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跟着了,你会想起我么?”发完这条短信,周守就真的消失了。上课不去,打电话
关机,吴妮开始还死撑了两天,到第三天就彻底扛不住了,六神无主的到处打电话,
差点没把学校和周守的家翻过来。
正在吴妮频临崩溃之际,周守又忽然背了个大旅行包出现在她面前,激动的吴妮
嚎着就扑了上去。吴妮说:“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就这么守着我,对我来说有多好。
”其实周守是报了个野人帮,跟一大堆驴友跑去荒山徒步去了。但就是这么三天,就
让吴妮脱胎换骨重新做了人。
“程程,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在后面等你的。要到他不再等你时,你才发现想
回头,那就晚了。”
我捂紧被单,明明是这么燥热的夏夜,我却觉得心里空白得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赶完了…下章林律师回来,筒子们耐心啊耐心…
第32章(中)
正在图书馆憋论文题目,忽然接到钟汶的电话,我接起来的时候,她在那头兴奋
的叫了一声:“我就估摸着你差不多要回来了,这阵儿干嘛呢?”
我跟她表示了一下论文压力很大,但她对我说什么根本不感兴趣,话没说完,就
高分贝打断我:“去年几个同事给你买了件礼物,结果没想到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今
天有空么?到公司来拿一下吧。”
听到“公司”两字,我顿时抽了一口凉气,讷讷不知道怎么回答。
钟汶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林墨淙不在。其实从你离开以后,他就很少来公
司了,明眼人都知道是咋回事。这几天我手里有个项目很急,不能给你送过去,没事
你就过来一趟吧。”
站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快下班的点。根据我的经验林墨淙是不会在这个
时候来公司的,所以我决定利用这个间隙,速去速回。
但我算计好了一切,却没把钟汶储蓄了一年的八卦能量给算上。一见面她就拉着
我不撒手,说晚上要加班,正好让我陪她吃晚饭。然后四十分钟的晚饭时间只有一个
中心思想:早知我如此暴殄天物,当初她就应该撸袖子抢上。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装傻打了几个哈哈敷衍过去。
出饭馆出来的时候,钟汶就匆匆跑回公司大楼里加班去了。天色变得有些阴沉,
本来躁热的空气里多了一丝闷人的潮湿,这盛夏的气候果然叫人摸不着头脑,看来是
要变天了。可我脑子虽然准确的判断出了接下来暴风骤雨,腿却实在没有脑子那么好
使,在奔向公车站的半路,雨点就狠狠的砸落到我的头上。
我狼狈的抱着那份包装精美的礼盒,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易受潮物品,但也不
好意思顶着同事的心意在雨里狂奔,而且还是一份包得那么花哨的心意。
雨大得我已经基本看不清两米以外的东西,只是低着头一个劲沿着路边往前跑。
正想着胜利在望车站就在前方,却忽然额头一疼,好像是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身
上。我慌忙抬起头,正要道歉,却手腕一紧,被人扯到一把雨伞下面。
我用另一只手抹着额头上不断滴下来糊了眼睛的水珠,心想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啊。“谢谢,谢谢!”
“怎么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一避?这么跑着算怎么回事?”
那个声音一传进耳朵,我便瞬间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全身都不能动弹。还在抹
水珠的手僵在额头上,如果可以,我实在很想一辈子都这么挡着。
但面前那个人却轻轻把我的手摁了下去,用一条灰色的手帕缓缓在我额前的头发
上擦拭着,熟悉的淡香从手帕上散发出来,飘进我的鼻子里,弄得它莫名有些发酸。
有的人,原以为再遇见的时候,要么天崩地裂,要么天打雷劈,反正总以为自己
心里肯定承受不了那样的骤变,所以总是变着法拐着弯的躲。但生活毕竟不是动漫,
也不是科幻,真要遇见,也就这么遇见了。天也没崩,地也没裂,即使打雷闪电,还
都没落到我身上。心里跳动得虽然如同蹦极般剧烈,但也总算没有休克了过去,我还
在□的站立着。
任他擦了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这样亲密的动作现在在我们之间,实在有些不
应该。便慌忙的推开他的手,说:“没事没事,两颗雨,死不了人。”
林墨淙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凑过来,只是把手帕塞到我手里,问:“
你要回学校?”
