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潜进的生死阁的一众人看见天空中爆开的烟花,原本身体里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冲了出来,仿佛要和天上的烟花一样爆开一般,嘶吼着:“杀,为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一下子,众人如同冲出牢笼的狼群撕咬着目标。
☆、第七十七章
生死阁的人是憋足了劲,看见若如风的信号,直接冲上去,衡山派的人反应不及,有的几乎是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没了性命,不过衡山派的底蕴到底是丰厚的,即便是胡单泽死了,还有不少已经归隐修炼的长老们,这一下子算是全都出来了,但是这次若如风带来的人全部都是高手,而且这次的偷袭绝对是措手不及,若如风站在屋顶之上,看着下面的厮杀,生死阁的人数虽少,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些衡山派的乌合之众可以抗衡的,既然如此这里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她是秘密出京,自然是越快赶回去越好。
飞身而去,穿过这片竹林就能找到她搁放马匹的地方,回到京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突然,若如风脚步停下,只是一瞬间,若如风突然暴退而去,与此同时,若如风刚刚停下的那个地方平地炸起,周边两三步的竹子都被炸的四分五裂。
若如风站定,眯起眼睛穿过扬起的尘土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一个女子,看样子只有二十岁的样子,一身白衣,秀发舞动在腰间,黑眸里总带着冷意,浑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直到距离若如风十步的时候站定,一眨不眨的看着若如风,眸子里带着审视和不屑。
若如风带着警惕,脑海里回想这么一个人,搜索了前世今生才发现这个人她绝对没有见过。
“凤起?”那女子开口了,即便是声音也带着清冷,还没等若如风回答些什么,只听见那个女子再次开口:“若如风?”
一瞬间若如风的瞳孔紧缩一下,一股杀意被抑制在黑眸深处,这个女人她不认识,可是很明显,这个女人知道她,不,应该说了解她,这个天大的秘密若如风一直很好的隐藏着,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那些人现在还没有说出来的理由。
这个女人是谁?虽然疑问,虽然戒备,可是若如风向来不喜欢输了阵势,轻笑一声:“看来阁下对本王很了解啊,这样还真是不公平,本王对阁下却是一无所知。”
“你没有资格知道。”女子冷冷的道,说出来的话不讲丝毫的情面。
若如风也不生气:“看来阁下大费周章的利用衡山派引本王出来不是什么善意啊。”
“莫春生在什么地方?”
“你是七大隐世势力的人?”只是一个莫春生,若如风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嵘钰宗宗主玉紫衫。”
“他竟连这些也告诉你了。”玉紫衫一下子杀意乍现,直逼若如风。
若如风倒是没有当回事,想杀她的人很多,杀意再强也要有那个本事从她这里拿走这条命。
但是若如风生气了,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人,也不是因为这强烈的杀意,只是因为若如风听出来了,那个他不是说的莫春生,而是说的沐擎律。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直觉这种东西说不好,有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准,尤其是她若如风的直觉,一个女人因为沐擎律和她说过七大隐世势力的情况而气成这样,若如风现在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个,爱慕,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慕,玉紫衫对沐擎律的爱慕。
好吧,若如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就是生气,这个女人这么冷冰冰的,气质好有什么用,长得好有什么用,家世好有什么用,武功好有什么用,对啊,这些都有什么用。
内力一下子迸发出来,直逼女子,一改刚才那种警惕,冷冷的道:“他不告诉我难道告诉你?”
“找死。”女子直接出手。
若如风冷笑一声:“那你也要这种本事。”
说罢,一颗药丸直接吞了进去,一瞬间若如风想这么多年练出来的这么一小瓶药,怕是顶不住一年的时间了。
功力一下子骤长,若如风眼疾手快的挡住玉紫衫这一击,退出数米,若如风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自己发麻的手臂,掩住眼底的骇然,她到底还是小看了隐世势力,她引以为傲的防御能力和速度,在这个女人面前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看着再一次冲过来的人,若如风立刻躲开,几次下来若如风也略显狼狈,眼看女子打过来的一掌,若如风都能感觉到那掌风的冰冷,刚想拼着重伤也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撕个口子下来的时候,一个极强的力道将她快速的往后一拽,险险的躲开了这强力的一击。
看着面前的人,只看身形若如风就认出来了,是那天在书房里看见的沐擎律身边的属下,向四周看看,并没有沐擎律的身影,有些说不上的失望。
若如风这边失望着,可是玉紫衫那边在看见这个黑衣人的时候却是怒气冲天的,显然也是认出来这个黑衣人就是沐擎律身边的人,若如风只听见玉紫衫咬牙切齿:“他居然把你留在这个废物身边。”
“还请玉宗主注意身份。”黑衣人无动于衷的看着玉紫衫,淡淡的道,显然也是不满玉紫衫对于若如风的称呼。
玉紫衫冷笑一声,即便是这样那浑身的仙气还是没有办法被破坏,冷笑也这么好看,当然这个想法在若如风心里一闪过就立刻被她掐死在摇篮里了。
“该注意身份的人是你们宗主吧,身为隐世宗主,去给一个朝廷的王爷当下属,这是一个宗主该做的事情吗?”
