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差点气笑了,这台词怎么听怎么像土匪来抢劫的。
“你们这是要强取了?”二丫头用火钳用力的戳了戳地,冷笑着说道。
“何必和这丫头那么多废话。”随二说着话就自顾自的开始搜着院子,只是二丫头很明显瞧出他怕挨着自己,眼睛也老朝着沈氏的屋子里瞧。
花氏也跟着眼滴溜溜的乱瞧,手揪在裤缝边上,脚步慢慢的往院子边儿挪。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怎滴?”二丫头提起火钳子就前一举,指着随二道:“我爹已经和你们分家了,当初你们也要了不小一笔钱,可你们连一点东西都没给我爹,这是事实吧?如今更是三番四次想趁着我爹不在家的时候摸上门来,你们还要不要脸面,随家爷爷还要不要脸面!”
“呸!儿子孝敬老子难道不是应该的,咱家把他养到那么大,难道不应该收点孝敬?再说了,逢年过节他什么时候往家里送过东西?老娘我亲自上门来取,有什么错!”花氏给随二一个眼神,就挡在二丫头跟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二丫头冷哼道:“我爹在你家只养到十多岁,来你家也几岁了,撑死不过十年的口粮,我爹该还的也都还上了。当年还有老村长做的证,怎么得现在想耍赖啊!”
“还清?想的美!”花氏蛮横的叉腰道:“这养恩哪里能还的上?要这辈子给咱们家做尽了劳力才算罢休。更何况,就不说你爹,就说说你那懒得出蛆的娘,她嫁过门的时候,什么时候来咱家伺候过咱们两老一天?啊?你看看二婶嫁到咱们家,做饭洗衣伺候男人,照料老人,就偏偏你娘金贵,天天躺在床上装病,勾搭的你家那个傻爹整日里往家里淘换贵死人的粮食,怎么就没见你爹把粮食给咱们两老吃?你说说你们家做的这个事儿…”
二丫头看着花氏满嘴喷唾沫,眼角却没放过随二的动作。就见随二鬼鬼祟祟往屋子里溜,那小眼直冒着贼光。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切,平日里牙尖嘴利的…”花氏自以为掩护打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二丫头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她身上了。
此时,二丫头突然动了,她直接绕过花氏,抬起火钳狠狠就往随二腿上砸,就听见嗷嗷一声,随二跪栽到地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抱着小腿眼泪就冒了出来,一声比一声叫的惨。
随绳儿的娘刘氏赶紧跑了过来,小心的护着随二,谁知道随二一点都不领情,甩起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道:“下贱胚子,刚刚也不见你来,这会子到有腿了,你琢磨着是想看劳纸笑话是不?心里恐怕还笑着吧?”
刘氏哭着拼命摇头,委屈的缩在一边,看起来可怜极了。
“哎呀,打死人啦!腿都折了,这日后可怎么过啊,你们家要养我儿一辈子!”花氏见状直接躺在地上,也顾不得衣服脏,拍着大腿就哭喊道,再配上随二的嗓子,就跟谁家办了丧事似的。
二丫头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给想要出来的沈氏一个眼神。如今她已经十五了,再不是当年几岁的娃娃,也不用拖着病体还要假装强硬的母亲挡在自己身前了。那种明明是成人的心智却碍于身体的局限的无力感,她再不想尝试。更何况母亲比当年病情更严重,年纪也大了。
“你等着,我要去村长那里告你,你等着…”花氏见二丫头不为所动,一骨碌从地上趴起来,伸手去搀随二,眼睛看着二丫头跟啐了毒似的。
“哟哟,这是怎么滴了?”随二刚想配合着喊大点声,门口就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
二丫头一见就松了口气,脸上也带出点笑意道:“庆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庆大伯娘看着虽然圆润些,可对比二丫头前世看到的那些胖子,实际上还是瘦的,当然二丫头自己还有沈氏那放在前世就是战后国集中营的非法被囚者,那笃定是要被各个想要展示肌肉的国家争先恐后想要营救的对象。
庆大伯娘好似没看见花氏还有随二,拎着篮子走了进来,拉着二丫头就往里头走,边走边道:“我来瞧瞧你娘,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没?”
