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有气势的大叫,然而她不知道,在此时的气息相闻里,听在他耳中却更像是嗔怪的嘟嚷。
阮少棠没有再说话,专注地吻她,她的嘴唇在他温柔缠绵的亲吻下终于浅浅张开,一双抵在他胸前的手也慢慢无力地垂下。身体习惯总是要比意识更先妥协,岑溪早就知道了,他太会亲吻了,她根本就拒绝不了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温柔得不可思议,可以吻得她魂灵出窍,甘愿跟他一起沉陷。
裙子的拉链又一次被他拉开了,她恍若未觉,直到凉意染上身才下意识朝他怀里靠去吸取温暖。他拦腰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时,那条白裙也飘落在地上,他温热的身体随即压上来。
有很久,他只是不停地亲她抚摸她,饱含热情的嘴唇和手掌绵绵密密地碰触她身上每一寸地方,就像她是一个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被他深深呵护和疼爱。岑溪能够清清楚楚地从他的柔情蜜意中感受到自己是被宠爱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会那么酸涩,有什么要满溢出来,也许是她孤独了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疼爱,也许是今天晚上的他太让她迷惘,让她不由自主跌落进了一个遥远的时光隧道,回到了那已经模糊却从未远去的最初。
她拼命睁大眼睛,他的脸就在咫尺之间,眉目清俊依旧,温润玉华如初,他额头上的那道擦伤还有淡淡的疤痕,一滴汗淌过那道疤滴落到她的眉心,他轻轻吻去。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他亲吻她的手,从手背到手指,轻柔的有节奏的,如同带着她的手在琴键上弹奏一支缠绵的夜曲,她又听到了悠扬的琴声在自己手下荡漾。直到她承受不住移开手,他吻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吻去她眼睫毛上的泪水。
岑溪溢出一声破碎的低吟,似哭似叫,既羞耻也难受,禁不住愤怒了起来。从她搬进他的卧室后,他就没有真正碰过她了。他冷淡起来从来都可以很久不理她,可是他现在又这样对她,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的一只手还停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时轻时重的揉捏,她的身体在他身下辗转反侧,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己,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她用力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阮少棠,你不要我你就滚开!”
他压住她的腿,她伸手挠他的背,仰起头狠狠咬他的下巴。他的唇堵住她的嘴,就在这一刻挺身而入,狠狠撞进去,刹那瓦解了她所有的挣扎。
阮少棠进去的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她身下早就湿软得一塌糊涂,似水一样的温柔包裹住他,也紧紧缠住他。他也用了全力克制住自己,停住不动,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说:“和我一起做这件事只让你感觉不堪么?”
岑溪面红耳赤,身体沉浮在他带来的情海里,难受得曲起腿,再也顾不得管他说了什么,只是呜呜咽咽地说:“阮少棠,你滚,我再也不要你,你滚…”
他捧住她的脸,在身体如此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她清澈的双眸也沾染上了情动的迷离,再也不是没有他,这些都是他给她的,也只有他才能给她。他情不自禁喃喃诱哄:“溪溪,说你愿意,说你要我。”
岑溪一口咬在他的手上,“你滚,你个混蛋,我才不要你…”
“你个小酒疯子!”阮少棠和着重重喘息呢喃出一句,再也止不住泛滥的情潮,身下大动了起来。
在情动攀到最顶点的那一刻,在离她最近的时候,他终于在她耳畔喃喃说:“溪溪,我一直都要你。”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阮少棠一直都知道她是怎么来到他身边的,最初的时候他不要她一辈子的感激,他也不要做好人。可是他亲眼看着她脸上的明媚一天一天消失,她在他身边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关了起来,关到了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到最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打开那扇门,真正地触摸到她。他亲手打碎了尘世送给他的温暖,以为那样就不会再有柔软的羁绊,最终却只是让自己沉陷在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很久以来,他都知道她在讨好他,他也知道她为什么讨好她,不管是虚伪也好,感动也好,还是她曾经说过的一辈子的感激,那些统统都不是他要的。他以为他推开了她,就能不要那些,可是他冷淡她也是折磨自己,他越冷淡她自己也越空虚。
到最后,他终于知道,他不要她,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终于知道,不管她是感动也好,感激也好,甚至只是报答她,他只想把她留在他的身边,真真切切地留在身边。
