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啸林神色一肃,双手合抱往东方拱了拱,恭敬的说道:“许给了永宁公主的儿子!”
枭城主油晃晃的肥肉再次颤了一颤,狐疑的说道:“永宁公主?永宁公主十八年前就已经远嫁塞外,她的儿子?”
君啸林正色道:“她的儿子完颜烈一个月之前已经到了平阳城求娶,在下不日便会安排他们见面…”
枭城主有些扫兴的轻哼了一声,转过脸,再次将目光看向身段婀娜的君红杏。
君红杏容貌虽然清纯如处子,可是骨子里面却透露着一股天生的妩媚之态,浅行缓步之间,那腰身那玉臀,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枭城主心中暗暗惋惜道,此等绝色尤物,不能收入百美园细细把玩,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呀!

第16章 红杏小姐,大有不同

枭城主看着君红杏的背影,心里就好像有猫儿闻见了腥一般,痒不可耐。
此时,君红杏已经跟着君映月见过了众位宾客,来到了南宫锦的前面。
君映月笑意嫣然的对南宫锦盈盈一福,娇软的声音道:“锦公子,这位是奴家的庶妹,她叫君红杏,来自清河镇天水湾…”
她刻意将庶妹和清河镇天水湾等字眼咬得重了些。
有意无意的,要将君红杏卑微的身份告知在场的所有人。
君红杏跟着她走了这一圈下来,已经看腻了她的表演,也厌烦了这些男人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清丽的小脸已经再无笑意,有些敷衍的福了福,恹恹道:“奴家君红杏见过锦公子!”
南宫锦见她面有倦色,便和声道:“嗯!红杏小姐,你也乏了,入席用宴吧!”
君红杏轻声应道:“是!”
说完,侧身就往女眷的席位当中走去。
君映月好不容易靠近锦公子,原本是想要与锦公子多说几句话的,可是锦公子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只得讪讪然,跟着君红杏回到了女眷的席位之上。
君家两姐妹回到席位良久,堂中都还有男子往她们这边张望,特别是那枭城主,神色更是垂涎欲滴!
丑男潘思危瞟了枭城主一眼,忽然站起身,击掌叹道:“哎,一群色欲熏心之徒,只知道沉溺于脂粉堆中,若胡人来犯,尔等除了颤抖哀嚎,除了跪地求饶还能干什么?!”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激怒了堂中众人。
一位中年文士站起身,怒声喝道:“潘思危,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平阳城有枭城主坐镇,有华将军守护,何惧那蛮族胡人?”
华将军仰头灌了一口烈酒,哈哈笑道:“胡人?胡人十八年前就已经被我大汉将士驱逐到了边塞之外,他们若有胆量来犯,我大汉将士定会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片甲不归!”
华将军这话说得豪气。
然而,潘思危依旧摇头叹息:“可惜呀可惜,咱们大汉将士的铮铮铁骨已经被脂粉女色侵蚀,而胡人这十八年却是厉兵秣马,养精蓄锐,他们的铁骑一旦逼近平阳城,尔等敷粉男儿,以何相抗?”
众人都看向华将军。
华将军想起麾下那一众迷恋敷粉熏香,追求阴柔之美的将士,不由得沉重的叹息一声,缓缓低下了头去。
君红杏刚刚入座,便听见了潘思危这番慷慨激昂的呃叹。
她神色微震,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堂中奇丑无比的潘思危,心下暗道,难怪锦公子会与这潘思危交好,他相貌虽丑,可是目光和远见绝非寻常儿郎可比!
她想起了前世那场持续了两年的战事,看向潘思危的目光中,便不自觉的多了赞赏与认同。
潘思危大约是感觉到她的注视,忽然侧过身,对她颔首一笑。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下掸了掸阔袖,双手交叠前拱,郑重其事的又她鞠了一揖!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潘思危的身上,见他对着一个闺中小姐作揖,顿时又都将目光看向了君红杏。
君红杏完全没想到潘思危会再次对她鞠揖行礼!
慌乱中,只得收敛心神,欠身回礼。
主位上,南宫锦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朗声笑问:“思危兄,你因何对一位闺中小姐行礼呀?”
