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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回到住处,玲珑正趴在摇篮边逗孩子玩,抬头看他时,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
眼见着他径直地走向自己,她下意识往孩子身边微微靠一下。
一把被他捞起时,她担心地看一眼摇篮里的两个孩子,还好,没有被他吓到。
“他们比我重要?”“他们”显然是指两个孩子。
是啊,他们比谁都重要,她想这么说,但没说,只是睁大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得不到她的答案,那便是默认了,“真好,我们俩都不重要。”在彼此生命里,不过就是个私欲。
“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好。”被他抱起来时,她如此劝说。
“随它的便。”
育后的第一次亲密,玲珑有点怯场,因为他的冲动来得莫名又凶猛,似乎在向谁证明些什么。
事后,他非让她跪坐在他的腿上,与其正面相对。
“怕死么?”他问她。
“怕。”她最怕死,所以才一直这么任由他为所欲为。
“有人说想要你的命。”将她的手一点点贴在自己光裸的胸口。
玲珑哼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安太后能忍到今天,那是她好性儿。
“不怕她?”
“怕,我们这种人,任何人都要怕。”草萤知蝉,无骨无皮的身份,谁都要怕。本来她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如今不一样了,她有了最亲的人,而且还是两个,任何该怕的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人生来就短暂,没什么可怕的——”像他,没有真正害怕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怕些什么。
“”俯身趴到他的胸口,记得以前的那个疯掉的女人说过,要等着看他绝望无助的那一天,会有那一天么?这样一个对生死都没有恐惧的人,难吖,“也许你是对的。”
52、四十八 雪下柳 ...
他要休息了,或者一年半载,或者更久,因为无大事可操心,因为要培养小齐王的孤家寡人的本事。
他避到了正在建的度城,名义上是都监度城建造,开凿西北商贸,私下却是放权任流,他走得很果决,没有给那些官员留下任何挽留的机会。
玲珑却很开心,因为她可以回去了,带着孩子。
有他在,安氏留不住她,齐王也留不住她——这就是权倾天下的好处,可以说一不二,没人敢跟他对着来。
陆樵早已将一部分人转移进了度城,学商贸之礼,行商贾之道——看来土匪是要转行了。玲珑也就没再回晾马山庄,如今世人皆知他武秦王有私生子女,与他有仇有恨的,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子女,跟在他身边,孩子们能保命。
晾马山庄在度城的庄园叫木园,已初具规模,也是他们目前的下榻之地,应该说是他住在她的地盘。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他日理万机,如今却是她整日忙碌——陆樵心思多,将以前劫掠的商货交由玲珑转卖,因为价格低廉,因此砸通了皮货交易的市场,相信能从这儿赚上一点小钱。当然,也并不是说从此就要成为商贾,庄子里的壮丁多是习惯了土匪的生活,不是生产,主要还是靠镖局营生——往日劫道,如今护道,也算得上学以致用。
今日镖局开张,作为晾马山庄的一份子,玲珑自然不会缺席,而天盛依然闲适无聊,晨练之后就是看书,看完后去查看度城的城防——度城围墙已于月前完工,如今正在修建四门,所以无事可做时,他就会到这边来转转。
“将军?”屠伯好奇于将军突然停下来专心在看什么。
天盛正站在青石桥上遥望河湾的某处,“那是什么地方?”示意了一下远处正在建的园子。
屠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一株柳树掩着一户门庭
“那块地方应是岭南王家的地方。”
“那小院子不错。”言下之意他看上了。
“是。”屠伯明白了。
秋时,当第一场雪降临时,玲珑来到了他要入住的院子。
