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我从来没有如此的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
佟一鸣找我的时候方泽就在旁边。当然我也没打算瞒着他。方泽贼精,我躲躲闪闪的避着他反倒显得我不磊落,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正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事实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大伯找我吃饭,你说我去不去啊?”我挂了电话就问他。
他说:“你是真心征求我的意见?”
我挑挑眉,“不然呢?”
他笑了笑,说:“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听我的,因为我不想你去。”
老子无语,你丫连客套一下说尊重我自己的选择都不会么?要不要这么实诚。
所以他的话总是很准,老子确实没听他的,打扮打扮就出门了。
这顿饭,作陪的竟然不是我亲爱的堂哥佟一鸣的亲儿子,而是那姓丁的小子,哦对了,我跟董办秘书打听了,他叫丁宇航。嗯,跟丁建国一样根正苗红的名字。
如果说我开始还有点惊讶佟一鸣干嘛把他叫来,十分钟之后我就想当觉得这顿饭的角色真是安排得十分巧妙。要来劝说一个对父亲公司毫无兴趣的纨绔子弟如何更好的躺着享福,丁宇航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表现得跟上次那会议上一模一样,想当主动且极具说服力。充分的展示了一个富二代是如何天马行空糟践家业的。他说他从高中起就在外游学,如何结交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国际友人,踏遍万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南非拍过钻石北美跳过瀑布,南极养过企鹅北极喂过狗熊,欧洲住过古堡澳洲睡过树屋,人生处处精彩生命都是辉煌。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只在我大脑中反射出了一个信息,就是他这些年除了变着花儿的烧他老爸的钱就啥有出息的事儿都没做过。
“你这日子也过的忒滋润了。”我还是由衷的附和了一句,同样有个还算有钱的爸,以前的佟延花钱的本事都赶不上人家一根头发丝,而别说现在习惯了兜比脸都干净的佟延了。
我这恭维一出,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别光羡慕我,我觉得你能过得比我还滋润。”丁宇航同志终于步入了今晚的正题。“你条件可比我好多了。”
我谦虚:“哪里哪里,我可没有小丁总你这么好命。”
丁宇航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咳,不是我说啊佟延,你那个老公也太厉害了,佟总在的时候还能拿住他,现在就剩你了,唉…”
我对他小我两岁却直呼我名连个姐都不叫十分的不爽,所以不想搭他话茬继续装傻:“他厉害点不是更好么?反正公司的事我也不懂,都交给他我也懒得操心了。”
“那天会议上我就看出来了,佟延你是个实在人。我这人呢说话比较直,我爸跟佟总又是这么多年的老交情,所以虽然可能是你们的家事,我也是在忍不住要说一句。宜城怎么说都是你们佟家的,让一个外姓人说了算…反正我们丁家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不是自己家里的人,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掉过头来算计我们。”
“呵呵,不会吧。”我打着哈哈,“方泽毕竟是我老公嘛…”
“咳,这年头离婚的还少见么?特别是咱们这群人里,结婚都是走个形式大家各取所需,取完了各奔东西,这道理你还没琢磨明白?”丁宇航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对我语重心长的说:“我劝你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佟延,丁总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了。”佟一鸣在旁边终于开了口,“你不在的这几年里,方泽小动作不少。”
“什么小动作?”我一点也不惊讶佟一鸣会对方泽泼污水。但是包姐都说方泽在公司没问题,佟一鸣又能抓住他什么把柄?
