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云歌急忙回答,生怕回答晚一会儿,他的誓言就会不作数一般。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凝眸看着他,缓缓的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轻轻的摘了下来。
此时阳光正从他的斜后方照射过来,本就耀目如玉的一张脸,被镀上薄薄一层金色绒光,令人不敢直视,仿若神祗。
她的指间轻颤,轻轻的触摸勾勒他的眉眼,他的脸颊,一寸一寸抚摸下来:“我愿意!我们以后都在一起,还要生一堆娃娃,男孩女孩通通都像你这么俊美无暇,我们白天带着他们玩耍,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烛火下面,给他们讲故事,讲最美的童话给他们听…”
贺兰子彻接过话头,带着憧憬的音调轻声说道:“嗯!等到孩子们都睡着了,我们两个人就爬到**上,做我们做了一辈子,却依旧不厌烦的事情…,窗外夏虫啾啾,岁月这般静好,我们此生再无遗憾…”
云歌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画面,温馨宁静,洋溢着幸福的华光,让人愿意一生都沉醉其中。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下颌缓缓抬起,她眸光流转,唇瓣温润如同刚刚剥好的荔枝…
“我,真的好渴呢…”
他低声呢喃一句,附身下来,将她的唇轻轻含住,唇片厮磨,似乎不忍得用力吮吸,只想就这样含着…
他的舌在她的唇ⅰ瓣上面缓缓勾勒,仿佛要将上面每一丝细小纹路都铭记一般!
云歌合上眼睫,微微抬起脖子,承接着他的爱抚!
空气中是草木淡淡苦涩的清香,二月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让人如坠梦境!
…
云歌现在住在钟爷爷的药铺里面。
这是渭南城最大的药房,前面是店铺门面,后面一个长方形的院子,左右两边数间厢房,云歌和五个孩子,还有钟爷爷都住在这些厢房里面。
以前的时候,六丫头每天晚上都要搂着木姐姐的脖子,偎在她的怀里睡觉。
可是自从知道木姐姐的肚子里面,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正在慢慢长大的时候,六丫头就说什么都不和木姐姐睡了,说是害怕自己晚上睡着的时候,不注意蹬到木姐姐的孩子…
善良的木丫头自己抱了小枕头,和另外一个小女孩挤在一张**铺上去了。
云歌睡至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轻手轻脚的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还只当是六丫头回来了,翻了一个身,腾了半块**出来,嘴里呢喃一句:“六丫头,自己盖好被子呀…别着凉了!”
身边窸窸窣窣一阵碎响,云歌没有得到回答,正要回身看看,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拥了上来,贺兰子彻的声音在耳边春风化雨一般:“云歌,是我…”
沐云歌听了这声音,吓得马上就要掀被起身,这院子里面老老少少住了这么多人,万一弄出动静被他们听见,成何体统?
可是贺兰子彻从身后将她温热的身子拥得结实,她不仅挣脱不得,还反而被他抱得更紧,隔着单薄的布料,两个人身上的温度相溶,气氛**情浓:“云歌,我睡不着,你陪我睡可好?”
“贺兰子彻,你出去…”
云歌虽然着急气恼,可是顾忌着这一院子的老少,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很低了:“求求你,别吵醒他们…”
“放心!我知道轻重!”
他的手环抱着她,熟练的宽衣解带,声音邪魅非常:“云歌,这么山高路远的,我都追着你过来了,你就从了我吧…”
云歌就算不想从,可是此时此刻,除了从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缓缓抚摸,一寸一寸融入这些时日的相思之意,后又在她的耳垂旁边,低声呵出:“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伤到咱们的孩子…”
云歌本就发烫的脸颊,听了他这话,更是快要燃烧起来一般,欲拒还迎之际,他已经娴熟的将自己停泊进了她的体内:“云歌…”
“嗯…”她低声的回答,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又附身过来,咬着她的耳垂腻声问:“喜欢吗?”
