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左手翻转,正好掴在菲尔.李的右脸上——她当然哪儿都不想去!
咔嚓—— 一把枪正对着李信毅的脑门,这个叫菲尔的男人笑得有些阴狠,还夹杂着些幸灾乐祸,那意思很明显——请选择,是陪他共赴云雨,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活活打死!
章雅瑞看看李信毅,李信毅自然是死都不愿意妻子做出傻瓜的选择。
“这儿!”章雅瑞拉拉皱折的袖角,咬字清晰有力。
什么?两个男人都傻眼。
菲尔.李吃惊过后,不禁哼笑,“你始终很幸运,每个女人都愿意为你赴死!”
李信毅自然火爆到疯狂,这笨女人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不管她同不同意,这混蛋都不可能放了他!他第一次愤恨起妻子来,“你怎么了!”
“是你自己的‘手脚’没用,被枪指着,我还能怎么办!”转过身冲着李信毅狠狠吼过去,尤其加重了“手脚”、“枪”两个词的语气。
此刻,菲尔.李恰好在她的左前方,因为她的河东狮吼,似乎有少许懈怠,瞅准机会,她狠狠撞了过去,菲尔猝不及防,正面扑向了李信毅的方向,幸好李信毅的腿长,趁这机会踢掉了他手上的枪。
章雅瑞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连贯快速的反应,从地上爬起来便扑到枪上,菲尔起身时,她的枪口也正好对准了他!
看到眼前这画面,菲尔.李不禁哼笑,他不信这个女人会开枪。
“要我教你用枪吗?”她怕是连怎么开保险都不会吧?
“咔——”拉开保险,枪口一偏,对准他身后墙上拇指大小的类似开关的东西开了一枪,只听“碰——”一声,开关应声而落,不光菲尔.李错愕,就是李信毅也没想到妻子会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很不凑巧,章雅瑞天生就是好枪法,大学进校时军训打靶练习,她是全系第一名,尽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枪法会这么准,但确实,她就是有本事打到靶心!
“还要教吗?”退到丈夫的跟前,半倚在他的身上,实际上她非常害怕,腿甚至还在颤抖,虽然是拿过打靶练习的第一名,可是她完全不能肯定第二枪会不会打到她想要的打的位置,“钥匙!”
菲尔.李双臂微张,示意他没有,这时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枪声,全数冲了进来。
“把枪给我。”李信毅低声对妻子交代,她的颤抖他自然感受的到。
章雅瑞求之不得,很快把枪交给身后的李信毅。
“钥匙。”
门口几个人看向菲尔,他没做什么表示,不过在李信毅对着其中一人的脚前开了一枪后,那人很快把钥匙扔了过来,毕竟谁都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章雅瑞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李信毅右腕上的手铐。
“我没打算起诉谁!警察应该马上就会到!”捏了捏被手铐肋出血痕的右腕,轻松地说出这么一句。
门口那几个人相互对视几眼,自然打算跑路先。
“等一下!”李信毅抹一把嘴角的血丝,叫住那几个欲跑路的大汉,“过来。”轻招一下手。
那四人觑视着李信毅手中的枪,这是把十五发连射的手枪,刚才打出去两发,枪膛里起码还有十发子弹,所以谁也不想尝试子弹穿肉是什么滋味,带着防备往李信毅跟前靠近两步。
李信毅是位绅士,这是被外界公认的,所以谁也不知道他这人很记仇,甚至有点睚眦必报,被揍成这副模样,他当然不打算就这么认倒霉,所以他要揍回来!
“走吧。”报过仇后,才放这几个小喽啰滚蛋。
一旁的菲尔.李似乎并不吃惊这位大总裁的小恶癖,看着他揍过那几个人后,哼笑两声。
比较傻眼的是章雅瑞,对他的认知一直是深沉中带着些细腻的形象,今天这样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在看到他脱下西装外套打算跟那个菲尔斗殴时,她下意识叫了他一声:“信毅?”他不打算找到爷爷赶快离开吗?