二丫头觉着身子都轻了,难得热情的带着庆大伯娘进了屋子。
“娘,咱们怎么办?”随二瘸着腿在花氏耳边道。
“还能怎么办?别人到是无妨,可随庆家的可是村长的儿媳妇,要是我们再闹就抹了村子的面子,你爹绝对饶不了你!”花氏说着话就瞪了儿媳妇一眼。
随二也知道自家老爹的脾气,他们在外头坑蒙拐骗无所谓,反正拿回家,老爹也跟着享受,但是若是他们的事儿给别人知道了,还让人家戳自家老爹的脊梁骨,他爹就绝对不会饶他,非揍死他不可。如今进去的还是村长的儿媳妇,闹大了不说他爹,庆大的拳头也是不长眼的。
“切,好面子的老头…”随二低声骂道。
“说什么呢!你不好面子!”
花氏想用手锤儿子一下又舍不得,就直接锤到旁边媳妇身上了,痛得刘氏眼眶都红了,直咬嘴唇,而刘氏身边的随绳儿只是看一眼,就不在乎的垂下眼眸,她可不愿意让庆大伯娘看到她不好,富商的小妾没的做了,可村长的长孙还没成婚呢。虽说当村长的孙媳妇不如当余岛富商的小妾,可那不是备选么,总要留着个垫底的才能让她安心。
“走,咱们先回去!”花氏带着三人气哄哄的转身要出门。
“等等!随二家的婶婶,麻烦你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就在众人以为二丫头进去没看见的时候,二丫头却出现在了房门口,抱着胳膊瞧着刘氏。
刘氏脸上一白,懦懦道:“你说什么呢?二丫头,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二丫头气笑,直接走了过去,不顾刘氏尖叫抵抗,直接从她袖子里扯出一块磨刀石,那是随独龙平日里用来磨刀用的,体积不大,到是方便刘氏私藏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二丫头也懒得和他们废话,刘氏别看她平日里胆子小跟鹌鹑似的,其实心眼多的呢,尤其那三只手的毛病,二丫头那是瞧得多了。
刘氏当众被一个小辈抓了现行,她抬头一看,庆大伯娘面无表情的撇了她一眼,她双手一捂脸哭着就跑了出去。随绳儿还想留下在庆大伯娘跟前留个好印象,怎料花氏丢尽了脸,恼怒的拉着随绳儿就往门外去。
二丫头见这一家子人出了门,心里暗嘲,刘氏那样子哪里是羞愤欲死,明明就是害怕自己追究她的行为,哭着逃跑罢了。小时候家里掉的东西,不是被随绳儿抢了,就是给刘氏偷了,这母女倆还真是相像,都是装逼的好手。
“就是应该砌个围墙弄上门,不然谁都能进,往后可怎么办?二丫头也大了!”
庆大伯娘姓宋,与沈氏是一个村子嫁过来的,只是她家从余岛到无岛时间短,余岛还有家人,她家虽然因为得罪了上头被贬到这里,可她姑姑还在余岛,当年嫁给了余岛的当官的,往日也会托人送些东西。她父亲也还在,家底不差,不然也不会被随家村的村长相中,求娶做了长媳。据说沈氏的祖上是在丰岛的,那是真正的官宦人家,只可惜后来犯了事儿才会被贬到这里,所以沈氏家里已经过了几代了,沈氏还是识字,也是极少能与庆大伯娘交心的闺蜜。
沈氏连连点头。
二丫头也深思了起来,她之前想着自己要赶紧想办法把家里人弄到余岛去,所以宅子就没必要修整的太好,也省得将来他们走了,再便宜了随二一家。只可惜想的简单,过程却很难,她到十五也只能想到联姻的法子先把自己弄出去,那么再想把沈氏他们弄走,起码还需要个几年,如此一来,修整宅子就变成了必然,尤其是围墙,一定要是很高,插满了竹尖的,这样往后母亲一个人在家也就不怕了。
“我也想要高高的围墙,等爹回来,我要和他好好说说。”想通了的二丫头嘻嘻笑着,勾着母亲的胳膊说道,她一定会将母亲送到余岛,让她和爹远离病毒,然后长命百岁一辈子顺心。
庆大伯娘看着二丫头的模样,心里酸的厉害,她是有过想让二丫头当媳妇的念头,只是二丫头在村里的名声实在不大好,如果是别家也就算了,毕竟能娶上媳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就烧高香了。可她家是村长家,儿子根本就不愁嫁,婆婆又是个势力的,怎么都不会看上二丫头,到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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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随爷爷
花氏被庆大伯娘搅了好事,心里很是不顺,带着瘸了腿的儿子和依依不舍的孙女儿回了随家,一进门就瞧见头恨不得低到胸口里的刘氏,上去就给了一巴掌道:“你个挨千刀的!”
