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核处理器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我刚说完,她就说:“其实之前我听说会上开始研究跟御景换股的事儿,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佟一鸣这老小子,我还真是低估了他。”
我说:“怎么说?”然后打了个寒战。她用她最近偏爱的鲜红色指甲妩媚的把一溜秀发扶到耳后,看得我莫名其妙有点发凉。自从到了这儿,她好像越发的风骚了呢…
“之前我看宜城的帐,只是觉得佟一鸣胆子小,这儿骗点那儿蹭点,稍微大点的便宜都不敢占。不过上次开完会听说他提了这个方案之后,我就去找了几家项目公司的帐来看。哼哼,虽然干建筑的或多或少都有点水分,不过有那么几个项目水分也太明显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同意了方泽的说法,佟一鸣在项目上大捞特捞来着。“那为什么不是方泽?”
“当然也有可能是方泽,不过刚才听你说方泽承认漏标的事儿,我反倒想明白了。因为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的项目,我抽了几个,基本都比较正常。但是三年前那些有的实在是看都看不下去。想来方泽在公司的地位可能也就是在三年前才真正稳固了,才能腾出手来去整理那些蛀虫。”
“那御景换股的事,你怎么看?”我接着问。
“佟一鸣,是在下一盘大棋。你信不信,他在跟你谈话之前,宜城的股东估计他基本都做了工作了。”
这个我信,我也似乎有这个感觉。但是他不是股东,说白了只是个高管,换东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想搞清楚的话,就跟我演场戏吧。”包姐媚眼一动,我又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是有点怕跟包姐演戏的,真是容易被误伤啊。曾经在大康巴,有一次她也叫我跟她演场戏,为的是让几个老在我们店里赊账的老酒鬼不敢再来,她本来跟我约好说当着那几个酒鬼的面假装骂我,然后放放狠话让他们知道没有服务员再敢给他们拿酒。结果,结果她骂得太兴起,不知道顺手从哪儿抄来一根棍子…一棍子过来本来要敲桌子却结结实实敲在我大腿上,疼的我一星期躺床上下不来。然后县城里自此留下一个传说包姐面黑心更黑一棍子把手下一个服务员打残废了…
咳咳,扯远了。这次我胆战心惊的听完她告诉我如此这般,然后…我就更胆战心惊了。这计划,听着也没有比上次大腿那事儿安全啊。
但是她完全没有留给我商量的余地,大手一挥走了。我愈发心惊胆战的等待到下午,忽然听到外面巨大“砰砰”的砸门声,就知道包姐趁着方泽外出佟一鸣在办公室的点儿,拉开了她自导自演大戏的序幕。
蛇精在外面惊呼:“佟总在休息呢,包总您要不我等我跟佟总说一声…”
“起开!我是谁你不知道啊,我见佟延还要你预约!你什么东西啊!”包姐那大嗓门,那穿透力,我估计就算佟一鸣冬眠了也能被她震出来。
然后又“砰”一声,办公室门被打开了。我赶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迎上去:“姐,你这干嘛啊,怎么生弄这么大的气啊,快坐快坐!”转头对蛇精说:“倒水去啊愣着干什么。”
蛇精跑了。包姐坐下就扯着嗓子开骂:“我说佟延,你老公到底什么人啊那么牛气哄哄的!”
我假劝:“姐你别生气啊,小点声,我先把门关上。”
“关什么关!”包姐声音更大了,“老子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人听见吗?”
我装着无奈的样子在她旁边坐下来。“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啊姐?”
“什么事?”包姐哼了一声,“你当时让我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你发达了,不会忘了我,让我过来跟你享福,吹得跟什么一样。”
“我没骗你啊。这不是把您请过来享福了么?”我挂着一幅讨好的笑,这倒不是装的,这是我在包姐面前的常态来着。
“享什么清福?就给我在公司弄个职位叫享清福啊?屁事一堆不说,你知道方泽年终才给我发了多少钱?你当时不是跟我说就一闲职,年薪百万吗?他发的那点钱还不够我过年打麻将输的!”
我忙安抚她:“姐你先别那么大火啊。这事方泽也不一定清楚,回头我跟他说…”
“他不清楚?”包姐又冷哼了一声,“他怎么不清楚?这公司还有他不清楚的事儿吗?我刚找过他说这事,你知道他怎么说?说薪资是人力按公司要求订的,不能给我搞特殊化。他跟我来这套!佟延,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们这么对我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我摆出一副天大的冤枉抓着她的手臂:“姐啊你千万别这么说啊,我可从来没忘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啊。说实话我妈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可真就跟亲妈一样啊。”
“呸,老子有那么老吗?”包姐不耐烦的挥开我的手,“别扯这些没用的,薪水这事儿怎么说?”
