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过后。三人心照不宣,恢复平常。
“大哥瞧这女的如何?”那“六哥”让开空挡好让这位散着头发地男子好好看看我。
这男人的眼睛如同他的身形,野性十足。这让我突然记起了上兵,对。他地形象如同上兵。
“叫什么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转过眼看看秦权,女子名讳可不是随便与人的,虽然方示之名不少人知道,可子苍二字却只有秦权才叫得。
“你男人?”用刀柄指着秦权问我。
我刚想点头,门外地楚策到是先插话进来。“禾兄弟,还是把令妹的名讳说出来吧,这几位都是义士,应该不会胡来才是。”
听楚策如此说,那“大哥”直直看着我,那眼神可是与“义士”差很多。
眼角不经意扫到秦权,看得出来,对于这种眼睛随意在他妻子脸上扫来扫去的举动可是非常的不爽。
秦权、楚策被几人推了出去,我则被请了出去。
这所驿站原本也是官办。几经荒废,被商贩盘了去,虽然客商多半已经不怎么在这种匪患出没的地方留宿。但一边种田,一边做些生意到也能养家糊口。店家到也是个实在人。一个劲地给那位大哥作揖,还捧来了柜上全部所得。只求能饶了我们几个客人的性命。
“田老头,你是不是又给那些狗官交粮了?”那“六哥”提刀嚷嚷着。
店家苦着脸,“我也是没办法,不交就活不下去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万山九虎对付不了那些狗官!”
“哎呀,不是,不是,小人哪敢这么想!”
絮絮叨叨了半天,终于也让我们这些旁观者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此处有座小山,名为万山,有几个结义弟兄在此占山为王,方圆几十里地都是他们的地盘,因为朝纲散乱,李家一时也无意大规模整顿,由此生出了诸多匪患,他们公然与朝廷作对,当然,岳氏也是派不出官兵来剿,因此他们更为嚣张,不过以“义”字立本,到也并没怎么祸害百姓,不过是劫些商贾、富商的小财,杀人也干,只对那些贪官、恶霸。
秦权、楚策都是暗中来京,一路上十分小心,同住在一家驿馆竟然互不知道,可见双方有多小心,对于这些山匪,因为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并不敢贸然打草惊蛇,否则以双方护卫的功夫,怎么会束手就擒,就是以他们自己的身手也不会落此下场。
现在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清楚他们这是一锤子买卖,外面无人接应,自然饶不得!
那位“大哥”上前欲拉我时,一枚暗器飞来,他到也有些身手,及时收回,并未伤到,不过倒退两步,“哪位高人?请现身相见!”
也许是得到了秦权地示意,伏影闪身到我身后。
“阁下拜哪座山头?”“大哥”拱手一礼。
伏影未动声色。
“他拜得不是山头!”秦权凉声接应。
等那“大哥”回头时,他的两个兄弟已经被秦权、楚策踢倒在地。
其余人提刀欲上前,只见四下暗处跳出几十人,包括秦权、楚策两方的护卫,平时都是见不到他们地,就是店家田老头也不知道自己店里竟藏了这么多人,所以一时也张嘴傻眼,怪不得给这么多钱,原来住了这么多人。
想至此,我不禁起疑,既然都是高手,怎么会没发现彼此呢,不免低声询问伏影。
“将军有吩咐,不管发现什么人,都先按兵不动,以免暴露身份。”看来对方也该是如此想法,到还真难为了这些近身护卫。
“不想在下这一亩三分地到来了两位高人!”那“大哥”一抱拳。
秦权、楚策没理他,反倒是相携往厅里去,路过我这边时,秦权使一怪眼色,我深明这是为了刚刚我那“扑哧一笑”。
“大哥安好。”出门在外,自然不能行太大的礼,但口头之礼还是要地。
楚策笑笑,“弟妹受惊了!”
