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向比较会享受。
“最近你跟林嘉祥走得很近。”孜孜。
“他手里有几个大项目,有钱可以赚,当然走得近,怎么你会突然想起要关心老公的事业了?”滕殷。
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就是忙碌的厨师们~而他们夫妻俩就坐在放菜的桌子上吃饭。
“阿杜不是在力兴嘛,刚申请掉到总公司,知道一些公司内部的情况。”孜孜把自己碟子里的青椒叉到他盘里——因为他让厨师特意在她的菜里撒了不少胡萝卜丝——他们还是这么幼稚,“不只力兴,最近各地的房地产都很惨淡,工地到处长草,我们做得几片小区全都在出图时停了下来,到现在还杳无音信。”叹气,忙了大半年的结果等于零,以前只知道经常修改方案的人很无耻,现在连无耻的人都没了,手下那些技术人员的年终荷包都不知道往哪儿去冲,她现在也开始犯愁了,“你怎么还敢往里面冲?”
“我能冲,自然是有办法赚到钱,林嘉祥手里有几个政府拨款的项目,近海港口的工程,资金绝对不会是问题,这年头要钱不容易啊。”看看妻子,“怎么样?当个小头目,也开始愁手下人的饭碗了吧?”
孜孜耸眉,她现在就担心手下那帮年轻人年底拿不到钱,没黑没夜忙了这么久,没钱可就郁闷了,“老公,能不能帮帮忙啊?”
老公~~这臭丫头看来今天是有事求他,“假公济私的事我很少做。”事先声明。
孜孜把凳子往滕殷那边挪了两下,凑近他身边,轻道:“我呢,听说你手上有几个化工项目,你知道的,你们设计部都是做大工程的,这种残羹冷炙不会看在眼里,不如就便宜我们吧?你看我手下那些孩子,正在成家立业的时候,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欠银行一屁股债,基本工资又少得可怜,就靠提成活着呢,总不能年终饿死吧?帮帮忙好不?”
滕殷清一下嗓子,放下手中的刀叉,双臂搭在餐桌上,靠到妻子耳边,“我想知道,你这几天突然变得这么乖,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孜孜觑他一眼,轻声道:“是你说要修补夫妻关系的,怎么又会这么想我?再说就算我走后门,也不会让你们吃亏啊,利润分你们一成。”
滕殷笑不可仰,“你还真够大方的,知道有多少小工作室瞄着这些工程?他们的利润可是跟我五五分成的。”
孜孜哑然,这也太狠了吧?还让不让人活?累半天都是给他滕老板苦钱嘛,“那我们也分你五成可以么?”五成总比一分钱都没有的强,唉,技术人员真就是TNND的廉价劳动力。
“你看起来似乎很委屈?”
“怎么会呢?”是恨不得掐死你。
“来,我先告诉你有多少工程量再委屈,厂区,一共一百一十块,每块都需要总图设计,单体面积六十万平方以上,这些还是不包括拥有化工工艺部分的,可套图的又近十万平方,如果不是设计部今年有几个大坝工程要忙,怎么可能把这种肥肉扔给别人?”
孜孜在失语十秒后,遂抱住老公的手臂,“五成就五成,你不许食言,我明天就到你办公室去拿方案!”
