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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着三郎的手,将他扶上马,自己跳上去,撒开缰绳,马奔腾起来,将所有人全都抛在了背后…风呼呼地吹拂着,将我们的头发掀了起来,冲进树林的时候,半空中忽然卷起了一阵狂风,树叶沙沙落下,将我们的行踪迅速遮没了…
(3)
马儿一路狂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越来越模糊,我判定身后已无人追踪,这才呼出一口气。摸摸额头,已经密密麻麻出了很多的汗。
三郎瑟瑟发抖,紧紧地抱着我,我低头一看,虽然是他抱着我,但是他身躯高大,几乎是等于我陷落在他的怀里。我狠狠瞪他一眼,只见三郎虽然眼神中带着孩子气的惶恐,可面容俊美,分明是一副落难的翩翩公子模样。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我还不习惯跟一个青年男子过于亲近。我使劲推开他,跳下马来,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慢慢朝树林深处走去。
天色愈见暗淡,气温也随之降低,我随身的包袱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掉落。我呵着手,仰头张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远远地我瞥见一处破庙掩映在树木丛中。我重新骑上马,对三郎说:“我们去破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去寻找王爷和王妃。”
李三郎惊恐地说:“姐姐,这么黑,我怕…会不会有鬼?”
我柔声安慰他:“别怕,有姐姐在,不会有谁欺负你,鬼咱也不怕。”
黑暗中,我逐渐忘记男女之别,和他肌肤相贴着互相取暖,任马儿一路疾驰。或许是感觉在这茫茫丛林里,我们都成了彼此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过去对他的嫌恶之情,在这一刻都已全部忘记。
破庙里隐约透出微微的灯火,我不禁有些诧异,谁会住在这荒郊野岭呢?李三郎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柔软,我用力按了按,示意他不要害怕。破庙的门是紧闭的,我正欲推门而入,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穿着绿衣裳、大约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年。
第30节:危机四伏(4) |.txteb.cn|txt电子书下載|
暗淡的月光投射在他洁白如玉的脸庞上,仿佛替他度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他的眉毛细长入鬓,茶色眸子亮若繁星,鼻若悬胆,唇温润薄透,身材修长,安静又儒雅。若说李三郎似一盆火,这少年则像一块冰,晶莹剔透又洁白无暇。
呀呀,毛线!真没有想到,在这毫无人迹的地方竟然住着一位绝世美少年。
见我们站在门外,他竟然并不惊惧,优雅地说:“开门即是客,请进。”他将我们让进去,自己却径直去了庙外水井旁打水,然后提着半桶水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庙宇外虽然破烂,但庙内竟然收拾得非常整洁,许多书卷起来叠在角落里,一张缺了角的木桌上堆放了墨汁、颜料、画笔和画纸。房间内燃烧着一小簇火把,正在煮着一碗白粥。
我走到木桌前,上面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是观音菩萨画像。虽然没有完成,但观音容颜已经栩栩如生。少年将沾满墨迹的手在水桶里洗净,回头见我凝视他的画作,走上前来,将画卷起,淡淡地说:“让姑娘见笑了,不过是糊口之作而已。”
我由衷赞叹:“糊口之作竟然如此栩栩如生,公子真是高人啊。”
少年淡淡一笑,将画作随手扔进火堆里,说:“姑娘是爱画懂画之人,更不能留这作品贻笑大方了。”
我急奔过去,不顾燃烧的火烤伤了我的皮肤,飞快地将画从火丛里取出来,可惜的是,画已经被烧焦了。
少年情急中捉住了我的手,看到皮肤被烤红了一大块,着急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他的手指冰凉,或许是因为衣裳单薄的缘故,我腼腆地缩回手指,低声说:“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为何独自宿在这荒山野岭之地?”
