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春看她满脸喜色,淡淡一笑,示意思琴将府里名录册子递给她:“府里统共这些人,每个人的月钱是有数的。回头我叫人送四个月的月钱到你那,每个月一号你按人头发下去。等我回来,你再把剩下的钱教回来就是了。”
王秋华闻言,脸上的喜色僵住了:本来以为姜玉春的意思是将府里的财政大权交到自己手上,却不曾想只是把“放月钱”这件事交给自己。按照名册发放,月钱银子都是有数的,剩下的还要交回,这件差事,自己是一个钱都没办法贪的。
张雪雁见状“扑哧”一笑,姜玉春扫了她一眼,张雪雁立马放下手,将脸转到一边去了。
“府里的采买就让嫣红看着办吧,她毕竟有经验。”姜玉春继续吩咐道:“府里的大账册我就不交给你了,我回头叫人给你送一千两银子去,你单立一个册子,等我回来只看你这个册子就是了。”
李嫣红心里这才明白,二奶奶根本不打算让其他人碰府里的财权。自己想趁着管事的时候捞钱,可比以前管家的时候困难多了。
“配药的事就放张姨娘那,府里的人有个大病小情的,及时清大夫抓药。我也放五百两银子给雪雁,雪雁也单列个册子,把花销一笔笔记妥当了,等我回来是要看的。”
姜玉春看着脸色各异的三个妾室,把剩下的差事均分给三个人,这才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还一摊子事呢,一会叫人送对牌给你们去领银子。”
几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只行了礼退了出去。
见三人走远了,姜玉春叫人把郭嬷嬷、杜妈妈请过来,让小丫头搬了脚踏进来给二人坐,又把人打发出去,让思琴守着门不许小丫头们靠近。
郭嬷嬷、杜妈妈见状知道姜玉春有重要的事吩咐,脸色也郑重起来,姜玉春看她俩的样子反而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半年前我刚拿回府里的事的时候,因为自己心腹的人少,所以只对那些管事们婆子们敲打了一番,并没有动她们。那李氏、王氏都不是省事的,虽然当着我的面没什么动静,可保不齐背地里做些什么。因此我打算让嬷嬷和妈妈留下,平日里你们也不用管什么事,只帮我盯着这个院子这个家,看哪些人是王氏、李氏、张氏的人。尤其是我们院的这些丫头婆子,看有哪些和那三个人走的近的都帮我留着神。再者她们若是趁此机会收买各处奴才,或者把自己人安插到各个位置,你们也不要声张,只装作不知道,随她们去折腾,只把名字给我记下来就是,等我回来再收拾她们!
杜妈妈忙道:“二奶奶放心,老奴一定把那些不忠不义的奴才都揪出来,好让二奶奶发落。”
郭嬷嬷叹道:“也该好好收拾收拾那帮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只是我和杜妈妈都留下了,谁跟着二奶奶回安徽?”
姜玉春笑道:“有思琴几个呢,嬷嬷若是不放心,我把王嬷嬷也带上,她是京城里大户人家出来的,规矩体面都有,宅子里的事又都经历过,有她提醒着我,不会出错的。”
郭嬷嬷和杜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只得点头道:“那只有这样了。”
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姜玉春也放了一半的心,玉棋见人都走了,拿着礼单进来,放到姜玉春手边的几案上,转身倒了碗新茶过来递给姜玉春,嘴里笑道:“我刚才把带回老家的节礼又点了一便,东西都齐全了。”
“恩。”姜玉春接过礼单看了半晌,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我也没在老太太、太太跟前伺候过,不知两位老人家喜欢什么样的物件,我总担心带回去的礼物不合老太太、太太的心思,你帮我想想,还要添什么东西不要?”
