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暗咬着牙关,忍受着身体内那股无法言喻的痛苦,语气却依旧云淡风清,“因为我是比你更会享受的人,对吗?!”
“不错!”沈凤初轻笑出声,“连腿都懒得用的人,确实比我更会享受人生!”
看一眼她冒出虚汗的额头,他缓缓移开手掌,“明天,我们再继续!”
接过他送过来的帕子,擦掉额上的汗,云楚轻轻吐出两个字,“谢了!”
“爱妃何必这么客气,而且…”沈凤初抬手,帮她将薄被重新盖好,“这样的疗伤方式,我很喜欢!”
他的右手在半空中做了一个轻轻揉捏的动作,“虽然大小一般,不过,手感真不错,我现在真是迫不急待地想要快些到明晚了!”
邪笑一声,他转身走向房门。
“等等!”云楚在他身后开口。
沈凤初停下脚步,懒洋洋地转过身来,“爱妃现在的情况不宜洞房,还是等你体内的寒气散尽之后,我们再亲热的好,今晚我们不同房,我怕…我把持不住自己!”
“那人是谁?!”云楚问。
他知道她体内的寒气,很明显对重创她的黑衣人十分了解。
沈凤初轻轻撇嘴,“爱妃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转身,躺下,云楚径直留给他一个后背,“小白,关门!”
她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既然他不想说,她又何必与他说相声。
看着她的背影,沈凤初缓缓扬起唇角,转身走出门去。
章节目录 101.同床!(2)
同床!(2)
“殿下!”陈七看到沈凤初,立刻就走上前来。
轻轻点头,沈凤初径直走到对面的书房中,坐到椅子上,他轻轻地吁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和楚楚找到藏宝图的事情,这个绣园内肯定有他们的人!”
“您的脸色不太好!”陈七的声音里难掩的担心。
沈凤初抬起右手,看一眼自己的手掌,“鬼面修罗亲自出手,看来这一次血杀堂是势在必得了!”
陈七脸色微变,“您的功力正是非常时期,怎么可以亲自为世子妃疗伤,万一有所不慎…”
“好了,我有分寸!”沈凤初截住他的话头,“我之前让你查得那个人,有什么消息没有?!”
“那书名自称姓慕容,名唤经纶,说是从初阳城来的,因为用光了盘缠,就到这里来做工维持生计,属下已经派人赶往初阳城查探,不过,可能要三五日才能回来!”陈七道。
沈凤初轻轻点头,“除了他之外,绣园中可还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人?”
“这一次,绣园中共招进新人十八位,属下已经全部排查,除了这个慕容经纶之外,另外还有一人,属下刚刚已经去后院问过,这人今晚一直与其他仆人们一起喝酒,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慕容经纶住在何处?!”
“他负责的是畅春园内的事务,就住在畅春园后花园内的那间小房间里,那间房间只他一人居住,故此无从得知,他是否离开过!”
“我去看看!”沈凤初离椅起身,“你好好保护楚楚,这一次,无论如何再不可离开她半步!”
陈七答应一声,闪身飘出窗外,沈凤初就从书房内走出来,一路穿廊过院来到畅春园后花园。
后花园内,同样植着不少牡丹,更有其他一些珍稀花木。
月光下,各色花朵争奇斗艳,散发着脉脉暗香。
沈凤初随意向前,探指从枝头摘下一朵大红的牡丹,在手中把玩着,人就穿过花海,来到后花园角落里的小屋前,轻轻地叩响房门。
“来啦!”脚步急响,门吱呀一声打开,慕容经纶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内,看到沈凤初,他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世子殿下?!”
沈凤初微扬着下巴,琚慢道,“怎么,不欢迎?!”
慕容经纶忙着退到一旁,“古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世子殿下深夜到访,是小人的荣幸,哪里有不欢迎的道理,殿下快请进!”
沈凤初迈步入门,环视一眼四周,只见房间内陈设极是简单,不过就是一床一桌一椅,靠东墙破旧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书册。
书桌上,纸墨摊开,纸张半满。
沈凤初随意地走到桌边,看向桌上他写到一半的文章,“夜半还写字,你可真是勤奋!”
