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影将身子往宫玉芙靠近了一些,刻意将声音又压低了不少:“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看出端倪么?”
宫玉芙急忙偷偷伸手拧他,低声急道:“你别在这里给我说这些,当心被人听了去…”
他们两个的声音都压得十分低,可是却一个字也没有逃过鬼面春的耳朵。
她垂下眸光,压下心中的疑惑,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着吊唁的人往前面走。
她面上虽然不动神色,心绪却是翻涌起伏。
在宫北庭与商韵蓉的棺椁前头上了清香,她跟着人流缓慢的继续前行,出了灵堂,找了个机会,潜入了宫府内宅。
刚才听了司洛影与宫玉芙的对话,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宫北庭的死应该是另有隐情!
她虽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这种弑父杀母的罪名,却始终让她寝食难安!
更加严重的是,这海捕公文一发下去,天下皆知她鬼面春是弑父杀母的恶人,以后,她就又只能依靠面具,才能在阳光下生活了!
她回到从前居住的西院,在那堆干草上面打坐入定,直到入夜时分,这才起身往灵堂潜去。叼边杂技。
灵堂内白纱轻摇,一片静寂。
昏黄的长明灯搁置在棺椁的前头,将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如同魅影起伏。
宫玉芙一身丧服,在蒲团上跪了一会儿,就站起身不停的揉腰捶腿,低声埋怨说道:“哥哥也真是,这么远还非要赶回来奔丧,害得人家还要在这里守上几夜…”
灵堂里面除了她,再也没有活人。
一阵风从半开的厅门中吹过来,带起的寒意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抱着双臂摩挲了一阵,又抱怨说:“瑶芝姐姐真是过分,守灵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亲自来嘛,府里那么多家奴,也不给人家分派一两个…”
宫瑶芝这家伙有时候当真是固执得很,行为做事一板一眼,严格按照规矩来,半点儿情面也不给她!
宫玉芙抱怨了两句,有些受不住门缝里面吹进来的夜风,瑟缩了一下,起身过去,将厅门吱呀一声关上。
刚刚转身,腰上蓦然一紧,狂热又含糊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喘:“玉芙妹妹…”
宫玉芙一声娇呼脱口而出:“啊…,洛影哥哥?”
司洛影将她揉进宽阔燥热的怀里,大手在她的后腰上面游弋抚摸,急色道:“玉芙妹妹,帮帮我,我想你,想要你…”
“你胡说什么呀?这是在我父母的灵堂!”
宫玉芙想要将他的手掰开,看了一眼不远处丧幔低垂的棺椁,沉下脸来,冷声说道:“洛影哥哥若再这样,我可要叫人了!放手!”
“好妹妹,你可怜可怜我吧,你都不知道你穿着丧服的样子,有多惹人怜爱…”
司洛影体温不断上升,邪气低语,一把揉上她傲人的花苞,气息更加紊乱:“好妹妹,顺了哥哥好不好?哥哥疼你爱你,为你报仇,做你的刀剑,你想要哥哥杀谁哥哥就杀谁…”
宫玉芙有些受不住,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软弱的推拒道:“洛影哥哥,不行,不能在这里呀…”
司洛影停下动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放柔了声音,俯身诱哄道:“妹妹还在乎这些?妹妹若真的在乎这些,也不会为了那不见影儿的家主信物,在途中就对宫北庭严加逼问,害得他…”
宫玉芙一方面心虚,不想提当日之事;一方面却是当真架不住他的逗弄抚玩。
她嘤咛一声,玉指轻轻压在了他的唇上,眼波流溢,软声嗔道:“洛影哥哥,提那些扫兴的事情作甚?”
声音娇媚绵软,对于司洛影来说,更是抵不住的诱惑。
自爱莫离种入身体之后,自两人初次欢好之后,本就对宫玉芙十分向往的司洛影,更是食髓知味,越来越离不开她温热香软的身体了!
此时见宫玉芙露出驯顺之意,更是急不可耐的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往里面丧幔低垂处走去:“妹妹如此待我,我便是将这条命给你,也是甘心…”
宫玉芙蜷伏在他的怀里,吃吃娇笑:“我要你的命作甚?我只想要那家主信物,洛影哥哥,你得帮我尽快找到家主信物…”
有了家主信物,她宫玉芙才能顺理成章,成为宫氏一族的新任家主!