拉开车帘后,她愣了一下,因为这地方很好看。
不大的门楼,青石灰瓦,门楼旁植了一株老柳,难得能在这西北之地见到这么大的活着的柳树,树前还铺了灰岗石的小道,小道前是河湾,最重要的,这里没有风,大团大团的雪几乎是垂直下落的,煞是好看——奇怪了,这里为什么没有风?明明今天的风很大呀,而且不远处的雪松还被吹得枝节乱颤
羽申看一眼屠伯,来度城后,他一直跟着玲珑,并不知道将军还买了这么一处小院子。
屠伯心里最清楚得到这间小院何其不容易,因为不能报出将军的大名,只能通过普通的方式来购,偏那王家死不愿意,费了多少周折方才买到,本来他是不清楚将军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个地方,他一向不在乎住得地方景色如何,如今看夫人那乍然的惊喜,他明白了。
“辽辽,娘抱抱。”下了马车,玲珑赶快过来抱儿子——他一向不抱儿子,每次都是提着他的腰带,看得人心惊胆颤。
小院子不大,过了影壁之后便是宽敞的院子,三合院的样式,很整齐。院子里也没有风,大团大团的雪垂直下落,十分静谧。
进到正厅后,玲珑方才拉下头上的风帽,帽檐的灰白毛边上沾得全是雪,怕融化滴到孩子身上,忙将儿子递给奶娘,伸手脱下风衣。
屋里早已生好了暖炉,所以身着单薄的棉衫也不怕。不晓得他何时开始装饰这屋子的,一应的物品都很齐当,可见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小西,辽辽,饿了吧?”玲珑先跟暖榻上的两个娃娃打招呼,“娘去给你们做饭。”
因为担心不安全,除了从宫里带来的两个奶娘,他们身边不再有任何侍奉,当然,还是有屠伯和羽申的,但他们做饭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只要有空,都是玲珑带其中一个奶娘去做。
两个奶娘也乐得跟着她去做饭——他平常是不笑的,加之线条天生就硬,以致两个奶娘特别怕他,远远望见就到处躲。
像现在,一做晚饭,两个奶娘便一致躲在厨房里吃饭,不往正厅迈半步,害她一个人要同时照顾两个孩子。
“不可以抓姐姐的头发。”拉开儿子的小手,小家伙无赖的很,只许喂他吃饭,喂姐姐一口,他就会伸手去挠。
“吖?”小家伙坐在竹子编成的围凳里,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做出一副诱人疼爱的懵懂表情。
“好,那等姐姐吃完这口再给你。”喂乖女儿一勺汤后,再伸手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少调皮一点该多好啊。”
天盛看一眼“玩”得正开心的母子三人,放下筷子,“这几日,你尽量少出去。”
“啊?”玲珑回头。
“最近宋人出入多,可能要生事。”
“知道了。”
吃完午饭,他仍旧到书房去看书,等她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他才过来,倚在卧房的门框上,专注地看着她给孩子们盖被子。
“陪我出去走走。”这还是回到度城后,第一次要她陪他出去——刚才不是还让她少出去?
出了街,过了青石桥,风雪渐大,哪里好散步?无奈之下两人躲进了一家茶楼。
因为羽申和屠伯要留在家里看顾两个孩子,所以今天就他们俩出来,至于暗处还有没有其他灰衣卫,她就不知道了,总之表面上是没有。
度城在建,尚未从内地遣迁移民,所以如今在城内的大半都是各地来往的商贾,茶楼里的客人也都是天南海北的口音。
玲珑将围巾拉到鼻尖,选了最靠里的座位,身形正好被他挡去,所以并没招来多少目光,她开口跟伙计要了一壶毛尖,打算等风雪小一点就走。
茶楼里人多口杂,少不了有闲磕牙的。
“听说武秦王来了度城,不知真假。”问话的是个西北口音。
“属实,我自大都来时就听说了。”答话的是个大都口音。
“武秦王不是刚在隋苏大败宋军,怎么会来度城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个是南方口音。
“卸磨杀驴呗,如今四野升平,该到了做太平君上的时候,还留着那些障碍做什么?哪朝哪代,那功高盖主的人会有好结果?”西北口音的。
“安太后不是下嫁了么?难不成小齐王连自个的父亲都杀?”
“再怎么说,也不是亲生的,我可听说武秦王的美妾给他生了俩儿子,这有了自己的儿子,还能保别人的儿子?小齐王他能不惊心嘛。”
“先王还在的时候,听说就给了武秦王成堆的美人儿,也没听说哪个诞下一男半女的,这美妾生得到底是不是正主的?”
