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孜孜大方的打招呼,知道对方是谁。
“谢谢今天你能过来。”
“哦”原来收到请柬是因为她,“没什么。”
“我知道最近学校里有些传言对你很不公平,很抱歉,那可能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跟滕师兄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原来她也是受害者,“没关系的,是谣言总会真相大白。”
祈莹苦笑,“你人真好。”叹口气,“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很受干扰,心里一直不舒服,要面对那些人的‘关切’,还担心你和滕师兄误会。”眼神忧郁,头微低,看起来也很难过。
“人言这种东西确实很烦人,不过看开了也没什么的~”豪气地拍拍这个新认识的朋友肩膀——
孜孜的心情大好,之前的别扭也一扫而空——她不喜欢与人交恶,人老想着跟人过不去,怎么能过好日子?

Party一结束,回去的路上的,因下小雨打不到车,两人便徒步往学校走,孜孜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阿杜。
:祈莹这人还不错,跟我的性格有点像。
都讨厌出风头。
:真的?她也憨?
:滚~等你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我跟她约好周末去逛街,对了,她长得好好看,皮肤也很好,隔近了看好白。

:她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太纯情了,而且多才多艺,还会德语,我在想,那个余彦还没女朋友,他是从德国回来的,也会德语,要不要给他们俩介绍一下?
:就因为都会德语,你就要给人家撮合?那我还会说中文呢,你怎么撮合我跟你家七师兄?
以下都是些没营养的对话,可忽略不计。

合上电话,孜孜愉快地转头,发现王书正在一旁默默抽烟——他今晚抽好多,“王师兄,别抽了,你今晚抽得够多了。”孜孜良心建议。
王书转头看她,黑眸被灯火映的闪闪发亮,孜孜的心被骇的漏跳一拍,不是因为他的样子太迷人,而是因为他那双深如幽潭的复杂眼神,似乎正燃着某种火苗。

不知为什么,孜孜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这才发觉他们正走在一段昏暗的小巷里~
“怎么了?”王书问她。
“没什么,只是刚想起还没跟滕殷打电话。”眯眼笑笑,赶紧往衣兜里翻手机,由于太心不在焉,手机差点掉地上,好在被王书及时接住,递还给她~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孜孜竟有点退缩,顿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是姐妹呵,他不喜欢女人的,怕什么呀,吴孜孜,你真是想太多。
笑眯眯地伸手去拿手机
孜孜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眼前一闪,她便被王书抱进了怀里!
这场面太震撼,吓得她连声带都失了效,一双水眸瞠得杏核般~
隔近看,才发觉他眼中的黑暗太噬人,像无尽的奈落,诱人下地狱
啪——
就在他的唇碰到她的时,她打了他,平生第一次打人,第一次用这么大力气,以致他的嘴角渗出了点点血丝。
昏暗的巷道,一对颀长的身影立在其间,男人低着头,女人仰着头,视线相接~
孜孜哭了,很伤心,不只是因为他的突然侵犯,主要是觉得被人背叛了。
“不要那么轻易相信人。”他轻道。
孜孜哭得无声,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混蛋,混蛋,发疯的大混蛋!

王书退开身,放任她蹲到地上,伸手拭一下自己嘴角的血丝,打开孜孜的手机,拨通滕殷的电话后,把手机交给孜孜,然后转身离开~~离开时,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纹。
一听到滕殷的声音,孜孜便呜呜哭了起来,蹲在地上,背靠着墙壁,足足哭了近半个小时,什么话都没说。
滕殷似乎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她。
直到孜孜哭累了,再也没有声音,他才开口,“等我回来。”

 

 