“外面的人都说他在宜城失去我大哥这个主心骨最危急的关头他临危受命,年纪轻轻却让宜城这几年面上看着都风风光光大的,他也落得个年轻有为一心为公的好名头。但是,说实话,我就不信我大哥走得那么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我。我觉得如果他的眼神是个铲子,一定能在我脸上生生抠出两个洞来。
见我没有反应,他又非常利落的自己把话接了下去。“当然这事你不记得了,我也没有证据。不过他那种出身,这么便宜就坐上了宜城的一把手,说他不为自己捞点好处谁会相信?还好大哥有远见,有个遗嘱绑着他,又安排我去公司盯着他,所以他这些年才没有那么放肆。”
“哦大伯还是你劳苦功高。”我觉得他都邀功邀到这份儿上了,我再不开口夸他几句…他就再能把自己夸上天去。
“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要大张旗鼓的中饱私囊当然不可能,但是你大伯我再有本事,也防不住宜城那么大个摊子一点不让他占便宜。一星半点的那些就不提了,最紧要的是,我发现这几年他在咱们工程招标这一块,故意把我们的标底放给一些公司,让别人底价拿标。你想想,光咱们宜城一年新开工量上百万方,哪怕一半的项目搞这种动作,他一年能捞多少?”
我觉得,在我回来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佟一鸣终于说了几句能证明他存在意义的话。多数时候,他就是个体积稍微有点大的透明物体。
“他堂堂一个董事长,年薪不低,还会搞这种事情?”我故意反问。
佟一鸣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堆纸放到我面前。“小延啊,大伯可不会信口冤枉他。这是这几年咱们宜城项目总包的统计,你看我圈出来的这些,虽然公司名字不一样,但都归属那几个建筑公司,都跟方泽有关系。”
我看着那一叠纸,密密麻麻都是圈出来的公司名。占到了所有项目的的一半以上。
“我也私下里跟那几个公司的老板接触过,一说起方泽,他们几个就是油盐不进的套不出话。但是他们手底下的人可就没那么死心塌地的了。据说每次宜城招标前,标价都他们几个老板自己定,公司项目人员自己做了标书也会被老板改了,而且价格还真每次都能中。这肯定是咱们宜城内部往外漏了消息。咱们宜城每年项目这么多,每个区域公司都自己负责自己那块,底价又是绝密都直接由项目公司老总向上汇报。能知道公司所有项目底价的,就只有方泽这个董事长,连我都不能全部知道,你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翻着纸,还是决定更进一步的试探下。“就这样,也不能说明就是方泽吧。”
佟一鸣继续说:“更明显的是有几个大的项目,各个公司的标书都收上来了,咱们公司的招标部都要宣布中标的公司了,方泽临时决定说要改方案重新招标,结果费了换了项目设计方案调了预算重新招标,就把这几个公司给招进来了。”
看我还在犹豫,一旁的丁宇航也开始说话:“佟延,佟总的话确实可信。不瞒你说,这几年我也听到过这样的话,宜城的董事长卖标底。我们丁家在建筑这块经营也好多年,关系网不比你们佟家小,我能听见这样的话,就肯定是真的。”
他们的话已经完全挑明了,我也没必要再试探下去。“大伯,丁总,我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公司的事我不懂,以前的事我也实在记不起来。你们突然告诉我这些事,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露出一种有些害怕的表情,“我只是想过点好日子,我再也不想回去端盘子了。”
佟一鸣慈祥的拍拍我的肩膀:“小延啊,你是我们佟家的继承人,谁干让你回去端盘子。你别怕,大伯今天来,就是要帮你。丁总也是个仗义的人,知道你这种情况,他也愿意帮你。”
“怎么帮我?”我茫然的看着他们,今晚的□□终于要来临了。
“与其把宜城交到方泽这种人的手里,迟早被他吞了,不如寻个更可靠的合作伙伴帮你管理宜城,把方泽踢出去。这样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你爸爸的财产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其实,佟一鸣的这个提议我并不意外。跟御景换股的事情,那天会议上我就看出来了,佟一鸣早就已经跟不少小股东沟通过。到我这儿,已经不算早了。
如果是我想当个甩手掌柜,这个方案确实是再合适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不过了。御景在房地产企业里也算是金字招牌,换股之后虽然我在御景算不上大股东,但是持股数量也不少,每年躺在床上数钱就行了。
