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云弘,李檀越同谢淮隐都觉得这人虽是十分活该,但又有些可怜他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摆了这么一道,如今在雍都之中云弘的名声也是臭的厉害,虽说云姝那丫头的名声也是差到了极点,但在谈起那些个事情的时候云弘也会被捎带起来,薄情寡义,厌弃糟糠,这些都是云弘身上挥之不去的烙印,如今在朝堂之上云弘虽是有着侯爷这个名头看着高人一等却还是极其被人所不齿的,每每上朝也便是能够看到云弘的脸一日比一日臭一日比一日黑,如今在这多事之秋的时候云弘自是不会再做出什么大的举措去对付,但等到风声小些,或者是那丫头真开了铺子,这搅黄一个铺子不就是一个十分容易的事情,寻些个地痞流氓,自是随意能够搅黄了。
“你揣测那云弘是个有手段的,但你又怎知这丫头的心思又不是一个深沉的?恩?”谢淮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饮尽,那眉宇之中皆是带笑,风流无匹,端生了几分妖孽姿态,他笑,那笑容像是入了骨髓入了心的,“你且看她,刚刚见了你我,这半点也没有露出旁的思绪,那沉稳的应对,雍都之中有几个女子是能够做到这般的?世家女之中也没有几人吧?论手段,当日她谋定后动,在云弘大喜之日方才状告,这其中可会知她的心机可不一般,她远比我们看到的足有心计得多,你在这里担忧着她,说不定她这心中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你看她哪里是有半点担忧无措的模样,你没听她刚刚所说的,这铺子还没开呢,便是说了他日或许有同我合作的时候,这般的丫头,哪里是有她这般年纪所应当有的心思,她的心智早早已经离了她的年龄,若不将她当一回事,往后可有吃苦的时候。”
李檀越听着谢淮隐这一番话,他细细一品倒也的确如此,所知道这丫头干的那些个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叫人意外的很,也的确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
“看来,你倒是对那个小丫头看得透彻的很。”李檀越笑道,“这雍都之中贵女那么多,可晋王什么时候对女子有过兴致。倒是对这个小丫头倒是十分在意。”
谢淮隐展颜一笑道:“这并非是什么在意不在意的事儿,难得遇上这般有趣聪慧的人,自是要多关注一些的。”
当然,他也等着看这小丫头到底是会不会像是她所说的那样真的会有什么好的东西来同他谈了合作,在他还没有被自己那监国的皇姐从户部这个深渊解救出来之前,他也必须得在其位谋其政不可,否则要是有什么要动用到国库银两那可真是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了。
云姝回了华清街的宅子,如今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万淑慧还没有用餐,似在等着她回来似的。
章妈妈她们自是不同云姝一桌吃的,云姝也便是让她们几人去吃晚饭,而自己则是同万淑慧在她房中的小花厅之中吃着晚饭。
桌上摆了三菜一汤,多少都是半荤半素,汤是鱼汤,煮出了奶白色,刚出锅没多久,更是鲜爽的时候。
云姝舀了一碗鱼汤又将那些个没有什么细骨头的鱼肉放进了万淑慧的碗中,万淑慧神情泱泱的,像是提不起什么劲儿来,云姝喝了几口微烫的鱼汤也便是觉得暖和了许多,这才瞧着万淑慧那若有所思的面色有了几分疑心。
“往后这杨家的人断不会再出现在眼前,娘以后也不必忧心外头的那个传言,总之还是将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你如今是双重身子,不顾念着自己,也是要顾念着我这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云姝一边说着一变打量着万淑慧。
万淑慧听到云姝这么说,她神情之中依旧是泱泱的,虽是道了一声知道了,也在那边喝着汤,但这模样却半点也提不起劲儿来。
那就不是杨家的事情了。
云姝心想,她这心思转了一转之后又问道:“今日可是有什么人来扰了母亲的安静?咱们这一搬家,舅舅舅妈那头是没说过的,也没有同外祖母提了就怕舅妈来闹,这总共晓得的也不过就是我们这一家子并着柳伯伯罢了,可是今日柳伯伯来了?”