他根本不理她,就像只被放进斗兽场的斗兽,索性她还残存着一点理智,跑去撬开关老爷子的房间门。
老爷子正被双手缚在铁架子上,章雅瑞赶紧上前替他松开绑绳。
“信毅呢!”老爷子看上去脸色不大好,事实上是铁青,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被绑过。
“在外面。”指了指外面。
老爷子一把甩开身上的绳子,脾气大的不得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李家人都说这爷孙俩一个脾气了,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主。
等章雅瑞跟老爷子出来时,外面只剩下了李信毅一个人,白衬衫上到处是血迹,正在试图用手擦去眼角的血,因为有点挡视线。
“人呢!”老爷子蹙眉。
“走了。”他放走了那个菲尔.李,因为出狱不满一年,再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很可能判罚会更重。
但是——就这么放虎归山好吗?那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善罢甘休的人,章雅瑞心中充满疑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老爷子看了孙子好一会儿,才道:“不要再有下一次。”
外面警铃声响起——
几分钟后,警察冲了上来,还有——孟夜卉。
看来是他让她联系了警察。
“没事吧?”孟夜卉,递过面纸给他。
李信毅看看门旁的章雅瑞,轻轻摇头。
“菲尔?”看来孟夜卉知道那个人。
李信毅蹙眉,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似乎怕被警察听到。
果然——
她比她更了解他的过去。
李信毅递给章雅瑞一张干净的面纸——她因为撬门,手指被挤破。
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或者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没理他,只是转身跟警察出门去了,留下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楼下——
真精彩啊!
纽约真是个天堂,每天都能爆出让人热泪盈眶的头条——刚被经济版头条爆出打算裁员的李氏企业,今天又上了社会版头条,娱乐版更是扒起了李信毅的八卦,醒目的标题是:格斗坏孩子变身李氏大当家,另附两张李信毅的照片,一张是被警察“解救”出来后,眼角带血的特写,另一张是年少时的照片,依旧是一张满脸带血的照片。
看来他确实曾是坏孩子?!
第十七章 曾经的坏男孩 (上)
李若玫搅着碗里的稀粥,一脸的倦意,似乎还没从宿醉的晕眩中清醒过来,“干吗,刚和好又闹了?”
“闹什么?”章雅瑞的眼神显得有些无辜。
“没闹大清早过来给我做早饭?”使劲揉乱头发,实在是起太早了头疼,“要不就是分居太久,大哥找不到床位了?”
“我们还没复婚。”拿过她的汤勺,免得白粥被她搅成白糊。
“没复婚就不滚床?骗鬼去吧!”打两下哈欠,倒了杯冰水暂时压一压满嘴的酒气,“到底怎么回事?”
章雅瑞看了看眼前这个一副酒鬼样的女人,不免叹息,真不知道她们俩现在谁比谁更该被安慰,“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好像续了两三次摊。”从章雅瑞手里的小盘子上捏了片嫩黄瓜,嚼起来,手正好碰到餐桌旁的晨报,晨报封面上一张大大的帅脸特写——她大哥!
“嚯!”不禁吹了声了口哨,“大哥这张照片够酷的。”细细看完了报纸上的惊悚报道,不禁呵笑出声,“你不是因为这样就生他的气吧?”
