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根本不需要去费力证明!
这根本不是人的孩子,或者说他的母亲是淑妃娘娘,但他的父亲绝对是个禽兽,真正的禽兽!
苏紫衣和桂香一起诧异的看着那团淑妃娘娘刚生下来的东西,全身都是黑色的毛,长长的嘴像只狗一样的突出着,鼻孔只是两个坑洞,耳朵尖尖的长在头顶,如果不是脐带仍连在淑妃娘娘身上,就算亲眼所见,苏紫衣也不相信这是人生出来的。
两人站着看了许久,桂香恍惚的转身,拿起放在案头的剪刀,便要去剪断脐带。
“住手!”苏紫衣厉喝道:“皇上既然等着这个东西的出生,就要让侯府的人没有辩解的余地!”
桂香微愣的看了苏紫衣一眼,随即低头捡起地上的团龙玉佩,连同手里的剪刀一起向苏紫衣递去--
段凛澈迈步走向淑静宫,居然自身后一闪而近,低声在段凛澈耳边道:“爷,外面的事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里面事成,便可以动手了!”
段凛澈点了点头,眉宇里带了份凌然,脚下的步子稳健如初:“嘉德那边呢?”
“爷放心,嘉德将驻守宫门的,全部换成了我们的人,宫里的事,侯府一点消息别想传出去!”居然一脸冷俊的说道。
段凛澈冲居然颔首之际,踏入淑静宫,仰头便见皓月站在淑静宫寝宫前的拐角旁,随即眉头紧了紧,给淑妃娘娘的催生汤是特制的,按说不应该这么久还没动静才是。
皓月显然是看见了段凛澈,紧忙快步而至:“爷,开始屋子还有淑妃娘娘的呻吟声,现下却没了声音了!”
“没声音了?”段凛澈心头不觉划过一丝担忧:“苏紫衣在哪?”
“回爷,在淑妃娘娘屋里!”皓月随即皱起眉头:“搞不懂淑妃娘娘干嘛让茹婉郡主给她接生,一个姑娘家会…”
“你说什么?!”段凛澈一把抓起皓月的衣领,眼里的的担忧中带着一丝恐慌:“是淑妃让苏紫衣来的?”
“是!”皓月诧异的看着段凛澈:“淑妃娘娘提议,皇上应允的…”
不等皓月说完,段凛澈已经一闪身冲进了后院,入耳便听到苏紫衣一声惨叫--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因为这一声惨叫噤了声,齐齐向屋门看去,一道身影如闪电般,自院外一窜而入,一脚踹开屋门便冲了进去--
段凛澈刚踏进屋,便见苏紫衣自帷幔里冲了出来,段凛澈几乎是将苏紫衣直接带入了怀里,原地转了个圈才缓住冲进去时的力道。
“你没事吧!”段凛澈紧张的看着苏紫衣,扣着她的肩头,上上下下的看了许久,因紧张而断掉的思绪才闪过她安然无恙的提示:“没事就好!”
苏紫衣若有所思的看着段凛澈,本来自己一声尖叫是要出来吓人的,却不想被他吓到了,难道他知道这里有危险,还是说他根本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怎么了?”宏緖皇帝迈步走了进来,九五之尊是不能入产房的,可宏緖皇帝仍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在屋外人看来,宏緖皇帝对淑妃娘娘的宠爱这真是疼之入骨的。
“六皇子,你如此闯入淑妃娘娘的寝室,是何道理?”定国候站在屋外,冲着段凛澈沉声说道,眼底厉色中含着一丝阴冷。
“六皇子莫不是要窥视后宫?!”定国候的长子林置业也自一旁高声刺耳的说道。
一个皇子,刚才私闯后宫嫔妃产房的举动,已经足以毁了他了!
苏紫衣叹了口气,真是一家子不知死活的,仰头看到段凛澈眼里凌冽的锋芒时,苏紫衣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侯爷一家的下场了。
“回皇上…”苏紫衣侧身绕过段凛澈,似乎因害怕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直接转身将遮挡的帷幔用力的拽了下来。
宏緖皇帝眼里划过一丝赞赏,口中的厉喝却依旧阴冷:“大胆!怎能…”像是发现了什么,宏緖皇帝突然噤了声,侧头看向屋里,一动不动的站在垂落的帷幔前。
定国候不敢入屋,眼见苏紫衣将帷幔扯下,势必是将屋内淑妃娘娘的玉体直接呈于外了,定国候惊怒之余,盯着宏緖皇帝冷硬的后背,在宏緖皇帝的怒喝戛然而止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苏紫衣--,你胆大妄为!”林置业抬手直指着苏紫衣,厉声怒喝道。
下一刻,林置业那抬起的手臂便只剩下了半截断骨,鲜血喷涌,等林置业感觉到剧痛,抱臂倒地翻滚时,众人才惊觉--,齐齐看向六皇子提在手里那带血的腰封。
一条腰封,竟能如长剑一般,割人手臂、取人性命!
