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晨一使劲,便将已经彻底木然的靳朔云搂进怀里。用下巴轻轻蹭着靳朔云的颈窝,贺无晨有些动情:"说一点目的没有那是假话,可我喜欢你也是真的,不然我绝对不会任你那般放肆......"
靳朔云觉得头晕晕的,肚子里也好象有团火在烧。他使劲的摇头,可晕眩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贺无晨让他害怕,也许整个皇都的人们都这样,就像这里的建筑,复杂的百转千回,曲折的深不可测。
脑子乱成一团,靳朔云反反复复只呢喃着一句话:"我要回漠北......"
"现在恐怕还不行......"贺无晨叹息,"事情还没结束呢......"
贺无晨呼出的热气就在耳边,靳朔云不知怎的竟觉得浑身颤栗。那种酥麻的奇怪感觉从大脑传递到指尖,浑身好象失去了力气,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被贺无晨拖到内室床上时,靳朔云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了那杯茶。

第二十六回
靳朔云头晕得厉害,思绪都已经开始模糊,隐约间他感觉到贺无晨在脱自己的衣服。他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是觉得肚子里有团火,烧得厉害,他想要解放,可又不知该怎么办。贺无晨的手指冰凉,脱衣服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偶尔碰触到自己的皮肤,便让靳朔云止不住的战栗。可身体又不禁向往那沁人的清凉。
"嘘,夜还长呢。"
贺无晨悄悄地退开,优雅的解着自己的衣服,一下,两下,靳朔云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对于自己都是巨大的诱惑。恍惚间,他又想到了许多年前,少年那白皙单薄的身体,曾经点燃他无尽的热情,如今,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不逊于自己的男人,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是那白皙的肤色,和一笑便弯成月牙型的眼眸。
就好象现在,男人又笑弯着眼轻轻靠近。靳朔云莫名的感到恐惧,他想逃,可拼了命的使劲却只是让身体在床上蹭了一蹭,小腹炽热难耐,他粗哑的喘息,勉强断断续续道:"你敢过来......我肯定饶不了你......"
贺无晨的反应仅是微微一楞,然后浅笑着褪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彻底的坦诚相见,就连那个夜晚,靳朔云都没有仔细看清少年的身体,而现在,少年已经变成了男人,不再纤细,不再单薄,完美的身体线条竟然那么陌生,却又充满了侵略的气息。
"我很想你......"
贺无晨覆上来时,靳朔云听到他这么说。他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急切的堵上了唇。贺无晨的动作根本谈不上轻柔,甚至有些粗暴。靳朔云被弄得难受,他拼了命的想扭头逃开,可下个瞬间贺无晨竟抬手紧紧扣住他的下颚,巨大的疼痛让靳朔云什么都没法思考,听话的开启嘴唇任对方予取予求。
不知道吻了多久,靳朔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难过地用手推拒着身上的重量,可根本使不出力,那动作与其说是拒绝,反而更像是调情。
贺无晨终于离开了已经被自己啃得快滴出血的唇,他眯着眼睛,享受着靳朔云微弱的抗拒:"我一直想要这样压着你,特别想。"
靳朔云使劲的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最好别让我逮住机会......"
"我不怕你讨厌我,就怕你不理我......"贺无晨说着将头埋在靳朔云的脖颈,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烙下粉红的印记。
不知怎的,靳朔云竟觉得贺无晨的话语带有丝可怜的味道。不过他无暇多想,贺无晨的吮吸让他浑身酥麻,他现在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 啊......恩......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靳朔云使劲甩头,想逃开那致命的晕眩,可意识却进一步的模糊,他仿佛又看见了初遇贺无晨时的情景,草原的盛夏,大片大片的青绿。小家伙躲在将军身后,怯怯地看着他。忽然一转眼,小家伙迅速变大,变成了身上正肆虐的强健体魄。头痛欲裂,靳朔云觉得自己也疯掉了。
"不能告诉你,你肯定不会喜欢它俗气的名字。"贺无晨狡猾的摇头,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堂堂静亲王将来很可能要当皇帝的人,需要用市井民间那俗不可耐的春药才能得到靳朔云,这样的想法让他有种无力感。仿佛为了泄愤一般,他一路吻上靳朔云赤裸的锁骨,胸膛,然后灵巧的舌头停留在了倔强男人胸前的突起,轻舔,啃噬,尽情的玩弄。最后满意的看着靳朔云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喘息,脸颊潮红。
靳朔云渐渐的连抗拒的想法都没有了,他的身子本就灼热,而贺无晨的身子是那样冰凉,贴上去,就像沙漠里的旅人忽然找到了甘泉,他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扔进清凉的水中汲取甘露。没有了思考,没有了神智,靳朔云完全陷入了本能的支配,他在贺无晨身下乱动的,努力地迎合男人的爱抚。
贺无晨本就在极力克制自己,靳朔云的迎合无异于火上浇油:"你再动我可就真忍不住了......没准就反悔了......"