我呆呆握着手帕,点了点头。
林墨淙说:“我送你回去。”
我忙说:“不用不用,前面就是车站了,我自己…”话还没说话,林墨淙已经
抓住我的手臂,拽着我向公司大楼下的停车场走去。我一度想要跟他保持些距离,他
也不阻拦,只是坚定的将伞罩在我的头上,自己则半个身子露在雨里。我实在不忍心
,只得又靠回他旁边。他那昂贵的西装,淋了雨也不知道会不会缩水,要因为我就那
么报废了,我不是又造孽了么。
但至始至终,我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连脸眼角都不敢瞥一下。我其实不应该心
虚,就算一年前我就那么把他扔在月台上,就算他帮了我家一个大忙,但我可以释怀
,可以道谢,就不应该心虚。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在心虚,而且达到了一个前所未
有的程度,连初二时在课上画班主任的肖像被抓个现形都无法比拟。
“什么时候回来的?”车里,林墨淙边发动车子,边漫不经心般问。
我说:“还不到一星期。”
林墨淙问:“在那边生活得还习惯吗?”
我说:“上学嘛,做了这么多年的学生,有什么习不习惯的。”
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就像两个许久不见的普通朋友般,问答着最普通的客套问
题。小心翼翼,不敢提起半个同以前有关的伤感字。我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却又
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么,我和他不说这些,现在又能说些啥?
很快,客套的话题便说了个干净。我默默的缩在车座的一脚,感觉自己衣服上的
水滴不断的淌在宝马豪华的皮座上。我忽然有些难过,为什么再见面,我就不能是一
副意气风发的模样?明明之前还人五人六的蹦跶,偏偏在被这莫名其妙的大雨浇这么
狼狈的时候,就让他撞上了,连我过得很好都不敢理直气壮的说一句。苍天,你是故
意在耍我么?
我本以为公司到学校也不远,以宝马的速度,这复杂纠结之旅,咬一咬牙应该也
就过去了。但苍天今日应该是跟我杠上了,车子在驶回学校的必经之路上,因立交桥
底积水而堵死在桥后方,快半个小时过去了,仍旧进退都半点动弹不得。
半干不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逐渐觉得有些发凉。我只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一个喷
嚏还没打出来,就觉得背心一暖,林墨淙已经把他的西装罩到我身上。我愣了一下,
然后低声的说:“谢谢!”
林墨淙说:“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说:“不只是为这个…我们家债务的那个事,我已经知道了,真的很谢谢,
虽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林墨淙好似愣了一下,眼睛还是看着车前那一望无际的长队。“原来你还是知道
我说:“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明明我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
林墨淙转过头,望着我说:“程程,我并不是想要瞒着你…”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说。”
林墨淙垂下眼帘:“那这一年的时间,你想得如何?”
我沉默了许久,脑子里似乎一下有很多话想说,但细细一组织,却没有一个字能
蹦出来。到最后,只能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林墨淙好像自嘲的笑了一下,说:“也好,摇头总比一年前就那么走掉好。”顿
了顿,又静静的说:“程程,你现在能回来,哪怕就这么坐在我旁边,哪怕一句话也
不说,我心里也很踏实。”
我觉得喉咙有些哽咽。我这又是在干什么,怎么好像比一年前还混乱?林墨淙你
别说这些好听到让人动摇话行不行?不然我这黯然离开的一年,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明明是为了把你忘了,怎么那么辛苦,你几句话,几个动作,却反而让我记得更清楚

我觉得我不能再沦陷下去,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问:“刘觅呢?他这一年
过得怎么样?”
林墨淙好像也总算被我带回了现实。他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开
始上一年级,有了很多新朋友,比以前开朗了许多。”我看见他脸上的笑,那是一种
发自内心的安慰。从那个笑容里,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父子天性。其实我应该为他们高
兴,但这一刻我实在无法像他那样笑出来,心里有一种复杂的干涩。
“那…那刘芊娜…”我说出这几个字,顿时又后悔,打住没有说下去。
忽然手上一暖,林墨淙放在挂档杆上的手忽然将我的左手攥住:“程程,Steven
是Steven,刘芊娜是刘芊娜。自从她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开始,在我心里,她就只是
Steven的妈妈。”
他手心的温度传到我的手背,出奇的滚烫。我苦笑了一下,将手缩了回去。哲学
早就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割裂视之,既不可取,也不现实。我的
考研政治那92分也不是白拿的,哪儿那么容易就唯心主义了?