玉棋想了一回方道:“我记得上回和二奶奶去新园子点库房的时候,有一尊紫檀木雕底座的金玉观音,当时我特意找了册子出来看,说是纯黄金打造的,佛像上用了数不清的红蓝宝石、祖母绿、珊瑚、松石、珍珠来装饰,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一般老人家都信佛,二奶奶不如把这尊佛像带上,回去孝敬给老太太。”
姜玉春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对这物件有印象,那你和周二家的就去趟园子,把佛像取回来。记得要仔细,别磕了碰了的,回头把佛像单装起来,放到我随身的箱子里头。”
玉棋应了声就要往外走,姜玉春忽然又叫住她道:“你先让人套车,然后打发人去前院看下,看二爷和莫少青是在书房还是出去了,另外你从新园子的时候,顺便把周华叫回来,我有事吩咐他。”
玉棋应了,没一会进来回话道:“回二奶奶:二爷和莫爷一大早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让大门的小子盯着呢,二爷一回来就打发人送信到二门。”
姜玉春点头道:“行了,二门我让柳儿盯着,你赶紧去把佛像取回来。”玉棋应了一声,撩起帘子就出去了。
姜玉春坐在榻上看了会账本,听着廊下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遂合上账本,隔着纱窗往外瞅。卉儿、蝶儿在廊下看见了,连忙笑道:“二奶奶可是要瞧小苹果?”姜玉春瞧着廊下的一排鸟笼子,吩咐道:“把鸟儿都挂在阴凉点的地方,别晒病了。笼子里的水和食儿,勤换着点,太夏天的容易出味道。”
王嬷嬷刚进了院子,听着姜玉春隔着窗子吩咐这个说那个,不禁笑着请了安。姜玉春忙道:“快扶着嬷嬷进来。”王嬷嬷朝着来扶她的小丫头摆了摆手,自己笑着进了内室。姜玉春忙拉着她道:“嬷嬷快坐下,你说我这心里总空落落总是发慌。坐也坐不安稳,躺也躺不住的,正想着找人来说说话,可巧嬷嬷就来了。”
王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自己在脚踏上坐了,安抚地笑道:“刚才郭嬷嬷到我那屋坐了会子,说叫我陪着二奶奶回老家又说二奶奶看着有心事。虽说我才来府里半年,但对二奶奶的心思也是知道一二的,二奶奶这几天心神不宁的,不过是怕夫人拿子嗣的事情发作您。依我说,竟不用担心此事,二奶奶的身子没有问题,怀孕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夫人顶多数落两句也就算了,毕竟姜大人的面子在那,想必也不会过多苛责您,再者说还有二爷护着呢。你们在家过个节再走亲访友,没几日闲功夫呆在家里,若是觉得难熬,早些和二爷回扬州就是了,总不会长久住在家里。”
姜玉春低头寻思了半天,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表情已经放松许多,忍不住也轻笑道:“我也是钻牛角尖了,就是再难熬也顶多两三个月的事,又不长长远远地在夫人跟前,有什么可怕的。”
王嬷嬷笑道:“是呢,二奶奶想明白就好。”两人说了一会话,姜玉春留王嬷嬷吃了午饭就让她回去收拾行李,思琴伺候姜玉春歇了晌,等起来以后,玉棋已经把佛像取回来了,周天海也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前一阵子因为淋雨结果病倒了,发烧,智齿又发炎,加上生理期,请了好几天假,结果更新又落下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来解释了。对不起大家。
57、路途漫漫(上)...
思琴上前伺候姜玉春洗漱了,思琴端了茶上来,姜玉春接过喝了两口,仍旧把茶盏放回她手上,淡淡地问道:“佛像取回来了?”
“是的,我呈给二奶奶瞧瞧。”玉棋说着将茶盏递给一边的小丫头,自己则去取了一个檀木匣子来,姜玉春打开盖子,果然见一尊金光闪闪的菩萨,略看了两眼,仍旧将匣子阖上,递给玉棋,嘱咐道:“可仔细放好,别磕了碰了的。”
玉棋笑道:“奴婢省的。回二奶奶知道:二爷和莫爷回来了,如今在前院书房说话呢。周华也来了,因二奶奶歇晌,现在在二门候着呢,正等二奶奶示下。”姜玉春笑道:“倒忘了这事,让他进来罢。”玉棋打发个小丫头去传话,姜玉春则挪到东次间去吃茶,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回道:“管事周华来了。”
姜玉春点头道:“叫他进来吧。”小丫头低头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小丫头打起帘子,周华低着头进来,行了礼,规矩地站在一边。
姜玉春问道:“如今园子里有多少个护院和小厮?”周华低头回道:“回二奶奶:小厮有二十人,护院有三十人。”姜玉春略一沉吟:“略少了些,明儿我打发莫少青找五十个好的护院送去,你分成几组安排巡逻,尤其是晚上时候,巡视不可间断,免得遭了贼。园子里每个院子放三个婆子两个媳妇,巡夜的婆子也加上几人。你回去吩咐园子里管事的嬷嬷,可把那些婆子给我看紧了,入了夜就得关上院门,不许吃酒赌钱,若是抓住,只管打一顿卖出去了事。人手若是不够,你只管打发人问叔叔要,让他调人过去。你把那园子给我管好了,若是不出岔子,等我从安徽回来提拔你做二等管事。”