☆、Party12 杯水

王书是孤儿,直到七岁才被路人拾到了福利院,十二岁被收养,养父是个有暴力倾向的搬运工,养母是个一直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他们收养王书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养母,可想而知他的童年和少年生活。
后来,养父出车祸过世,他要单独抚养病床上的养母,每个月的救济金连养母的医药都不够~一个孩子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去偷去抢
他那忧郁和黑暗气质便是这种生长环境造就的,他从没被人供养、关心过,即使他的养父养母,所以他对关心自己的人会完全供奉自己。
他爱上了第一个关心他的人,于是为他牺牲一切都不在乎。
第二个关心他的人便是帮他走上正轨的滕殷,但——他不敢告诉他,他也爱他,因为他不喜欢男人,即使由于感动滕殷也曾尝试过,但始终还是接受不了。
第三个关心他的便是孜孜,她是个温暖的东西,有她在身边总是很轻松,最重要的,她是滕殷的另一半,所以他也想把她纳入自己那一国去。
吻她有很多原因,有尝试、有探索、有誓言,也有警告
尝试何为女人,探索她与滕殷给他的是否是同一种感觉,发誓把她与滕殷当做一个人,警告警告她不要对他太好,不要把他当姐妹,因为他不是

“原来他有这么多经历。”孜孜抱着滕殷的胳膊,嘟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些?害我把他打得那么严重。”
滕殷笑笑,“手没事吧?”拿过她的手检视。
“都两天了,早就没事了。”不知道王书那边怎么样,伸手拉拉滕殷的衣领,“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
滕殷莫可置否。
“我当时被吓到了,要是知道他只当我们是亲人亲近,我也不会打他。”
滕殷笑笑,“真不陪我一起去?”
孜孜摇头,她还是晚几天再见王书为好,“记得帮我跟他道歉。”

滕殷是在“极乐”找到的王书,他知道他一定在那里,果不其然。
见滕殷进来,王书掐灭烟头,迎了出去,两人心照不宣地一起出了酒吧。
酒吧隔壁的小胡同是他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其实有段时间,滕殷也是极其放任且堕落的。
滕殷进胡同的第一件事,便挥王书一拳——人家滕老大也是练过的呢。
“你吓到她了!”也吓到我了——这是滕殷没说出口的心声,如果王书真得喜欢孜孜,他该怎么办?与王书绝交还是与孜孜分手?
王书摸摸被揍的脸,笑笑,将手伸向滕殷,示意他搭把手拉他起身。
滕殷扭开脸,深呼一口气,手伸过去,王书起身的同时,一脚踹向他——
他和他已经很多年没打架了,今天只为王书的乍然叛逆,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皎洁的月光穿过楼宇间的空隙,照射在胡同的墙上,被城市的灯火冲得晦暗不明,两个嘴角带伤的男人瘫坐在墙脚下,滕殷仰着头,王书低着头,两人都在喘息。
“我证实了一件事,我对你们都没有感觉~”王书对着自己的双手如是说,如是骗别人,也如是说服自己。
“MD,你就不能找别的方式证明?”每次都用这么吓人的方式,对他是,对孜孜也是。
王书失笑,“这方式最直接。”仰头望向夜空那轮明月,“老七我真幸运。”居然会遇到这么多心思单纯的人——两个已经算是很多了。
滕殷闭上双眸,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刚才踢那几脚太狠了。”
王书示意一下自己的脸,“你也没留情。”
“走,喝酒——”滕殷撑着墙壁站起身。
王书也撑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胡同,进了“极乐”,像当年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凌晨两点,孜孜接到酒保的电话来收人。
两个大男人正趴在吧台上,醉如烂泥。
王书还有些知觉,在孜孜走近时,睁开双眸看着她
看着他的眼睛,孜孜还有些心有余悸,但努力说服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笑眯眯的,“王师兄,要不要喝水?”
他一直看着她,半天后才微微摇头。
“那晚~对不起,没把你打伤吧?”孜孜咬唇,手里揪着滕殷的衣角,而滕殷还在昏睡。
王书仍旧是摇头,“没关系。”
是什么没关系呢?