万淑慧在听到云姝说着“柳伯伯”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神情之中有几分的慌乱,匆匆地道:“你柳伯伯…那般的忙,哪…哪有什么空闲时常来的。”
云姝一见万淑慧那说话这般的结结巴巴的也就能够猜中今日定是柳博益来过了,原本柳博益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她们还没有搬来这里之前他也是三不五时来,每次来都会同她们说说话,但却没有一次会让万淑慧这样的反应,这惊慌之中又带了几分落寞,那一副欲盖弥彰却是是应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姝想了一想,放下了筷子,正正地看着万淑慧道:“柳伯伯这一次来定是说了什么吧,是他同母亲说他喜欢你,还是他说他要娶你?”
万淑慧手上的勺子一抖,整个人慌乱地站起了身,刚刚云姝盛的一碗鱼汤也打翻了,从桌上一直漫了下去,那凌乱的就像是此刻万淑慧的心一般,而万淑慧却无法顾及那一碗鱼汤,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云姝急道:“你如何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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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
雍都日报特约记者颜新:关于前度未婚妻把人坑进了南风管一事,如今我们找到了双方当事人,以下就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作为受害者杨公子你怎么看?!
杨杰明:失足妇男,往事不堪回首…
雍都日报特约记者颜新:那幕后主使云小姐你怎么说?!
云姝:男人就顶个屁用!
正文、第五十八章 诉衷肠
她如今什么都没了,也便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跟在自己的身边,当初她说会陪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也的确是依着她说出口的话来做的,如今她这般说也便是她心中这般想着的。
云姝起了身到了万淑慧身边坐了下来掏出了帕子给万淑慧擦了眼泪,等万淑慧止了哭,她这才方道:“母亲便是老老实实同女儿说一句,咱们母女两人也没有什么话是见外不见外的,今日这屋子里头的事儿也传不到外头去。母亲你到底对柳伯伯所说的事儿是真的半点意思也无还是心中稍稍有几分涟漪的?”
万淑慧见云姝这般看着自己,她也晓得今日这事儿也得说个清楚,而且今日不说往后也可能是要说清楚的,今日柳博益是在她的面前说了那一句话,但指不定哪一日还是会说,她早晚还是要定下一个主意来的。
“我…”万淑慧那一张脸红得几乎是要滴血一般,她抬眼看了看云姝,又低下了头,良久之后这才又抬了头道:“也不是没有想过的…”
真不是没有想过的。
万淑慧虽是被柳博益那一番话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的确有可能是惊慌失措,但这惊慌之后便多数是胡思乱想,想着以前,想着如今,但脑海之中却不知道为何却也是想过若是同柳博益在一起会是如何,若当年自己所嫁的人是他,会不会,会不会就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大抵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这话要不是当着自己女儿,万淑慧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叫人听到只怕还以为她品行不端在这里想男人。
云姝也可算是了解万淑慧的想法,她这身子虽是只有12岁,但灵魂都差不多同万淑慧一个岁数了,她没穿越好歹也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跳过级留过学,所经历的可是要比万淑慧这般出嫁前在闺房出嫁后在后院的女人要见识得多的多,换成现代的女人,面对那种云弘渣男,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掌握财政,让他光溜溜的出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努力寻找第二春去了。而自家母亲,她可不能对着她说出这种听起来极其可能惊世骇俗的话来,免得到时候她又缩回了自己的乌龟壳之中,还得徐徐善诱方成。
“母亲可要听女儿一听?”云姝道。
万淑慧点了点头。
