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离着那么近看见豹子的尾巴,二丫头还是有点小心颤的。
“怎么了?你偷看了?”随独龙上了马车,好笑的看着正襟危坐的女儿,他就不信这么跳脱的女儿会那么老实。
“爹,那玩意儿不会咬人吧?”二丫头扯着随独龙的袖子,干巴巴的说道。
“想啥呢!跑之前都喂过药了。”随独龙摸着二丫头的脑袋,好笑道。
父女俩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鞭子的抽打声,接着好像是那种猫儿喉咙里的呼隆声,马车很快就被拉动了,跟着越跑越快,窗户外的世界很快就加速往后倒去。如此新鲜的体验,让原本还心怀忐忑的二丫头也兴奋起来,指着外头与随独龙说了好些话。
两人坐车,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就慢慢停了下来,二丫头这次胆子也大了,拉着父亲就往车子外跳。然而有了心理准备的她还是猛地被拉车的豹子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豹子要比后世的豹子大三分之一,尖锐的长牙也不再只露出一些,而是粗长的暴露在外,露出好些,看着尖锐凶悍。
“怕了吧。”随独龙笑着调侃女儿,又和赶车人说了句话,便急急拉着二丫头往沈村去,勺子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也没心情带着女儿出来玩耍。
两人紧赶慢赶进了沈家村,虽然井姨婆不在,可住在井姨婆家附近的邻里却还是在家的,她们一见随独龙来了,就知道井姨婆请到了人,赶紧就把上午听到的消息告诉随独龙。
原来,勺子之所以有了出海的念头,是因为之前有商人来沈家村收鱼,价格丰厚。他又瞧见有些人从海岸边冒死弄回来一些海货,转手给了商人换得的钱买了粮食还买了布匹,更修好了房子,过的比往日强上不少,他心里就有点心痒,之后更是经过他生母蛮不讲理的事情一激化,他就准备出海碰碰运气,哪怕弄不到鱼,在海滩上弄点海货也可以换些钱孝敬奶奶。
而且,与勺子一同出海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其中一个是母亲病重家中无人的大孝子,另外两个是兄弟,情况和随老爹有点像,都是生母带着改嫁,之后人死了,兄弟俩就被赶了出来,想要通过出海搏一把。
“你在村边儿上转转,可不许往海滩上走,等我的消息。”随老爹从搭子里摸出一把生了锈的小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郑重道。
“我知道了。”二丫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只能看着父亲一个人渐渐的走远。
豹哥行站,高大上的行站,纯种金钱豹车夫,不变种,不杂交,专业拉车三十年。妹纸要上车不?
四心的脑洞已经无与伦比,(→_→) 看进度过两章楠竹要出来了。咳咳…
生死之间
海边的海风传来阵阵的腥味,随独龙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乱石与泥沙的海滩上,他还只是站在海滩的最边缘,老远处才是一阵阵波涛汹涌的深蓝色大海。他全身紧绷环顾四周,手里的小刀紧紧握着,似乎每一寸肌肉都在蓄势待发。
海滩上平静的只有海风与波浪的声音,偶有几只寄居蟹从海滩上钻出来,飞快的爬行着。转过头,周围除了靠近村子的一排高高的栅栏外,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随独龙心往下沉,因为他没有瞧见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抿着嘴,随独龙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他希望再往前点走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痕迹。远远望去,海岸边什么都没有,若不是勺子他们压根没来,就是他们已经出海,真要是出海,随独龙也无能为力。他暂时不想往沙滩深处海岸边去,毕竟就算井姨婆对他们家有恩,他也不能将这条命豁出去,他还有生病的妻子,未出阁的女儿,他不是那些传说里有名的英雄人物,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又等了片刻,随独龙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海滩上依旧没有人来。他轻轻往后退了退,准备回去了。
可就在此时,远处卷起的海浪上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慢慢靠近。
