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明姑娘!”
徐凝眉与齐静萱都唤她九娘,就连新认识的舒简也叫她九姑娘,只有邵书晴硬邦邦的叫她明姑娘,似乎还带着高人一人的味道。
“邵姑娘有事?”明月香转过身笑道。
“你…”邵书晴觉着自己这么说有些难以启齿,可还是咬咬牙别扭道:“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秦大哥?”
秦大哥?好亲热的叫法,明月香一股子酸味冒了上来。
“哪位秦大哥?”明月香故作懵懂道。
“你!少装,你有没有见过秦蛟秦大哥?他在庄子是不是?我哥找他几天了!”邵书晴忍不住说道。
明月香笑容渐渐消退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是姑娘嫁,徐家与齐家还有舒家的姑娘都住在这个庄子上,你现在告诉我一个外男在我们的庄子上,是想诬赖我品行不端么?还是要将姑娘们都拖下水,这名声可都不会好听,包括邵姑娘你自己!”
“你胡说!你这是在狡辩!你肯定是心虚了!”邵书晴这话当然不敢在外人跟前说,只是她一看到明月香就想起长兄说起秦蛟迷恋明月香的事情,她便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堂堂宣地的少年将军兵书不看了,军营也不去了,就整日围着眼前这个女人转,甚至还巴巴的亲自去看合八字,一个男人家光聘礼都一日数几遍,这要不是她兄长回来说,她都不敢相信!
“我心虚什么?邵姑娘,这次来庄子上,我好像并没有请你来。”明月香见四周无人,便也放开了性子,周身原本平和的气息随之一变,露出几分张扬。
邵书晴身后的丫头抬起头,很快就觉着面前的明姑娘不像她们来时那般好说话,便小心的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服。
“你想赶我走?”邵书晴虽然是武官之女,但是平日里性子直爽又有徐凝眉陪着,不说人缘有多好,也没听说过要别人赶出去的时候,她简直不相信眼前的商家女居然待她那么无礼。
“我只是想让姑娘自重一些,还有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收一收,别把别人都当傻子。”既然撕摆开来说了,明月香就不可能拖拖拉拉,干脆大家都当明白人,谁也别想让她当傻子。
邵书晴脸顿时被臊的难看极了,她在明月香跟前一直想要装作高人一等,她一直都拿着兄长的那些说法当借口,她原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却没想到还没怎么样呢,明月香就给了她一个没脸。
小丫头在后头冷汗直冒,这若是让将军知道了,别说姑娘怎么样,自家大爷肯定要吃挂落,老爷非打死他们不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问秦大哥是不是在这里,你说那么多干嘛!”邵书晴强撑道。
“那好,我告诉你,他让人送了东西过来,但是现在人不在。”红豆糕确实是秦蛟送来的,可是如今秦蛟还真就不在,明月香理直气壮道。
“你!你根本配不上她。”邵书晴到底还不至于没脸没皮,她说完这句就准备往回去。
岂料明月香冷笑一声道:“无论配的上配不上,他就是喜欢我,就是舍不得我,就是要娶我!姑娘,情海无涯回头是岸呐!”
邵书晴就觉着脸皮子被啪啪打得直响,血气直冲脑门子,她转身就要找明月香,却见明月香傲气的扬起下巴道:“怎么?还想打我不成?论武力我打不过你,可是不代表秦蛟也打不过你,我今儿挨打,明天他就能打上你邵家!”
说完这话,再不给邵书晴说话的机会,她带着丫头居然就这么走了。
邵书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接着就被丫头死死抱住了。
“姑娘,咱们冷静点,咱们别生气,别生气,要不咱们回府吧,指不定老爷已经发现咱们不见了。”小丫头拖着邵书晴就往外走,这若是真让自家姑娘打了明九娘,那秦将军还不把邵府拆了?自己肯定也要跟着倒霉。
“你听听,你听听她刚刚说了什么?简直,简直不知羞耻!”邵书晴被气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声音也因为激动显得尖锐。
小丫头低着头,心里却是赞同自家姑娘的说法,这明九娘当真狂妄,满嘴的喜欢和舍不得,只是人家有这个资本说的也没错,哪怕就如大爷所说是这明九娘勾搭的秦将军,那也要人家秦将军愿意上钩才行。她看了眼自家姑娘,叹了口气,那明九娘再不好也说对了一句话:情海无涯,回头是岸啊,姑娘!
