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摸的人却满心都是丑媳妇见公婆的事,脑子里全是各种家庭伦理剧,压根没兴致配合他。
秦昊阳那个恼啊,浑身那个烧啊,心道:妈,你可真是我亲妈!可恼恨也无济于事,只能做了半小时俯卧撑,然后去隔壁睡。
*****
周六,秦昊阳父母拜访老战友,主要是想跟老战友咨询一下头一次见亲家应该带什么礼物,他们也是第一次当人家公婆,儿媳还出身书香之家,跟他们完全两个世界,压根没头绪,因此当天也没空召见儿子。
秦昊阳也没闲着,因为发小跟着他父母屁股后打酱油来了。
廖和平是秦昊阳的发小,两人只差三个月,自小在XX干休所一块长大,一样的淘,父母都不在身边,爷爷奶奶根本就是放养,尤其两个爷爷,还撺掇他俩怎么在“战斗”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所以诸如“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组队跟大班同学打架”这些事,那都是家常便饭,虽然最后分别考了不同的大学,但就这样两人还能在一起作幺子——秦昊阳就是帮廖和平改成绩被查的水表,最后两人都被老子扔进连队,不同的是一个进了特种部队,一个上船当了海军,算起来,两人也有近三年没见面了,难得这次两人的假期有交叉,听说秦昊阳要订婚了,廖和平在家坐不住了,瘪犊子玩意,敢赶在他前头订婚,不知道长幼有序吗,要结也得他先结!
两人碰面后,秦昊阳找了处安静的茶室,往那儿一坐,两人硬生生聊了一天,凑巧媳妇逛街逛到他们附近,所以干脆找地方一块吃晚饭。
唐昕今天特地约了张可帮她参谋给公婆的礼物,听说秦昊阳就在附近,张可非要跟过来参观她家解放军叔叔不可。
两个女孩提着一大堆礼盒来到位于市中心的某餐厅。
因为沙发靠背挡着,唐昕没看到秦昊阳对面还坐着人,“怎么光看着?快来帮忙。”
起身的不只秦昊阳,还有他对面的小平头——两人虽然都穿着便服,可是肤色和小平头还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唐昕见有外人,声调瞬间降了八度,跟对方点头说个“你好”。
“难怪你小子火上房似的打结婚报告,感情是捞着大便宜了。”廖和平狠狠拍一下秦昊阳的肩膀,随即转头对唐昕自我介绍:“廖和平,昊阳的青梅竹马,幸亏他是个男的,要不然我还得娶他!”两个老头退休后太无聊,天天弄些没谱的事,若非两人都是男的,他们的婚姻非被封建了不可。
唐昕倒也没拘束,大方的自我介绍,之后又把张可介绍给了在场的人,四人入座开吃。
廖和平的性格异常开朗,一顿饭下来,已经开始哥哥妹妹的称呼起来,唐昕到还好,张可就有点无辜了,她只是过来参观兼打酱油的,怎么突然多出来个哥哥?
结伴到卫生间时,张可凑近唐昕,“你有没有觉得桌上的气氛不太对?”
唐昕迟疑着点点头,心道原来不只她一个人感觉到了,“要不然吃完咱们先走?”那个廖和平好像在打张可的主意,而张可明显没那个意思,而且张可曾明白的表示过,她打死不会当军嫂,人家还打算出国深造呢,前途很无量的好不好!
“这样会不会太不给你老公面子?”那毕竟是秦昊阳的“青梅竹马”。
“那你打算被那个海军叔叔泡啊?”那家伙一看就知道比秦昊阳脸皮更厚。
张可甩甩手上的水渍,嗟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恋爱都没谈过,一战就被人拿下,真是给我们A大丢脸!”她大小也谈过两次,虽然谈不上御姐,可起码不是战五渣,这种小场面都搞不定,也太对不起前面那两任舍身取义的前男友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栽了找我抱怨。”把手放到烘干机上吹两下。
四人吃完饭后继续后面节目——唱K。
一开始唐昕还担心秦昊阳的身份不能来这种地方,可他说以前休假时偶尔也会带队里人到这种地方吼几嗓子,一来怕跟社会脱节,二来有些任务也要求他们要进这种场合,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这话唐昕听着有些惊心,问他:你有没有假借任务乱来?
