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乱春光》作者:烟绯色
文案
她貌美体软,靠脸吃饭嫁了个好相公,然并卵,相公转眼就将她送给了皇上!
这一世,她挖坑埋雷,虐渣撕婊,同时还不忘撩骚那位倾世儿郎:“锦公子,你这般傲娇,很容易失去我的!”
锦公子颜值爆表地位高,面对她一个支族庶女的撩拨,当时就笑了!
红杏小、姐,求别撩!
第1章 将她献给了皇上
一阵冷风灌进来,冻得屋内的烛火也哆嗦了两下。
君红杏站起身,正要将窗户关上,丫鬟阿离突然闯进来,惊呼道:“小姐小姐,大事儿不好了!姑爷,姑爷要将你献给皇上!”
“什么?”
君红杏一张清丽绝色的小脸瞬时煞白如雪:“阿离,你休要胡说!相公怎么可能会将我献给皇上?”
阿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道:“阿离亲耳听到姑爷对皇上说,说小姐你貌美体软,外艳内媚,是世间难寻之尤物…,他不敢一人独享,所以将你敬献给了皇上!”
君红杏听到这里,直觉脑袋中有滚滚惊雷轰隆隆的劈过!
她的相公昨夜还与她同床共枕,大行鱼水之乐,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将她拱手献给了皇上?
不!
她不相信!
她要去找相公问个明白!
她正要抬步往屋外走,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穿华服,腰束金带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二十多岁,由于长期浸润在女色当中,他的脸显得青白浮肿。
他用那双贼亮的眼睛,在她的脸蛋儿上和玉臀上来回打量:“你,就是君红杏?”
君红杏往后面缩了缩,颤声道:“皇,皇上?”
皇上慢慢地踱着方步,将她周身上下看了一个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的夫君果然没有骗朕,你确实是少见的绝色,比朕后宫中的那些妃嫔还要动人许多!”
君红杏闻言,心神再次大乱。
她痴爱了三年的好相公,好夫君,当真将她献给了眼前这个昏庸无道的汉室皇上!
她往房门口看了一眼,磨牙怒道:“他呢?我要见他!”
皇上笑了笑,眼神愈加垂涎起来:“你的夫君?呵呵,他现在正与你的嫡姐君映月在一起…”
他一面说,一面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揉进了怀里。
他邪肆地把玩着她的身体,气息有些紊乱的说道:“他将你献给朕,就是为了求朕将你的嫡姐君映月赐给他呢…,美人儿,今夜,你就做朕的爱妃吧!”
君红杏又气又恨,又羞又恼。
她整个人魔怔了一般,站在那里,除了一阵一阵的发抖之外,再也给不出别的反应。
她没反应,皇上却很有反应。
很快,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剥落得所剩无几,烛火的辉映下,她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种勾魂摄魄的艳光。
皇上心神摇曳,抬手勾起她精致的下颌:“美人儿,来,给朕笑一个!你夫君说你最是精通床笫之术,今夜你若将朕伺候好了,明日朕便带你回宫,许你一世荣华不尽…”
“荣华不尽?”
她不屑的轻嗤一声,磨牙恨道:“若我君红杏能重活一世,我便许你们一生凄惶狼藉,个个不得好死!”
皇上怔了一下:“君红杏,你…”
话未说完,便见她抬手一扬,一枚尖利的金簪直直刺入了她白皙如玉的颈脖!
血顺着她莹白如玉的颈脖蜿蜒而下,悚然中又透着不可名状的凄美!
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驿馆内,油灯如豆。
“啊——”君红杏一声痛呼,再一次从噩梦当中惊醒过来。
丫鬟阿离关切的问道:“小姐,你又梦魇了?”
君红杏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疲累的说道:“我没事儿!”
她伸手揽过一面铜镜,往铜镜里面的人儿看去。
铜镜中的人儿虽然青涩稚嫩,容貌却是极美,极媚的!
她伸手轻抚镜中的人儿,苦笑低喃道:“前一世你识人不清,落得个金簪自刎的下场!这一世既然重新来过,那么,咱们就用这副极美,极媚的容貌,覆了这天下,乱了这江山,可好?”
