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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惠帝从她的眼睛中读到了反抗和愤怒。这样一个命如草芥的贱婢,竟然敢与他这般对视良久。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还有些勇气。
光惠帝站直了身子,此时他微倦而冷的眸子,既沧桑又矛盾。多种情绪浮上心头,竟一时无法开口。
天家的爱是可以杀人的,他的爱,杀了自己最珍视的女人,而如今他又要杀掉他儿子最爱的人。
可是他,没有退路。
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伏于地上的云容。
再次开口,光惠帝的口气柔和了许多:“只怪你,爱上了皇家的男子,就算今日朕不要你的性命,他日你若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中,岂不是更加悲哀?”
云容看着面前的天子脸上的表情,一时恍惚了,那神情,难道是悲伤?
这个几次三番欲要她性命的皇帝,竟然在她的面前表情如此的哀伤?
“你不信?”
光惠帝大笑,笑声在凄清的空气中越发显得悲哀:“曦宸的母亲,就是朕亲自下旨逐出宫去的。并且任由别人置她于死地,死后连名分也不曾给她,至今无法葬入皇陵,只能黄土拢头,葬尸荒野。
这就是天家的宠爱。
帝王霸业前,宁可我负天下人,就算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不例外。
如今天降彗星,有天下大乱之势。
梓轩那些伎俩可以瞒过皇后,可又如何能瞒过朕。
朕决不允许朕的两个儿子,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说道这里,光惠帝的眼中,再次露出阴狠的神情,那眼神,似乎想立刻把她撕成碎片。
云容不可抑止的打了个冷颤,身体向后退缩半步,冷声道:“你儿子想要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他也绝不是和你一样冷酷残暴的人。”
“也许是,但是你却没有机会见证了。”
说着,他一击掌,门再次被打开,刚才那两个公公一起走向了云容,其中一个还拿着一只酒杯。
那是毒酒?
怪不得一路之上,这两个人阴阳怪气,原来,他们知道,是领着她来送死。
一个人按着云容的肩膀,另一个人捏住她的下颚。
“不!”云容大声呼救,她忍受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她不要这么死去。
就在那毒酒已经浸上云容的嘴唇时,门砰的一声,被再次打开。
外面的艳阳一下子照了进来,阳光把白曦宸的整个人渡上了一层金色,他怒气冲天,宛若天神临世。
几步走到云容身前,挥拳将那两个老太监打倒在地,一把将云容搂在怀中。
“曦宸…”云容伏在他的怀中泪花四溢。
“云儿,对不起….”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云容的后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云容的哭泣渐渐平息,白曦宸跪地拜倒:“父皇…”
沉默中,波涛汹涌。
“曦宸,如今你是摆明了要抗旨不尊?”最后一个尾音,光惠帝似乎倾注了所有的愤恨。
那种磨牙的声音,让任何人都听得出那毫不掩饰的杀机。
云容心惊胆战:宁可我负天下人,包括心爱的女子,难道也包括自己的儿子吗?
作者题外话:三更鸟!
皇帝的试探
白梓轩说得没有错,此次前来涿州果然很危险,这才是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会发生什么,竟让云容有些不敢去想。
而且,光惠帝亲点她来涿州,根本就是想取她的性命。
可是令她不解的是,要她死,把她留在宫里也一样易如反掌,为何非要千里迢迢的把她弄到涿州来呢?
光惠帝除了要她死,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抓着,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云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可却觉得一股暖意从手心涌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他再靠近一些。
他的手好暖,她太贪恋这种感觉,让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就这样死掉。
白曦宸侧目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另一只手。掌心涔血,锐利的刺痛,让他渐渐清醒。
“父皇儿臣不敢抗旨不尊,就算父皇不是一国之君,仅是曦宸的父亲,孩儿的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此刻就是让曦宸自行了断,曦宸也不敢不从。
只是之前儿臣已经尊圣意,同意另娶她人,实在没有想到父皇会将她赐死。
她是曦宸一生最爱的女子,突见她要死于儿臣的面前,所以才会做如此举动,并非有意抗旨。
此刻,父皇若是要取她性命,儿臣不敢阻拦,只是,儿臣…也…不愿独活…”
话说至此,白曦宸嗓音沙哑,有些哽咽,一字一句透着坚决与无奈。
光惠帝居高临下,静静的观察着两个人的每一寸表情。
“曦宸,你真的不敢吗?”冷哼一声,光惠帝迈步走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被甩上。
“云儿…..”白曦宸一把抱住瘫坐在地上的云容,伸手替她去擦脸上的泪水,反而越擦越多。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些说不下去。
沉默了许久,把她手放在心口,“云儿,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把她从怀中拉起,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坚定的说:“相信我!”
云容望进他的眼底,点点头。
他说的她从来都信。
“曦宸,万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涿州来,仅仅是要杀我吗?”
