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蠢,未必能成功,但她依然做了,但凡有一丝机会,她都不愿放弃。眼看着这些年府里似乎都忘了大爷、二爷这两个人,她心里一直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的计策可行。谁知…
高氏捂住胸口,觉得憋屈的喘不动气,心里恶狠狠地道:若不是皇上叫太医十日就来府里把一次脉,我早给你下药了!
思来想去,这三件事自己一个对策都没有,不禁有些抑郁,见紫提、绿提两个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心里不禁怨恨自己娘家败落,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昊哥和大姑娘下了课,高氏见朱平章还没从姨娘的屋里歇晌出来,也不耐烦等他,带着孩子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见了龙凤胎,搂在怀里稀罕了一阵,高氏看了眼朱子裕,趁机笑道:“听说子裕想搬到前院去?是不是房里哪个丫鬟淘气闹你了?你和母亲说,母亲给你换几个好的。”
朱子裕微微笑道:“母亲多虑了,是我长大了,早就该搬到前院来住了。”
高氏叹口气,又老生常谈起来:“你身子弱…”
“你记差了!”老太太忽然拍着巴掌笑着打断她:“我还以为就我上了年龄记性不好,想不到你年轻轻的也不强。子裕身子好,都不闹病,是昊哥一年到头好病个三四回,你记差人了!”
高氏一口气噎嗓子眼里差点没上来,朱子裕在心里默默地给祖母伸了个拇指。
平稳了下情绪,高氏又拿前院的小子伺候的不精细说话,老太太说:“他爷爷的意思,可不能不听。”高氏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听老太太细细讲完,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还得微笑:“小孩子做的梦向来稀奇古怪,哪能当真。”
“真的!”老太太郑重其事:“裕儿都叫人将他爷爷和哥哥的容貌画出来了,丝毫不差!还有他爷爷住的房子金碧辉煌的,一看就是神仙住的,说明这事肯定是真的。”高氏有些闹不明白老太太的逻辑,这房子和神仙有什么关系?但那画像她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打发到周氏家乡管嫁妆那几个仆人,可又不好提出质疑,毕竟明面上朱子裕是在道观里一步没出去,只在净室诵经来着。想到这,高氏恨不得将贾二拖出去打一顿,都是他坏了自己的事。
看着老太太一脸傻白甜的笑容,高氏第一次因为老太太的智商感到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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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该到了每五天一次的休沐日,青青十分开心的和四位道长挥了挥手告别,文道长一脸傲娇地看着她:“哼!就知道偷懒!”
徐鸿达将自己没看完的书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跟着朱朱和青青走出小院,看到几位道长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徐鸿达回头试探着说:“要不明天早上我还过来?在家读书不如在道长这里清静。”
文道长看了看他,不屑地赏给他一个白眼,只见小院的木门无风自动,狠狠地在徐鸿达的面前关上,险些撞破他的鼻子。
徐鸿达揉揉鼻子,讪讪地说:“文道长的性格依然这么直爽!”
朱朱笑着拉着青青的手:“爹,青青说了那么多好话才给咱争取的福利您怎么不珍惜,想想前三年咱全年无休的暗淡日子,看看现在每五天就能放两天假,多幸福啊!”
徐鸿达拿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别胡说,哪有全年无休,过年过节道长都有给咱放假。”
青青拉着朱朱跑的飞起:“过节放假哪里够,天天上课我都没空陪泽宁和泽然玩了。”
想着两个儿子,徐鸿达嘴角也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三年前,宁氏产下一子取名泽宁,如今已经三岁半了,上个月宁氏又诞下一儿,原本要周岁才起名的,青青非说早晚都得起,常叫着小孩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别像自己和朱朱似的,到了六岁才给起了名,到现在有人喊她徐嘉懿,她得懵逼好一会才反应回来那是叫自己。
徐鸿达被他闹的头疼,给小儿子取了一个然字。
到家后,朱朱和青青先洗了手脸,换了干净衣裳,来到宁氏屋里。宁氏正在屏风后头帮徐鸿达换衣裳,就听见两个闺女叽叽喳喳的进来,没一会儿就听见原本在睡觉的泽然啊啊啊说起话来。宁氏不由地笑骂了一句:“一回来就闹你弟弟,他才睡下半个多时辰。”
朱朱熟练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半个时辰不少了,这会起来玩一会,省的晚上不睡了该闹娘了。”
青青逗了逗小弟弟,又在屋里转圈找泽宁:“娘,宁哥儿哪儿去了?”