镜中的人儿也轻轻抚摸着她,美眸森寒蕴着恨意。
金簪入喉之后,她再睁眼已经重生回到了三年前。
这一世她十五岁,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放下铜镜,看向旁边一脸呆愣的阿离:“阿离,我这是在哪里?”
阿离讷讷道:“小姐,我们这是在巴池驿馆里,过了今夜,明日就要动身去平阳城,再过半月光景,你就能见到君家的本宗族人了!”
她神色一凛,脱口道:“巴池驿馆?”
阿离点了点头:“对呀!天黑之前咱们就到了巴池驿馆,宏叔说在驿馆里面歇一晚,明日再接着赶路!”
“宏叔?”君红杏脸色大变,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阿离被她的反应给弄糊涂了,不安的回答说道:“快,快到亥时了吧!”
亥时?巴池驿馆?宏叔?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她带着阿离和宏叔等仆从,还带着父兄精心准备的三车财物,从清河镇出发,前往平阳城投奔君家本宗亲族。
就是在这巴池驿站,宏叔心生歹念,趁黑劫走了她三车财物不说,还纵火烧了她居住的驿馆。
若不是得贵人相救,三年前她就已经死在这巴池驿馆,死在宏叔的一把大火当中了!
而宏叔纵火的时辰,正是亥时!
第2章 这把火,我还给你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披衣下床:“阿离,快把贵重之物收拾收拾,咱们赶紧离开!”
“小姐…”阿离觉得今夜的小姐,真是反常得有些离谱了!
君红杏回眸瞪她:“快点儿,再晚就来不及了!”
既然重活一世,她便断不会让前世的不幸再度发生!
两人手忙脚乱,收拾了贵重之物正要开门离开,房门忽然动了动。
紧接着,一根细长的羽管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阿离正要大叫,君红杏反手将她的口鼻一把捂住,用眼神示意她不准出声。
同时,她飞快的出手,用纤秀的手指紧紧掐住那羽管的出口,让那些迷烟不能飘散出来。
屋外吹迷烟之人觉得有些气堵,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吹,再深吸一口气,再继续吹…
如此三番,屋外传来噗通倒地声。
君红杏缓缓将手指从羽管处移开,那羽管失去了支撑,晃了晃,轻飘飘跌落在地。
她看了一眼身边吓得脸色发白的阿离,低声道:“我们走!”
她一踏出房门,果然看见宏叔栽倒在门前。
宏叔原本已经将她的三车财物偷运出了驿馆,却太过贪心,连她随身的金钗饰物等也想一并偷走,所以才会带着迷烟来她的房间!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明明是要迷他家小姐的,结果却被他家小姐给放倒了!
丫鬟阿离一看见宏叔倒在地上,当即就要过去察看。
君红杏急忙将她的手腕一把抓住,十分强硬的说道:“别管他,我们走!”
阿离有些放不下,犹豫道:“小姐,你不管他吗?他是你的家奴呀!”
她冷冷一笑:“家奴?倒不如说他是家贼更贴切一些!”
说完,她也没工夫给阿离解释,拉着她便往外面走。
刚刚走了五六步,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回头看去,只见屋子周围密密匝匝的撒着一层硝石磺粉。
硝石磺粉是易燃易爆之物,几乎是见火就着。
宏叔这是要在窃走她的财物之后,断了她的生路呀!
她眸色一寒,将火折子点燃,冷声道:“宏叔,这把火,我还给你!”
说完,她抬手一扬,火折子落在了硝石磺粉上。
几乎是一瞬间,火势便贴地而起,将她刚才歇息的房间和晕倒的宏叔团团困在了火海当中。
阿离虽然年纪小,却也并不笨,今夜宏叔吹迷烟的事情和这些硝石磺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她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当下不再多问,跟着自家小姐急匆匆往驿馆外面跑去。
两人刚刚冲出驿馆,忽然从侧面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家奴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
君红杏回头看过去,只见她的三个家奴驱着她的三车财物正往这边急急驶来。
她心下一喜,急忙迎了上前:“全叔,阿然阿默,你们…”
全叔从马车上跳下,洪亮的声音气急败坏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呀,宏叔那家伙太混账了!他居然偷偷将小姐你的三车财物运出了驿馆,若不是阿然及时发现,小姐你的这三车财物只怕已经被他偷走了!”