空气中的血腥,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瞬间感觉到了压抑,以及弥漫在周遭的死亡气息。
“来人--,拖出去!”宏緖皇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自喉咙里挤出来的。
定国候噗通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脸上却是复杂的阴霾。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宏緖皇帝让拖出去的是林置业还是是施暴的六皇子时,护卫却直接冲进了寝宫,片刻便自寝宫里抬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苍白的脸上扬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上染着斑斑血迹,披散的头发随着护卫抬动的步伐拖在地上、缠绕在腿上,连着两条腿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而尸体的两腿之间竟然拖着一根长长的脐带,顺着脐带滴答着血水,脐带后连着的,竟然是一个一团黑毛的妖物。
尸体直接被丢在院中,院里原本一脸喜气、焦急等待的人,在适才压抑的气氛里已经沉下了脸,如今看到淑妃娘娘的尸体和脐带连着的、显然是淑妃娘娘刚生出来的东西后,全都瑟缩着跪了下来,跪了满满一院子!
宏緖皇帝一步一步的自屋里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像是举步碾压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掐在在场人的喉颈间,带着睥睨苍穹的气势和周身隐隐的肃杀之气缓步走到院中,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苍白的脸色中带着一丝恨意,眸子里的冰冷,含着尘封已久的怨恨。
“皇上--”孙坚自宏緖皇帝身后看着淑妃娘娘的尸体,带着试探的语调开口道:“淑妃娘娘生的是个妖物!”
“不--”定国侯尖锐着嗓子喊道,干瘦的脸上突闪过一份戾气,眼神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扫过,在发现自己几乎所有该在的人都在这个院子里时,心里突然就明了了,低头跪行至宏緖皇帝面前,俯地叩头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淑妃诞下妖物,为大夏朝之祸,为平上苍至怒,定国侯府--诛六族!”宏緖皇帝缓缓开口道,眸子里视乎有着压抑多年的心疾终于释放后的释怀:“将淑妃的尸首至宣武门外暴尸三天!”
苏紫衣拧着眉头看着宏緖皇帝,能让一个皇帝将皇室颜面置于不顾,将淑妃的尸体拖着这样一个妖物暴尸与宫外,这该是多大的恨意!
桂香自里屋走了出来,低声在段凛澈身侧将适才屋内的事说了一遍。
段凛澈凤眸随着桂香的叙述眯起一道危险的冷冽,耳际一动,再冲进屋内时,屋里几个被点晕的稳婆中哪里还有那个五少爷的影子。
段凛澈仰头看向屋顶破碎的瓦片,眼里的杀气浓郁:“杀了他!”
一声令下,段凛澈身边不知哪来的一道人影连同桂香一起自破碎的屋顶窜了出去。
苏紫衣仰头看了看屋顶破碎的瓦片,只桂香出来的片刻功夫,那个五少爷便逃了出去,看来早就醒了,只等着这个时机呢,只是以自己的迷药,他不该这么快恢复才对,难道他有解药?还是他天赋异常?
段凛澈走出来,经过苏紫衣身侧时,转头看向苏紫衣,眼里带着一份自责,声音里含着压制的心疼:“他有没有打你?”
苏紫衣想了想,很不客气的应道:“推了我一下!”
“我知道了!”段凛澈拧起眉头,转身之际,眼里多了份凛冽的杀气,自屋内迈步而出,抬手一挥,屋外冲进四队大内护卫,直接将院内的定国侯的一干人等全都押解与地。
感觉到死亡的逼近,院内顿时一片哭喊声!原本候在院内的嫔妃们在皇后的带领下,全都快速的退了出去,生怕晚了受了牵连!
“皇上--”定国侯甩着护卫扣在肩头的手,带着哽咽的声音大喊道:“即便淑妃生了妖物,我定国侯府上下为皇上鞠躬尽瘁,也不该连累府中妻儿呀!”