“我要把这话告诉大哥,我要拆穿这个…这个女人的真面目!”邵书晴眼睛红红的发泄道,只是还算不错的教养让她说不出“不要脸”三个字。
哒哒哒…脚尖轻点屋顶瓦片的细微声音,一个黑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融入人群中。
秦蛟穿着普通短打,就好似平民家的少年,只是长相要俊秀一些,他走进一家茶馆,上了二楼。
楼上隔间里此时正坐着两个人,并不饮茶却在白日饮酒。
秦蛟推门而入,里头两人讶异的看着他。
“阿蛟居然会出现?我以为你还在庄子上。”玉柱闷了口酒,打趣道。
“将军!”魏文光站了起来,还显得有些拘谨。
“江河呢?”秦蛟扫过四周,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玉柱吃了口小菜,屁股都没挪,悠哉道:“说是番邦那边有了点眉目,紧赶着与邵时去了。”
提起邵时,秦蛟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邵时老是在他耳边说明月香的坏话,让他有些不满。
“我有话说。”秦蛟将明月香之前与他说的事情,用简短的话告诉了玉柱与魏文光。
玉柱越听越觉着事情不对,魏文光更干脆直接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查明府。”
“还有,有人给香香一些线索…”秦蛟也不避讳有人,称呼甜蜜的让玉柱撇嘴。
“若是说到这个…”玉柱凑了过去,坏笑道:“邵时传来消息,说是赵地那位公子陌近段时间居然在赵地消失了。更有趣的是,他曾经来宣地游学,就暂住在明府上。”
玉柱说的平淡,可邵时那边当时就差直接点明了明月香恐怕与赵陌有染了。
秦蛟眼皮跳了跳,站起来道:“五日,我要消息。”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啧啧,生气了生气了!”玉柱倒了杯酒对着魏文光笑道:“邵时要倒霉咯!”
“邵兄又何必呢?”魏文光无奈道,邵家有个亲妹喜欢秦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只是在他们看来邵时并不像是为了妹妹才想阻止秦蛟娶明月香的,反而更像是他对秦蛟的这门婚事极为不满。
“邵时那臭小子,仗着和阿蛟有过命的交情,就自以为做什么都为阿蛟好,也该让他清醒清醒了。”玉柱捻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秦蛟从茶楼出来,正好对面是座银楼,他想了想自己居然都没私下送过东西给香香,不由手心有些发汗,小麦色的皮肤也透出一抹暗红,脚步居然也加快了一些。
正好从对面来了几个茶商,秦蛟与其中一人擦肩而过,他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去见没有异样这才走进了对面的银楼。
“公子,那人便是宣地的大将军秦蛟。”
赵陌扶着帽檐抬起头,等着秦蛟进了银楼才回过身看过去,这两天也足够他打听清楚的了,他的九娘居然许给了大将军秦蛟为妻。
他曾经想过,如果他此次来了,她又未曾婚配,那他必然是要将她带走的,可是如今这两人已经订婚,那他…
“公子!”他们这般站在大堂上确实有点奇怪。
赵陌收拾心情往楼上走去,秦蛟是个极好的领兵奇才,他也曾经想要招揽他,可如今想到他便想到九娘,这心实在忍不住的绞痛。
作者有话要说:明月香的生活就是应该秦蛟负责养家,她负责在家貌美如花。
邵大姑娘是喜欢秦蛟但是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至于她兄长,嘿嘿嘿嘿,我什么都没说!不要脑补啊!
男主男配擦身而过~
4.4晋|江独发
“姑娘…”枝叶将窗户关上,走到明青宛身边,她总觉着姑娘站在窗口被那微风吹起有种即将飘然远去之感。
“这样的天,不怕吹着。”明青宛笑着回身坐下。
“外头可能天热,可这庄子上是真的凉爽,万一着了风,再头疼。”枝叶想了想,到底没关严实,露出了一条缝。
明青宛看着桌上的点心,随口问了一句道:“点心可给舒姑娘送过去了?”
