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长枭面色发白,她笑得更加开心,从玉座上起身往殿外走去:“呵呵,你也不必紧张!这些都是店伙计说的,他为了售出阴阳噬生蛊,夸大其词也是有可能的!你如果不愿意受我奴役的话,大可当做我什么都没说…”
经过夜长枭的身边,她漫声又道:“我不介意身边多一只人形傀儡!你容貌不错,身手更是诡异,这样的傀儡跟在身边,一定很威风,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畅快的哈哈笑了两声,抬步往门口走去。
夜长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踌躇良久,终于还是跟了上去:“喂!你别忘了,这是在倚翠楼,你现在应该是我的奴人!”
鬼面春一出殿门,就看见旁边有身穿轻纱的佳人袅袅而行。
为了不引人生疑,她低眉垂目,侧身站在旁边,等夜长枭从里面出来了,这才跟随其侧,低声问道:“主人,奴婢的瑶芝姐姐现在在哪里?”
夜长枭被她一声主人叫得十分受用:“还在刚才那条水道上!我带你过去!”
鬼面春恭顺道:“谢谢主人!”
夜长枭眼风一挑,伸手拉过她的手:“走吧!看看她去!”
在那条水道长廊上,鬼面春果然又看见了宫瑶芝。
她还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神色恍惚,空洞的眼神盯着檐口下挂着的贝铃…
“瑶芝姐姐!”鬼面春唤她,推她:“瑶芝姐姐?”
宫瑶芝不为所动,整个魂识好像都被那只流溢着七彩微光的贝铃给抽走了!
鬼面春接连着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着急的转身对身后的夜长枭道:“喂!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夜长枭走到她面前,撩了她的秀发在指尖缠绕把玩,轻佻道:“奴人对主人说话,不该是这个态度!”
鬼面春十分自觉,急忙语带谦卑与哀求的说道:“主人,你救救她吧!”
他将那缕发丝放在鼻端嗅了嗅:“好吧,看在你这么乖顺的份儿上,本公子就帮帮她!”
说话之时,指尖弹出一道白光,击在宫瑶芝痴痴望着的那只贝铃上面。
叮一声轻响,似珠玉落盘。
随着贝铃剧烈的摇晃,宫瑶芝往后面趔趄两步,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瑶芝姐姐,我们回去吧!”鬼面春见她站立不稳,忍不住上前扶了她一把。
宫瑶芝一头雾水,看见鬼面春身边的夜长枭,惊呼说道:“家主,他怎么会在这里?他…”
鬼面春安抚她道:“瑶芝姐姐不要惊慌,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是!”宫瑶芝脑子里面此时还晕晕乎乎的,便也不再多问,跟着她往来路走去。
三人往外面走,长廊下流水潺潺,水雾氤氲而起,整个倚翠楼好像都笼罩在一层江南烟雨中。
朦胧的雾气当中,隐约有女子撩人的娇笑咯咯传来:“公子,奴家可想你啦…”
大约是公子做了什么大胆又放肆的举动,引得那女子娇呼一声,嗔笑连连:“哎呀,公子你好坏…,嗯…奴家不行了…”
这整座倚翠楼,便因为这些调笑嘻骂而生动鲜活起来,这才有了些妓馆该有的样子!
鬼面春正走着,迎面忽然影影绰绰行过来两个人。
一个身形健壮挺拔,一个体态婀娜柔软,两人渐渐行近,身边的宫瑶芝低呼道:“是玉芙与洛影公子?”
鬼面春也蹙起了眉头,这两人从宫府逃脱,不远走高飞,来这倚翠楼作甚?
正想着,宫玉芙与司洛影也发现了他们!
宫玉芙面色发青,唇色发白,一双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几日时间不见,她消瘦了一大圈!
她有些畏惧阳光,头上戴着一顶轻纱垂幔的密笠,隔着轻纱,一看见鬼面春,顿时怒目而视,拔了腰间短刃就饿扑上来:“我要杀了你!”