宏緖皇帝提起明黄色的衣摆,缓缓的蹲了下来,对视着定国侯那双浑浊的双眼,用牙齿摩擦出的声音,带着刺骨的恨意冷冷的说道:“当年蓝月仪为朕远赴边关,献计杀敌,先朕一步回京,你对她做了什么?半路截杀护卫队,将月仪交给蛮族…”
定国侯瞪大着一双眼皮重叠的豆眼,干瘦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惊恐,十八年了,当年的事自己自认做的天衣无缝,虽说蓝月仪最终被汾阳王嫡子救走了,却根本无人会知道那是自己动手做的,宏緖皇帝这些年对自己多有恩典,让自己更是以为这件事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时至今日才知晓,那一次设计,一直压在这个帝王的心里。
定国侯张了张嘴,声音有些破音的颤抖:“蓝月仪早就该死!老臣是为了皇室…”
“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做的只是为了你自己!她如果死了,朕绝不会有耐心容忍你到现在!”在定国侯猛然诧异的张嘴之际,宏緖皇帝伸手,死死的掐住定国侯的脖子,大手几乎要陷入定国候的喉侧,在定国侯双眼翻白之际,突然松手。
看着定国候大口的喘着气,咳的满脸通红,宏緖皇帝嘴角勾起一道阴狠:“这些年来,朕总想着要亲自手刃你,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让你太痛快,朕对不起她!”
宏緖皇帝缓缓起身,随即后退了几步,身后一个护卫,一步冲至定国侯面前,捏起定国侯的下颌,在定国侯张嘴之际,伸手入内,直接将定国侯的舌头拽了出来--
血--,随着舌头划出一道刺眼的红,定国侯随即蹬了蹬腿,在周围家眷阵阵哭喊声中,翻了白眼。
“救活他!没朕的命令,他不准死!”宏緖皇帝声音里的阴冷如裹挟着千年寒冰,冷的蚀骨且霸气十足,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躲在角落里的御医,闻言哆嗦的走了过来,紧忙躬身为定国侯救治着。
段凛澈走到苏紫衣面前,低头看着她:“我送你回去,在定国候五少爷没抓到之前,本皇子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066 梁上偷窥
“不劳六皇子大驾了!”苏紫衣淡淡的说道,既然可以走,苏紫衣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院子里,这一院子的生死离别、杀伐血腥在侯府女眷们的哭喊声中,压的苏紫衣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紫衣走到宏緖皇帝面前躬身告退,宏緖皇帝仿佛所有的思绪都处在另一个世界,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走出淑静宫,李安然自不远处走了过来,苏紫衣随即转头看向毅然跟在自己身后的段凛澈:“我的护卫会保护我的安全,告辞!”
“来人--”段凛澈声音未落,身后便出现了四个护卫,如影子一般站在段凛澈身后。
段凛澈凤眸里多了份戏谑,俊逸非凡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抬手自身后一摆:“领教一下李护卫的身手!”
四个护卫便冲了出来,直接向李安然攻去,李安然国字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抬手便与那四个护卫交战在了一起。
段凛澈笑看着交战中的几人,继而朗声道:“李护卫,只是切磋而已!”
苏紫衣冷眼看着这个无赖男人的无赖举动,随即冷哼一声,忍不住失笑:“段凛澈--,这样做很有意思吗?”出口才发觉竟然直呼了他的名讳。
段凛澈眉头微微一挑,心情似乎一下子变的极好,凤眸里染着深深的笑意,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我送你回去!”
苏紫衣嘴角一抽,眼里多了份阴冷,转身向打斗中的几人看去,显而易见,这四个护卫的武功都不弱,且一起攻击李安然,恐怕制服这个李护卫已然是早晚的事了!
苏紫衣随即一言不发的下了淑静宫的台阶,夜色正浓,如勾银月在青石宫路上洒着柔和的光。
苏紫衣大步前行,身上那件撕去下拜的舞衣,让苏紫衣走起路来多了些豪气,脚下的步伐也明显带着怒气。
段凛澈走在苏紫衣身侧,侧头笑看着苏紫衣泛着冷气的眸子,低声道:“本想让你去看场好戏解解气,却不想险些害了你!”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懊悔。
苏紫衣侧眸瞪了他一眼,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速度。
“传旨的太监说是父皇召见你,我以为…”段凛澈正说着,迎面走来了个小太监,段凛澈随即噤了声。
那小太监许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碰到有人在这宫路上走动,诧异的扬了下脸,随即快速的低下头,退到了一侧,躬身靠在了一旁。
苏紫衣和段凛澈眉头同时微拧,脚下的步伐却都没丝毫滞待,迈步拐过回廊,刚拐过弯,段凛澈便伸手拉住了苏紫衣的衣袖,待苏紫衣转身之际,开口笑着问道:“发现了吗?”