宁氏从屏风后面出来,叫葡萄把厨房新做的几样点心拿上来,这才告诉青青:“浩哥放学回来了,领着宁哥到园子里玩去了。”
青青闻言不禁感叹道:“大哥真的是孩子天性啊,都十二岁的人了还能和三岁的小屁孩玩的那么好。”
宁氏不禁瞪了一眼,拿起一块玫瑰酥塞她嘴里:“整日就知道编排你哥,你哥那是疼弟弟。谁像你,整日逗的你弟弟不是哭就是叫的,好好一个文静小哥儿全让你给带疯了。”
青青被满嘴的香甜玫瑰酥塞的满满的,没法反驳她娘,好容易咽下去了,想发表点自己的看法,谁知刚一张嘴,宁氏又给她塞进去一个,气的青青直瞪眼。
朱朱在一边笑着说:“娘这法子好,回头她闹我时候,我也给她塞。”
宁氏看朱朱抱着孩子没法吃点心,也拿了一个塞她嘴里,嘱咐她说:“这两日休息别进厨房了,上回教你的针法会了没?明天你做个香包给我看看。”
朱朱闻言不禁哀嚎:“娘,香包哪有一天就做完的,再说我要是扎破手就没法给您做好吃的了。”
宁氏冷哼一声:“少来,家里的厨娘你已经调 /教的不错了,让她们做就行了。你长大又不当厨娘,有那样难得的厨艺已经很好了,还是多将心思放在针线上。”说完又瞅了眼偷偷笑的青青:“你也别乐,明天我就教你怎么做袜子。”
青青听着宁氏的碎碎念,似乎看到了自己被追着学针线的悲惨前景,忍不住哀嚎一声:“好容易休息两天,还要学针线啊?苍天啊,没天理啊!”
这边正闹着,老太太领着两个孙子也进来了,先点了点青青的头:“从外面就听见都是你的声音,小没良心的,回来就往你娘屋里钻,也不知道去瞧瞧祖母。”
青青嘿嘿地搂住徐婆子的胳膊,撒娇道:“我这不是先来瞧瞧我弟弟嘛!正想着要去看您呢,谁知道您自己走来了!您这腿脚真是太麻利了!老当益壮,结实!”
徐婆子啐了她一口,说她:“伶牙俐齿。”
徐泽浩领着徐泽宁给徐鸿达行礼,徐鸿达摸了摸宁哥的脑袋,又考问起徐泽浩的学问来。徐泽浩在村里读了两年书,徐鸿达过年回家时候考问了他一番,发现浩哥在读书上极有天分的,便说不能在村里耽误了,不如跟他到县里上个好学堂。
儿子能出息徐鸿翼和王氏自然是高兴的,便将浩哥托付给了徐鸿达。也是徐泽浩争气,在县里读书十分刻苦,徐鸿达每晚还帮他温习一刻钟。如今不过十二岁,他的先生就建议他可以试试童生的考试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翌日一早,徐鸿飞和月娘带着半岁的女儿丹丹回来了。如今徐鸿飞已经不做掌柜了,他将县城那家店交给了原先的伙计李二打理,自己则又到府城、周边几个县城开了分店,经营成熟以后教给自己带出来的亲信。他每个月各个店转一回,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或是新任的这些掌柜有什么不足之处给予指点。
如今正是月初,徐鸿飞带来了上个月的账本给嫂子过目,自己则和两个侄女笑道:“医道长给的几个药妆方子做出的面脂卖的极好,虽说成本贵了些,但利润也大。自打推出以后每个月的大头都是这些面脂赚的。”自打瑰馥坊推出了几款面脂,有美白的、有滋润的、有祛痘的、有抗皱的,效果十分明显,用的长久了皮肤细腻不说,就连原有的皱纹、斑点都会变淡许多,因此受到了女人们的追捧,为宁氏捞回了大把的银子。
朱朱忙问起她的点心,徐鸿飞笑道:“朱朱琢磨出来的那十来样点心卖的好,如今来的客人多半点那几样。”
青青闻言不禁笑道:“既然点心卖的好,小叔你不如在胭脂铺旁边再开个点心店,岂不一举两得?”
