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看着沐擎律笔直的站在那里,若如风好笑的说道。
“没事,我不累。”
看着沐擎律诚实恳切的样子,若如风有种想要哭的冲动,这番模样她并不陌生,曾经的沐擎律对待她这个‘兄弟’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一丝的虚假和谎言。
“让你照顾我,会不会觉得很为难?”若如风也不强求沐擎律坐下,直接问道。
“没有,我很愿意。”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若如风自然看得出来这个人眼底的急切。
“我相信。”眉毛一弯,笑了。
或许是心态不一样了,这两年来若如风过得可谓是悠闲无限,这也让她有些忘了,皇子这个身份所带来的麻烦,就如现在。
平白无故的被人掠去,若如风没想过要反抗,一是,她会武功这件事情是如今绝对不能暴露的,二是,沐擎律已经跟了过来,最后则是因为掳走她的这个人也是她想要打交道的人了,只不过如今的时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宜。
被人粗鲁的扔在了地上,朝着远处望去一片黑朦,沐擎律已经被落的不见踪影了。
若如风被如此对待,也不生气,直接坐在了地上,随意的样子仿佛她才是绑人的那个,而不是被绑的那个。
花白头发的老头,一身麻衣,精神抖擞,这个人若如风自然是认识,和前世她见过的人没什么区别,依旧这么…老不死,没错,这个人就是生死阁阁主释逍遥,若如风真的没想到释逍遥会这么快找到她,跟没想到释逍遥用这么方法把她带过来,表面上平淡自然,可是心中已经是急速运转,毕竟如今的她还没有舒随云在身边帮衬着,谁知道这个一向不走寻常路的释逍遥会做出什么?
释逍遥看着若如风的样子也是给气笑了,他一时心血来潮弄得一个夺阁主之位居然被人给横插一脚,不仅伤了他生死阁的人还抢了走了命牌,虽然他对那块命牌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是这种若如风这种行为却是被他认作了挑衅,所以不管那个命牌怎么样,他是必然要给这个人一个教训,可是没想到当他把这个抓到的时候,这个人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真是有趣,难不成不认识他?
不过也幸好,他与命牌之间的联系没有解除,不然还真是找不到这个人,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释逍遥倒是有些迟疑了,就是这个病怏怏的人抢了他的命牌?可能吗?可能,因为他能感觉到命牌就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阁下邀在下前来有何事情?”若如风扫了扫身上沾到的尘土,先发制人的问道。
释逍遥还真是没见过若如风这样的人,也是多少有了些兴趣,挑眉,反问道:“不知道阁下抢走在下的命牌又是所谓何事?”
一句话也表明了身份,想要看看若如风震惊的表情,然后他失望了,若如风仿佛早就知道一般,面容平静,只是越是如此,越有意思。
“没事,就是看了一场毫无趣味的表演,一时无聊罢了。”说着若如风将自己怀里的命牌拿了出来,很是无所谓的扔给了释逍遥:“其实看见里面的东西还真是挺激动的,毕竟生死阁的命牌啊,可以说这一个东西便是半壁江山,只可惜,真正看到了倒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过一块牌子罢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抢。”
若如风那副不屑叹息的模样还真是让释逍遥咬牙切齿,本来他也觉得这块牌子没什么,可是突然被若如风这么说出来,他心里倒不是滋味了,若是若如风不知道这命牌的价值他也可以说这个人没见识,不和这样的人一般计较,可是若如风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这块命牌的价值的,就这样将无数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东西直接没轻没重的扔给了他,真是可气,哼笑一声:“不过是一块牌子罢了,好大的口气,那么在下想要问问阁下,在阁下眼中还有什么是不普通的?”
若如风轻轻一笑,站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想了想:“东西吗,在我看来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执着的,命牌不过如朝廷的玉玺,江湖的江湖令一般,你要是有能力,就算是弄块石头都行,无所谓了,人生一世,自在便好,被强求太多,有时候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累赘,而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这样的答案阁下可是满意了。”
释逍遥被若如风这番话说的一怔,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他想法一样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只是一个不大的娃娃,不过,一向不理世俗的他,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哈哈一笑,道了一声:“英雄所见略同啊,小娃娃,没想到这么小觉悟就这么高,有前途,有前途。”
☆、第十二章 恶趣味
若如风躲开拍在自己肩膀的手,见释逍遥如此反应也明白她这个命算是彻底保住了,笑道:“谢阁下吉言了,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在下也就告退了。”
“哎,等等。”释逍遥一下子拦在了若如风面前,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臭味相投的人,释逍遥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而且,若如风确实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还有事?”若如风挑眉。
“你这小子偷了本阁主的东西这样就完事了?”
“不然呢?”若如风好笑的问道,眼底带着自傲,倾身凑了上去:“杀了我?”