“废话,不是正主的,他养她作甚,我一外侄在宫中做宦子,听他说,武秦王那美妾丽颜美色,不可方物,是当年宋王身边的那位玉美人之女,可想而知啊——”小道消息看起来很可靠。
“玉美人之女?那会不会是宋王的闺女?或者是先王之女?”玉美人显然很出名。
“对对对,这就说得通了,能得到他武秦王垂青的,显然是身份显赫,就算不是宋王的闺女,也定是先王的,呵这就有意思了,你想那武秦王娶了太后,又纳了先王的亲生女儿,这等同于娶了人家老婆,还睡了人家闺女,那齐王能不恼嘛,啊——”结尾词是一声痛呼——牙掉了。
受害者捂着满嘴血四下张望——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高人。
众人也都因此乍然禁口。
“各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小心引火烧身。”店掌柜的赶紧出来打圆场,生怕店里生事。
玲珑则看一眼身边人手上的花生米,那颗牙显然是他所为他会在乎别人的说法?还是因为这些人侮辱了安氏母子?
“这位兄弟,可否拼桌?”一道说不上熟悉,但绝对听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玲珑顺着声音抬头,随即怔一下——他宋齐梁?!
相比玲珑的惊愕,天盛到是十分怡然,眼未眨,头没抬,只随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问话的人坐——想不到这老小子还真敢跑到他的地盘来。
53、四十九 狼多 ...
店内变得很安静,本来他们周围就没人坐,如今撤得更远索——天盛、宋齐梁本都是万人之上的气势,慑人不近也正常。
玲珑拉下围巾,接过店伙计手上的茶壶,道一声:“我来吧。”
店伙计赶紧把茶壶交给她,局促着离去。
“近来可好?”宋齐梁这话是对着玲珑手腕上的红玉珠说得。
“很好。”玲珑抬手给宋齐梁倒上一杯茶。
“怎么不去祭拜她?”问话的口气有点理所应当,这个“她”自然是指玉茵茵。
“没人记得才好。”娘不会喜欢他去祭她的。
宋齐梁端起茶碗,哼笑一下,“一样倔。”
玲珑捧起茶杯喝茶,不想再跟他说话——就是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四处漂泊。
“隋苏玩得不错。”与玲珑的招呼打完,宋齐梁转头与天盛搭话。
“比之长平,差太远了。”天盛饮一口茶,回他。
他们俩曾在多年前的七国之聚上见过,当时宋齐梁是刚登基的宋王,而天盛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今皆已是九五至尊的荣光,时间的确是个可敬的东西。
“漠北荒凉,真要久待?”宋齐梁。
天盛从盘中拿一粒青梅在指尖,欣赏着,“阁下不也在?寂寞不了。”伸手,将青梅递到玲珑嘴边。
玲珑蹙眉,这人故意看她笑话?抬手想将青梅拿过来,却被他闪开,非要亲自塞进她口中不可。
“尝尝。”他对她道。
她躲过去,气他非要她丢脸,“不吃。”谁想“不吃”二字说罢,青梅就趁她说话的时候进到她口中,她下意识拍开他的手。
这番的“郎情妾意”的确会让外人尴尬,不过这个“外人”可没那么容易尴尬。
“有空么?下盘棋?”宋齐梁竟这么提议。
“别的没有,就时间多,到我那儿去看看?”天盛提出邀请。
玲珑知道他们俩都是话外有意,不只是简单的邀请下棋这么简单。不近暗暗叹气,今晚又要多做一个人的饭了。
只等这三人出了茶楼,众客这才呼出一口大气,都在暗中猜测着三人是谁——那气场实在太特殊。
外面,风雪仍旧没停——
到家时,孩子们已经醒了,奶娘刚喂完奶,看到亲娘回来,两个都活蹦乱跳。
宋齐梁坐在客座上,看着逗弄一双儿女的玲珑苦笑,茵茵也曾有过他的孩子,可惜,尚未出世便死在了腹中。