佟一鸣让丁宇航来作陪当说客,也正是这个道理。丁宇航正是吃祖业享清福的典范,把钱都造出花来了,像我们这样一没本事二没志向的真真是羡慕的不得了。而且他还有个老爹管着,我连爹都没了,要是循着他的路子,基本上分分钟赶超他也是很有希望的。
可是,佟一鸣不知道,我是没志向,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糟践钱了。
当晚我倒是以一种十分心动的状态应和他们。佟一鸣也很高兴,这场动员会他显然已经排练过无数遍,劝说细节都想得非常周到,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我觉得这事十分有诱惑力,又全然没有一种变卖祖产的负罪感。
末了,他又十分谨慎的叮嘱我:“这事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只是方泽那边…”
“大伯你放心吧,我又不傻,也不是什么事都要让他知道的。”我摆出一副聪明相,让佟一鸣觉得很满意。
散席之后佟一鸣和丁宇航都不方便送我回家,我正好顺道去明哥那儿晃一下,打听下项征那小子最近的动向。让我比较失望的是,明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有时候会出去跟人见面喝茶,但是没有宋薇。
“这是他外出活动的时候我的人拍的照片,跟他见面的人里连个女的都没有。老子就不信这小子还能真转了性了?”明哥一脸的不屑,他手底下这帮人什么德行他自己清楚得很。
我无意的随手翻着那些照片,既然宋薇不在里面,那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我也没兴趣知道。但是突然一个人的侧脸蹦进我的眼睛里,我一怔,脑子里嗡一下,好像有很多事情一下涌进来,让我有一种好像要在迷雾中摸到边的感觉,那个念头十分混沌,却又就在嘴边。
照片里那个人是佟一鸣的一个助理,我肯定不会认错。
佟一鸣,项征,宋薇,方泽…是我想多了么?
“明哥,你盯紧这个人,最好能知道他跟项征接触的时候在说什么。”我把佟一鸣助理的照片递给于伟明,“他们近期应该还会有接触。”
御景的换股方案有一个月的调研时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月会有很多事情。
可是他们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来得还快,宋薇那边已经撕了起来。
晚上我回到家里,发现宋薇抱着佟旭坐在沙发上低头抹眼泪。佟旭一双肉手在他妈脸上抹啊抹,抹得一手都是黑乎乎得眼线膏。旁边还歪歪扭扭的放着几个大行李箱。
“这是演的哪出?”我走上去,斜眼看着那堆东西。“你也要离家出走了?”
宋薇一抬头吓了我一跳,眼睛肿的跟金鱼一样。一脸让我给她做主的表情,弄得我有点憋不住想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如今也转到我这山头儿了。以前在家里被宋薇那端庄的后妈相压着,我也是老爹也不疼老公也不爱的,整天闷在家里生闷气想着找谁给我做主,她却是左右逢源春风得意得很。可现在,竟然也有她这样哭哭啼啼在我面前服软的时候。
“方泽…方泽要把我赶出去。”她嗓子是沙哑的,估计我回来之前都在这儿哭呢。
我颇有点意外。这么多年了,方泽跟宋薇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间比我还长,外面也不是没有过闲言闲语,但是他俩这合住的关系到挺铁的,现在要把宋薇赶出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方泽也觉得有问题了?
但是无论如何,看见宋薇这幅摸样,我还是觉得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
这时候,方泽从楼上走了下来。也没问候下我这个深夜晚归的夫人,倒是直接对宋薇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宋薇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方泽,你别逼人太甚!”
方泽看着她,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对宋薇说:“这个,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哦,方泽和宋薇终于真刀真枪的正面开战了!