“杀了你也可以,不过我又想出更好的办法,要不要听听?”若如风这般嚣张的样子让释逍遥更是有了精神,不等若如风回答自己就说了出来:“做我徒弟如何?”
“你?”若如风哈哈大笑起来。
释逍遥听着若如风的笑声,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我不够资格?”
若如风笑着摇头,又有几分优雅:“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想必阁主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释逍遥笑了:“我释逍遥想收的徒弟,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
“我是皇家七皇子,若如风。”
若如风就这么毫无预兆,平淡无奇的说出来了,释逍遥也是一愣,看着这脸色苍白的人,似乎也是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份居然和朝廷皇家牵扯上了。
“如此,阁主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若如风微微一笑。
释逍遥看着这个人,心中痒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人挡住了:“七皇子又如何,只要你同意做我徒弟,将来这个命牌就是你的。”
这样的一句话却是足以承诺了以后生死阁的归属。
若如风微微摇头:“还是算了吧,目前我没有拜师的打算,而且我也说了,命牌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若是我想要,我一定会找一块很普通的石头让天下人为之疯狂,这样岂不是更有趣。”
若如风肆意的样子让释逍遥更是不想放手,这么有趣的人他是第一次看见,他自然是想要结交的,而且,他虽然肆意不受拘束,但是不表明他傻,这个人身上没有戾气,没有权欲,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给生死阁带来不好的事情,如此,他更是喜欢上了,索性也顾不上生死阁和朝廷的界限,直接将手里的命牌扔在若如风的怀里,很是幼稚的说道:“这命牌是你自己抢到的,当初本阁主就已经下了命令,得命牌者得生死阁,既然你抢了,那么这生死阁也就是你的了。”
不给若如风反悔的机会,释逍遥直接将若如风的手指划破,一瞬间将血滴在命牌之上,口中不知道念得什么,原本乌黑的命牌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飞到了若如风的手中。
这种秘试若如风是知道的,生死阁阁主代代相传的一种形式,算是让新的阁主与命牌形成了一种联系,而上一任阁主也与命牌彻底断了联系。
若如风知道释逍遥是个没谱的人,只不过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没谱到这种程度,这也的确是她现在想要的,看着释逍遥得意洋洋的样子,若如风无奈的摇摇头,看似惋惜,可是勾起的嘴角却看得出来她的恶趣味:“你说,你这是又是何必,原本我就有意坐上这个生死阁的阁主之位,不用你这么逼迫。”
释逍遥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若如风摇摇头,解释道:“我对皇位没有兴趣,也不想曲意迎奉,更不喜欢玩那些虚与委蛇的事情,所以自然是要另找出路,建立自己的势力是早晚的事情,不过逍遥前辈如此体恤我这个晚辈,我自然是感激不尽,这个生死阁阁主之位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释逍遥听了,气的发抖,指着若如风,质问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对命牌没有兴趣,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要弄块石头吗?你都是骗我的?”
若如风再次摇头:“不是啊,我对命牌确实是没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的只是生死阁罢了,再者,若是没生死阁我自然是要自己建立,到时候当然是弄块石头来代表一下了,不过如今逍遥前辈将生死阁双手奉上,在下自然也不会舍近求远了,在下的脑子还没出问题。”
面对如此坦白的若如风,释逍遥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气吧,可是看着若如风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蠢,说不气吧,平白无故被人捉弄了一番,还有现在若如风那副玩味的脸,怎么可能不气,不过再怎么生气,对于若如风的欣赏和兴趣还是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大,最后只是暗骂了一句小狐狸。
暗风袭来,释逍遥虽然还在气急败坏,但是他的警惕性也不是说笑的,手袖一挥,暗风化去,与此同时出手的人也被摔的远远地。
“沐擎律。”看到摔出去的人,若如风心中一紧,立刻冲了过去。
沐擎律逞强的站了起来,打量着若如风,目光停在若如风留着血的手指上,眼底杀意骤然涌起,浑身带着煞气。
目光射向释逍遥,那种眼神即便是让释逍遥看了也是一阵心惊,只听见对方咬牙切齿:“该死。”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经朝着释逍遥冲了过去,释逍遥自然不会将这么一个小辈放在心上,不过刚刚若如风的神色他也是看见了,本想不予计较,可是这个人居然这么不要命的冲上了,刚刚那一下虽然不是用了全力,可是被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受着也绝对是重伤不起,只是这个人仿佛身上没有受伤一般,不对,应该说不知道疼痛一般的出手,即便是释逍遥也被这人的这种煞气和不要命的狠辣给惊到了,认真的应付起来。
感受着对方越来越快的速度和力量,释逍遥也是惊叹,今天就被他遇见这么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有趣,空暇间看了一旁的若如风,若是拿不下那个小狐狸,让这个木头过来当他徒弟也是挺不错的,虽然这么想,却也是没有耐心与这人如此周旋下去,正想要用全力,只见眼前的人突然昏了过去,朝后倒去,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扶住了,背后若如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释逍遥面前。
☆、第十三章 手指流血是大伤
看见这张脸释逍遥有些讪然,毕竟刚刚若不是若如风将人打昏他绝对会下狠手了,对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即便是释逍遥脸皮再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抢在若如风前面说到:“是他先不留手的,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疯子,我总不能任由他打我不是?”