“小人生在穷苦之家,不比世子殿下,白天要干活,读书写字只能是晚上!”慕容经纶陪着笑道。
“看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沈凤初转过脸,扬手将手中把玩着的牡丹花摔在他的脸上,语气嚣张,“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和世子妃做朋友,从今日起,离楚楚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章节目录 102.同床!(3)
同床!(3)
慕容经纶脸上露出愤概之色,“古语云:身正不怕影斜,我慕容经纶与世子妃之间清清白白,世子殿下请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最好如此,否则…” 沈凤初冷哼着上前一步,将摔在地上的牡丹花踩在脚下,“后果自负!”
转身,慕容经纶一把拉开房门,“世子殿下,请便!”
拂袖,沈凤初大步而去。
“纨绔子弟,无耻!”
看着他渐远的身影,慕容经纶重重摔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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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书房。
宁天远面色深沉地坐在书桌后,身后站着吴春城,桌前则是左相云途。
“朕这么多年,一直隐瞒,到底还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到底还是传出去了!”
云途站在桌前,悄悄与吴春城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那一丝忐忑。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他们两个,皆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现在,这个消息竟然传了出去,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云途轻吸口气,谨慎开口,“难道说,当年还有其他人活了下来?!”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宁天远抬起右手,就着灯光观察着那一只从喜房里取来的夺命镖,“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楚楚,春城!”
“春城在!”吴春城上前一步,恭敬答应。
宁天远手指收紧,指间夺命镖立刻被他捏得变形,“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总之,两个月之内,朕要血杀堂彻底消失!”
“是!”吴春城朗声答应。

绣园。
寝室内。
云楚再一次在床上翻了个身,虽然已经吃过七福丸,沈凤初亦已经将内力帮她疗伤,可是胸口处,那种冰寒的感觉却依旧存在,以至于,她的全身都冰冷非常,手脚更是冷得如冰一样,拉紧薄被裹住身体却依旧无济于事。
缩在被中,云楚全身都在颤抖。
这个黑衣人好阴毒的掌法!
在被中缩成一团,云楚咬紧打战的牙齿,暗暗发誓,他日,必要将这份痛苦加倍奉还回去。
门外,有人轻声敲门。
云楚闻声转脸,“谁?!”
“爱妃,是我,长夜漫漫睡不着,不如,我们喝一杯?”门外,传来沈凤初的声音。
这厮还真是阴魂不散,身体不适,云楚也无心理会他,当下重新躺到枕上,“没兴趣!”
“小白,开门!”沈凤初懒洋洋地靠到门框上,“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烤鹿腿!”
他话音刚落,床边的小白已经站起身,奔到门边拉开门闩。
小白眼狼!
云楚在心中低骂一声,人却只是缩在被中没有动。
体内寒气越来越重,全身的肌骨似乎都要冻僵了,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气力和那个家伙生气。
房门分开,沈凤初迈步而入,随手将提在手中的鹿腿丢给小白,反手关上房门,人就行到云楚床边,探臂将她从枕上扶成坐姿,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将手中提着的酒壶送到她嘴边,“杏花村的女儿红,尝尝?!”
章节目录 103.同床!(4)
同床!(4)
没有等她反应,他已经抬起酒壶对准她的嘴巴,小心地将酒液灌到她的嘴里。
酒是热的,壶是温的。
淡淡的温暖却足以让此时全身寒冷的云楚精神一振,开口,她毫不客气地咽下一口酒液。
酒水温热,味道辛辣,如烈火割过喉咙,入腹之处,却暖融融地舒适。
“上等粮食,千年酒酿,又足足在地下埋了十年,味道不错吧!”