“浅溪之前送过去了,舒姑娘还回了礼。”枝叶从案几上将一个方盒拿了过来,在桌上打开一阵悠悠香气飘了出来,里头是一小叠绘着夏花的纸签。
“这花色和香味到是独特。”原本没放在心上的明青宛拿起那纸签微微讶异道,明家也有纸签的铺子,不过现在给明月香做了嫁妆。
枝叶嬉笑的说道:“奴婢听舒姑娘身边的丫头说,这是舒姑娘自己做的。”
“确实心巧。”明青宛将纸签放好,让枝叶收了起来。
枝叶看着明青宛,斟酌了一番道:“姑娘瞧着到与那舒姑娘投缘?”
明青宛想起舒姑娘的才情,颇有些欣赏道:“舒姑娘的才学不输男子,好些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她为人清雅,与时下女子多有不同,到是谈得来。”
“可老太太那边。”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与那舒家的太太并不和睦。
“无妨,我与舒姑娘相交并不想知会老太太。”明青宛淡淡的说道。
她都走到了今天,绝不可能再和府里那些妹妹们一样,只等着安分守己的嫁人,虽说这是女子本分,但她不甘心。她既然不能成为正妻,那她就要成为丈夫后院绝不可能缺少的一人。明青宛不由自主的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孔永嘉看中的更多的是她对时政敏锐的眼光以及经商的头脑,若非如此孔永嘉绝不会在十一娘死后转而求她,当然这其中也有她钓的饵。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舒简为人清高,但同样不是池中物,她遇事有着她年纪不符的沉稳早熟,很多话明青宛不用说的太清楚,就能一点都透。依着新贵舒家的潜力,舒简将来的婚事也不会差,她在嫁到孔府之前与舒简交好,将来未必不是助力。至于来的其余三位姑娘,齐家旁支势力太弱表面交好便罢,徐家虽然看上去就要青云直上,可徐家姑娘明显与明月香交好,对着自己总有那么一两分疏离,到不如放一放慢慢图之,至于那位邵姑娘…愚钝不堪,不交也罢。
“对了,今儿听说好像邵姑娘从水潭那边回来,气呼呼的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枝叶端着花茶过来放在明青宛跟前道。
明青宛端起茶杯,似笑非笑,那水潭旁可就是明月香所住的院落。
邵书晴发脾气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庄子上其他的姑娘都知晓了此事,齐姑娘是假装不知并未出面,而徐凝眉则听到消息就跑去看了邵书晴,生怕她又在人家庄子上惹事。
“那明九娘到是有趣。”舒简支着手无聊的翻着手边的游记,眼珠一转道:“那邵书晴也该吃点苦头了。”
“姑娘!太太可说了,莫要背后道是非!”乐琴忍不住提醒道。
“我难得出来松快松快,你到是又拘着我。”舒简将书一合,站了起来坏笑道:“我到真想去看看那邵书晴的表情,也不知道明九娘与她说了什么,如此气急败坏。”
“邵姑娘都拿人当傻子耍,只可惜谁都不是傻子。”乐棋从外头进来拿着一只琴盒,“只那九姑娘到底是商家女,如此沉不住气,好歹邵姑娘也是客人,如此让人没脸传出去往后旁人也不敢多亲近了。”
舒简宝贝似得抱住那琴盒放在桌上,她一日不弹琴就不舒坦,昨儿因为游玩已经落了一趟,今儿可不能偷懒了。
“我到觉着那九姑娘不错,总比内里藏奸的好。”舒简低着头摸着琴道。
乐棋与乐琴相视一眼很是无奈,自家太太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了。
“奴婢到觉着明家来的这几位姑娘里,只有明六姑娘气度最好,也难怪外头都有人传,说其生母实际上是凤地王女之女。”乐琴挑眉道。
舒简摸着琴的手一顿,谈天的兴致淡了几分道:“六娘是不错,可惜就是心太大,若是没有那个运偏要去挣那个命…人还是要贵在自知。”
说完这个她便转身去了后头,很快更衣焚香,一阵悠扬的琴声便从院落里飘了出来。
秦蛟买了一对儿玉镯,他只觉红玉极配明月香,便挑了那店中最好的一对儿,他心中藏着事儿,所以速度比往日更快,就好像他若是来迟了明月香就要被谁抢走了一般,可见邵时留下的话对他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明月香见秦蛟回来,心里生出的不是欣喜反而含酸,上一次他与许家姑娘一处说话她就觉着不好受,如今邵书晴都打上门来了,她就更厌烦秦蛟的桃花运。
于是,到了晚上秦蛟便见着明月香沉着一张黑脸,只看了他一眼便钻进帐子里去了。秦蛟摸不到头脑,可他也不蠢知道若是他今儿个怯懦的跑了,那以后恐怕再想亲近明月香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小心的跟着明月香上了床,秦蛟想起他怀中的一对镯子,就赶紧拿了出来送到明月香跟前道:“送你。”
明月香本还生着气,可突然见着秦蛟开窍,除了送吃的玩的居然学会了送首饰,心里藏着的气就减了三分,再见那镯子红的喜人,戴在胳膊上显得她肌肤越发白皙,原先的怒气便又减三分,脸也不似之前那么黑了。
但到底意难平,她转身一把掐在秦蛟的腰上,秦蛟只觉腰给她掐的刺痛,却面色不变,甚至为了让明月香掐的更顺手还把胳膊抬了起来。
这么个憨傻的模样,明月香顿时泄了气,她哭笑不得点着秦蛟的额头道:“憨货!难道不疼么?”