滕殷忍不住弹一指她的脑门,“放心,我只有你一个老婆,不会给别人,唉,谁让你想独立呢。”被某“独立”的人掐不一把,“不过你得做好点,别让下面笑话我老婆的人都是大草包。”
“放心啦,我那个所的孩子做事个顶个认真,再说他们也不会砸自己的金主,做不好,你们以后有肉就没得我们吃了嘛,何况还有我在,怎么说也是你滕大老板亲自□出来的,绝对不会砸招牌的。”终于不必愁年终了~~“老公,明天我去大采购,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
滕殷被伺候的很舒服,于是决定假公济私,“我想好了告诉你。”
果然啊,梁华没做错,背靠大树好乘凉喔~~一两百万的工程量就这么给解决了~
☆、Part6 甜蜜的负担
这世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讲理的好人,当然,也会有小部分不讲理的坏人。
跟滕殷结婚前,因为环境的关系,孜孜很少遇到让她觉得是坏女人的家伙,跟滕殷结婚后,她发现原来世界真有阴暗面。
譬如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些甚至不能称之为小三的女人们,称不上小三,实在是因为连滕殷都不知道在哪儿招惹的她们。
周六,孜孜带着乐乐与杜婷一起逛商场。
——杜婷没住王书的房子,她要在A城常待,所以自己租了房子,安顿好后,打算出来买一些床上用品和衣服——离婚时,丢了不少东西。
逛了一上午,满载而归,找了地方坐下来吃饭,谁知正好碰上电视台来商场做活动,活动的主持人便是孜孜手机里的“2号电视台”,说实话,孜孜根本还不认识她,否则她也不会自己朝枪口上撞。
关于这个女人,应该是在三年前出现的,当时滕殷公司在市中心的一栋商业楼落成,媒体报道了一段时间,青年才俊嘛,一向很吃香,何况滕殷还是个比较高级的青年才俊,自然要被人当成蜜糖狂叮,那段时间,他相当地不胜其扰,被扰得脾气都大了不少。这位电视台2号便是那什么蝇之一。不晓得滕殷是不是无意中给过她什么中意的信号,总之她就是认准了滕殷会为她这样的美人抛妻弃子。那段时间经常半夜打电话跟孜孜叫嚣,那会儿乐乐还小,夜里经常闹腾,孜孜整个人困顿到不行,滕殷又不能经常陪在身边,再被那女人这么一折腾,自然会控制不住脾气,对电话那边吼过两次。
但孜孜绝对不认识这女人,只知道她是电视台的,电视台那么多美女主持,她哪知道谁是谁?
也就难怪今天撞到了枪口上而不自知。
孜孜和阿杜本来正在愉快地聊着天,乐乐在一边淑女地吃着她的冰激凌——前几天闹肚子,亲娘断了她的冰激凌,难得今天开恩,自然是彻底地享受一番。
起初,孜孜和阿杜对隔壁桌的两个女人并没在意,慢慢的,她们都觉得奇怪,因为她们一直盯着她们不放。
“你就是滕殷的老婆吧?”隔了一会儿,两个女人中的一个终于忍不住“搭讪”了,开口的这个看上去很彪悍,应该是经纪人之类的人物。
孜孜与阿杜对视一眼后,点头。
“你也太不要脸了,做了那么绝的坏事,居然还能坐在人家面前大模大样地吃饭聊天?!”
What?!
孜孜懵了一下,她自小到大,做过最坏的事就是对老公滕殷施了一点点小暴力!
“你也是当妈妈的,怎么一点人心都没有?”
孜孜仍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
“人家当初并不知道你老公是有夫之妇,你用得着那么整天盯着人家骂嘛!你的孩子是命,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命啊!”那女人有越骂越勇的趋势,而且也顺利招来周边客人的目光。
“等一下——”孜孜及时打住这个张狂的骂街女!“请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判死刑也得验明正身吧?
“装什么装啊,你?!当年把人家孩子害死时,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吧?”骂女指了对面一脸哭相的美人,为之强出头。
这一句语惊四座,众人终于看向了孩子被害死的美人苦主,在发现苦主是个名人后,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开始现场直播了。
孜孜在发现事态不对后,先把女儿抱到了内侧的座位上,免得她被那恶女吓到。
“你也不过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小三转正而已,别以为比别人高尚多少!”那女人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孜孜觉得不能继续待下去,自己受点委屈无所谓,连累女儿的幼小身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阿杜也十分机警,忙起身拿过孜孜的包包,打算先撤。
可对方哪里那么容易对付,就是照着制造绯闻的目标来的,能让你这么逃掉?那悍女人动手来抓孜孜的头发~
开玩笑,孜孜也不是吃素的,一闪身,让她落了空,赶紧把女儿抱到一边,免得受连累。
阿杜也急忙过来帮忙,不帮还好,越帮越忙,她的动作不够利索,反倒连累孜孜被抓到了头发,对方一使劲,孜孜为了不让女儿跌倒,只能任由自己的脑门撞到桌子上~
咚一声,孜孜脑门撞了个大包,乐乐手上的冰激凌也碎了一身,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冰激凌啊~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本来不过是想吓吓人而已,谁知会是这种结果!不过既然已经出了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事情闹大,绯闻越大,对她的艺人越有利。
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吧?