第三十七章
阮少棠是被闹钟叫醒的,其实才睡下没多久,精神却奇怪的好,几乎铃声一响就醒来了。如若没有这个闹钟,他的生物钟一向也会在清晨准时叫醒他。他找到闹钟来源,长臂一伸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想了想,干脆把那只手机也关机了。
岑溪仍旧睡得无知无觉,他知道她累了,可还是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调整好一个舒服的睡姿,她的一只手也无意识地搁在他的胸前。他握住她的那只手紧贴自己的一边脸颊,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她含糊呢喃了一声,他又吻了下去,平静的身体也跟着再次醒来。
这一次,他并没有亲吻抚摸很久,她身下还是湿润的,他进入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双手无意识地推了两下,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不疾不徐,时重时轻地动作着,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的双腿在他腰上挂着挂着就无力地软下去了,随着他的动作细碎呻吟,低低喘息。
他在她耳畔喃喃细语,说了很多自己从来也没有说的话,不在乎她会不会听见,又会不会知道。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低喃,身下的温暖包裹住他。他沉溺在她的温暖里,带着她颠簸沉浮,如同情海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去往极乐的远方,整个世界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了他们密不可分,永不分离。
他要的也只是这样。
这一次,无关证实,无关索要,也无关占有,他只是要一种亲密相拥的感觉,再次感受她就是他的,就在他身边。
经过了漫长而混乱的一夜,岑溪醒过来时全身酸痛,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那只老檀木座钟,竟然快到十二点了,这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岑靳今天下午回来,他这趟自驾游没开自己的车,何叶要给他找一部越野车,他也没要,何叶其实也不放心他长时间开车,于是就让他去搭伙队友的车了,当时岑溪也实实在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坐人家的车那就是换把手开车,肯定会轻松不少。
岑靳的队友们按原定计划走完滇藏后驾车回来,因为大学开学了,他已经翘了好几天课了,于是直接坐飞机回来。她说好要去机场接机的,昨天跟岑靳通过电话后,就订好了早上七点的手机闹钟,预备今天起个大早,先去岑靳那边好好收拾一下,中午还能去咖啡馆看看,然后去机场接岑靳。
可是被阮少棠晚上那样折腾后,她睡得昏昏沉沉,连闹钟响没响都不知道,只知道没睡多久,阮少棠又纠缠过她一回,之后她就彻底沉入睡眠了。
岑溪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发现已经关机了,她按了开机,想了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卧室只有两个人,她没关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了。那个人还紧贴着她的后背安然高卧,她一腔闷气无处发作,拿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的时候,狠狠踩了他的小腿一脚。
她昨晚都没机会穿睡衣,连去浴室洗澡都是被阮少棠抱进抱出的。她从地上捡起阮少棠的白衬衫披在身上,走了两步仍然不解气,又回头拿起床尾凳上头的一个抱枕,狠狠砸到他身上,然后撒腿就跑向洗手间。
床上的阮少棠拨开那只扔到脸上的抱枕,笑着坐起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这个小酒疯子。她醒来时他早就醒了,只是和她前胸贴后背那样躺着太舒服,身体沉陷在温暖的倦怠里不想动,于是静静等着她醒来,却没想到她背地里还会这样泼皮,对他又踩又砸。
他慵懒地倚在床头,打了几个电话,一直到她回到卧室。他看着她两手空空,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果不其然:“你没给我拿衣服?”
岑溪一肚子气闷,根本就不想理他,刚刚在浴室冲澡看到了他留下的满身痕迹,今天连浅领的衣服也穿不了。幸好是初秋,她在衣帽间找了一件小立领米白衬衣,把领子扣得严严实实,搭配了一条淡蓝牛仔裤,随手把蓬松凌乱的头发也扎了个马尾,根本早就忘了还要给他拿衣服,就算记得也不会拿。
阮少棠不以为忤,瞟了几眼她一身青春朝气的衣着和那随着行走而摆动的马尾,她脸上也清清爽爽,他知道她很少化妆,平时早上简简单单清水洗脸,连护肤品也是简简单单那几样,不像女人,非常孩子气。然而他想到她的年龄,也的确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是在他身边才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青春明媚,沉寂了下来。
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柔软了下来,看着朝他走来的她,依然慢悠悠地说:“你把我衬衣穿走了,总要给我拿件衣服来吧,还是你要我就这样下床?”