秦昊阳说:你觉得呢?
他们又不是007,美女香车满世界浪,那都是艺术加工,别说他们这种纪律部队,就是真正的特工也只是个拿工资的公务员,枪子儿倒是有的吃,美女香车根本跟他们搭不上边,否则他也不会到二十八岁还没吃过“肉”!我去,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憋屈!
吼了大半宿,从“义勇军进行曲”到“大刀进行曲”再到“我的祖国”,甚至“国际歌”,最后是“咱当兵的人”,唐昕和张可硬生生被上了一节爱国主义音乐课。
末了,廖和平说:为了那些走的,也为那些即将来的,昊阳,来!
在两人低声吟唱的“血染的风采”时,唐昕的眼泪竟然被唱了出来。
——不管世界变得再怎么浮华和纷乱,人们心底依旧拥有对英雄的渴望与崇拜,只是生活太幸福了,让我们遗忘了很多东西。
后来,张可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听见“血染的风采”,亏大了。


☆、十三 木与舟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写多了一点
周日,由唐昕父母和杜鹤声夫妇做东,请秦昊阳父母吃了顿饭,主要是想认识一下,顺便谈谈两个孩子的事。
在给两边父母做过相互介绍后,剩下就没他们小两口什么事了,反正想办婚礼的又不是他们。
不得不说,六位长辈都是高素质人群——杜鹤声夫妇是大学老师,唐爸唐家年是某私营企业主,杜妈杜鹤鸣是S城某美容连锁机构的顾问,很有气质的那种,秦粟勋夫妇则是军官,六个人都不想在对方跟前失了风度,会谈场面那叫一个和气,连谈世俗的事都听不出市井味儿来。
双方父母都对对方的孩子很满意——当然,主要是唐、杜两家对部队的各种职能了解不深,只知道秦昊阳是个少校,父母也都算是有点来头的,将来不管是继续留部队,还是转业,应该都不会太差。
六人谈了一下午,最终把两个孩子的婚礼日期敲定在了次年四月中旬——本来唐家是想提五一的,可是对方是军人,平常人的节假日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忙的时候——近几年的反恐任务可是越来越严峻,节假人流高峰期那都是他们任务最密集的时候。
日子定下来了,剩下房子、车子、孩子这些硬件自然也大致做了规划,只是这些东西对唐昕和秦昊阳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他们考虑的是:既然树都砍了,总可以做舟了吧?快奔三的人了,总不能一直扛着童子鸡这个称号招摇过市吧?
因此,在送走了双方父母,搞定了闺蜜、发小,把门反锁后,周身洗得香香的,该穿性感睡衣的穿性感睡衣,该练好胸大肌的练好胸大肌,最重要一条就是关——手——机!
一切准备就绪后,问题又来了。
措施该怎么做?
我勒个去!想那么多干吗,能用的全都用上,该干嘛干嘛!
此处略主要是头一次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硬要说就四个字:丢人现眼。
在失败中总结教训,然后继续努力——这是小两口共同的人生信条,如此团结一致,可想而知他们后面的努力不会白费。
“性”这个字即使在当今这个时代依然被视为禁字,尽管打开网页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片跳出来,但再怎么铺天盖地,它仍旧是日常生活中不敢轻易释出口的字眼,因为它隐秘——属于两夫妻间的隐秘(其他那些除外),擅用于它,可以增进两人感情,滥用那些不算,因为那跟他们没关系。
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两人齐心合力把木头打造成一条美丽的小船后,后面的事就浪漫多了,夜深人静时,两人驾着小船,或静湖泛舟,或乘风破浪,好生折腾了几天,对彼此的了解由表面慢慢变成了水乳交融。
两人的相处也开始慢慢向正常恋人靠拢,唐昕终于体会到表姐为什么敢在大庭广众下跟表姐夫撒娇,那不是脸皮厚,有时真的是下意识,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而对秦昊阳来说,他终于知道洪葛法为什么那么怕老婆,疼她嘛。
这大概是秦昊阳过得最幸福的一个假期,在带着未婚妻回去见过祖父母后,两人又飞去了某怡人的海岛,晒晒太阳,踩踩沙滩,在月下共舞——秦昊阳以前从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却一一在他身上发生了,令人惊奇的,做这些事时他一点也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很开心!爱情果然可以把这世上最不懂风情的人变成诗人。
某个怡人的夜晚——
月亮静静地挂在落地窗的角落里,给这副窗画打了层深蓝泛浅的底,画底左下角的椰子树正轻轻浮动着,不小心浮动太大,枝桠间还露出一两颗浅白眨眼的星子,星光和月光穿过椰子树洒在窗内的白纱上,朦胧的散着些许微白的光,多美的一副画,可惜屋里的人不懂得欣赏,只晓得低吟窃语。
“要不然叫张可过来?”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背,想给她后半段假期寻个着落,下午接到电话,要他速回基地,当下就定了最近一班飞机,现在离他离开只剩三个半小时,而此刻他们的旅程,七天只过了三天。
唐昕在他的胸口轻轻摇头,他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机票我都定好了。”明天下午。
“下次,下次新婚旅行时咱们再来。”吻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这儿蚊子太多。”她招蚊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秦昊阳微微低首问她:“不高兴啦?”