“还好!”她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沈凤初一笑,当下再次扬手,将酒灌向她的口中。
知道必是饮酒对自己的身体有益,云楚张大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喝下烈酒,直将整整一壶酒都灌入腹中。
酒意渐渐散开,她身上的寒意似乎也去了几分。
抬手,拿走酒壶,沈凤初信手一丢,酒壶就稳稳地落在一旁桌上。
褪掉靴子,他拥着她躺到枕上,将她的背贴上他的胸口,双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手就握住她的手掌。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隔着薄衣,云楚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量。
“为什么?”她轻声问。
如果只是想要利用她骗过宁天远,他完全必要为她做这些事。
现在,她全身寒彻如冰,春夜虽暖,抱着一块寒冰却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她清楚地感觉到,刚刚他的手碰到她的手掌时,有本能地僵硬。
“你我本是夫妻,睡一张床本就是理所应当!”沈凤初在她耳侧,笑答。
如果是以往,云楚可能会停止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她很好奇,很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我们只是契约夫妻,这不是一个好理由!”她道。
“若是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沈凤初在她耳侧,笑问。
“不信!”云楚答得干脆。
“想听真话?!”沈凤初道。
“想!”她简单直接。
“我真的很喜欢你!”他在她身后,轻声答。
云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向他怀里缩了缩身子,没有再继续询问。
感觉到她的动作,沈凤初越发收紧手臂,拥紧她,“你就不怕,我在刚才的酒里下药?!”
“你不会!”她在他怀中,声音略显慵懒。
如果他要杀她,跟本无需费这样的手脚,而且,她认定,他现在没有想要对她下手。
原因,不确定,结果,却确定无比!
不知道是因为有伤在身还是酒的原因,她现在突然觉得很困。
“你错了!”沈凤初邪笑,“我真的下了药!”
云楚没有再出声,强烈的困意已经俘虏了她的意识,在他怀中,她沉沉睡去。
“寒冰掌的寒毒很折磨人,我只是加了一些安神的药在酒里,这样,你可以睡得舒服些!”听着她渐渐平缓的呼吸,沈凤初抬手将她的被角掩好,“虽然你猜错了,不过,你相信我,我很高兴!”
后面的这些话,云楚没有听到,因为她已经睡着了,酒意、药力再加上他的温暖,她睡得很香很沉。
啃完骨头的小白无声地走过来,趴在床侧。
沈凤初微抬起头,看看怀中她因为染了酒意娇艳欲滴的脸,反手挥袖,扇来了烛台上的蜡烛。
章节目录 104.同床!(5)
同床!(5)
抬起手掌,他再一次将手按在她的胸口,将内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力。

这一觉,云楚睡得极其安稳。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耀眼的春日阳光将整个房间都映得一片光亮。
视线中,近在咫尺的是一张脸。
洁白的肤色在阳光下,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如玉。
低垂的睫毛,浓而卷翘,在阳光下呈现出漂亮的金褐色,美丽如蝶翼。
双眉之间,那一只火红的凤凰型胎记染着金色的阳光,不似平日里那样张扬,反而给人一种朦胧不真实的感觉,似乎随时要从他的眉间飞起一般。
闭目沉睡的沈凤初,脸上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纨绔表情,平静的睡容竟然透着几分圣洁几分单纯,依如梵帝冈壁画中的天使。
云楚自认阅人无数,可是这一次,她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你还要看多久?”一直沉睡的沈凤初,突然轻声开口,他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里露出她熟悉的暧昧表情,“可是,对我有些动心了?!”
“目前,还没有!”她淡淡答,并没因为被他发现她的行为,生出半点尴尬。
迎上她的目光,沈凤初垮脸露出失望的表情,“你要不要这样诚实,偶尔骗骗我,都不行?!”
注意到他眼中的血丝,她少有地露出一个灿烂笑意,“下次吧!”
阳光下,她的笑容明艳的耀眼,让他几乎不敢逼视。
“说话要算数哟!”笑语一声,他挑被下地,套上靴子,“你再躺一躺,我去叫玉儿帮你准备热水洗澡,满身酒味,臭死了!”