孜孜实在受不了这女人的无理取闹,在晕眩过后,缓缓爬起身,NND,敢害她女儿者死!
长腿一伸,就是一脚,直接把那骂人的泼妇踹倒在地,“少给我在这边造绯闻!”这话是直接对着那个扮小白菜的美女主持说得,“告诉你,以后再半夜打电话跟我鬼哭狼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她现在知道这女人是谁了,肯定就是那个电视台2号!靠!这次真被惹火了!
这时摔倒在地的女人因为吃了亏,心里不舒服,摸了桌上的餐盘就往孜孜身上扔,盘子倒是没中,就是沾了孜孜一身的食物残渣,这次孜孜没用出手,地上的杜婷直接把仇给报了,本来她失婚后就想找谁打一架,现在可逮到机会了~~
两个女人互相揪着头发,那叫一个乱呐!
孜孜一边保护女儿,一边劝杜婷,姐姐呀~这么打会招来警察的
最终,还是把警察给招了来。
四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都被带到了派出所,不知道她们算什么罪,扰乱公共秩序?
滕殷到派出所时,门口已经围了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未免让有心人利用去炒作,他让小李先去引开了那几个人,这才下车进去。
乐乐一见到亲爹,立即扑了过去。
孜孜没瞅老公,头还晕着呢,倒是杜婷先开口,“滕师兄,这算不算工伤?医药费要报销啊。”杜婷的伤最重。
滕殷跟杜婷打过招呼后,先蹲到妻子这边。
孜孜一边揉脑门,一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是因为他!
“撞到了?”摸摸妻子脑门上的疙瘩,“想不想吐?”脑震荡可就麻烦了。
“晕。”孜孜被他摸得好疼,遂把脑袋撇到一边。
“一会儿跟我到医院检查一下。”遂起身去给她们办理手续。
关于那两个肇事者,滕殷倒是瞥都没瞥一眼。
也许是因为被无视地太彻底,找不到绯闻点,“2号电视台”那个打人经纪人女士再次站起来想找事~外面有记者,最好能跟这位滕大老板吵起来,那新闻可就大了,她家艺人今年正好要接影视剧,就等着找新闻呢~
“哎,我说你~”话刚开头,滕殷便抱了女儿,扶了妻子从她面前经过,根本不打算停留。
对付这种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上了车后,杜婷才出声,“师兄,你跟那个主持人到底怎么弄的?”至少要有个说法吧?
滕殷叹口气,“小杜,不好意思,连累了你。”在路口等红灯时,随即解释一句,“商业楼开盘那段时间,跟媒体接触了一段日子,可能是这么惹上的。”后来他特地在手下找了几个年轻才俊做门面,把这些烂事儿都转嫁到他们头上,自己极少出面,这两年来才少了不少麻烦,谁知还是害到了妻女。
从派出所出来,又到医院做了检查后,这忙碌的一天才算结束。
孜孜回到家就进卧室睡觉,大夫说她有很轻微的脑震荡~~
晚饭时,滕殷开门进卧室。
孜孜没理他,倒是他自己趴到枕头上看了她好一会儿,“晚饭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要不要起来吃一点?还是给你端上来?”
“知道自己错了?赔罪啊?”孜孜没好气道。
滕殷笑笑,“这种事,以后都由我来解决,你别理任何人。”
孜孜叹口气,其实也没有很怪他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日子会过得这么精彩,生完乐乐,你就忙,一年里有半年不在家,好不容易回到家,我们还要怄气,不怄气了吧,又有人找上门来闹~~早知道这样,当年干脆嫁给那个供电局的算了。”
滕殷摸摸她脑门上的包,“你要是嫁给了那个供电局的,说不准现在已经离婚了,而且还是因为出轨离的婚。”
“胡说,我才不会出轨。”
“一定会,就算你不出,我也得把你拉出来。”
把她拉出来?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呃,她想歪了~~
“滕殷,你说这两年,我们怎么会闹得那么僵?”和好后,她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怎么会跟他势同水火呢?