摇头,她是担心他,却又不敢乱问,以前不明白执行任务代表什么,现在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担心我?”身子微微朝下挪一下,脸凑近她的脸。
他不问还好,一问唐昕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呦,还哭起鼻子啦?”秦昊阳笑得没脸没皮道:“多大点事啊。”
听他这么一说,唐昕又是委屈又是气,本来嘛,请假出来玩不到一半就没了,已经很扫兴,现在还要担心他,真的很委屈,他还气她,但憋了半天只能回他句“讨厌”!
“事办完了,我立马就向你汇报,保证不耽搁。”吻一下她的耳垂,以前一直不明白儿女情长为什么会让英雄气短,现在是终于体会到了。
唐昕也觉得哭哭啼啼不好,而且还不吉利,赶紧擦干眼泪,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再有三个小时他就要上交国家了,赶紧趁机多抱抱。
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后,唐昕正想着该交待他几句什么话,某人却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嫌累啊?”抓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谁知道这次被叫回去是执行什么任务,当然要保存好体力。
被打了回票后,某人开始各种叽歪,唐昕却始终坚定不移,不能惯着他——这是表姐评论男人的话。
不过由于太困,一不小心还是被打了埋伏,弄得她一身酸疼,又困又累,以至于他离开时,她完全没感觉,只在若梦若醒间感觉有人亲她的耳朵
*****
秦昊阳是下午抵达的基地,与往常一样,这次依然没有明确任务内容,只要求他当晚十二点前赶到指定地点——一个人。
到达指定地点后,又与几个互不相识的文职人员一同搭专机飞往不明目的地。
到达目的地后已经是夜里三点半,秦昊阳终于见到一个熟人——吴源,他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四年前,当时他不叫吴源,叫李远星,是某嘴炮部驻某国大使馆的联络官,这种人是干什么的,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看来这次任务应该跟四年前的那件事有关,否则这个吴源不会在这儿出现,而且还是作为负责人的身份。
秦昊阳没有主动过去跟吴源打招呼,一来他们俩谈不上多熟,二来两人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因为情报有误,他的教官,即当时的队长为掩护他们撤退,被火箭弹炸得稀碎,冲出包围圈后,他一冲动差点把这个吴源给毙了,也因此差点被开除出队。
“抽么?”吴源主动走过来,给秦昊阳递了根烟。
秦昊阳摇头,执行任务期间,他连饮水都控制,烟酒是绝对不可能沾的。
得了个没趣,吴源也没表现出不开心,只是笑笑把烟放到一旁的桌上——他也不抽烟,“他们说要给我派两个人来,我指明要你,就你一个。”听说他已经打了结婚报告,“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换人。”
秦昊阳冷冷地瞥他一眼,没答话,这种屁话他懒得答。
吴源以为他会问他点什么,比如这次任务跟四年前有没有关系之类的,但对方什么也没问。
次日佛晓,一架飞机自某机场起飞——


☆、十四 求婚

自从跟他在一块后,唐昕发觉自己的日子是呈蛙跳式往前的,有他消息时,脚是沾地的,没他消息时,人是在空中飘着的。
执行完任务,一切解禁后,他跟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完好无缺,当下唐昕正好参加系里老师的年终聚会,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头连续疼了两天。