进屋之前,我回身看看众人,这几个客商自然是要等到我们出京之后才能离开这家客栈了,至于这万山九虎,那可就要看屋里那两人地喜怒了,不过他们没做什么恶,应该不会重罚。
“将他们先带到西院去。”吩咐一声,同时让店家取来两坛好酒,屋里那兄弟俩定然是要喝上几杯。
“他不是你兄长?”那“大哥”到还没忘记询问我这事。
念在他也是变相赞扬了我的长相,不免浅笑,“你第二个问题地答案我应该点头。”
第四卷 106 天子劫 二
叙旧之后,谁也没问对方为何会来京师,心照不宣的事,就算问了,得到的答案不过也是敷衍,徒增尴尬而已。
询问过店家有关“万山九虎”的作为后,让人把那“大哥”带进来。
单论长相此人并不输屋里这两位诸侯公子,只是周身带着戾气,脱不了草莽之气,显得张狂了些,尤其那双眼睛,若我再年轻几岁,当真还会有点不适,索性见得人多了,到也是见怪不怪,他看过来,我也不闪躲,只管看过去就是了。
“你们是什么人?”到是他这个阶下囚先开了口,看起来还是对着我问得。
“客商,路过的。”
听完我的回答,他哼声一笑,“客商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高手出门?”
“有钱自然能请动这么多高手,阁下久居天子脚下,这种富贵豪奢之事听得应该不少才是。”
“你喜欢钱?”这一句到是出乎我的预料,不免转眼看看秦权、楚策,他二人均以手支下巴,看起来相当放松。
“钱,自然是喜欢。”这个问题我到还真没考虑过,跟了秦权这么多年,生活上到是从来不用操心,虽然也曾为军费费神,不过那与生活无关,也许这就是嫁给贵公子的好处,起码衣食无忧。
“你想要,我多得是。”很难理解他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代表了什么,暗想还是不要再跟这莽汉纠缠下去,省得惹出笑话来,瞪一眼秦权,示意他接替审问。
跟楚策行礼告退。夜已深,也该上楼休息去了。
行至楼梯尽处,只听楼下一声呼喝。“多少钱可买你的女人?”
呵!摇头苦笑,看来这小子今晚应该不会太好过才是。
次日再见。果然眼角有处瘀伤,据秦权说,他们是公平比试,出乎意料,秦权、楚策竟然放了这几人。临走前。那“大哥”还特意来到我跟前拜别。
我正侧身站在吊脚楼梯上,却是与他差不多一般高,可见此人的身材何等魁梧。
“在下郝通,昨夜得罪夫人了。”抱拳施礼。
“郝义士不必在意,是我们误闯宝地,有错在先,昨晚让几位义士受苦了。”
“夫人与公子他日若路过万山,一定到山上一聚。”说罢转身就走,到把我晾在了楼梯上。
又见他们与秦权、楚策抱拳送别。看来已经得知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不免有点担心,越多人知道我们底细。就越不安全。不过既然他们愿意说出去,自然知道此人可信。最后还是把提醒藏在了心底。
早饭时。将李邦五、姚叶姿进京的事告诉了秦权、楚策,好让他们心底有个底。
京城繁华依旧。
汉东公子府、汉南公子府早已荒废。却依旧有人把守,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汉东已亡,汉南已叛,如何还能算得上大岳臣公?人去楼空情已故,他朝人世他朝已不是。
当年初到京城,因为躲避刺杀,一直没能好好游览一番,如今秦权、楚策各去寻路子想见皇帝,我自然也就有了功夫乱转,有伏影他们护着也不担心安全有碍,何况我长居南地,又是深居简出,认识我地人本就没几个,与秦权一起反倒还危险几分。
从清晨一直转到正午,只买了一串糖葫芦,碰见一孩童哭闹,就送给了他。手上空空如也,到也落得轻松自在。
穿过一条青石小道,一汪碧水在眼前铺开,水岸对面,一处红漆楼置身枫叶丛中,水汽蒸腾下,显出几分仙韵。
刚想抬脚过桥,伏影闪过来阻挡,“夫人,那里是未水阁。”
未水阁?好像听过,仔细思索才想起来,原来这里就是姚叶姿曾待过的京城第一歌坊。
“未水阁怎么了?”因为记了起来,反倒想捉弄一下伏影这闷葫芦。
他的脸色千年不变,明知道我故意为难,但又不好不答,“是男人寻乐子地地方,夫人不宜进去。”
扶着岸边的青石围栏微微叹口气,“男人皆视烟花女子为不洁之物,却又争破头皮散财寻乐,洁与不洁到底如何定论?世上若无此地,则天下女子皆净,可偏偏又是难以杜绝,错又在谁呢?”