下一刻随独龙猛地向海岸边冲刺,脚步虽轻却动作极快,几乎在海滩上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就奔到临水的地方。站在海边,随独龙眯起眼看着那黑点变成了船只,且只有一半的船身,破船上有两个少年拼命的划着水。
随独龙二话不说从腰上取出一道很细的绳索,等那船刚出现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他就甩出绳索用力狠狠的勾住了破船。两个少年见着随独龙激动的落下泪来,可嘴巴只能闭得紧紧,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速。
运足了气,随独龙将身子弯成弓形,再往后用力的一扯,破船借着水势直奔海岸。
随独龙一边拉着破船,一边小心的往后退,等破船终于抵达了岸边,随独龙才发现他自己一身的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破船上的那两个人刚从船上跳下,就只见一条巨型的大鱼从海上飞跃而起,它睁大了白白的眼睛,嘴里满是锯齿般的利牙。只光从它的脑袋对比,就能估计出这条鱼大概有一艘小船那么大,它浑身的鳞片冒着青光,一张一收如同兵器。它在空中一头栽向破船,不过一个眨眼,那艘破了的小船就被那怪鱼啃成了碎片。
“跑!”随独龙压低了声音喊道,身后的两个少年迅速跟了上去。
三人一刻也不敢停,他们似乎听见那怪鱼用鳞片爬行的声音,他们光着脚紧紧跟在随独龙的身后,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那怪鱼的口中食。
随独龙跑在前头,原想着他离着村子进,可谁知没跑几步,脚下就觉得一片柔软。他脸色一白,只觉要糟。
二丫头一直在村边上打转,就算她再逞能也不敢跑到海滩边,若是说小的时候她还幻想过当个渔女换些钱财,那么如今的她就连一粒沙都不敢接触。沧国是由四个海岛组成,前面三个明显要比无岛幸福万倍,可为什么无岛的人想要偷渡会那么难呢?一个是因为沧国的管理机制,一个就是因为海上根本没有办法私自航行。
也许对于她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大海是财富,是游玩的圣地,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大海是怪物的聚集地,海鱼庞大,凶猛残忍,甚至还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鳞皮,有些海鱼的鳞片竟然可以随意收放,立起后还能在短时间内当做足用,当初好些想到海边碰运气的人,都因此死在怪鱼的腹中。
而看起来好像很平静的沙滩上,就不说那里的病毒容量要比正常土地高上十倍,就说那些沙地底下,有着数不清的洞穴,洞穴里潜伏着各种变种的海生物,比如贝壳,比如沙虫,还有种能够吸人血液的沙草。平日里这些东西都躲在沙下,和那些看着无害的寄居蟹生活在一起,给人一种和平的假象,但它们一旦感受到震动,或是有人大声说话,就会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出击,以求一击即中,将对方扯下沙陷拖入洞中,再迅速吃掉。
当然,这些恐怖的生物也不是没有惧怕的,起码据二丫头所知,余岛生长的一种树木就是它们的克星,那种树木会分泌出一种克制恐怖生物的毒素,令这些生物不敢靠近。所以岛屿上围着海岸的栅栏基本上都是用这种木材建造,还有往来于各岛的大船,以及围捕海鱼的利器等等。
二丫头转着圈,考虑要不要走到栅栏附近看看。
“勺子!勺子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沈家村的村民都聚了过来,井姨婆的老邻居也拉住了二丫头。
二丫头皱着眉看着那个穿着补丁衣服,头发乱蓬蓬的瘦弱女子。
“那是勺子的娘。”老邻居也瞧出二丫头似乎已经不认识这人了,毕竟将近十年过去,再加上勺子娘容貌也有了极大的改变,从前虽然不说貌美如花,珠圆玉润,起码穿着干净人也匀称,哪里像现在这样瘦成一把骨头。
“哭什么哭啊,再把那利牙齿招来!”沈家村有些村民看不过眼,嘟囔的说道。
那女人哭着来回看着,见着二丫头几步就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拽她的衣服。
“李氏!你干什么啊,耍什么疯!”井姨婆的老邻居一把挥开她,拉着二丫头往后躲了躲,气愤道:“这里不是你们李家村,赶紧给我们走!”
“你是二丫头,你是随家那个丧门星!”李氏似乎看不见周围的其他人,追着二丫头就大声喊道:“肯定是你,肯定是你让勺子出海的,对不对!你赔我儿子,你们随家要赔我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小勺出海了?”二丫头看着李氏忽然道。
李氏如同被人掐了脖子,傻愣了一下,就嗷嗷一声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反反复复就是那一句话,赔她儿子!