她伸手搭在他蓄满力量的腰际,嘴里轻轻流泻出一个几乎要被他撞散的字来:“嗯…”
又是**雷雨翻滚,直至东方将白,云歌才枕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
这是她自从后院水井旁边醒过来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香甜无梦,直至耳边传来六丫头的声音:“木姐姐,木姐姐你醒醒…”
云歌还未睁眼,已然想起昨夜旖旎春ⅰ色,心中一惊,急忙拥被坐起,四下环顾,除了木丫头,再无旁人。
昨夜之事,犹如梦境,如果不是身体某处的异样感觉在提醒着她,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春ⅰ梦一场!
木丫头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亲昵说道:“木姐姐,王二婶来了!” [][][].!
“哦!”云歌心不在焉,抱着木丫头腻味了一会儿,开始起身换衣服。
六丫头依旧是忙前忙后的帮她,递过一条淡黄色的裙带给她,一脸兴奋的说:“王二婶正和钟爷爷在前面店铺里面呢,说是要给你说亲!”
“说亲?”
云歌游走的深思回笼,拉过木丫头问道:“怎么回事?说什么亲?”
“我也不清楚!钟爷爷让我带你到前面去,王二婶已经等了半柱香了…”
木丫头一五一十的说着,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气:“木姐姐,你的终身大事现在是咱们渭南城的头等大事,我前儿还听说陈婆婆要将你配给城中酿酒的王老板的独生子,不过钟爷爷嫌弃那王老板的独生子性子愚钝,配不上你,就回了那陈婆婆!”
133 红鸾星动
云歌听得一愣一愣的,六丫头见她好像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在她耳边说:“木姐姐你就放心吧,钟爷爷已经替你把关过了,只要他觉得可以的,肯定就错不了…”
云歌伸手在她的小脑门上面轻轻一戳:“小丫头,你这么丁点儿大,知道什么?”
六丫头瘪瘪嘴,不和她一般见识,催促着她赶快出去,别让钟爷爷和王二婶久等了。
云歌收拾停当,到前面见了钟爷爷和王二婶,那王二婶逮着云歌就是一阵舌灿莲花的夸赞:“哟哟,瞧瞧我们木姑娘,可是越发的出落得惹人爱了…”
云歌不甚在意,一边用手捻了药篓里面的草药来闻,一边淡淡回:“王二婶莫要拿云歌说笑了,云歌知道自己姿色平庸…”
“谁说的?”
王二婶夸张的叫起来,围着云歌来来回回转了两圈:“木姑娘可不要妄自菲薄呀!我王二婶虚活了这几十岁,看人却是绝对不会走眼的!虽说木姑娘容色不是十分艳丽,可是木姑娘的身上,自有一种难掩的风华,叫人看着就挪不开眼哪!”
云歌知道,这世上的姑娘,在媒婆的眼中,断断是没有丑姑娘一说!
就算相貌奇丑的姑娘,在媒婆的眼中,也总是能找出一处或者多处闪光点来的!
故,王二婶说得天花乱坠,云歌这边也没有什么反应,兀自用手拨拉着前几日宋三他们采回来的药材,垂着眼帘不搭理王二婶。
钟爷爷在旁边轻叹一声,苍老的声音里面俱是慈爱:“孩子呀,过去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了,你该为自己和肚子里面的孩子打算打算了!…我已是黄土掩到脖子的将死之人,不能总是照顾着你们!你成个家,往好里说呢,还希望你将来能帮衬帮衬你下面的这五个弟妹,往歹了说呢,你只管你自己安乐一生,是决没有问题的…”
云歌被钟爷爷的话说得心中有些酸涩:“钟爷爷,云歌自己就能照顾好他们!”
渭南城虽然是封闭了些,可是这般天高皇帝远也是有好处的,在这城里面生活下去,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王二婶见云歌爱答不理的,干脆扭着身子凑近一些,在云歌的耳边低声说道:“木姑娘,我王二婶心无杂念,一心盼着你好,你可相信?”
云歌点头:“相信!”
王二婶得意的笑了笑,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二婶儿知道你心气高,渭南城的这些公子哥你肯定都会看不上眼…”
“不是渭南城的?”
云歌这下感觉到意外了,王二婶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如何认得城外之人?
她扭转身,狐疑的看着二婶那张肉嘟嘟的大饼脸:“二婶如何认得城外之人?”
