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儿看一眼门口，“李尧”
莫震男浅笑，“既然他要娶莫家的女儿，当然必须有这个能力，至少要承担该有的压力。”
“我一直都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莫震男示意她问。
“你们家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没有。”就他近三十年的记忆来说，是不记得有过。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边亚儿被迫接家产，那边李尧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你在曼顿长大？”老太爷站在天台栏杆处，双手拄拐杖。
“我不同意你跟那丫头的事。”阐述自己的观点，“当然，如果她能为莫家掌握那个计划的核心技术，我到是可以网开一面，不过，那丫头坚决反对，你能说服她吗？”
“我不会，也不能！”
“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不过也要看对象。”弯腰坐到竹椅上。
李尧依旧站着。
“你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个好夫婿的人选，有什么权力要求我把孙女嫁给你？”真是说话不嫌牙疼，明明只是硬拗来的孙女，却还要管人家的婚嫁。
“什么条件？”李尧不跟他啰嗦，也不作反驳，因为他自己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主，这方面他与老头有共同语言，所以深知不必要求对方讲什么道理。
孺子可教——
莫老太爷难得露出笑纹，如果那也算笑的话。
谁也不知道莫老太爷的条件是什么，除了李尧。
这年头，娶个老婆不容易啊。
☆、二十六 我的宝贝
李尧并没告诉亚儿他与莫老太爷的谈话。
当然，关于亚儿的财产资料他也没兴趣。
在亚儿养伤期间，莫家到是办了场喜事——刚过而立的莫震男结婚了。
听说婚宴很隆重，不过也只是听说，因为她跟李尧都没参加，伤病嘛。
“当大小姐的感觉怎么样？”娜塔莎来纽因探亚儿的伤，刚到。
“没什么特别的。”照样还是吃喝拉撒睡，没比之前多长出个脑袋来，“季叔叔没跟你一起？”
“我哪配跟他一起来。”娜塔莎的声调降了三个格儿。
“这么快吵架？”她以为娜塔莎至少能撑个三年五载，毕竟季叔叔那么温柔周到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惹她生气！
娜塔莎冷哼，“他要是会吵架就好了。”就是因为不吵不闹，整天生闷气才让她受不了，都快憋疯了。
“你的要求真特别！”谁喜欢没事跟男朋友吵架？！
“特别？”娜塔莎长叹，“我们俩互换位置，你就不会怪我特别了。”
亚儿不明白。
娜塔莎剥一瓣橘子递给她，“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对了，你以后要一直住这儿，不回洛城？”
“伤好了就回去。”
叹气，“我等着跟你逛街。”
又逛？这女人哪是逛街，纯粹是虐待双脚。
“别皱眉，上次你闹失恋可是我陪你的。”
还有脸提上次？！逛一天，结果是她买了一大堆东西，车子差点装不下。
两个女人争论谁买的东西更多
没看到房门口多了个人——季扬。
“季叔叔！”亚儿高兴地打招呼。
娜塔莎则迅速变成一脸的冷漠。
“伤怎么样？”说话间站到娜塔莎身后。
“好多了，能吃能喝，好得很快。”呵，同时看这两人的极端表情还真够吃不消的。
“丫丫，我还有个约会，改天来看你。”塞一瓣橘子给亚儿后，娜塔莎拾起小包包，走人。
亚儿的嘴被橘子塞住，不好说话，只能点头，幸好如此，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这一来一去的画面。