云姝想了一想道:“柳伯伯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先不说他在官场上是如何,只说他这人,我唯一看中的便是在他夫人去了那么多年,他府上没有夫人也罢了,姨娘同通房丫头也是没有一个的。且不说他在男女之事上是真干净还是装干净,哪怕是真要装,能够一装十多年也可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再者,柳伯伯的双亲已经不在了,母亲要是真过去,后院里头你是正经夫人,上头也没有什么能够压着你的人,这往后的日子也无需看着旁人的脸色,许柳家还有旁的亲戚长辈,但到底不住在柳家,也没什么关系了。三来,柳伯伯只有一个儿子。虽说后母难为,柳少爷已经长大了,无须你带着,左右不做过什么事情也不用被旁人戳着脊梁骨说后母如何,他的婚事多半也是柳伯伯做主,也可算是省事。”
“再者,那云侯爷不见得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母亲同我在公堂之上让他没了脸面,如今这风潮还没有散去,他顾念着自己自是不会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将风浪推一把,但这往后的日子里头,他要是真做点什么,咱们也拦不住。这些都罢了,女儿最怕的不是他来对付咱们,母亲如今又孕,他现在是不要孩子,这往后的日子或是等母亲生了之后他便是要来抢了孩子,摆着好听的一个认祖归宗的名义,咱们到时候怎么拦也便是个问题。柳家先人做过帝师,柳伯伯也是高官厚禄,也能震慑到云侯爷,不过母亲也不用担心这个,就算没有柳伯伯,女儿还能另寻靠山,侯门再高也拧不过皇家。”
云姝也不是有意同万淑慧说这些的,那柳博益她也观察了几日,如今她这母亲身无长物且名声也不能算太好听,这无利可图就连她那舅舅舅妈都落井下石的情况下他还愿意这样殷勤地上门来,每一次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十分真诚,就算是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的。而且,她是真觉得柳博益不错,身居高位,上无高堂,有房有车有祖产,新世纪加油好男儿首选,唯一缺点就是带了个儿子,不过想想她娘也带了她这个拖油瓶也可算是半斤对八两了。
云姝也是考虑过以后的,如今她娘的肚子还不显怀,即便是要到临盆的时候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头也足够她做一些个事情来保全自己母亲的肚子里头的孩子,现在的她们是平头老百姓,身后若是没有什么背景自是抵不过当官的。而且云姝也晓得云弘这人绝不是什么可以咽下这一口气的人,必定会是在某些时候等着她。她这唯一要找的也便是一个靠山,如果她母亲嫁给了柳博益,孩子生下来姓柳,也算是柳家的孩子,就算云弘想要作怪,他也要顾及着柳博益的官位和柳家的地位。当然,最初云姝在考虑到孩子的事情的时候还未曾见过柳博益,所以她考虑的就是晋王,当日也就是因为这个理由为晋王出谋划策了一回,便是指望着往后能够搭上晋王搭上皇家这条线,好保全了这孩子。
万淑慧细细想了一想,惊觉出了一身汗,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却早就已经想到了这里去。万淑慧这一想之后就更加心酸了,即便是云姝再能干,这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已,旁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便是好吃好喝地供着,而她这个女儿却要考虑这么多,不仅仅是要为生计考虑,甚至还要为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做了打算,这叫她一个当母亲的,真真是无地自容了起来。
“但女儿这也不过就是提了一提,并非要母亲真的要应下来不可,重点还是母亲自己愿不愿意。”云姝看着万淑慧道,“母亲如今还年轻,凡事也是要顾念着自己才好,遇上好的人,不能因为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白白错过,往后即便可惜也不能奈何了。万事随心即可,哪怕是走错了路子,还有女儿在后头兜着,母亲不必畏惧!”
万淑慧晓得云姝的意思,柳博益的确是个好的,若是这件事情叫旁人晓得她如今这般的情况他还是愿意娶了自己当正妻,若是叫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哥嫂子听见指不定按着她的头都是要她点头应了的,再者,万淑慧想到自己的母亲苗氏,虽说大哥大嫂委实混账了一些,但母亲是对她极其好的,也一直为她的事情伤神着,偶尔她回去看了一眼苗氏的时候,苗氏也不免的有几分嘘吁,尤其是在晓得她同云姝都决定留下孩子之后,那神情之中也有了几分担忧,甚至还偷偷地塞给了她十两银子。
万淑慧哪里不晓得在在自己大嫂当家这些年虽是没有克扣了自家母亲的吃食,但这银钱却是半点也不沾她的手的,想来也便是她一直留着用来应急的。如今却是给了她,盼着她能够多照应自己一些,若是自己母亲晓得如今柳大哥同她所说的,多半也是会为她觉得高兴的吧?