少年说:“我叫崔缇,是这附近汨罗镇人士,我家原本也是,父亲曾是太子李弘门下幕客,可惜太子早逝…父亲也被朝廷永不录入,打回原籍…父母亲过世以后,我靠卖字画为生。汨罗镇有位员外想翻修这座观音庙,聘我在这里居住作画。虽然这里荒凉偏僻没有人烟,但也便于我读书绘画。让姑娘见笑了。”
我心里一震,关于太子李弘,曾听爹说过,这位太子秉性清高仁厚,聪明好学,博学多才,深受先帝李治的喜爱,尤其他是先帝与女皇在感业寺鸳梦重温的爱的结晶,在先帝心里更是与别的皇子不同。可是,就是因为这位太子太过正直,不满当时还是皇后的武瞾的独断专权,因此得罪了母后。在一次家宴后,太子离奇死去,民间传说是被母后赐毒酒毒死的。崔缇的父亲既然是太子殿下的门客,朝廷自然是不会再用。真是可惜了崔缇,一表人才不说,还有满腹才华。
见我怔怔地凝视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从火上取下白粥说:“姑娘,你为何会与这位公子流落到荒郊野外?这里有碗粥,你一定饿了,请…”他话音未落,李三郎已经一个箭步飞跃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来,不顾袅袅的热气仰头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喝完了,抹了抹嘴唇,将碗一伸,打着饱嗝说:“哥哥,我还要…”
我喝道:“去那边睡觉去,不然狼会来咬你的屁股的。”
李三郎胆怯地退后一步,怏怏地说:“我还没吃饱嘛…”见我一瞪眼,只得蹲到角落里去了。
见崔缇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明白李三郎的头脑有些异常。我叹了口气说:“我家公子姓李,我是他的贴身丫鬟小夏(本来也没错嘛),我家公子有些愚笨…只因公子家财万贯,今日进山敬香被强人打劫,我和公子与夫人老爷失散了…”
第31节:危机四伏(5)
崔缇替我倒粥,可是钵子里已经没有粥了。他去掀米缸,缸内空空。他愤而砸缸说:“今日贵客登门,竟然无米招待,留你何用?”
我内心有些小小的感动,这人虽然穷,却是性情中人。我笑着指着角落里堆积的书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担心没有粮食吗?”我随手拿起一本,却从书里掉落一首诗,我拿起来轻轻念诵:“春还上林苑,花满洛阳城。鸳衾夜凝思,龙镜晓含情。忆梦残灯落,离魂暗马惊。可怜朝与暮,楼上独盈盈。”字迹如行云流水,飘逸潇洒,我抬头问:“是崔公子的诗吗?真是好诗。”
他展颜一笑:“涂鸦之作,让小夏姑娘见笑了。崔缇即使能舞文弄墨一番,也不过是老死穷乡僻壤的一穷酸秀才而已。”
我将诗轻轻收好,内心对他已充满仰慕之情。灯火下凝视他,虽然容颜苍白,却丰神俊朗卓尔不凡,真是坠落凡尘的一块美玉。我说:“崔公子,以后你就叫我小夏吧!我看公子双眉入鬓,如蛟龙潜海,双目迥然有神,如沧海明月,公子会有锦绣前程,只需等待机缘。机缘一到,公子就能跃上龙门。”
他一怔,笑道:“小夏竟然还会看相。好,承蒙你的吉言,他日我崔缇若能跃上龙门,一定…一定重重酬谢小夏。”
此刻,庙内灯影昏暗,庙外明月高悬,真是才子佳人良辰美景,我正陶醉在这样的气氛中,忽然听到不和谐的鼾声如雷般响起,回头一望,见李三郎已经倒卧在地呼呼大睡了。他舒服了,却搅和了我的一桩美事。
崔缇从身上脱下绿裳,腼腆地交到我的手里:“小夏,山上风高露重,夜晚有些凉,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把衣裳盖上吧!”
我接过衣裳,崔缇转身而去,说:“我去拾点柴火来。”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我坐在火边,捧着他的绿衣裳,心里盛满了甜蜜。随手取出几根烧焦的枯枝,占卜起来,卜卦果然显示,我的姻缘近了。
难道真的是他吗?玉树临风的翩翩才子,样样都符合我的心意。
也许是受爹的影响,自小,在我的心里,我就渴望嫁一位才华盖世的美满夫婿,我不求跟着他能富贵闻达,不求跟着他能封妻萌子,我只希望彼此能情投意合、琴瑟和谐。
而崔缇,书画俱佳,诗作幽雅,似这样才貌双全的人物竟然让我在荒郊野外给遇着了,老天爷对我可真不薄啊!
