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孽畜,祸害人间,就该让天庭派人好好收拾收拾它!”
“就是!这可恶的畜生,竟然因为扰它睡觉便无故残害那么多黎民百姓。”
“若用人间的刑法,就该让它也被活活溺死,让它也尝尝溺死的滋味。”
“呸,天庭哪有这等软弱的法子,像这种没血性的畜生,就改打散魂魄,剔除轮回。”
“……它……也许有什么苦衷呢?”
违和的声音突兀地从人群中跳出来,引来所有听客皱眉不解地回头瞪人,年泡泡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竟开口多了话。
说书先生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她,“这位姑娘,听完南江水患死伤无数,怎得还会帮一只滥杀无辜,性情残暴的孽畜说话?”
“……”
她张口,却又无声地闭上。她说不上来,只觉得……替它委屈。
她知道,人界最重人命,无论有千般理由万般说辞也无法为那条小龙开脱罪责。
看客不理会她插话,转身又问那说书先生,“先生,那天庭降下何人收拾这孽畜?”
“御守神君,天庭第一神将。他身驾四翅灵凰,睥睨这条烈性不改的祸龙,却没有下得去手。”
“咦?神将也怕龙么?”
“非也,只因这条祸龙聪明狡猾得很,眼见天将降临,知道自己必是不敌,便一摇身化为人形,那片片晶莹剔透的红鳞化作娇嫩粉红的肌肤,焰色的鬓毛飞扬幻化成幽红长发,如衣似裘地从肩头翩然滑落,欲隐还羞地遮着要害部位。一时间,那翻到南江的祸龙不见了,深蓝的波澜里拱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长发赤身,双腿交叠,她躺在波浪间,指点红唇,一双龙角可爱俏皮地探出发间。民间传说皆知,龙女性/淫,擅魅惑,好与各类生灵苟且,可这尾活龙性情更为浪/荡,连天降都敢勾引诱惑,金色的眼瞳里载满了无辜和若有似无的诱惑,看得云端的神君出神发愣,刹那间忘了今夕何夕。”
“哈哈哈哈!搞了半天,先生你今天要说的既非政事,亦非传说,而是事关天庭的桃色小艳本啊?”
“哈哈,是不是桃色艳本要听到最后才知。”说书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故意瞥了年泡泡一眼,“龙女幻化成型勾引天降欢好,神将把持不住,终从云端翩然落下,与龙女共赴巫山云雨,畅享鱼水之欢。天庭闻讯大怒,将神将召回天庭,贬为凡人。”
“啧啧,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只是没想到,那条龙,竟然是条母的。”
“好好的龙女,不在龙宫享福,却来为祸人间,那后来呢?”
“龙女不驯,继续为祸南江,无人能降,最后,天庭只能请出九华霜曲山的炼华尊者,为这孽畜造下的孽买单。尊者赶赴南江,龙女故技重施,再度化为人形妄图引诱尊者犯戒,却被尊者一招将其打回原形,顷刻间凶龙被制服,尊者抽其龙筋,用龙筋镇住江底,抽出宝扇一扫南江江面,夏夜南江千里冰封,冻住那尾活龙。从此南江再无水患,而那尾被抽筋断骨的红龙被炼华尊者亲手葬送南江江底……那尊者从此也不知去向。”
抽其龙筋,葬送江底……
好惨……
好可怜……
被抽筋断骨,一定很痛吧。
痛?何止是痛……
还很冷。
掉进被冰封的南江水里,我快冻死了。
不过,谁让我是没血性的孽畜呢?一定没人觉得我也会觉得冷,对吧?