看着娜塔莎从自己身前错过，季扬没做任何挽留，他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已经躲他好些日子了，不接电话，也不见面。
起因是她见到他跟一位女性朋友的一些，呃，亲密行为，她掉头就走，从此杳无音信，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其实他只是在为调查维托党的交易做掩护。
“娜塔莎很看得开的。”亚儿知道娜塔莎的为人，虽然当朋友的时间不长，但她绝对是个义气、豁达，又看得开的人，一般的小事不会惹她这么生气，甚至气到把人当空气，她一向是先抓破对方脸，骂到别人无地自容再说的人。可见这次季叔叔把她惹到不轻。
“我会跟她解释的。”不想再谈这件事，“李尧呢？”
“小杰今天出院，他去帮他们办手续。”
“等他回来，你让他到酒店找我一下。”酒店的名片放到桌上，“有事跟他谈。”
亚儿看一眼名片——娜塔莎住的酒店。
看来娜塔莎对季叔叔并不是个拖油瓶，两人之间好像还真有点什么。
晚八点，娜塔莎一袭紫色紧身小洋装，金发高挽，高跟鞋的鞋跟高的吓死人——她的身高是她永远的痛，就因为这不足170的尺寸让她在T台败北，所以她喜欢穿高跟鞋，才不管脚受不受得了，穿死算了，反正也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狐狸精——她背上一直贴着这种告示。
今晚是去赴以前那些T台姐妹的约，在那些女人眼前，她绝对不能输阵势！想笑话她？回家再修炼去吧。
长长的水晶甲在电梯按钮上摁一下，歪身倚到电梯口，这该死的鞋——小一号的，只有这么一双，她只好硬买下，走几步还好，穿久了还真够疼的。
电梯门打开。
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站姿，准备进去。
迎面却撞上季扬，他怎么在这儿？来找她吗？不对，他只给她打了三次电话，不通后就再也没打过，不可能来找她的，他住这家酒店吧？真该死，明天早晨就换一家。
不打招呼，错身就要进电梯，反正他们完了不是？他都懒得理她了！他终于可以松口气脱离她这个苦海了吧！
正在愤愤地生闷气，胳膊突然被抓住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发现自己是被他抓住的，一脸迷惑
“我们谈谈。”季扬如是说。
谈谈？谈什么？她不想谈，“我约会要迟到了。”再摁一下电梯，电梯门再次打开。
然后又合上，她还是没能走进去！
“关于那晚的那位小姐——”
“打住！”她不想听，因为她在乎的不是他跳墙出红杏，她在意的是他的态度，她知道自己是硬贴上的，所以不在乎他出墙，但是——他对她就没有那种冲动——
她是女人嘛,原以为他更喜欢同性，对女人不会有那种冲动，可他不是，他明明对别的女人有冲动，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作为女人的失败。
虽说女人喜欢被温柔的对待，可偶尔还是希望自己的男人为自己发狂，他不但对她没有，还对别的女人有，这太让人难过了。她不想听他解释，再也不想看到他那种万事皆如意的笑，更不想看到他的温柔，她只是他一个不小心发生关系的女性朋友。
好难过，一想到这个就难过，连心都痛起来，他们最好就此打住，真痛到脚后跟她就完了。
“我什么都不想听，放开我，让我去赴约。”她今晚要大杀四方，让那些臭丫头的脸丢进大西洋才舒服，“松开！”拍拍拍，把他的手拍碎最好。
手掌都拍红了，他是还不放手，好！
恶狠狠地脱下高跟鞋，往他脸上扔。
季扬攥住她要行凶的手，一记深吻下去——
傻了——
眼巴巴地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就是这种，这就是她想要的，她极喜欢这种偶尔的失控，或许其他女人没有，不过她喜欢——那种独为她而有的失控，或者不只是单为她，不过——管他呢，等亲完了再等他解释好了。
高跟鞋从指尖滑下，跌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点声儿都没有——