苏紫衣淡然的看着段凛澈,眸子里也闪着思虑,显然也发现了那个小太监的异状。
段凛澈勾了勾嘴角,笑着道:“带你去看个有趣的!”
说完,段凛澈长臂一揽,直接将苏紫衣揽入怀中,跃上了房顶。
“段凛澈,你放开我!”苏紫衣咬牙切齿的低吼,勾起腿狠狠的踹了段凛澈一脚。
“你该抓紧我!”段凛澈低低的笑着说道,将苏紫衣更紧的收在怀里,感觉到苏紫衣光洁的额头抵在他下颚上,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燕尾划了一下,衍出一圈圈粼波,全然忽视了她此刻的拳脚相加。
这么多次交手以来,段凛澈可以肯定,这个狠心的丫头绝对是个内心极为强悍的主,那一夜,如果换做别的女子,留下的必然是一辈子的伤害,而对于怀里的人而言,则更多的是不报不休的仇恨。
之前段凛澈一直以为苏紫衣对他的碰触反应激烈,是源于那一夜的伤害产生的本能抗拒,而自那次在树上她对自己下药后,却并没拒绝自己拉她的手和对她的靠近,段凛澈便明白,她之所以对自己的碰触反应强烈,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厌恶。
该让这个丫头慢慢习惯了!
“我这个时候松手你就惨了!”段凛澈笑着低头说道,低头时嘴唇无意中划在她猛然抬起的额头上,这让段凛澈嘴角的笑容瞬间扩大,表情如偷了腥了的猫般,笑的极为惬意,凤眸更是亮的慎人。
如果不是因为戒指里的迷针已经用了,苏紫衣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扎他个全身麻痹!
起起落落间,苏紫衣觉得自己有随时坠落的趋势,尤其是段凛澈托着自己的手还时不时的松一下,这让苏紫衣本能的伸手抓住段凛澈脖领子,仰头怒声道:“皇宫之中,到处都是大内护卫,若是被发现…”
“放心!”段凛澈笑着打断她的话,苏紫衣的发丝随着起跃轻抚在他脸上,让他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丝丝缕缕的愉悦:“今儿个宫里的护卫由我指挥,打发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我走的这条路,绝对不会被发现!不用替我担心!”说完很欣慰的看了苏紫衣一眼,似在感激她对自己的关心一般,放在苏紫衣腰际的手也示意的紧了紧。
苏紫衣只觉得气急攻心,若不是他时不时的松一下手臂,自己真想腾出两只手,狠狠的抽他两耳光:“能告诉我要去哪吗?”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牙齿摩擦的声音。
“到了!”段凛澈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敛,驻足在一个楼阁的八角顶尖上,低头凝重的对苏紫衣叮嘱道:“进去后便别出声了!”如此近的距离,她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此刻因眼底的怒火如星辰般璀璨。
苏紫衣双脚悬着空,根本不敢往下看,克制着用双腿夹住他的冲动,死死的拽着他的衣领子,半挂在他身上,他的衣领已经被她拽的露出了大片的古铜色的肌肤。
‘嘣--!’随着一声响,段凛澈衣服上的衣结又断了一个,在苏紫衣下坠之际,段凛澈扣在她腰上的手,将她向上提了提,再松手时,没了抓手的苏紫衣,只能快速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苏紫衣看不见的地方,段凛澈一脸的眉开眼笑,凤眸弯成了两条线,嘴无声的裂着,哪还有半点杀伐果断的战神皇子的样子。
“进不进了?!”苏紫衣咬牙切齿的问道,无论去哪也比自己此刻的狼狈好,段凛澈整个上身的衣扣全被自己拽开了,中衣根本没有衣结,此刻整个胸膛都裸露着,而自己正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脸贴在他的皮肤上,一开口,嘴唇似乎是在亲吻他的胸膛。
苏紫衣发誓,但凡他身上有凸起的地方,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咬下去!
然而此刻,他胸前光洁硬朗的根本无法下口!