王二婶嘿嘿的笑得很得意,伸手拉着云歌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面有阵搓揉,笑眯眯的开口:“可不就说木姑娘你红鸾星动了呢?前儿个来了个行商之人,长得那叫一个貌赛潘安呀…”
王二婶想要好好夸夸那惊为天人的男子,可是奈何肚中词汇不多,干巴巴笑了两声,继续往主题上面说:“可巧那日木姑娘牵着六丫头从街上经过,正巧被他瞧见,一见钟情呀!他找到我,让我过来提这门亲事,还说木姑娘想要留在这渭南城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他便停下来,在渭南城开店做生意,只愿和木姑娘比翼齐飞,举案齐眉…”
云歌听了王二婶一番话,倒是愣怔起来。
想起昨夜偷偷钻进自己被窝里面的那个人,不由得开始脸颊微微泛红。
这提亲之人,莫不是贺兰子彻?
他是这几日才到渭南城的,而且听说他要在渭南城开一家万红窟,他知道自己想要留在渭南城,他说过要和自己在这里生一堆娃娃…
各种条件似乎都特别特别的吻合!
云歌脸色更加红得跟染了胭脂一般,这个贺兰子彻,怎么还搞媒人提亲这一套呀?当面求婚他不会么?
心中正在小鹿乱踹的时候,王二婶的火眼金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喜滋滋的对钟爷爷递了一个事成的眼神。
上前,从袖中掏出一张精致烫花帖子,递给云歌,对她说:“木姑娘,那位公子在东边茶居里面等着你,要不我陪着你,我们现在就过去?”
“现在?”
云歌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想起贺兰子彻其实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的,他辛辛苦苦的布局求婚,自己也不好蓬头垢面的前去赴约呀…
王二婶呵呵笑着,抽了腰间丝帕,掩口笑道:“呵呵呵,老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这话果然一点儿不假!木姑娘,二婶儿我就再等你一会儿…”
说着,自己去旁边的竹椅上面坐了下来,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云歌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身上这件裙服,昨日就穿过,前日好像也是穿的这件,若他见自己穿着这半旧的衣服前去,肯定会不悦的!
遂去后面厢房,找了前几日,二婶她们给自己做的那件藕荷色襦裙穿上,裙服还算合身,两个多月的腰身看上去也还算窈窕。
又对着铜镜看了看,终究是没有看出自己身上那耀眼的风华到底在哪里,却看见自己的脸色有些发白,又取了一点点胭脂来沾上,面色这才见了些红润。
面色倒是红润了,却又显得唇色有些淡。 ()
想了想,还是找了前几日舞龙盛会上买回来的唇脂,轻轻的抿了抿,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虽然依旧不见什么风华流转,不过铜镜浮光里面的人,却显得颜色明丽了几分。
王二婶正坐在椅子上面磕瓜子,听见响动抬眼看过去,带着明显的惊艳神色说道:“天哪,木姑娘果然是顶顶尖儿的可人儿,难怪那公子会对木姑娘一见倾心呢…”
云歌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走吧,别让他等久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过去!”
王二婶扔掉手中没有磕完的瓜子,带头往前面走去:“那公子见了木姑娘,还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云歌不想让贺兰子彻等得太久,跟着王二婶的脚步就往门外走。
134 冤家聚头
六丫头却扑腾着追了上来,抱着云歌就说:“木姐姐,带我去吧,我要看看那人长什么模样!”
“这…”
云歌犹豫起来,相亲的时候,带个孩子在身边,似乎不太好吧?
虽说贺兰子彻见过六丫头,但是他今天把个求婚搞得这么严肃认真,自己带个孩子跟着,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诚意?
这样一想,云歌就蹲下身来,捏了捏六丫头的下巴说道:“丫头乖呀,去找宋三哥哥好不好?你们去小院玩吧,我前几日瞧见院中有颗樱桃树,不知道上面的樱桃红了没有,丫头去看看好不好?”