万淑慧这般想着,这思绪也便没有刚刚那样的凌乱了,只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你柳伯伯只是以为我是打从云家和离出来,若是晓得如今我这肚子…”万淑慧顿了一顿,她这才续说,“若是他晓得,今日那些个话大抵也是不会说的了。”
云姝也大致猜到了万淑慧会这样说的,她笑了一笑道,“母亲是在说这个事情,既是这个事情,咱们也不如问问柳伯伯,我来问。若是柳伯伯晓得母亲有了孩子也是要生下来之后全然便是当做之前的事情没说过,那也证明柳伯伯也就是一个正常不过的男人,这心眼也没有那般的大,也便是不适合母亲的,这事从此之后咱们就不再提了,往后柳伯伯也不会再上门来,即便是上了门来,我这也不会再让他进门的。”
“但,”云姝这话峰一转,“若是柳伯伯还明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半点也不芥蒂还是那般的心思,母亲如何?”
万淑慧心中有感,她琢磨着再怎么好的一个男人到底还是有不能容忍的事情,万淑慧觉得只要是柳博益晓得她怀着孩子也打算将孩子生了下来,这样也断然不肯再说那种话了,他若是这般还愿意娶了她,那她…那她…
“若这般他还愿意如往常一般待我,”万淑慧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说不出“我嫁”两字,只觉得这般应承下来有几分孟浪,她想了一想之后说出了六个字,“我且考量考量。”
这六个字就像是耗尽了万淑慧全身力气一般,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云姝说的不错,她既是已从云家出来,这往后已经是同云家没有半点的关系,她做什么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思便成,而且她的心中也像是梗着一口气一般,只觉得云弘可以纳妾可以另娶,她都已经同他和离了也没有必要为他守什么节了,反正那人为了心妇把那样的脏水朝着她头上扣着,还有什么情分可言,较真地说柳大哥要比他云弘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云姝看着万淑慧那姿态也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抵触,甚至眉目之中还有几分憋着一口气的感觉,她心中大约也能够明白万淑慧现在心中所想的是什么。
“好了母亲,咱们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现在可不经饿。”云姝说着便是给万淑慧夹菜,要她好好吃。
万淑慧点了点头,虽认认真真地吃了饭,但实质上这一顿晚饭下来之后却还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的,云姝默默地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心中也还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最好是得着紧着办了,柳博益那边干脆地问问清楚,到底成不成另说,事情一拖要是真不成也别让自己母亲惦记着。
等云姝她们吃完了晚饭,章妈妈她们五人也已经吃好了,进来收拾了饭菜之后,云姝同万淑慧说了一会话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头去。
云姝回了房之后便是提笔写了一个帖子,给了最是细心的锦瑟,交给她明日递给柳御史家去。
锦瑟连连应了,仔细地将帖子收拾妥帖了之后有去做了自己的针线活,这针线活做了一段之后,这略略停下了手来问道:“小姐,咱们做的这些个小玩意能卖出去嘛?”
锦瑟看着自己手上所做的布偶,这段时日来她们四个丫鬟时常缝制着这些个布偶,偶尔就连章妈妈也是会来搭一把手的。但锦瑟看着那些个布偶,这雍都百姓家里头也有不少的当了母亲的人给自家孩子做一些个小布偶,但哪里是像她家小姐这般精细的,这棉布做的布偶用的是上好的棉布,里头塞着了棉花和羽绒,摸上去蓬软,还有更是奢侈的用了一些皮毛来做了,虽说如今已经过了冬天,这皮毛料子也没有冬日里头卖得那样的金贵,但到底也比寻常的要金贵的多了,而且这虽是做了兔子,熊一类的,但依着自家小姐给的图样做出来的这看着倒是都能够认出来,但总是觉得有些怪模怪样的。
她们倒是觉得这缝制的针线活倒是不难的,但就是怕自家小姐投了那么多钱下去收不回来是要怎么是好,而且前两日小姐寻了人送了不少的羊奶来,又找木工做了不少的怪东西,在厨房好一通捣鼓之后又将那些个东西给放置了,铺子里头又在修缮着,处处都是要钱,这些个东西要是卖不出去,那可…
云姝看着锦瑟那有些担忧的模样,她拿了锦瑟给做的一只兔子抱在怀中,这兔子是用白兔毛拼贴而成的,里头塞得又是绵软的东西,抱着便是觉得舒服的很。这兔毛一类的,有些是她同城外那些个猎户手上买来的。城外有一些个打猎为生的汉子,寻常打了什么好猎物便是会来买卖,只是送进店里头的总是要被克扣一道,云姝便是直接从那些个猎户手上收了来,也依了说往后要是有也便是会再要,而有些是城中那些个店里面买来的,冬日一过,这皮毛生意自是不如以前,再者云姝买的也不是顶尖的好东西,而是稍稍有一些个次品折价卖了的,那有了瑕疵做成衣衫的自是卖不上钱,但对于云姝来说,她是做成玩偶来着,也就没有那么在意,毛皮料子的店家见她要那些个瑕疵品,自是开心,甚至还比市价低了三成全让云姝给买了。
云姝将兔子抱在怀中,笑道:“锦瑟姐姐你说这小东西可不可爱?你说一个姑娘家家的抱在怀中好不好看?!”