鬼面春没有动,她身边的夜长枭却出手了!
夜长枭黑色的阔袖轻轻一拂,直接将宫玉芙震了开去,口中怒喝一声说道:“哪里来的莽徒?我夜长枭的奴人,岂是你们能动的?”
宫玉芙一听夜长枭的名字,顿时有些慌张,扭头去看身边的司洛影!
司洛影的两侧肩膀都被她生撕了血肉,虽然包扎过,可是肩膀上面的衣服还是被鲜血润湿了很大一块!
他听见夜长枭这三个字,也是神色微变!
充满惧意的目光看向夜长枭,然后,视线落在夜长枭腰间那块晶玉腰牌上,稍怔之后,急忙拉着宫玉芙跪了下去:“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风使大人恕罪!”
夜长枭狭长的星眸微微一眯:“你们知道本使?”
司洛影低垂着目光,恭敬回答说道:“万劫门中风花雪月四使的大名响彻整个须弥大陆,我二人自然是知道的!”
鬼面春听到这里,低声嘀咕说道:“万劫门?哪有响彻整个须弥大陆?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夜长枭斜睨了她一眼,转而又问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来倚翠楼,所为何事?”
司洛影充满怨恨的瞪了鬼面春,这才回答说道:“回风使,我二人被奸人迫害,不被家族所容,特意相携为伴,投靠万劫门而来!”
夜长枭点点头:“嗯!你们进去见门主吧,他会不会收留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是!多谢风使提点!”司洛影两人毕恭毕敬的起身,侧身站在旁边。
夜长枭带着鬼面春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对两人说:“你们以后都给我记住了,鬼面春是我夜长枭的奴人,若敢对她不敬,就是与我夜长枭过不去!”
司洛影与宫玉芙急忙同声回道:“是!”
等夜长枭带着鬼面春走远了,宫玉芙忽然噗嗤一声乐了起来:“洛影哥哥,你看见没有?鬼面春现在是风使身边的奴仆呢!嘿嘿,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感觉好解恨…”
她很长时间没笑了。
司洛影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时竟痴了过去:“玉芙妹妹…”
“嗯?”宫玉芙回眸,正对上他那双暗藏欲火的眼睛,低叹一声道:“洛影哥哥,我们还是快点去找门主吧!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将你啃得只剩一个骨架…”
说完,抬步往长廊的尽头走去。
这两日,她又要了司洛影几次!
每一次,都是在身体得到满足的时候,噬血的**就会汹涌上来,然后她会不受控制的撕咬他的肩头…
她越来越喜欢鲜血漫进口腔,润过唇舌的感觉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将会变得如鬼面春口中预言的那样,成为一个浑身长满白毛,只能在暗夜当中行走的噬血怪物!
她心中有些恐惧,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万劫门的门主,然后匍匐在他的脚下,请求他帮她把身体里面的生不如死蛊拔除…
司洛影见她走得急,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宫瑶芝刚才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面色一直若有所思!
出了倚翠楼,急忙拉着鬼面春的衣袖低声说道:“家主,你真的成了夜长枭的奴仆?”
鬼面春点了点头:“嗯!是他的奴仆没错!”低介尽技。
夜长枭闹不清楚鬼面春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明明是他被鬼面春控制,可是鬼面春却要他继续做这个名不副实的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边这个绝色少女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三人回到宫府,府中的人已经为她另外准备了幽静雅致的别院,她一进院子,就让宫瑶芝带着人退了下去!
秋风瑟瑟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与夜长枭!
夜长枭心中没底,跟着她进了房间。
鬼面春在梳妆台坐下,取了兽角梳一下一下的梳理肩侧青丝,漫不经心的问:“长枭,这里没有你万劫门的耳目,也没有我宫氏一族的闲杂人等,你可以说说了吗?”