林墨淙再想说什么,前面的车子总算有了动静,已经缓缓开始向前挪动。我把头
扭向窗外,再不看他。这一场雨,淋得我好累。
下车的时候,林墨淙说:“程程,我们还能不能就像朋友一样,偶尔出来吃个饭
见见面?Steven其实也很挂念你。”
我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像朋友?我跟林墨淙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像朋友的那
个过程,难道跳过的阶段,却要现在来补回来?胡乱“嗯”了一声,就奔下车,头也
不回的像宿舍跑去。
我知道,或许我的人生,又要开始混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到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林同学终于回来了,我自己也抹一把汗。这章林同学还在隐忍,下章争取更近一步。
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啊~~~~天干气燥,小心中暑~~~
第32章(下)
世界上有一种生物,经常口是心非,最爱胡思乱想,迷恋自我矛盾,时时悲天悯
人,这种生物就叫做女人。
如果这种生物还一个不小心有那么点爱好文学,曾经读过一两本启蒙大师什么千
千结剪剪风之类的言情名著,且尚处于可以春心荡漾而不用背负老不正经这类骂名的
年龄段,就可以称这种生物为文学女青年。普罗大众完全不要浪费精神去揣摩文学女
青年们在想什么,因为她们的忧思可以一日千里,瞬间就漂洋过海杀去了另一个半球
,光速都要在这样的神行面前捂脸锤地。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一个文学女青年,还是一个二十多岁才开始谈恋爱
的文学女青年。用吴妮的话来说:这样的女人很可怕,会把矫情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
度。这一点,终于在林墨淙正式邀请我共进晚餐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我说:“打死我也不去!”却在吴妮把我的脸画的像个猴子屁股时,一点没做抵
抗。
吴妮说:“你看我妆都给你画好了,你不去岂不是浪费了。”于是,我就边忧思
着边拎包出了门。走到餐厅门口时,才觉悟这个逻辑实在不怎么对,怎么能因为懒得
去洗脸卸妆,就跑这么远来吃饭?
但不来也来了。我不断的强大着内心,一遍遍跟自己说,就算是感谢他帮我们那
么大的忙,也应该来吃这顿饭,我还一定要请客…不过这餐厅么,外表看来好像贵
了点。我摸了摸包里的钱包,还好忧思的时候没忘了,定定心神,走进门去。
好像一个激动竟然来早了些,林墨淙还没到。我跟着西装笔挺的男适应坐到林墨
淙定好的餐桌上,先跟他要了菜单。瞟见那长串的价格之后,我又陷入了无比的惆怅
。我是要心疼到内伤请客呢?还是装傻充愣的闷吃呢?
不过我这种纠结很快就没必要了。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林墨淙说:“Steven不
舒服,我要陪他,不能过来跟你吃饭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餐厅里走出来的。出门时光洁如镜的玻璃门映出我那张哭
笑不得的猴子屁股脸,顿时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我怎么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可笑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到哪儿去,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见路口就拐,就这么
晃荡了不知多久,我晃到一条步行街上。某知名啤酒品牌正在这里做一个什么啤酒节
的宣传活动。我愣愣的在人群中穿了一阵,忽然听到台上那个踩了电板般兴奋的主持
人,用他比喜马拉雅还高半截的音调高呼:“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挑战今天‘酒王’
的称号?”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脚一抬就踏上了展台。
那个主持人很明显愣了一下,但立刻又对台下众人高呼:“这位漂亮的小姐非常
勇敢!让我们给她一点热烈的掌声表示鼓励。”台下口哨掌声响成一片。
那主持人凑上来说:“这位小姐,目前最高记录是由旁边这位先生保持的一口气
儿四扎,您有信心打破这个记录吗?”
我斜了一眼旁边那个一脸不屑状的肌肉男,说:“费什么话,这酒免费吧?先拿
五扎上来。”
那主持人顿时像被人拍傻了一般说不出话,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端了五扎啤酒摆
到展台中央。我再不理那个主持人,径直走到桌旁拿起一扎就喝。
两扎下去,肚子有点撑。到第四扎时,觉得胃要炸开了,但心里忽然觉得真他娘
的畅快。扔了空杯去抓第五个杯子的时候,低下的人都凝神屏气的望着我,好像在看
一个四头外星怪物。
我说:“弄点声响助助兴行不行啊?”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我心满意
足的开始咽第五扎。胃里的液体不断与喉咙咽下去的新液体做着反冲对抗,那滋味实
在有够难受。但最终,我还是成功的把最后一扎灌了下去。
台下几秒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疯狂的尖叫。主持人上来热切的在我周围转悠说
着什么,我却耳鸣到什么也听不清,只是觉得他很吵,就推开他晃荡着往台下走去。
后来我才想明白,他要我领奖来着,我却视钱财如粪土一般潇洒而去,酒醒之后差点
没把肠子悔青了。
但那时我却只觉得胃里在排山倒海的翻腾,急急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张口就
吐得□。吐了好半天,才觉得胃里没那么撑了,脑子有些晕,但总算还是听清了手机
在包里狂响着。
我接了起来,吴妮在那边大吼:“你到哪儿去了?打了那么久都不接电话!”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啤酒残液,说:“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说那个牌子的啤酒还
挺顺口的,就是气多了点,撑死人!”
吴妮说:“你喝酒了?”
