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呢?”云依一边擦眼泪一边笑——她真可能为了他做这么卑微的事。
“我不能保证将来会不会后悔,但现在我真得只需要一个人。”
“”手背抵着鼻尖,吸吸鼻子,“你跟她认识的时间这么短,就这么死心塌地?”
滕殷微微摊手,“看见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会是我老婆。”
“”
“我想我跟王书是同一种人,如果孜孜是庞誉,我可能就是王书。”所以他即使对王书的痴情气恼,却仍会无节制地帮他,“不过我比王书幸运,我遇到了一个傻瓜。”也许该说是孜孜幸运,如果她不是傻瓜且没有爱上他,依他的性格,他肯定能把她折磨死。
云依摇头苦笑,她很感激他能跟她聊得这么深切,“谢谢——”上前拥住他,头抵在他的胸口,喃喃道:“谢谢你能告诉我心里话,祝福你。”祝福你终于找到了归宿,“再见。”这次是真得再见。
“再见。”希望下次见,会是真正的老同学。

送走云依,滕殷转身望向阳台外的夜景,掏出烟,刚点上,却发现楼下站着孜孜——
刚才的情景,她都看到了?

王书慵懒地倚在一边的车门上,看着孜孜眼泪婆娑,不怀好心地等着看老七一会儿要怎么跟她解释~
滕殷果然在三十秒后出现在楼下,但并没有迅速扑到女友面前,而是刻意放慢脚步,像怕惊到她一样,缓缓走到孜孜面前。
“你真得很绝情~”孜孜道。
“不要瞎猜,听我——”被打断。
“云师姐爱了你十几年,一个女孩子有多少个十几年?为什么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过?”要是换做她,早就疯了。
面对女友的指责,滕殷突然有些茫然,不只他,连一旁看好戏的王书都有些茫然~
小姐,麻烦解释清楚点,你现在到底在哭什么?

直等回去的路上,孜孜才真正向滕殷兴师问罪,而滕殷也正生闷气——她居然不吃醋,看到那种情形还不吃醋,证明她没有爱上他。
“你不该意思意思向我解释一下么?你们当着我的面拥抱吖。”孜孜伸手戳戳身边的男友。
滕殷觑她一眼,哼笑,终于想起跟他要解释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以为我不在乎,你就可以乱来?”这是什么道理?
滕殷盯住她的双眸,“我什么时候乱来?”
“刚才。”孜孜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亲眼看见了。”
“那正是我为什么说要跟你解释的原因。”
真无赖,明明什么都没解释,“既然要解释,你干吗还这么凶,跟我做错事一样?”
滕殷居然气结到无语了。
孜孜再伸手戳戳他,“喂,你不说要解释嘛!”
“不要理我。”他正郁闷。

这时就听驾驶座的某人闷笑出来。
“笑什么笑!”滕殷火大地望一眼观后镜里的王书。
王书忍不住笑得更大了,从来都是滕殷把别人弄到无语,想不到如今却被自己的小女友指责到满腹恼怒还发不出来!而且完全没有该有的逻辑观念,看来老祖宗的话没说错,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啊,是毒,就总有解它的那味药。

“孜孜,你为什么不是先向老七要解释,而是先为云依哭?”王书决定为好友梳理一下前后逻辑。
“我先看到他们了嘛。”孜孜也很气闷,为滕殷做错事还对她凶。
“”王书现在也弄不明白小女孩在说什么了,“什么意思?”
孜孜往车门处挪一下,她极力想跟滕殷划清一点界线,“他们在二楼,我在楼下,先听到他们说话,当然会先为云师姐难过,先给她哭。”她看韩剧都会哭好不好?何况云师姐这么虐的爱情路!
“你就一点也不吃醋?”这句才是重点。
——滕殷也想听这句。
孜孜送王书一记你白痴的眼神,“是云师姐吃我的醋,我干吗吃醋?”老实说,听到云依那声带着哭腔的“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孜孜差点觉得自己是小三,好在她跟滕殷的恋爱是被周遭认证过的,不然真是很没有道德感。
“所以你想把老七让给云依?”
“不让!”她又不傻,感动归感动,同情归同情,让是绝对不可能,她今晚已经很大方送她抱了,有么有?