“说什么?”他一脸的不懂。
她十分有耐心的点拨提醒:“当然是说说你的万劫门呀!你家门主要信物作甚?其余三使的任务又是什么?”
他迟疑:“这…”
她厉呵:“说!”
“额,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夜长枭在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着铜镜中她清丽绝色的容颜,认真的说道:“不过,鬼面春你得向我保证,我说的话,你都得信!”
鬼面春从铜镜中看了他一眼:“真话我自然会信!”
夜长枭有些着急:“可是,我的真话,却十分像是谎话!”
她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真话与谎话,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他抿了抿唇,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娓娓道来:“关于万劫门,我知道的并不多!”
“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并不叫什么须弥大陆,我所在的国家,也并不叫什么穹苍国…,我说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你肯定也不会相信…”
“好吧,还是说说万劫门吧!我知道你只对万劫门感兴趣!”
“三年前,我莫名其妙的,在一座荒岛上醒过来!身边有凶狠的训奴官挥舞着皮鞭,正一边咒骂一边毒打,只因为我没能及时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完成训练任务!”
“后来我才知道,这座荒岛,就是万劫门一个十分隐秘的训练营地!”
“这里一共三百另九名年轻男女,每日接受最为严苛的训练,学习各种诡异的术法与技能,动作稍有迟缓,便会受到无情的鞭挞…,那种鞭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制成,打在身上不伤皮肉,却能让人钻心蚀骨的痛,第二日,肌肤下面便会肿疡溃烂,足足痛上半月之久,真真是生不如死…”
“每隔三五日,营地会选出各项技能最弱的那一个,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活活打死,然后脸朝下,被拖走…”
“在这荒岛上,人命卑贱如蝼蚁!”
“我不想死,所以,我拼命的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除了努力学习各种诡异术法,我也从不忘记记忆中的搏杀格斗之术!”
“两年的残酷训练,营地剩下了最后一百个人!”
“一百个人,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夜长枭慢慢回忆当初在荒岛上的两年时光,眼神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噬血而阴狠,一双手握成拳头,紧紧的攥着,手背上面青筋微凸!
鬼面春从铜镜中的浮光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搭话说道:“你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
他的声音黯哑艰涩:“没错!一百个人,我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我们一百人,两年多时间里,接受的都是相同的训练,学习的也是相同的技能!最后的殊死搏杀,比的是谁最狠,谁想活下去的意念更为坚定!”
“我很幸运!在最后的选拔开始不久,便有一个身手不错的女子主动与我结为同盟!”
“我休息的时候,她帮我守着;她睡觉的时候,我在旁边守着,若有人进犯,我们便携手对敌!”
“七日后,训奴官出现了,他说,整个营地,在一番残酷的搏杀之后,就只剩下了我和她!”
“我们当中,依旧只能活一个!”
“活着出去的那一个,就能见到至威至尊的门主大人!就能享受美人烈酒,锦衣华宅;就能拥有恣意快活的权利,以及被人仰望礼敬的荣光…”
“我看向与我七日里并肩作战的女子,她也正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到了她眼神中涌起的杀意,与我眼神中怒起的杀意别无二致!”
“然后,我拔剑…”
夜长枭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忽然轻微的颤抖,紧握成拳的掌心慢慢渗出血来,上下牙齿互相碰撞,发出咯咕咯咕的声音:“我拔剑,我真的拔剑了…”
鬼面春看他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猛然之间也明白了事情最终的结果!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递给他一张素白的绢帕,柔声说道:“你拔剑,她却只是虚晃了一招,并未拔剑对吗?”
他被她说中,惶惶然看着她,黯哑的声音抖得不像话:“她只是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却并未真的将剑抽出剑鞘…,我的剑从她咽喉横扫而过…”
他好像又回到了当日,血花飞溅,天地变色!
他在她倒地之前,伸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痛声问:“你为什么不拔剑?”
他们两人技艺相当,若同时拔剑,她并不是没有取胜的把握!