“玉宗主,也要注意身份,我们擎天宗的事情自由我们宗主决断。”
“好,你们护着她,本主看你们能护到几时。”女子说完转身运起轻功消失在远处。
黑衣人转身对着若如风抱拳,也立刻隐在了暗处,并没有给若如风说话的时间,不过若如风也知道,即便是给了,这个人也不会回答什么,自己的主子过来给别人当属下,若是换成了她释阎他们估计得急了。
突然手腕一痛,若如风急速的反应滚倒在地上,一把摁住了咬完了她要逃走的一个白影。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声从若如风的嘴里直接喊出来,若如风只觉得整个手臂都要从身上被剥离下去一般的疼痛,可是即便是如此若如风也没有放开另一只手摁住的东西,而且摁的更紧了,可惜她眼睛有些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思绪还没等反应到底是什么,那股痛着心扉的痛意就已经涌上心头顾不得其他了。
若如风是个能忍的人,可是现在能叫出声音,有多痛可想而知了。
刚回到暗处的人没有想到若如风会突然有这样的一幕,看着若如风的样子,黑衣人立刻出现在若如风身边:“王爷,这是怎…”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目光直直的盯在若如风已经泛着黑色的手上,那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有一张狼一样的脸,可是身子却是如同猫身一般,别人或许认不出来,可是他常年跟在沐擎律身边什么没有见识过,更何况是被天下人称之为七大神器之一的奇穷兽呢。
可是人们只知道奇穷兽,却不知道奇穷兽之阴毒,被它咬上一口向来都是生不如死,最后被它所控制,一向冷静的黑衣人此时也忍不住的一抖,昨天主子离开的时候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当时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点没有必要,可是谁曾想到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谁又能想到玉紫衫会插上一手,是啊,奇穷兽向来都是嵘钰宗作为守护,可是,如今这向来骄傲的玉紫衫居然用它来对付若如风。
看着依旧被若如风死死摁住的奇穷兽,任凭奇穷兽怎么挣扎都无法争夺,而若如风那边蚀骨的疼痛却丝毫不松手,此时的黑衣人看着若如风整个黑了的左手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样的痛苦他虽然没有尝试过,可是他却也看见过,大多数人都是自杀的结局,只有少数部分很幸运的疼的昏死过去,可是若如风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失了理智,即便曾经再怎么因为他家主子的关系而看不惯若如风,此时他对若如风也是敬佩的。
“王爷,王爷这…”黑衣人这还是在跟在沐擎律身边之后第一次这么无措,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若如风痛苦的挣扎着:“王爷,这是嵘钰宗的奇穷兽,剧毒无比,属下…属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如风只觉得眼睛上糊了一层薄纸,依稀的听见耳边黑衣人的话,奇穷兽?嵘钰宗?呵呵…玉紫衫,很好,忍着身上的剧痛狠狠的将手里的奇穷兽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黑衣人看着不断发出哀嚎的奇穷兽和一样痛苦狰狞低吼的若如风,第一次如此胆寒。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虽然很模糊可是还能看见手上的一团血,感觉到那团血已经不在动了,若如风跄踉的摇晃着身体靠在竹子上。
“啊…”若如风撕扯着自己的心脏的部位,痛苦的难以言表,毫无办法隐忍压制。
“王爷、王爷。”黑衣人不敢动,现在的若如风一身的毒,谁也碰不得,沾者即死。
脑袋有些昏沉,若如风立刻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在自己的大腿上,以便分移疼痛保持清醒,她知道她现在耽搁不得了,模模糊糊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恶狠狠的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要让沐擎律知道,听见了吗?”
“可是…”
“听见了吗?”狰狞的吼道。
黑衣人犹豫了很久,却也明白如今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被自家主子知道肯定会搅得整个隐世不得安宁,以现在擎天宗的势力还不能成为众矢之的,想明白这一点,再看看若如风,有些不忍心的扭过头:“是。”
若如风看了黑衣人一眼,脚尖一点直接飞了出去,黑衣人不敢在让若如风有什么差池,立刻跟了上去。
一日的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京城,那匹马在被若如风喂了无数的灵丹妙药之后终于也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看着已经没了声音的马匹,再看看那个走路依旧踉跄脚下却直奔逍遥王府的若如风,心里复杂万分,不说江湖中人,即便是其他隐世的人中了这奇穷兽的毒也绝对不会坚持一天一夜,不过,看着地上已经沾满血的匕首,可想而知现在若如风能走到这里身上有多少个窟窿了,真狠。
般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睛一直跳个不停,有些魂不守舍,不禁抓着璎珞问道:“今天主子改回来了吧?”