打了她花氏走了,随二心里也憋着火呢,原想用脚踹,可小腿肚子疼的拽筋,只好拿起大门旁边的木栓往刘氏身上抽了一棍子道:“败家的娘们,你就不知道藏好点啊,还给人搜出来了!”
刘氏痛得大哭,抱着胳膊就往旁边躲,瘦弱的身子就像是要抖散了似的。
“烦死了,丢死人了!”随绳儿看了眼母亲,嫌弃的迈步进去,她还想在庆大伯娘面前留个好印象呢,结果居然让人家看到母亲是个三只手,太晦气了。
“绳儿!你进来!”花氏刚进了屋就想起二丫头说身上的钱给随绳儿摸去了,心里虽然不相信二丫头,可总觉着那么揪着难受,便返了出来靠在门框旁喊道。
随绳儿也知道啥事儿,不情不愿的往屋里挪,她心里想着怎么不让花氏发现她之前藏的私房钱,又想着怎么用花言巧语哄得奶奶高兴把这茬忘了。
祖孙俩屋里斗智,院子里夫妻斗勇。
随老头刚一进门就差点被门栓扫到额头,他被唬得倒退了几步,气得骂道:“闹什么闹!要打回屋打去!”
听着随老头的声音,祖孙俩也从屋子里出来了,院子的夫妻也不敢闹了,随二还舔着个脸凑到他爹跟前道:“爹,您去县里可是找了什么好活计?”
“还能什么活计?不过是帮人盖盖屋子,运运石料,咱们无岛啥都没,家里都是采石工,你还想着有什么少爷日子给你过啊!”随老头心情不好,又差点被儿子打着,口气就格外的生硬。
“哪能啊,我就想着如果有什么饭馆,商铺的活计,我也好去试试。”随二瘸着腿,扶着他爹殷勤的说道。
“你美得不轻呢,我告诉你,就连行站里喂豺狼虎豹的人都满了,你啊,就老老实实给我上采石场打个零工,等到了日子你再回来种田。”随老头进了屋往床上一坐,花氏赶紧给他上了杯水。
随二有些不情愿,他觉着他一身的本事,总要做些体面人的活计,就算不能去县里镇子上,也不能去那下等人才去的采石场。
随老头见随二倔着,心里冒火,放下杯子,就拍了床铺道:“臭小子,怎么得还嫌弃采石场啊?咱们无岛十户八户都是采石工,谁家不是把小子送到那里去,又管饭还有铜板拿,且还不耽误庄稼,你到是想有那个富贵梦,可惜没有那个富贵命!”
说着这话,随老头居然还看了随绳儿一眼,很明显意有所指。随绳儿吓得赶紧缩到一旁,生怕爷爷拿话堵她。
“那凭什么那独眼儿就能有活干?老是从镇子上拿粮食回来,还是从余岛送来的!”随二看着自家老爹,眼珠一转道:“更可恶的是,他都不知道来孝敬老爹您,这可不是忘恩负义,不守…不守那什么…”
“孝道!”花氏忍不住插嘴道。
“对,就是孝道!”随二嬉皮笑脸的点头道。
随老头嘴唇抿了抿道:“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凭什么要给咱们?这些年也是我没照顾好他,也怨不得人家。”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随二一见他爹就知道他爹又开始说些漂亮话,他实在憋不住了,就说道:“他在咱们家吃了那么多年饭,爹又养了他们一家子那么多年?就算分家了也该孝敬您,您瞧瞧咱们随家村什么时候分家就分了一家子血脉的,再怎么说他都叫您一声爹。”
随老头撇过脸,什么都没说。
“爹,您不知道,今儿我想着独眼儿不在家,我做为二丫头的叔叔也该去看看,再说那丫头毁了绳儿的婚事,咱们总要说道说道。您也知道,咱们是讲理的人家,有误会总要解开才是,可偏偏那丫头蛮横的很,上来就给我一火钳,爹,您瞧瞧…”随二把那条瘸腿给他爹看,道:“这一道道紫啊,恨不得打断我的腿,您说这丫头该多狠。”
随老头一见那腿上的紫痕也心疼起来,对二丫头越发的不满道:“我就知道那丫头是有反骨的,从小就是个精怪的,长大更没人降得住的她,早晚她要吃亏!”