他的衣裳虽然洁净,袖口处却破了一块,好在我随身的荷包里还藏有丝线和绣花针。借着微弱的火光,我替他缝补着衣裳,一边缝,一边偷笑,又一边猜想他内心可有我的身影。这破败的庙宇,因了崔缇,让我觉得简直就是花团锦簇的人间天堂。
缝好衣裳,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找一个干净的角落,倒头就睡下…
头刚枕上地面,我就差点跳起来。
因为练过一些功夫,我的听觉视觉都较常人灵敏,刚才我已经听到了有急促的马蹄声朝破庙行来。来者不善,一想到那些灰蓝色长袍的人要几次三番要对付的都是李三郎,我的心都悬了起来。
正在这时,崔缇抱着一堆干柴走了进来。
(4)
我和李三郎端坐在菩萨两侧,刚才我吓唬了李三郎:“如果你敢动一下,姐姐就再也不理你了。”李三郎最听我的话,果然坐得如同木雕一般,当崔缇拿着画笔在他身上涂抹的时候,他连眼都没有睁开,就那么一动不动任凭他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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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危机四伏(6)
崔缇果然是神来之笔,随手几笔,一个善财童子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加上庙内光线昏暗,不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出这是活人伪装的。
替李三郎画完,他又替我作画。此刻,我和他的身体是如此接近,我都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细微的茸毛。我的脸颊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又害羞,又渴望这一刻能多停留片刻。
崔缇却没有察觉我内心细微的变化,此时在他眼里我是一块巨大的宣纸,供他绘画,而且,这是一幅“救命”的画。
画完以后,他悄声安慰我:“小夏,别害怕,一切有我。”虽然他是文弱少年,却让我满满地感觉到安心。我是那样信赖他。
就这样,我和李三郎装成善财童女、童子安然坐在观音菩萨身侧,静等危险降临。
一盏茶功夫,寺庙门前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三个穿灰蓝色长袍,面上戴着铁质面具的男子昂然而入。崔缇装作没看见,依然在自得其乐地捧书吟诵。一男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问:“喂,有没有看到两个少年男女从这里经过?”
崔缇放下书本,镇定地说:“没有。”
男子放下他,回头对首领说:“看来那两人没有走这条路。”
首领颔首不语,忽然抽出剑来,对着崔缇的胸口:“快说,你把他们藏哪了?”
崔缇不怒反笑:“这寺庙只有这么大,如果你认为我藏起了你要找的人,你尽可以在这寺庙里搜,如果搜出来,你可以杀了我。”
那首领狐疑地盯着他,目光慢慢转动,在这间破庙里搜寻起来。他慢慢踱到观音菩萨前,仔细看了看菩萨的脸,又欲伸手摸善财童女的脸…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停住了,完了,完了,穿帮了,我的脸颊是有热度的,他只要摸上来…我强睁着眼,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忍住,如果他真的发觉了,我们三个人可都没命了。
“你就不怕报应吗?”崔缇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冷冷地说:“这座庙宇的菩萨是很灵验的,你用手触摸佛像,是对菩萨的大不敬,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
那首领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他还是收回了手,走回来,说:“这破庙里藏不了两个大活人,我们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这山里一定还有另外的路可以通向长安。走。”
灰蓝色长袍的人大步流星地离去,翻身上马,耳听得马蹄声渐渐远去,我正要长出一口气,崔缇却对我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不要出声。果然,不多久,那首领又一个人转了回来,见崔缇依然在阅书,这才相信他的话。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走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长长叹了口气,跳下佛台,也许是蹲得太久,腿脚都麻木了,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崔缇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我。
“别碰姐姐。”李三郎见我动了,他也跟着跳下来,推开崔缇的手,他将我紧紧抱住,“不许你碰姐姐。”
崔缇讪讪地收回手,我瞪了李三郎一眼,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躲一边去,如果不是崔公子,你的小命都玩完了。”
李三郎委屈地说:“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嘛!”