周华眼睛一亮,连忙回道:“小的自当尽心尽力。”姜玉春微微笑了笑,从手边的匣子里拿了几张银票出来,示意思琴递给周华:“再过一阵就秋天了,园子里花木少不得又要维护,等花谢了又要移一批抗寒的花进去,另外池塘里残败的荷叶也要找人捞一捞。园子里的事你比我清楚,我放一千两银子给你使,你把园子叫人给我修整好了,别弄得园子里残花败柳的露出落败之相。”
“是,小人明白。”周华躬身应道。
姜玉春又道:“之前说买些唱戏的小丫头放园子里,你抽空买十二个伶俐的小丫头回来,记得要身家清白的,不要那种妖妖娆娆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周华忙道:“依小的看,买十来岁的小丫头正合适,学戏快不说,又没那些弯弯绕的心思。”
姜玉春点了点头:“行,这事你看着办。买回来抓紧好生调、教,若是银子不够使,你去账上支,等我回来一并把帐笼了就是。”周华忙应声答应。姜玉春歪了歪身子,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下去罢,若是那边园子有什么事你拿不定主意,可以直接来这边找你叔叔周二,周二这个人做事还是很不错的,你多和他学学。”
“是!”周华不敢多言,见姜玉春不再言语,忙躬身退了出去。
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姜玉春这心才算放下了,出门前一天,张姨娘亲自将做好的药丸装了三个月的量送了过来。正好周天海也在,姜玉春当着周天海的面将药匣子打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丸药来,轻轻的闻了闻,转头和周天海笑道:“我闻着倒是有一股子香味,想必是好药。”说着将药丸送到周天海鼻下。周天海不妨,冷不丁地闻到一股药味,忙不迭的将头转开,皱着眉道:“药丸子有什么好闻的,还不快收起来。”姜玉春笑着将手里的药丸放到一边,拿手帕擦了擦手指,吩咐思琴道:“把药匣子放到西次间吧,省得熏的这屋一股子药味,二爷不爱闻。”思琴答应着拿了出去。姜玉春笑着朝张雪雁招了招手,让她在小杌子上坐了,先夸赞道:“之前我没瞧出来,倒是个能干的主儿。”
张雪雁斜着身子坐了,含羞带怯地看了周天海一眼,才低头回道:“二奶□一回交代婢妾事情,婢妾不敢不精心。”姜玉春含笑点了点头:“这段日子你多费费心,拘着家里的婆子管事的们,别趁我和二爷不在家闹出什么事来。等将来搬到大园子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少不得要靠你帮衬。”张雪雁眼睛一亮,忙起身笑道:“婢妾自当尽心尽力。”
姜玉春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二爷明儿一早就要启程,还有好多事要忙呢。”张雪雁忙道:“有没有要婢妾搭把手的?”姜玉春回头看了眼周天海,见他眼神游离也不知在想什么,遂笑着推他道:“让雪雁陪二爷说会儿话?我下厨安排晚饭去,让厨房做几样二爷爱吃的菜。”
周天海闻言回过神来,躲开张雪雁含情脉脉的眼神,伸手在姜玉春手背上捻了一把,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让雪雁去厨房安排吧,我这还有事和你说。”姜玉春转过头笑道:“那雪雁去跑趟腿吧,晚上叫嫣红、秋华两人一起过来吃饭。”张雪雁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勉强撑了抹笑容,匆匆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周天海见人走了,才坐直了身子伸手在姜玉春脸上捏了一把,怪笑道:“若是我留下她说话,你又该生闷气了。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又不让爷碰旁人,又爱逗爷的。”姜玉春笑着将他手拍了下来:“怎么?二爷心里痒痒了,那我把人叫回来陪你,我躲出去给你们让地方。”
周天海在姜玉春脸上瞄了几眼,摇头道:“罢了,我怕今天把人叫回来,明儿你就再也不见我了。”姜玉春脸上一红,似真似假的嗔了他一眼,纤手在他胸口轻轻地拍了拍,轻笑道:“二爷知道就好,我可是个‘妒妇’呦。”
夫妻两个笑闹一番,姜玉春捋了捋发髻亲手倒了盏茶递给周天海:“不知二爷这次回去,带哪几个人跟着?”周天海押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除了跟在我身边的小厮以外,莫少青也同我们一起回去。”
姜玉春闻言有些讶然,忙问道:“如今会馆正在施工,他不是要留下忙会馆的事情?”周天海道:“周二回来了,会馆修建由他看着就是了。以后我打算把会馆交给少青打理,这会馆将来的伙计也要让他帮着挑选些才是。”
姜玉春点了点头,轻笑道:“一起回去也好,我正愁着把哪个丫头许给他呢,趁这回回去的路上,我好好瞧瞧,看哪个和他合得来。”周天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道:“你呀,不趁着路上游山玩水,倒又操心这个。”
姜玉春一挑眉嗔道:“伺候了我那么久的人,又一个个那么贴心,她们一辈子的大事我能不上心嘛。如果连我都不为她们打算,她们还能指望谁去?”