“可不是么!真年头好心没好报呢!”随二装模作样的感叹道。
“可惜她爹娘也不是个会教人的。”随老头故作遗憾道:“她好像十五了吧。”
随二不明究底的点点头。
“哎…是我对不住老大他娘…”随老头突然说道。
花氏第一个脸色就变了,可没敢开口,只能忍着。
随二到是想开口,却又被随老头打断了。
“老大都这个年岁了,就只有一个女儿,瞧着他媳妇那身子也是生不出来了,这往后女儿嫁出去了,他们两个守着那么多东西又有什么用,也没个后。”
随老头在那边自顾自的感叹,随二到眼睛一亮,可不是么,自己虽然没有儿子,可是媳妇身子是好的,总能生出孩子来。独眼儿那个媳妇眼瞧着不好不好的,但到底还没死呢,独眼儿弄来那么多东西,按照规矩可不是到头来都是他的么?他就说老天不会不讲道理,他爹养活了独眼儿一场,就该他们一家子赔命。
“可是二丫头要嫁出去,还有一段时间呢…”随二心里就像猫挠似的,恨不得转起圈来。
“她嫁不嫁得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滚回屋里去,他家没儿子,我还没孙子呢!”莫名其妙随老头又发起火来,直接赶了儿子媳妇和孙女出了他的门。
“这老头…”随二下了阶梯往屋里走,边走边叨叨:“不嫁出去,怎么弄他们家的粮食还有钱?”
说到这儿,他脚下顿住,双眼就跟点了灯似的,贼亮贼亮的,“可不是么,不嫁出去,给人弄走了也是没有了啊!”
刘氏不敢说话,只站在随二身边当柱子。
随二一个激动,抱着刘氏就往屋里去,也不管女儿就在旁边,他哈哈大笑道:“咱们先别管别的,有个儿子,咱们家想要什么没有啊!”
刘氏吓得直颤,缩成一团被随二扔在床上,那床板硬的咯骨头,她差点没痛呼出来就被随二压个正着,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
“啧啧,这把糙皮…唉呀妈呀,你这是胸啊,咱们家窝头都比你这个大。啐,你那老黄瓜脸看那么多年都想吐了…哎哎,算了吧,将就了…”随二一点都不温柔,胡乱扒光了刘氏就开始硬来。
刘氏躺在床上,眼泪直流,耳边隐约还能听见丈夫说起沈氏,说起那细皮嫩肉的二丫头,心慢慢就凉了…
随独龙从镇子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离随独龙说好的时间相差甚远,二丫头原先还担心的不行,后来见他回来便拉长了脸躲到母亲身边去了。
随独龙晓得女儿脾气,赶紧进去赔罪,哄了好久,又拿出新买的两把木梳,用来贿赂老婆和孩子,这才让二丫头展露笑容。
“当时咬着我的是只虎贝,谁也不知道它居然产珠了,当时我和那两个小子和那虎贝纠缠了许久,差点没死在里头…”说到这里,随独龙看到沈氏内疚的眼神便自知失言,赶紧笑着道:“好在虎贝之前好像是受过伤,便给我们弄死了,贝肉不能吃,就扔在那里了。还好勺子眼睛好,从肉里摸出颗珠子,虽说成色一般,但好歹也是海物到是值钱了。”
“可是这玩意儿不易弄,咱们也卖不出钱来,而且若是公然这么贩卖,官府那边…”二丫头早就摸透无岛的环境,一夜暴富并不是好事。
“不愧是我闺女,我把那珠子送给县令大人了。”随独龙喜滋滋的喝了口水道。
二丫头恍然。
只有沈氏遗憾道:“那你们不是白忙活了?”