二丫头眼珠转转就明白了李氏的意图,她恐怕料定了小勺不可能活着回来,就想借着这事儿讹上她们家。
“赔你儿子,凭什么赔你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赔你儿子!”想起因为李氏小勺才想着出海,如今生死不知,二丫头的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她上去一把揪住本就没什么分量的李氏,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不是你要和井姨婆要什么鬼嫁妆,小勺会想着出海还你?儿子,你都改嫁了要什么儿子,小勺是柱子叔的儿子,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
李氏被二丫头晃得眼花,她一听二丫头不愿意给钱,伸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二丫头推了个屁股蹲儿,接着完全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道:“他是老娘□□出来的,不是老娘的儿子是谁的儿子!别说老娘是来要嫁妆的,就算没嫁妆,小勺也要养老娘一辈子,我告诉你随二丫头,今儿你们随家给钱也就罢了,不给我赶明儿就到你们随家村吊死在你家门外!”
“我家门外没树!”二丫头气笑了,然后又道:“你若是想要上吊,我还借你绳儿,你想怎么死都成!”
李氏傻眼的看着揉着尾骨龇牙咧嘴的二丫头,嘴巴一抿,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怪叫一声道:“奶奶的,我和你拼了!你不让我活,今儿个你也别活了!”
说着李氏竟然要掐住二丫头的脖子。
周围人哪里敢让李氏行凶,急忙拉着拉,护得护,生怕闹出人命来,再怎么说随二丫头的爹还在冒着生命危险找着小勺,人家又有官府的背景,总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随二丫头,我诅咒你,诅咒你嫁不去!你个死丫头!你个丧门星!”李氏被人抱住还不放弃挣扎,嘴巴怎么恶毒怎么说。
二丫头被人扶起来满不在乎道:“如果嫁人是你这个下场,那我还不如不嫁!”
李氏顿了顿,脏乱的头发盖住了眼睛,跟着却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看谁说我女儿嫁不出去!”声音如洪钟一般,人群外走来三个人,随独龙用碎布包着胳膊,小勺扶着个少年往人群里中走来。
“爹!”二丫头激动的扑到随独龙怀里,刚刚悬在喉咙眼的心也放回了原处。
李氏这会子也不闹腾了,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却一眼都没看满身伤痕的小勺。
小勺见状走了过来,看着李氏面无表情道:“我说清楚了,当年你的嫁妆你改嫁的时候已经带走了,而我要给你的,只是你对我的生恩,一次给清,你往后别来纠缠。”
“那怎么成?”李氏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儿子道:“你是我生的,你就该养我,你养着那个糟老太,为什么不养我!”
“你已经改嫁了,不是沈家人,所以…”小勺咬咬唇,狠下心道:“我不养你。”
周围的人一言不发,这若是别人家恐怕还会说这孩子心狠,可沈家村烦透了李氏的蛮横,也希望小勺能和她断了关系,少给村里惹祸。
“那…那我要五袋,不,十袋糙米!”李氏见事情没有缓转的余地,吸了吸口水大声道。
“给她个屁!”二丫头啐了口,急急道,却被自家老爹拦住了。
“我只给你五袋糙米,爱要不要,不要就滚!”小勺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就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鱼怪强拆队,保证拆的干净,拆的彻底,队伍配备国外进口原装粉碎机,走到哪里拆哪里…价格优惠哦~
四心:肿么最近无岛台辣么多广告。
二丫头挖鼻:木办法,谁让无岛太穷了,我们准备联合挣钱,然后包船反攻余岛。
上门
从沈家村回来,二丫头就觉着心情很糟,强笑着将井姨婆送出家门,便进了自己的房间疲倦的躺在床上。她虽然没去海边,可她看见了父亲狰狞的伤口,还有从小勺嘴里得知与他同去的那对孤儿兄弟已经葬身了鱼腹,内心就平静不下来。