王书从观后镜里看一眼后座的两人,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决的,在滕殷听到她那声干脆的“不让”后,气就消了个干净。
当晚的酒店浴室,孜孜刚把头发吹成半干,就被某位不知何时进来的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正当某人手开始不规矩时,突然被她捉住,“你还没解释呢。”
“你不是都听到了?”
“我只听到云师姐的两句话,你说的一点也没听见。”声音那么小,而且还背对着她,什么都没听到。
滕殷仰头冥思一下,“这样吧,出去我慢慢给你解释。”等把他喂饱了,若还有余力的话,他可能会解释。
嗟!

 

 


☆、Part10 老四的婚礼


老四和青青要结婚了~
婚礼并不盛大,在海边,只有家人和两人要好的朋友,还有刘青青想要的一切——一个她最爱的,也最爱她的男人。
当老四说我愿意时,刘青青哭坏了新娘妆——
“我老婆爱哭——”因化疗而不得不剃光头的老四,刚一发言,就先取笑身后哭花眼线的妻子,“本来我不打算娶她的,不过她以死相逼——”被新娘狠狠捶一记,惹得台下的众人呵呵大笑,“我跟我老婆是大学第一天认识的,她用水壶烫了我的手——”示意一下手腕上的伤疤,“当时我就想,这女孩要不成我老婆,我这亏可就吃大了。”众人又是一阵笑,“那年,她十八岁,如今连我闺女都五岁了,我们却拖到现在才结婚,全是因为我犯浑,今天当着我的至亲们,我想跟她说——”转头看青青,“老婆,对不起。”
当老四转头对青青说对不起时,不但新娘哭了,伴娘也哭得乱七八糟,没办法,实在太感动。
以至于仪式结束好半天,孜孜还止不住眼泪,“几点了?”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滕殷,青青师姐说三点要招呼女同学去做SPA。
滕殷看一眼腕表,“两点三十五。”
孜孜忙擦干眼泪,起身要走,却被滕殷拉住。
“哪儿去?”
“帮师姐招呼客人。”
“花脸猫似的,好意思到处跑?”
“化妆师说是防水的,怎么还会花?嘶——睫毛是真的,你不要乱扯嘛~”孜孜疼的龇牙,“我还是自己擦吧~”对着化妆镜擦干净,起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出来时已经换上露肩大T恤和破洞牛仔短裤,头发也斗散——这样看起来比较像打杂小妹,免得被人搭讪了——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的桃花运特别旺,已经莫名其妙被好几个陌生人要电话,难道说当伴娘会走桃花运?“占师兄不是给你们定了赛艇,你还不赶快换衣服啊?”一边绑头发,一边问沙发上的滕殷。
滕殷正懒散地将腿翘到茶几上,“等你。”
“等我?我又不会开赛艇,再说我一会儿跟师姐她们做SPA。”哪有SPA不做,出去晒大太阳的道理?
滕殷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孜孜毫无防备地坐过去。
“陪我去玩赛艇。”
“我连游泳都不会~你让王师兄陪你去嘛。”
“今天赌输赢,赢了,钱算你一半。”
他们俩的财政至今都是分开的,这次占庆和刘青青结婚,份子钱让孜孜举了不少外债,难免少了点骨气,“有多少?”视钱数定尊卑,钱少,不卖身。
滕殷伸了两根手指。
在确定他那两根手指之后是四个零时,孜孜立即与他击掌为誓,“成交,我这就跟师姐打电话。”