潘思危撩了撩因为鞠揖行礼而垂散下来的头发,然后转过身环视了一下满堂众人,这才回道:“锦公子你有所不知呀!在下立于这厅堂之上,面对满堂儿郎陈述我大汉之危机,我平阳城之危机,可是他们一个个脂粉遮面,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对于在下的陈述无动于衷!而只有这位红杏小姐…”
说到这里,他再次侧身,将目光看向女眷席位中的君红杏,接着道:“只有这位红杏小姐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赞赏与认同!让在下一见之下,便将她引为知音,所以才鞠揖致意呀!”
南宫锦听了他这番言辞,绯色的薄唇微微一挑,遥遥的往君红杏这边看了过来。
须臾,他浅浅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红杏小姐,确实与别的世族之女大不相同!”

第17章 自从遇见了那个叫完颜烈的男人

他那清润如流泉的声音,隐隐含了些赞赏的味道。
这一点点儿赞赏的味道,便已经足以将场中众人的目光再次引向君红杏了。
君红杏面对他们的褒赞,正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身侧的君映月已经伸手在她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君红杏,你到底给锦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夸你?”
她这一把拧在了君红杏的嫩肉上,疼得她一个哆嗦,马上从席位上面站了起来。
她冷冷看了君映月一眼,抽身走出席位,对南宫锦道:“锦公子,奴家身体不适,想要先行告退!”
南宫锦凝眸看了她半晌,颇有些失望的说道:“红杏小姐这就要走?本公子还想要再听听红杏小姐的琴声呢!”
他这话刚刚一出,君映月也敛袖走了出来。
她含笑道:“锦公子你有所不知,奴家这个庶妹自小就生活在偏远的乡下,据说她平素里喜欢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至于琴棋书画嘛…”
她故意顿了顿,才又掩唇笑道:“至于琴棋书画嘛,她是一窍不通!”
说到这里,她大胆的看了俊逸出尘的南宫锦一眼,一抹红晕瞬息便飘上了她的脸颊。
她羞怯的低下头,柔声道:“既然锦公子有听琴的雅兴,不如让奴家献丑,为公子弹上一曲?”
君啸霖此时也看出来了,眼下这场面对自家爱女大大不利呀!
他急忙也站起身,拱手附和道:“没错没错!小女映月的琴技得过名师指点,已经小有所成,还希望能够为锦公子助兴!”
他们父女一唱一和,曲曲绕绕说了这么多,南宫锦的兴趣,却还是在君红杏的身上。
他的目光越过君映月,看向垂眸而立的君红杏:“红杏小姐,当真不会弹琴?”
君红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不会!”
“不会?”南宫锦凤眸一眯:“红杏小姐是说,你不会弹琴?”
君红杏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不会!”
南宫锦哑然一笑,眸色已添了几分寒意:“本公子今日请你前来,正是为了听你的琴音,你居然说你不会?”
君映月站在旁边,从这两人的互相对峙中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猜不出君红杏与锦公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他想要听琴,她便主动为他献上一曲总不会错吧?
这样想着,君映月便将目光看向了父亲君啸霖。
君啸霖对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很快,便有人奉上了一张七弦琴。
君映月走过去,嫩葱一般的手指从琴弦上面轻轻一拂,一串悦耳的琴声便流泻而出。
她得过名师指点,琴声一出,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君红杏也不例外!
她看向优雅抚琴的君映月,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苦色来。
正如他们所言,她君红杏原本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对于琴棋书画当真是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
可是,自从三年前她遇见了那个叫完颜烈的男人;自从她知道完颜烈心仪的人儿是君映月;自从她知道完颜烈最喜欢听君映月的琴声之后,她为了取悦完颜烈,便开始偷偷苦练琴技!
三年时间,足够让她从一个不识音律的乡下丫头,蜕变成一个琴艺高手!
只可惜,不管她如何压抑自身天性,去学习君映月的琴艺和她那种如同弱柳扶风的气质,她最后还是被他弃如敝履,转手送给了别人…
林林种种的往事,随着君映月的琴声浮上心头,令她心生酸楚,眼眶竟是不知不觉潮湿起来。
南宫锦的目光一直都锁在她的脸上。
见她面有凄凄之色,他忍不住出声道:“红杏小姐,这琴声欢快明朗,为何你竟是听出了悲怀之情?”