只有她成为新任家主,才有资格与重光哥哥并肩而立…
一想到重光哥哥,宫玉芙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她伸手抱住司洛影的脖子,低声问道:“洛影哥哥,你说,重光哥哥会不会很讨厌现在的我?他会不会嫌我脏?”
闻言,司洛影的身体僵了一下,面色也有瞬间的恍惚和迟疑。
片刻之后,更加狂热的**席卷而来,他将宫玉芙放在棺椁旁边,伸手探入她的衣裳,掌心的饱满和柔软令他面色赤红,呼吸如火:“玉芙妹妹,我会将他的影子,从你心里一点一点抹掉…”
他动作狂野邪肆,很快就让宫玉芙再也不能分心去想别的!
她身上素白丧服被层层褪下,头上白色丧花也掉落在地,被碾压在了身下…
两人正在行不耻之事时,鬼面春已经将两具棺椁都检查了一遍。
宫北庭不仅脖子上面有十分明显的青紫淤痕,衣袖遮掩下,十指上面的指甲也被生生拔掉,血糊糊光秃秃的手指痛苦的蜷缩着,似还在愤怒又无力的挣扎!
而商夫人的棺椁更是奇怪,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商韵蓉的尸体!
鬼面春察看之后,心惊不已,正想着要如何才能在两人下葬之前,洗清身上的冤屈,一回神,却听见层层丧幔后面,传来粗重的喘息与嘤咛的娇吟!

第62章 心尖血

在庄严肃穆的灵堂里面,听见这样的声音,她顿觉羞耻与愤怒!
那混淆在一起的声音,不难分辨出,正是司洛影与宫玉芙!
两个混账东西。居然在双亲灵堂里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听声音,两人情浓蜜意,正要入巷!
鬼面春咬了咬牙,握了双拳就要过去教训教训这对贱人。
脚步抬起来,却又慢慢的轻轻的收了回去!
她往后面退了一步,眸色狡黠的微微眯了眯眼,一个闪身从灵堂里面退了出去。

宫瑶芝自容貌恢复之后,自信已经不知不觉恢复,常年盘踞在心里的阴霾也随着胡须与喉结,烟消云散!
这两日。她为了父亲宫北庭与商夫人的丧礼,可真是操碎了心!
入夜之后,一沾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正是睡得香甜之际,忽听见耳边有人在轻声唤她:“瑶芝姐姐,瑶芝姐姐你醒醒…”
她觉得有些烦躁,伸手胡乱挥了挥:“别闹,明日还有得忙呢!”
话还没说完,手腕已经被一双微冷的小手给紧紧扼住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瑶芝姐姐!”
她这才猛然之间惊醒过来,坐起来道:“你是谁?”
鬼面春将脸上蒙着的轻纱取下来,凑近一些,低声道:“是我!”
“你?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宫瑶芝想起她对付商夫人的狠辣手段,心中忽然有些害怕:“你想杀我灭口?鬼面春,你好狠的心…”
鬼面春无奈的苦笑了笑。眼神再无温度,只冷硬道:“灵堂失火了,瑶芝姐姐你居然还在这里睡得如此安稳!”
“灵堂失火?是你故意纵火?”
宫瑶芝充满仇恨的目光盯向她,愤怒的指责道:“五妹妹,你就这么恨父亲与商夫人吗?他们已经亡故,你连他们的尸首也不肯放过?”
鬼面春神色更冷:“两日不见,瑶芝姐姐的废话倒是更多了!灵堂失火,你不先过去看看情况,倒有心情在这里教训我!”
宫瑶芝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灵堂的方向,有火光隐现。
她狠狠瞪了鬼面春一眼,快速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失火啦。失火啦…,大家快去灵堂救火!”
今夜住宿在宫府的,除了宫氏本族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有新帝剪战天派过来的内官宫人等。
这些人睡眠都极浅,听见宫瑶芝的吆喝,几乎各个厢房院落里面都有人往灵堂的方向涌了过去!