滕殷喜欢乘风破浪的激越感,所以他很喜欢玩赛艇,但因为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玩得这么畅快,难得今天有机会——他希望孜孜也能接受他这个爱好,所以带她一起感受一下,何况——与其把赌注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孜孜这个内人,赢就要赢个彻底嘛。
半个下午的赛艇跑回来,孜孜的脸被晒得红彤彤的~
比赛一结束,第一名的情侣俩从赛艇上跳下来——滕殷戴着太阳镜,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白色过膝短裤,休闲到随意。孜孜则是太阳镜+大T恤+破洞牛仔短裤,隔远了看,两人跟拍广告似的,惹得一票老同学羡慕嫉妒恨——老七这小子,当年就招摇,如今还他娘招摇——最让人郁闷的是,他已经尽量在低调,还TM这么显眼,连找的老婆都是。

“孜孜,收钱!”滕殷。
孜孜乐不颠地开始向诸位师兄们收钱,收完还向滕殷扬了扬手中的钞票——
“去买酒——”滕殷道。
“啊?”这么多钱呢,“都买吗?”能喝完嘛!
“都买!今晚沙滩上所有人,见者有份,咱们这叫劫富济贫。”“劫富济贫”四个字一出,滕殷差点没被一帮老同学给灭口,TM自己就是地主老财,还吃别人的大户!
于是晚上,沙滩上疯狂了~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这么熟悉?”老五拎着啤酒瓶看着沙滩上的热烈场面。
老三哼笑,“怎么会不熟悉?当年4系那个赵晓庆调戏咱们系花,不就被老七整得大宴三天,食堂差点被挤爆,要不是系主任出面,那赵晓庆估计死得心都有了,这臭小子!”
老五在老三和老六中间坐下,喝一口啤酒,转脸问老六王书,“老七这次玩真的?”他指的当然是滕殷身边的孜孜——老七没带过女孩子参加过同学聚会,除了眼前这个。
王书耸眉,“是人就会有栽的时候。”
老三专注地盯了一会儿远处的孜孜,“会不会太年轻?年轻丫头可不好伺候。”相处下来太辛苦。
“老七更不好伺候。”王书道。
老三点头,“这倒是。”
说话间,滕殷已经提着酒瓶过来,一屁股坐到三人对面,问:“你们不去玩,在这边挺什么尸?”
老三道:“我们不像某些人,老树扎嫩芽,老了,玩不动了。”
滕殷笑两下,“听说王佳晴的老公是大夫,要不要介绍你去查查?”(注:王佳晴的老公是男科大夫)说罢,头一歪,躲过老三掷来的水球,“年纪不小了,脾气还这么暴躁。”
老三将手中的啤酒瓶一扔,冲两旁的人道:“趁老四今天大喜,咱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老五、老六,揍丫的。”
滕殷呵呵笑两下,什么话也没说,悠闲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白沙,然后——撒腿就跑——势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走为上!

不同于滕殷被追着揍,孜孜这边却愉快在地跟一堆女人聊天。
“孜孜,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些人,有一半可都曾是你情敌。”青青笑道。
孜孜双眸发亮,立时来了精神,“真的?!我就说他在骗我,还说自己是初恋!”
“”丫头,你这是在炫耀自己打败了这么多对手,还是自己比这么多人强?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准定是老七老婆,嘴阴!”
孜孜很无辜地自我检讨中她哪里阴来着~人家明明在阐述事实。
一群女人咯咯笑起来。

“小姐,请你。”一个高大的小男生打断众女的说笑,塞给孜孜一瓶粉色朗姆。
众女打量一眼这小男生,不错呢,正太哟。老七,让你当年不选我们,现在找了个年轻的,成天担心吧,你就!
“谢谢,你在哪里买到的?我还以为今晚的酒都被我买光了呢。”孜孜欣喜于居然有人还能在她天罗地网的搜酒后找到漏,真不容易——
小男生一听这话,立即呈羞愧状,弄半天今晚的酒都是这漂亮女孩付得钱~~赶紧退场。
孜孜愉快地跟小正太挥手再见,一转头,就见众师姐都看着自己,她怎么了?
“这两口子果然有夫妻相。”全是伤人不知情的主——某女同学总结。
女人的笑声在徐徐海风中渐渐远去