锦瑟看着云姝抱着那怪模怪样的兔子在手中,那兔子通体的白,又用黑色丝线绣了眉眼,还有用红色丝线绣的腮红,身子是用粉红色棉布做的,上头还绣了一些个简单的花样,细致的很。可别说,这看的时候倒是不怎么样,但自家小姐抱在怀中的时候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锦瑟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真真是觉得可爱极了。
“孩子就是喜欢个稀奇劲儿的,这么可爱的东西,有钱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瞧见还不得稀罕死,只怕到时候卖还卖不过来,你们且放心着做吧。”云姝道,她可是一点也不担忧会做了什么赔本买卖,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多少姑娘家的不稀罕这种玩意,多少男孩子为了博女孩子一笑抱着那一人高的玩具熊示爱的,她就不相信在古代这些个小丫头片子能不喜欢这些个东西!“要是真卖不出去,小姐我就自己收着玩儿,你们要喜欢,往后嫁妆里头给添置几个。”
锦瑟被云姝这一番话给逗趣了,“小姐就会在这里说这些个逗趣,如今这也做了不少个了,就等着小姐开了铺子来卖了。”她这般说着也定下了心思安安心心地
云姝也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她自是知道东西做了就要卖,她这铺子买的是不少,但也总不可能等全部的铺子都装修妥当了之后再来谈开店的事儿,而且就算是全部铺子都装修妥当,三十多家近四十家的铺子,她拿什么东西去开,总不能卖一样东西就开了个七八家的铺子吧,这可不符合经济效益。这段日子来,整修妥当的也有五六家铺子,云姝便是让工匠们去整修那三间酒楼去了,等弄完了酒楼再回头给整治几家铺子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可以再做打算。而这五六家铺子里头要卖些什么,云姝多少也有了几分打算了,这几日来也已经有了打算,也正在着实做着,只是如今这挡在前头的事情是换成了万淑慧和柳博益的那点事。
这云姝这边在惦念着柳博益的时候,柳博益也在惦念着云姝她们这儿,当然这惦念的人不是云姝而是万淑慧。
柳博益只觉得有些懊恼,但这懊恼的并非是自己看上了万淑慧这事,万淑慧同他的情分是多年前都在的,而且柳博益也觉得这么多年下来她真真是半点都没改变的,也还是那般的与人和善,看上她也可算是自己的一件幸事,也不是懊恼自己将隐藏在心中的情谊这样一下子说出口,他中意她,这点心思每时每刻都在他的心中翻涌着甚至越涌越烈,但他就是懊恼自己就算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寻一个好的时机慢慢道出来,今日这猛然一说,这没有得了什么回答也就算了,还把人生生地吓跑了…
柳博益想着万淑慧当时那脸一白想也不想地跑进内堂,在外庁里头等了良久也没有见她再出来,也晓得是惊到了,“早知道就应当慢慢来,一把年纪了倒是心急了…”
柳博益喃喃着,也不知道是在感慨还是在自责,这般说着的时候却是听到院子外头有了几分凌乱的脚步声,柳博益微微一怔,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抽了出来,板了一张脸走出了书房。
刚刚走出自己书房,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柳云轩被管家和书童柳烨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这身上沾染了一身的酒气,哪怕是柳博益站在书房门口都能够闻到自己那儿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浓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