灵堂里面,司洛影与宫玉芙两人滚倒在一堆丧幔之中,正是浓情蜜意,难分难舍。
就算灵堂的厅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无数人往他们身边涌过来,他们也没有丝毫察觉。
在他们的身周,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
外面火光冲天人声喧哗,他们依旧嗯嗯啊啊。**不断。
两人正是引颈欢好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愤怒的呵斥声:“司洛影,宫玉芙,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这才如同五雷轰顶,瞬间惊醒过来!
司洛影就算被众人抓奸,也并没有多慌张,陷在宫玉芙的温软当中,不舍得抽身。
宫玉芙却飞快的扫了众人一眼,脑中飞快的盘算之后。抬手将司洛影一掌推开,然后扯过旁边白幔裹在身上,张嘴就哭了起来:“呜呜,瑶芝姐姐,众位长老,你们可得为玉芙做主呀!呜呜呜,玉芙不想活了…”
说着,起身就要往旁边的厅柱上面撞去。
她身边的司洛影眼疾手快,急忙将她一把抱住:“玉芙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宫玉芙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怒声骂道:“司洛影你这个人渣!败类!居然在我父母的灵堂做出这种事情,我,我要杀了你!”
司洛影被她打了一巴掌,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渐渐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她的意图!
他眼中浮上失望的神色:“玉芙妹妹…”
“不要叫我的名字!脏!”
宫玉芙含泪痛哭,叱责了司洛影之后,跪着行到宫瑶芝与诸位长老面前,垂首道:“玉芙该死!玉芙不仅没有守护好灵堂,还玷污了灵堂,求族中长老赐罪!”
众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原本十分愤怒与震惊,此时看了宫玉芙的表现和态度,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隐情。
一位年近古稀的长老上前一些,问:“宫玉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会在灵堂里行这种苟合之事?”
宫玉芙低垂着脑袋,抽噎了两声,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而下:“今夜,玉芙本来在灵堂里为父亲母亲守灵,不曾想司洛影心怀邪念,趁着夜深无人,居然潜入灵堂,抱着玉芙就要求欢…,玉芙不从,他就威胁玉芙,说要对棺椁中的双亲不敬,玉芙摄于他的淫威,不得不从…”
司洛影在旁,听得这样的言语,脸上已经呈现出灰败之色。
刚才还在他身下低吟求欢的宫玉芙,此时已经翻脸无情,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唤道:“玉芙妹妹…”
宫玉芙根本不听,也不看他,继续哭着说道:“玉芙反正也不是清白之身,活着只会玷污宫氏一族的门楣!现如今双亲已故,这世上再无庇护玉芙之人,玉芙但求一死,随双亲而去…”
她说着说着,又要往不远处的厅柱撞去。
司洛影虽浑身怒气,却还是毫不迟疑,将她一把拦了下来:“不要!”
宫玉芙仰头看着他,一张泪湿的小脸宛如带雨梨花,司洛影看着,心里的怒气渐渐消减了些:“玉芙妹妹,不要做傻事!”
宫玉芙含泪逼道:“你这个衣冠禽兽,你夺我清白,污我双亲的灵堂,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
司洛影面目微微有些抽搐!
这样的罪责一旦承认下来,他司洛影的余生,都将生活在困厄之中!
从此,他将再也没有资格,与三弟重光去竞争任何东西!
因为他真成了衣冠禽兽,势必会受到司氏一族乃至整个穹苍国人的鄙夷与唾弃,成为不齿之人。
他自小心高气傲,不甘于做平庸之辈,这样困厄的余生,与他的人生目标相差太远…
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着身边梨花带雨的宫玉芙,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挣扎良久。
他终于艰难开口:“没错!是我鬼迷心窍…,我对玉芙妹妹行了不轨之事,玉芙妹妹是被我强迫的!”
闻言,宫瑶芝与几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脸色,都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因为事关司氏一族,他们也不好定夺,只得暂时叫人将司洛影关押下去,待明日,再通知司氏一族的家主司重光过来取人。
宫玉芙见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裹着布幔站起身,忽听见旁边有人讶然出声说道:“咦?商夫人的棺椁里面,怎么是空的?”