“恩,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凌晨就应该可以回来。”璎珞点头擦着手上的花瓶:“中午的时候阎主就已经传了信过来,说是主子抛弃了他们先回来了,阎主他们也已经开始往回撤了,相信过不了几天衡山派的事情就会被江湖人所知,这下咱们生死阁有扬名立万了一番。”
想到信上释阎委屈的口吻,璎珞不禁笑了起来。
“什么扬名立万,主子这是为了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敲个警钟,这叫杀鸡儆猴,不过若是这样,主子必定一路劳顿,我先去给主子烧些开水,你去厨房弄点可口的饭菜。”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就去。”璎珞笑着点头,刚一转身花瓶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璎珞一惊,立刻蹲下,一副哭丧的样子:“怎么办,这可是主子最喜欢的花瓶了,还告诉我每天都要擦一遍,完了,等主子回来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般若原本就有心慌被璎珞在这么一弄更是烦躁,不过般若的性子本就是隐忍沉稳的,面上没有什么,转身出去了。
推开若如风的房间,打算在若如风回来之前将被褥弄好,可是谁知道一推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浓重的无法忽视,般若一惊,立刻朝着内室走去,果然,就看见若如风一身是血的蜷缩在床上,地上还扔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般若骇然,立刻上前:“主子。”
“别过来。”若如风仅存的理智喝住了般若,吩咐道:“立刻飞鸽传书给舒随云,还有等一个黑衣人来了让他把地方那个畜生关好,我现在浑身是毒,不要碰我。”
般若立刻慌乱的点头,看看地上的东西,这一看才觉得有点像狐狸,可是因为这东西已经被血浸的看不出样子也实在是有些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不敢多做停留,立刻按照若如风的吩咐给舒随云去了书信,也幸好当初舒随云走的时候因为担心若如风把他给忘了死乞白赖的把他独有的联系方式给了若如风,不然还真是麻烦。
☆、第七十八章 我想回去了
若如风足足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不过醒过来也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在这两日来若如风体内的内力消磨了兽毒一点,虽然那彻骨的疼痛没有减轻多少,可是在巨大的绝望面前即便是一点点的生机也让人觉得减轻了很多。
若如风昏迷的这两日外面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衡山派在击破了生死阁在江城的一个据点之后遭到灭门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天下,武林震惊。
原本江湖中人有不少门派都盯着生死阁,毕竟以生死阁现在的风头再加上风云图的诱惑,他们没有扑上去分食就已经很客气了,其实也不是他们客气,只是若如风在上次温城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那种畏惧刻在了心底,所有人都在观望,而他们的等待也不是没有收获,衡山派先动了,端了生死阁在江城的整个据点,所有人都开始擦拳磨掌,只要六大门派一动,他们也能喝点汤不是吗?
其实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面对生死阁那个门派,他们这些小门派也就只能在旁边捡剩下的,可是六大门派一直没有动,他们也是着急的,谁道就在这个时候衡山派动了,其实有一句话胡单泽说的还是没有错的,除了六大门派,以衡山派的底蕴还真是在他们这些门派中排的上前三的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就这样的门派在挑衅了生死阁之后会出现灭门的惨剧,几乎是一夜之间,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就这样一个在江湖之中算得上大门派的衡山派消失在江湖里了,一时间所有的门派都是沉默了。
第一次觉得生死阁这种庞大的门派他们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若如风忍着体内剧烈的痛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因为隐忍着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原本苍白的嘴唇也因为撕咬而染上了鲜血,听着般若的禀报,若如风摆摆手,这些事情她已经预料到了,声音颤抖咬着牙问道:“右相府那边的情况。”
般若立刻会意,解释道:“听风刚刚递上来的消息,朝廷拨下来的五千两白银原本就被魏钟挪用了两千两,魏青又瞒着魏钟动用了一千两,现在剩下的两千两白银已经拨下去了,可是一层层的被私藏之后怕到了南方也剩不下多少了,魏营那边更不要说了,原本魏营仗着身份就在临县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前段时间更是闹出了认命,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被迫害了的女子的家人就会进京告御状了,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沿途保护到时候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递上去就可以了。”
若如风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啊…”
那种蚀骨的疼痛再次涌上来,若如风狠狠的抱着自己的头,整个身体颤颤发抖,紧咬着牙根,尽量不让自己痛苦哀嚎的声音发出来,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点软弱。
般若一惊,立刻上前,却又不敢触碰,急着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去找舒前辈过来。”
“别去。”若如风阻止道,见般若没有再动这才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般若抱着头隐忍着体内的疼痛。