我露出点为难的样子,“姐你也知道,现在这公司还是方泽说了算,他说是公司的规定,我这儿也…”
“佟延你是不是傻啊?”包姐直接上手戳我的头,“这公司是你的还是他的?你干吗什么事儿都得他说了算?你自己没脑子吗?”
我被她戳得脑子一晕,那力道,真不是盖的。我就知道!她又入戏得忘乎所以了!
“姐,那你说我怎么办啊?”我哭笑不得。
“你听方泽的还是听我的?”包姐挑着眉问我。
我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听你的啊。我跟了你五年了,要不是你照顾我我早死了,其他人我都不记得,我就记得你对我好。”
“那行,你直接跟方泽说,你要给我加薪水。他要不同意,你就告诉他公司是你的。你不还有个律师朋友吗?整急了让律师来告诉他宜城到底谁说了算。”
我点头如捣蒜:“好的姐我知道了。”
包姐带着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出了我的办公室门。然后,晚上她就接到了佟一鸣的电话。我只能感叹包姐没有生在后宫争宠的年代真是可惜了。就她那手腕,那彪悍,那影后的劲儿,绝对是绝世宠妃的料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明哥告诉我,宋薇已经开始跟项征接触了。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说宋薇以前还忌讳着她佟老板遗孀这个身份做做矜持的样子避嫌,那么现在被扫地出门了以后也没什么需要装的了。横竖她再像个贞洁烈妇的样子,遗产也没她的份儿。
明哥手里的东西已经可以坐实了她红杏出墙。依老子原来的脾气,肯定立马就要痛打落水狗,要是把她收拾得还看得出人样老子就不叫佟延。这将近六年的恶气啊,让她毁个容残个疾说实话都是便宜了她。不过,最近事情又变了复杂了,没弄清楚佟一鸣在搞什么明堂之前,项征那儿不能打草惊蛇。
“项征那小子最近动作倒是多了。”明哥在电话里跟我说,“除了见那个女的,还跟一拨儿小混混接触了几次。我已经让人去找那几个小混混儿问话了,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不禁感叹老大哥果然是思虑周全。“明哥,真是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哥忒豪气:“谢什么,我说了小红的妹子就是我妹子。恩对了…你抽空帮我探探她口风,上次我带她去看的那房子她满意不?老在外面住着算怎么回事。”
我不禁失笑。在我的好说歹劝之下,包姐终于肯跟明哥见面了,然后过完年就搬出去了,可也没去明哥那儿,自己找了个公寓搞得真跟个高贵独立的白领丽人一样,急的明哥挖耳挠腮不知道她几个意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其实包姐最近这么风骚,难道还能是骚给我看的么?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就是个时间问题,包姐什么时候玩够了,估计也就从了。
方泽今天倒回家得挺早,而且一扫前两天的疲劳沉闷,脸上的表情倍儿精神。
“今天干吗了?”他进门就扔了包躺倒在沙发上,头也就十分自然的搁到我的大腿上。
我撇嘴:“那蛇精没跟你报告我的行程么?”
“蛇精?”他莫名其妙的眨了两下眼,等想明白过来我说的是那新秘书以后,就笑了起来。“那今天我给蛇精放假,不让她盯着你了。你想干什么?”
“真的?”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嗯”,他十分诚恳,“今天我有空,还我亲自盯着。”
老子绝倒。
“走吧。”他突然翻身坐起来。
我斜眼看着他。“去哪儿啊?”
他笑了笑:“好久没跟你逛街了。陪你买衣服吧。”
“不去!”笑话,你说陪我就去啊,老子又不是机器猫有求必应的。
他根本不理会我的反抗,“走吧。我前两天好像把包姐得罪了,正好去买点东西给她赔不是。”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有点心虚。他说的得罪,应该就是包姐给他电话要涨工资那事儿。我原本以为包姐那天那理由就是随口一扯,没想到后来一问原来她真打电话去要年薪百万了,也真在方泽为难的时候舔着脸跟他发了一通脾气…她非常理所当然的说:“做戏就要做全套啊。”
然后,我就这么被拖出门买衣服了。
然后,我们不但逛了街,还吃了饭,还去KTV唱了歌,还喝了酒,还在包间里接了吻…接吻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浮现出以前看言情小说里那句总裁男主的高频台词:嘴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啊呸呸,老子才是总裁的本尊好嘛?!霸王硬上弓也应该是老子上他这张弓啊!然后就吻得更用力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喝得太多还是吻得太久,出KTV的时候脑子晕得很。
方泽也喝了不少,他打电话叫了代驾。
站在KTV门口,我晕晕乎乎的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的下巴。嗯,还是很好看。其实这样,好像也很幸福。哦,幸福,我多久没有过幸福的感觉了?