若如风眯着眼睛:“年后我便开始接收生死阁,希望你将生死阁整顿好,不然最后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若如风这句话说的无情,也没给释逍遥留面子,一方面对于刚才的事情若如风耿耿于怀,另一方面依照着释逍遥的脾气也不会计较这些,顶多骂她几句。
将沐擎律扶好,脚尖点起,几个瞬间便消失在黑幕之中,看轻功之快让释逍遥更是眼睛发亮。
悄然无息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将沐擎律放下,摸着脉象,若如风苦笑,这么重的伤还能和释逍遥打成那样,真是不容易,其实她从前世到今生一直不明白,沐擎律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执着,为什么对自己好的要命,若只是因为在宫里无意的相救,似乎是没有必要了,毕竟,人这种生物,总是自私的,那种拼尽一生的报着滴水之恩的人似乎并没有。
想不出来,索性也不想了,拿出药给沐擎律擦好,用内力温和,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沐擎律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床头的帘幔,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这个房间他熟悉是七皇子的房间,这个念头一出现,整个人仿佛被惊到一样,猛的坐了起来,一转头,身体就僵在那里了。
只见若如风和衣而卧,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白皙而精致的面容透着丝丝的苍白,似乎不同于往日,沐擎律轻轻的下了床,跪在若如风面前,虔诚而真挚,目光落在若如风手指上,上面已经愈合了,没有血渍,只剩下那条红红的痕迹,神使鬼差的握住了若如风的手,将那道痕迹含在嘴里。
这么大的动作,若如风若是再不醒的话也就不是若如风了,倏地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面前人的神情和动作,眼底的杀意瞬间没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就起来了。”
那熟悉平静的声音让沐擎律一僵,就如同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的窘迫,呆呆的一动不动,只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如同懵懂的孩子一般带着不安与慌乱。
若如风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回来,眉眼之间有些抽搐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不明液体,轻咳一声:“这点小伤无碍,你去休息吧。”
“我,不、不是故意。”憋了半天,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沐擎律脸上不明的红晕,若如风只好将自己的笑意忍住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是不小心的,时间还早,你再回床上睡一会儿吧,毕竟天亮了赶路。”
说完,就看见沐擎律同手同脚的上了床。
好笑的摇摇头,真没想到前世那个杀戮决绝的人居然会有这么纯情的一天。
再次赶路,若如风和沐擎律之间总是多了一丝无人察觉的交汇。
到了江南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这一路上因为沐擎律的照顾,若如风几乎是连吃饭都是被人喂在嘴里的,旁人看了不免多夸奖了沐擎律几句,就连沐德仁也是诧异的看向自己这个如木头一样的儿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会做出这么‘有眼力见’的事情,而皇帝看着沐擎律对若如风的样子更加放心了,倒是对时染也有不满。
而若如风却是苦不堪言,再怎么说她这三世加起来也有皇帝这么大岁数了,如今被人喂着吃饭还真是有些…过了,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都没觉得有什么,这么多人都同意,她的反对自然是无效的,只好任其摆布了,却是再也不敢多咳几声了,生怕他们连睡觉洗澡这种事情也陪着。
其实若如风知道,沐擎律不是故意的,更不是哗众取宠,他只是因为她的手指受伤罢了,虽然伤口很小,如今也已经只剩下痕迹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南这里自然也有行宫,不过这一次他们是微服出巡,自然不可大张旗鼓的入住行宫,所以只是买下一处不起眼的小四合院。
时染收拾了房间,众人住下。
若如风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沐擎律很是无奈,或许是那天释逍遥将她掠走的事情吓到了这个人,自那天起这个人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因为这样不止一次被若如博嘲讽讥笑,不过这个人都不为所动,该跟就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放下手里的书,若如风对着沐擎律说道:“我们谈谈吧。”
沐擎律抬了眼睛,最终点点头。
命令沐擎律坐了下来,若如风说道:“怎么会这么执意跟着我?”
这是若如风一直想问的,从以前就想问。
沐擎律抬了眼睛,又低下,不说话。
面对沐擎律这个样子,说实话若如风真的很无奈,逼他,她不舍得,不逼,这样下去任谁都看出不对劲了,换了一个话题:“你不问问那天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们又是怎么平安无事的回去的。”
“你流血了。”一直不说话的沐擎律面无表情却又异常执着的盯着若如风手指。
若如风呼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额头,尽量不去感受自己抽搐的眼角,直接说道:“释逍遥,你知道吗?”