滕殷考虑一下,“可能都到了倦怠期?”
“是你倦怠,我又不。”
“这你可不能随意诬赖,我从非洲回来后,是你一直躲着我,不理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态度不好!”
“我哪里态度不好了?”
“那次~乐乐烫伤了,你把我吼得跟后妈一样,心都凉了~”爱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来么?
“那会儿乐乐还太小,什么都不会说,我心疼,难免控制不住脾气,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小宝贝,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我还是你唯一的老婆呢,再说~乐乐被烫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就是大小眼,你闺女是最亲的人,我就是出气筒是吧?”戳他。
“吃醋啊?”他坏笑。
“是啊,吃醋!”也许是他之前对她太好了,当有了女儿后,地位悬差导致了心理不平衡。
“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为了乐乐,自从有了乐乐之后,你连亲热的事都给直接递减了,性生活和谐在夫妻相处之间占很重要的地位。”
孜孜再戳他,“那方面是我一个人的错么?你出差都是论月算的,乐乐当然会跟我睡惯了,难道为了做那种事,放着让乐乐哭而不管吗?”她也很想跟他亲热的好不好?想到这儿,她突然想问他一件事,“喂——”又支支吾吾,有点问不出口~
“什么?你不会现在就想要吧?”
“不是~我是想问你生完乐乐后,我是不是变丑了?”
“变丑是常态。”
“”说句假话骗骗人又不会少一块。
“不过——你肯定是变得最少的那种!”
孜孜乐了,“过日子真不容易啊。”
“那是,容易的事人是干不来的。”
夫妻俩趴在枕头上呵呵笑起来。
“爸爸,妈妈。”乐乐扒在卧室门口看那一对傻笑的夫妻,“我饿了。”
“来,宝贝,先跟我们聊聊,等会儿再吃。”爸妈向女儿招手~
两人变三人,多余的那个便是甜蜜的负担啊。
☆、Part7 谁是第三者?
那个2号电视台的事在网上也热闹了几天,不过鉴于她的知名度实在有限,最后也不了了之,当然,滕殷是否找人动过什么手脚也不得而知,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落了大幕,想红的没红起来,想绿的也没绿下去,各过各的生活。
快入夏时,由滕殷开后门的工程进入设计阶段,孜孜便又开始忙起来,不过再忙也不会忘记陪女儿,当然,偶尔一两次不能接女儿放学,也能找到苦力——杜婷。
杜婷最近很哈乐乐班上的那个小ABC,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动小ABC爸妈的,居然敢让她这陌生人把孩子带出来玩。
小家伙已经不只一次到滕公馆做客了~
滕殷本来对此还有些紧张,不过在见女儿对小男孩丝毫没有特别后,便放松了警惕。
某天,当孜孜母女经过书房时,莫名其妙看到滕殷正坐在地板上跟小男孩打游戏,而且他们交流还是用德语~
才五岁啊,小家伙居然还会德语——不过可惜,他的汉语很烂。
“乐乐,爸爸什么时候跟TONY这么好了?”孜孜小声问身边的女儿。
乐乐冷哼一声,“不知道,妈妈,你再生个弟弟吧,爸爸喜欢男孩子。”小丫头吃醋了。
孜孜觉得想笑,可鉴于女儿在现场,不方便笑出来,只好先拉她下楼找杜婷喝茶。
与往常的嘻哈不同,杜婷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了?”孜孜将冲好的玫瑰红枣茶给她倒上一杯。
“昨天见到钱夏了。”
“他来A城了?”
“是啊。”瞅着孜孜,凄笑,“他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他们才离婚没多长时间啊,这么快?!