岑溪依然跟没听见一样,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再拎起不远处沙发上的包包,加快脚步直奔卧室门口。
阮少棠这下才是真的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离去,可是回过神来后又笑了。
岑溪下楼后,芬姨喊住她说很快就吃午餐了。岑溪赶时间,她还想去超市买点菜给岑靳好好做顿饭,他在路上肯定很久都没好好吃饭了。芬姨依然絮絮地劝她吃了再走,要马上开饭。岑溪灵机一动,问芬姨厨房有没有煲汤。
厨房果然有老鸭汤,阮少棠在午餐自然很丰盛,岑溪毫不客气把煨得烂适中的鸭肉全部装进保温桶,只给阮少棠留了一点汤水。芬姨听说是带去给岑靳吃的,又捡了几样菜装满了另一只大保温桶。
岑溪提着两只满满的保温桶被胡师傅送到了岑靳的公寓,本来她是要在小区门口打车的,快到大门口时,胡师傅接到了阮少棠的电话,便直接把她送到了地。
岑溪已经没时间给岑靳清理打扫卫生了,在路上她就叫了那个固定的钟点工王阿姨,等她到了没一会儿,王阿姨也赶来了,她把屋子交给王阿姨,下楼开岑靳那部保时捷去机场。
最后顺利接到了岑靳,她还在航班出口等了好一会儿,看着从成都分别后大半个月不见的岑靳老远就笑容灿烂朝她挥手,她也发自心底笑了出来。
岑靳晒黑了不少,但是脸色红润健康,整个人都青春飞扬了起来,背着大大的双肩包,脚步如飞,到她身前就一把揽过她的肩,笑嘻嘻地说:“姐,我回来了。”
岑靳本就个子高,岑溪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他的肩膀也宽阔了,这才踏踏实实地觉得他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岑靳揽着她的肩,一边跟她一起走向航站楼大门口,一边嘻嘻哈哈地说起路上精彩纷呈的经历,还给她看手机里头拍的照片。岑溪一直也都在看他的博客,现在看到手机里更多的照片,听到他的描述,越发觉得山河雄伟壮丽,风景无限,只期望岑靳能够一直这样过他喜欢的人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出了航站楼,正是傍晚时分,满天都是橘色夕阳,非常漂亮。岑溪停步仰头看,岑靳连忙拿手机抓拍了几张,又揽过她的肩一起自拍留影。两个人对着镜头摆出欢欢喜喜的笑容,刚刚拍了一张,背后猛然一个大力撞来,两个人趔趄了一下,岑靳举在手里的手机没握住,“啪啦”甩落到了地上。
岑溪连忙追过去弯身捡起来,再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岑靳身边有个光彩照人的美女,刚刚应该就是她在后面撞了一下。
那女子看了看他们,并不说话,微微皱了皱眉,脸色也不是很好。她身后一个推着行李车的男人上前两步,小心问询:“你的脚没事吧?”
那女子不是很高兴地说:“还好。”
岑溪低头看见她穿了一双非常细长的高跟鞋。
那推着行李车的男人听到了回答,转而面朝他们,语气不好地责问:“你们站在这里挡路干什么?”