第18章 乱了谁的心弦

君红杏被他一问,这才发现自己在君映月的琴声中失态了。
她急忙垂下眼睫,掩盖眸中情绪。
片刻后,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涩然回道:“锦公子看差了,奴家并无悲怀之情!”
南宫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清朗如玉石相击的声音道:“看红杏小姐这模样,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这宴席了,不过…”
她期许的望着他。
他却缓缓又道:“不过,我着实想要再听红杏小姐的琴声!红杏小姐若能满足我的这个小小心愿,本公子自是不会再强留!”
君红杏被他的固执给打败了。
她看了一眼君映月身侧的那张七弦琴,迟疑片刻后,应道:“好!奴家就为锦公子弹奏一曲!”
君映月闻言,惊愕的张大嘴巴:“你,你会弹琴?”
君红杏淡淡一笑:“算不得会,略通皮毛而已!”
“略通皮毛?”君映月压低声音道:“略通皮毛你还敢在锦公子面前献丑?还不快快退下,别在这里丢咱们君家人的脸了!”
君红杏对于这个嫡姐,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她冷冷看她一眼,极低的声音道:“你们给我画那么滑稽的妆容时,怎么不嫌弃我丢君家人的脸?你们给我穿熏过曼陀罗的衣裳时,怎么不嫌弃我丢君家人的脸?”
君映月被她眼神中的阴戾之气摄得心神一悸,后退两步道:“你,你…”
君红杏神色平和,眼底却蓄着些阴煞戾气。
她盯着君映月看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的垂下眸光,伸出两根手指,捻住了琴面上的第六根弦。
七弦琴上这第根六弦,弦用三十二丝,是这七弦当中音色最弱的一弦。
惯常弹琴的人,断不会一伸手便捻着这一根弱弦的,他们都喜欢用这一弦来回应其余几弦…
君映月见她果然外行,不由得轻嗤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
不仅是君映月,在场稍懂音律之人,都纷纷摇头,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
唯有南宫锦,依旧用期待又炽烈的目光望着君红杏。
他听过她的琴音,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的!
在众人或狐疑或鄙夷,或猜测或不屑的目光中,君红杏依旧在捻着那第六根弦。
慢慢地,那琴弦开始在她的指尖发出低弱的震颤和嗡鸣,随着她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低沉的嗡鸣也慢慢拔高…
她眸色一寒,手指忽然从琴弦上面急拂而过。
一声极为刺耳的锵然之音也随之蓦然而起。
那声音凄厉尖锐,如同染血的刀枪带着瑟瑟杀气直逼人心头而来!
场中有胆小的,已经在一声惊呼之后捂住了双耳,更有甚者,有人已经吓得扔掉手中酒盏,瑟瑟颤抖起来…
满堂静寂。
唯有这极为尖利,极为高亢的单音在堂中来回激荡。
此时,就连南宫锦也微微蹙起了俊眉,这君红杏,今日是故意要与他过不去吗?
那夜明明听她弹奏出了天籁之音,今日却在他的宴席上弄出了如此抓心的噪音,她这是故意在捣乱吗?
他正要出声喝停君红杏,却见君红杏玉指撩动,那刺耳高亢的琴声急转直下。
紧接着,她七弦齐动,琴声中混进了金戈铁马的厮杀之气,混进了刀光剑影的血腥之气,混进了山河破碎的悲壮之气,混进了生死无望的哀婉之气…
一片尸山血海的杀戮之场,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股凄楚无望的悲伤之气,也慢慢涌上众人的心头!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琴声中无法自拔之时,那激越的琴声蓦然远去,只有那第六根弱弦还在轻颤不绝,发出如女子凝噎般的呜咽之音…
片刻后,这低弱的呜咽之音也似风一般,消散得无迹可寻!
君红杏将手从琴弦上面收回,弱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之后,折身走到南宫锦的面前,屈膝问道:“锦公子,奴家的琴声你可还满意?”
