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飞过一只鸟儿,从辫子上扯下一根皮筋,拿起一枚棋子,嗽地弹射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鸟儿从树上掉了下来。
“嘿嘿,小绿,把这鸟儿交厨房去,晚上可有下酒的菜了。”我吩咐着小绿。
“啊!罪过罪过!”云芽念了一声佛号,不悦地说:“姐姐,你如果不想和妹妹下棋,就直接说好了,何必杀生呢?这样的事情,小女子是断断不为的,告辞了。”她起身忿忿地离去。
“别理她。”月荷等她走远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装什么斯文?她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本是汉人,刚抬了籍,如果不是太后提议满汉联姻,这次选秀哪有她的份?”
我默然,我也是汉人。嘿嘿,即使是宛如,母亲也是汉人,所以宛如也有半个汉人的血统。这丫头这么看不起汉人,说不定背地里也在谁那里嚼我的舌头根子呢!
“月荷,接懿旨了。”门外,有位老公公在唱喏。
“哎,来了来了。”月荷赶紧摔门而出,跪在尘埃里:“月荷接懿旨。”
“正白旗博吉齐格•月荷接懿旨,皇后特赏赐鹿肉、麝香、进贡脂粉各一份!”
哦,我说了,月荷其貌不扬,内在也粗鲁,怎么就能入宫选秀,敢情走的是皇后的路线。
月荷得意地领了赏。我看到云芽站在窗户边冷眼旁观。
这时候,又有一位年轻的公公走了进来,喊着:“谁是鄂硕府的宛如小姐?”
“我是!”我应了一声。
那公公什么话都没说,送给我一个大的包裹:“有人让我送给你的。”转身就走了。
“什么东西啊!”月荷和云芽都紧跟着我走了进来。催促着我拆包装。
我拆开一看,高兴地笑了:“猪手!”好多好多的猪手,油汪汪的,肥大鲜嫩!我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呀,什么呀?”两个千金小姐急忙捏着鼻子走开:“谁在捉弄你吧,怎么送这些东西?”
我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蓝色的身影,是他,一定是他!小福子。只有他,才知道我最爱的零食是什么。他真的是无处不在,即使在这孤独的后宫里,他也可以轻易找到我,送上他的温存和关心。
我的心,顿时变得暖暖的,伸手拿起一个巨肥大的猪手,啃了起来。哇,真是人间美味啊!
我听到月荷和云芽在悄声对话:“什么才女啊,我看,蠢女还差不多!吃吧吃吧,吃肥了她,咱们也少一个对手。”
哼,这些女人,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就为了抢一个黑小子,这么多女人共伺一夫还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我以后真的嫁了那黑小子,看我不管得他全世界只许爱我一个人,否则,我就休了他,和他离婚!还分他半边江山的财产!
我嘿嘿笑起来。继续大啃特啃猪手。
第三卷 第一章
“奶奶的麻花,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我一回房,就把花盆鞋甩掉了,脸朝床,屁股朝天倒在床上。该死的臭老头,什么科学家,就不欠你那一点房租吗,有必要把我送到这个古董年代来受非人折磨吗?
我想家了,哭得眼泪汪汪,虽然在现代城市,我吃得不好,穿得不好,可是也比天天练习这些繁文缛节要自由许多。
最最重要的是,满世界都是女人和不男不女的太监,我别说看不到一个帅哥,就连一个异性都看不到。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现在你说我怎么会不累?
明天,听说皇后娘娘会来秀女宫巡视。皇后娘娘也就一18岁的丫头片子,我才不睬她,她Y要是挑我的毛病,我Y的一砖把她拍成直角平面。
“小姐,小姐,今儿可有什么新鲜事情?”小绿收拾着我的花盆鞋:“可有见到皇上?”
“哪有那么容易见到他啊?就一群麽麽们像苍蝇一样在耳朵边哄哄的,真不HD。”
“HD?”
我懒得解释,倒头睡去。
我很快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见到了皇上,他摸着我的下巴,像一调戏良家少女的PALYBOY,想亲我。我死劲抗拒,回头见到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我狂喊:“小福子,救我啊!”
“我为什么要救你?你又不是我老婆。”
“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老婆。”
“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啦!”
“那好!”他站到我身边,对皇上说:“我要宛如,要定了。”
忽然,一个武士冲出来,依稀就是阿木其,拿出一把刀:“对不起,皇上要我杀了你。他拿出刀朝小福子刺去…”
啊!我醒了!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见到了阿木其!