本来说好今年去爸爸那边过年——年后马上就结婚了,爸爸想跟女儿多呆几天,谁知她刚上长途车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唐昕认识这个声音,张子锋的,在确定了这个认知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抖的手机都掉了,完全没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一跌三撞地跑到司机面前,请他停车,司机说这是快速道,不能停,她眼泪刷得就下来了,美人哭本来就会让人于心不忍,于是车上的乘客纷纷站出来帮忙,人小姑娘一看就是有急事,你就找个停靠站停一下呗,谁还能没个急事。司机师傅就拐了个弯,找了个公交停靠站停下,唐昕一个劲跟司机和车上的客人鞠躬感谢,眼泪也一直没停过,若非司机师傅帮忙,她的电话和行李都能扔车上。
下了车,打了出租就开始查往XX地的班车、班机,可惜年关将近,一票难求,连黄牛都没票了,没法子,最后只能打电话找洪葛法——秦昊阳让她记得号码,说万一有急事联系不上他,可以打电话给洪葛法。
实际上,洪葛法挂了电话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根据唐昕的哭腔大约猜到些什么,当年他受伤时,媳妇也是这个样子,跟惊弓之鸟似的,听到动静就怕。尽管年终任务很紧,但洪葛法还是抽空见了唐昕一面,并安排了一辆车亲自送她去XX城,同时还打了几个电话。
唐昕跟个惊吓过度的小孩似的,让她往东就往东,乖的连洪葛法看了都不忍心,心道他们这种人真他娘祸害人。
一番周折后,唐昕终于到了XX地,因为洪葛法提前联系过,到了XX地,一下高速就有人等着接她。
车没有去基地,而是直接去了某军区医院。
唐昕拖着行李箱走进某间病房时,病房里站满了人,见她进来,里面的人给她让出一条道,她不敢看病床,只敢看着两边的人,像个刚学会看人脸色的孩子一样,想从他们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他还活着的蛛丝马迹,直到从一个年纪看上去很小的列兵眼里看到了喜悦,她才有胆望向那白花花的病床,看到病床上那双乌黑的眼睛时,唐昕一勾唇——笑了,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
又吓她!
不过此刻她没空埋怨他,因为她要好好抱抱真实的他,否则她的魂魄收不回来。
“看什么看?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没看见我要接待首长啊!”秦昊阳安抚着拍拍媳妇的背,随即佯怒着冲闲杂人等示意,示意他们先回去,都站这儿他怎么跟媳妇说话?
众人见他这副嘴脸,知道他是真没事了,个个贼笑着,还有人偷偷冲他竖了竖拇指,亦或——中指?
“老婆,你不能老这么趴着啊,这样我看不到你。”秦昊阳轻抚着胸前正紧紧搂着他脖子的唐昕。
唐昕没理他,而是隔着病号服听着他的心跳声——砰——砰——砰——坚强而有力,好久好久之后才找回被吓飞的三魂七魄,但依旧不愿起身,“你不是说没事么?”他前两天打电话跟她说自己完好无缺。
“是那个‘兽医’跟我说没事!”妈的,当时那军医还跟他说:没事儿,包扎一下,吃两片消炎药就行,结果一下飞机直接给他推进了手术室,“别怕,我又没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这时,唐昕的三魂七魄终于全部归位,不知为什么,魂魄归位后,她的火气蹭的一下蹿出了三丈高,大概是因为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或者是因为他的欺骗,总之她很生气,他是病人,又不能真逮着他锤他一顿,只能上手掐,掐他的脖子,掐他的胳膊,掐他的手,总之没受伤的零部件看在她眼里都不是好东西。
“我军一向是禁止虐待俘虏的。”秦昊阳被掐得龇牙咧嘴。
“我又不是你军的。”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发泄口把身体里的过度惊吓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宣泄出来,幸好他没事,幸好。
打一打,闹一闹,归于平静后,看着他腹部的绷带,唐昕又吧嗒吧掉眼泪,没办法,心疼嘛。