岑靳有点生气:“是她刚刚撞了我们。”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是你们站在大门口挡住了我的路。”
她的普通话腔调有点怪,并不是很标准。岑溪听她这样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都有点啼笑皆非了,可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跟她吵下去,拉了拉岑靳的胳膊,息事宁人地对她说:“不管谁对谁错,这都是意外,争下去也没意思,你的脚要是没事,我们就走了。”
“谁想和你们争!”那女子丢下这一句,嗒嗒地蹬着细高跟鞋走了。
那推着行李车的男人马上也跟了上去。
岑靳看着他们就这样气焰高涨地走了,摇头笑道:“这是公主病吧,她刚刚撞了我们,不道歉就算了,还怪我们。”
岑溪笑嘻嘻地说:“算了,她长得这么漂亮,还有人帮忙推行李,没准真是公主,就不跟她计较了,反正手机也没事。”
岑靳嘴甜地说:“姐,她漂亮什么啊,你比她漂亮多了。”
岑溪好心情地说:“是吗?原来我这么漂亮。”
第三十八章
本来以为这就是一场小意外,岑溪没想到很快又遇上了岑靳嘴里的“公主”。
回去的路上,何叶打来电话说晚上能赶回来,她这几天一直忙着到处宣传新片,岑溪也好几天没跟她见面了,问了大概时间,就想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中午虽然带了汤和菜,但都是肉类,三个人吃分量也不是很够,而且何叶被经纪人管得死死的,时刻要留意体重保持身材,晚上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高脂肪的食物。岑溪想去超市买点小菜和水果,再带上一瓶清甜的葡萄酒,他们三个人好好地吃一顿晚饭。
她在路过的一家大型超市买好东西,一边听岑靳说话,一边把车慢慢开出停车场,没想到左前方突然急速驶来一辆车子,千钧一发之际,她飞快打着方向盘朝右拐,结果两辆车轻微地撞了一下,然后堪堪擦身而过。那辆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岑溪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出汗了,紧急踩下刹车,把车靠边停下。岑靳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搂了搂她的肩,安抚道:“姐,没事了。”
岑溪擦了擦汗,冲他笑笑:“我没事,就是没经常开车手有点生,胆子也有点小。”
这倒是真的,岑靳笑道:“那你把我这辆保时捷拿去开啊,反正我又不怎么用。”
“就放你那儿,反正平时也是我在开。”她镇定了情绪,呼出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下车后,看见从那辆车上走下来的人,岑溪愕然一秒,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冤家路窄”。岑靳和她对视一眼,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好笑。
那女子短短时间已经换了一条雪纺纱蕾丝裙,依然是细长的高跟鞋,袅袅婷婷,认出他们撇了撇嘴,又是一脸不高兴。陪在她身边的不再是航站楼门口那个推行李车的男人,也是一位装扮精致的年轻女子,大概是她的朋友,正在看她们的那辆车子。
刚刚两辆车那样危险擦身而过,岑溪也没来得及查看自己开的车子,她看对方那辆车是玛莎拉蒂,看样子好像不是完全没事,只得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问:“你们的车子怎么样?”
那女子的朋友指了指车身的一块地方,生气地说:“你自己过来看!”
岑溪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雪白的车身上头确实有一道很淡的擦痕。
那女子也不客气地说:“你们怎么开车的?”
岑溪听到她理直气壮的语气再次啼笑皆非了,真正是刁蛮公主。
岑靳也不高兴了:“刚刚明明是你们突然冲过来,要不是我们反应快,就被你们撞上了。”
那女子依然不甘示弱:“你们开车不看路么?这里是停车场,我们是开进来停车,是你们突然冲过来!”
再这样吵下去也没意思,反正停车场有视频录像,交通事故找交警,岑溪正要干脆地说叫来交警认定事故责任,那女子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立马又是撒娇的语气:“我们在停车场,你快过来。”挂了电话,她就是一副好整以暇等待的样子。
不管来的是谁,能不能讲理,岑溪都决定礼貌地再等一等了。趁这个空档,她跟岑靳一起看了看自己开的保时捷,幸运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有擦着,至少在停车场不明不暗的灯光下,宝石蓝的车身依然光滑锃亮,肉眼是没看出来的。
何叶挑的这个岑靳喜欢的宝石蓝色非常难得,眼下车子没问题,她也不再为对方的态度而气恼。
就在这时,那女子喊了一声:“表哥!”
岑溪转头一看来的人,不由惊讶了一下。昨天晚上她后来回到宴会厅一直心不在焉,也一直没有再看见盛时,没想到这么快又突然遇见,而且那不知姓名的女子还喊他“表哥。”
盛时看见她也怔了一下,很快就笑了:“岑溪,你怎么在这儿?”