虽说要不是李氏过分,小勺冲动,就算那兄弟俩有这个念头估计也没机会实施,更不会消失在茫茫大海上。可追根究底还是因为无岛实在太过贫瘠,人也过不下去了才能铤而走险。二丫头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和这些人一样,浑浑噩噩的等着被病毒侵袭,接着内脏衰竭而死,她要带着家人离开无岛重新过更好的生活。
迷迷糊糊晚饭都没吃就这么脱了外衣睡了,睡到半夜感觉口渴,若是平日二丫头为了省水忍忍就到了天亮,可这一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着咽喉发紧嘴唇干裂,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二丫头睁开了眼睛…
“呃…”二丫头愣了楞,又赶紧闭上眼,再重新睁开,接着又闭上眼再睁开。
二丫头觉着自己一定是劳累过度,不然为什么会在这么黑的夜晚,看见空中一只圆滚滚的熊猫漂浮着,双眼与她对视。
“这梦怎么那么奇怪?”二丫头翻了个身,水也不想喝了。
在她的前世,所有的能量元素都被代码化,简易化,就拿她的职业来说,最原始的病毒就只有那么几百个,之后根据代码的变化或添加或退化,慢慢就能变成成百上千甚至无穷无尽的变化,但是这些变化的基本元素代码是固定不变的,哪怕后期这种病毒变得再奇怪,只要拆解了这些代码总能顺藤摸瓜寻找到最原始的状态。他们这些病毒师所要做的也是将人体内各种变异的代码退化,还原成一开始无害的状态,然后要么删除,要么封藏。
可这些东西,就算元素这种有些虚无的定律,在她的眼中都是有实体表现的,甚至有规律可寻的。而鬼怪是什么?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二丫头能接触到的鬼或者是肉体内的灵物质的就只有她自己,这在她的认知里并非惯例,也没有什么规律所寻,在她的世界里人死了也就是死了,所有的活性物消失,肉/体被病毒分解慢慢成为另外一种状态,至于那些肉/体死亡后,究竟有没有灵体溢出,她不知道,也从未见过。
非惯性就不能成为常性,二丫头决定还是相信自己,自己的脑波也许变异通过某种渠道来到这里也说不定,至于那只熊猫…二丫头闭紧了眼睛,肯定是她在做梦。
漂浮在空中,明明大半夜还让人看得出黑白分明的熊猫一见二丫头理都没理它,不由奇怪,摇摇晃晃飘了过去停在二丫头的枕头边,歪着脑袋看她。
二丫头闭着眼睛,说不相信还就真不相信,很快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第二日起床,二丫头果然没再见到那只熊猫,她舒了口气敲了敲脑袋,心道果然是她做梦,世上哪里来的鬼,还是只熊猫。
起床就要干活,既然小勺找回来了,她也要忙活自己的事情,她除了照顾母亲外还要去想给王树根的设计图,前世她偏好一些古代的家具,甚至专门去看过一些古代的家具展,不说对那些做工花纹很有研究,起码也能照葫芦画瓢应付一下无岛的比对。她也没贪心到想要王树根一鸣惊人直接越级到了丰岛去。
无岛的纸张很金贵,应该说无岛的什么东西都很金贵,所以二丫头只能拿着最不值钱的泥土装在破盒子里,用树枝划拉划拉,只是想个大概,等真正想清楚了也只能去县里亲自画给王树根瞧,让他当时记下,再还原到木头上。
“丫头,我要去一趟县里,下午就回来,你好好照顾你娘啊。”屋外就传来随独龙的声音。
二丫头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道:“爹去县里干啥?”
随独龙笑着道:“陪着小勺去的。”
二丫头恍然,也难怪小勺愿意用五袋糙米换清静,恐怕昨日就算损失了两个人,小勺也是有收获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罢了,毕竟她昨天可是看着小勺他们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爹给你买头绳儿带!”随独龙宠溺的看着女儿道。
二丫头白了一眼,噘嘴道:“我又不是娃娃,带什么绳儿。”
随独龙大笑着走出门去。
二丫头叹了口气,瞧着她们堂姐妹取名字就知道了,乡下人都梳着辫儿,那是最容易的了,可要带上绳儿那就算有钱人家了,所以她叫辫儿,她堂姐叫绳儿。
摇摇头,二丫头回了屋里伺候母亲起来吃了早饭,就又回到自己被隔出来格外小的后屋里。
可等她提起树枝,刚有了个概念的时候,就听到外头有人喊道:“辫儿呢?那个死丫头呢!”
