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个容析的声音太过缠绵,二丫头听到感情两个字,就觉得脊椎都麻了。也难怪前世有人说,光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就能怀孕。
“什么感情,我就是他的保姆,他就会给我惹麻烦…”二丫头尴尬的语无伦次,可说了几句又想起来曾经的那个呆萌容析也是眼前这人的一部分,顿时语塞起来。
“媳妇,你还是这么可爱…”
一句话,二丫头的脸颊烧的通红通红的,连嘴都张不开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二丫头的异样,容析咳嗽了两声,目光开始飘远道:“我的世界与你的世界还有如今这个世界截然不同。我的世界里无论人妖还是魔,都一心增强实力想要飞升上界。”
“修仙?”二丫头这才找到了舌头道。
“对,媳妇懂得很多。”容析轻笑道,苍白的面颊浮出一丝红晕。
二丫头觉着自己跟着了魔似的犯傻,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感觉差别辣么大呢?
“我前世是只紫竹林的熊猫,后得一金丹大仙指点,成了妖修。之后飞升失败,留下残魂在好友的帮助下离开了修仙界,正巧与你相遇…”容析将前世的经历一笔带过,反而极是感激的看着二丫头道:“如若不是你的识海救了我,我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也帮着我重生了么?不然估计我也不在了。”二丫头摇头道,大家互利互惠,没有谁欠谁的,要真说起来反而她欠他良多。
“不管是机缘巧合也罢,命中注定也罢。”容析直视二丫头道:“我能再次重活一次,还可摆脱妖修的命运,转世为人,这其中都有媳妇的功劳。”
“没那么严重。”二丫头干笑着摆手道。
“媳妇,你听说我…”容析有些艰难的起身拉住二丫头的手,认真的说道:“无论我是痴傻是懵懂是清醒,我都是你夫君。”
“你…你饿不饿?我,我去看看面条做好了没有。”二丫头抽出手连看都没敢看容析一眼就跑了出去。
等她跑到门口,突然觉着自己刚刚的表现当真是怂透了,原先那个能够拎着容析耳朵呵斥的二丫头去哪里了?毫不在意和那傻蛋睡一个被窝还能一觉到天亮完全没有负担的自己哪里去了?也不过就是人家清醒了,脑袋好使了,自己怎么就跟个花季少女似的几句话就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了呢?
“真是神经了。”用力拍了拍脸颊,二丫头暗骂道。不过若是真正探究自己的心理,也不过是自己之前压根没将容析当个真正的男人罢了。
容析见二丫头逃避似的跑了,不由苦笑。他真心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是老实坦白他对她的心意,怎么就如此被人避如蛇蝎呢?还是说,其实二丫头真正喜欢的是他之前的懵懂?
重新躺好,容析双眼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缘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温养好了自己的灵魂,虽然虚弱可显然再不需要通过月光之力短暂的维持,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二丫头的身边,替她遮风挡雨,而不是在灵魂安眠时还不停的提心吊胆,就怕自己留下的那缕灵魂给二丫头惹出什么麻烦。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容析的苏醒,让周围的人都很高兴,不过由于原来的容析总会在记忆力复制出得体的言行,所以周围的人除了二丫头都没发现容析的异常,反而觉着清醒了的容析越发的有种令人难以言说的气质。
关瑶的事情若是在之前,二丫头还怕说出来容析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如今容析明显看上去要比她聪慧,所以二丫头就在容析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的容析确实已经死了,所以现在的我与那关瑶丝毫扯不上关系。”容析喝了口莲子羹,说道:“若是她下次再来,我可以见她。”
“我听说关家在平城的势力不小。白少东家也说,关瑶好像有个堂姐要嫁到丰岛去了,那可是当官的。”二丫头最讨厌的就是扯上官家,往往一个弄不好就要去吃牢饭。
“你莫怕…有我在。”容析放下碗,将手放在二丫头的手背上,目光柔得泛出水光。
二丫头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撇开头说道:“我才不怕,大不了你跟人家回去做女婿。”
“媳妇!”
二丫头手背一紧,回头看向容析,就见他眉头轻蹙,双眼满是愁思,竟还露出三分委屈。
“你可是不要我了?”