不穿高跟鞋的她在他面前多么矮小啊——为什么女人要找高大的男人，她现在明白了，因为拥抱时，感觉自己像被宠爱着。
今晚的约会？管他去死！让那些女人喝死好了！
从电梯口到她的房间有多远距离？
用她那双小一号的高跟鞋量时，显得那么远，被他拥吻时，又显得这么近。
真是浪漫又激情的一晚——
她甚至愉快到想跟朋友分享她的幸福，对，明天一早找唐丫丫去——
季扬的房间就在娜塔莎的隔壁，所以等季扬光着脚，衣衫凌乱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在里面等候的李尧、唐季礼见状都尴尬地忍不住摸鼻子，隔壁实在太吵！
“你们来了。”扔开领带，“我——去换件衬衫。”衬衫被扯掉了三颗纽扣，可见某女猛于野兽。
季扬第一次这么尴尬——
另外两人更辛苦，实在是憋得有点内伤。
季扬一进浴室。
李尧冲唐季礼踹去一脚——
这小子笑得太恶心！
“哈哈——”唐季礼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从没见季叔叔这样过，他以为他只喜欢男人呢，想不到被女人整成这样！不知道爸爸知道会不会幸灾乐祸！
等亚儿回到洛城时，已是隆冬。
双胞胎早已可以到处捣乱，水莎不得不跟着他们四下钻，怕他们一不小心摔到。
亚儿正替妈妈验算一个参数，电脑刚打开，就被蹿进来的双胞胎给围住了。
“小姨今天要工作，不能陪你们玩。”老天，这两个小家伙太能闹腾了，昨天跟他们玩了一天，差点没把她累死，背伤都疼了。
水莎也无可奈何，她也是又累又饿，早饭没吃两口就得跟着他们跑，偏偏这两天大姐忙，都是晚上才能回来。
“水莎，你脸色不好。”亚儿合上电脑，陪两个小魔头玩。
“可能这两天睡得不好。”水莎摸摸自己的脑门——最近一饿就爱流冷汗，腿还直哆嗦。
“你去休息，我来陪他们。”
“不用的，丫丫姐，你的伤还没痊愈，陪不起他们。”水莎扒着门框，腿又开始哆嗦了。
“老婆，有吃得吗？”唐季礼一脸惺忪，赤脚穿一身睡衣扒在门框上，跟老婆要早饭——
“有。”水莎匆忙转身，却突然顿身，头昏。
“怎么了？！”唐季礼灵敏地扶住妻子。
亚儿也跑过来。
“没吃早饭，可能血糖有点低。”虽还在眼花，却不忘跟老公解释。
“不舒服你还那么早起来！”唐季礼生气，他结婚又不是为了找免费佣人，整天忙个什么劲啊。
亚儿拍一把小弟后脑勺，臭小子，凶什么凶！“先扶她回房休息。”
舅妈休息了，双胞胎只好黏上小姨——他们不喜欢保姆！
唐季礼爬爬头发，下楼给娇妻拿吃的去，在楼梯口差点撞上李尧——今天唐妈妈去研究中心，说好他陪亚儿去医院做检查。
一进门，就见两个小恶魔围着亚儿团团转，不禁蹙眉，“保姆呢？”伤没好，乱动个什么劲。
“在楼下。”好不容易直起腰。
李尧对可爱的东西从不感冒，所以顺手抓了路过的唐季礼，“我带丫丫去医院检查。”意思小孩交给他。
“我老婆刚才昏倒。”他没空，虽然是外甥，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先把自己的门前雪扫完再说。
李尧只好提他们下楼找保姆，两个小家伙对自己被提起的高度相当满意，开心的叽叽喳喳。
养儿方知父母恩，自己没孩子的不了解当爸妈的心，所以当维隆卡看到两只宝贝被人当小狗一样提时，心情有多不悦可想而知。
今天什么日子？好几个月没碰到一起的人全部聚齐了——
“DANDY——”两个小家伙有限的词汇库里，早已储备了这个单词。
李尧把两个小家伙交给他们的DANDY，搂他的女人去医院。
“大姐大概九点能回来，苹果泥在流理台上。”亚儿被拽到门口时，也顺便交代好了后事。
一上车，亚儿就嗔他：“你刚才很没礼貌。”
“今晚到我那儿住。”李尧才不管什么礼不礼貌。留她在这儿搞不好伤会越养越重。
“你不忙？”他最近一直在赛伦，很少回来，难道让她一个人住他家？
“到过年，我一直在洛城。”
亚儿兴奋不已，兴奋之余不免又八卦一下，“维隆卡好像最近在打离婚官司。”
关他什么事！