“带他回去吧。”王书示意熟睡的滕殷。
“我们先把你送回学校吧?”
“这里的人我熟,我就住这里。”
“那我带他回去了。”孜孜架起滕殷,让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脖子上,冲王书摆摆小手。
王书则孤单地趴在吧台上,望着那一对人儿在西沉的月色中渐行渐远

没关系你抢走滕殷,没关系,你不让我靠近,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没关系,所以我说,没关系。
“老板,刚才那位吴小姐让我冲的蜂蜜水,她说喝了可以减轻宿醉的头疼。”酒保放一杯蜂蜜水在王书手前。
王书缓缓执起杯水,对着月色看水中的蜂蜜~渐渐融化。
站在路牙旁等车时,孜孜从滕殷的臂弯里回望“极乐”,灯灭了,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他的眼睛。
没关系
他是说她抢走他的至亲,没关系是吗?放心,我不会抢走滕殷,而且你还会多一个亲人。
侧过身抱住滕殷的腰,让他整个人都趴在自己身上,在他的颈窝处轻喃:“我们收养他吧。”收养王书当亲人。
昏睡的滕殷失笑,没说话。

孜孜始终没有告诉滕殷,王书真得吻了她,她想,也许这个谎应该合大家的意。
就像~就像当年滕殷也曾被王书吻到,而他们都没有承认一样。
东方人喜欢把唇当作誓言,就当做是他们作为好朋友的誓言吧。

看着计程车驶向路的尽头,王书坐到马路牙上,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杯蜂蜜水
第一次遇见滕殷时,他正跟人打架,他应该是个有好家世的人,瞧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接受过正规教导,不似他们这些人没有章法。那次,他一对三,“三”中也包括王书——四个人打得都进了医院,起因不过就为了一瓶啤酒。
后来,在他难得让人代班,终于赶回学校期末考试时,不期然,他前座坐的正是滕殷,脸上还有那晚打架留下来的伤,他这才知道他也是A大2系的学生,这就意味着他这趟考试要砸了,因为前座那人绝对不会照顾他。
可就在考试刚过一半时间时,奇迹发生了,趁老师抽烟没在意,滕殷扯过了他那张几乎还是空白的考卷,然后把自己已经做满的试卷换给了他——
结果那次期末考试他全科满分,瞬间在2系成名~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小子是在阴他,故意让他满分成名,然后等着下次看他一败涂地,以报“极乐”的踹脸之仇,所以他们就此杠上了,不但在拳脚上,在学业上,他也不会输给他滕殷。
——这就是为什么王书也会成为优秀毕业生的原因。
大二这一年,已经许久不来“极乐”的滕殷再次陪同学来了一次,就是这次让他看到了他在庞先生面前的卑微,以及他恋慕同性的事实。
从那之后,那小子开始越发刺激他,他总能想到办法让他发怒,但数次的交战,没有让他们势如水火,反倒彼此培养了某种默契。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成为了一对不聊天、不说话的朋友,在庞先生离开的那段最痛苦的时间里,是滕殷默默供应他的烟酒和伙食,也是他陪他打架,挨他揍,然后再翻倍揍回来,所以他成了他的亲人,一直到现在
即便是庞先生,也不能动摇滕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然而,多年之后,他身边出现了别人。
那人便是孜孜。
他第一次对他说起她时,是这样的——王书,我给你找了个学生。
除了当年那些通过他认识的同学外,他从没给他介绍过他身边的任何人,甚至连他的父母,他都不曾提过,所以可见孜孜的身份。
第一次见到孜孜时,她拿着手机怯生生地站在篮球场外,炯亮的双眸中带着羞怯和爱慕,像所有爱慕滕殷的女孩一样,只不过她长得更漂亮点。
他对她一直没什么感觉,直到她第一次为他哭——居然会有人为他哭,哭完还对他说:王师兄,你早餐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从没见过找借口找得这么实在的人,但她真得给他带回了早餐,他一直是不吃早餐的,但那份他吃了。
慢慢的,他明白了滕殷喜欢她的原因,她就是有那种让人喜欢的气质,而且她与滕殷很相配,他是嫉妒她的,却又喜欢与她相处,看到她,总让他有种痛并快乐的感觉,他喜欢她跟滕殷相处时的幸福氛围,就像连他也会跟着一起幸福~
那晚,他吻了她后,得意地笑了,因为这世上他所爱的人,他都得到了,一个不落。
但得到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放弃。
擎起手中的杯水敬月亮,随即仰头一口饮下,一滴也不剩。
然后起身回“极乐”,属于他的幽暗 “极乐”。

 

 