周天海轻笑着凑到姜玉春跟前,也不知说了什么,逗的姜玉春拿着手帕捂着嘴笑个不住。玉棋站在帘子外面,听着里面夫妻两个的声音渐渐消失,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不由地红着脸低头笑了起来。
因姜玉春早说坐马车回去太累,不如乘船舒爽,周天海早叫人准备好了船,当天就让人先把行李、衣物等大件箱笼送到船上。翌日一早,夫妻上了马车,丫头媳妇们带着姜玉春贴身的箱笼上了后头的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码头行去。
姜玉春前世今生两辈子坐船的经历说起来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除了跟着扬州的盐商夫人们坐过两回画舫,顶多限于在自家园子里划过一回船,因此对于这次行船回老家,心里别提多期盼了。
姜玉春上了船,只在自己的房间里换了衣裳,略微躺了小半个时辰,待丫头们都归置好了东西,这才带着众人从船舱里出来。
莫少青正同周天海两人坐在甲板上饮茶,见姜玉春出来连忙起身见礼,姜玉春摆手笑道:“这一个船上要呆十来天呢,不必总这样客套,你同你二爷说你们的,我在这边自己坐坐就好。”下人们听到,忙又设了一桌,摆上几样点心,沏了一壶新茶。姜玉春也没坐下,只伫立在船舷边上,只见两岸绿柳成荫、繁花似锦,往远处望去,看到碧波万顷、水天一色的美色,心情顿觉舒爽。
“思琴,将我的琴取来。”姜玉春指了一处吩咐道:“将琴案、琴凳摆放在那里。”思琴、玉棋两人应声而去,很快带着几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抬着琴桌,摆放到姜玉春指的地方,玉棋则抱了一把“鹤鸣秋月”琴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琴置于案面之上。巧书打了水来,姜玉春净手焚香,端坐在琴前,肘舒展,腕悬空,掌略俯…一曲缥缈潆回的《潇湘水云》,让闻得琴音的人仿佛看到了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美景。
周天海和莫少青自第一个琴音响起的时候,就停止了交谈,只端着酒杯,静静的听着琴音,看着山水美景。
一曲终了,姜玉春怔怔地望着琴弦,似乎又回到了幼时爷爷教自己抚琴时的情景。自己两世为人,恍如一梦,身材面貌名字都变了,有的只剩下关于前世的回忆。
莫少青见姜玉春在发呆,不敢多看,连忙收回视线,轻声赞叹道:“我只听说文人雅客爱弹琴,想不到二奶奶也弹了一首好琴。”
周天海视线从姜玉春身上滑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是官宦家的小姐,自小要学琴棋书画的,为的是修身养性。像我们商贾之家的小姐们,就很少有学这个的了。”周天海说这话,朝站在姜玉春身边的玉棋招了招手。
玉棋快步走到周天海跟前,行了个礼,颔首低眉地叫了声:二爷。周天海微微点了点头,免了她的礼,这才吩咐道:“船舱下面装了几篓子螃蟹,叫人挑些团脐的,蒸上一笼屉,再人热上两壶黄酒,取一半给我来下酒,另一半你们陪着二奶奶喝酒吃蟹,给她解解闷。”
玉棋应了一声,微微福身就要退下,莫少青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唤她道:“玉棋姑娘!”