岑溪只笑了笑,还没说话,那女子就拉过去他伶牙俐齿地把刚刚的事故讲了,当然是她“认定”的事故,事故责任全在对方,她们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
盛时说:“茜茜,这是我朋友,你朋友的车子如果有问题就找我,你们先上去吃饭吧。”
宋茜茜越发不高兴了,她其实并不在乎车子,只是今天她心情本来就十分糟糕,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这城市,想见的人见不到,反而刚刚来还两次倒霉地“撞上”了同样的人,于是找个由头撒气罢了。现在连表哥都胳膊肘朝外拐,一点儿都不帮她,她一肚子委屈,嘟嘴不满地说:“都跟你说了有擦痕了,你又不看!”
她朋友看了看盛时,倒是客气了起来:“算了,茜茜,反正我的车子也没什么大事,听你表哥的,我们先去吃饭。”
“那什么才叫有事,你这车还是新买的!”
她朋友只是笑,柔声说:“没事的。”
最后宋茜茜还是被盛时和朋友劝走了,经过岑溪和岑靳身旁时,她不甘心地瞥了一眼那部宝石蓝的保时捷,脸色又有点古怪地看了看他们。
岑溪留意到她视线和表情,也不知道这个刁蛮公主到底是不屑还是意外他们开了这样一辆保时捷,想到她的名字也叫茜茜,有点好笑。
等宋茜茜走了,盛时带着歉意说:“岑溪,你别介意,茜茜被我姑妈宠坏了,性格娇蛮了一点,不过她也就是嘴巴厉害一点,刚刚听她说擦撞,你们的车子没事吧?”
他说着就走到那辆保时捷旁边看了起来。
岑溪本来就不是很介意“茜茜公主”的态度,而且盛时一直也没有听表妹的片面之词,她早就完全释怀了,笑道:“车子没事,你表妹嘴巴是有点厉害,不过也蛮可爱的,刚刚的擦撞也是意外。”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她们错了,于是又是“意外”替代了。
盛时看了看车子也是没什么事,目光就转到了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岑靳身上。
岑溪马上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岑靳,这是盛时。”
盛时和岑靳热情地互相打了招呼,一个跟着岑溪叫小靳,一个照例是盛大哥。
相见愉悦之际,盛时看了一眼腕表,说:“现在也到了晚饭时候,那我请你们去吃饭吧,就当为茜茜赔礼道歉。”
岑溪原本以为他是要跟表妹一起吃饭,毕竟他刚刚还叫她上去吃饭,于是有点纳闷地问了出来。
盛时却解释道:“茜茜今天晚上是跟朋友一起聚餐,我来这里是有点其他的事,现在已经办完了,你们要是没事,我们就一起吃饭吧。”
这里是百货商场,附近写字楼林立,来办其他的事也不奇怪。他这么坦诚大方,岑溪笑笑,有点为难地说:“我刚刚买了菜,要回家做饭吃,而且小靳还有一个姐姐也要回来。”
岑靳却立即热情地跟着说:“那盛大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吃吧,我姐做饭可好吃了。”
盛时满口答应:“好啊。”
话说到这里,岑溪也笑盈盈地邀请他来晚餐,又客观地表明,岑靳太夸大了,她的厨艺一般,而且晚餐可能会比较晚。
晚餐确实比较晚,岑溪要等何叶回来才开饭,然而盛时表示没关系,肚子不饿,可以等。
回到岑靳的房子,她进厨房准备晚饭,盛时也跟进来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岑溪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帮忙做饭,阮少棠就是远庖厨的“君子”,每顿饭都要做好了送到面前,想来他恐怕也不会多少,怕他只是客气,于是笑着说:“我中午带了一些菜过来,现在只是简单炒几个菜,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去客厅坐吧。”
盛时却猜到了:“你是怕我不会做饭帮不上忙吧?其实我会做饭,下次有机会我做给你吃吃看,我觉得我做的菜还不错。”
岑溪也满口答应:“好啊。”
盛时没有离开,在厨房帮她洗洗切切,动作确实熟练,特别是他毛遂自荐切的一道土豆丝,动作漂亮又快速,切出来的土豆丝细长好看,工整化一。岑溪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只觉得他简直太神奇了,很少有男人会把土豆丝切得这么好,至少阮少棠就连菜刀都拿不好。想到这里,她不由鄙视了那个傲慢可恶的男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