“错在生身女子,无力与世人争断是非。”一道女声接住我地话尾。
转头却看见一身布衣打扮的姚叶姿,她轻盈一笑,“远远的看着就像你,原来真得是你。”
收拾好错愕,也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只觉得心情舒畅,至于那些“你怎么会来这里”或者“我为什么在这儿”,都不重要,如此晴空碧水,再谈俗事岂不太煞风景?到是我们身后各自的护卫看起来比较现实,剑拔弩张,随他们去吧。
对面传来一阵悠扬地琴声,应该是未水阁的姑娘们在练琴。
“还是那几首老调。”她微笑着摇头叹息,背过身倚在青石栏杆上,“人都很奇怪,说是喜爱天籁奇音,可转来转去又是那几首老调常弹,这曲子我八岁时就常听。”抹一把额前的碎发,“听说你们有了个儿子?”
“嗯,很顽皮。”
“男孩都这样。”
两人聊着平常无奇的话题,也许是因为看尽了人世的缘故,与她和红玉相处时,有些话不需要深解,她们就能明白,整个人感觉非常轻松,很自然就能笑出来。
人生难得遇知己!值得高
可惜时间太短,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相别时,正是晚霞满天,望着马车消失于黄沙道尽头,一股怅然浮上心头,如果我们只是普通的妇人,如果我们生在太平盛世,也许算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安逸过完了,自然轮到了惊心动魄,秦权、楚策探得同一消息,皇帝三日后,天坛秋祭,届时李邦五也会到场,以张显其余诸侯的不臣之心,为可能要爆发的讨贼之战讨个有力的说法。
当日,天坛四周护卫森严,岳帝登坛拜祭,李邦五及众臣分立坛下,就在岳帝焚香毕,预备下台阶地最后一刻,司礼高喊一句:“东王秦权,南王楚策觐见!”
满场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李邦五也吃惊不小,李家军蠢蠢欲动,怎奈李邦五迟迟不肯下令,如果此时抓了二人,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岳兆广高居天阶之上,望着两个结义兄弟凛然而来,悲喜交加,却未形于表面。
“臣,秦权。”
“臣,楚策。”
“觐见来迟,望吾主责罚!”
有多少年没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世人面前报自己的姓名?我能理解秦权的那份毅然,曾经,他不过是一个汉东不得宠地公子,一个九族尽灭、被人称为丧家之犬的多余之人,如今手掌岳东大权,堪与几大诸侯分庭抗礼,还有什么能阻止他这份毅然?
岳兆广起唇一笑,这怕是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会心地笑容,“二卿确实该罚,天坛之上就缺你们二人地香火,还不快去焚香!等拜完再罚尔等。”
司礼赶忙递上香,二人就地跪拜。
一切礼毕,岳兆广急命摆驾“宣龙驿”,这地方位于天坛东南方不远,原本是皇帝祭天之后,静思己过的地方,按照规矩,朝臣们没有召见,必须在外面守候。
毕竟自小一起长大,三人地思路想到了一处,秦权、楚策早已在此处做了手脚,因为知道祭天之后,李邦五铁定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痛下杀手,打算就从此处逃出生天。
不过另我吃惊的是秦权的打算,他竟然想将皇帝也带走,这一点显然楚策没想到,他要的也许只是堵天下人之口,再多的可能就是与皇帝的这份兄弟之情,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比秦权实际。
“二哥,不管你说什么,今日一定要跟我们走!”此刻秦权看起来就像个耍赖的孩子,也许越都的顽皮就是源自于他。
楚策低眉思索,并不插言岳帝看过一眼楚策,摇头笑笑,“子都,你又犯浑了,我若跟你走了,天下人如何看你,如何看我?”
“李邦五迟早要反,既然如此,不如撒手一搏!”
“我跟你说过,大岳劫数已近,翻盘是迟早的事,百姓为战火所累,早已对岳氏一族失去信心,大势所趋,非一人之力可违,我既为天子,享尽人间富贵,不但不能为百姓谋福,还临阵退缩,只求保命,有何颜面再叫岳兆广,倒不如正面看乾坤,生死有何惧?你我兄弟情深,你能为哥哥做到如此,也算仁至义尽,剩下的路,你们好好走吧。”拍拍秦权、楚策的肩膀,“若有来生,无论高低贵贱,咱们再做兄弟如何?”