一句话,二丫头就觉着自己罪大恶极,好像抛弃糟糠的花花公子。
“之前辛苦媳妇了,往后…不会了…”说话的语气极为小心,拉着她的手还伴着一丝讨好。
二丫头就觉着脑袋都僵住了,只能看着他看似羸弱的面庞,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容析轻轻的说道。
二丫头再次落荒而逃,自从容析真正苏醒,她就没一次占过上风。
待到容析可以下床之后,薛少爷的治疗也差不多到了尾声,原本痴傻偶发癫疯的少年终于恢复了他原本的性情,虽说在记忆上有些缺失,但很明显如今的状态已经让薛家惊喜异常,听说若不是薛父不让,薛母恐怕就会亲自上门来接儿子回去。
“多谢仙姑出手相助。”薛少爷恢复之后,虽然偶有撒娇可大部分时候都显得一本正经,到像个小大人。
二丫头想要摸他的脑袋,可身边都是薛少爷的奴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回去多休息,读书很好但不可过了…对你来说多出去走走反而更好。”
“小子知道了。”薛少爷有些留恋的看着二丫头,在这里的日子很好,与他在家里很不一样,虽说家里父母疼爱奴仆环绕但总担着一份责任。他现在犹记得他痴傻的时候,在这个府里多少人给与他关爱,还有容娘子夫妻给他的照顾。所以哪怕之前的记忆再不堪,他也会将其收在心间一直不忘。
“少爷,该起程了。”原本带着模式化笑容的嬷嬷,此次离开也对二丫头多了不少真心,她转头对二丫头道:“娘子大恩,薛家自不会忘,还望娘子保重,以后若有事儿可以让卫家带个信儿。”
二丫头自是应下,反正有个护身符总比没有的强。
众人站在白府门前,看着薛少爷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自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遇。
“媳妇,你是不是喜欢孩子?”容析突然在有些伤感的二丫头耳边说道。
“什么?”二丫头抬头疑惑道。
“我已经知道生孩子的法子,咱们不妨试试?”
魏靖
又是一艘客船进港,一队队穿着盔甲的士兵从船上极有次序的走了下来,魏靖走在最后一个待到岸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将军,您回来了。”一旁好似副官的人走了过来说道。
“恩。”魏靖也不停留直接出了港口。
那副官见周围没人,也就大了胆子在魏靖身边说道:“去年那艘从无岛到余岛的船只上引发的海鬼袭击事件已经有些眉目了。”
“是朝中人?”魏靖坐上马车,身旁贴身的小厮就赶紧给他卸下盔甲。
“激进派。”那人低声说道。
“他们要是与圣教不对付自管与圣教斗去,做什么非要为难一些百姓。”魏靖不满的说道。
“他们更愿意阻隔无岛与余岛,这样无岛的人就自生自灭去了。”副官叹了口气,低下头道。
魏靖拉了拉袖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慢慢放在右腿上握成了拳头。
“再怎么说无岛也是我沧国境内,上头有我国几乎一半的人口,他们怎么能这么想?”
“他们只在乎他们的性命嘛,更何况无岛上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圣教正是捏着无岛这块儿地才能呼风唤雨那么些年。”副官将帽子拿下来放在一旁,头靠着车壁无奈道。
“谁叫那些太医大夫如此无能。”魏靖不喜圣教,可并不代表他会与那些激进派一样拿百姓不当回事儿。
“不过也不怪激进派,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连我都要相信圣教有神通了。”副官半是玩笑的说道。
魏靖不想多谈圣教,回到原本的话题道:“他们是想要从无岛到余岛的船只多出几次事故,然后封锁港口么?”