“我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佟旭又那么小,现在让我搬出去,你就这么狠得下心吗!”宋薇的声音颤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狼狈。不得不承认,她是属于那种少数哭起来也漂亮的女人,以前她在佟一城面前也哭,那都是梨花带雨欲说还休我见犹怜的那种,可是现在,除了狼狈,她真是连一点我见犹怜的影子都没了,岁月啊当真是把杀那什么的刀。
“我就是太狠不下心,到现在才让你搬出去。你年纪轻轻的就守寡,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合适。”方泽一本正经,老子却没来由想笑。哎哟呵,现在知道不合适,之前几年俩人孤男寡女的都干嘛去了?“佟旭大了,以后再有闲话对他影响也不好。”
“我是佟家的人,佟旭是佟家的孩子,谁也不能赶我们出佟家。”宋薇忽然强硬了起来,声调发颤带着愤怒。
“现在没人赶你们出佟家,”方泽非常正面的回答了她这个尖锐的问题,“只是让你出去住罢了。那边也是佟家的产业,你照样还是佟家的夫人。”
宋薇咬着嘴唇,抖了半天才说,“你就这么把我赶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们!”
方泽也浑不在意:“这几年我没有赶你出去也没有被人少说两句。”转头又问我:“你介意么被人议论两句吗?”还没等我回答这厮又替我答了:“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我想你也不介意吧。”
老子大怒,说我没头脑!“喂,你…”
“车子在外面一直发动着不费油吗?”方泽压根不理我说什么,直接又转头对司机说:“快帮少奶奶搬东西。”
宋薇终于怒吼出声,“这家是姓佟的,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搬!”
她那双桃子般的眼睛满含眼泪的看着我这个家里唯一姓佟的人,那种求救的目光让我觉得颇为受用。我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方泽又把我的话语权给剥夺了:“你要是不搬,我会让人去壁县请人来让你搬。”
我心里忽然“咚”的一声。壁县,方泽说了壁县!
宋薇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惊悚的表情。她张着嘴看着方泽,好像连吸气都忘了,就像突然被人点了死穴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要我再说下去吗?”方泽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收到了奇好的效果。宋薇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垂死挣扎,脸上带着一种死灰的颜色,慢慢拉起佟旭的手向大门口走去。
我却还沉浸在壁县给我的震惊中。方泽知道,他竟然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把嘴巴闭起来!”方泽看也不看我,转头就往楼上走。
我情不自禁的追上去,再也没精力去管宋薇的死活了:“诶…那个…”竟然都叫不住他,直接就进了书房。
我想都没想,也一头扎进去。他知道项征的事,说不定就知道更多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又要打算怎么办?我私底下搞的那些事他又知道吗?越想越心慌,越想问个明白。但是一站到他面前,却又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他坐在书桌前面,还是不看我,只是问:“你大伯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了想,决定不兜圈子了:“他跟我看了好多材料,说你漏标给总包方,从中赚了不少。”
他好像也不意外,只是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相信吗?”
我实话实说:“不太相信。”
“那就还是有点信。”他接下来说了一句我根本想不到的话:“我确实跟那几家公司透过标底。也确实临时改过标底让他们中标。”
这么坦白,这么直接。我简直没有反应过来,我以为他会打死不认来着。今天晚上,他给我的震惊真是…正常人都要被他震傻了吧!“可是,这…这是犯法…”我终于找到点自己的声音。
“是,你可以去乔慕宁那儿揭发我,让他告得我坐牢。”他的语调一点不变,还低下头去继续整理他桌上的东西。
妈的,是你犯法又不是我,这气场怎么搞得是我要去坐牢一样他理直气壮我莫名其妙还有点虚…“那是为什么呢?你真的…真的拿回扣了?”
“我妈都死了,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他好像自嘲一般低低的说了一句。但是他肯说这句,我真的也就信了他不是为了钱,没有理由,就是完全信了。
“如果我不让这几个公司中标,项目就会落到佟一鸣的人手里。你知道他们会把项目搞成什么样吗?别的施工方能挣百分之二十,他们就能挣到百分之五十。钱都是小事,但是这样的成本能盖出来什么房子?宜城的招牌迟早会毁了。我断不了佟一鸣在宜城的根基,毕竟他是姓佟的,还有爸爸的遗嘱这个免死金牌让他留在公司,公司不少人愿意跟着他捞好处,我总不能把人都换掉。这个方法虽然不正当,但是最有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说完这些,他留给我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佟延,我真的尽力了。”
我目瞪口呆了。真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竟然觉得方泽很真诚。我甚至都再没有去思考他这些话的真实性,回来以后第一次,我竟然觉得他是真的在为宜城,为佟家做事。而且在佟一鸣那老滑头的对抗下,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戳他后脊梁骨的质疑下,能做成现在这样,他好像…也真的挺不容易。
我低下头去,不想再对着他的眼睛。现在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光芒,好像带着一种洞悉世事而又无奈的疲惫,让我莫名觉得心里有一块很软的角落被触碰到了。老子心里已经很久没有软乎的地儿了,难道它不应该早就是全金属外壳了么?