君红杏看着这三个忠仆,眼眶一阵一阵的发热,哽声道:“财物丢了便丢了,只要你们还能活着,便是再好不过了!”
前一世,她被大火所困,他们三人便也是这般去追这三车财物!
只不过,他们在返回的途中,遇上了纵火之后的宏叔和宏叔的同伙。
她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三具血淋淋的尸体。
不过还好,这一世,她干掉了宏叔,也算是让他们三人避过一劫。
第3章 奴家君红杏,求见锦公子
全叔三人见她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拭了拭有些湿润的眼角:“我没事儿!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劫后余生的一主四仆,驱着四辆马车,很快来到了驿馆外面的官道上。
回望之下,可见驿馆方向火光越来越大,有人在呼叫,有人在奔逃,乱哄哄响成一片。
不过,这一切,都和她君红杏没什么关系了!
她将视线看向官道的尽头,暗忖道,前一世将她救出火海的那位贵人,该来了吧?
她眸色一动,转身对阿离道:“阿离,去将我的七弦琴拿来!”
阿离又楞了一下:“七弦琴?小姐你又不会弹琴,要琴作甚?”
君红杏嗔了她一眼:“你只管拿来便是!”
“是!”
阿离心里虽然疑惑,却还是听话的将七弦琴抱了过来。
君红杏在琴前坐了下来,纤秀的玉指从琴弦上一拂,轻扬悠远的琴声便流泻而出!
阿离和全叔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的小姐,何时学会了抚琴?
在他们的印象中,小姐自小便是个缺少诗书礼乐熏陶的孩子。
她最大的喜好就是去清河镇南边儿的山上设陷阱捕野兽,也喜欢下河摸鱼,上树摘果子。
对于琴棋书画这等风雅之事,她从来都是提不起兴趣的!
今日这是怎地了?
在他们诧异的猜测中,君红杏的纤纤玉指熟练的撩拨捻拂,琴声更加行云流水,混在这清冷的夜色中,别有一番婉转迤逦,清高孤傲的味道。
不多时,一支由七八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往这边疾驰而来。
为首的那辆马车鎏金镶玉,说不出的华贵气派。
君红杏看了那马车一眼,眸光微不可查的漾了漾,情之所致,琴声更显激越悠扬。
马车内。
风姿卓绝的南宫锦正慵懒至极的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听见这悠扬的琴声,眉梢不由得微微一挑:“何处来的琴音?”
骑马随行的仆人恭敬道:“回锦公子,是一位妙龄小姐正在路边弹琴!锦公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南宫锦潋滟的眸色暗了暗,颇有些不屑的说道:“哗众取宠的俗人而已,不看也罢!”
人虽然是俗人,不过这琴音倒是十分精妙!
低缓涩弦之时,如同女子幽咽在喉,愁怨不绝;激烈处又如同玉瓶炸裂,惊心动魄;高潮处更是数弦齐发,如刀枪裂帛…
南宫锦正陶醉在这精妙的琴声当中,马车忽然一个剧烈的颠簸,堪堪停了下来。
他被扰了雅兴,不悦的喝道:“陈七,怎么了?”
叫陈七的仆人惶恐回道:“锦公子,是那位弹琴的小姐,她,她拦住了咱们的马车!”
君红杏抱着七弦琴俏生生站在马车前,清媚的声音道:“奴家君红杏,求见锦公子!”
宽敞华美的马车里面虽然没有丝毫动静,可是她知道,锦公子就在这辆马车里面!
三年前,锦公子经过巴池驿站的时候,正遇上她被大火所困。
他让随行的仆人将她从火中救出之后,便是用这辆马车载着她一道同行,将她带到了平阳城。
只不过,他们两人身份悬殊实在太大,自那一别之后,便是再无交集!
她只知道,他死于十个月之后的隆冬之日!