南宫锦胸中激荡的情绪尚未散去,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颤音:“红杏小姐,你,你一个闺中少女,如何能弹奏得出如此,如此…”
他想了想,才又道:“你怎能弹奏出如此沧桑沉重之音?”
君红杏已经从那琴声当中抽回了心神。
她笑了笑,清媚的声音道:“如此看来,锦公子是满意奴家的琴声了?那么,奴家是可以告辞了?”
她神色轻松,语气中也透着些毫不掩饰的欢快,全然没有琴声中的悲壮凄婉!
这个君红杏,撩乱了别人的心弦之后,就如此急切的想要离开?
南宫锦看着她,本能的想要将她留下,可是忖了半晌,竟是找不到再将她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数息后,南宫锦终于妥协的叹了一口气:“让鲁达送你!”
君红杏忙道:“多谢锦公子好意!不过,君家派了丫鬟和车夫,就不劳烦锦公子了!”
她对锦公子福了福,算是辞礼。
以她一个支族庶女的低微身份,这样的场合要离开,须得给在场众人一一别过才不算失礼!
枭城主坐在南宫锦左手的第一个席位上。
潘思危坐在南宫锦右手的第一个席位上。
按身份来说,君红杏应该先去给枭城主告辞才是。
可是她沉吟片刻之后,举步来到了潘思危的前面:“潘公子,奴家先行告辞了!”
潘思危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赶紧以指肚拭去眼角的湿意,侧身走出席位。
然后,他掸了掸阔袖,双手交叠前拱,郑重其事的第三次对君红杏施了一礼:“潘思危恭送红杏小姐!”
君红杏又是盈盈一福:“多谢潘公子!”
主位上的南宫锦饶有兴致的看着潘思危的举动,含笑道:“思危兄,你这又是因何向红杏小姐施礼呀?”
君红杏也望向潘思危,心道,这个潘思危对她也太客气了吧?
这一个晚上,他已经是第三次对她一个支族庶女施于大礼了!
潘思危神色肃然,回道:“在下是因红杏小姐刚才那琴声而施礼!”
“思危兄以为,她刚才那琴音如何?”
“红杏小姐的琴音磅礴大气,悲怀激昂,全无闺中女儿的拘泥矫揉之态,若非经历过大生大死,大爱大恨之人,实难弹奏出这等沧桑超然的琴声…”
“哈哈,能得思危兄如此夸赞,可见本公子眼光着实不错!这红杏小姐,当真与别的闺中小姐大不相同!”
“那是那是,自是大不相同…”
君红杏站在两人中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南宫锦看过来的目光似乎比刚才还灼热了几分。
她对两人又福了福,这才转身看向肥胖油腻的枭城主。
枭城主在她抚琴这期间,已经又灌了几杯烈酒入肚,醉眼看美人,真是越看越心痒呀!
此时,什么汉室公主,什么胡族可汗,都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君红杏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和挺翘的玉臀。
啧啧,真真儿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呀!
看见君红杏过来行礼告辞,他连忙笑呵呵站起身,满脸垂涎道:“哎呀呀,红杏小姐国色天香,本城主若能得到红杏小姐这样的妙人儿,哈哈,少活十年也是愿意的!”
君红杏神色冷淡中带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嫌恶。
她匆匆见礼之后就想离开。
枭城主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垂落下来的一片月白色袖角,涎笑道:“呵呵,红杏小姐这身上…好香呀!”

第19章 垂涎

君红杏小脸一沉,伸手拽了拽,硬声道:“枭城主请自重,奴家还是未出阁的小姐,你这样…”
“呵呵呵,未出阁好,本城主最喜欢你这种未出阁的小姐了!”
枭城主攥着她那片月白色的衣角,俯身嗅了嗅,一脸陶醉的说道:“嗯,本城主好久没闻到如此干净的处子体香了…”
他拽扯着君红杏的衣角,神色越来越轻薄,动作也是越来越放肆,顺着那片衣角就往她的手腕上摸来。
君红杏真的很想一巴掌抽在枭城主那张肥脸上!