所以我不能再跟他讨论宜城的问题了。在这件事上,他或许真的不欠佟家的,我跟他讨论这些那真是一点心理优势都没有。“诶,你刚才跟宋薇说什么去壁县请人?谁啊?还住在壁县?”
我装着语调轻松的岔开话题。眼角偷偷的瞄了瞄他。相比起宜城,我更想知道项征的事他知道了多少?更重要的事,我的事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我早就知道方泽没有这么好对付,他不可能任由我和宋薇在他眼皮子地下乱来,表面风平浪静的,实际上他可能也早就有行动了。
他还是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心虚,觉得呼吸都好像有点不自然了。随着他的沉默,空气中渐渐开始弥漫一种磨人的尴尬。我立在那里,得不到一点期待的反应,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追问下去。
就在我觉得快要尴尬到极限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淡淡的说:“我相信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这算是什么答案?大哥你倒是给点提示啊!
“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方泽忽然提高了声音。我想也没想就应了声:“什么事?”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在董事会和股东会之前,再也不要跟佟一鸣和宋薇单独接触了。就算一定要见面,我得陪同。”
“为什么啊?”我觉得不满,这不是摆明了限制老子人身自由吗?
“因为你傻啊。”他还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然后忽然就自己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这是在那老子寻开心么?老子怒了!今天晚上第二次了,就这么直接的说我傻,当老子好欺负吗!“你…”
“好了,听话!”他又打断我的话头,像是补偿我受伤的心灵一般,又温柔了起来:“晚上吃得好不好?我让他们给你热牛奶。”
老子不要牛奶,老子要公道。“诶不是…”
“好了,听你大伯说了一整晚了你还不累吗?”他把我往卧室里拉。“快去洗澡,我让他们把牛奶端上来。”
“不洗!”我甩开他的手。“你说清楚,我…啊!”他,他竟然直接把我扛起来,终于成功的阻断了我的理论。然后,老子就被扛进了浴室…方泽,你他奶奶的是属流氓的!
可是方泽这厮真是言出必行,从第二天就开始紧迫盯人了。
在公司,老子只要在厕所以外的地方就能看见他或者他的秘书。每次只要佟一鸣靠近我身边十米范围内,方泽立马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等着有事。后来老子发狠把电话关了,他就直接移驾到我屋里办公了…其实我也并不是十分想看见佟一鸣,但是方泽你这样也逼老子太甚了吧。
鉴于他实在很忙经常外出,于是,我又被配了一个女“秘书”,专门负责安排我的会客行程,还有给方泽报告我的行程。妈的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身边按了个特务。我数度企图摆脱这个特务的监事,但是后来我发现这冷冰冰的女秘书上辈子绝对是个蛇精,那缠人的功夫,蚊子都飞不出她的五指山。
行动不便,我只能求助包姐了。好在包姐是妖精的祖宗,那蛇精一见包姐那彪悍的眼神就有点招架不住。想想也是,包姐来公司虽然就几个月,但是一来顶着大老板亲信的头衔,二来随时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样子,据说业务上还倍儿精明,正职的财务总监经常都被她问得瞠目结舌面红耳赤的,其他人更是正眼都不敢看她。蛇精估计也久闻包姐英名,再确认了我们就呆办公室不出去之后,她就躲出去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