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从喉咙里微微地发出了一声喘息,然后探手握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开始亲吻她的身体。在这样的一个冬天的早晨,她脸庞绯红再次躺在他身体下承接他的动作时,还在想:这次算不算是她再次诱惑他?
等到他们穿戴整齐的离开房间时,已经接近中午了。程子默担心她饿了,说中午就在外面吃,晚上再做。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点完餐,等到上菜的时候,林欢突然想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你没课吗?”
“今天星期六,你忘了?”他把她面前的茶杯倒满。
她记起来了,她怕影响他上课,特意选在星期五来。她们这次课题结束得早,她暂时又不用实习,所以空下了一大段时间。当时没有多想,只想着这段时间要过来找他,和他一起。仔细算一算,他恐怕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放寒假。她又问:“那你今天不用去学校自习吗?”
程子默不得不一次把话说完:“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这两天我就不去学校了,星期一回学校上课。你就先在这里住下,等我这个学期考试完,我们一起走。”
她本来也打算留下来和他一起的,听见他这样说,就笑着回道:“好。”
吃完饭,他们出来,找了一家商场进去添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她在新鲜果蔬区停留了很久,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这个,一会儿又问要不要这个。
程子默跟着她这个菜摸摸,那个菜看看,脸上一直挂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排队结账的时候,他看见前面的人从超市为方便顾客购物而附设在通道旁边的架子上拿下来了几盒东西,扔进了购物篮。他看了一眼那包装盒,猛然间记起来了,开始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他以前只知道这个东西,虽然见过同住的同学买过,但从来没有实际接触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合适,慌忙中只得胡乱一样拿了一盒扔进购物篮里。
林欢看见后,只是涨红了脸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她以前又哪里想得到这些。
出了商场后,他拉着她开始找药店。她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直到进了药店,看他买的药才知道他是为了她。
从药店出来后,他越发一脸的担心,说:“也不知道你吃了这药有没有副作用。” 刚刚他详细地向那个医生咨询了使用和一些注意事项,开始担心她的体质不适合吃这个药。
林欢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从他手里拿过来药,放进口袋里,满不在乎地说:“只是吃一次,不要紧的。” 有时候,为了喜欢的男人,女人是不在乎伤害自己的身体的。她对这种药并不陌生,同学中就有人服用,也没见到发生过什么大的副作用,所以并不担心。相反,她心里涌动着一种甜蜜,被人宠着,爱护着的甜蜜。
回到家后,她就着水吃了两片药。他还叮嘱她有什么不适要及时告诉他。她不想让他担心,一一答应了下来。
对于两个人来说,他们这天的晚餐过于丰盛了点:一条清蒸鱼,一个冬菇鸡汤,一个豆腐圆子。程子默看着这一桌菜,怀疑她是不是想要把所有他想吃的都煮给他吃。除了多年前在她家住的那几天,他很少再有机会吃到她做的菜,拿上筷子的时候心里不是不激动的。
整个用餐的过程中,她不断给他夹菜,最后的下场就是这一桌菜多半都进了他的肚子。这倒是让他找到了个洗碗的借口,他说,吃多了要消化,要不然对胃不好。就这样换成他洗碗,她在旁边看。
虽然他并不是那种奉行君子远庖厨的人,但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从小到大还是很少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动作并不熟练,再加上她在旁边看着,难以专心,几个碗盘硬是让他磨蹭了十几分钟。最后出来时,她还没止住脸上满溢的笑,对他说,下次还是我来。他只是挑了下眉,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下次,下下次,很多次,每次吃完饭,碗盘还是他收拾的。在这一点上,他永远有道理,她是说不过他的。最后等到放假时,他已经能在几分钟内清洁好碗盘。
天气寒冷,晚饭后没有事情并不适合出门,他们两人就像连体婴似的呆在房子里。林欢本不是特别粘人,可是长久的异地相隔让她变得总想多看他几眼。客厅、厨房、阳台,他去哪个房间,她也会在后面跟着去,竟是一刻也不愿意分开,只想看着他在自己眼睛面前。
这时候,他站起身还没迈动脚步,就看见旁边的她也随着他站了起来。他忍俊不禁,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这次我是去洗手间。”她的脸上顿时脸上有了羞赧之色,低头坐了下来。
程子默回来后,在她身边坐下来,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欢欢,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问:“去哪儿。”
他反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想他时间也紧张,现在正在复习阶段,不愿意他再带着自己到处跑,就摇头说:“我怕冷,我们就呆在家里好吗?”