那冰层就在眼前,我想破冰出去,却连伸爪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冰焰好厉害,冷得我牙齿打颤,恨不能把牙齿都咬碎了,捣烂舌根,拨掉身上的鳞片,直接死过去,直接去下一世,直接将所有忘得一干二净。
抽掉龙筋算什么?震断龙脊算什么?若能将我脑子里的爱念嗔痴一并抽离,那才绝好呢。
这些卑贱的人类,凭什么对本神座评头论足,说着那些似是而非的假话!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欢呼,鼓掌,庆祝我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从一名听客嘴里传出,只见他的手被人张口咬去一块肉,血正渗渗地往下滴。
“咬……咬人啊!不,有妖怪要吃人啊啊啊啊啊!”捂着自己受伤的手,他嗷叫着指着瞪大了凶目,嘴里叼着一块滴血生肉的女人。
年泡泡木讷地张了张嘴,舌尖的血腥和肉滋味并非她所喜,她甚至因为那股腥臭皱起了眉,但是,张开的嘴好痒,好像再撕咬些什么。
“你……方才说谁是孽畜?”她张口,嘴里的生肉啪得掉在地上,沾染了一身红血。
“救……救命啊!快叫衙差来,这个女人她疯了,她要吃人啊!”
微微低身,年泡泡一步冲进人群,打散了围观的听客,她的眼里一片模糊,看不清谁是谁,也不管谁是谁,只是愤恨地张开嘴不论青红皂白的咬下去。
她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兽,四角着地,眼孔通红,发出弱弱的低鸣,“咬死你们……我要把你们统统咬死!”
她奋力将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四肢踩在他身上,用嘴撕开人类的衣裳,盯准了腰部,这里有脏器吧?叼出脏器,人就没法活了,就没法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也没法子发出难听的惨叫声,就安静了吧,哼——张开血口,她正要泄愤地咬下去,脑后却被人用刀柄猛力拍下。
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男人急忙从她身边挪出身,跪在地上朝救他衙役哭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那衙役将腰刀插回刀鞘,看着地上昏死的疯女人,“哪里来的疯妇,当街咬人血肉,拿镣铐锁上,带走,丢进大牢。”
“是!”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是不是要虐?那不是必然的咩,妥妥儿要虐一次呀!!!
☆、第二十四章
“龙成年以后……要做什么呢?”
“交/配。繁衍宗族。”
“……那我可以跟你交/配嘛?”
“不行。”
“为什么?我想跟你交/配。”
“我不是龙。”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嘻嘻。”
“不行。”
“为什么还不行?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配。”
“交/配是为了繁衍宗族,我非龙。你不该找我交/配。”
“不繁衍宗族就不能交/配嘛?!”
“是。”
“那我偏要偏要和你交/配呢?”
“灵兽理应为繁衍宗族后代交/配。这是做兽的基本原则。你若轻视交/配,擅自妄为,根本不配为灵兽。”
…………
我才没有轻视交/配,我比那些小龙小凤小麒麟都在乎好嘛?我才没有擅自妄为,我不想像它们一样,随随便便在草地上碰到,互相看顺眼了,就脱光光抱在一起妖精打架好嘛?
我哪里不配做灵兽了。
不和自己宗族繁/衍后代,就连做兽的资格都没有了嘛?
“为何咬伤清潼?”
“……因为他讨厌。”
“讨厌?仅是因为讨厌,就把清潼的龙角都咬去一块?你太过放肆了。”
“…………”
“你既不说缘由,便要受罚。去崖壁思过,七七四十九天后方能回九华山脚。”
“咦?那么久?那不是有很多很多天不能见到你?”
“……去思过。”
“哦……”
为什么罚得这么狠?你都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嘛?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都没有看出来,我在不好意思嘛?
清潼那个混蛋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我拖到树丛里,想要逼我就范,跟他交/配,这种话,我怎么开口跟你说啊。
七七四十九日后——
“清潼已将缘由告诉我。”
“…………那个多嘴的家伙。”
“为何不肯答应?”
“………你问我为何不答应?”