楚策握住皇帝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两下,“兄弟们迟早会见面!”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个楚策。
第四卷 107 西北望 射天狼 一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岳帝,也是最后一次,数月之后,如同他自己所说,“正面看乾坤”,末代帝王所要承受的不但是性命之忧,还有尊严之辱,他一生都想着如何重振大岳,可惜什么也做不了,怪只怪上天一下子放下来太多的英雄、枭雄,他的天子之气在这些人面前,早已显得苍白无力。
李邦五的暗杀自四面八方而来,尽管从宣龙驿逃出生天,然而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为了分散目标,出城之后我们与楚策分开走,他走西,我们朝东。
深夜,山间时有鸟兽哀鸣,上兵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背上背着两个人跑了一天一夜,也确实是累了,何况依照它的寿岁,其实已经不能陪伴秦权征战沙场,不管人还是马,总有老迈的时候,只是秦权不舍得,他在情感上面,其实是个相当守旧的人,只不过很少人看得出来。
我的坐骑半路上就已累垮,只得与他一骑,因为担心追兵跟进,转弯进了山里,如今也不清楚是在哪里。
昨夜大战,他身上到处是血渍,因为没能救出皇帝,他的心里一直憋着气,手上就没留过活
“等一等!”抬眼看看四周,“我们一直在这里绕圈子。”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没怎么在意,猛然发现好像是迷路了。
几名侍卫一听这话,迅速跳下马,可能是担心附近有埋伏。
等了许久,四周依然只有呼呼的风声。京城一带的秋季季风方向多变,秋初为东南风,其后再转为北风。近冬时为西北风,这里的山涧基本是南北方向,由风势来辨。我们正在往西南方向走,而刚刚进山时。明明是东南方,也就是说我们正在往回绕。
纠正了路线,继续往东南而去,然而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耳边的风声似乎越来越小,深秋近冬地夜晚竟然会有暖意!更神奇的是鼻端竟然能嗅到一股清淡的甜香味
扑通----身后一名护卫突然落马,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就连秦权也有些迷糊,这才感觉是这香味有问题,因为担心秦权也昏过去,急忙拔下发钗,照着他地少商穴一扎,他疼得一哆嗦,我才吃惊自己的手劲太大。
“怎么了?”见身后护卫们倒了一地。他还有些吃惊,看来若不是我扎他这一下,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这香味好像不对劲。”
他甩甩头。跳下马,伸手想扶我下来。没成想刚到一半。他竟软了腿,扑通一声。两人滚到一处,他终于还是没能逃过,昏迷之前还不忘让我先躲起来,抱着他地脑袋望望昏暗的四周,这深山老林的,躲到哪里去?
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将这十几人托到灌木丛中藏好,将马匹也一并拉到密林中藏起来,上兵却是死都不肯到林子里去,我狠命拽了半天它也不动,这时山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我根本来不及躲藏,追兵就已经来到跟前,十几把火把,将这一方山洼照得亮如白昼。
我和上兵被他们围在当中,心里思索着,如果不把他们引开,秦权他们可能也会被发现,不如先托他们一会儿,不信他们抵得过这种香味。
想罢翻身上马,摘下发钗,照着上兵的尾椎狠狠扎了下去,它一吃疼,疯狂地冲开围堵,奔向山谷深处。
香甜味越发浓郁,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回身望向身后,他们似乎还在追,手下狠狠拍着上兵,希望它能再跑远一些,可它却猛得停住了,借着星光往前一看,原来是一处绝境!
没半刻,追兵已至,借着他们手上地火把光,只见四周全是红艳艳的七瓣花,这股香甜味应该就是这种花的香味,可为什么秦权他们闻了这香味会昏倒,而我却只觉得胸口闷疼呢?而且这些追兵似乎也不会昏倒,哦不,对他们也有作用,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就清楚了,也许是因为接连行路的原因,秦权他们的体力流失太多,而这些人并不像我们几天没有休息,体力要好一些,因此撑得也就久一点。
望着他们扑通、扑通地落地,火把躺在花丛中“啪啪”燃烧着,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时,才想起来要先将他们绑起来。
从山岩上扯下一些藤蔓,沿路回去,将倒在路上的追兵全部绑好,绑好最后一个人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东方已经发白,东南天上的天狼星灼灼生辉!