徐鸿飞笑道:“随便都能买到,就不是咱瑰馥坊的特色了。如今咱店里只有宝石级以上客人才能买点心回去。”瑰馥坊为客人划分等级还是青青的主意,按照客人的消费水平划为玉石级客人、宝石级客人、黄金级客人、白银级客人,普通客人五等,每个级别享受不同的优惠、服务和专属产品。
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银子赚的盆满钵盈,徐婆子每数上一回小金库,就得乐上三天。青青看着祖母那个越来越满的箱子,十分眼红。
徐婆子故意气她:“眼馋了吧,祖母箱子里钱多吧。你看朱朱好歹还知道琢磨些点心方子给你三叔分些钱,你瞅你,这几年学会啥了?”
青青郁闷地对祖母皱起了小鼻子:“那药妆方子还是我问医道长要回来的呢。”
徐婆子笑道:“谁让你直接给你娘了,你去问你娘要银子去。”青青听了果然跑去问宁氏要钱,宁氏被她缠的没法,打开梳妆匣子从里面拿了两张银票给她。青青连忙摇头:“不要不要,这个不显眼。我要银子,那种银锭子,每天晃一遍给祖母听。”
宁氏一听就知道这又是祖孙俩斗嘴了,只得开箱子给她十个二十两一个的银锭子,青青满意地装在小匣子里走了。
徐婆子正坐在两个女孩的屋子里吃果子呢,就见青青费劲的抱了个匣子回来,旁边宝石想帮忙都不应。
徐婆子一见咧嘴笑了:“还真要回来了?给祖母瞅瞅!”
青青哼了一声,使劲的晃了晃匣子:“听见没!都是银子!一万两!”
徐婆子笑的乐不可支:“吹吧你,还一万两,就把你卖了都不值一万两。你要是能有个值一万两的东西,我就把我银子都给你。”
吹牛被戳破,青青表示十分愤怒,从腰上解下有钥匙开了自己的大箱子,徐婆子忙神头去瞅,只见无数的铜钱、银锭子围着三块大石头。徐婆子不禁有些牙疼,指着她十分无奈:“你说你这破石头从村里搬到县里到底有啥用,也就是你爹宠你还雇个车把你这破玩意给你拉来。听我的,赶紧把这石头拣出来,拿去厨房压酸菜使。”
青青一噘嘴:“我才不要,我喜欢这石头,我看着它们比看银子还舒坦。”
“什么毛病这是?”朱朱也凑过来嘲笑她,从箱子一侧往上一蹿趴在上头往里看:“满山的石头看不够非得搬家里看,我多瞅瞅到底有多好看。”
青青如今九岁了,体重不算轻了,箱子又摞在另一个箱子的上头。朱朱往上这一趴,这箱子摇摇晃晃就有几分不稳,唬的徐婆子忙说:“淘气丫头,赶紧下来,看摔着脸!”
朱朱也没想到自己趴上去两脚悬空,忙一打挺往旁边一跃,她练五禽戏倒是是身体矫健,跳出去一米多远去,这箱子可就吃不住这力气,往旁边一歪就倒了,就见那三块石头一个撞在墙上,一个撞在桌子腿上,最小的那个直接飞到了门口,摔在了墙壁上。箱子里的银子铜板都滚了出来,心疼的青青直哎呦。
徐婆子也被这震耳欲聋的“桄榔”一声吓破了胆,连忙去看青青和朱朱,好在两个丫头都机灵,一点也没碰到。宁氏在主屋里也听到了声响,连忙抱着孩子过来。
朱朱自知犯了错,连忙找出来一个新打的匣子,让麦穗、宝石、糖糕三人赶紧把地上的银子和铜板捡起来,宁氏过来时就见这三个丫头满地捡钱。
“这是银子多了烧包怎么着?”宁氏见了气不打一起来,葡萄跟在宁氏身后,见地上的石头顺手捡了起来,刚要放在桌上,谁知一下子映着阳光,从石头缝里露出一抹耀眼的红光来。葡萄不禁愣住了:“这是什么?”
第24章 进京
徐鸿飞急匆匆地来到县城最大的银楼, 银楼的李掌柜见他, 忙出门相迎:“稀客稀客!什么风把徐老弟吹来了?可是要给弟妹选什么首饰?不瞒您说, 我们店里的大师傅新做了几件金簪子, 学的是京城的款式,徐老弟可要瞧瞧?”
徐鸿飞此刻哪有心思看什么簪子,忙拉着李掌柜到僻静处,悄声问:“李掌柜, 您这铺子里有没有擅长分割原石的师傅?”李掌柜一愣:“怎么您家里有原石?从哪里买的?”
