,因为品阶不同,杀字的颜色也不同,其中,金色为最高、紫色次之、红色最低,鬼面修罗修练的是至阴至戾的寒冰掌,玉面无常据传是个绝色女子,擅长魅术,喜欢采阳取阴,以男子之精血滋养自身,炼狱堂堂主较少出现,就连我对他也知道得不多!”
这家伙,这回终于肯向她说些实话了?!
“因为我惹上这样的狠角色,殿下是不是有些后悔?!”云楚笑问。
“昨晚之前可能后悔,不过,自昨晚与爱妃同床之后,凤初觉得,一切都值得!”沈凤初的目光暧昧地落在她的胸口,“昨晚我又仔细确认后,其实,也是不小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才几句话,又开始精虫上脑了?!
云楚白眼,“你刚才说有事与我商量,是什么事?!”
沈凤初道,“四月初一,江南武南大会,恰好这个时候,正是江南最美的时节,我想带爱妃去江南游玩几日凑凑热闹,不知道爱妃可有兴趣?!”
“殿下游玩是假,寻宝藏是真吧?!”云楚毫不客气地揭他的底。
“观花赏景陪美人,足矣。当然了,如果真能寻到宝藏,那自然更好!” 沈凤初懒洋洋地靠到椅背上,“若是你不想去,我可以派人先将你送回西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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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6)
“殿下一片美意,楚楚怎么能辜负?”云楚放松后背靠上椅背,“我去!”
这场热闹大戏,她既然已经粉墨登场,除了继续演下去,亦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与其躲躲藏藏当猎物,不如主动出击当猎人。
沈凤初侧脸,看着她唇角的笑纹,“楚楚,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外面,脚步轻响。
晚餐,到了!
美味佳肴上桌,二个人并肩而坐。
沈凤初特意吩咐玉儿温了酒,亲自为二人满杯,捧一杯送给云楚,接过他送过来的杯子,云楚侧眸迎上他的视线,“这酒,可与昨晚的相同?!”
沈凤初回她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探手从她指间取过杯子,仰首将杯中酒饮尽,向她亮亮杯底。
片刻,饭罢。
沈凤初起身离开,玉儿就取来热水和毛巾,服侍云楚洗漱,待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的时候,沈凤初亦已经去而复返。
他身上墨蓝袍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淡蓝的睡袍。
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极舒适的水蓝色。
他明显是刚刚沐浴完毕,半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赤足趿一双绣着华美云纹的软底布鞋,步姿优雅而慵懒。
几天相处,云楚亦已经习惯他的奢华作派,并不惊讶。
“世子殿下!”
玉儿忙不迭地垂了脸,收拾起桌上杂物,退出门外,又细细为二人掩了房门。
“小白,闩门!”
沈凤初抬手轻拍小白的肩膀,人就行到床侧,展手将一颗丹药送到她唇边,云楚不客气地张唇,吞下他指间的药,很自然地理开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露出胸口的位置。
目光掠过她身上薄衣,沈凤初轻笑出声。
“今晚,我们换个位置,背对着我坐好!”
云楚依言而行,盘腿坐好,将后背留给他。
沈凤初侧身,坐到她的身后,抬手将她披散在肩头的长衣移开,手掌就顺势滑下来,捏住她身上睡袍的衣带。
冰冷的匕首,无声地抵在他的胸口。
“我内功不如你,可是我出刀的速度,很快!”
背对着他,云楚淡声提醒。
生平第一次,将后背留给别人,她怎么可能没有戒备?!
“别紧张!”沈凤初在她耳边轻笑出声,抬指将她握刀的手移开,他手指轻动,已经将她的发带扯开,“我只是想要看一下你的后背上,伤口情景如何!”
衣带松散,云楚身上的睡袍,自然地松脱滑下,露出只套了贴身小衣的半边后背。
沈凤初抬手将她的长发挑开,只见她如雪肌肤上,一个斜斜的掌印,明显隆起,颜色紫中透着青黑色,触感冰寒。
“还有一些淤血和寒气淤集,我会运功帮你逼出,之后,再连服七福丸五天,应该就可痊愈。”
抬起手掌,轻吸口气,沈凤初缓缓将内力凝于右掌。
将脸凑到她的后颈,他轻轻低语,“楚楚,你身上好香!”
他的呼吸掠过肌肤,云楚的心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感觉到她身体异样反应,沈凤初猛地将手掌击上她的后背,将内力注入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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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12.共枕!(1)
共枕!(1)
澎湃的内力如一团火焰,冲入云楚的体内。
冰与火的碰撞,带来得是绝对的痛苦,如灼如烧。
饶是云楚,也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这样挑逗我,我会受不了的!”
沈凤初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内力,嘴上却依旧在调侃。
她知道,他是在帮她分心,以缓解她的肉体之痛。
暗暗咬紧牙关,云楚只是向上牵了牵唇角。
“你还是专门疗伤吧!”