因为害怕这些追兵会先醒来,不得已只得再扎秦权,期待他能早早醒来,可惜扎了几处麻穴他都没醒,可见这种不知名的花香何等厉害,五更快过时,他终于是醒了,看看他被扎得到处瘀伤,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侍卫们也逐渐清醒,分头去查看那些追兵,夺了他们地马,分别将这些人置于谷中各处,一时间他们回不去,也追不上我们,其实按照常理,他们应该不会留下活口,不过昨日造的杀虐太多,毕竟还有我跟着,尽管我并没有表示讨厌这种杀伐,然而他却有意躲避,也许他不想让妻子认为自己是个杀人狂,尽管我清楚眼下任何一名带兵将领都可能如此,然而有些事,不一定我想的“也许”就是真得,男人地想法如同女人的想法,思到深处,没人知道别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初冬之夜,寒星闪烁,亥时左右,天狼独明。
从京城一路赶回来,已是近两个月后地事了,再有十几里地就是新军大营,武敖带兵有术,探子早就探到我们地踪迹,已在松林前等候多时。
十几名护卫,除了伏影意外。其余全部“消失”,这些人直接受命于两人,一个是秦权。另一个就是训练他们的许章,就是我也不能擅自驱使他们。当然,伏影他们几个除外,毕竟是我地护卫。
“姐姐身上的毒可解了?”自从成为新军统帅之后,武敖做事越来越圆滑,对于权利争斗似乎也越来越在行。这一点值得欣慰,同时也令人担心,他地好与坏,毕竟不单代表他自己,目前从表面上看,秦军存在两个派系,一个是以庄忠为首的北系,另一个自然就是以我为首的南系,北系地将领如今不少被提拔成为重要的统帅。南系地第一大将领则是焦素义,他在秦军中的地位相当高,可说除了秦权。武将中就剩他了,没人能与他比。毕竟是跟秦权白手起家的第一人。这个位置没人能动摇,何况他的忠心也并非旁人能比。南系之所以能维持在目前这个局面,其实完全是靠他在支撑,我只不过顶个名声,另外就是许章在暗中做手脚。
北梁与南凉的降军毕竟占据了秦军一块重要位置,如果不能妥善解决降军与原秦军之间地矛盾,势必会造成内部混乱,如此一来,必然影响秦军的战斗力,因此当年秦权纳庄明夏时,我“急流勇退”,打翻了“满怀醋”,多半是想将这么大的融合问题引到秦府的男女之情上,如此一来,军中的矛盾自然也会相对弱一些,秦权在其中慢慢调和,给与降军统帅足够的信任,同时也从他们那里得到信任,融合其实就是一个信任与被信任的过程。
这一点,秦权做得相当好,当然,这也是在付出了诸多东西之后才得到的,例如我们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就曾受到这件事地干扰,儿女私情与军政大事,往往不能相融,因为一个是感情,一个是理智,你很难在拥有炽热感情的同时做到理智,或者理智的同时拥有幻想中地感情,这两者本身没有矛盾,矛盾出在于人除了感情外还要生存下去。
“名士云游四野,去一次就能碰上,谈何容易。”进军营我通常都会着男装,一来方便,二来即使秦权不在意,然而整个世界都在意,未免横生事端,还是不要太为难他才好,因此路途中就换下了女装,只是这一身软甲虽能挡风,可暖身的功效就没有多少了,只能裹紧斗篷努力使自己不打颤。
“塞上风大,姐姐也穿太少了。”将炭火端到我身前,霎时觉得周身暖烘烘地,手指也渐渐舒展开来。
对于这种亲近,秦权似乎已经不太在意,可能是因为大家地年纪都大了,年少轻狂的日子也早过了,当年连多被看一眼,回来都要有“提示”,如今什么说法也没了,爱情可以长久,但激情就只是一瞬间地事情了,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