徐鸿飞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若是有这样的师傅, 您借我使使。”
“成, 你等会。”李掌柜和徐鸿飞向来交好,既然他说了自然不会不应。李掌柜去了后院,不一会领来了一个四十五岁的汉子,介绍道:“这是我们银楼的孟师傅,当年他拜的师父是西南那边来的,咱这个县里也就他会切原石。”
徐鸿飞一施礼:“孟师傅有劳!”
李掌柜道:“别客气了,咱赶紧走吧?”
徐鸿飞一愣:“您也去?”
李掌柜一笑:“徐老弟不知道,这原石十分稀少, 像我们这种县城的银楼多半是进现成的玉石和宝石。不瞒你说, 我当了这么些年银楼的掌柜, 还没见过现场切原石是啥样呢, 这不想跟着老弟去开开眼。”
徐鸿飞听了忙请他上了马车, 一行人往阳岭山驶去。此时, 徐鸿达已将三块石头般到了倒座的厅里, 除了宁氏领着儿子在屋里玩,其他的人在小厅里围着石头打转。
三块石头,大的足足有二十多斤的西瓜那么大,中的足足有两个石榴大小,最小的那个闪出一抹红光的是青青在河边拾得,像个苹果形状。
从文道长那熟读了各种书籍的徐鸿达拿起小的那块石头左看看右瞅瞅,一头雾水:“不可能啊,咱平阴镇是自古以来都从来没有产过任何宝石啊。”
徐婆子凑上前去,使劲往那缝里瞅:“儿啊,你看里头那红的是啥啊?”
“像是红宝石。”徐鸿达有些不确定:“看这光泽应该是红宝石。”
“红宝石?”青青想起前世看到的漂亮的鸽子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徐婆子庄户人家出身,就认识金子银子,什么宝石啊玉啊都整不明白,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句:“值钱不?”
青青笑道:“值钱,比你的十个大金镯子都值钱。”徐婆子听了也不生气孙女嘲笑她的大金镯子,咧着嘴就开始乐。
徐鸿飞坐的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阳岭山,浩哥早在门房那等着呢,见了人忙把他们领到倒座来。
互相见了面,也来不及多客套,孟师傅直奔那三块石头而去,虽然那块小石头已初见端倪,但他却先端详起最大的那个石头来。
“孟师傅?这块石头里也有红宝石?”徐鸿达凑过去问了一句。孟师傅瞧也没瞧他,直接摇头:“没有。”
徐婆子闻言有些失望,她还琢磨着最大的这块要是里面也是红宝石,得值多少银子啊。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叽叽喳喳讨论起来,都猜里面是什么东西。
只见孟师傅仔细翻看着石头,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才拿出一把锯来,小心翼翼地去磨那石头的表皮…
随着孟师傅一点点磨去表皮的石层,一个时辰后一块白如截坊、细腻滋润的羊脂白玉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它通体晶莹、光亮而温润…
徐鸿达看着那块完美的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说不出话来,心里第一次对文道长的书产生了质疑:“羊脂白玉的产地离着这里万里之遥啊,怎么会从南茶村上发现它的原石?”看了看大小,徐鸿达心里更纠结了:“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并且还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啊。”
众人围着羊脂白玉打转,孟师傅则开始切割第二块石头。这次时间略微短些,开出来的是一块通体淡黄绿色的玉石,纹理细腻,手感较轻。众人看着这块无论颜色、光泽都较羊脂白玉都差许多的玉石,皆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连李掌柜也有些莫名:“这是什么玉石?我怎么没见过?”