“你这样衣不遮体,我怎么可能专心?!”沈凤初轻吸口气,再一次将内力注入。
云楚只觉翻腹处剧烈翻腾,喉中一股气血已经冲上来,从她的口中喷出,吐在地面上。
暗红色的血,在灯光下闪动着幽幽的蓝芒,落地之处,仍在丝丝地冒着寒意。
连吐三大口气血,云楚只觉心胸处轻松无比,那种郁结之气已经消散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后背处,他手掌温热,更有绵绵内力如温水注入她的身体,从伤口处缓缓流走于五经八脉。
那种感觉,简单比泡温泉还在舒服,云楚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好了!”沈凤初从她身上移开手掌,挑手将她的衣袍重新拢上肩头,人就顺势躺到她的枕上,“凤初如此辛苦,今晚爱妃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云楚头也未回,只是跳下床去,将地上的污血收拾干净,又行到屏风后,换掉了身上染血的睡袍。
待她重新回到床边,只见枕上的沈凤初双目紧闭,脸色明显比平时苍白几分,额上却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将几丝黑发都粘在额侧。
抬手,云楚送到一方棉巾,沈凤初没有反应。
手在半空中悬了片刻,云楚挑了挑眉尖,到底还是伸过手去,将帕子轻轻拭上他的额头。
棉巾刚刚触到他的额头,沈凤初的手掌已经急探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拉,将她拉倒在床上,身体就顺势压住她,另一只手掌就抓向她的咽喉。
云楚虽吃惊,身体却本能反应,抬手格向他的手掌。
看清是她,沈凤初的手硬生生收在半空,然后就化绕过她的手掌,轻轻捏住她的脸颊,“臭丫头,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他压在她的身上,脸近在咫尺之间。
看着那张风华无双的脸,云楚却突然觉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随时防范着、戒备着,就连睡个觉也睡不安稳,随时都要准备着反击…
难道,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子殿下,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的?!
“怎么,吓到了?!”沈凤初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
云楚抬手将他从她的身上推开去,“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起身抓起一个枕头,云楚起身欲走。
沈凤初看出她的心思,探手捉住她的腕,“你寒毒刚去,不宜受凉,还是我睡地上吧!”
云楚斜一眼他握在她腕上的手掌,反手一掌将他推倒在床上,“那就一起睡吧!”
向床内挪挪身子,沈凤初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一手撑头,眯眸看向她的脸,“你就不怕,我晚上手脚不老实?”
云楚抬手,将雕龙刃塞在枕下,“那就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了!”
章节目录 113.共枕!(2)
共枕!(2)
沈凤初笑了笑,然后就向内缩了缩身子。
云楚随手扇来架上的蜡烛,挑起被子钻了进去。
“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许多人要杀我,刚才不是故意吓你,只是习惯了!”沈凤初在黑暗中说道。
“我明白!”云楚抬手放下床帐,“睡吧,有什么动静,小白会叫醒我的!”
沈凤初轻恩一声,闭上了眼睛。
用内力帮她驱出体内淤血,又行走经脉将所有残留的寒气全部逐除,此时的他亦已经是十分疲惫。
只是片刻,他就呼吸放缓,沉沉睡去。
云楚听着耳边他的呼吸声,大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床帐,无声地叹了口气。
世人只道皇权好,又有几人明白,生在帝王家,那可是连觉都睡不安稳的?!

翌日。
天色睛好。
早餐后,云楚与沈凤初一同乘车入宫。
宁天远早朝回宫,看到二人,立刻就露出一脸喜色,行上前来扶住云楚胳膊,“你有伤在身,不好好休养,怎么入宫来了?!”
云楚向他做个鬼脸,“楚楚已经没有大碍,再天天在床上躺着,没病也要躺出病来,不信,你问凤初!”
“不错!”沈凤初笑着接过话头,“皇上放心,皇后娘娘刚才已经让御医帮楚楚把过脉,御医说楚楚此刻已经没有大碍,不必再卧床休养,出来透透气,对她的恢复有益!”
“那就好!”宁天远站起身,笑着看向沈凤初,“楚楚这丫头一向任性,你也不要太宠她!”
“是,凤初知道了!”沈凤初笑着扶住云楚肩膀,“你可听到了,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下次你可不许不听我的话!”
云楚轻哼,“那我还有父王御赐的雕龙刃呢,你还得听我的!”
“那是自然!”沈凤初笑道。
看着二人的样子,宁天远只是扬着唇角,“你啊,都是嫁人的大姑娘了,还这般任性!”
“皇上不要责怪楚楚!”沈凤初含情脉脉看着云楚,“凤初就喜欢她任性的样子!”
宁天远大笑出声,“好好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朕不管,朕不管就是!”
“父王!”楚楚正起脸色,“其实我们这次进宫,除了看您之外,还有来顺便向您辞行的!”
“辞行?!”宁天远挑袍坐到吴春城搬来的椅子上,斜了一眼沈凤初,“这么快就要回西北了?!”
“不是回西北,是我听说江南要举行武行大会,想要让凤初带我去凑凑热闹!”云楚道。
“江南?!”宁天远微皱眉尖,“你身子刚愈,舟车劳顿,哪里吃的消?!”
“父王!”云楚轻动轮椅来到宁天远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衣袖,撒娇地轻晃,“好父王,天底下最好的父王,你就答应好不好,楚楚真的很想去…好吗,爹…爹爹…求你了,求求您了,您就答应吗…”
宁天远初时还坚持着不肯,待听到她那一句爹爹,眼中闪过异色,温柔注视着眼前这个撒娇卖萌的云楚,无奈摇头,“好好好,别晃了,再晃,朕都要被你晃晕了,朕答应,朕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