云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却见白曦宸的嘴角浮上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是要用你来试探我。”
啊?光惠帝对自己最爱女人人为自己留下的儿子,也要试探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无限放大,“曦宸,今日之后万岁他是不是更加不信任你了?”
“没事,不用担心!”白曦宸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顶,眼中闪过一丝躲闪。
“曦宸,那你要做的事情,还要继续吗?我…”云容急得又要哭出来,后面的话却被他用手指堵在了口中。
“云儿,我已经没有退路,时间来不及了。”
他的这句话,几乎让云容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双手用力的抱住他,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发抖。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他为她做任何事情,她只要他平安的活着,无论为帝为乞,都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又能为他做什么?
幸福就在手边,却怎样都无法抓牢。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云容扬起脸,焦急的说:“曦宸,僧房里的那些女子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你…..”
谁知这句话一说出来,白曦宸的面色更加凝重了:“那些女子是父皇几日后用来祭天的。”
“祭天?”
石屋 琴音
京城相府,石屋内。
桌上放着一张古琴,一紫衣男子坐于桌前,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铮铮琴声从他的指尖缓缓的泄出。
声音轻秒,绕梁不绝。
猛地,他指尖加快,金戈铁马,战火纷飞,硝烟号角,铁蹄,喊杀,哀嚎,怒吼,汹涌而至,无边的杀机扑面而来。
弦断,曲终。
他指尖上一滴刺眼的血珠,在艳阳下触目惊心,映得他眉心的一点朱砂痣更加夺目。
抬起手,将手指吮入口中,动作缓慢,却引得坐在床侧的女子移不开眼睛。
被下蛊般,盯着他完美得匪夷所思的侧颜。
“怎么,后悔了?”声音带着慵懒和戏虐,却有一种让她不能忽视的魔力。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逃婚,没有嫁给我…所以决定要重新勾引我?”
男子一面说,一面向床头走来,气息若有若无的喷洒在女子的耳侧颈间。俯身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女子逐渐泛红的双颊。
“楚陌尘,你无耻!”
女子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倍感耻辱。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双唇,瞪着他。
这个女子正是周府逃婚而去的周云芳。
“嗯,是我是很无耻,可你呢,背着夫家偷人,最后让自己的小妹代嫁,害的她九死一生?”说着说着,楚陌寒的眼中腾腾燃起愤怒的火焰,想要把她焚尽。
周云芳的面露哀伤,双手将帕子死死的搅在一起。“我从没有想过会因为自己伤害小妹。”
她垂下头,表情越来越痛苦。
楚陌尘将目光落在她的腰际,语如魔咒:“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周云芳的脸色瞬间惨白,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声音变得尖锐:“楚陌尘,你休想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不说?”楚陌尘的手掌摸过她的小腹,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
“你要做什么?”周云芳的声音极度恐慌。
“带你去涿州,我知道,这孩子的父亲一定在那,你说他看见怀了孩子的你在我的手上,他会怎么样?”
“楚陌尘,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周云芳哭泣着求他。
楚陌尘冷冷一笑,果然他没有猜错,那个男人真的在涿州。
“每个人,都有软肋,你就是他的软肋!”楚陌尘笑得得意,不顾她浑身战栗,手指在她的脸上打着玄弧。
仅有的一扇小窗上扑腾扑腾,落下一只白鸽。
楚陌尘走过去,伸手抓住它,从它的身上拿下一支小小的竹简。
展开里面的字条。
几行小字落入眼中,其中四个字,吸引了他的目光:凤女祭天
手起利落,纸条化成灰烬。
凤女临世,天下大乱。
很好,很好,谣言四起,有没有凤女,天下必乱。
他等得就是这一天。
作者题外话:话说,大家都到涿州了,云容呃命运会如何呢?嘿嘿
圣女祭天(一)修改
听说天子亲临涿州祈福, 闻讯而至的灾民越来越多的涌现在通往涿州官道上。
今年大旱,虽已入秋,天气依旧让人酷热难耐。干涸的土地,龟裂出一道一道的沟壑,不时一些体弱者因中暑晕倒在路边。
太子因伤不便赶路,就让随行的兵马同当地周府的守军一起勘地探井。
此时,一匹骏马沿着官道狂奔而来,顿时道路上尘土飞扬,转瞬间这匹马来到了白梓轩的近前,骑马的人,翻身下马跪倒在白梓轩的面前
“太子殿下!”
白梓轩正将手中的粗瓷大碗递给旁边的侍卫,看右侧的知州,声音略感激动:“这井水,竟比宫里的琼浆玉露还要甘冽。
“太子贤能,实乃百姓之福社稷之幸!”众人齐呼
没有理会众人之言,白梓轩回过身,将目光投向了跪倒之):“嗯,起来回话”
那人站起身,抢前一步,低声道:“启禀殿下,云姑娘病重!”