第4章 难以启齿的身世
她抱琴站在马车前,想起前世种种,不由得心神有些恍惚起来。
南宫锦的仆从陈七见她固执的拦在马车前面不肯离开,忍不住哈哈两声,讽道:“红杏小姐,想见咱们锦公子的世族小姐能够从平阳城排到上庸城,再从上庸城排到长安城,凭你也配?”
全叔也上前,好言劝道:“小姐,锦公子是身世显赫的王族子弟,你快别存那样的念想了,白白让人笑话了去!”
阿离这时候也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咱们此去平阳城投奔本宗亲族,你的亲事自会有君家家主为你安排,这锦公子虽好,与小姐你却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上泥呀!”
不管他们如何劝说,君红杏的神色依旧坚决,似乎并未将他们的话听进心里去。
她望着那华美气派的马车,再次扬声道:“奴家君红杏,求见锦公子!”
陈七还要取笑,车帘后却传来一道潺潺如流泉的动听声音:“红杏小姐好生固执呀!”
随着话音,一位俊逸华贵,身如玉树的年轻公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着实生得俊美瑰丽,君红杏只看了一眼,便慌忙垂下视线,轻声道:“奴家君红杏,见过锦公子!”
锦公子看着她清丽动人的面容,清声问道“你是谁家小姐?”
君红杏抱琴上前,盈盈一福道:“奴家君红杏,是平阳城君家的支族庶女!”
她话音刚落,忽然从南宫锦身后的一辆马车里,传出一声女子的娇笑声:“哟!我说锦哥哥的马车怎么停下了呢,原来是被山狐野魅拦了路!”
这声音虽然悦耳动听,却饱含着再明显不过的明嘲暗讽。
君红杏抬眼看去,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娇艳少女正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
那娇艳少女走到南宫锦的身边,亲昵地挽过他的胳膊,柔声问道:“锦哥哥,她是谁?看着好生寒酸!”
南宫锦淡淡笑答:“她是平阳君家的庶女,名叫君红杏,寒酸是寒酸了些,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儿!”
“平阳君家?君红杏!”
那娇艳少女细细打量了君红杏两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锦哥哥,樱儿曾听君家嫡女君映月提到过这个君红杏!呵呵,她确实挺有趣儿的!”
南宫锦看了南宫闻樱一眼,笑问:“哦?你听说过她?”
南宫闻樱点了点头:“嗯!听说过,君映月的母亲当年嫁入君家时,身边带了一个陪嫁丫鬟名叫舞阳,那舞阳,便是这君红杏的生母!”
君红杏听她蓦然提到生母的名字,身形不由得摇晃了两下,脸上的容色一点一点惨淡了下去。
南宫闻樱以鄙夷的语气,继续道:“那舞阳身为丫鬟,身份卑贱不说,行为更是十分不检,勾引了君映月的父亲君啸霖,这才有了君红杏这么一个人呢!”
南宫锦俊眉微蹙,有些不想听了:“好了樱儿,咱们走吧!”
南宫闻樱却有些兴奋,加快语速道:“更有趣儿的还在后面呢,舞阳生下她刚刚二十多天,便与府中下等家奴通奸,被君映月的母亲给捉奸在床!君啸霖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将她们母女打包送给了一个远在清河镇的支族亲戚为妾室…,呵呵,还有她这名字,据说就是君啸霖气急之下给随口取的,红杏红杏,你说哪个好女儿家的名字会叫红杏呀?这不就是暗喻她们母女都是水性杨花浪荡成性的人么?”
第5章 公子你过来,奴家剧透一下你的人生
南宫闻樱的声音十分欢快,一字一字如珠玉崩落,将她不堪的身世一一揭开在南宫锦的面前。
南宫锦是来自帝都长安的王族子弟,身世显赫,尊贵无比。
她君红杏只是一个来自偏远小镇的支族庶女,身份卑微,出生更是不堪至极。
他们之间的天差地别,她心里清楚得很!
就算重生一世,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怕也就只有眼下这一次了!
想到这里,君红杏抬眸看向南宫锦,不卑不亢淡声道:“闻樱小姐所言,除去其中的挖苦讥嘲,基本都还算属实!不过,奴家今夜抱琴拦车,并非对锦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有一要事须告知锦公子!”