靳朔云混乱地喘息,吐出的呻吟支离破碎,根本已经听不进去贺无晨的话语。
"啊--"靳朔云忽然一惊,贺无晨竟然......竟然再用嘴套弄他的分身!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和口腔的温暖包裹让靳朔云的脑子轰的一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下意识的不断挺动腰身,让自己灼热的部分更加深入。快感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根本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贺无晨的技巧不算好,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春药的刺激让靳朔云的那儿本来就硬得发疼,现在又有贺无晨的刻意刺激,更是几欲喷薄。可就在靳朔云要潘到顶点的刹那,贺无晨忽然离开了。少了口腔的温热,靳朔云一时间竟无法泄出,他迷朦地睁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不满,可更多的还是欲望。
"这是最后一次......你可得记住了......"
靳朔云听见贺无晨在耳边这样呢喃,可他还没明白过来什么回事,身上的人竟立起身子直挺挺的坐了下去!瞬间,分身进入了比口腔还要紧窒百倍的地方,那里是如此的干涩,却让靳朔云几乎被快感淹没。他完全疯狂了,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地运动,可毕竟药力还猛,他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所以更多的快感都来自于贺无晨主动的上下颠簸。
疯狂的一夜,靳朔云不知道自己爆发了多少次,混乱的意识让他的记忆支离破碎,唯一清晰的只有贺无晨动情而隐忍的呻吟。然后,他便沉入了久久的黑暗。
□□□自□由□自□在□□□
四更天,外面还漆黑一片。贺无晨却已洗漱完毕,连早朝的衣服都穿戴整齐了。然后,他那样就在床边安静地坐着,凝视塌上的男人。靳朔云睡的很安稳,不知是药效的缘故还是昨日激烈的亲热,又或者二者皆有,总之他眉头舒展,呼吸均匀,一看,便是好梦而酣眠。
靳朔云是他生命中的意外,贺无晨不想去思考这意外到底好或坏,因为它已经发生了。当这个男人还是少年的时候,就用他尚未成熟的臂膀告诉自己,我会保护你,那一刻,对于被孤身一人抛到草原的贺无晨来说,靳朔云几乎是他少年时期全部的憧憬。可他不后悔回来,哪怕时光倒流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回皇都,那是他生命的既定轨迹,谁也无法撼动。
只是,他低估了靳朔云对自己的影响。他从十岁起开始想皇位,想了十三年,从离开草原起开始想靳朔云,想了七年,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不怀疑有一天对靳朔云的念想会超越那最初的目标。幸亏在那之前,他的机会已经到了。贺无晨觉得他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两个执著,前一个近在眼前,后一个呢?
床上的男人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哼了一声,贺无晨望着七年来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面容,忽然觉得害怕起来。床上的男人明明触手可即,却为何又觉得飘渺而遥远?
外面传了规矩而有礼的敲门声:"王爷,该上早朝了。"
贺无晨深深的望了靳朔云一眼,仿佛要把男人此刻恬静的脸印在心底深处一样。他知道,今天之后,靳朔云再不会给他从前的温柔了。
走出房间,薛临正在门外安静的恭候。只是开门的刹那,这位静亲王最依赖和信任的谋事还是忍不住往里面张望了几下。然后露出深邃的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表情。
贺无晨转身关紧门,才道:"他会昏睡到晚上,是吗?"