众人闻言,都往灵堂正中,两尊棺椁摆放处走了过去。
很快,几位长老与皇宫内官都发现了异样:宫北庭脖子上面的青紫勒痕,还有血淋淋被扒光了指甲的手指,都一览无遗,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众人立时一片哗然!
若宫北庭真是被鬼面春重伤致死,那他脖子上面致死的勒痕作何解释?
十根被拨光指甲的手指又作何解释?
而商夫人的棺椁更是离奇,里面连尸首都没有了!
疑点重重,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猜度与惊疑的神色!
过了片刻,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一句:“难道我们都冤枉鬼面春了?宫北庭的死,一看就不是内伤所致…”
宫瑶芝此时也是思绪狂涌,她猛然意识到,可能真的是错怪鬼面春了!
有些事情,耳朵听见的不一定靠得住,亲眼看见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她心中升起愧悔,急忙抬眼四下环顾,想要找到鬼面春,对她当面致歉。
人影绰绰,却根本不见那抹身穿白衣的娇小身影!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宫玉芙的身上,上前两步,咄咄逼人的问道:“玉芙,你来给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到底是因何而亡,他身上勒痕是怎么回事?他十指上的指甲去了哪里?还有你母亲的尸首,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宫玉芙被她接连逼问,一张刚刚缓和过来的小脸再次变得煞白:“我,我…”
当日从庆阳城往回走的途中,商夫人自情蛊爱莫离被宫北庭发现之后,夫妻两人的关系就急速坠入冰点!
宫玉芙见母亲对病病艾艾的父亲都十分冷淡,便也没有耐心与孝心,完全忘记了父亲从前的种种宠爱,只对他不管不问,爱答不理!
这一日,家奴忽然来报,说是家主宫北庭快要不行了!
商夫人这才有些紧张了,对她说道:“玉芙呀!你父亲的手里有家主信物,你一定要想法得到才行!”
“娘亲想要玉芙做宫氏一族的家主?”
宫玉芙被这个想法刺激得亢奋莫名:“我会是宫氏一族的新任家主?我能够与重光哥哥站在同样的高度了?”
商夫人点头说道:“嗯!你本来就是家主之女,得到家主信物,你定会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家主!所以,咱们一定要尽快得到信物才是!”
母女两个密谋了一番,当日便以宫北庭身体不适,需要慢行调养,不能继续与司仲源司重光等人同行为由,避开了众人!
次日入夜,母女两个就对宫北庭软硬兼施,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家主信物!
宫北庭却神色淡定,无论她们在身边如何哭闹,始终不接她们的话头,不告诉她们信物在什么地方!
商夫人没有耐心,后半夜的时候采用了极端的手段,将宫北庭的指甲一根一根生生拔下来!
每拔一根,就逼问一次!
宫北庭痛得浑身痉挛抽搐,哀嚎连连,却还是不肯说出信物的下落!
宫玉芙在旁边看着着急,干脆抽了缎带,从后面勒住了宫北庭的脖子:“父亲,你不是最疼玉芙么?告诉玉芙,你把信物藏在哪里了?只要你告诉了玉芙,玉芙一定给你一个痛快!”
宫北庭半张着嘴巴,一面流出湿哒哒的涎水,一面呵呵呵的凄苦干笑,盯着这对蛇蝎母女,就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最后,自然是惨死在母女两人的手中!
宫玉芙虽然凉薄冷血,可是看见父亲在手中断气,还是有些害怕:“娘,他,他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商夫人伸手探了探宫北庭的脉搏与气息,短暂的慌乱后,冷静道:“慌什么?他是被鬼面春重创致死,与我们何干?”
宫玉芙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副愤恨的表情跟着母亲就入了戏:“鬼面春实在可恶,害得父亲重伤身亡,回去之后,我定不饶她!”
母女两个一番谋议,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却被随行护送的司洛影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司洛影自庆阳城阴差阳错与宫玉芙有了肌肤之亲后,一得空闲便在回味那一夜的疯狂!
途中,他数次想要趁着休息的时候,与宫玉芙行**之好,都被宫玉芙给言辞拒绝了。
今次无意当中捏住了宫玉芙的把柄,当夜便潜入了宫玉芙的帐中,三言两语道出所知真相,顺利的将宫玉芙压在了身下!