南宫锦刚才看她被南宫闻樱揭短,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羞窘得很。
没想到一转眼,她便能如此淡定的面对她的身世,心下不由得生出了些好奇:“哦?你想对本公子说些什么?”
她四下看了看:“还请锦公子借一步说话!”
旁边的南宫闻樱轻嗤一声,讥诮道:“君红杏,你知不知羞?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算再怎么思慕我的锦哥哥,也不能这般没羞没躁的在抱琴拦车之后,又要与我的锦哥哥私下相会吧?”
丫鬟阿离也上前,低声劝道:“小姐,算了吧,你与锦公子,永远都没那个可能的!”
君红杏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依旧用那种清媚的声音,不急不徐的问道:“锦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锦看向她的目光当中,多了两分兴趣:“好!”
两人来到道旁无人处。
不等南宫锦出言询问,她直接道:“奴家想要提醒锦公子,须得当心你身边一个名叫铁三郎的侍卫,他乃是胡人安插在你身边的细作…”
南宫锦眸色一动,讶然道:“你如何得知本公子的身边有一个铁三郎?”
铁三郎原本只是他身边一个末等护卫,这一路行来,他见他骁勇无匹,今日才刚刚将他提升为贴身侍卫!
如果他真是胡人的细作,那可就太危险了!
他狐疑地看向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君氏小姐,暗忖道,这位君氏小姐今夜出现得实在突兀,她的话,到底值不值得一信?
君红杏猜到了他的心思,抿唇浅笑道:“锦公子,奴家今夜确实多有唐突,不过,奴家对锦公子并无恶意!实在是因为奴家不想再看到三日后锦公子被那铁三郎的毒剑所伤…”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震,戛然掐断了话头!
南宫锦听出了她话里的端倪,疑惑的出声问道:“红杏小姐,你为何要用一个‘再’字?你为何知道三日后本公子会被铁三郎的毒剑所伤?”
君红杏自知失言,急忙后退两步,敛袖福了福,匆匆道:“锦公子,奴家言尽于此,就此别过吧!”
说完,她转身便往翘首张望的阿离和全叔等人小跑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那毒剑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可这也是她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的报恩之法了!
她爬上马车,刚刚放下车帘,便听到南宫锦的脚步声往这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他峻拔颀长如玉山一般的身形竟是在她的马车旁边停了下来。
她心跳如鼓,小手在广袖底下紧紧攥起,别过来,别过来!
她真的好怕南宫锦撩开她的车帘,追问她如何得知他的侍卫队里面有一个铁三郎?如何知道铁三郎是胡人的细作?如何知道铁三郎三日后会行刺于他?又如何知道行刺的那柄剑上面淬过剧毒?
她真的很怕!
重生这件事情,她永远都不想要别人知道!
正是紧张得不行的时候,她看到他颀长的身影往她面前走了几步,伸手便来撩她的车帘。
第6章 以卖女儿和送女儿为手段的大家族
她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却见他突然收回手,转身大步走开。
很快,马车外面传来他清越如金玉相击的声音:“出发!”
车轮咕咕,马蹄嘚嘚。
南宫锦的车队一辆接一辆从她的马车前面驶过。
听到他们走远,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数息后,她掀开车帘道:“全叔,你和阿然阿默一人驱一辆马车,阿离,你也会赶马车的对不对?”
阿离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当然,我阿离不仅会驾驭马车,便是连牛车和驴车也十分在行呢!”
说完,她取下马鞭,轻轻一跃便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小姐,咱们也出发吗?”
她点了点头:“对!跟上他们的车队!”
“是!”
四仆齐声答应,驾驭着四辆马车,紧紧跟在南宫锦的车队后面,踏着夜色,颠颠儿的往前面行去。
三日后,他们的马车顺利驶入了武夷县的地界。
武夷县虽只是一个小小县城,却也繁华热闹得紧。
街上人来车往,使得他们的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
驱车的阿离有些焦急的说道:“小姐,怎么办?锦公子的车队已经驶远了,我们只怕追不上了!”
君红杏淡笑一声道:“由他去吧!”
前三日,她担心一主四仆守不住这三车财物,所以才紧紧跟着南宫锦,期望南宫家族的威慑力能够让恶人对她远之,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