白梓轩脸上一寒,眼中充满了焦急:“怎么会病了,孤离宫时她不还是好好的?”
“东宫里传来的密报说云姑娘好像是中毒了的症状。”
“中毒?”白梓轩声音瞬间变得干涩,身形微微的抖动,左手一捂胸口。
“殿下!”那人低呼一声,双手搀住了白梓轩。
白梓轩微微摆了摆右手“还有什么?”,这个人接着说:“陛下定于本月初三,用同为那日生辰的十名凤女生祭天。”
“九月初三?”白梓轩喃喃的重复了两遍,抬头去看前方已经西斜的落日,目光投向涿州方向“传我口谕即刻启程,赶往涿州。”
“殿下,御医说您的伤很重,此时万万不能赶路,而且就算日夜兼程,九月初三也未必能赶到。”
一抬头,看见白梓轩不容置疑的眼神,“不得啰嗦”
“是”
白梓轩心潮起伏,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可那眼里仿佛暗夜无边,深不可测。
。。。。。。。。。。。
转眼九月初三已至。
万佛寺内的寺门前,一座祭坛高耸雄壮的肃立在万佛寺内的庙门前。
御林军拿着明晃晃的刀枪,排着整齐的队形,把祭坛围在中央,数以千计的老百姓围在周围等待观礼,场面好不壮观。
用活人祭天,翻遍史册,只有发生在前朝玄德年间的一次。那时洪灾遍及江淮三十六州,宣仁帝用了四名圣女祭天洪灾方解,除此之外,史书上再无记载。
而今,祭天的人数却已是十名,似乎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当今万岁对此次祈福的虔诚。
每位圣女的家人更是封官加爵,无限荣耀。
只是可怜了那些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在知道自己即将要被用于祭天时,直吓得花容失色,抖衣而立。,万佛寺的空气中充斥着悲伤的气息,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听到他们悲泣的哭声。
“不好了,不好了。”云容正在自己的房中呆坐,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宫装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看打扮,应该是光惠帝身边的长期侍奉的女官 “快跟我来帮忙!”
这次随驾的宫女本就不多,不知出了什么大事,云容连忙起身:“姐姐,出了什么大事?”
“有一名圣女出事了,那里人手不够,快跟我去帮忙!”
圣女祭天(二)
万佛寺临山而建。山顶之上,有一座用巨石雕刻而成的千手千眼佛,
形态逼真栩栩如生。此时正垂首苍穹,俯瞰众生,笑看红尘之中的悲欢离合,血雨腥风。
四面山谷的密林之中,四下埋伏着身着铠甲的兵马。微风吹来,草浪间隐隐透来无限的杀机。
山门前,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每个人正以膜拜之姿,虔诚的等着吉时到来,期盼能在祭天的那一刻,佛祖垂怜,天降甘露。
“二皇子殿下!”
看着子墨一脸慌张的样子,白曦宸望了望四周的密林,低声问道:“什么事?”
子墨也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忙拉着白曦宸,走到祭坛后边一颗柳树下,急切到:“曦宸,不好了,王妃被陛下的人带走了,至今未归!”
“云儿!”白曦宸如晴天霹雳一般,眸中闪出火光来,“云姑娘身边的影卫呢?”
“早上,有万岁身边的人来请云姑娘去了圣女们的住处,那里万岁派去的守卫和暗卫颇多,咱们的人怕被发现靠不得近前,只能在周围守着,可后来别人都离开了,却始终不见云姑娘出来…..”
子墨看白曦宸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小声嘟哝着:“当初我就说让云姑娘暂时呆在白梓轩的身边,你却非要把她带来涿州。唉…..”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白曦宸,此刻额角上微微渗出汗珠。之前,他是犹豫过过是否让云儿暂时先留在白梓轩的身边,可是他看到那次在山谷中,云儿一身是血,挣扎着让他去救太子,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针扎一样难过。
直到,那天云容出现在白梓轩的房中,他亲眼看见白梓轩握着云容的手,他就再也不想让她呆在白梓轩身边,哪怕是一分一秒,也无法忍受。
那白梓轩显然对云儿别有用心,云儿心性单纯,被他骗到太过容易。
他更害怕,白梓轩为了保命,届时会利用云儿来威胁自己,所以前思后想才会带着云儿一起前往涿州。
可他确实没有想到,光惠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掉云儿,更用云儿来试探自己。
子墨看着白曦宸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状,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叹气道:“曦宸,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用不了多久,万岁就会洞悉一切。
那时,别说是云姑娘,就是你、我和追随你的这些人,也都绝无生还的道理。”
“一会看我手势,不得轻举妄动。”白曦宸沉思很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曦宸,你要改变注意?”
“当然不会,现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那你要怎样….难道你…..”子墨一下子猜透了他的心思,顿时急了,脸憋得通红:“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没了命,你拼这天下还做什么?”