"正确的说,是会一直睡到半夜。"薛临淡淡的回答,却很笃定。自己找人配的药,药效自然也是自己最清楚。
贺无晨停了一下,才道:"我要让他一直睡到两天后,太后的寿诞过去为止。"
"可以,我晚上回来再下点药。"薛临微微点头,半晌,还是把在自己心头盘旋了一夜的问题吐了出来,"他就是那只鹰吗?你总爱画的那只......"
薛临跟了他六年,不仅是谋事,更是最贴近的人之一。当初贺无晨千方百计把他招募过来就是看上了他过人的才思和谋略,可如今,却有些痛恨起他的聪明来。
见贺无晨不语,薛临只是了然的耸耸肩,似叹息又似感慨:"你到底是在虐 待他,还是在虐 待自己呢......"
贺无晨没回答,只是整了整朝服,然后迈开了坚定的脚步:"走吧,咱们去上朝。"

第二十七回
贺无桓从寿诞的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没有原因,也许是凭借一个帝王的直觉。寿诞地点是皇宫西侧良淑阁外面的御花园,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场面热闹喜庆,可贺无桓就是隐隐觉得有问题,这种感觉在贺无晨说他的宝贝寿礼不能拿出必须大家都到良淑阁里观赏时达到了顶点。
贺无桓不太想去,可又没有理由拒绝,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守卫的仍然是自己最亲近的内卫,他整了整心思,随大臣们踏进了良淑阁。
贺无晨一直在想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撕开这场屠杀的序幕,他等待蛰伏了多年,真到了这一时刻,反而有些难以下手。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决定的,做皇帝的是他,可帖附于这皇位下面的是无数的帮手和官员,他们站在了他的阵营,那么他就要对这些信仰自己的人负责。
工部尚书孙止的头落地的时候,大臣们还没有反映过来,内卫们先拔出了刀,接着瞬间涌进几倍于内卫的皇城铁骑亲守队。对峙,孰强孰弱立现。
"贺无晨!"皇帝第一个喊出了弟弟的名字,如此紧迫的时刻却没有让他忘记一个帝王的气度与威严,声音仍然镇定而有力。
事已至此,贺无晨别无选择,他把头转向自己的大哥,沉着而镇定道:"我既然敢做,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贺无桓震惊地看着潘怀缓缓递上的空白圣旨,不可置信:"你已经是太师了,位高权重你为何要反?"
潘怀目光灼灼:"静亲王登机,我的女儿便是皇后。皇上说我为何要反?"
"潘怀你欺君犯上罪当诛九族!"镇北将军的话音随着他的脑袋一同落下,身后,是正从容收刀的外南铁骑总领军。
没人再出声,只是眼神不尽相同。有欣喜,有狡诈,有愤怒,有害怕,满朝文武,竟只能在小小的良淑阁内等待贺氏王朝的变天,而这变天对于他们来说,便是生与死的审判。
"直接把我杀掉岂不痛快,何必非要我写退位诏呢。"贺无桓觉得好笑,那张空白圣旨在他看来根本是多此一举。
贺无晨缓慢却坚定的摇头:"我不会杀你。"
"软禁?"贺无桓冷笑,"留着我永远都是个隐患。"
贺无晨还是摇头:"我不会给你反扑的机会,今天这里的每个保皇派都不可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当初真应该听太后的话,任你在漠北自生自灭就好了。"贺无桓低低的声音,却听不出多少后悔,只是感慨罢了。
"可你还是派了御医,并且把我招回了宫。"贺无晨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所以我绝对不会杀你。"
"太后呢!"贺无桓忽然厉声道。
"放心,我没动她分毫,她会一直做她的太后,只要她别做蠢事。"贺无晨语气狠绝。
贺无桓已经被逼到了死脚,他别无选择。怨吗,多少有点吧,如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也许过着平常人的日子会更幸福。
当玉玺重重的印上圣旨,贺无桓才明白他真的输得一败涂地。拿来玉玺的是他贴身的太监,又或者说在宴会的一开始,这枚象征着大南国最高权力的印章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了出来,并最终发挥了它无上的效力。
贺无桓被"护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以后,屠杀开始。皇城铁骑亲守队、外南铁骑总领军以及镇北将军,足够将所有的清洗对象斩除干净。哀号四起,血溅满地,贺无晨咬着牙,却一刻也没有挪开眼睛。他要看着,他要时刻提醒自己,这王朝是怎么得来的。