入夜了,篝火渐熄,沙滩宁静,孜孜挽着亲亲男友的手赤脚在沙滩上散步回酒店~
视线飘动中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不禁用肩膀蹭蹭身旁的滕殷,示意他看过去。
——冰激凌店旁的椰子树下,王书正在吻一个陌生男人。
滕殷见状,只是笑笑,继续拉孜孜往回走。

“王师兄可能又喝多了,你不去阻止?”会失身的。
“是人总有生理需求,我管不了那么多闲事。”王书今晚心情很放松,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孜孜突然想看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他会怎说,“你的意思是你不在时,我要是有生理需求,也可以这样?”
滕殷蹙眉看她,“你不会有这种需要。”
“我有。”他说得,是人就有嘛,她也是人。
滕殷顿住脚,俯视她,“既然你也有”吻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Part11 吓死人


老四婚礼之后,滕殷去了西藏,那边一个项目的工期因冻土被延长,请了几名国内道桥专业最好的T大的地质和地基专家一起过去看看。
他不在,孜孜便住回了自己的租处,这里离A大近,上下课方便。
周五下课后,孜孜本打算跟几个同学一起去聚餐——王书帮他们接的工程终于交完底,打算庆祝一下,谁知郭韵娴过来找她。
郭韵娴和阿杜再两个多月就要毕业,因为靠着七师兄这棵大树的缘故,工作已差不多定了下来,孜孜想,她大概是来请她吃饭感谢的,果然如此。
郭韵娴很大方,特地带她去了间法国餐厅,弄得孜孜有点不好意思,“这里会不会太贵了?”
郭韵娴摆手,“今天就是来让你试吃的,好的话,等七师兄回来你们一起再来,你只是个试吃工。”
孜孜笑笑,其实她跟郭韵娴的关系并没那么铁,郭韵娴的性格有点模糊,不是个易亲近的人,所以她亲近起人来老觉得哪里不对味。
“你跟七师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家伙一聊就这么劲爆。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没这个打算。”孜孜笑眯眯着。
“早点结婚也早点安心,省得被人惦记。”
呵~呵~孜孜继续傻笑。
“你别笑,我跟你说真得。”郭韵娴看起来一本正经。
孜孜的笑容松弛,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聊这个话题,因为结婚她根本还没考虑到,就算考虑到,她也不会跟滕殷催婚,如果想结,他自己会说嘛。
“不结婚,很多事你就没立场去争。”郭韵娴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说,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后,总算有了决定:“你有没有听说过祈莹这个人?”
孜孜端着酒杯摇摇头。
“最近学校都传你是她跟七师兄之间的小三。”
“”孜孜无语。
“她跟你一样,也是工作了一段时间才回校读研的,听说以前在滕殷总公司工作,跟七师兄的关系很好,经常陪他出席各种场合,一度还传出他们俩的婚讯,若不是你跟七师兄出双入对,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是滕太太了,现在好多人都认为是你横刀夺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听完这话,孜孜在想想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孜孜其实很相信滕殷,可就是觉得有点别扭,说不出哪里别扭,总之就是心里有个地方闷闷的,直闷了两天后,终于打了电话给鹊桥相会的阿杜——
:杜,有人说我是小三。
:三?七师兄都只能排到七,你顶多也就算个八吧?
:我说正经的。
:你找七师兄问问呗。
:不想。
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
:你连传说中的云依都打败了,难道还怕那个七仙女?
:七仙女?你也听说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阿杜都知道了,可见郭韵娴说得没错。
:连云依你都干掉了,她算哪根葱?你怕个毛啊怕。
:人家云师姐是正经人,当然不用怕。
:靠,你骂人真TNND够劲。
电话那边的人貌似被敲了一记脑壳,因为她刚才说了句脏话,应该是被男友关照了一下。
:既然是不正经的人,你还理她干吗?
:我不想被人叫小三。
她最讨厌出风头,尤其还是这种风头。
:要不你就像我一样,把七师兄拉到广播室,跟全校师生宣布一下,他已经是你的人?
:然后被学校记一大过?
:舍不得人生套不着郎嘛!
: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套到狼,人生还要被毁!
她们俩性格这么南辕北辙,怎么会变闺蜜?这是连孜孜都匪夷所思的事。
:我瞧你纯粹作幺蛾子的货!有空多跟七师兄亲亲嘴,“打打棒球”,多占点便宜才是正经事,为个不正经的七仙女,伤心个P——唉吆,大钱,这么打会傻的。
后面一句是对自家男友说的。
:你在干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怪。
:在剥大钱的衣服。
:你真恶心!
忙合上电话。