“看样子是…”副官嗤笑道:“也不想想,好几百年前事故不断,朝廷都没下令封锁港口,如今他们玩这一手就想着能成了?真真可笑。”
魏靖反而没有他那么乐观,他沉默片刻,轻轻道:“朝廷与圣教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再则无岛除了石材再没有可取之处,这么多年来丰岛发现的资源不少,已经隐隐可以代替无岛,长此以往下去,朝廷断腕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那么多人呢…”副官一急坐直了身子道。
魏靖摆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人口再多有什么用,寿命要比其他岛屿上的人短的多,迁徙又浪费地方又浪费粮食,更何况人口多还信奉圣教,这本来就对朝廷不是好事,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一次次加高迁岛转户籍的费用,一是怕把怪病转到其他岛屿上,二就是怕这些信奉圣教的人给其他岛屿上的人洗脑。实际上近年来朝廷对于无岛已经是半放弃的态度了。
“少爷,到家了。”马车停下,车夫在外头喊道。
“我先回去了,这事儿暂时谁都不要说。”掀开车帘子魏靖跳下车,之后对车夫道:“送他回去。”
魏靖大步朝着府里走,他是武将又领着将军的头衔,家人原本应该都在丰岛,只是他家情况特殊若是没有他在身边照顾着实不放心,所以他在领了余岛的差事后,便带着母亲和弟弟到了余岛,如今想来竟然已过四年。
刚一进后院,魏靖就见自家的老管事站在门口一脸的愁苦。
“陈伯,怎么了?”老管事是魏母陪嫁过来的老奴,在这个家里已经伺候了将近三十年了,可以说魏靖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少爷,您赶紧过去瞧瞧吧,夫人又闹着带着二少爷出去瞧病,已经闹了好久了。”陈伯见着魏靖双眼泛红,难受的说道。
“怎么回事,谁又和她说什么?”魏靖赶紧往屋里去,明明这几年离开丰岛后母亲就很少犯病。
“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什么圣教仙姑的事儿,哎…这可怎么办好呢?”陈伯跟在魏靖身边一路小跑。
魏靖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皱着眉头就进了屋子,这时候魏夫人还在闹腾,几个丫鬟婆子都快压不住她了。
“怎么回事?”
丫头婆子们见是他进来,全都松了口气,可没等她们开口,魏夫人就顶着一头乱发跑了过来抱住魏靖的胳膊投诉道:“儿啊,你赶紧把这些人都给我赶走,他们都是来害你弟弟的。”
魏靖知道母亲的情况,不敢多说只好哄着道:“娘,谁也没想害二弟。”
“不可能,他们如果不是想害你弟弟,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仙姑,救你弟弟?”魏夫人后退一步,瞪大眼睛道。
魏靖挥挥手,让那些丫鬟婆子都退下,他独自陪着母亲道:“娘,你别想太多了,二弟会好起来的。”
“那你就让我去见仙姑。”魏夫人孩子气的说道。
“娘,没什么仙姑,那都是骗人的。”魏靖疲倦的叹道。
魏夫人依旧不理,只道:“不可能,仙姑治了好多人,那一定是神君派来救人的,阿靖,送你弟弟去,快点送你弟弟去啊。”
“娘!圣教那都是骗人的,您怎么还相信啊?”魏靖原就被朝廷与圣教之间争□□力的事情闹的头大,回来还要对着一个已经病急乱投医的母亲,口气就难免差了一些。
“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弟弟好起来,你就是不想让你弟弟好起来。”魏夫人突然疯了似的狠命捶打魏靖,嘴里还怎么伤人怎么骂,就像是对着仇人一般。
可魏靖却好似习惯了,就站在那里任母亲捶打。
好半天魏夫人也累了,双眼也变得无神,然后就像忘记了魏靖自顾自的念叨着,转身往内室去了。
“少爷…”陈伯见魏靖此时衣着凌乱的样子,不好受的喊道。
“查清楚了么?到底是谁在母亲跟前胡说?”魏靖毫不在意,转过身问道。
陈伯点点头,擦了擦眼角说道:“也不是人家故意的,不过两个帮工的婆娘,说起最近柳絮县里出了个有名的仙姑,据说当地的几家富商都找她驱过煞,病情都好了起来。”
“不过小道消息,不足为信。”魏靖摇摇头,他弟弟就连皇都的圣教长老都看不好,如今不过一个仙姑,不用看就知道是欺世盗名之辈。