徐鸿达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细看了一回,将脑海里各种玉石的知识一一对照,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说:“看着质地、纹理倒有些像传说中的蓝田玉。”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朱朱也凑上前去,还拽了一句诗文,可看了半晌,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爹,你确定是那个蓝田玉吗?看着没有诗文里说的那么美。”
孟师傅笑了一句:“那是还没有经过打磨,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没有经过打磨的玉石,自然显露不出它的美来。”孟师傅虽是玉石老师傅,但是对于已经失传千年的蓝田玉完全不了解,因此也猜不准徐鸿达说的对还是不对。
李掌柜也摇了摇头:“也许只有几分相似而已,这蓝田玉打唐朝起就没出现了吧,据传秦始皇的国玺就是用蓝田玉做的。”
众人讨论一番,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就放在一边,等着孟师傅把那块露着红光的石头开出来。
有了这个羊脂白玉做铺垫,后面又开出了一块奇怪的玉石,等色泽鲜艳浓烈的红宝石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已经有些荣辱不惊了。徐鸿达也不再纠结这三种完全不是一个地方出产的东西怎么都会那么凑巧出现在南茶村,他觉得以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就是从石头里蹦出个金娃娃来叫他爹,他都能面不改色的答应。
孟师傅将自己的工具收起来,十分满足,有生之年能开出这样的东西来,自己这一辈子也值了,就是在同行中说起来,大家也都得羡慕他。
李掌柜看着羊脂白玉和红宝石眼睛都直了,拍着徐鸿飞直问:“你们家从哪里买的这些原石啊?这多少年就没听过哪里开原石能出这么大的羊脂白玉来?”
青青刚想张嘴说山上捡的,就一把被徐鸿达捂住了嘴,笑着回他:“祖上传的石头,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今天碰巧摔了,才发现内有玄机。”
李掌柜听了无比羡慕,祖上都是庄户人家,怎么人家就能给自己子孙留下这种稀世珍宝,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福呢?
感叹了一番,李掌柜自然问徐家是否要出手这几样宝贝。只是徐家又不缺钱,这样的好东西有钱都难买,自然舍不得卖掉,因此徐鸿达、徐鸿飞兄弟两个婉拒了李掌柜,并拜托他保守秘密。
李掌柜一个商贾,能搭上徐鸿达已是难得的面子,更何况徐鸿达的前途不止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其在阳岭山聚仙观苦读的事全县人都传遍了。现在趁机交好徐鸿达,以后徐鸿达做了大官,自己真遇到什么事,看在今天的这件事上,徐鸿达就不能不帮他。
李掌柜应了下来,孟师傅也下了保证,徐鸿达摆下酒席,四人觥筹交错,畅饮一番,喝的十分尽兴。
既然开出了宝贝,这东西自然就不能让青青存着了,旁的不说,若是磕了碰了或是摔出缝来,破坏这些宝贝的无暇,那就可惜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就这么被她娘用给弟弟做的小棉被左包一层右捆一层弄的和粽子似的锁箱子了,青青心都快碎了,捂着胸口快哭了:“这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宁氏慈爱的摸了摸青青的脑袋:“给你留着当嫁妆!”
“嫁妆?”青青一脸懵逼,立马掰着手指头和宁氏算:“我今年六岁,出嫁起码得十六岁,这么说我得十年看不到我的宝贝?”
宁氏微笑的看着她,坚定的点头:“是的!”
青青财迷的小心脏碎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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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一晃三年的时光过去了,徐鸿达有些伤感的将桌上的书一本一本地摆回书架,恋恋不舍地环顾着自己用了六年的小屋。春闱在即,他已经推迟了两回,今年必须进京赴考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徐鸿达走出书房,此时四位道长带着童子,朱朱和青青正围坐在一起话别。
“其实你们不用走的啊。”食道长一脸认真,“让你爹自己去京城,你们每日还上山来。”
青青眼睛都红了,哽咽地说:“我也不想离开,可我爹说他这回定是进士及第,不如一家早去京城安顿。”
朗月闻言嗤笑一声,鄙视地看着徐鸿达:“太不谦虚了,不用我师傅出马,就我们四个童子去考,都能把你挤进二榜去。”
徐鸿达耳朵有些发红,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开口,众人见他这般模样都笑了起来,倒是冲淡了几分离别的愁楚。
再怎么不舍都是要分别的,文道长叹了口气,示意朗月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三个箱子,一个是送给徐鸿达的:“我让朗月把一些你将来能用到的书给抄好了,记得以后即使为官也不要忘记学习。”
“是!”徐鸿达恭敬地施了一礼,十分感动文道长对自己的爱护之心,抱着自己的箱子落下泪来。
“朱朱,以你的惫懒让你读了六年书已是你的极限了。你平日最喜欢看些闲书,这里有几套游记还算入眼就送你了。”
“青青!”文道人眼光更加温和了几分,青青哭泣着上前扑到文道人怀里,文道人笑着拍了拍她:“好了,多大的姑娘了还这样。”见她还抽噎不止,文道长示意朗月打开另一个箱子:“看,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有你喜欢的书,还有历代书法大家的字帖,你以后好好用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