☆、Party13 别样的求婚


因为那晚的事,孜孜连请了一周的假,回校时,阿杜已经“探亲”回来。
一见面,阿杜就叫:“你搞什么,全校都知道你横刀夺爱,还跑去骂人家的‘正妻’,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世人眼中最无耻、最下贱的卑鄙小三!”
“”孜孜纳闷,这罪名定得太大了点吧?她这几天可一直都在家里,什么都没做。
“有人说上周看到你去6系的Party,跟祈莹聊天,聊着聊着,她就哭了,你还一脸的嚣张样。”
“”不带这么误解人的呀,“他们怎么比狗仔队还会联想!”
“我瞧这事蹊跷,那个七仙女,你还是别跟她走太近,免得引火烧身。”
孜孜叹息着点头。
“怎么?现在不别扭了?”阿杜凑近孜孜红润润的脸颊。
孜孜笑得得意,“他回来了。”
“切!就知道不是心里别扭,是你身体别扭。”
“别胡说。”这几天他们可什么都没做过,绝对是清白的。
阿杜送一个天知道的表情,随即便往包包里摸东西,“呐——你跟七师兄的,我写到一张上了,这张是王师兄的——注,他和七师兄可以礼到人不到,嘿嘿——”两个都是大款,多KIANG一点当救济了。
“结婚?!”孜孜拿着手里的请帖百转千回,“你怎么会结婚?!”
——大姐,我为什么就不会结婚?人家怎么说也谈了六年恋爱,难道非要修成恶果才成道啊!
孜孜欲哭无泪,她已经穷到快当裤子了呀~

于是,当晚,孜孜破例到书房打扰某位公事繁忙的大老板——
“还钱~”孜孜蹲在办公桌旁的单人沙发上要债,“上次师姐婚礼时的赌金,你还欠我两万块。”
滕殷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工程进度表,道:“欠条拿来再打款。”很公事公办的口气。
没有欠条,可怜孜孜一介书生,怎么能跟奸商媲美脸皮!赶紧过来摇尾乞怜,“阿杜要结婚,我没钱了,你看我都卖身到你这儿讨三餐来了,看在咱们匪浅的关系上,能不能重新写一张欠条?顶多我给你打八折。”
滕殷好笑地欣赏着她的可怜样。
“不然七折?呵呵~算了算了,咱们什么关系,五折啦。”过来摇胳膊。
滕殷顺势拉她坐到腿上,咬一下她的唇片,顺便上下其手,“知道现在的工程款有多难要么?一般都是完工后才付款。”
“不行,我家的项目是得过鲁班奖的,坚决不垫资,甲方出全款才开工!”被他咬得咯咯笑起来。
“鲁班奖?那我要检查一下够不够这么高的荣誉。”
“怕你吖~”孜孜红着脸反嘴。
本来孜孜是想回卧室的,不过某人说工期太紧,于是便在书房抢先动工了~
完工后,孜孜仍旧坐回他的腿上,搂着他的颈子平复呼吸,“以后不要在书房好不好?老觉得对着这么多专业书,很罪恶。”
滕殷忍不住失笑,“它们会理解的。”他可喜欢极了,以后该多开展一下这种活动,“杜婷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10号,她说我们不用去老家,他们回A城还要再办一次。”伸手替他扣上睡衣纽扣。
“抽屉里有张卡,黑色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另外,我会准备一份礼物。”杜婷是她最好的朋友,结婚又是大事,不好马虎。
孜孜以为他说得礼物只是普通礼物,谁知婚礼当天,阿杜偷偷把她拉到角落里,“你家滕殷的礼是不是太重了?”
“多重?”她拿到时礼物已经包好,也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东西。
阿杜指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按钻石克拉来算的话,我家大钱的新郎服应该给他穿才是。”
“?他送你钻戒!”
“你以为我白痴啊!要是钻戒我哪敢要!”指指自己的脖子和耳朵,“一套!”
奥,原来是链子和耳坠~吓她一跳。
“既然都送了,你就拿着嘛。”
阿杜送她一个“那当然”的表情,“我是想问你,我可不可以把它退回钻饰店?名店呐,可以套不少现的!”
孜孜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抱着新娘捧花走人~这女人已经想钱想疯了。