段凛澈倒抽一口气:“进了!”只是两个字,都觉得出口的艰难,声音的怪异。
抱起苏紫衣一个旋身,自高高的楼阁一个敞开的窗户跃了进去--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并不足,一个偌大的木桶放在地中,一路的水迹延至床榻上,床榻上隐约睡着个女子。
段凛澈并未做停留,拉着苏紫衣悄然走到门前,拉开门出了屋。
苏紫衣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显然这是在入室偷窥,被抓到,估计是完蛋了,可另一方面,苏紫衣又感觉血液里有种叫做兴奋的东西在流淌,让苏紫衣脚下的步伐没有犹豫的就跟着段凛澈走了出去。
出了屋便是一道不长的走廊,走廊很黑,只是楼下隐约透上来些光亮,段凛澈很自然的拉着苏紫衣的手,拐过走廊,回身抱起苏紫衣自楼梯上一跃而下。
木制结构的楼阁,似乎楼顶的悬梁就是用来偷窥的,宽大而且纵横交错,段凛澈带着苏紫衣在横梁上穿行,片刻便到了一间屋子前。
屋子里隐隐传出说话声,段凛澈转头对苏紫衣悄声问道:“你有没有春药!”
接触到苏紫衣抛过来的冷眼,段凛澈嘴角勾笑:“估计没有也能成事!”说完不待苏紫衣看过来,便抱着苏紫衣轻轻的落在了那间屋子的角落上的横梁处。
待落定后,将苏紫衣轻轻的放在了自己身前,任由苏紫衣背对着自己,双手环在苏紫衣身侧,却并未贴在苏紫衣身上,隔着一段距离护着苏紫衣。
苏紫衣瞥了一眼身侧的手臂,并未做声,毕竟真要跌下去就不是摔伤那么简单了,尤其在看到屋里的人后,苏紫衣更加小心翼翼的站在房梁上。
段寒扉一身火红色的长襟,中间只束了一根腰绳,衣领敞开着,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侧身慵懒的倚在床榻上,怀里的美人更是罗裙散落,发髻铺散在身后,如猫一般缩倦在段寒扉怀里,显然是刚成就了好事,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
如果不是认得段寒扉,苏紫衣肯定会以为此刻躺着的定然是两个绝色女子,散开束发的段寒扉那妖孽般的长相,比之绝色女子也不逞多让,尤其那一双狭长而妖媚十足的双眸,让那张带着点阴柔的脸更显得雌雄莫辨,美的像是百合却又透着红色的妖艳。
“五爷--,奴家伺候的可舒服?”女子柔软如糯的声音,自出口便如打着转。
段寒扉挑起女子的下颚,轻声笑了笑:“本皇子明个就送你出宫!”
未婚的皇子都可以宿在宫里,可临时收的侍妾都必须送在宫外的府中。
“多谢五爷,奴家尚且舍不得五爷呢!”女子娇嗔道,在瞧见段寒扉眼里的笑意后,女子起身俯在了段寒扉身上,头一路下滑。
苏紫衣回头狠狠的瞪了段凛澈一眼,却见段凛澈并未向下看,似乎是在盯着自己,在自己突然回头之际,视线躲的有些刻意。
‘搞什么呢!’苏紫衣气极的动唇,无声的问道,该不会带自己来就是看这个的?耳边已经响起了低沉的呻/吟声,让苏紫衣根本无法低头。
‘等等!’段凛澈张嘴无声的回答之际,伸手指了指屋外。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屋子的内外,一个太监正走了过来,扣了扣门,低声道:“主子--,宫外有个小太监求见,拿的是主子的令牌,说是储秀宫那边来信了!”
段寒扉闻言起身推开身前的女子,衣衫一合,遮住了那傲然,低声道:“出去”
女子紧忙将身上滑落的罗裙一紧,躬身退了出去,开门之际,屋外的太监欠身候在一旁,便听段寒扉自屋里道:“让他进来!”
片刻功夫,自屋外进来个身材淡薄的小太监,正是刚才苏紫衣和段凛澈半路碰到的小太监。
引路的太监合上门,退了下去,段凛澈半倚在床榻上,慵懒之姿多了份妖冶的魅惑,低声问道:“什么消息?”
小太监直接拽下了头上的帽子,一头乌发便顺势散了下来,额前的刘海下一张国色天香的小脸,此刻正明眸含泪的看着段寒扉。
“玉儿?”段寒扉猛地坐起身子,衣衫一滑,露出了里面正气势汹汹的内涵。
苏玲玉呼吸一紧,紧忙快速的背过身子,一脸娇羞的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眼前只不停的晃动着刚才不小心看到的。
段寒扉快步走了过来,绕至苏玲玉身前,双手握住苏玲玉的肩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苏紫衣又欺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