她却看着他笑,一面呛血,一面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昆…吾…”
昆吾二字,惊得他差一点魂飞魄丧!
在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前,他效命于一个暗杀组织,组织中的十大杀手,都是以十大名剑为代号,而他的代号,正是昆吾!
到这荒岛后,他已经将原来的身份渐渐淡忘,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才能够活下去!
不曾想,在最后的关头,这女子却在临死之前叫出了他的名字…
时隔一年,他回忆起当日一幕,依旧懊悔愧恨,各种心情不是言语能够表达。
鬼面春从他杂乱的叙述中也明白了一个大概,叹息一声,道:“她定是与你来自同一个时空,两年时间里,她一直都在关注你,最后还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了你…”
她定是很爱她,所以才会这么做!
而他从头到尾居然一无所知,最后甚至一剑杀了她!
鬼面春没有再往下说,看着他低头垂泪,身体微微抽搐的样子,忽然觉得,夜长枭也很可怜…

第66章 食花癖

过了好一会儿,夜长枭抬眼问她:“我说的这些,你都觉得很荒诞,不可信,对吗?”
“比这个更荒诞离奇的我都经历过,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等夜长枭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才又道:“跳过这一段吧!说说你的门主,他要信物做什么?”
夜长枭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门主至尊至威,他的意图,无人敢妄加猜测!”低呆鸟划。
“我离开荒岛后,面见门主的次数也寥寥可数,他赐我姓名夜长枭,封我为风使。还让绿怡贴身服侍,却一直都没有别的任务交给我!”
“我住进了繁华妙丽的倚翠楼,每日里卧花眠柳,恣意享乐!”
“虽如此,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开心!只要一静下来,我就会想起在荒岛上的生活。想起最后那一剑之下的血花飞溅…,所以,我更加放浪形骸,每日里都要有美人作伴,在身体被掏空的时候,才能获得片刻安宁…”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三日前,门主终于给了我第一个任务!”夜长枭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鬼面春。
她似笑非笑的挑眉:“你的任务,就是要夺取宫氏的家主信物?”
“没错!这样的任务,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毫无难处,无非就是杀人而已!”
他星眸突然掠过些挫败的神色:“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前一日都还是海捕公文下令各州县缉拿的要犯。次日你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宫府,身份还是宫府的家主…”
她淡淡回了一句:“世事无常嘛!”
他叹息一声,接着又说道:“我要完成门主的任务,就必须杀了你才能取得家主信物,可是…”
他看了她一眼,实话说道:“我杀不得伤你!所以,我只有对八大长老下手了…”
他前世本就是杀手,到了这个时空之后,更是在荒岛上学习了绝妙的猎杀之术。是以,八大长老虽然个个都身手不凡,可他依旧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手起刀落,毫不费力的将他们项上人头一一摘下!
然后,还从容不迫在八大长老府留下血字,让鬼面春乖乖将信物送到倚翠楼,亲自交给门主!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鬼面春居然欺神弄鬼,在门主的眼皮子下面玩起了花招…
这事儿,若门主有所察觉的话,只怕她的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夜长枭叹息一声:“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知道的也都告诉你了!鬼面春,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呀,门主虽然样貌温和,手段却最是阴损狠辣!这一点,从荒岛营地三百另九个人,最后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就可以窥豹一斑了!”
鬼面春想起了梦三生,那温和儒雅的样子,实在无法与阴损狠辣的万劫门门主联系在一起!
她正与夜长枭说话,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秋夜凉风顿时扑面而来。
她看过去,却未见有人走近,正觉得奇怪,便看见小黑人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她的梳妆台前,带着怒气说道:“鬼面春,你去了哪里?我和主人找不到你,都很着急你知道吗?”
“重光?他在哪里?”
她往敞开的门外看去,果然见司重光身穿重紫华服,风姿卓绝气势昂然,正背对着她,负手立于院中。
她心中一喜,起身就要往门外跑去。
夜长枭急忙伸手将她拦住:“鬼面春,他是司氏一族的家主?”