我说:“啤酒节嘛,不要钱的酒不喝白不喝。”
吴妮还在说着什么,我却觉得有人拍我肩头。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肌肉男。他说
:“小姐你真是海量,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一乐,对吴妮说:“有人要跟我做朋友嘿,不说了。”挂了电话,回头对那人
风情万种的一笑:“咱们先做个酒友吧,还有酒么?”那男的大喜,牵着我回到展台
旁边。拼酒环节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在欢乐的干杯品酒,看见我们俩人,又欢呼了一
声,顿时就有七八个酒杯递了上来。
我很高兴,随手接了一个,开始和很多不认识的人一一碰杯,边喝边大声的笑。
我想我以后要死的话只能有一种死法,就是泡酒缸里把自己醉死,多欢乐多有创意。
比那窝囊的李白喝多了追月淹死有气势多了。
但今晚这个远大的理想是不能实现了。因为在我离断片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手
中的杯子忽然被人拿了去。我晕乎兼愤怒的回头,却对上一脸阴沉的林墨淙。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又从就近的桌上拿了一杯,蹦跶着想找人干杯,那杯
子却又被林墨淙抢了去。“程程,别再喝了!”
我说:“你谁啊?凭什么管我!”转身想走,手臂却被他一把拉住。
刚要奋力反抗,那肌肉男就走了过来。看见我跟林墨淙拉扯,就立刻极有正义感
的护到我身前,说:“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忙么?”
我说:“这男的也不知道是谁,一上来就拉拉扯扯的!”
肌肉男立刻推了林墨淙一把:“喂!这小姐说不认识你…”话音未落,他的脸
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人硕大的身子“嘭”一声倒在地上,
哼都没哼一声就不省人事,嘴里还只吐白沫…真真一个银样蜡枪头!让老妈来看看
他这模样就不会整天说我浪费粮食了。
人群惊呼了一声,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望着我们形态各异的三个人,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
林墨淙打人了?林墨淙打人了!我混乱的脑子忽然得出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一向只用嘴就天下无敌的林墨淙,竟然直接动手,还一上来就下重手撂倒一个。难
道他也喝多了?但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我已经被扯出了人群,奔走在某条荒无人烟
的小道上。
等我反应过来此时正跟一有暴力倾向的男子末路狂奔时,一股危机感顿时充满全
身,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刹住前进的脚步,疯狂的甩臂想挣脱钳制我的那只手。嘴里
还在给自己助威般的大喊:“你拉我去哪儿?回去陪你情人孩子…”
一张滚烫的嘴忽然将我的唇封了个严严实实,剩下几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最后
化成了无意识的呻吟,却也都被唇上沉重的力道吸了去。酥麻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传
过来,配合着快要爆炸的心脏疯狂跳动。一瞬间,我竟然热泪盈眶,自己都不知道自
己在感动个什么劲儿。
“程程,你别这样。”林墨淙的唇从我嘴上离了开去,用手指擦拭着我眼角自来
水一般的眼泪。
我说:“我别这样还是你别这样!林墨淙,既然你家庭幸福父慈子孝,你为什么
还要来招惹我!”
林墨淙贴着我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把头埋进我的颈间,声音低低的,“程程,要
是早知道自己是这么个状况,我绝对不会来招惹你…但不能招惹也招惹了,说我自
私也好,霸道也好,我真的不愿意就这么放手。”
我冷笑:“你真是自私又霸道!”
林墨淙沉默了一下,说:“因为我觉得,你好像也不想就这么放手!”
我觉得眼泪又在往上涌,咬牙想忍住,挤出几个字:“我没有!”
林墨淙苦笑了两声,“好,那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扭头就走哦,你心里就一点也
不难过,一点也没有舍不得?”
我抽着气,哪能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就光这么想想,我就已经觉
得难过得想死。但我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沉默。
“程程,让我们再努力一点,我相信…”
我打断他:“可我不相信!”
林墨淙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我说:“林墨淙,我好累!我已经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可有的事情我再怎么
努力,也没有办法。我不是不能接受刘觅,我只是不能接受让自己终日提心吊胆的防
备,防着有一个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来,提醒我这个男人、这个孩子都是她的。
林墨淙,我们都控制不了刘芊娜。你那么了解她,怎么会不明白,得不到你,她不会
安生,也不会让你和刘觅安生。”
顿了顿,又说:“或许你不懂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但你不是我,你不明白那种终
日都要悬着心过日子是种什么感觉。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只会让周围的人也担
心,但不说不代表心里也跟面上一样平静。只有半夜做恶梦醒过来才知道自己有多害
怕,害怕这仅有的一点安定都随时可能没了。我要的真的不多啊,我不需要动不动就
上那么高档的餐厅,不需要一瓶酒就喝掉人家一个月的薪水,不需要玩什么高贵扮什
么名流,我只想要一份踏踏实实的安定。可惜,唯独这个,你给不了。”
林墨淙没有说话,我觉得他抱着我的手很凉,快要凉到我骨子里去。
半晌之后,他说:“我懂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下车的时候,他说:“不管怎么样,以后再不要这么喝酒了。就当是…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