这句话还有她的用词,他听了差点就受到诱惑不自觉地点头了,但是最后关头还是狠下心说:“不好。”他当然了解她那点小心思,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傻瓜,不用担心,我的功课没事的。”
她只得退而求其次,想了下,就说:“故宫,我就想去故宫。”
“好,明天就带你去。”
老天爷作美,早上起来时,太阳就微微露出了点头,冬天虽不适合游玩,但是这天气去故宫也是适宜的,何况他们两人并不在乎天气。
廊影绰绰,古木生香,这一天两人在那个曾被成为紫禁城的地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地中午吃饭时间都过了。
从故宫出来后,他带她去吃混沌。他吃得比她快,吃完后就看着她吃。混沌还是冒着热气的,她的脸被微微地熏红了,他隔着那朦胧细微的白气见她拿着筷子把那白团团的混沌往嘴里送,一瞬间也似被混沌的热气感染了,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是暖的,柔声说:“慢慢吃,不要急。”还掏出纸巾给她擦掉嘴角不小心沾到的汤水。她老老实实地让他擦,擦完了对他笑笑,又埋下头吃混沌。
吃完混沌,两人在大街上手臂挽着手臂,虽然没有很多话语,也是快乐的。这里看一看,那里走一走,就像大多时候他们一起逛街时一样,并不是为了购物,只是贪恋相携着走路的感觉。
晚上林欢做了水煮鱼,那鱼肉用鲜鸡蛋清腌过,看上去极嫩。程子默尝了一口,抬起头对着一脸期待的她赞叹道:“我第一次吃这么鲜嫩的鱼。”
即使她知道他什么样的鱼都吃过,这个肯定不是最鲜嫩的,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高兴。其实有时候做菜并不关乎手艺,只要做的人带了爱,吃的人也带着爱,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美味了。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是最简单一碗白米饭,现在只要是她煮的,那就和别处不一样,那就要比别处的好吃。
房间里面已经有了电暖气,并不冷。但晚上睡觉时他还是将她置于他怀里,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林欢闭着眼睛,数着他的心跳,并无睡意。过了一会儿,有湿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耳畔,这吻一直延伸到她的眼睛,眉毛,鼻尖再到嘴唇。她张开口,他的舌头顺势滑了进去,一只手也同时伸进了她的睡衣里面,在她的身上四处抚摸。
被窝里面本来就暖融融的,这样一来,那温度越来越高。她感觉到一阵阵闷热难耐,额头慢慢地沁出了汗来。她伸手想拨开上面覆盖着的被子,还没够到被子,他已经一只手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到了一边。然后他的身体慢慢地覆盖了上来,吻也由颈项到锁骨再慢慢地往下。伴随着他的吻和手,她身上的睡衣也逐渐地脱离了身体。
其实程子默本来没有打算做什么的,他顾忌着她的身体吃不消。可只要在床上一碰到她,他的头脑就开始打结,然后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就像吸食了鸦片的毒贩一样,上了瘾,想戒也戒不了。
放下她的腿,从她身体里面退出来后,他抱着她翻过身,让她爬在他的身上。等到呼吸平稳后,他伸出手把她脸上被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叫了一声:“欢欢…”
“嗯。”她在他胸口上应了一声,没听见他接着说话,抬起头来用眼神询问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又接着叫道:“欢欢。”
她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怎么了?”
他却再次吻了下她的额头:“就是叫叫你的名字。”
“欢欢…”
她爬在他的胸膛上,脸上笑得满满的,宛如盛开的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等了一会儿也开始小声地一遍遍地喊着:“程子默…子默,子默…”

天长地久

星期一早上,程子默就要离开去学校,林欢硬是要起来送他到楼下上车。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心疼她,这么冷的天,起来这么早到外面来吹冷风。她虽很多时候都听他的,但有时候也很固执,在这件事上,她就固执得不可思议。最后只得让她在马路边看着他上车。
临近期末考试,并没有很多课,上午的课上完后,这一天就没课了。程子默回宿舍整理了一些书本和衣物,打算一会儿过去的时候带走。
同宿舍的人见他刚回来就收拾东西,看这形势,这次倒像是要暂时住在别处一段时间了。对面床铺的许景燊喊道:“程子默,去哪儿啊?”
“出去住一段时间。”他一边简单地答道,一边动手检查包里的东西。
这时候宿舍里面的人就都暧昧地笑了起来,章净戏谑道:“听说前两天,有人见你在校门口拉着一个女生的手…是你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女朋友吗?”附和的声音也出来了:“听说还挺漂亮的…”
程子默只是笑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是吗?”
“你就装吧!”说话的褚之柏这时候忽然睁大眼睛,叫道:“哎,你们都过来看看,有没有发现他和上个星期有很大的不同?”另外的几人马上都围上来,像观赏猴子似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程子默倒是不认为他们真能看出来什么,无非就是凑凑热闹而已。索性就让他们看,他该收拾的还是收拾,该检查的还是检查。
最后全宿舍公认为最会看“相”的章净发表观赏感言:“八成是已经做了!”