“没有啊。”她只是有点在意——他似乎一点都不打算跟她解释些什么,虽然他的过去她未必就要知道,可是如果真想重新开始,总是要坦诚些什么,当然了,也未必就要坦诚,可心里总是有疙瘩,因为孟夜卉知道他的过去,而她一无所知,而且他似乎不打算让她知道。
“是不是孟夜卉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所以嫉妒?”一语击中要害,可以说李若玫相当了解她。
“这到是其次,主要是他并不想跟我说些什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大哥天生就这样,让他对你掏心掏肺,还不如直接拿刀把他剖开来得痛快。”又捏了片小黄瓜,眼睛却没有离开报纸,宿醉被这则惊悚的新闻冲得丝毫不剩,“这张照片我想要很久了,他们到底怎么找到的?!”指着报纸上李信毅年少时的照片,惊喜不已。
这时门铃响起,李若玫坐在餐桌上张头望望,“可能是修水管的,卫生间的水管老漏水。”显然她大小姐不打算挪动屁股去开门。
章雅瑞还系着围裙,来不及解下就匆匆去开门,却发现来人并不是什么修水管的,却是李信毅。
见到他,她显然有点吃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才对,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水管工来了。”李若玫扒着餐厅门框,突然“哦”一声,随即自言自语,原来她喝多了忘记要打电话叫水管工。
先不对李信毅来这里的目的加以揣测,但肯定不是为了给堂妹修水管而来的,李若玫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觑视着章雅瑞的表情,“是不是很惊讶,他连这个都会修?”
章雅瑞迟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他以前可是靠这个手艺上完高中的。”
为什么?
李若玫将报纸上那张特写的少年俊脸送到章雅瑞面前,“因为他以前这样,所以爷爷拒绝付他生活费。”瞄一眼卫生间里忙碌的身影,李若玫压低声音,“其实大哥那个时候更帅。”
看着报纸上那张年轻的脸,章雅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李信毅收拾好卫生间,顺便还把卫生间冲洗了一遍,到是十分勤快,而且麻利。
“你们聊,我去洗澡。”李若玫赤着脚一路冲进卫生间,总算是修好可以洗澡了。
看着堂妹合上卫生间的门,李信毅才开口说话:“她又喝酒了?”显然指的是那个连正常行走都有点问题的堂妹。
“好像昨晚喝了一点。”顺手递给他毛巾,“今天没去公司?”昨晚他从警局出来后,就一直在爷爷的住处,两人并没有机会碰面。
点点头,像是有什么心事,但又不开口。
“早饭吃了吗?”只好章雅瑞找话来说。
显然还没有。
李若玫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时,李信毅的早饭刚好吃了一半,她怎么说来着,这两人虽然总是别别扭扭的,但始终还是有某种特别的默契,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怎么样?要我把房间借你们吗?”抢了李信毅手中的咖啡慢慢享用。
排解尴尬的方法很多,李信毅选择转移话题,另加兴师问罪:“昨晚喝到很晚?”作为兄长,他似乎挺有权利这么问。
“是啊。”笑,“而且还有一场不错的艳遇。”成人之后她并不打算继续做乖乖女,什么事都要被家人盯着。
“爷爷会在纽约逗留,去看看他吧。”自然知道堂妹的话九成九是在开玩笑,这丫头自小就特立独行,不怎么跟家里人亲近,连二叔都管不得她,出了社会,有能力养活自己后,更是如此。
他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曾经比堂妹更特立独行。只是如今他回归了主流,便觉得全世界都应该跟他一样正统,强势到彻底的男人,可惜这种人总不觉得自己太过霸道,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行为与想法是对别人有益的,所以别人必须接受,隐形的大男人主义。
“爷爷干嘛在纽约逗留?”早八百年退居幕后的人,又想复辟?当然,复辟有点难听,不过爷爷要是一直留在纽约,她就要考虑是不是该移民或者搬家。
“我会到冰岛工作一段时间,爷爷暂时留在纽约坐镇。”慢慢吃着他的三明治。
餐厅里的两个女人吃惊之余,互视一眼。
“爷爷真得复辟了?就因为昨天的事?”李若玫这下再不敢说笑。
“你暂时回公司工作。”并没有细说原因,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这就是他最讨人厌的地方。
李若玫原本就是商科出身,后才转入现在从事的时装界,或者说李家第三代都多多少少在商科历练过,后来在李信毅进入公司后才慢慢腾出手着手自己的爱好,所以李信毅在众弟弟妹妹的心中很富有英雄色彩,因为他的存在与奉献才让他们脱身自由。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若玫自然轻易不愿意失去自由身,但若是家里出了大事,她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家族毕竟是家族。
“雅瑞,我约了洛克,时间快到了。”
李若玫不禁翻白眼,她确实能了解大嫂为什么会有种局外人的感觉,大哥天生就不是局内人。
“我也去?”章雅瑞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需要见律师。
颔首,随即起身穿上外套
这次他自己开车,等红灯的间隙,他才开口:“跟我一道去冰岛。”
是问句,还是命令?“要是我不想去呢?”她完全有这自由。
红灯停,绿灯行,车缓缓转过一道街区。
他对她的话没反应?或者直接漠视?这可不是好现象,如果他要这样重新开始的话,恐怕她要提出抗议。
还没等她开口抗议,他忽得猛转一下方向盘,车身呈九十度顺时针翻转,“抓好!”大声命令她。
老天,这辈子没“享受”到的刺激在这两天内享受了个够,到底他是惹到了什么人,不但有枪战,还有追车!