见孜孜张口想劝慰,杜婷赶紧打住她,“不用劝我,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以前——就知道埋头往前冲,忽略了很多本来是应该的事。”苦笑,“其实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年轻气盛,强势,在爱情和家庭生活里一直充当强者,可惜了,不可能所有事都照着我的计划走,真是白活了这几年。”
孜孜起身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你还有的是时间。”
“昨晚我跟钱夏谈了很久,想不到我们离婚了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也许,他并没有我之前想得那么坏,只不过是我要求地太多了,而且完全不懂得怎么退让,孜孜”咬一咬下唇,“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卖?”
孜孜搂着她,无可答。
是啊,这世上有没有卖后悔药可买啊~
孜孜以为这便是杜婷和钱夏的结局了,劳燕分飞,从此各归各路。
想不到还有后续。
九月中旬,滕家三口在祭拜过滕殷父母归来的当晚,滕氏夫妇便被杜婷慌忙急电过去。
出事了——
到人民医院后,首先看到的便是急诊室前两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其中一个便是杜婷。
“钱夏怎么了?”孜孜见到杜婷就问,这女人刚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吓破胆似的。
杜婷答也没答,上来就捉住滕殷的手不放,“师兄,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救他。”
滕殷顿了一下,遂道:“好,没问题,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看杜婷的样子,得先稳住她,否则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说他动脉被割伤,失血过多,可能醒不过来了——呜呜”泣不成声。
“不要担心,一定没问题。”滕殷给孜孜使个眼色,让她先安抚杜婷坐下来。
可杜婷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慰,情绪严重不稳,哭得手脚都在抖还没等到滕殷找关系,她便先昏了过去,真是一团糟。
最终,钱夏的结果是勉强没事,倒是杜婷差点流产。
凌晨一点,滕氏夫妇终于可以坐到医院的候诊大厅里喘口气。
“杜婷那边没事吧?”滕殷问。
“暂时没事,医生说有点贫血,情绪不稳,加上妊娠早起的反应,有先兆流产的迹象,要多休息。”叹气,“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还以为他们俩解去心结后,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太粗心了。”孜孜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朋友,知道钱夏来A城后就该跟进的。
滕殷拍拍妻子的肩,“他们俩在一起十多年了,哪里那么容易撇清。”
“现在怎么办?他们离婚了,钱夏还有了另一个人,阿杜又怀孕了,问题怎么解决?阿杜年纪不小了,她那身体又养得不好,这胎不要,万一以后没机会再有孩子可怎么办?”
“别急,总能想到办法。”滕殷看看电子钟上的时间,“我们先把杜婷送回去,明早我过来看钱夏,大夫说,明天他醒了就可以探视了。”
“好,乐乐还一个人在家呢,不知道害不害怕,我想把阿杜接到咱们家,行么?”
滕殷点头。
可惜他们俩打算得挺好,杜婷却不愿意走。
索性有滕殷这么个超级问题解决王在,当晚就托人找到了VIP病房,本来滕殷是想让妻子先回去,一来她坐了一天的车,太累,二来,家里还有个闺女,可杜婷这边又离不开孜孜,只好打电话麻烦王书去照顾乐乐。
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八点,钱夏才脱离监护,而此时,滕氏夫妇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杜婷的状况又不适合问,只能等一切平静下来再说。
九点半,王书提了早饭和汤水来医院探视——
“孜孜,这是鸡汤,你劝小杜喝一点。”王书把鸡汤递给孜孜。
“师兄,麻烦你了。”
“都是朋友,小事。”
孜孜提了鸡汤去劝杜婷,对于旁边那位钱夏的新欢也不好晾着,同样盛一份给她。
“阿杜,听话,把汤喝了,不顾你自己,小孩子总要顾吧?再说钱夏已经脱离危险了。”
杜婷瘫坐在床头,一脸的苍白,在孜孜的苦劝下,终于喝了半碗汤。
十点半,正在输血的钱夏终于才有了意识,一见他睁眼,杜婷哇得一声大哭起来,“你是傻瓜啊,你,谁让你我管我——谁让你管我”杜婷反复重复这句话,害医生都被惊了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一见病房里这阵仗,女医生不禁火气直冒~~刚忙了两天两夜,本想休息一晚,大半夜却被院长给电回来,忙完了这间特权病房,又连做了两个急诊手术,刚想吃早饭,又被这间有钱人给吓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