程子默的动作顿了一顿,耸了耸肩,继续手上的动作。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这些人,你越说,他们就会越离谱。但他这样想并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可供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热议的话题。于是很快地,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程子默,你们两天都在一起,干了些什么,总不会是纯聊天吧?”
“说一说,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大概过程吧。”
“肯定就是那个在校门口被你拉手的女生,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吧?”
“是你女朋友吧?既然来了,带来给大家见见啊!”

闹哄哄的,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这时候有人在宿舍门口大喊了一声:“程子默在吗!”大家都转过头去看,问话的人是一个班的邹远朋,这时候也见到了站在靠里面的程子默,接着说:“你在呢!马老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程子默道了谢,向大家摊摊手,也算是顺利地逃脱了他们的“拷问”。
马老是他们建筑学院的一个教授,在建筑学上也颇有成就。曾经主持过国内好几个大的工程项目的相关设计工作。程子默入学后,他看中了这名学生在建筑这门学科上的悟性,一直以来都很关注他的学业。大抵来说,像他这样的人,做了一辈子学问,活到这把年纪,大约是爱才吧,想在年轻一代的身上看到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未来的辉煌。后来竟不知又从哪儿得知程子默就是曾经和他共事过的程渊的孙子后,对他就更上心了
程子默到了后,他也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找他来所谓何事。大概就是某企业想重新在市区盖一座商业大楼,集办公,购物,休闲于一体,他被聘为设计顾问,实际上以他在这一块的地位,已经相当于是整个设计团队的组长了。来龙去脉讲完了马老便说:“小程,我想让你加入我们的设计小组,你看怎么样?”
程子默一时倒是受宠若惊,这么大的项目,他一个本科生是很难有资格参与的。但听马老的口气已然是早就决定了,现在只等他点头。他稳定了下心神,从容答道:“马老师,能加入当然是我的荣幸,我想这还是要谢谢您。”
“你这孩子,人小鬼大了!哈哈”马老笑了,非常诚恳地说,“其实你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有机会做什么,但是这是个好机会,你可以从旁好好观摩,对你的毕业设计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程子默点点头:“我了解。”
老马放心了:“那就行了,到时候就算是只递递图纸也不能抱怨了。”
程子默笑了笑:“马老师,我愿意为您递图纸。”
一番话说的,让人听了越发高兴。马老点了点头,说:“明年开学就会开工,你准备一下,那你去吧。”
程子默道别后,刚刚走到门口,听见后面又传来马老的声音:“等一等,小程。”于是他又重新回到办公桌前。马老一脸好奇地问:“学院说你拒绝了学校的交换留学生的名额?”
程子默知道这在学校不算是小新闻,所以也不奇怪这么快老师就问起来了,索性点了点头:“嗯。”
“是不是家里给你安排了更好的学校?”马老问得很和蔼。
程子默默然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一个这么关心自己学业的老师,他的学生不打算再升学了,至于原因那就更不好对他说了。他能告诉他,老师我很爱一个女孩,我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想再和她分隔两地,所以我放弃我的学业,他能吗?
没想到老马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知道这个学生的家世好,但他本人却极为低调,想来他是不愿意过早地宣扬,遂高兴地挥挥手,“那就好,我就先不问哪个学校了,等着你到时候给我们惊喜。”
程子默出了办公室后,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加快脚步向宿舍走去。回到宿舍后,章净却告诉他,他妈妈刚刚打来电话找他,让他回来后回个电话。他走过去拿起书桌上搁着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星期五和林欢在一起时,手机就没电了,后来他也忘了换电池。这两天和她在一起,手机都没用了,自然就想不起来。他拿出块新电池换上。
这时候宿舍有人却叫了起来:“差点忘了,你妈星期六上午就打过电话找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说话的是一向马虎的周昊天。
“没事,现在告诉我也不迟。”程子默对他耸了耸肩后,就握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电话接通后,他妈妈却没问他这两天去了哪儿,只说她现在人在北京,让他出去见个面。程子默答应了,又给林欢打了个电话,说会晚点过去。
打车到了他妈妈所说的酒店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一上午的课再加上中午这样跑来跑去,这时候还真饿了。吴君兰在等儿子过来也没吃饭,就带着他到旁边一家著名的日本料理店吃午餐。
见到妈妈,程子默当然是高兴的。大约正是知道他的心思,吴君兰每逢因公出差到了这里,无论时间再紧张,都会想办法和儿子见上一面,一起吃饭。
但今天程子默在起初的纯粹欢喜过后,却又突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股不安,或许是因中午刚和马老谈过那个话题,这时候又见到妈妈,总会有点不安。他定了定神,想到她这么忙,必然是不知道的,只要他自己不说就行。这样一想就放下心来,欢欢喜喜地吃饭。
席间,吴君兰免不了的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告诫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程子默一一作答,说身体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谈话的空隙间,他想着她现在该是一个人在爷爷奶奶的房子里面吃饭,突然记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看了眼面前的妈妈,尽量像没事似的问:“妈,你知道杜伯伯他们系目前一共有几个博士生导师?”