“恩。”沐擎律看着若如风,就在若如风觉得被盯得头皮发麻的时候,这人请嗯一声。
若如风倒是有些诧异了,虽然生死阁是天下知晓的一个势力,可是对于生死阁的阁主知道的也就是那几个,没想到沐擎律居然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想想前世,若如风苦笑,前世她的心思都用在报仇上了,压根就没有在意过沐擎律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去未来喜好厌恶,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沐擎律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什么样的坚持才能一直护在她身边不求回报的,说沐擎律好心,不,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好心这个词根本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报恩?似乎也不是,若真的是因为报恩,沐擎律做的又觉得有些过了,难道真的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弟弟呵护?可是,即便是亲兄弟也不会如此吧,一时之间,若如风有疑惑了。
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叹了一口气:“算了,这样也好。”
☆、第十四章 追忆枉然
若如风还想说什么,门被敲响,沐擎律很是自觉地站起来打开门,竟然是若如澜和若如博两个人。
两人走进来,若如澜温文儒雅的坐在若如风面前,含笑道:“七弟这几日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可不是,这都是沐公子伺候的好。”若如博予以讥讽道。
“是啊,多亏了擎律。”若如风仿佛没有听出若如博暗含的意思,坦然接受。
倒是若如博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脸色不太好,哼笑道:“不过,这沐公子跟在二哥身边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如此过吧,看来还是七弟厉害啊。”
这句话倒是含了挑拨离间的意思,不过若如风也不在意,先说他这个二哥不在意这些,即便是在意又如何,如今沐擎律在她身边,她就没有打算在将人送回去,即便是沐王府,在若如风看来,能断则断。
“没事,我看擎律和七弟挺有缘分的,七弟的身体有不少,人手也少,若是擎律同意的话以后就跟着七弟吧,这样我和父皇也放心。”若如澜笑着说道。
若如风没想到若如澜居然会这么说,也好,不用等她开口了,点点头:“那就多谢二哥了。”
若如澜摇头:“去哪里本就是擎律的自由,你说呢,擎律。”
“我会好好照顾七皇子的。”沐擎律很是严肃的给了一个承诺,同事也表明沐擎律要跟在若如风身边。
“那就好。”若如澜拍了拍沐擎律的肩膀,转头对着若如风说道:“对了,一会儿我和四弟打算出去转转,过来问问七弟身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
若如风想想自己坐在这里的确无聊,而且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来看,距离他们离开的时间也不远了,不如在这之前好好玩玩,不然怎么也不划算,于是便无视了时染不赞同的目光,点头同意了。
江南水乡,气候温和,若如风被时染扶着跟着几人出去了。
街头人群拥挤,摊前堆集,享受悠闲是什么时候了,若如风已经不记得了。
“前面有一个书阁,我们去看看可好?”若如澜喜欢书,这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的,看见这种地方,他自然不会放过,若如风几人也只得点头同意。
一进去,若如风就闻到一股焚香的味道,第一眼就是雅致宁静,一排排书架慢慢的书,离着窗边是几张木桌几把椅子,不多,却让心格外的舒服。
“真是个好地方。”若如澜心悦诚然的低声道。
几人走了过去,若如风摆摆手,告诉时染自己去逛逛,时染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出宫,自然是好奇,架不住周围的吸引,再看看若如风旁边的沐擎律,便同意了。
若如风本想让沐擎律也去,不过沐擎律那倔强的样子,若如风实在是不好在这种地方和他多说什么,索性也就不管了,自顾自的看起了自己的书。
也不贪多,挑了一本,拿到木桌的地方看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下来,她从穿越到重生,如此悠闲的生活早已忘了,目光从书本上遗落到沐擎律的脸上,现代的生活她早就忘记了,上辈子的仇恨她也不像曾经那般执着了,似乎一切回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时光里,她无法想象,沐擎律到底在坚持什么,上辈子,这辈子。
她不止一次的在想,那时候她被仇恨支撑着,却也是累的苦不堪言,而沐擎律呢?他在用什么支撑着,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她身边,若是曾经她没有那么决然,若是曾经她没有那么狠心,若是曾经她相信沐擎律,沐擎律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
“七弟,在写什么?”若如澜拿着一本书走过来,看着若如风执笔,好奇的走过来。
若如风一愣,低头看着,下意识的低头轻喃:“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好诗,当真是好诗,七弟的文采,即便是二哥我也是甘拜下风。”若如澜拿着那幅字爱不释手。
或许是在这宁静的地方几人的声音太大了,惹来了不少人,原本是不满这几人的喧闹,可是当触及到这句诗只剩下赞赏和欣赏,一时间大家都放了自己的书,讨论着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