方泽的电话响了起来,好像是那个代驾到了,让他去车库。他扶着我轻声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我呆呆的冲他一笑。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转头去了地下车库。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偶尔一阵风吹过来还有些凉。我抖了抖,忽然有点想方泽。
天哪,我真的有点想他。才离开几分钟,我就想他了。
酒精好像让我失去了一些脑子里原本很清楚的东西,我原本应该对他怎么着来着?我都模糊了。混沌之中只有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他了,我要去找他。
然后,我也摇晃着走下地下车库。
地库里光线并不是太亮,我本来脑子也晕,更觉得看不清东西。就这么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凭着仅有的一点清醒记忆向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走了一阵,模糊的视线里突然跳进两个身影。一个爬在车尾箱上,另一个站在旁边。
我甩了甩脑子,等我看清楚那车就是我们家那辆的时候,一股寒意忽然从脚尖蹿上了头顶。趴在车尾箱上那个,是方泽!他旁边那个…
那个人突然转过身来,他戴着棒球帽,我并没有太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我知道我不认识他。他也好像吃了一惊所以楞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他突然就朝我冲过来。
我应该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我跑,但是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像被那寒意冻住了一般,一点都动弹不了。下意识挪动双腿,却只是往后一摔坐倒在地上。
那个人,手上有一把匕首,还滴着血。
我手脚并用想往后退,却好像只是在原地白费劲儿。眼见着那带血的刀子越来越近,我终于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一声“救命”。
可是我以为的声嘶力竭,却连个回音都没有就被吞没在昏暗的灯光中。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从心里如洪水一样漫出来,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近。
可就在我觉得那刀子就要□□我的身体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往前一仆倒在地上。方泽的脸从他背后抬起来,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就咬牙吐出两个字:“快跑!”
接下来我的身体好像被托管了,求生的本能代替了大脑,驱动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地上跑。
无意识的回了下头,看见那个人高高的举起了刀子,然后扎了下去。
我心里嘭的一声巨响,震的眼里忽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胃里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不断的冲击着胸腔,成了我最后仅有的一点感觉,支撑着我没有晕过去。我不能晕,不能倒下,方泽还在那儿,方泽…
忽然身子重重的撞到一个东西,随后脚下一空,我还是摔倒在地上。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然后觉得后背被人抓住了,那种死亡的恐惧感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勇过来,我尖叫出声,拼劲全身所有的力量乱踢乱打想要摆脱身后的力量。
“女士你冷静点啊,”一些嘈杂的声音开始在耳边逐渐清晰起来,“您喝多了吧?我们帮您叫个车怎么样?”
我努力的眨着眼,那片白光渐渐退了下去,我终于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人影,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围在我周围。还有远处的霓虹灯光,让我有种恍如隔世错觉。
“地下…地下车库有人抢劫,快报警!”我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抓着旁边的保安,“我老公在下面被人抢劫,你们快去救救他!”我不敢说杀人,怕那些保安胆子小不敢下去,只能说是抢劫。
保安看着我的眼神有点迟疑。我知道他是在判断我是不是喝多了说胡话,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们快报警啊,快去救救他!”
终于有两个人往地下车库跑了下去。我稍微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剧烈的腹部绞痛,这次我终于没有撑住,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一睁眼,发白的灯光印着昏暗的墙壁,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用看就知道,医院嘛,老子终于还是活着被人抬进来了。
“终于醒了!”包姐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来。我歪了歪脑袋,就看见包姐久违的素颜脸蛋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伤了哪儿?”
“方泽呢?”我艰难的突出几个字。
包姐忽然就沉默了。
我知道事情严重了。喉咙跟火烧一样,我拉着她的袖子用一种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再问:“方泽呢?”
包姐把杯子递到我嘴边,淡淡的说:“还在抢救。”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2点多,那么方泽已经抢救了3个多小时了?
