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八
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无法侵入对方的监控系统就像被蒙了眼睛的瞎子一样，对敌方一无所知，单靠兰斯手里头那点人，想要去救托托简直就是做梦。
怎么办？夏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从理智上说，当然是不要多管闲事，明哲保身才是最佳的选择，可问题是她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相反的，她特别心软，尤其是对小孩儿和小动物，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次见到里德就冲动地把他带回来。
躺在床上，夏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纠结极了。
“夏尔姐姐，你怎么了？”里德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一撮呆毛歪在头顶，碧绿的眼睛湿润润的，睡眼惺忪的样子。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的兜帽睡袍，衣服有点大，松垮垮地耷拉下来，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小肩膀，怪可爱的。
里德是个非常讲究的孩子，自从他来到夏尔身边后就一直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衣服永远干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甚至有时候还会根据衣服佩戴相应的装饰品，比如夏尔一时兴起买来的各种小胸针，俨然是个矜持又高贵的大少爷，像这样一脸呆萌的样子实在少见，夏尔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捏他的小圆脸，手感好极了。
“还没睡着？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夏尔歉意地问。
里德翻了个身支着胳膊托着下巴看看夏尔，“没有，我本来就睡不着。”
“为什么？”
“我有心事。”里德十分严肃地道。
屁大点儿的小孩儿居然就有心事了，夏尔莫名地想笑，但见里德一本正经的脸，她还是努力地强忍住了，也跟着摆出一副认真的脸，“是这样呀。你的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嗯。”里德点点头，“我觉得我今天对小豹子有点不好。虽然它取的那个名字我不大喜欢，可是不应该那么激动地和它吵架，这样很丢脸。夏尔姐姐是不是也不高兴了？”
这孩子实在懂事得让人心疼。夏尔摸摸他的卷毛，柔声道：“里德不用担心，我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相反的，我还很开心。因为里德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我们家小里德已经有主意了，这表示你已经长大了。当然，争吵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后当你和别人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可以用更加委婉的方式来表达。”
里德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我知道了，夏尔姐姐。”他顿了顿，又小声道：“不过，我真不愿意小豹子叫夏宝，听起来好像是‘夏尔姐姐宝贝’的意思，它来家里才两天，才不是你的宝贝。”他才是夏尔姐姐最亲近的人。
夏尔立刻明白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原来我们家的小里德是在吃醋呀。你放心，小里德才是夏尔姐姐最重要的人，不管是小豹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无法取代你的地位。”
“我才没有吃醋呢。”里德脸上有些不自然地微微泛红，嘴角勾起，难掩笑意，尔后他又整了整脸色，郑重地道：“夏尔姐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好吧，我最重要的里德小宝贝，已经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可是夏尔姐姐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睡不着？”里德被夏尔拉进被窝里，依旧不肯睡，睁着大眼睛关切地看着夏尔，“夏尔姐姐是不是也有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完了就能睡着了。”
夏尔侧着身体拍拍他的胸口，叹了口气，“我确实遇到了难题。”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里德，虽然他还小，可是里德有一种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说不定能给她一些建议——当然，夏尔略过了某些敏感的非法话题。
“…小豹子的好朋友托托被坏人关了起来，小豹子希望我能去救它，可是那里十分危险，一个不小心，不仅救不了托托，还有可能会牵连到我们，所以我很为难，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啊——”里德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那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
俩人到底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叹息来，叹息去，一不小心就都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小豹子却没有像夏尔所预料的那样再拉着她不放苦苦哀求，而是很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