“少爷也别怪夫人。”陈伯当然也不信,当年老爷和二少爷遇难,本以为圣教能救的回来,结果不但没有效果还延误了伤情,闹得老爷没了二少爷至今昏迷不醒,连夫人都疯疯傻傻的,让丰岛多少人家看了笑话。
“那两个帮工以后就不要来了。”魏靖说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二丫头在薛家走后,也带着看起来怪怪的容析回了家,顺便还从卫家的庄子上将父母接了回来。自从父母来余岛之后,二丫头一直在忙,眼下到真要好好歇歇陪父母过个舒心年。
沈氏是妇道人家还不觉着,可随独龙毕竟在外头闯荡过还当过官差,只是有些话他不好多问女儿,便假装随口问了问卫家的情况,在听得女儿说事情过了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二丫头也没想到会在这日看见朝晖。
“我要回丰岛了。”朝晖开门见山的说道,还是一身的儒雅。
二丫头讶异之后才想起来,朝晖还是圣教的尊者,只是他太过平易近人,不说给与他们不少帮助就是在余岛那些教众信徒心里,这位也像是邻居家的大男孩那般没有距离感。
“我走后,容娘子可千万当心,如若没有必要,就不要离开柳絮县了。”
二丫头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便点点头道:“多谢尊者了。”
"真的不必那么见外的。"朝晖有些苦恼的说道。
二丫头只道礼不可废,今儿一别他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交集,能不留下把柄那是最好了。
朝晖见二丫头不为所动,只好作罢,但仍不忘记嘱咐道:“朝廷现在情况不明,你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很难说他们有什么目的。”
二丫头也一一应了。
临走前,朝晖又看了眼容析,似是玩笑道:“容公子看起来和之前有点不同?”
容析眸光微闪,与曾经的语气并无二样道:“怕是尊者多虑了。”
“不必紧张,我只是说公子越发精神了。”朝晖好笑的说道。
容析也很配合的露出憨憨的笑容。
等着朝晖离开水湾村,二丫头避开周围人的眼光,关起门对容析道:“你说他来是要干嘛?”
“估计是怕你出了什么事儿,圣教少了位大将吧。”容析半真半假的笑道。
“就会胡扯。”二丫头根本没当真,推了一把容析走了进去。
容析笑容渐收,淡淡回头望了一眼,就跟了上去。无论有什么理由他都不会让媳妇出现任何差错。
当夜,二丫头睡得很熟,容析悄然从屋里飘了出来,来到院中那棵大树下,不过轻轻一挥掌,深埋在土中的铁盒就被翻了出来。容析弯下腰将铁盒打开,之后将里头的玉牌拿出放入怀中,最后又瞧了眼盒中的其他东西,这才重新将铁盒埋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这个将军么?就是当初二丫头来余岛时,那个力战海鬼的将军,还好心给二丫头指了路
温暖
“这段时间旁的村儿抓了好些仙姑。”水湾村村头有几个妇人正在年前空闲的当口,吃着瓜子聊着八卦。
“哎哟,神君莫怪,这不是造孽的事儿么,他们也不怕被天谴。”穿着蓝色短打的妇人双手合十,念念道。
“可不是,这仙姑都是天上派来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敬。”穿土黄短打的妇人朝着地上啐了口瓜子壳,撇撇嘴道。
她们身旁还有一穿旧红袄裙的妇人,看起来家境就比其他人好一些,她抓了把瓜子凑过头来小声道:“我娘家在县里,听说啊,这是官府在抓骗子呢。”
“怎么可能呢!”其余人大多都信圣教,不说死心塌地也算半个脑残粉了。
“呿,还不信?那一条条一列列,说她们骗了多少人钱,害死多少人命的事儿都说出来了。”那旧红袄裙的妇人继续道:“苦主一开始还傻着呢,后来被人说通了才反应过来,啧啧,当真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不能吧,我没出嫁前那地方仙姑可是真救人命的呢…”穿土黄短打的妇人缩缩微凉的身子,不安道。
“谁知道是不是歪打正着,这事儿啊,还没完呢。”穿旧红袄裙的妇人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哎…我听说咱们村也有个仙姑。”穿蓝色短打的妇人见有些冷场,就笑着说道。
“谁啊?没听说啊。”穿旧红袄裙的妇人也来了兴趣道。
穿蓝色短打的妇人被一群人瞧着,心里也有些虚,便又松了口道:“哎呀,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说是那天看见圣教的车子去了上头容家。”