十数年的酝酿,功成却仅在一瞬间。刚刚还热闹欢腾的场景此刻一片死寂,保皇派,静王派,泾渭分明。一方躺着,一方站着。若说这其中唯一的例外,恐怕便是宋宛亭了。这位信奉中庸之道的两朝元老在变天之际没有任何行动,就那么看着,贺无晨总觉得即使刀举到了他的头顶,他也不会动容。
贺无晨不是不想杀他,因为只有坚定的静王派才是最可靠的。但薛临在此之前反复提醒,只有宋宛亭,不能动。
十二月初四,大南国发出卜告,前日皇太后五十寿宴突遭大火,大小官员死伤过半,皇帝龙魂升天。静亲王继位,成为大南国历史上第十六位帝王。
只有历史的书写者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百姓得到的,永远都是修改过后的真相。

靳朔云是在一片舒适感中醒来的,他知道贺无晨给他下的药中有凝神按眠的成分,所以他才能在苏醒时没有丝毫混沌,头脑异常清明。可想要坐起来时,靳朔云才惊觉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
"想要坐起来吗?"声音出现在门口,靳朔云闻声望去,是那个把自己带到静王府的管事薛临。
"如果换成你一觉睡了好几天,你愿不愿意继续躺着呢?"靳朔云的口气绝对算不上友好。
不过薛临好象并不在意,只是走上前把靳朔云扶起,又在他背后塞了一团被子靠稳,才退开几步,好整以暇道:"给你下的软骨散,如果没有解药,你就只能一直这个样子。"
靳朔云觉得好笑,他堂堂一个边西大将,如今竟然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可他又笑不出来,胸膛中涌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只知道有些东西在十二月初一那一夜彻底碎了,再也拼不回来。
"今天是十二月初几?"靳朔云现在更关心这个问题。
"初六。"薛临如实相告。
靳朔云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他应该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吧,三天,恐怕该做的善后也完成了。"
薛临点头,然后半开玩笑道:"可惜,你是唯一不好善后的。"
靳朔云看向他,聪明的谋士却难得地皱起了眉:"我跟了静亲王六年,能摸清他每一步的想法,只有你,是个例外。"
"你很厉害。"靳朔云嘴里涌上些许苦涩,"我认识了他九年,现在才发现我根本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你们不合适。"薛临冷静的判断,"你根本不属于这里。硬把你留在这,恐怕活着都是问题。"
"呵,那还困着我做什么呢?"靳朔云觉得好笑,可笑过之后眼神又变得悠远凝暗,"放我回草原吧。"
薛临摇头:"我也想,可惜我没这么权力。主子下的死命令,我奈何不得。"
靳朔云还想说什么,门却忽然开了。从前的静亲王现在的新皇帝就站在门口,若不是事先已知,靳朔云真的不相信这样一个人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那是一种不真实感,因为记忆中还是小家伙的样子,靳朔云根本没有办法将记忆中的孩子和眼前的人和皇帝联系到一起。
薛临微微皱眉:"皇帝半夜出宫可不大妥。"
"我有分寸。"贺无晨语气中有浅浅的不耐与急切。
薛临叹口气退了出去,帮着自己的主子关好了门。
贺无晨走到床边,先是盯着靳朔云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坐下。然后仍旧是沉默。
靳朔云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开口道:"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多少也长点能耐,结果居然只会用药。呼衍灼翎当初总爱说你心眼多,现在看来他比我有见识。"
贺无晨没有接话,而是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最后取出的竟然是靳朔云私自留下的那只鹰笛!
"你压根不会吹这东西,带着它做什么呢?"
靳朔云有些难堪,想要别过头,动作却不听使唤。他只能清楚地看着贺无晨将那精巧的乐器放在唇边,瞬间,音色悠扬。
靳朔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声音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草原,离离的野草间少年也是这般将属于漠北的乐器吹奏出了遥南的味道。
一曲完毕,恍若隔世。

 


第二十八回

"想什么呢?"贺无晨放下笛子,淡淡的问。
靳朔云想摇头,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做不了这个动作,只能无力的笑笑:"想着恢复力气该怎么揍你!"