秦蛟只握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道:“我皮糙肉厚,担心你手疼。”
一句话,明月香什么酸都没了,只觉着心口被他哄得温热温热的,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纯情,平日很少说话可一旦说话总能让她莫名感动,竟比她这个惯会说甜言蜜语的女子还要妥帖。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一个二个惦记你!”明月香不生气了到也没忘记数落。
秦蛟懵懂,可也知道心上人气消了,腼腆浅笑,伸手就如往常那样将明月香捞在怀里,一日不见思念若狂,他现在都已经开始发愁若是当真他上了战场,那就何止一日不见,真恨不得将详细香香藏于香囊之中,随身携带。
“除了你,谁都不要。”
明月香转身亲他脸颊一下道:“当真?妾也不纳?”
秦蛟到疑惑道:“已得最好,为何纳妾?”
明月香喜不自禁,抱着秦蛟就在他耳边说起了情话,明月香是何人?那些情话说起来大胆露骨可又甜蜜粘黏,听得秦蛟身子紧绷将明月香抱得更紧,只觉这世上再没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可爱你爱的紧。”明月香嘟嘴撒娇道:“你若是能如我爱你一半,我死都愿意了。”
秦蛟急得满脸通红,可又不善言谈,只好不停道:“我欢喜你,真的欢喜你,我…”
“那你往后离着邵家姑娘远一点!”明月香趁机开出条件,旁的女人她暂时管不到,可这近水楼台的,她总不好让别人登了先。
秦蛟也不管听没听清楚,连连点头,生怕慢了明月香会生气,更何况他对邵书晴只比陌生人要好一些,平日里根本很少往来。
“再过几日,我便要及笄,婚期便要提上来了,我可在府里等着你!”说到这里,明月香抽掉暂时固定发髻的一支发簪,发丝如瀑布落下,她妩媚一笑,压着秦蛟的唇就躺了下去。
庄子的日子很快,几位姑娘也比之前熟络不少,尤其是明月香与徐凝眉都是爱笑爱闹的性子,又都喜欢直来直去,平日里总能说到一处,齐静萱圆滑温柔到与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就连明安灵都与她交好,明青宛与舒简这几日都在互相试探又要保持距离,所以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聊得来,到还不如明月香与徐凝眉,只邵书晴与众人在一起时明显心不在焉,又得罪了明月香,反倒是所有人最尴尬的那个。
不可能一直在庄子上住着,明月香又要及笄了,众人相约在明府之后,便各自坐着马车回府了。
回到府里,明月香已经感受到了府里对她及笄的重视,虽然她及笄请不来什么大家族的赞礼与赞者,但毕竟她是秦蛟的未婚妻,赞礼、正宾便请了玉柱的太太苗氏,以及明思远所在的同舟书院潘学士的太太方氏还有卫将军的儿媳田氏,新熟悉的徐凝眉到成了明月香的赞者。
除了方氏外,这些人平日里都与明家没有交集,尤其是卫将军的儿媳,那是正正经经出自田王后的娘家,是田家的嫡系女子,如今碍于秦蛟的面子,居然跑来给明月香做了正宾,好在这位卫太太并没有什么架子,为人也很随和,看样子与苗氏比较熟识。
苗氏原本就是一村姑,当年玉柱跟着秦蛟被征兵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没想着玉柱能回来,苗氏在村里长得不错可自幼与玉柱定亲,苗老头又是个重信义的,竟然硬是挨到姑娘快二十了才等到玉柱回去。好在玉柱心里存着苗氏,一等着有机会就与苗氏成婚接到了身边,如今苗氏也算是官太太了。