她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说道:“是呀,怎么了?”
夜长枭欲言又止:“没,没怎么…”
鬼面春见他目光躲闪神色有异,原本想要停下来细细盘问他一番,可是此时,她一心只想见到司重光,便敷衍着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好了长枭,你下去玩儿吧!帝都除了倚翠楼,还有很多别的妓馆,这几日你闲着无事,正好都去逛一逛!只是,一定不要忘了,每隔三日最多不能过五日,一定要过来让我渡些元气给你身体里面的阴阳噬魂蛊,不然的话…”
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拎着裙摆,往司重光的身边飞奔了过去,声音里面压抑不住的欢喜:“重光,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司重光回身,颇具锋芒的目光看了一眼跟着她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夜长枭,俊眉微蹙,凉声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鬼面春看了夜长枭一眼,见两人互相都有些敌意,便拉过夜长枭,介绍说道:“重光,他是我的…主人!这事说来有些曲折,我回头再慢慢与你细说!”
转而又对长枭说:“长枭,他是重光,是司氏一族的家主,也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
两个男人冷冷对视!
一个紫衣潋滟,风华无双,一个黑袍猎猎,冷峻孤傲!
鬼面春见他们都只是互相对视,并不多言,便挥挥手,对夜长枭说道:“长枭,你先下去吧!我与重光多日未见,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他说!”
夜长枭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对她轻轻颔首,含笑说:“好!我就住在倚翠楼,如果你想我了,记得要来倚翠楼找我哦!”
说完,又对她极具挑逗意味儿的挤了挤眉眼,这才转身离开。
夜长枭一走,司重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鬼面春,你行呀,我这才离开几日,你居然就折节求荣,做了人家的奴人?”
“不不,事情的真相,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鬼面春见他眉眼含怒,急忙解释说道:“重光,夜长枭这人其实并不坏,他其实也很可怜…”
他冷笑出声:“鬼面春,他屠杀了你宫氏八大长老,你还觉得他不坏?你还想方设法为他开脱?哼!真不知道是他可怜,还是你可怜!”
“我…”鬼面春被他的话呛了一下,见他转身也要从院子里面出去,急忙快步跟上问道:“重光,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气闷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委屈的哼哼两声,接着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成了弑父杀母的凶手,新帝还颁发了海捕公文,下令在全穹苍国缉拿我呢…”
他侧眸扫她一眼,淡声说:“你不是已经洗清身上的冤屈,坐上了家主之位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能干得很嘛,轻而易举就让宫玉芙与司洛影无法在家族立足了!”
她听不出他这话到底是夸赞还是讥嘲。
抿唇想了想,岔开话题说道:“重光,你听说过万劫门没有?夜长枭就是万劫门的风使,他屠杀八大长老,也是为了要得到我宫氏一族的信物!”
他猛然之间停下脚步,她跟在后面一个不主意,差点就直接撞上去了!
她抬头,纳闷的问:“怎么了?”
他深邃的眸光盯着她看了半响,重重的短吁一声,才道:“我和小黑一直都找不到你,是因为你去万劫门了?”
“嗯!”她重重的点头,道:“重光,你去过帝都的倚翠楼没有?倚翠楼外表看起来是一座生意兴隆的妓馆,可实际上却是万劫门的门主梦三生在操控,里面真正是玄妙得很…”
他听她大概说了一下倚翠楼的情况,心中慢慢也明白过来。
他和小黑一直都找不到她,不是她故意要屏蔽气息掩藏行踪,而是因为她进入了倚翠楼,他和小黑才循不到她的气息!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她进入的倚翠楼,从头到尾,应该都是幻境,外面应该有结界屏蔽掉了她身上的气息!
想明白这些,他心情也好了些。
他拉过鬼面春,正色说道:“鬼面春,你看见小黑,就一点儿也不感觉到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