“你不惊讶吗？”那么美丽高贵的妻子，好的没话说，前几天还来见过大姐，说要带孩子回维隆卡家呢，想不到没两天就开始打官司了，这维隆卡真不值得信任，难怪大姐一直不理他。
“他就从没结过婚！”李尧的言论更劲爆。
炸得亚儿愣住三秒钟，“怎么可能！新闻上都播过！”
李尧冷哼，“只是让人观赏的！”那家伙怎么可能傻到把家产分给敌人。
他那位维隆卡夫人这次恐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是想吞并维隆卡家的，结果什么都没捞着，还被维隆卡驱除出府，他这次要回来呆这么久，就是因为维隆卡的婚姻破裂，他的婚姻破裂表明他们洛城一派真正独立了，可以参与更多的交易，也就有本事跟莫家坐下来谈判了，所以接下来他要在洛城待上至少三个月。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她一直替姐姐担心。
“我不知道他要离婚。”只知道他那位夫人迟早要下堂，并不晓得他会做得这么决绝。
亚儿完全不理解他什么意思，只大概幻想维隆卡可能是为了大姐跟双胞胎才会离婚，不过——
他始终还是结过婚，而且拿婚姻当游戏来玩，大姐未必会再接受他吧？
车一条街一条街地来回转过，上了环城一号线，亚儿突然冒出一句：“李尧，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说罢从后视镜里看他的表情。
“等等吧。”至少要等到他能阻止莫家搞破坏才行，否则娶到她也不长久，何况他们现在跟结婚也没什么两样。
亚儿有些失落。
农历春节时，唐家双喜临门，一喜是唐妈妈的研究中心正式运营，二喜是唐家有后——姚水莎怀孕两个月。
先前她一还一度隐瞒家人，因为唐季礼说过，他不喜欢孩子，所以水莎原打算偷偷堕掉的，结果由于太舍不得，前一晚躲在浴室哭昏了过去，害唐季礼被唐爸爸从上到下用心修理了一遍，差点不到二十就英年早逝，冤如窦娥。
老婆，麻烦下次有事一定要先来跟他沟通，否则恐怕用不了几次，你就要变新寡了。
夜里十二点——
交子之时——
卧室里一片昏暗——
守岁的时间，当然不会轻易睡去，谁也没规定守岁只能看电视吃饺子，再说房间也没有电视和饺子，有的只是温香和软床。
娜塔莎教不出什么好学生，以后不能让这丫头跟娜塔莎混在一起，太祸害人——虽然李尧脑袋里如是想着，但身体却很享受这火辣的激情。
从唐家吃完饭回来，他们就采用了这种过年方式——由她主导。
手指从她的细腰上挪开，摸来被褥裹在两人腰腹间，顺便揉揉身上的人的长发，“还要再来吗？”
女人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摇头，动都不想动，哪还有力气再来。
撑起她的头，在她的颈子上咬一口，引得她一阵轻笑。
开成振动的手机在床头柜上转圈——
他伸手接起。
她则搂住他的脖子，胸脯跟他的紧贴，凑过耳朵一起偷听——
“尧叔叔，新年好！”是小杰，声音听上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新年好。”李尧。
“新年好——”是蓝罂子的声音。
亚儿故意捏捏他的耳朵，被他报复性的
咬一口肩膀，痛呼出声——
是的，她故意的，既然这蓝小姐想嫉妒，她就给她嫉妒。
“尧叔叔，明天还一起吃饭吗？”小杰问。
旧历年初一，李尧会请公司的人携带家属一起吃饭。
“一起，我让石叔叔去接你们。”
“好。”小家伙听上去在欢呼。
也许是因为亚儿的那声娇呼，蓝罂子再没插话，于是通话很快结束。
次日晚，李尧带亚儿一同赴宴——李尧说，小杰已经基本正常，只要不靠他太近，可以试着让他看到她，观察一下治疗效果。
所以他们这次不跟小杰母子同桌，特意把他们安排到隔壁桌，怕靠太近吓到他。
亚儿从没真正见过他的下属，想不到人还挺多，大概十几桌。
这是李尧第一次携伴赴宴，往年总是单独一个人，所以众人都以为他最终会娶走蓝罂子，要不就干脆从了娜塔莎，谁知半路跳出这么个女人，看上去不像在曼顿这种地方混过的，老大什么时候从良的？
“丫丫，来！”娜塔莎在主桌，特意让小石给她安排到主位的旁边，就是为了跟丫丫坐一起。
亚儿应邀入座。