只苗氏毕竟出身乡村,大字不识一个,性格也外放,明月香就瞧见方氏听苗氏说话皱了好几次眉头,不过明月香到没觉着苗氏这样不好,若是因为成了官太太就拿腔作调那才失去了本心,人也活着没意思。
苗氏一开始见着明月香还以为碰上了狐大仙,尤其是明月香那双狐媚眼,勾得人晕晕乎乎的,可接触时间长了苗氏才发现这就是个爽利的姑娘,对她来说长相不重要,性子好才是真的,她就顶看不上国都的这些贵女们,明明私底下恨得要命,还非要在表面上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也不嫌恶心,到不如乡下人,今儿有矛盾就狠狠吵一架甚至动上手,也总比背地里琢磨着怎么捅刀子强。
更别提明月香那一股子娇蛮劲儿,苗氏怎么看怎么觉着投契,她在家凶悍起来可是连玉柱都敢揍的,女人嘛只要有人撑腰自然不用过多算计。
“姑娘,厨房那头刚刚去了个陌生的丫头。”袖双凑到明月香耳边说道。
“知道哪里来的么?”明月香警惕道。
“说是二姑娘的生母韦氏身边的。”袖双回道。
明月香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谁,二姑娘当年跟着夫家到任上去,结果至今没有消息,她的生母韦氏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明月香都差点把这人给忘记了。
“有说要做什么么?”一直没出现的人突然在她及笄的时候跑出来,这不由得让她觉着奇怪。
“说是韦姨娘口淡,想要盘麻婆豆腐。”今儿厨房里还真有这道菜。
“莲姨娘呢?”这种大日子,尤其是她现在是明府的嫡出女,姨娘们一般都不会出来凑热闹的。
“在屋子里刺绣,根本没出来过。”自从明月香怀疑莲姨娘之后,袖双就格外关注她。其实这事儿本来应该告知曹氏,只是明月香担心莲姨娘狗急跳墙再给全府里的人下毒,那到时候场面就不好收拾,倒不如等一等,说不定过几天秦蛟那边就有消息了。
明月香心下稍安,想也明白其实这些暗藏之人并不愿意在这种人多的时候造成混乱,不然她们恐怕就要隐藏不住了。
一步步按照及笄的流程走,明月香感觉到发髻上被插上一支玉簪,不由心下颤动,她终于是及笄了。
等着礼毕,前头的人才跑过来回话,说是秦蛟来了。明月香在众人的打趣之下假装羞涩,与徐凝眉一同避到了旁边。
酒宴很快便开始了,明老爷匆匆去了前头招呼客人,明月香也招呼着姐妹朋友一同在屋里吃着酒说着前些日子在庄子上的趣事,众人皆是留恋,还想相约等着过段时间再去一次。
等着酒过三巡,姑娘们也都开始有些微醉,明月香刚想说撤了席将姑娘们带去厢房的时候,突然暖语走了进来在她耳边道:“咱们后头发现一个姑娘,奴婢听描述好像是邵姑娘。”
“她怎么来了?”明月香皱眉道,她并未邀请邵书晴,尤其上一次她还与她撕破了脸。
“不清楚,我问了二门的婆子,说是并没有看到邵姑娘进来。”暖语颇有些气恼道,这到底是不是大家闺秀,哪怕就是武将之女也不至于跑到人家家里找男人吧?
“怕是翻墙进来的。”明月香头疼道,她就不该指望家里的护卫。
“那怎么办?听说前头各位大人都有些微醺,要在咱们府上歇歇。”
别人是真的醉得走不了,秦蛟滴酒不沾,却是因为想要赖在明府不走。
“有人看到邵书晴去哪里了么?”明月香决定这次找到这个姑娘,非让秦蛟将人绑了扔回邵府不可,省得她老是出来膈应她。
“说好像是北边那个院子。”暖语犹豫道,自家姑娘大好的日子总不能丢下宾客去找邵书晴吧。
明月香回头看了眼在坐的宾客,咬着牙道:“总不能宣扬出去,再说邵书晴是个混的,也不知道当众能说出什么来,咱们先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暖语也没更好的法子,曹氏可还在陪着那些太太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