遥远的城市的某栋居民楼里,某个正跨坐在亲亲男友身上的某人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完毕”,“我恶心?你自己不也整天往滕殷那儿跑?回来还满身草莓!”想到孜孜一直是被虐的一方,不免看看身下的帅哥,“为什么我们俩老是我主动?”心情不爽,“今晚不来了!”爬下床,准备打游戏去,刚走两步却被拦腰扯了回去~
阿杜终于有了一回被种草莓的经历,感觉理解了孜孜那家伙为什么喜欢装受虐。

远在A城的孜孜仍旧在别扭,她的症结其实一大半是在被人关注的问题上,老担心得罪太多同性,会被集体排斥。
连王书都看出了她的心情——
瞧,她连画图时的背景音乐都换成了莫文蔚的《阴天》,安静的办公室中,除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和鼠标声,便是歌手那带着磨砂金属般的歌声。
王书从电脑屏幕上抬头,看一眼对面办公桌后的人,后者正在专心画图,不过眉头是蹙起来的,王书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板被敲了两下。
门敞开着,所以一眼便能看到来客,来客是个陌生女孩。
“请问哪位是吴孜孜吴同学?”声音很轻柔。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显然不用自我介绍,不过那女孩的眼睛可不在孜孜身上,害她不得不摆摆手打招呼。
“吴同学,我是6系的,姓田,田甜,我们系周末开Party,想请你过去,这是请柬。”
6系?她不记得认识6系的人啊,不过既然人家单独来邀请,不答应好像也不太好,“ ~谢谢。”
田女孩把请帖递给孜孜后,有点羞涩地看了一眼王书的方向~
后者半点知觉都没有,继续趴在电脑上建模型。
“请王老师务必莅临。”鞠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王书抬头时,田女孩早已不知踪影,孜孜对他挥挥手上的“两”张请柬,表示他也有份。
就见王书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喂~呼啦~你到底要不要去嘛?

其实这种事在王书身上已经发生过数不清次,他是个年轻有为、长相俊朗的黄金单身汉,遭人觊觎也正常,
王书与滕殷的气质不同,滕殷身上带着一种贵气和内敛之气,就是那种看不透、摸不明的深渊般的腹黑感。王书身上却有一种忧郁、黑暗的气质,很多女生就喜欢这个路数,可惜啊~他却是姐妹!而且除了几个关系要好的老同学,没人知道他的性取向,也就难免有络绎不绝的飞蛾扑向他这坛幽冥之火。

“你真要进去?”孜孜第一百零八次询问身边的王书。
王书示意她推门。
孜孜觉得有点担心~担心他被女生们吃豆腐,滕殷不在,保护他可是她的责任~
推开门,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宴会厅里嘈杂的声音立时安静下来,女生们有的惊讶捂嘴,有的结舌,但眼神都一致地瞅向王书。
只见王书勾起唇角,冲众人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孜孜叹口气,心道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么勾人的笑容?会害死人的好不好?

学生的Party没什么特别的节目,不过就是喝喝啤酒,跳跳舞,掷掷色子,玩玩游戏,不过单这样已经很High了。
王书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抽烟,起先是没女生敢靠近的,在某女孩鼓起勇气过去后,围上去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孜孜去了趟化妆间回来,就发现被一群人围在中心的王书正跟某男生玩色子,好像还挺起劲——他其实一直都很寂寞吧?除了滕殷和几个不常见面的老同学,似乎都没有什么朋友。
“吴同学。”一道女声打破孜孜的思绪,转脸去看,是一名穿白衬衫、印花蓝色短裙的漂亮女生,“祈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