不过,她是刚到平阳城的弱质女流,身份又那么卑微,若激怒了枭城主,以后只怕会麻烦不断,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心中纠结,秀挺的鼻尖上很快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正是进退两难之时,南宫锦的声音冷冽传来:“枭城主,你这是作甚?红杏小姐是我南宫锦的客人,我南宫锦都同意让她告辞离席了,你何故还要对她这般拉拉扯扯不放呀?”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只有身份尊贵,权势在手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气势威压!
说话间,他已经离开主位,缓缓往君红杏身边走了过来。
他修长如玉琢的手指捻过君红杏的衣角,轻轻一抽,便将它从枭城主的手中抽了出来。
枭城主知道他是长安南宫家族的人,也知道他此次到平阳城是为皇家办事,手里握着先斩后奏的权利,心里便也多多少少生出了些忌惮。
又见他此时面有薄怒,便也不敢再过于放肆。
他胖脸抽搐,尴尬道:“开,开个玩笑嘛!锦公子勿怪,勿怪!”
然后,他宽胖的身体一屁股坐回席位上,闷闷的将酒盏中的酒酿一口灌下!
南宫锦也并不想得罪这位平阳城的霸主,见他放手,便转身对君红杏柔声道:“我让鲁达送你!”
君红杏往女眷席位上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对上君映月那双恨不得将她活剥了的凶狠眼神。
她记起来了,面前这位锦公子,是君映月朝思暮想之人。
她今日与锦公子走得过于近了些,回去之后,指不定还会招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想到这里,她连忙道:“不麻烦锦公子了!奴家这就告辞!”
说完,也顾不得给君啸霖与华将军等人一一告辞,转身快步往外面走去。
她身上那袭月白色的裙裳随着她的走动而扬起优美的狐度,如云青丝垂过她的细腰,随着她的走动,那顽皮的发梢轻轻的抚拍着她圆翘的玉臀。
场中以枭城主为首的男人,都被她这妖娆曼妙的身姿给勾去了魂儿!
南宫锦看着这样的场景,那双深邃潋滟的眼眸中,慢慢涌上了些懊悔和担忧之色!
若早知道君红杏的姿色会引起这样的反应,还不如就让她穿着那身俗艳的裙裳,顶着红艳艳的滑稽妆容入宴…
至少,那样的君红杏是安全的!
而现在,这枭城主只怕会如附骨之蛆,盯着君红杏了!
他目送着君红杏离开,一转身,正对上潘思危那双看似无神,却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全部被潘思危收入眼底!
潘思危对他轻轻颔首,然后含笑举杯致意。
南宫锦勉强牵了牵唇角,心下却明白,从今以后,这潘思危只怕会少不得拿这君红杏来取笑他了!
女眷席上,君映月已经快要被君红杏今日的表现给气得吐血了!
今日这场盛宴,明明是她接近锦公子的绝佳机会。
可是到头来,风头全被君红杏给抢去了不说,那锦公子的视线,更是一刻也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她越想越气闷,恨不得现在就跟着君红杏回去,让母亲和秦姨娘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和她抢锦公子的卑贱丫头!
正是心塞气堵,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女子带笑的声音:“映月,你这庶妹可真是了得呀!”
君映月侧眸看去,认出说话的女子,正是南宫锦的胞妹,南宫闻樱!
她急忙起身赔笑道:“闻樱小姐你别笑话我,我都快被那贱丫头给气死了!”
南宫闻樱依旧用揶揄的声音道:“你那个庶妹,容貌比你这个平阳第一美人儿还要略胜几分,琴技更是比你高超,难怪我锦哥哥会无视你,而被她吸引了!”
君映月被她一番话戳破心思,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小手绞着绣帕,急声道:“她,她只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支族庶女,和她娘一样成天妖里妖气只知道勾引男人,锦公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南宫闻樱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我锦哥哥风姿卓绝无人能匹,长安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将相王侯家的千金小姐正为他害着相思病呢,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卑贱又不自爱的庶女?哼,若不是那一夜她抱琴拦车,我锦哥哥才不会搭理她呢…”
君映月楞了一下:“闻樱小姐你说什么?什么抱琴拦车?”
“你不知道?”
南宫闻樱一下子来了兴趣,对她招招手,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呀,那一夜我们经过巴池驿馆的时候,这君红杏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