六丫头不受她的诱哄,紧紧拽着她的衣摆,咬着小嘴看了她一会儿,带着哭音说:“木姐姐,我知道自己不懂事,我明明希望你跟着王二婶去,可是我又好害怕你嫁给别人之后,就不要我们啦…”
云歌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安慰:“丫头别担心!木姐姐向你保证,不管嫁人或者不嫁人,木姐姐都会照顾你,不会不管你的!”
小丫头在怀里哭得可怜兮兮的,在云歌的一再保证之下,这才不情愿的松开她的手,转身扑进钟爷爷的怀里,又是一番哽咽难言。
…
云歌跟着王二婶到了涌泉茶居,在店小二的招呼下,直接上了楼上雅间。
进门之前,云歌还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猜想着门后面的贺兰子彻,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在等着自己…
想起昨夜悱恻**,云歌心中也浮上浓浓情意,唇边慢慢酝酿出一朵灿然笑意,只等着和贺兰子彻相视一笑…
可是,那扇雅致的雕花桃木门被推开之后,云歌看清楚那圆桌后面坐立之人,却傻了眼!
那人身着暗纹锦绣华衣,一双如星明眸在看见云歌的时候,瞬间亮得如同上白瓦的灯泡,手中玉扇啪一声合上,从椅子上面站起身来:“云歌,你来啦!”
简单五个字,却震得云歌双耳嗡嗡直响,真想伸手捂住双耳,将他的声音抗拒在外。
宫赫莲,怎么会出现在渭南城,这是冤家要聚头的节奏吗?
王二婶见云歌站在那里发呆,人家公子问话,她也不搭理,恐她是见到人家公子相貌俊美得雌雄难辨,所以失了礼仪…
遂伸手轻轻牵扯她的袖角,一边笑呵呵的帮云歌介绍:“木姑娘呀,这是君公子!君公子仰慕你才貌,所以让我牵线搭轿,带你过来在这里叙一叙…”
云歌慢慢收回心神,看着宫赫莲,想起他那日口中之其一其二其三,归结于总,对自己始终都逃不过利用二字!
那日塘沽镇,自己又斗胆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离,他必定是怒火中烧,此番他寻到这里,定定是不会放过自己…
这般一想,云歌急忙垂了眼帘,轻声说道:“实在抱歉,我突然记起今天要上山帮钟爷爷采药,君公子,恕不奉陪了!”
转身刚刚欲走,却被多事的王二婶给一把拉住:“诶,木姑娘别不好意思啊!那采药之事,钟爷爷自会让三小子和六丫头他们去做,无须木姑娘亲自上山…”
宫赫莲走上前,手中玉扇伸到王二婶的面前,扇身上面托着一只黄灿灿的金核桃,晃得二婶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王二婶,我可以和木姑娘单独呆一会人吗?述述君某这几日的相思之情…”
宫赫莲将扇面上的金核桃往王二婶面前又递了递:“王二婶要不要拿着这金核桃,去锦衣阁挑选些上好的布料,做几身今春最流行的衣裳?”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王二婶伸手将金核桃从他扇面上取了下来,捏在手中紧紧握了握,兴奋得声音都跑调了:“木姑娘呀,君公子是难得一见的好人,你可要和人家好好聊呀!”
说着,乐颠颠的出了房门。
沐云歌无奈的看着房门被关上,心下一横,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回身在圆桌旁边的圈椅上面坐了下来,伸手捻了果盘里面的干果来吃:“你怎么也到渭南城来了?渭南城是风水宝地吗?”
宫赫莲袍摆一撩,坐下之后直接伸手将她伸向盘子里面的手一把摁住,言辞恳切:“云歌,对不起!我没想到那姓樊的有害你之心,是我一时疏忽失察,才让你以身犯险…”
云歌被他捏了双手,心中一乱,刚才嚼细的干果还没有来得及吞下去,被他这样一惊吓,直接呛到气管里面去了,引起一阵翻天覆地的咳嗽来。
宫赫莲急忙松了她,起身到她的身边,帮着她轻轻拍打后背,再不敢说话,生怕她情绪不稳,又被呛着。
叫小二送了上好的明前**进来,用小盅翻来覆去的凉了凉,这才递到她面前:“喝点水!”
云歌接过来,喝了水,又咳嗽了一番,这才慢慢的平复了一些:“你都知道了?”