“夏尔姐姐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托托是我的朋友，救它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逼着你帮忙。你肯收留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要求你做那么危险的事。”小豹子低着脑袋道，它的脸上虽然不能做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很诚恳，这让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夏尔心里更加纠结了。
她想了想，柔声问：“那你准备怎么去救托托？”
“我现在还很虚弱，不过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等我身体彻底好了再去救它，托托很坚强的，它一定会在那里等我回去。”小豹子侧过脑袋看看里德，小心翼翼地往前凑，毛脑袋蹭了蹭里德的裤子，讨好地道：“那个名字你不喜欢，我就换一个。可是我现在也想不出来，里德你能帮我吗？”
里德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我…我也不知道，我才刚刚开始识字。”小豹子突然把姿态放低，里德愈发地觉得自己昨天特别过分，甚至有种冲动干脆同意小豹子叫“夏宝”算了。
不过，他好歹还是忍不住了，想了想，特别用力地点头，“小豹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很多很多书，给你取一个特别特别响亮威风的名字。”
他们俩就这样握手言和了。小豹子的让步让里德觉得很愧疚，他悄悄地向夏尔诉说自己的心事，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豹子，一副无地自容的表情。夏尔哭笑不得，忍不住提醒道：“古地球东方有一本书叫做《三十六计》，其中一计的名字叫做‘欲擒故纵’，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里德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于是夏尔温柔地解释给他听。
里德整个人都傻了，“那…夏尔姐姐你的意思是…小豹子它…它是故意的，那个…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你觉得呢？”猫科动物都是狡猾狡猾的，那只小豹子能从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里逃出来，怎么可能是个单纯天真的动物。夏尔虽然有容易心软的毛病，可人却是聪明的，小豹子自以为精明，其实它一撅腚，夏尔就知道它拉的是什么屎！
里德觉得自己深深地被伤害了，五岁的他就已经被上了人生第一课。有点气愤，又有些茫然，可对于那只算计人的小豹子，里德却又说不出什么愤怒指责的话。从另一个角度想，小豹子其实也是个非常仗义的朋友呢。
里德决定大度地不跟小豹子计较，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上当受骗，他特意跑到小豹子面前揭穿了它，“…虽然你是为了帮助朋友，可是也不能欺骗我呀。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是不能玩这些心眼儿的。还有你的名字我也会好好想，不会因为你骗人就随便糊弄你。我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
小豹子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真是个讨厌的小鬼。”
夏尔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帮忙救托托，波林太太和茜茜来访。
“我们一家人决定去比兰城看茉莉小姐的演唱会，想问问看夏尔小姐要不要一起？”自从波林先生遭遇过生死劫难后，他们一家人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总想着要多攒点钱，现在更多的却是要享受生活。虽然家里的积蓄已经被花得精光，但是波林家族也曾经辉煌过，留下了几样老东西，波林先生卖了一件古董，足够他们一家人出门旅游一趟了。
“茉莉小姐的演唱会！”夏尔的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什么时候？我太想去了！”
茉莉小姐可是红遍星系几十年的超级大明星，在夏尔的那个时代，她已经很少举办演唱会了，夏尔只能从过去留下的视频中欣赏到茉莉小姐无与伦比的舞台魅力，现在竟然有机会能亲眼目睹，这简直是继认识芬奇教授后最大的一个惊喜。
“夏尔也是茉莉小姐的粉丝吗？真是太棒了。你喜欢她的哪一首歌？我最爱那首《小月夜》，每次听到它都让我想起我和波林先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我们俩还很年轻。真是怀念啊…”波林太太找到了知音，兴奋得整张脸都开始放光，“格林太太总说我们已经过了追星的年纪，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才刚刚五十出头，年轻得很呢。对了，你喜欢尼尔吗？《夺命警探》里的男主角，我的天，他可真帅，那眼睛、那腹肌，啊啊啊——”
“对对对，我都快被他迷死了。”
里德：“…”大人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十九章
十九
去比兰城看演唱会的行程很快就定了下来，除了波林先生一家和夏尔、里德外，还有七八个邻居，都是从上次的劫案中死里逃生的同伴，夏尔也因此认识了更多的朋友。
“对了，马修先生也会跟我们一起去。”早晨经过波林甜品点的时候，波林太太又拉着夏尔闲聊了半天，“里德一定要穿上上次马修先生给你做的新衣服呀，你和夏尔小姐可是我们洛萨镇的脸面，到时候走出去也让人知道我们洛萨镇上是有美人的。”
里德小脸红红的，使劲儿点头，不知道到底是激动还是害羞。
波林太太高兴地笑，“这样才对嘛，长得帅就是要让别人多看看，藏着掖着多浪费呀。哎呀我跟你说，上次店里来了个带孩子的客人，我见那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就夸了两句，那个当妈的竟然说什么‘您过奖了，这孩子长得很丑，不堪入目’，你说怎么有这么当妈的，我听着都快气死了。还是夏尔小姐和我们小里德最可爱了。哎哟宝贝儿让我捏捏你的小脸蛋，多滑呀…”