从舒随云口中知道自己的兽毒不是没有解之后若如风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只要最后没事,中间忍受多少痛苦都没有关系,对于舒随云很是好奇的内力,若如风自然是知道的,太上否极原本就是一种修复损伤极强的内力,不管是伤势还是毒素都能耗掉,不过若如风也知道若不是风云图和乾坤镜制止了毒素的侵入怕她的内力再强也不会有时间来抵抗这种兽毒,感觉到身体的痛苦一点点的消停下来,若如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可是那种从苦痛中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美好了,现在她突然觉得,什么权利,什么身份,什么财富、什么地位,什么快乐,什么痛苦,对于生活她其实从来都是只有一种希望,那就是不痛苦的日子,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张开眼睛,看着自己不正常黑色的左手苦笑一声,上辈子为了延续性命她尝尽了痛苦,最后连同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都尝试了一边,她以为那种痛苦就是世间最难熬的,可是没想到重来一次她又一次尝到了比之前世更痛苦的事情,若是痛苦之后就是幸福的话,那么她以后该有多幸福才能抚平今日的疼痛?眼角不禁有些潮湿,她现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些痛苦,为什么要再一次忍受这些痛苦,难道她活着就是为了一次次的承受折磨吗?若是那样她真的不愿了,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她看不清那个人,只是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可是,只是这样她就能够感受到那个人的悲伤,无尽的悲伤,让她不禁也哀痛起来。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
耳边是般若急切的声音,若如风回过神来,感觉到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即便是呼吸都能感受到一丝的疼痛,虚弱的声音安抚道:“我没事,你马上让听风去查看下一南方逃过来的难民到哪里了,记住一旦到了京城就立刻将魏营一案递上去。”
“是。”般若觉得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了,看着若如风的样子她恨不得代替若如风承受这些痛苦,也庆幸若如风没有性命之危,毕竟如今的生死阁已经离不开若如风这个人了。
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若如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主子,南阳王已经递了两次拜帖来了,因为当时主子不在京城我们就都以主子身体不适给挡回去了。”
“明天,明天让他过来一趟。”
“可是你的身体…”
“无碍。”
“是。”
“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明白吗?”
“是。”般若知道若如风的脾性,立刻退了下去。
而若如风在门关闭的那一刻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满脸狰狞的痛苦挣扎着,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嘶吼的声音,整个身体紧绷颤抖着,再一次忍受着这无边的痛苦,大脑却是清醒的运气体内的内力,虽然每一次运功都会更加痛苦,可是若如风却发现快速的运功能够更加强硬的消磨体内的兽毒,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玉紫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太子府
在太子府偏僻的别院里若如瀚再次出现,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侍女见是若如瀚行了一个礼就被若如瀚给打发出去了。
看向站在窗边的时染,走过去:“大夫不是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总吹风吗?”
“我连吹风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时染将目光从外面的风景移开,看向若如瀚。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对上时染那双平静无波的目光若如瀚不禁转开头:“你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了,而且,前几天本宫已经去了逍遥王府。”
时染猛地瞪大眼睛:“主子、主子回来了?”
从时染到太子到现在,若如瀚还是第一次看见时染这番不安的样子,一时间心底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嫉妒,可是却被他很好的控制和隐藏了,点头:“恩,已经回来几天了。”
时染深呼一口气,目光有些恍惚,许久才问道:“你和主子说了?”
“她已经知道了。”
“那主子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本宫轰出来了,自从七弟出事之后,这还是本宫第一次看见她这种失态的时候,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时染,那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是个误会,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你也已经怀了本宫的孩子,你知道的,皇家子嗣是绝对不会遗留在外,即便是七弟也不可能再把你要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本宫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本宫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开始他也有过怀疑,但是他动用了手上所有的势力来调查,每个证据都证明这个女人那边只是纯属路过,没有一点联系,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再想想那天这个女人的挣扎与痛苦,即便是他也难免动了恻隐之身。
原本就打算等若如风回来之后他过去负荆请罪,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要收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若如风身边的侍女可以说是心腹,这些他是知道的,将一个在身份上处于竞争的人的心腹放在身边那是不理智的,可是就在他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居然发现这个女人打算自杀,他知道只要是女子遇见这种事情都有可能会想不开,那一瞬间觉得其实就这样死了也是不错的,对于他们都好,可是当对上时染那双决绝的目光就这么不自觉的救下来了,还被告知她怀了孩子,这是他第一个孩子,那种复杂和喜悦的心情是无法忽略的,即便他隐藏的很好。
就这样他将人扣了下来,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当他去找若如风抉择这件事情的时候若如风会‘勉为其难’的答应,可是却没有想到若如风是那种无边的愤怒,甚至有些失去理智的将他轰出了逍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