二丫头将树枝一扔,就往外走,这家子人眼可真尖,她爹刚走人就来了。
“吵吵什么呢?”二丫头出门一瞧,心中冷笑,这次可算有备而来,几乎全家出动了。
她家没有围墙,花氏带着她儿子随二,还有随二的媳妇刘氏以及正拿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随绳儿。
“你怎么和你奶说话呢!”随二眼珠滴溜溜的乱转,瘦的尖嘴猴腮,站在花氏身边与随独龙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着?来者若是客,我好生招待,可来的要是不长眼的,我的火钳也不是吃素的。”二丫头早就料想因为随绳儿做不得富贵人家的妾室,他们便想来找她撒气,只是没想到她们迟了一天,估计也是看着昨天井姨婆留在这里,她爷爷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所以才拖到今儿自家老爹离开。
“你这丫头!我是你叔叔!”随二在外最怂不过的一个人,别人拿鞋板他都怕被别人拍着他,顶顶的惜命,可为人被花氏教的是窝里横,外头说话都生怕顶了别人,家里却打老婆欺负兄长,老想着从随独龙手里得好处。在随二心里,随独龙家里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包括随独龙的老婆和女儿。再怎么说他亲爹也养了随独龙那么多年,随独龙也该回报回报,至于这些年随独龙给随老爷子的好处,随二就当没看见。他可是一早就听说随独龙能弄来余岛的米粮,睡觉做梦都想着怎么吃到嘴。至于沈氏那个病秧子,要是他能得手,睡一睡再典给别人,怎么都不浪费,还有随辫儿这个死丫头,他非把她卖给余岛来收姑娘的青楼妈妈不可。
二丫头一见随二那鼠眼就觉着恶心,若是其他人,都是亲戚大面上过去也就算了,可随二不行,那简直不能用人来称呼他。她十岁的时候随二看她的眼神就不大对,还常常趁着随独龙不在家的时候站在门口说荤话,气得沈氏眼前发黑。之后等到她十二三岁,随二还借着她过节走个亲戚,想要拉她的手,把她恶心的够呛。
“有什么话快说,没事儿就走!”二丫头杵着火钳就这么站着看过去,她知道随二最惜命,就算打起来他顶多推出他老娘和媳妇,这两个女人也是不敢动手的怂货,所以她才如此毫无顾忌。更重要的是,她家在土坡上,平日里也很少与人来往,就算她想要找人帮忙都找不上。
“你个小婊砸!我告诉你,你那天搅合你姐姐的好姻缘,今儿你要是不拿出钱来赔罪,我就掀了你们的草窝!”随二充分发挥了窝里横的本性,他叉着腰斜着嘴油里油气的说道。
“就是,赔钱,或者赔粮也成!”花氏在一旁帮腔道。
随绳儿依旧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勾着她母亲刘氏的胳膊,一脸的伤心。
“什么姻缘,我怎么不知道?是下聘了,还是换了庚帖了,是说好了出嫁的日子,还是女婿上门了?”二丫头呵呵一笑道:“我那天去街上被随绳儿抢了,还没找她要钱呢,你们到来找我了!”
花氏与随二一时间都看向随绳儿。
随绳儿慌了,大喊道:“怎么可能,我没拿她钱!”
二丫头耸耸肩道:“怎么没拿钱,镇子上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你放屁!你明明跑了的!”随绳儿年纪不大,一套话就被套上了,她再瞧着奶奶与父亲贪婪的眼神,心里越发着急。她可是知道平日里奶奶宠着她,父亲疼着她是什么缘故,就是为了她能嫁到有钱人家里,哪怕不是余岛上的,就是能在两岛间走商的无岛人,他们也是愿意的。然而眼下亲事丢了,虽然她将责任都推给了二丫头,可奶奶和父亲一向鼠目寸光,要是他们相信自己私下有着钱,他们非打死自己不可。
“我是跑了啊,如果我身上的钱没给你抢去,你能让我跑?”二丫头撇着嘴说道,她小时候可是经常被这位堂姐搜光了全身。
“我…”随绳儿一下噎住了,她低头求救似的看着母亲,却见母亲懦弱的低下头往后缩了缩。
以下是男主的免冠照,喜欢的要留言哦~~【真真的男主!不要打脸!】
话说今天微博大V通过了,好开森,谢谢关注我的亲们-3- 以后争取放些小剧场什么的在里头,当然要是有时间的话,(→_→)
随二一家子
花氏哪里那么容易被二丫头带到沟里,她狠狠瞪了随绳儿一眼,不耐烦的对着二丫头道:“你少在那里胡咧咧,赶紧的,把粮食拿出来还有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