我坚持让包姐把我扶到手术室外面坐着,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就静静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直有医生不断的拿血袋进去。包姐拦下一个医生问了情况,说是肺被捅穿了积水严重,还大出血,情况很不好。
脑子里忽然涌现出很多画面,都是方泽的。
他曾经是那么美好,囊括了少女时期的我对白马王子的一切幻想。他的模样,他的才华,他的高冷,甚至是他特不待见我的那种表情,都无数次的将我的灵魂鞭笞得瑟瑟发抖,鞭笞得我无法抵抗深信不疑他就是上天派来收了我这妖孽的。
可是这世界上哪儿有妖孽主动逼着人收了自己的呢?无论他后来的心意和动机是什么,我们最初的相处总不是他自愿的。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那么死缠烂打频频献身,那么他应该也有另外一段人生。
他这样的能干,无论在哪儿应该都能出人头地的,就算不如在宜城这样位高权重,却应该能比现在舒心自在吧。所以我那时候执迷不悟或许不止害了我,其实也是害了他。谁知道他没有我的人生会不会更好呢?就算再不好,也好过现在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呢吧。
我一直以为我不惧怕死亡,至少能很平静的面对,但是昨晚在车库里的景象让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寒毛直立。即使我已经是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仍然无法抵抗那种恐惧,可是方泽一个正处于人生精华阶段的有为青年,他就不怕么?他怎么还能帮我当刀子?为什么不趴在车上装死或许还能活命。
方泽,过了今天,如果你没死,咱俩扯平了吧。
你要是死了,那也没关系,我很快就能做完我想做的事,然后把命赔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经过了一晚上,方泽终于出了手术室。医生说虽然止了血堵住了伤口,但是创口太大所以抢救的时候他一度缺氧,现在真不好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如果还有并发症什么的,最严重的可能就是脑死亡。
我比自己想象当中平静的听完了这个结果。不算好,可也不是最坏。
“姐,看来明哥又得多帮我一个忙了。”我转头对包姐说。
包姐拍拍我的手:“你不用说了,明哥昨晚上一知道你们出事就立刻叫人去查了。他亲自盯着,肯定很快就能有消息。”
我靠在包姐肩上,她没有把我的头推开,只是轻声说:“你睡会吧。”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真让人不习惯。
我却是在消受不了她这份温柔:“不行,今天要去公司。”今天,是临时董事会商量御景换股案的日子。方泽不在,我不能不去。
但是我能想象今天是个什么样子的局面。董事会是一人一票制,根本不用我这票,就通过了将换股作为正式提案,提交股东会审批。
方泽进医院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以佟一鸣为首的各个董事在辣手投完出卖公司的赞成票之后,又过来对我报以亲切的慰问。老子真觉得恶心。
出了会议室,老子真是觉得精疲力尽。一晚上没有睡再加一上午的精神折磨…方泽你平时是怎么熬过来的?陆续又有人上来跟我打招呼,我勉强应付着。恍惚看见佟谦也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脸上全是犹豫的表情。我觉得他应该也想来安慰我,不过看见我应付那些人有点吃力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过来。
方泽不在,董事会也顺便通过了让佟一鸣暂时代理董事长处理公司大小事宜。股东临时会议定在半个月之后,我知道,这半个月我能指望的只有我自己了。
回到办公室,我闭着眼休息了一会,然后打电话给乔慕宁,跟他说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沉默了一下,“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不想让宜城被御景控制,能有什么办法?”我问。
“你持有宜城的股份并没有超过50%,所以现在情况很被动。首先是股东会上如果超过半数的股东同意换股,那么不用说御景的并购肯定就是成功了。”
“那如果我能说服一部分股东在股东会上投反对票呢?”
“那也只是躲过了第一道坎。就算股东会没有通过换股的决议,但是御景有心想收购的话,可以开始逐个购买股东手里的股份。一旦他收购的股份超过你的持股,宜城也保不住。虽然对其他股东的股份原股东有优先购买权,但是你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资金吗?”
我心知肚明:“拿不出来。那我要怎么办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说服持股70%以上的股东都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如果御景只能收购到30%或者更少的股份,那么收购对它来说就没有意义了,御景自然就会放弃。”
70%…我手里的股份大概是接近40%,也就是说,我还要争取到至少30%的股东。第二大股东丁建国持股接近20%,可是现在很明显丁家已经把说话权都交给丁宇航了。其它的股东么,哼哼,叫他们墙头草都委屈了墙头草。
“我会让妈妈出面,去做一些股东的工作。”乔慕宁显然也明白是个什么局势,“但是最重要的,是要争取到丁建国。佟延,以他跟佟叔叔的交情,你得亲自去。”
我当然知道的。挂了乔慕宁的电话我就开始尝试联系丁建国,但是电话去到他秘书那里,回复都是丁总在静养,有事直接联系小丁总。老子忍不住竖中指。
包姐那边继续稳住佟一鸣,我这边动作也不敢太大,要是被他发现我要反水,凭着现在我在公司的地位,明刀明枪我根本斗不过他。
我忽然发现原来方泽真的很重要,有他在的时候,我根本不用担心这些。我好像总有那种感觉,方泽能搞定,我根本什么都不用想。可是现在,这些本来在他身上的担子全部还到我自己身上,我才觉得原来这些能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明哥。“小六,捅方泽的人我找到了,这事儿确实不是意外。”
我静静的听着。从看见那个戴棒球帽的男人开始,我就没觉得这件事是个意外。只不过我还猜不出来这事到底是要除掉我还是要除掉方泽,毕竟死里逃生我也经历过一次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项征在跟一帮小混混接触吗?捅你老公的,就是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