我横了他一眼,对崔缇说:“崔公子,请别介意,他是孩子心性,没有恶意的。”
崔缇摇摇头,说:“我不介意的。天快亮了,你们再休息片刻吧!”
他重新替我们铺好草垫,生起火苗。然后安静地捧着书,如饥似渴地继续读了起来。
第33节:危机四伏(7)
睡了不知道多少时辰,我终于醒了过来,庙里安安静静的,崔缇不知道去了哪里。心里顿然怅然若失。可是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担心灰蓝色衣杀手随时转回来,那我们就有性命之忧了。
我给崔缇留了张纸条,告诉他我去长安了,若有缘希望能再见。想了想,又摘掉了身上的一枚玉佩,和纸笺放在了一起。
这枚玉佩,是当年义父捡起我时,我身上唯一戴着的饰品,玉佩的一面是波浪,另一面刻着“煅”字,所以爹替我取名夏煅绿。爹说,这玉佩价值不菲,可见我原本出身也非富即贵,或许被人遗弃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内心恨亲生爹娘太过狠心,但是这枚玉佩多年来我一直随身佩戴,从来不曾取下,这也算我与亲生爹娘最后一点缘分吧!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与崔缇匆匆一见,我却会把这么贵重的礼物赠送给他?对于我来说,萍水相逢的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奇珍异宝都要珍贵万分。
收拾停当,我推醒李三郎,告诉他我们要赶路了。见崔缇不在,他咧开嘴笑起来:“姐姐,你以后不要再理那个哥哥了,我讨厌他。”
我白了他一眼:“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真是一只白眼狼。”
“我就是不喜欢他,他竟然抱着姐姐,姐姐只可以抱着我,不可以抱着别人。”
我脸一红:“去去去,抱你个毛线!没有傻的时候是一个色魔,傻了以后是一个色狼,你以后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就把你丢在街上,让那些杀手杀了你算了。快走吧,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们的马匹昨夜已经被崔缇放跑了——为了不露破绽不被灰蓝色长袍少手们发现。所以我们只能步行。我和李三郎都是娇生惯养的人物,走了不多会,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好在走出不远,来到一小镇上,抬头望,见写着“汨罗镇”三个字,原来,此处就是崔缇的家乡。内心顿时生出亲近之意,不顾危险,我拉着李三郎就迈入了小镇。
我们在小镇一家小店吃饭,摸摸李三郎的荷包,还有一些银两,我叮嘱李三郎别乱走动,自己到处去寻找马匹以方便赶路。
从东走到西,忽然看到前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我这人也最是好奇了,急忙走上前去瞄一眼…
我先是惊喜地笑了,我见到了崔缇,可是他怎么这么狼狈呢?
只见他一身都是墨迹,正在与店老板理论。
老板说:“我只要你写‘悦来面店’,可是你看看你写的是什么?‘一面之交’,这谁懂啊这?”