秦昊阳最怕她哭,她一哭他就不知道怎么办,讲笑话逗她吧,她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抱着亲亲她吧,她又说你个流氓,唉,男人有时真的很难做。
两人这边正闹着,张子锋敲门进来。
“怎么样?现在不喊着要回基地了吧?”张子锋坐在床前,揶揄一句手下,他刚出手术室,麻药还没过就嚷着要回基地。
秦昊阳笑得贼贼的,“听领导指挥嘛。”
“听指挥就好好在这儿养伤。”张子锋拍拍他身上的被子,起身就要走,却被秦昊阳一把拽住。
“领导,这算工伤吧?得给点慰问金吧?”他的工资可都打到老婆账上充公了,得弄点钱买结婚戒指啊。
张子锋眉头一皱,继而又缓缓舒展开,“等上边通知吧。”他又不知道他这次干了什么事,“你不是找了个有钱老丈人?还用得着计较这点慰问金嘛。”他可听洪葛法说这小子老丈人开了个不小的公司,连婚房都是对方出得钱。
这是人话吗?“我计较的。”没钱就没戒指,他不能让老婆手上光秃秃的嫁给他啊,“我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张子锋听罢哼哼一笑,随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了张五十的纸币,“私人赞助,多了没有。”他的钱也都在家里首长那儿。
我去!“领导,这样下去没积极性啊。”
“没积极性?一有任务你小子蹿得比兔子还快,老五老六后面拿枪顶着你都不让,还没积极性。”张子锋整理一下被抓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正巧在走廊上碰到打饭回来的唐昕,两人寒暄了两句。
唐昕回到病房,把饭放到小饭桌上,回头就见秦昊阳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我在想从哪儿搞点钱回来。”双手往脑后一垫,歪脑筋打起来。
“你要用钱啊?我那儿有啊。”上次休假时,他把钱都打到了她的户头,加上她的存款,也算是笔不小的数目,“要用的话,我一会儿帮你去取。”
“不是这个钱。”他怎么能用老婆的钱!
钱还分这个那个?唐昕没睬他,坐到床头,伸手把保温壶打开,她特地让食堂师傅做得,补元气的,“一会儿吃完,我下楼去看看刘真姐。”刚听张队长说刘真姐就在楼下妇产病房待产。
“我跟你一块去。”他不想一个人在这儿,尤其还躺在床上。
“美的你,刚动完手术不许乱跑,乱跑我就打电话告诉叔叔阿姨。”他爸妈和她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受伤的事,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让两边老人知道,一来怕他们担心,二来唐昕也怕家里对他们的婚姻会提出异议,未免爸爸怀疑,刚才她还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幸好爸爸没多问,知道真相的只有张可,因为她让张可帮忙寄了些东西过来,“对了,你那个发小,叫廖和平的,怎么脸皮这么厚,老是打电话骚扰张可。”弄得她觉得很对不住闺蜜。
“他们两人的事,你跟着操什么心。”秦昊阳边吃着老婆的喂来的排骨,边考虑怎么弄钱给老婆买戒指廖和平,对啊!一拍大腿,有了,他小子有钱啊,天天在海上飘着,有钱也没地儿花,就是他了,“老婆,手机递给我。”
秦昊阳发给廖和平的短信是这么写得:打一万块给我,我帮你套到张可的情报,保证360°全方位、无死角的帮你打听清楚。
当天下午,一万块就到了他户头,第二天一早,秦昊阳把媳妇骗到楼下陪刘真,自己则在“恰巧”来探病的老六的掩护下,溜出医院,到某商场买了枚戒指,晚上医生查房时,因为他的伤口渗血,被主管医生狠狠扎了几针——小子,别以为装傻我就不知道你偷溜的事,早摸清你们这群人的德性,要不是当着你漂亮媳妇不好拆穿你,早上粗针头了,你就配那玩意!
也就是这之后的第三天,在一次例行的闺蜜电话里,张可略带怀疑,又有丝不确定地问唐昕: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但那个史密斯的事就咱俩知道啊(史密斯,A大外语系外教,正试图追张可。),廖和平从哪儿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