车身以极不规范的速度在车道上以“S”形画弧,不过两分钟,四下警车一拥而上,章雅瑞用仅有的一点空挡回身看车后的警车,忍不住想抓狂,他到底想怎么样?再上一次头条?再进一次警局?!
车在一道死巷紧急刹车,轮胎直拖出了七八米长的黑印子才停下,死巷深处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不要下车!”这么交代章雅瑞,并从车座下掏出枪来,章雅瑞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拽着他的手不放——因为他脸上的戾气,她怕他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就在这个空挡,巷子里的车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将他们的车撞出七八米远后,然后开出巷子,逃窜。
还好他紧紧搂住了她,让她不至于被碎玻璃划伤。
警察赶到,数把枪筒对着车里相拥的一对男女,很好,这下又会是头条。
在大致询问过情况,以及检查到车后玻璃上有一处子弹孔后,警察初步将这案件定性为谋杀,而章雅瑞也才理解他刚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因为刚才有人朝他们射击。
到底他惹到了什么人?昨天那个菲尔.李?既然昨天他敢放了他,那就说明那人的危害并不大,显然他的敌人还另外有人!
警察打电话找人来拖他们的车,在等候的时间里,他们俩从车里出来,他的手上、脸上又增添了几处伤口。
碰——李信毅狠狠踢了一脚车门,“shit!”第一次说出这么不雅的词。
一旁正在工作的警察也不免抬头张望,他确实火了——
第十八章 曾经的坏男孩 (中)
他们算是准时与洛克见了面,只不过地点是在警局,挤挤嚷嚷大半天,才从警局里出来,而且身后还多了两个警察,据说是保护他们的。
“洛克,你搞定他们。”李信毅这种人自然是不喜欢身边跟着人的,尤其是警察,而且最重要跟着他也没用,这些他心里很清楚。
“李,你知道这是程序的一部分,如果不愿意让他们跟,那么你很可能要被联邦调查局二十四小时监控,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洛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白人,秃顶,似乎一年四季口袋里总是会装着条白手帕,时不时擦一下额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律师,到像是快餐店卖薯条的。
李信毅从少年长成如今的大男人,在行为、外表上都改变了许多,但有一条他始终不会改,那就是硬脾气,认准了的,任你怎么折腾他就是不会改。
跟他合作了十八年,洛克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在他开走他的车时,他也只是回身对那两个警探耸肩抱歉。
大概两个小时后,洛克才赶到李信毅位于曼哈顿的家中,为他开门的正是章雅瑞,李信毅正在书房打电话。
“抱歉,他今天心情不大好。”章雅瑞端来咖啡时,替李信毅向洛克道歉。
洛克憨笑,“这没什么,当年他还害我被吊销了律师执照,你看,我现在不照样是律师。”
章雅瑞愕然,看一眼书房的方向,看来他的过去还真得不一般,“他——年轻时也这样吗?”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洛克喝一口咖啡,用白手帕擦一把额头,“也这样?”哼哼冷笑了两声
事情应该从哪儿说起?大概应该从十八年前某个晚上说起——
那时候那家伙多大了?嗯,应该有十六岁了,他记得他是在皇后区的某条街上遇见的他,好像就在圣诞夜,还下着大雪,他刚从超级市场买了蛋酒出来,正在跟住在亚特兰大的母亲通电话,然后只听身后砰一声,吓得他的蛋酒摔了一地,这小子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满身是血。
他确实想息事宁人,一走了之,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可谁让他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仁慈胜上帝,他救了这个东方小子,然后事态就那么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生活也瞬间变得一塌糊涂,充斥着诸多的不安定,甚至于他视为珍宝的律师执照也最终葬送在了这小子的手里,“那时候,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曾认识他。”想到当年的窘况,洛克不禁哈哈大笑,因为那实在是太惨了,他记得他的家被烧得什么也不剩,然后还被房东给赶了出来,本来挺有为的一个大好青年,却不得不跟个小屁孩一起睡马路,那可是大冬天啊。