“哎哎!就是那个容娘子,把爹娘都接来那个?”其他人也凑了过来道。
“可不,我也听说过呢,她是从无岛来的,后来嫁人才来咱们余岛的,之后更是把爹妈接来了。容公子也真是个好女婿。”穿蓝色短打的妇人含酸道。
“你说她家那么有钱,会不会就是她做仙姑骗来的?”穿旧红袄裙的妇人口无遮拦的说道。
“这…这谁知道呢,你莫瞎说了。”周围的人都不像她那么胆大,纷纷绕过这个话题谈些别的家长里短去了。
穿旧红袄裙的妇人不屑的溜了一眼众人,就再次插话到别的地方去了。
“走吧。”
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二丫头侧头看容析,那群妇女刚刚说了什么她站的太远没有听见,可是她相信以容析的耳力,肯定听得很清楚。
“回去吧,不然爹娘该担心了。”容析当然不可能没听见,只是他对那些嚼舌头的话没兴趣,到是官府下死手在年前四处抓圣教人士到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这是年前二丫头他们最后一次进县里筹备年货,容析一路上都显得很兴奋,就好像他之前一魂一魄所经历的只不过是他看过的电影一般,并没有现实感。
被容析握住的手感觉很烫,二丫头也说不好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面对容析的,他们回家后依旧不睡在一个屋里,以前是她觉着不合适,现在是她压根不敢,这个容析对曾经单纯的他实在太不一样了。
容析好笑的看着二丫头闪躲的视线,说起来还真是怪事,他在前世千年万年的修行,修仙界的美女俊男多如牛毛,修为越高容貌也就越发精致漂亮,可待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别说二丫头的相貌,就算容析自己这副身体的容貌放在他前世也不过是普通到可以说丑的地步,可以说,如果是在前世二丫头这样的他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简直可以与蝼蚁等同。然而,前世他心如止水一心向往天道,如今他却一日比一日将她放在心尖上,那是半刻不见满脑子就全是她。
他很清楚,懵懂时期的他对二丫头的雏鸟情节要比所谓的男女之爱更真实也更确切,不然敏感如二丫头也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哪怕这其中还有二丫头一直挂在嘴边的救命之恩,因为她绝不是个会为了恩情委屈自己的女人。
可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他偶尔完整的出现时,或是透过懵懂的自己与她相处时,只那么一眼就再忘不掉了。
曾经他不懂为什么师兄师姐们会为了情爱放弃修行,或归隐或逝去,可如今的他若是为了飞升而放手自家的媳妇,恐怕也是做不到了。也难怪修仙界都说情之一字是修仙之大忌,他还曾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不用再闯情劫,但谁知不动情者一旦入情便再出不了情,之所以在前世没入情障也不过是缘分没到罢了。
“想什么呢?”二丫头见容析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便拉了拉他道。
容析回过神疼宠的看着她道:“无事,只是刚刚听到她们说有不少圣教的仙姑被当成骗子抓走了。”
二丫头最受不得他这种眼神,若说在容析完全恢复之前她就像个老妈子,那如今就整个调换了过来,容析简直将她当女儿养,凡事不让她动手之外,还好似有许多的秘密。
“反正咱们最近也不去县里了,更不给人医病,应该没事吧。”
“恩,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也会让它变成没事,容析垂下眸子心道。
今年的年味十足,再不是清清淡淡两个人,二丫头忙里忙外格外活泼,就连沈氏都觉着二丫头看上去比原来都要小个几岁。因着余岛的生活水平与无岛不同,沈氏也是打听了好久的风俗习惯,跟着一边说奢侈一边将吃食备的足足的,还特地找人学了炸丸子。今年的二丫头要省事很多,除了蹭吃蹭喝外就是陪着老爹聊着村里的八卦。
随独龙今年的农田除了他自己种的外,收成都很好,可就是他那自己种的地收成都要比在无岛老把势种的强,乐得他自说余岛的地好,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