“这天下和云儿….我都要…..”
“你!!”子墨自知多说无意,气得狠狠的拽下一颗柳枝,踩在了脚底。
“曦宸,白梓轩日夜兼程,此时离涿州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白曦宸冷笑一生,柔和的目光中带着噬人的杀气。 好象,他后面跟着千军万马:“等他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正在这时,听见有人高声传诵:“吉时将近,圣女入坛”
圣女祭天(三)
洁白的缟衣,如云如雾般缭绕在圣女们的身上。圣女的容颜不容亵渎,所以每个人的脸上覆着一层白色的面纱。
远远观望,她们体态婀娜,娉婷袅袅宛若仙女一般步上圣坛。
可若仔细去看就能看出,面纱之外的一双双美目神情呆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显然是被人用迷药所致。
白曦宸的目光如刃,停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仔细辨认。直到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看到了那双迷蒙的眼睛。
他的耳旁有微弱的风声,仿佛是那日在雅园内,风隔着翠绿的竹叶吹过来,不知怎的一失神,她就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长发未绾,光着脚丫,甚至连衣带都没有系好。
从此这张脸就印入了他的心里。
她迷茫的看着他,仿佛在黑暗之中见到的第一缕晨曦,那神情就好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
或许别人不会懂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那样依赖甚至乞求的目光。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他,他懂。
那是尝过了人间冷暖,看遍了世态炎凉,体会了太多的寂寞孤单后的惊喜。
他本来早已冰寒至极的心,无声的被投入一石子,直抵湖心。一声龟裂的声响后,随之一点一点化成春水,竟一圈一圈荡出涟漪来。
他多想把她永远揣在自己的怀抱中,再也不受一点伤害。永远的爱怜她,保护她,甚至锦绣江山也拱手送到她的面前。
可是此时,此刻,江山与她这个问题如此迅速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敌人远比他想象的强大许多。
他竟一次又一次的无法护她周全。
“曦宸,只要你要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就一定不会离开你。如果你不要我了,请千万要告诉我。”她娇柔的声音像风中的嫩柳轻轻拂上面颊,细细的软软的,却一字一字的刺痛了他的心。
“万岁驾到!”白曦宸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到所有的人同时安静下来,山呼万岁。
迎面最先走来万佛寺的一众僧人。他们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缓缓的将整个祭坛围住。
这时早已有人先一步上前递上千瓣莲花形状的明黄色的蒲团。众僧人齐坐于祭坛的周围,高声诵经。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钟鼓木鱼,一声一声,敲在白曦宸的心上。不知何时,身后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
明黄色的华盖从寺中缓缓而出。所有人再次伏地叩拜。
“启禀二皇子殿下,万岁有旨,请您随杂家近前侍驾。”
圣女们已经步上了圣坛,白曦宸颇有深意的再次向圣坛处看去,然后跟着那宫人前去见驾。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一起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吉时。
所有的圣女已经被送到了祭坛的顶端。祭坛下面便是数丈高的柴垛。
只等圣旨一下,数十位御林军此时手中燃起的熊熊火把就会齐齐扔到柴垛之中。
“陛下!”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从马上跳下来,拨开人群,拼死的往里跑去,被御林纷纷让路,闪开一条通道让他过去。
那人疾步走到光惠帝座下,单腿跪倒,一边急喘,一边禀到:“陛下,山谷中有异动…..还有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山下。”
光惠帝眉头一皱,用手抚住眉心,沉吟片刻。
就在这时,礼官上前躬身禀奏:“启禀陛下,吉时已到!”
光惠帝,眉头一舒,斩钉截铁道:“点火!”
几十支火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照得人的脸庞,异常诡异。
谁也没有看到,白曦宸站在光惠帝的身后,伸出手臂,不露声色的微微晃动了三下。
作者题外话:嗯嗯,大家猜猜大白小白会是如何下场呢?我想大家肯定猜不到滴....
对更新再次抱歉。十一之前,太忙了,但绝不会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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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祭天(四)
“太子殿下….保护太子殿下!”
轰隆隆几声巨响,无数巨大的山石从半山腰上滚落下来,山道上霎时间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浓郁的血腥味在山谷间弥漫。
白梓轩被人扶着,弃了马车,退到山坡下的一方粗壮的老树后面。
“殿下,你怎么样?”数名亲卫,将白梓轩围住,急切的问道。
白梓轩左手捂住胸口,银色的袍子,隐约已将渗出了血迹来。
“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的目光远远的看向,山林之中隐隐若现的万佛寺。眸中充满了焦虑。
“启禀殿下,圣女祭天的时辰已经到了。”这些人已经跟了白梓轩多年,虽然不明这位一向睿智果断的太子殿下,这种近乎于疯狂赶路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可对他的身体却不得不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