"呵呵,敢打皇帝的,你肯定是第一个。"贺无晨笑得有点苦涩。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帝王,统治着整个大南疆域。如何,滋味和想象中的一样吗?"
靳朔云轻蔑的眼神,让贺无晨有点不敢直视。就好象他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在靳朔云眼中不值一提。贺无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抬手轻抚靳朔云那吐出伤人话语的嘴唇。
靳朔云倔强地瞪着眼睛,就那么看着曾经让自己整颗心沦陷的小家伙。是的,靳朔云觉得自己爱上的人永远是那个小小的贺无晨,而不是眼前这个充满压迫气息的帝王。他们差别太大了,大到靳朔云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放我回草原吧,你已经如愿登基,扣着我有什么用呢?"靳朔云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去争吵,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回到那个装载了他无数美丽记忆的地方,让漠北的青草埋掉所有属于皇城的苦涩回忆。
"我不想放,一点都不想。"贺无晨轻轻的吻了上来,他炽热的气息钻进靳朔云的口腔,身下的人儿有了瞬间的颤抖。贺无晨只一吻,没有再深入。他缓缓地退开,欣赏着靳朔云沾染上情欲的双眸。
" 我从以前就特别喜欢你的手。"靳朔云忽然开口,贺无晨疑惑地看着男人,不明白他的意思。靳朔云没管他,而是自顾自的接着道,"漠北的男孩儿从小只会玩刀舞枪,手都早早的磨出了茧子,我第一见你的时候就想,这小家伙的手真好看,那么细,跟姑娘似的。结果你的手还真的比漠北的姑娘都巧,会画画,会写字,还会吹笛子。我当时就想,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找齐额伯伯上门提亲。"
靳朔云的目光飘得好远,有些恍惚,贺无晨胸口堵的难受。他想让靳朔云住口,可却像中了邪一般吐不出一个字。靳朔云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目光,他微笑的看着贺无晨,继续道:"那鹰笛其实是给太后的寿礼之一,可我一见着就觉得应该给你带来,你肯定能吹的特好听。没错,那笛子就是给你带的,只可惜......吹它的再也不是从前那双干净灵巧的手了。那天晚上你杀了多少人?告诉我没关系,真的,我在边塞杀过的人比你多多了,我只是特别好奇,那么巧的手一旦拿起刀,是不是也和我们这些武夫一样狠冽决绝。"
"别说了......"贺无晨的声音像是从胸膛中挤压出来的,苦涩沙哑。
靳朔云像是没听见一般:"原来拿笔书丹青的手,也可以这么冷酷......"
贺无晨一下子扑了上去,他用手捂住了靳朔云的嘴,另一只则拼命扒着男人的衣服。他今天过来不是听这些锥心的恶毒话语的,他想靳朔云,想念他眼眉想念他的嘴唇想念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即使坐上了金銮宝殿也无法填补的空虚和渴求。
靳朔云想挣扎,可胳膊腿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他觉得贺无晨像草原上的饿狼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拆骨。好不容易等到贺无晨捂住自己的手错开一点,靳朔云连忙大叫:"混蛋!你上回说是最后一次了!"
贺无晨总算有所收敛,但依然保持压住他的姿势不变:"没错,是我说的,我的意思是那是我最后一次在下面。从现在开始,你将彻底属于我......"
贺无晨说着又行动起来,少了靳朔云的反抗,他轻而易举的退掉了男人的衣服,然后他飞快的退掉自己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彻底覆盖上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身体。
"我想这样都想了好多年了,从最开始就想......"贺无晨说完没再给靳朔云回嘴的机会,而是直接把男人翻过去,让对方完全 裸露的后背彻底呈放于自己面前。靳朔云在微微颤抖,这样细小的动作从背面看却无限清晰。
贺无晨忽然觉得眼前不再是靳朔云,而是敬畏者赐给自己的祭品,顺从,听话,任自己宰割。这样的认知,让他的下面火热异常。他的吻从身下人的肩膀开始,细细的,碎碎的,密密麻麻的,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靳朔云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声。他无法回头,看不到贺无晨却让他更加敏感,身后人的每一次触碰,都在他的身上点燃了一处火苗,直至最后,彻底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