云楚挑眉,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果然,嗅到一股子说不出的酸臭味。
不过,那不是酒的味道,而是汗的味道。
昨晚,她隐约梦到,全身都处在一片火焰之中,出了整整一身的汗水,衣服都被湿透。
现在,衣服还湿湿地粘在身上,看来她并不是在做梦。
如果说不是梦,那火焰又是什么?!
云楚的视线滑过枕头上沈凤初留下的痕迹,以他的心智,应该也是极警惕的人,竟然会在她的床上睡着,尤其刚才,看上去似乎很疲惫的样子,难道…
云楚挑眉,看向房门的方向。
那个家伙,不会是整晚都在帮她疗伤吧?!
脚步轻响,玉儿带着几个小丫环走进来,将木桶和热水等物一一地放在房间内。
这一次,不用云楚吩咐,准备好一切之后,玉儿就主动带着丫环退出门外。
起身下床,褪掉身上湿衣,云楚缓缓将身体浸入热水之中,惬意地享受着水温,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胸腹处,虽还是有些不适,那种强烈的压抑感却已经所剩无几。
沈凤初呀沈凤初,你如此对我,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
云楚撇嘴,“鬼才信!”
章节目录 105.同床!(6)
同床!(6)
直到云楚吃完早餐,沈凤初也没有再出现。
她刚刚用玉儿送过来的毛巾擦净手指,外面的丫环已经进来通报,说是潘安父女求见。
云楚听到潘安这个名字,只是一怔,正在思索这人是谁,要不要见,一旁玉儿已经笑着说道,“潘安就是潘若柳的父亲,京城第一首富!”
听说是潘若柳和她爹,云楚立刻下令,“快请他们进来!”
丫头领命去了,片刻,就听到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就从门外排着队走进来。
前面那位,吨位直逼二百,如球的身上套着一套半旧的绸袍,绸袍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袖子和膝盖处已经磨得起了毛。
这人也就是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宽厚的肩膀上顶着一只圆滚滚的大脑袋,粗眉矮鼻,一对小小的眼睛与潘若柳几乎是如出一辙,透着精明。
不用问,云楚亦已经猜出这位身份,必然就是潘若柳的父亲潘安。
上下打量对方一眼,云楚的目光在他打着补丁的布靴上略作停留。
京城第一首富,商业帝国遍布大陆南北的风云人物,竟然如此简朴,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草民潘安拜见公主殿下!”一进门,潘安立刻就挑袍欲跪。
“伯父快些请起!”云楚轻推轮椅,扶住他的胳膊,“我和若柳情同手足,您万不可这般客气!”
玉儿搬来一把椅子,云楚几番相请,潘安怎么也不肯坐。
“三少让你坐,你就坐,嗦什么!”潘若柳抬手将自己的老爹按在椅子上,潘安这才向云楚陪个笑脸,到底是不敢正坐,将屁股向外挪了半拉,腰身却依旧弯着。
“把东西抬进来!”
潘若柳轻轻挥手,门外的随从立刻鱼贯而入,将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礼盒摆了满厅。
厅中,立刻飘起浓郁的药香。
“昨晚我已经听小柳说过,多谢公主殿下对柳儿的救命之恩,这些药品是我从京城中各个药铺抽调来的一些灵芝人参等物,如果不够,公主尽管开口,只要您说得出,小人就一定能帮您找到!”潘安陪着笑说道。
“这怎么行!”云楚只是摇头,“二位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我可是不能收!”
这个世界不比她的时代,药品可以人工种植,这些东西大多都是野生,价值非常,这几大箱子药品,价值更是不可估量,她怎么能收?
潘安离椅起身,“我潘安别得没有,就是有钱,公主殿下要是不缺药,我就把这些拿回去,您随便说,只要这天下银子能买到的东西,我一定帮您弄到手!”
这个精明的商人,此刻,小小的眼睛里,却只有感激和真诚。
“伯父客气!”云楚笑着拿过桌上一个最小的盒子,“既然二位一片心意,我不收反倒让二位伤心,不如,我就收下这个,剩下的东西还请伯父带回去,如果他日云楚有什么需要,再向伯父开口不迟!”