“她们母女俩很像。”这话是对天盛说得,“都喜欢孩子。”
天盛看一眼抱儿女进屋去的玲珑,她的确喜欢孩子,孩子比她的命都重要。
两个男人没怎么说话,他们用别的方式交谈——下棋,两人在书房里整整下了一个下午的棋。
直到傍晚时,玲珑在书房门口轻声一唤,“吃饭了。”
他们倒是都很听话,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出来。
天盛和玲珑都没有什么待客之道,不邀请也不相让,照旧做他们原本该做的事——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对此,宋齐梁还颇有点不习惯,感觉这饭吃得没脸没皮的。
“再抓姐姐,就打你屁股。”玲珑点着儿子的小脑门威胁,这臭小子欺负人的能力跟身长严重不成比例。
正在吃饭的天盛见状,伸手过来,在儿子抓人的小手上弹一指-小家伙是不哭的,只是小手像反抗似的在空中上下扑腾。
一旁的姐姐看着亲爹弹弟弟,咧着小嘴笑起来,像在声援他的正义之举。
宋齐梁没看小男孩,倒是盯着女娃娃看了半天,小娃儿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叫什么?”看着小女娃问玲珑。
“没取好。”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没取好当年茵茵也没给他们的孩子取好名字啊
一顿饭吃下来,天色已经转黑,大雪变成小雪,宋齐梁要告辞了,非让玲珑送他出门——
门楼上的灯笼照在漫天的细雪之间,晕出一圈暗黄,晕黄内,宋齐梁递给玲珑一只扳指——
“她一直带在身上,也许该给你。”
玲珑倏尔抬头看他,她娘亲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这儿?“你把她带去哪儿了!”他不会去天降山挖他们的墓穴了吧?
“她是我的人,自是要跟我走。”
“你怎么能是你把她送给范袭,是你不要她,她在天降山很好,没有比那儿更适合她的,你凭什么带她走?!”
“我不会让她跟一个土匪同穴而居。”
“混蛋!”
听她骂他,宋齐梁却笑了——想必茵茵要是活着也会像这丫头一样愤慨吧?可他就是不能让她跟一个土匪在一起,年纪越大,就越加想念她,想她当年在他身边的一切。
“屠伯,去杀了他。”玲珑望着宋齐梁的背影,语气清明地交代身后的屠伯。
不等屠伯有所反应,那宋齐梁背影前便多了四五个黑影儿,玲珑也知道杀他是不可能的,可让她看着亲娘被带走,她实在忍受不了
若非天盛出来拦住她,她一定去追宋齐梁,让他把她娘还来,他怎么能连一个死去的可怜人都不放过
“松手。”想挣开天盛,却挣不开,“他把我娘带走了!”
看着她掉眼泪,他道:“不过一个躯壳而已。”真想留下来,谁也带不走。
“不是躯壳。”年少时她不懂,可现在她懂了,她娘是爱这个男人的,否则不会为了他那么轻贱自己,躯壳让他带走了,就都带走了,“是所有的,所有的,都带走了,那我爹该怎么办?”连个躯壳都没留下,孤独一个人躺在地下多可怜。
“”天盛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种事无可劝慰。
玲珑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因此这次关系到了她的父母,或者还联系了她自己的际遇,长期处在孤独与无奈之间,她实在需要一点释放。
好不容易哭完,又吐了,还发了一整夜的烧,直到隔日晌午才清醒。
她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瞅一眼梳妆台上的漏刻,晌午了,不知道孩子们可好
撑起身子下床,外间里也没人,往书房看,他正站在书架前寻书。
“醒了?”看见她时,他这么问。
“孩子呢?”