此后的一路上,司洛影又得了几次机会,在宫玉芙的身上,大行鱼水之乐。
宫玉芙一方面不敢与司洛影撕破脸,害怕他会将父亲的死因说出去。
另外一方面,她也真的对男女之事有些开窍,渐渐明白了个中乐趣,特别是抱着司洛影,闭上眼睛将他幻想成司重光的时候,她更是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惬意!
是以,回帝都的一路上,她也是半推半就,从了司洛影!
不曾想回府之后,母亲商夫人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鬼面春给捏毙了!
从前她无论做了什么错事,荒唐事,都有母亲担着!
现在母亲没了,她生怕弑父的真相被人知道,所以,一切梳洗入殓等事宜,她都是亲力亲为,就怕别人看见父亲宫北庭身上的勒痕和伤处!
在司洛影的帮助下,她将这一切遮掩得天衣无缝,原本以为神鬼不知,不曾想,今夜会有如此变故!
此时面对宫瑶芝的咄咄质问,她顿时结巴着,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宫瑶芝不依不饶:“你会不知道?宫玉芙你别装了,在回来的途中,你们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说!”
宫玉芙吓得往后面退了两步,搪塞不过,干脆掩面痛哭起来:“呜呜呜,父亲,母亲,你们别走,你们一走,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宫瑶芝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与几位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将宫玉芙关押在禁室,不准她离开半步!
宫玉芙不甘心的大声哭闹,却苦于实在无法解释父亲遗体上的重重疑点,只能被几个家奴押着,往禁室而去。
灵堂中一片凌乱。
宫氏一族的长老与神色凝重的内官围着棺椁又细看了片刻,一位身着靛青色袍服的内官,尖着嗓子肃然道:“宫氏家主死因有疑,宫氏主母死况更是蹊跷,本阿监要即刻回宫,明日一早会将宫府之事回禀新帝,新帝英明,自会有所定夺!尔等稍安勿躁,在新帝发话之前,不行下葬之礼!”
场中众人皆是跪拜唱喏。叼序土扛。
鬼面春从远处一根厅柱后面缓缓走出来,清丽绝色的小脸上,露出些许宽慰的神色!
正准备闪身离开,宫瑶芝的目光突然往她这边看过来。
宫瑶芝的脸上浮出歉疚之色,唇形微张,一声五妹妹却有些艰涩,难以出口。
鬼面春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一夜,下了入秋以来第一场雨。
坚固的禁室,更显冰冷与凄清。
宫玉芙鬓发散乱,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模样潦倒,神色凄惶。
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忽然从她身边掠过,她急忙抬眼看去:“谁?”
在这近乎完全封闭的禁室里,蓦然看见鬼面春,她惊恐的往后面缩了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鬼面春一身白衣若雪,这昏暗的禁室也因为她的出现,而平添了几许亮色。
她缓缓摘下面上素纱,转身看向宫玉芙,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些讥嘲:“怎么?四姐姐看见我,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她明明在笑,说话的声音也低缓柔软,不带任何攻击性,可是宫玉芙却感觉到无边的恐惧正蔓延而来。
她想起了鬼面春可怖的身手,玄妙的元气,狠辣的手段…
终于忍不住,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弱声开口道:“五,五妹妹…”
鬼面春将她的恐惧尽收眼底,畅然的笑着说道:“四姐姐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日,你也会被关在这禁室当中吧?哦,对了,我这里为四姐姐准备了一件小礼物,还希望四姐姐能喜欢!”
她一面说,一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精致无比的小香炉。
用火石点燃内中熏香,馥郁的香气就开始在这禁室当中慢慢袅绕起来。
数息之后,宫玉芙叹道:“好香呀!”
鬼面春唇角冷冷的一挑:“喜欢这个味道吗?喜欢的话,就多闻闻,这可是我专为你调配的呢!”
又过数息,宫玉芙渐渐显出了痛苦之色:“这是什么香?好腻,好浓,好…恶心!”
随着袅袅白雾从香炉中飘出,空气中的香味更加浓了!
过于浓腻的气味儿,入骨蚀心!
宫玉芙很快就抓心挠肝,痛苦不堪:“拿走!快拿走,我不要闻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