王书跟阿杜并不算太熟,所以只让滕殷和孜孜封了礼金来,人没过来——其实阿杜也很踌躇要不要给王书请帖,思来想去,给也不好,不给也不好,最后还是给了,毕竟还有滕殷那边的关系嘛,再说大家常见面,总要建立点人情关系吧~反正他还没结婚,最多以后还嘛~

王书的伴手礼是孜孜带回来的,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本来放完就要走,一转身,他正好进门,两人相视三秒后,孜孜灿笑一下,举爪打了个招呼,“王师兄,早啊,你今天迟到了?”他很少迟到的。
王书眸中一闪而逝的尴尬后,扬扬眉梢,“有些人不容易,居然能来这么早。”经过孜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孜孜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他的玩笑向来又冷又绕,让人不知该不该笑,“今晚去滕殷那儿一起吃饭吧?昨晚我买了好多鸡丁,滕殷说你炒得泰式咖喱炒饭很好吃。”
“还有谁去?”他一边开电脑,一边询问客人还有谁。
“没谁,就你一个人,你还不知道滕殷嘛,他哪会在自己房子里招待客人。”这句话明显说得有点狗腿。
“知道了。”
这就表示他答应了吧~
“那我上课去了~”孜孜抓起凳子上的笔袋。
“等一下。”伸手劫走她手上的早餐。
“还有什么事情~~那是我的早餐啊~”想吃不会自己买?
“王老师,早,孜孜,快点啊,上课了!”某女同学在办公室门口喊孜孜一起。
于是孜孜只能饿着肚子去上课!

第二节课后,因为实在饿得不舒服,孜孜便闪到校内小店里买面包,蹲在货架旁挑口味时,恰好听见几个女学生在讨论她和祈莹。
:听说祈莹前晚在宿舍楼梯间打电话给那个吴孜孜,结果被那女的骂哭了。
:这么厉害?!
:能傍到七师兄的女人,没两把刷子怎么行,可见这世道女人不能好欺负,否则人家就会抢你的钱,睡你的老公!

孜孜蹲在货架前一边啃面包一边纳闷这谣言是不是有点越来越离谱了?
“这位同学,你还没付钱。”小店老板提示一下蹲在角落的孜孜,顺便也惹来了刚才那几个女生的视线~
孜孜苦恼地看看自己手上啃成一半的面包,呜呜~一时不察,居然自动吃起来了,还是她最不喜欢的口味!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次的脸可丢大了!

隔日,在学校赖着还没搬走的阿杜一见到孜孜就揶揄,“名人,早啊~”
孜孜垮着脸,“到底是咨询时代,这么快就有后续了?这次是什么?”
“小三感情失落,暴饮暴食。”
孜孜心里居然还有点庆幸,至少人家没说她吃霸王餐。
“走,你家滕师兄难得今天来学校颁发奖学金,咱们去捧个场。”
“不去!”又不是给她发钱,她凑什么热闹!再说她正跟他生气呢。

中午,在A大食堂底楼,某视野颇好的角落里,孜孜一边拿勺子戳饭,一边看着对面的男友,后者正一边吃饭,一边看文件。
“想吃我的,自己夹,不用这么虎视眈眈。”滕殷没抬头,但却知道她在怒视自己。
孜孜舀一勺米饭放进口中,使劲嚼。
三分钟后,滕殷终于合上文件夹,抬头正视女友愤怒的眼神,“好吧,今天咱们就把新仇旧恨一起解决掉。”
听他这么说,孜孜身旁本想跟着蹭饭,却苦逼地蹭到学校食堂的阿杜偷偷瞄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果然在闹矛盾~真倒霉,早知道就不过来蹭饭了!
“设计规则上就是那种做法,你怎么能都怪到设计者头上!”孜孜指控他昨晚对她设计图纸的诋毁!
“作为设计者,不考虑施工工艺是否能达到,而盲目去用所谓的规定做法,那是很不负责任的。”相对孜孜的激动情绪,滕殷看起来就悠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