玉棋听到莫少青的声音不觉身形一顿,瞬间想起当初自己摔倒被他揽在胸前的情景,只觉得一股火热的感觉涌到脸上。
玉棋半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她轻轻的呼吸了几下,极力使自己的心境平稳下来以后,这才微微一福:“莫爷。”
莫少青见玉棋面上绯红,忽然自己也觉得不自在起来,将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几声,方才说道:“这次我备的好几样黄酒,劳烦玉棋姑娘吩咐他们取那惠泉黄酒来。”
“是!”玉棋朝二人福了一福,这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似乎没更新上
顶着锅盖回来更新
因为工作调动以及外派,工作一直不上手,心里很浮躁,也写不下文,所以太久没更新了。
然后各种被谴责,终于觉得心态调整回来了,顶着锅盖回来更文。
然后宣布:恢复更新
每周三到四更,争取11月底完结!
58、路途漫漫(下)...
且说玉棋去吩咐人蒸蟹烫酒,思琴亲自将琴收好后服侍姜玉春净手,小丫头将桌上原本摆的几样吃食撤下,摆上一桌酒菜。姜玉春笑道:“一会吃蟹,你们也陪我吃几个,热热闹闹的才有趣。”
思琴听了笑着应了一声,又让小丫头去收拾出一桌酒菜来。蒸蟹烫酒,不过一刻来钟,鲜美的大闸蟹就送上桌来。玉棋先捡了十个大的给二爷、莫少青一桌送去,姜玉春另外叫了四个伶俐的小丫头过去伺候着,帮着剥蟹倒酒。
玉棋又捡了十个膏红脂满油黄的螃蟹端到姜玉春桌上,姜玉春笑道:“去捡五个大个的螃蟹给王嬷嬷送去。王嬷嬷本是为了养老才离了京城的官宦人家来咱们家做教养嬷嬷的,结果没让她享到清福不说,这么大年纪还得陪着我去安徽,真是辛苦她了。路上你们可好生照看着,吃喝多留意,都别偷懒,仔细把嬷嬷折腾病了。”
思琴笑道:“刚叫人送了酒菜过去,又单拨了个小丫头早晚服侍,二奶奶只管放心便是。”说着叫了个小丫头到跟前来:“去厨房取五个螃蟹,再烫上一壶黄酒给王嬷嬷送去。让嬷嬷不用出来谢二奶奶赏,只管在屋里歇着就是。二奶奶这里有我们几个伺候着呢,让她老不用担心。”那小丫头答应着去了,思琴眉眼含笑,回身到姜玉春身边,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递给她,嘴里笑道:“二奶奶看奴婢吩咐的话可合您心意?”
姜玉春接过酒,一仰脖喝了,将酒杯放回桌上,嘴里笑骂道:“坏透了的小蹄子,连我也打趣,还不赶紧坐下吃酒。你没看玉棋几个都等你入座呢。”思琴笑着将酒给姜玉春满上,才到旁边一桌同玉棋三人坐了。
姜玉春取了一只蟹剔肉吃,思琴几个这边忙着给姜玉春剥了一壳黄送了过去,姜玉春笑道:“你们只管吃你们自己的,吃饱了说几个笑话给我解闷就行。”思琴几个这才笑着回去复又坐了。
玉棋取了一只蟹一边剥一边笑道:“二奶奶说让讲笑话,我倒想起一个来关于下棋的故事来:某甲是个书呆子。有一天,他邻居失火,邻居大嫂一边救火,一边对他说:‘好兄弟,快去找找你大哥,就说家里失火了!’书呆子整整衣冠,踱着方步出门去了。走了不远,看见邻居正在下棋。他连忙一声不响地走了过去,专心看下棋。过了大半天,一盘棋下完了,邻居见到了他,忙问:‘兄弟,找我有事吗?’‘哦!小弟有一事相告,——仁兄家中失火。’邻居又惊又气:‘你怎么不早说呢?’”
众丫头听到这都好奇起来,连姜玉春也忍不住问道:“那书呆子是为何不说?”玉棋起身,学着书呆子的样子作了一个揖,慢条斯理地说:“‘仁兄息怒,岂不闻古语云:‘观棋不语真君子吗’?”(来源于古代笑话)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云画更是将嘴里的酒喷到一边小丫头的身上,巧书本来就笑个不停,一见云画喷了酒出来,更是扶着桌子笑的跌了脚。姜玉春指着玉棋笑道:“这些丫头里就属她牙尖嘴利的,说的笑话也比旁人讲的好笑。”玉棋起身笑道:“既然奴婢讲的笑话好听,二奶奶可有赏没有?”姜玉春一挑眉,和众人笑道:“这丫头疯魔了,居然主动要起赏来了,难道是看中什么好东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