“别的您都不要?!”潘安的小眼睛瞬间瞪大,“公主殿下,不是开玩笑?!”
PS:4日更新完毕。
章节目录 106.解衣!(1)
解衣!(1)
云楚笑着点头。
潘安的小眼睛瞬间弯成月牙,“我就说,人家公主殿下不差钱,宫里什么灵药没有,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来人,快把这些东西都抬回去!”
“铁公鸡,抠门!”潘若柳看着他世侩的样子,只气得跺脚,“不是你说的,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我这个宝贝女儿的命,现在怎么变卦了?”
“好闺女!”潘安讨好地凑到女儿身侧,“这不是公主殿下自己说不要吗,咱不拿回去岂不是不给公主面子吗?!”
看着这对父女俩斗嘴的样子,云楚只是向扬起唇角,“若柳,东西就向伯父拿回去吧,这么多药,我哪里吃得完,你要是有空,留下来陪陪我聊聊就好!”
云楚发了话,潘若柳的脸色这才好些,潘安命人抬起大大小小的盒子,又吩咐潘若柳留下来好好陪云楚聊天,这才满意地抬着大箱小箱离开绣园。
潘若柳气呼呼地坐到云楚身侧的椅子上,“我爹就是抠门,三少你别介意!”
云楚一笑,目光就落在她额上包扎着棉布,“你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潘若柳露出一脸苦相,“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御医说我伤了肠胃,不能吃肉、不能吃甜食、不能吃水果…十日之内只许喝粥,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吃了一碗稀粥,现在都快要饿死了!”
对于每日从早到晚,美食不离开口的潘若柳,不让她吃东西,简单是比要她的命更难受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如你帮我一个忙?!”云楚笑道。
“什么忙?!”潘若柳有气无力地转过脸。
“昨日我大婚,我想看看皇上这次一共花了多少银子,不如你帮我算算?!”云楚向玉儿抬起一只手掌,“去把清单拿来!”
片刻,玉儿去而复返,手中摆着一沓厚厚的清单。
这世上,让潘若柳感兴趣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吃东西,另一个就是算帐数钱。
接过清单和算盘坐到一旁的书桌前,潘若柳一手翻单子,一手噼噼啪啪地拔着算盘,整个人立刻就处于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很快就忘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这边潘若柳刚算上帐,铁三角另外一人欧阳紫亦已经赶到。
看看在桌边算帐的潘若柳,欧阳紫径直赶走室内所有的丫环,关上房门,人就神神秘秘地凑到云楚身侧,从袖子里摸出一只不大的玉盒塞到她手里,“快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云楚疑惑地接过玉盒,打开盒盖,只见盒子里,黑色的丝绒上躺着一只蜜蜡封着的药丸。
“这是武当山的三阳开泰丹,我从老爷子那里偷来的,你快吃了,好治内伤!”欧阳紫压着声音说道。
云楚听了,忙盖上玉盒,将丹药塞回欧阳紫手里,“这样贵重之物,你也敢偷,不怕你家老爷子生气!”
那一晚,沈凤初与叶惑比轻功时,云楚曾听欧阳紫提过这颗三阳开泰丹,她虽然不太了解,却也知道此丹之珍贵。
章节目录 107.解衣!(2)
解衣!(2)
“大不了就是两月禁足,打上几下,骂上几句!”欧阳紫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再次将药送到她手中,“只要三少你身子无碍,欧阳就是被打断一条腿也值得!”
云楚心中一暖,将药盒小心地塞回她的袖袋中,“昨晚,我已经吃过凤初的七福丹,现在已经没有大碍,这东西现在吃了也是浪费,你且把药拿回去,万一下回我真的快要死了,你再偷来给我吃也不迟!”
“真的?!”欧阳紫正色问。
云楚抬起右手,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击了一拳,“若是不信,我们过几招?!”
欧阳紫仔细看她脸色,果然见她脸色虽还有些苍白,比起昨晚气色却已经大好,这才轻吁口气,“那我就先把丹药拿回去,老爷子今天就要从南边回来,要是回来看到丹药不在,非杀了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