波林太太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巴拉巴拉地说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终于放夏尔去了菜场。出了巷子，里德悄悄抹了把汗，又摸了摸微微婴儿肥的小脸蛋，心有余悸地道：“波林太太真是太热情了。”
“你喜欢她吗？”夏尔见他的小脸蛋微微发红，有些不忍心，想着是不是私底下找波林太太提醒一声，下次再遇到里德的时候下手轻一点。
“嗯，喜欢的。”里德仰着脑袋认真地道，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柔和的光芒，“感觉就像我的长辈一样。”那样的温柔、热情，让他莫名地心情愉快。
好吧，看来里德还挺乐在其中的，夏尔想，她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买完菜回到家，小豹子早已等不及了，快步奔到夏尔跟前翻菜篮，“买了什么？哦，太好了，有我最喜欢吃的鱼。夏尔姐姐中午我们清蒸了它好不好？唔，如果有鳕鱼就更好了，我喜欢鳕鱼…”
里德不高兴地提醒他，“鳕鱼很贵的，一小块就要三比特，你这个饭桶一顿能吃十块，我们可养不起你。”小里德在数学方面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虽然才五岁，虽然夏尔只是偶尔教过他一些简单的数学加减法，可他却奇迹般无师自通了乘除法，要知道已经上了一年幼学的茜茜小朋友现在算数都还靠掰手指头呢。
一说起钱的问题，小豹子立刻就老实了。对于自己是个大饭桶的事实它还是心里有数的，这个肚子不是一般人家养得起，所以就算夏尔没有答应帮忙解救托托，小豹子还是很感激她。
确定了中午的菜式，小豹子很高兴，把里德挤开，趴在夏尔的身边看电视。
小豹子最近迷上了看电视，从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狗血连续剧到又唱又跳的综艺节目，甚至到动物世界，它都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会兴致勃勃地与里德一起探讨电视中的诸如“各种动物是怎么□□的？”的这种严肃问题，然后，它就会被一脸铁青的夏尔拎着脖子扔出去。
被扔过几次之后，小豹子明显长了记性，好几次想跟里德说句什么，一歪头瞅见夏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它，小豹子一个哆嗦就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了。它有点想不通，这位夏尔小姐明明长得那么温柔可爱，为什么时不时地会让它生出一种后背发寒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吗？
“小豹子，下个礼拜夏尔姐姐和我去比兰城看演唱会，你要好好看家啊。”里德突然道。
小豹子愣了一下，旋即立刻炸毛，“你说什么？谁看家？老子才不要看家呢！我要去看演唱会！”它一扭腰跳到夏尔身上，前爪抱住夏尔的脖子“呜呜”直哭，“夏尔姐姐你们不能把我丢下，我好可怜的，呜呜，我不要一个人在家，呜呜…”
夏尔斜睨了里德一眼，他正抿着嘴偷笑，见夏尔看他，又赶紧把脸一整，作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来。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里德在逗你玩儿呢，谁敢不带你一起。”夏尔耐着性子温柔地抚摸小豹子的脑袋，小豹子抽泣了两声，缓缓抬头，哟，眼睛里居然还闪着泪花，这小豹子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真的吗？”小豹子眼中的泪花继续闪烁，“夏尔姐姐说话算话。”
“我敢不带你去吗？留你一个人在家，还不得把我们家房子拆掉吃了。”夏尔玩笑道，以小豹子那无底洞一般的肚子，还真是有可能。
“我才不吃这些破玩意儿呢，我可是很挑剔的。”小豹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舔爪子，舔完了爪子又继续舔毛，舔得特别投入。
夏尔无语，“你其实是一只猫吧？”
小豹子哼唧了一声，“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是混血儿，所以才长得这么帅。”这无耻的劲儿真是谁也比不了。
虽然演唱会在下周，但里德和小豹子都有点激动得等不及了，经常吵架的一人一豹竟然还会在一起商量出门的时候带什么东西。听说里德有定制的高级服装，小豹子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可想到自己每天吃掉的东西，它又不大好意思开口求夏尔也给它做一套新衣服。
然后，接下来的好几天，小豹子都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夏尔给它买新衣服呢？以至于有一天早上夏尔突然问起研究所的时候，小豹子都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
“就是之前你…待过的那个研究所，它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小豹子的瞳孔瞬间放大，尾巴哧溜一下竖了起来，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是决定要帮我救托托了吗？”
“我只是随便打听一下。”夏尔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想法呢？小豹子心里已经闪过了几十种念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继续问，而是老老实实地把研究所的情况说给她听，甚至还用光脑画了一张地图。
“研究所里有八个保安，不过都在外围，核心研究室里只有动物和几个研究员。保安们不足为虑，就是那里的门不好开，用的最先进的电子锁，我足足算了一年多才解开了一次…”
小豹子说话时抬头可劲儿地盯着夏尔看，眼睛里盛满了期待。自从上次装逼不成被夏尔打脸后，小豹子的内心深处就对夏尔生出一种奇妙的崇拜之情，真不愧是它的铲屎官，就是比别人家的要牛叉。
夏尔盯着光脑看了半天，一直没作声。小豹子仰得脖子都酸了，依旧没等到夏尔的回应。小豹子忍不住勾了勾夏尔的裤腿，歪着脑袋使劲儿地朝她眨眼睛。
夏尔摸摸它的脑瓜子，温柔地道：“跟里德玩儿去，乖。”