“哪能?过些日子会给我找个好差事,勺子不但得了粮食,还给他在县里的酒楼找了跑腿的活计,这往后啊他们一家子也不用愁了。”随独龙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提,他可不是新手,当然是好处最大化。
“那…那个什么孝子的…”二丫头好奇道。
“也是得了差事,不过是医馆的,他到是连赏钱都不要了。”随独龙摇摇头笑道。
二丫头只觉着这个县令太会做人,据说他也是无岛人,是因为办差办的好被提上来的,所谓无岛人治理无岛人的典型,看着这人办事的本事,就知道此人有了那珠,恐怕日后去余岛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也难怪他大方。父亲就想要个好差事,明显是想走县令的路线,勺子家贫,他们也不可能张口与县令要粮食,可县令却是给了,而那孝子母亲生病,无岛的所有医馆因为草药无法生存都来自于余岛的缘故,几乎九成都是官家的,只有一成是余岛的善心人士在此开办的,之前孝子想要进医馆简直难上加难,这次也算遂愿了。
投其所好,要说这县令事先没打听好,那就是神仙了。
真可谓皆大欢喜。
二丫头也很满意,瞧着父亲斗志昂扬的模样,她也有了底气,准备回屋里再好好画一些图样。
只是刚开了门,她就愣愣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滚来滚去的熊猫。
“熊猫你好,熊猫再见!”
房门砰得被二丫头关上了。
放心,随二一家子只是初级怪,用给新手练手的,不会有太大难度。
男主又出现刷存在感了,你们居然不收藏,不评论?
王树根上门
如果二丫头相信世上有鬼的话,那么她肯定以为她是中邪了。不过很可惜,她对此一直保持着科学的态度,所以她以为她是出现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幻觉。
她努力按照前世网上所得到关于出现幻觉后的处理方式来暗示自己,比如无视那只熊猫,比如尽量放松心情,比如故意从熊猫的身体上穿过,以表示那只是一团空气。
然而,收效甚微。
二丫头木着脸坐在自家厨房里,扒拉着火堆里虫子,她身边飘在空中的熊猫冲着那虫子凑了凑,接着居然嫌弃的撇开脸,又飘到二丫头身边打起了滚。
二丫头看了看窗外铺洒在屋前的阳光,重重叹了口气,她身边的这只熊猫,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了。从一开始只是偶尔在晚上出现,到后来是每天晚上趴在她的床上,现如今更是连阳光都不怕了,大白天的就在她身边打转。二丫头试验过,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这只熊猫,今早她与母亲一同吃早饭,就瞧见这只熊猫蹲在桌子旁,好奇的看着桌上的饭菜。
“看来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二丫头坚信自己是得了精神上的毛病,或者也有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还记得上辈子世界为了激活大脑细胞,以便于人类可以用自己的大脑解析世界的各种简单代码,促进各项代码的进一步发展,曾经做过很多不人道的试验,也造就了不少精神疾病,其中就有幻觉,严重的自杀都是有的。二丫头还记得前世一位教授就曾经说过,精神疾病是最不容易解析的代码,因为这种代码的变异性太强,根源也不易察觉,有时候可能是一段记忆,有时候可能是某种刺激,跟那种抓得到摸得着的病毒完全不同,除非将来完全解析大脑的秘密,不然精神疾病依旧是难以完全攻克的代码。
熊猫君翻滚了一下,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二丫头皱紧的眉头。
“辫儿?辫儿在家么?”
二丫头将剥好的虫子扔进嘴里,咀嚼咀嚼就吞了下去,接着拍了拍腿上的灰站起身就往外头走。
“来了,谁啊!”
“辫儿,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王树根激动的冲了过来,拉住二丫头的手晃着。
二丫头见他上衣散乱,一双破布鞋满是泥泞,就知道他是跑着来的,再见他挥着手里的木块,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
“你咋来了呢?不是说好等我去县里瞧你?”
“你看,辫儿你瞧,是不是这样的,这弧度,这深度?”王树根摸着木块上的花纹,眼眶居然有点泛红。
二丫头低头看去,果然花纹要比之前好的多,瞧那弧度也确实是熟手了。
“没错,到时候咱们可以尝试更难的,比如在新桌子上或是椅子上雕刻,有了花纹肯定要比现在更好看。”
王树根点点头笑道:“我爹也说是,听说丰岛上那些大户人家用的家具都是有花纹的,咱们的这些花样应该能吸引余岛上的人。辫儿,谢谢你!”
“谢我干啥!”二丫头虽然对王树根没啥特别的感情,可这时候也有点脸红。
“嘿嘿,那啥,你看我一高兴吧,来了也忘了带东西,婶子还在里头躺着吧…我…”王树根来之前压根什么都没有想,只觉着要找个人分享成功的喜悦,可等他见着二丫头之后,人又清醒过来,反而腼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