“你与清潼都刚过成年之期,轮岁数,很是相当。诞下的后代必是健康壮实、灵力充沛的一尾灵龙。”
“…………你、你在同我开玩笑嘛?这,呵呵,可一点也不好笑。我怎么可能和清潼那家伙……”
“我从不开玩笑。”
“…………”
“你与清潼,是盘踞九华山的仅存两条活龙,龙族多为战将坐骑,交/尾之日甚少,后代注定单薄,你们俩理当该为族内担起繁衍后嗣的责任。”
“…………”
“日后,清潼再亲近你,不可再咬伤他。”
“不可咬伤他?那你要我怎样?躺在地上任他为所欲为嘛?还是自己乖乖脱光衣服邀请他过来?”
“…………”
“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是龙。我自然当你是龙。”
“原来从始至终,你都只把我当成一条龙来看,是嘛?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一条可以随处发/情随处交/配的兽,是嘛?到了发情期就该滚到山洞里去交/配/交/配繁衍繁衍是嘛?!”
“……此乃你宗族——”
“少给我提什么宗族责任,基本准则,我不喜欢清潼,我不要跟他交/配!就算龙种就此断了,我也不要跟他交/配!”
“胡闹!”
“我就是胡闹!若非胡闹,怎会以为成年后你就会多看我一眼,若非胡闹,怎会以为每日幻作人形,你就不会把我当成随处发/情/交/配的兽类看,若非胡闹,我怎么会以为有一天你会正眼看我。结果……你叫我去跟别人交/配,呵,呵呵呵呵……”
“…………”
“……你当真看不出来,我在喜欢你吗?”
不是交/配,不是繁衍后代。我对你……不是简单的发 /情/胀/痛,不是单纯地渴望裸/裎/相见,亲密贴合,我想要的更多更多。
每天想我一次,我不在的时候,眼睛会四处找找我的身影。能区分我跟其他围在你身边的兽类的不同,看着我,眼瞳里能沁出笑意,嘴唇能弯出漂亮的弧度……
如果能这样,不交/配也没关系,没有后代也没关系。
如果这些都是贪求,你办不到,那也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能正眼看我一眼,就好了……
“我没有那种感情。”
“…………”
“在我眼里,你只是一尾龙,和清潼无恙。”
“…………”
当然无恙啊,你叫我去跟清潼交/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是尊者呢,是这九华霜曲山最最尊贵的人,是已经超脱爱念嗔痴的人。怎会和我这种还在欲念里徘徊的低贱兽类有所牵扯。
若是喜欢,不,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在乎,若你懂我一点点的小心思,你也不会开口说这种过分的话。
我只是在挣扎而已,在垂死挣扎……想让你说一句让我彻底死心的话。
然后,我会随你心意,乖乖地去当一只称职的兽。不再用奇怪的执念禁锢自己的欲/望,我也可以四处发 /情,随处交/尾,在草地上和看对眼的雄性妖精打架,只是……
我才不要繁衍什么后代。
我绝不碰龙族。
就让我当头没心没肺,按照自己欲/念乱来,又没有责任感的兽好了……
就算你用最轻视最蔑视的眼光看我,也好过在你眼中我与这九华山众多灵兽形同,只是你收留豢养的一只宠兽而已。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兽般的梦呓低鸣从黑暗阴冷的牢房里传来。
随着半夜凉风吹来,像极了阴间鬼怪的哀鸣。
年泡泡蜷缩在脏乱的草席铺上,嘴唇不停咕哝。
豁然,牢门从外被风吹开,一袭雪袖随风翩然吹落年泡泡的脸颊,柔软的缎面抚过她的颈脖,玉色指尖轻轻掠过她苍白的脸颊,爱怜兮兮……
“年儿……”
“呜呜呜呜呜……”
“不哭了。年儿。”
“……唔……”
“为师带你出去。”
“不……你走开。”她戒备地缩起身子,从牢房的角落里躲去。
“…………”雪色缎袖一顿,又再度抚上她的身子,广袖一扫将她整个人不容推拒地拥进怀里。
“不要!你走开!不要碰我!我就不要听你的话,不要随随便便和什么龙交/配,不要随随便便发 /情,不要随随便便生下一条龙,完成什么宗族责任……不要不要,我不要!”