小豹子哪里肯，黏糊糊地非要缠着夏尔不肯走，眼睛却一直黏在光脑屏幕上，夏尔用脚后跟想都能猜到它的意思。不过，夏尔可不打算跟它细说，就算真要去救托托，她请兰斯出面就好了，小豹子这个饭桶可帮不上什么忙。
“夏尔姐姐——”
“里德好像给你取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小豹子立刻眼睛发直，“真的吗？叫什么？一定很好听才行，不然我可不要。”它转眼就把刚刚的事儿给忘了，哧溜一下窜出门去找里德，“里德，里德…”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豹子得意洋洋地宣布了它的新名字，“夏尔小姐，以后请叫我团子，我现在的名字叫夏团子。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团团，这样听起来更亲切。”
夏尔惊得半晌合不上嘴，“团子？”她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是汤团的那个团子吗？”
“没错，就是这个。”小豹子高兴得尾巴都竖起来了，脑袋仰得高高的，简直不能再满意，“里德想了好几个名字，我觉得这个最好。朗朗上口，而且很有寓意，只要听过一次就能深深地记住。”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夏尔竟然无法反驳，她忍不住又看看一旁正认真吃饭的里德，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显然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妥。
如果对象是一只猫，团子这个名字的确很萌很可爱，但是，一只会说话的豹子取名叫团子，还有个昵称叫团团，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好吧，团子就团子，他们开心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用了我家团子的名字给小山豹命名，我是不是对它很好\(^o^)/~
第二十章
二十
利刃总部
兰斯刚刚给队员们开完会，手腕上的通讯仪“叮咚”一声响，尼克和贝尔的眼睛顿时扫了过来，“队长，雷锋先生！”
“你们怎么知道是他的邮件？”兰斯白了他俩一眼，目带审视。
“队长，您就别装了。开会的时候您的通讯仪从来都是调成静音，除非是特殊来信。最近身份特殊的人，除了雷锋先生之外不作他想。”贝尔笑嘻嘻地把脑袋凑过来，涎着脸道：“让我也看一眼呗，雷锋先生到底跟您发了什么消息？”
尼克虽然没说话，但眸中的好奇也丝毫不加隐藏。兰斯摇摇头，到底没赶他们走，当着二人的面打开了邮件。
邮件很短，三个人飞快地浏览完毕，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有人私底下做这种非法的勾当，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把研究所设在帝国综合大学里。”贝尔愤怒地道。虽然他因为种种原因早已退学，但对帝国综合大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眷念和归属感，陡然听说竟然有人在学校里做这种毫无人性的试验，贝尔顿时气愤填膺。
尼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些伙计，往好处想，他们毕竟没有用活人做试验。”
“现在是动物，说不定再过不久就是人类了。”贝尔激动地抓住兰斯的胳膊，大声道：“队长，这个活儿一定要接。就算您不愿意，我也要去。”
“我说了不愿意吗？”兰斯摇摇头，没好气地道：“而且人家只是让我们先去探探路，没让动手呢。雷锋先生十分谨慎，我们也不能太冲动，不然要是打草惊蛇可就救不出先生家的宠物了。”
是的，夏尔在给兰斯的邮件里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把托托说成了自家失踪的宠物，至于托托怎么失踪，又如何去了莱特研究所全都一笔带过，只请兰斯派人去研究所附近勘测一番，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忙把她准备好的病毒植入进研究所网络，以便于她能顺利入侵。
“那个什么鬼研究所的监控系统难道比飞翼还要牢固吗？雷锋先生竟然还要请我们帮忙。”尼克不解地问，他是个光脑白痴，对于网络和信息什么的一无所知。
“市面上不会有比飞翼更牢固可靠的监控系统了，如果连雷锋先生都需要靠我们植入病毒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整个研究所没有任何光脑和设备连接外网，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靠传统手段。”贝尔解释道。
兰斯眼睛一亮，“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行动会更有利。”
“队长的意思是这活儿我们接下了！”贝尔兴奋地拍掌，“太好了，又能与大神并肩作战，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兰斯飞快地给夏尔回了信，半个小时后，他就收到了署名为雷锋的快递，打开一看，空荡荡的盒子里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转换器和一张小纸片。尼克打开纸片，上头简明扼要地写着操作方法。
“看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尼克道：“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办到。”
“还是小心为上。他们既然敢在帝国综合大学里干这种事，一定有所依仗，就算研究所里的保安比较少，说不定其他人都藏在外头。不然，这么久了，学校里的人怎么都没有发现。”作为队长，兰斯一向是最冷静的一个，他一开口，尼克和贝尔都严肃起来，正色回道：“好的队长，我们一定小心行事。”
刚刚入夜，帝国综合大学的校园里依旧热闹非凡。靠近北山的小路蜿蜒曲折，道路两侧种着高大的绿芜树，枝繁叶茂，遮住了满天星斗。这边的路灯坏了大半，剩下的几盏灯也比别处要昏暗许多，正因如此也成为了情侣们的最爱，三三两两的情侣相拥着走过，时不时地还要停下来上演一番少儿不宜的动作。路边的草丛里偶尔钻出两三只猫猫狗狗亦或是一群雀鸟，惊起一堆野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