“洛克?”正说着,李信毅突然插言进来,他正站在书房门口,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愿意洛克讲这些陈年旧事,尤其是在他的妻子面前。
章雅瑞自然看得懂他脸上的表情,她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刨根问底,或者说什么夫妻应该坦诚相对,这个男人有着极其复杂的过去,因此才会有极其复杂的性格,她不能急着去拆穿,而且也急不来。
“午餐吃过了吗?”起身,并询问洛克。
怎么可能吃过了,闹腾了一上午,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牛排要几成熟?”
“五成。”洛克也不客气,因为实在是饿了,没人愿意跟自己的胃较劲。
章雅瑞越过李信毅的身侧,进了厨房,没多会儿,厨房便传来“滋滋——”的煎肉声,以及浓郁的肉香味。
“她不知道你的过去?”洛克将自己的胖屁股塞进了书桌前的靠椅上。
“”李信毅并不打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那段不堪的过去,他还没打算让她知道,“帮她办一下手续,我想带她一起走。”
“为什么不把她留下?跟在你身边不是更危险?你知道现在库诺家族正盯着你不放。”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把她留下来,留下她可能会继续给爷爷他们惹麻烦,跟着我,我还能确保她的安全。”
“打算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洛克挑挑眉梢,“我尽快去办。”谈罢公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私事,“我打算结婚了。”
李信毅刚从吧台上拎了瓶酒出来,听他这么说,微微摊手,“要我参加你的婚礼?”
当然不,他这个灾星最好不要来参加,“萨洛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啦!”长到四十四岁才当人爸爸的家伙至于高兴成这样嘛!
李信毅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洛克,“确定是你的孩子?”
洛克根本懒得理他的话,跟这家伙报喜根本是自己犯傻——
章雅瑞没打算这么快跟他去冰岛,或者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在国内生活了近一年,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参与向东他们的生态园区的开发,并注资做了股东,虽然事情不算太多,但也不能缺席这么久,所以她决定先回去一趟,然后再确定要不要跟他去什么冰岛。
夜晚,跟向东通过电话后,坐在客厅里发呆,这几天过得太过惊险刺激,老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拉下头上的毛巾,头发铺得到处都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望着落地窗外——外面正下着雨。
扑哧——扑哧——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临近她的身侧时停下。
章雅瑞侧靠在沙发上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多么吸引人的男人,颀长的身形、英俊的脸庞、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气味,只是要靠近这种人真的很难。
在她的身旁坐下,沉默一会儿,“洛克要结婚了。”
然后呢?
“我想送份礼物给他。”
这个不必问她吧?他们是十八年的合作伙伴,他应该知道他喜欢什么才是。
“他要当爸爸了。”
那不是更好,双喜临门,作为朋友他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我们复婚吧。”不知用什么逻辑他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他,笑得灿然,撑起身子,跪坐在他的身前,伸手捧起他的脸正对自己——非常大胆的举动,“哪一天,你才会变成一个伴侣,而不是一个拿着契约的救世主?”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我是个无能的女人,也许不是你合适的伴侣——请不要再对我发号施令,我需要的不是一个上帝,只是一个可以做丈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