来人不语,长袖搂紧了胸口的小人,由不得她拒绝。
“我想和喜欢的人交/配,有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了……为什么要逼我跟不喜欢的人交/尾……我除了繁/衍后代就对你没用了嘛……”
她不顾他越缠越紧的拥抱,发起狠来推拒他,张牙舞爪地扯弄他的雪色广袖,小小的爪儿不知为何变得尖利锋锐。
“嘶啦”一声,缎面雪袖被撕开。
男人白皙的手臂尽露其外,却还是不肯收手地揽住她的肩头,腰肢。
她索性张嘴咬住他的脖口,只听他闷哼一声,只是深深一叹,不再动作。
这还不够,不够不够!
她再度挥爪,“唰啦”扯下他衣襟口,两朵红莲扣被应声扯断,一片白皙平坦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若隐若现地掩在雪白的衣襟后……
月圆之夜,月光极亮,透过牢户的窗,银荧的幽光铺洒在牢房内。
两条黑影,一高一矮这般站着,那矮小的身影突然倾身,小心翼翼地凑近那片月光照射下,如凝脂般的胸膛。
“……这是什么?”她异样的琉瞳凝视他的胸膛。
他不语,只是淡淡地拉好被她扯坏的衣襟,想要遮掩那胸口的异物,却被她徒手拦住。
“你的胸膛上,为什么会有朵莲花?”
粉色妖娆,绽得并不清雅,反而带着诱人一亲芳泽的诡味。
“……年儿。让为师穿上衣衫。”这一声近乎讨饶的温和声音,让她心眼儿都酥软了下去,他生性严谨认真,近乎刻板,衣衫一尘不染,穿戴无暇无疵,或静或走皆是天人之姿,何时像这般放浪地衣衫不整过。
抓住他的手一松,他优雅地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将衣襟拉好,没在意襟口被撕烂的破碎布条,低眸,他的眼瞳里只将她眶在里头。
冷冽的晚风吹来,雪丝般的长发在她眼前如霜雪飞扬,她不可置信,抬手撩起一簇,“你的发……白了?”
“…………”
“……为何?为何白了?”
一言不发,他缓缓伸出手,绕过她的腰肢,轻轻一送,就将她推进自己怀里,再度拥紧,他低头,弯下腰身,将脸深深埋在她矮小的肩膀上,银线发丝与她的黑发几度纠缠,嘴唇亲昵地碰上她杂刺的乱发,麻麻的□□没让他退却,反而更深地侧眼嵌进她的颈口。
“不是要忘记嘛?那就彻底忘了,不用你想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清幽的檀香,让兽类眷恋的丰沛的灵气。
只要沾染他的灵气,就会再也不想离开他。
每个兽类都是这般想的。
她——不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们骂我,他们每个人都在骂我……说我没血性,说我天/性/浪/荡,说我/淫/娃/荡/妇,说我只知四/处/发/情,与人苟/合,说我就是一头嗜血成性,残暴任性,贪/欢/纵/欲的下贱畜牲,他们每个人都骂我……”
“去跟他们说,我宠的。怎么了。”
“…………”她僵在他怀里一愣,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方才是说……宠她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开口说这种话?
她认错人了?
她慌乱地退出他的怀抱,捧住他的脸庞,正想细细打量,忽而他胸口那朵粉莲荧光一闪,有什么心念从她脑海咻得被抽走了,眼前的面庞说不上来的熟悉,又不说不上来陌生。
“……我……”
“嘘。忘了吧。”
雪袖从她眼前扫过,她双眼一闭,有什么景象从脑子里被豁然抽空,一干二净,空白一片。
“师父……今日是月圆之夜。你变大了呀?”仰躺在师父怀里,年泡泡微微睁了眼,琉色的瞳光不见了,乌溜溜的眼珠里尽是昏睡朦胧的痕迹。
“嗯。”
“我好像咬伤了人,咬了好多好多人,还吃到了人类的肉,嘤嘤嘤,会不会被人类给斩脑袋呀?”