吴君兰反射性地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但还是想了想,立即告诉他:“英语言文学这块应该有四五个吧,你要是想弄清楚,我就帮你去问问。”
程子默拿筷子的手顿了一顿,抬起头见妈妈低头在吃一个寿司卷,慢慢地放心了:“妈,那你知道杜伯伯每年会有几个博士生的名额?”
这次吴君兰好像也上心了:“这个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回去了我去问问他明年会带几个。”但马上又把话题转回最关心的问题上:“你也别光顾着打听这些有的没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快吃饭吧。”
程子默笑了笑。他也注意到了,这几年妈妈也慢慢地变老了,偶尔能从头上看到一两根白发。他想到了他爸妈之间,再看看妈妈现在的样子,也能想到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吴君兰察觉到了一直定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笑着问:“子默,你看什么?”
程子默想了一下,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直接问:“妈,你和我爸爸怎么样了?”
吴君兰没料到儿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还不想儿子知道的太多,只得掩饰地回道:“你突然问这做什么?我和你爸一直不都这样过来的吗?不好也不坏。”
“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一次程子默不打算沉默下去了,搁下筷子说,“你们不用顾忌我,我不介意你们做什么决定。”
吴君兰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了,斩钉截铁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爸爸是怎么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是吗?”程子默只是极淡地反问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
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吃完午餐回到酒店房间后,看着坐在书桌边忙着工作的妈妈,突然觉得心酸,低低地叫了一声:“妈…”
吴君兰低头整理文件,笑道:“别吞吞吐吐的,对外人话少就算了,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还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我下午没什么事情,把这些收拾一下,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爸在外面…”他到底还是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
吴君兰手里的一个文件夹啪啦掉到地上去了,半晌她才弯腰拾起来,平静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你们接我回去后不久。”
其实已经不需要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一直都是这么敏感细心的孩子,不会察觉不出来父母之间的气氛。再说他又何尝掩饰过?她自己就是亲眼所见那个被称为丈夫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从酒店走出来才真正相信原来他们的婚姻早就变质了。然而这一刻她最关心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儿子:“子默,无论你爸爸做了什么,他仍然是爱你的。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因为我和你爸爸一直不快乐,这是我们做得不好,我们不是好父母,你不要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放在心上。”她低头继续整理文件,告诉他:“子默,我和你爸爸是不会离婚的,并不仅仅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了我们自己。”
程子默默然。他这个时候还不了解维系一段婚姻的纽带更多的时候是和爱无关的,权利、名誉、地位、面子、甚至于恨…这些所有的世俗因素都可以成为婚姻继续下去的理由。我们只是红尘中最普通的男女,大多数人需要婚姻,但是不需要爱。他以为他爸妈已经不再相爱了,妈妈继续经营这段婚姻得不到任何幸福,为什么不放手?可是他不知道放手的理由只有一条,但不放手的理由却可以有千千万万条。
这次的谈话是没有结果的,也许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幸福在招手,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让身边的人也都能幸福。但那时候他还是忽略了一件事,他自己的幸福都没有抓牢,又哪里管得了其他人的。
程子默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才赶到爷爷奶奶的老房子。林欢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他一回来,她立即笑吟吟地忙着收拾餐桌吃饭。
虽然整个用餐的过程和前几次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还是会看着她微笑,也会给她夹菜,可林欢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她可以从他偶尔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推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困扰。进了房间她就忍不住想问他,可他几乎是在门关上的同一刻便转身吻上了她。她渐渐迷糊了,只能感受他的气息和亲吻,只能攀在他身上任他碰触。
程子默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这么急切,直到真真实实地把她抱在了怀里,颤抖着再次在她身体里得到了最大的快乐,他才觉得安心,无论怎么样,他有了她了。翻身在床上躺下后,她却主动爬到他的身上,把手搁在他的胸膛上,仰起脸看着他,担心地问:“子默,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伸手抚平她的眉毛,搂着她,一时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最后只是低声说:“欢欢,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可能有一个妹妹。”
她听后虽然讶异,但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他,只是寻到他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