“太吵,让他们抱去木园。”他低头翻书。
玲珑叹口气,转身拿了衣架上的斗篷,打算去木园抱孩子回来。
“你要是去接孩子,记得躲开屠伯和羽申。”
“”
他仍看着书:“早上已经告诉他们,若是你去抱孩子,就送孩子回晾马山庄。”
“”这个人真是,“他们晚上睡觉会认人的。”没有她在身边不行。
“总会有第一次。”
“”跟这个人不适合讲道理,她今晚非将孩子接回来不可,不过这之前,有事要先与他谈。
扶着门框跨进书房,来到书架前,“宋齐梁走了?”问他。
“你不是看着他走得?”他合上书本,再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
“”抿唇,在想该怎么跟他说。
见她沉思,他转脸看过来,陈述道:“宋齐梁既然能进度城,就一定有办法出去,此时此刻,宋军三万精兵就在榆阳城外侯着,但凡有一点差池,一个时辰内,骑兵便可到度城脚下,不巧的是,我这儿只有守门军五百,殊死一战的话”想想,“大概能撑个两刻,你是想看烽火戏诸侯还是屠城?”
“”可恶的男人,把话说得这么死。
放下书,倚在书架上,正面对她,“我倒觉得——他带走你娘的遗骨无可厚非。”玉茵茵那女人本来就是他宋齐梁的,换做他是宋齐梁也会带走,搞不好比他做得更绝,可能会直接杀了她给别人生的女儿——毁灭她背叛的证据,如果他那么喜欢她的话。
“”看着他,玲珑突然觉得她们母女一样可悲,竟然找了同一种男人,还好,她不会像母亲那么傻,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全心全意去糟蹋自己。
见她发呆,天盛走了几步来到她跟前,抬手试试她的额头——没什么热度,看来是不会再烧了,“去坐一会儿。”脸色如蜡,嘴唇发白,她这样子很不赏心悦目。
玲珑也确实很累,浑身没力气,便弯身坐到书案旁的暖榻上,那儿靠火炉也近。
暖榻上仍放着昨日他跟宋齐梁对弈的那盘棋,不过寥寥几粒棋子,他们却下了一个下午,可见这几粒棋子当中的蕴含是多么丰富,“他怎么会突然来度城?”宋齐梁大小也是一国之君,轻易涉险所为何来?
“哪儿肉多,那儿的狼就多。”天盛坐到棋盘的另一边,继续看他的书。
狼?比喻的真恰当,“你不是说来度城休息的么?”听他这说法,显然不是来休息那么简单。
“我在休息,你没看出来?”他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闲过。
玲珑笑笑,趴到棋盘一角,看向窗外的细雪,“你认识我娘吧?”
等了半天,他才“嗯”了一声。
“她是什么样的人?”
又等了半天,“范袭喜欢她。”他就知道玉茵茵这么一个优点。
“她漂亮么?”能让宋齐梁和范袭钟情,一定风华绝代,可惜她对她的脸总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她的声音很好听。
“嗯。”无可置疑,玉茵茵的确长得很美,否则也入不了范袭和宋齐梁的眼,不管到什么时候,对人来说,外貌总是先入为主,内在只是在有机会且有时间的前提下才会深入领会,很显然,那玉茵茵是有机会得到深入的,凑巧她内在可能也不错,才能得蒙圣宠。
“”玲珑没在继续问下去,能让他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得寸进尺的后果很可能会让他再也不跟她谈起母亲,于是转开话题,“把孩子抱回来吧?”
天盛没答话,专心看他的书,良久之后,看着书道:“不行。”
54、五十 墓志铭 ...
他们的相处方式一向寂寥,以前他一直忙于公务,就算两人在一起也没多少时间交流,有了孩子后,因为两个娃娃闹腾,填补了不少无话的空档,反倒显得有那么点像样,如今孩子不在身边,似是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不过有一点与以前不同——他现在很闲。
闲到两人有时间独处,该做什么呢?
谈经史子集?她没那么高的学问。政论国事?她不关心,也没在意过,所以无从说起。琴瑟歌舞?他不喜欢。唯有下棋,可惜两人又不再同一个段数。
“看,我意图不在右,而是在左,右边不过是幌子。”他将自己的棋路说得明白,以便她不走歪路。
玲珑捏着棋子,仍将其放到右手边。
连下三盘,都是因为她不听他的话而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这第四局,她仍是扭着性子不听他的,看现在这盘面,她离惨败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