“嗯!”
宫赫莲蹙眉回答:“樊云霞报了官,让官府捉拿你!我看过那姓樊的男人身上的伤口,确定是你手中护情所伤,我本该立即下山寻你,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云歌想起那日在胭脂山上遇到的凶险,现在后背都还发凉。 ()
经历了这么多凶险,自己现在还能四肢健全的活着,坐在这里听宫赫莲说话,这本身就是奇迹了!
见宫赫莲欲言又止的样子,云歌又催问了一遍。
宫赫莲这才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开口说道:“云歌你是知道的,我的国家没有了,我的江山也被人占去了!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子,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呢?”云歌问他。
“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将这满是污秽满是血迹的江山洗涤干净!所以,从我母亲离世之时,我就在暗中储蓄力量,准备将那个昏庸残暴的男人从王座上面掀下来…”
宫赫莲似乎想起了他儿时记忆当中的母亲,面色出现了短暂的宁和,可是片刻之后,却是阴鸷满布:“我母亲原是天下第一首富之独女,当年皇上初登皇位,能娶她,也是需要她娘家的钱财来充斥国库…”
135 公子错爱
宫赫莲握着云歌的手,继续说道:“我母自我出生之时,便在我的胸前挂一琅琊骨雕,我只当这是一般的驱邪保平安之物,虽然时时戴着,却也并没有觉得这有多大的用处!”
“直到我五岁的时候,我母对我说,这骨雕乃是信物,凭借这骨雕,可调动天下七分的财富,让我好生保管,为将来立国所用!”
“我之所以会在塘沽镇停留盘旋,就是因为那胭脂山上,藏着这惊天的财富!我现在需要这些东西,招兵买马,拓疆扩地,都需要钱…”
宫赫莲的声音停了停,慢慢的暗沉下去,一字一句,都带着难于两全的疲累:“所以,就算我在鸿福寺没有等到你,心中猜测你恐怕是遇上了变故,可是,我也分身不出,没法第一时间寻你…”
他的手再一次将云歌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之间,紧紧的抚握着:“云歌,你说过你想要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你相信我,最多不过两年的时间,我一定能够为你打造一个能让你随心所欲的天下…,你可信我?”
他的目光渐渐带了温度,灼灼的看向云歌,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处可躲藏。
抽了抽手,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好像这一次,决计不会再放手一般。
云歌遂任由他这般握着,想了想,斟词酌句小声说道:“云歌和君公子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会走到一起的!…自兵变之时,云歌得君公子一路护送,才能苟且保全了性命,云歌心中万分感激!不过,云歌的希望是在这渭南城,找一个心心相惜之人,平淡的度过一生,平淡得如同这世上无数的普通夫妇一样…,而君公子却身担重任,既要复国还要安民,这样的雄心魄力,云歌仰慕万分,却…并不是云歌想要的!”
云歌说了很长很长一段话。
这期间,好几次她都以为宫赫莲肯定会将自己的话头打断,可是,他除了紧紧将她握住之外,并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饶是她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停了一会儿,也依旧不见他有半丝动静。
云歌疑惑的抬头看他,惊见他面色阴霾密布,眼眶里面,被生生逼出无数血丝,那样子看上去,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可是,这么吓人的神色,却又透着莫名的悲伤,让人不知道该怕他好,还是该心疼他才好!
云歌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过,急忙关切问道:“君先生,君先生你还好吧?”
宫赫莲定定看牢了她,声音暗沉沙哑:“你刚才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歌点头,轻咬着嘴唇不敢乱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又激怒了他。
他捏紧她的双手:“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说你想要什么样子的世界,我就帮你建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云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嘶…宫赫莲你弄疼我啦!”
宫赫莲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松了松手中力道,却依旧牵着她的手:“等我两年时间可好?两年,你是什么世界的人,我就成为什么世界的人…”
他眸光痴迷情浓,让云歌不敢直视,想要愤而抽身离去,又担心再次将他激怒,想了良久,才缓缓说:“君公子错爱了!世间比云歌好的女子多如天幕繁星,两年之后,君公子手握锦绣河山,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