“谁敢?”
“那些衙役呀,他们说我是疯婆子,说我是食人族,说我是……”
“去跟他们说,我宠的,怎么了?”
“…………= 3=这句话,听起来好耳熟——啵。”
“为师带你出去。”
雪色长袖一扫,牢门崩裂爆开,一簇雪白的身影在圆月下,从牢笼高墙轻盈跳下,抽出袖底的红莲扇,眼眸轻眯,面无表情的唰啦展扇。他一手护住歪头在他胸膛睡着的徒儿,一手优雅地抬起,轻挥而下,扬手召焰,一簇红莲焰花从大牢高墙直直坠下,惊得四下一片嘈杂,奔走救火。
可惜无奈……这把火——是水也浇不息的红莲之火。
这牢笼只有烧到化为灰烬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3=这似乎是我开虐的开端,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卧槽,改口口改的我好辛苦,这是尼玛全是口口的一章
☆、第二十五章
枯山水庭院。
雅致悠然,随处可见的大片白纱迎风肆意飘扬。虽名水庭院,却是滴水未有。
一座阁楼竹屋,悬空建在白沙石上,几簇白石雕坐落在庭院里。
白纱绕石,没有一滴水,却仿若在水中。
晚风拂过,更吹得庭院白沙如水般涟漪阵阵,沙沙作响。
一弦被女子青葱指尖拨动,圆月之下的竹阁内骤然响一阵诡异的琴调。
声促促,调幽幽,意懒懒,味艳艳。
女子红唇轻勾,弧度娇好,细媚的眼眸睥睨不远处雪纱笼住的床榻,朦胧雪纱勾勒出榻间男子的身影。明金色的衣袍从雪纱榻上垂落地面。
白凝雪收罢琴座,悠然起身,聘婷袅袅地挪步走到床榻前,弯下身,俯视床榻的男子,指尖从额前,鼻梁,游走至嘴唇。
柔软的仙音飘出红唇,“这……便是你嘛?”
男子双目闭着,显然昏睡未醒。
“贬为凡人后就如此孱弱嘛?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我这远不如你的小仙抓到,感觉有些无趣了呢?”白嫩的手从男人的嘴唇挪开,索性一挥拆下他的金色束冠,一头华美黑发如瀑散下,几缕幽丝沾在男子干燥的唇上,幽黑勾勒润红,显得几近性感。
“啧啧啧……是因为被那孽畜破了/童/子之身么?以前看你,总觉得你冷得像千年寒冰铸成的。怎么……与那孽畜龙女燕/好后,连面相也沾染了淫/邪的感觉?”女人嫩白的小手抚上他的脖口,顺延向下摸去,抚上他金灿灿的束腰带,手指一扣,难解的束腰便尽数散落,“连畜生都吃得下口,可见你又多不挑剔……当真活该罚你下来做一遭下/贱人类。”
“……不过,若非如此,又怎能如我心意呢?谁让你以前总是冷冰冰的……你欠的情债,怕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眉头轻皱,倪大野闷哼一声,却没见转醒。他薄唇紧抿,仿佛在抗拒身体上有人若有似无的挑/逗、诱/欢。
那守身如玉的小表情惹得白凝雪颤颤一笑,手儿从他身体褪去,“怎得。分明已经人事,还露出这生涩的表情。我可不会像她们一样对你,我要让你……自己来。”
白袖扫过男人的身体,白凝雪没褪去他的衣裳,反而从床榻上咻得起身,走至离榻不远的琴台。
抬手拨弦,玄女九音谱的音律调子从指尖流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