“你们的旗袍有种族歧视，我一直想穿，可惜老穿不出味道来。”娜塔莎拉开亚儿的手，仔细端详她身上那条红色小旗袍，羡慕不已，她的身材也不差，偏就穿不出韵味来，实在气死人。
“你那条白色的不是很好看？”她记得血拼时她买过一条白色的。
“别提了，季扬说显老气，改天我拿给你穿好了。”
两个女人低声八卦，其实主要是娜塔莎在说——
亚儿偷偷瞄了一眼隔壁桌的小杰，没有惊呆的表情，虽然有点不自在。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老板娘，喝一杯吧。”今晚克莱尔负责暖场，自然不会放过亚儿，在座的有一多半人都对老板身边这位佳人好奇不已。
“她不会喝酒。”李尧趁谈话的空档替她挡酒。
“一小口，这总行了吧？”克莱尔厚脸皮地在绿茶杯里倒了两滴酒。
这要是还不喝，可就太不给面子了。
亚儿笑笑，打算给他这个面子。
“众位同仁，老板娘敬酒喽！”克莱尔高呼，惹来一片应和声。
李尧恨不得把这混蛋掐死，知道他没安好心，看着吧，现在绿茶加酒，一会儿就是酒加绿茶了，他那套他还不知道！
却也拿他没办法，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总不好真掐他吧！
亚儿也不好拒绝，只能一点一点喝下去。
喝到第三杯时，就由李尧代替了。
克莱尔暗笑。
代替？可以啊！今晚不把他小子喝趴下，他就不叫克莱尔！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当初，他第一次跟李尧见面时，就是拼酒拼输的，自那之后，就成了他的禁脔，呃，是手下。今晚要一雪前耻，反正这么多人呢，随便起哄，就能让这小子趴下。
好好一场新年团圆宴，硬被克莱尔哄成新婚整人宴！
“你等着——”李尧指指克莱尔，他真喝多了，醉到要靠亚儿来支撑。
“等个屁——”克莱尔也喝得打晃——开玩笑，李尧被人围殴时都是照着一个人死磕，非拉个垫被的不可。
娜塔莎跟卜立把克莱尔拖走，省得两人起哄还要继续喝。
“我没事，我来开车。”李尧摸了半天的车门都没找对地方。
亚儿失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很可爱。
“我们坐计程车。”喝了酒最好还是不要醉驾为好，省得开进海里喂鲨鱼。
“我没醉。”顺手将搀他的亚儿卡到车门上，身体整个贴在她身上。
“是，你没醉。”
“我只是高兴。”伸手摸摸她的脸——这个他倒是一摸即中，“唐丫丫——”额头抵着她的，“我的”闭上眼，“宝贝。”
“”他在叫她宝贝吗？这人喝醉太可爱了。
“尧叔叔。”小杰轻喊，他身后跟着蓝罂子和小石。
亚儿赶紧推推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幸好他还有点意识——
“小杰叔叔今晚不能送你回去了。”手撑在车上，“让石叔叔送你们回去。”摸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红包，“压岁钱，给晚了，不生气吧？”
“谢谢尧叔。”小杰胆怯地看一眼他身后的亚儿。
蓝罂子搂过儿子，什么话也没说，上了小石的车。
“我送他们回去。”小石对亚儿道一声。
车子离去，李尧也顺利倒地
☆、二十七 噩梦
二十七噩梦！
照顾醉酒的人太累，他们比死人唯一好的地方就是——至少身体是软的。
从拖回家到拖进浴室，再到脱衣、洗澡，最后拖出去，没有一项是容易的。做完这些后，亚儿早已去了一半的命，为什么女人讨厌男人喝醉，她终于是明白了。
两人一直躺到第二天的十点。
还是李尧先起的，因为家里来了客人。
套上衬衫、长裤，顺便给亚儿扔一件睡袍。酒劲还没过去，头疼的厉害，进浴室冲了冷水才算找回点精神。
亚儿不悦地扔条毛巾给他——大冬天的，居然用冷水冲头！
索性李尧的头发短，抹一把便干净了，顺手把毛巾扔到一边的吧台上。
沙发上坐得不是别人，正是莫家的大少爷，莫震男。
“什么事？”李尧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