我内心不禁赞叹一声,一面之交,终生难忘,多好的店名,可惜这粗鄙的店主,真的太也不识货了。
崔缇说:“汨罗镇从东走到西,就有三家悦来面店、悦来客栈、悦来酒家,‘一面之交’别致又有深意,我只收取你一两银子,有何不可?若不是我现在急需这一两银子,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文墨换取微薄收入。他日我若跃上龙门,定当重金买回这块招牌…”
那店家说:“哟呵,就你这样还想跃上龙门啊?今日我泼了你一身墨,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跃上龙门,我就把这镇上的墨汁都喝掉。你有这本事吗?哈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强行推搡着崔缇。
崔缇羞愤地涨红了脸,手指颤抖着指着店老板:“今日这话你都给我记好了。”他推开人群朝外走去。我赶紧缩在一旁不让他发现我。等他走了以后,我找到店老板,掏出5两银子,让他如此这般做…
第34节:危机四伏(8)
我知道,以崔缇高傲的个性,如果不是逼于无奈,他断然不会做这样有失读书人面子的事情。
我郑重地告诉店家,“一面之交”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招牌,见我出手大方,店家也相信了我的话,赶紧去找崔缇。
我买了马匹,找到李三郎,正打算离开小镇,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只见崔缇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衣裳上依然墨迹斑斑,一副狼狈的模样。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玉镯子。他什么都没有说,将玉镯子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我给店家5两银子,让店家付1两银子的工钱给崔缇救急,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竟然是为了赠送我一件礼物而去出卖自己的尊严。
我无言,只默默接过了玉镯子,将它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手上。
崔缇含笑凝视着我:“山高路远,后会一定有期。”
我强忍住泪,轻轻点头:“我在长安,等着你。一定等着你。”
我翻身上马,频频回头,只见那身材消瘦的少年依然伫立在风尘中,默默与我作别。我几乎就想跳下马去,与他在一起,不分开了,可是…
我的马忽然一路狂奔起来,害得我差点跌下马背,原来是李三郎拿着马鞭狠狠敲打了我的坐骑。
“你有毛病吧?”我愤怒地叱责他。|福 w哇f val小c n说|
李三郎骑着马紧紧跟随着我:“我讨厌这个哥哥,我讨厌他…”
“讨厌你个毛线!你是天下第一讨厌之人,从今日开始,别再和我说话,有多远滚多远。”我不再理睬他,策马狂奔起来。
第35节:谁将干戈化为无形(1)
第五章 谁将干戈化为无形
(1)
我们星夜赶路,很快就来到了京城长安。因为担心被灰蓝色长袍杀手盯上,在靠近长安城的时候,我替李三郎和自己改变了装束,做了易容。现在从外表上看去,李三郎是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子,而我像他的书童,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因为担心李三郎一开口就露馅,我喝令他装哑巴。
长安与洛阳比,又是不同的风景,繁华自不必说,街上往来的人群,往往非富即贵,羽林军遍布,治安倒也严谨。
随便向人打听,就已得知相王府邸所在。一路行来,人烟逐渐稀少,在一偏僻郊外,终于见到了相王府。令我吃惊的是,堂堂王爷府邸,竟然远不如洛阳的画眉山庄气派,甚至连守门的石狮子也没有,青瓦白墙青衣小仆,也就跟一个土财主的水准差不多。
我们以远方亲戚的名义来访,青衣小仆将我们领了进去。走进大厅,就见到一位三十余岁面容端庄秀丽的女子端坐在那里,含笑迎接着我们:“二位请坐!”
小仆告诉我们,这位就是王府刘王妃。看来她也就是相王的正妻了。
我们还未说话,刘王妃就让下人送给我们纹银十两,说:“这点银两,二位拿着去办事吧!”
我一愣,毛线,她将我们看成打秋风的人了?我急忙摆手:“我们不是为了银两而来,我们真的是贵府的亲戚…”
刘王妃笑着说:“长安豪门比比皆是,反而相王府门庭冷落,哪有什么亲戚会前来投奔,二位如果不是有难,怎么会来我们王府?出门在外,自是应该提供方便,二位不要介怀,拿去吧!”
我正思虑该如何跟王妃实话实说,发现李三郎已经伸出长长的手,将桌上的苹果香梨一扫而光。他一边啃,一边露着“恶心”的笑(要知道他现在是一个中年男子,却偏偏要笑得这么阳光美少年):“姐姐,真好吃,给你一个!”
看到他怪异的表现,王妃吃了一惊,站起身来,表情惊异地望着我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见瞒不住了,我只得抹去脸上的妆容,又替李三郎改变了妆容,说:“王妃,对不起,这位公子,是相王爷的儿子…”
我等着她发飙发癫或者上吊,想想看,自己相爱多年的丈夫,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并且此刻还找上门来认养,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呢?
哪里知道,刘王妃却腾地站起来,颤抖地问:“是李三郎吗?”
我点点头,她顿时合十望天,说:“老天爷保佑!相王有救了。”
我们跟随王妃来到后厢房,原来相王和窦王妃早已回府,因为思念儿子,两人已经双双病倒了。见儿子喜从天降,两人顿时病好了一半,尤其是窦王妃,拉着我的手只差没有给我跪下了——我一路护送的可是她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