他背着我,再次腾云驾雾一般在宫殿顶上飞翔。
我猛然在他背上啃了一口。
他负痛,脸疼得变形了。可是还是一声不啃把我送到目的地。咚的一声把我扔在地上,怒目而视:“你怎么像狗一样咬人啊?”
我嘟囔:“谁叫你在梦里杀小福子?”
“谁想杀我?”一个身影手卷着一本书,站在我面前,弯下腰,扶起我。眸子清澈如水望着我。
我第一次CJ地红了脸,想起自己在梦里大喊大叫要做他的老婆,真丢人啊。
“木有什么,我做梦呢!梦见你和皇上抢我做老婆,我不肯,结果阿木其像疯了一样想砍我,还有你…然后…”我越说越不好意思,梦里可不是这样的情形。
小福子笑了笑:“你现在入了秀宫,感觉如何,可有几分胜算?”
他挥了挥手,阿木其退了下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看到桌上,除开书,就是两盏清茶,还有一碟猪手。难道他一直在等我来吗?
我坐在桌旁,叹口气:“小福子,我们还是不要打赌了吧?我觉得我一定会选不上的。”
“为什么?”他喝了口清茶:“难道还有比你更加美丽动人的女子让你对自己缺乏信心?”
“这个倒未必…”我想起云芽那张脸,丢句滥俗的话:“美则美矣,却无灵魂。”
小福子含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我可第一次听到你说之呼则也。”
“这有什么,我只是不想显示我的才华罢了。孔子曰:显摆用砖乎,照脸乎,不宜乱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里乎;乎死即拉倒不用再乎也;不死者乃英雄也!”我一口气乎完,上气不接下气。
小福子笑岔了气,捧着肚子说:“我在这宫里好多年了,说真的,虽然身边人来人往,总觉得自己很孤单,清灯孤影无人可倾诉衷肠,可是,宛如,能认识你,真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没有白等待…你知道吗,和你见的这几次面我笑的次数,比我以往加起来都要多!”
他,他,他是向我表白吗?我的心如鹿撞,NND,我怎么这么木有出息,要矜持,要矜持,为什么我的嘴角忍不住弯成弧型?我勉强将弧型拉直,又木有出息的自动弯了,就这样一下直一下弯,烛火下,我的表情显得古怪又滑稽。
“你怎么了?”小福子说:“我是不是唐突佳人了?”
“那你为什么还希望我参加选秀,嫁给皇上?嫁给他了,我就没时间陪你这样穷教书先生聊天了。”
小福子但笑不语。
我叹气:“其实我也肯定嫁不了皇上的,说真的,每天和那些女人练习礼法,我就特别反感。倒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未必差了去,可是你想想,就算选上了,还要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一三五,二四六这么盼望着,有什么意义?”
小福子诧异地说:“可是,在民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皇帝有三宫六院也是礼法的规定啊!”
我哼了一声:“在我的老家,男人别说三妻四妾,就是想偷看一下路过的美女,也要偷偷摸摸的,否则被老婆打成个残疾,下半辈子的生活就权靠自理了。”
“哦,你的老家?是杭州吗?听说鄂硕将军是在杭州娶的你母亲,夫妻情深,你母亲在杭州过世以后,朝廷把鄂硕将军调回京城。让你在宫里和格格阿哥们一起耍了一年,后来朝廷又让你父亲重新去杭州任职多年。杭州美女如云,不过,我记得,你母亲,也非正室啊?
啊,他倒是对鄂硕将军的家事了解不少。真有侦探的天分,傻小子,看来果然不假,知道男女交往以前要把对方的家世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到底有什么居心?
见我皱眉不语,他忙不迭道歉:“宛如,我说话是不是伤了你的心了,其实庶出正出并没有什么,就像汉人也好满人也好,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行了。”
“我说的老家不是杭州啦,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如果我宛如要嫁的男子,敢朝三暮四,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我扔掉猪手的骨头,像扔一只飞镖,扑的一声飞出窗外。又听到阿木其的惨叫:“哇,又是猪手…”
不好意思,再次砸到了阿木其。
小福子微笑着说:“其实,一夫一妇,游于山水间,也是我所望。古人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宛如…”
我皱眉头:“如果你要吟诗呢,我就不作陪了。我还得回去休息呢!明日皇后娘娘还得来巡视新入宫的秀女,怎么着我也得滥竽充数一番。”
小福子说:“我也不留你了,不过,我们的赌约不得食言。皇后娘娘历来喜欢听话温顺的女子,你且记得,那日,问什么就答什么,规矩一些,宁可平庸一点,断不可出格,否则,第一关,就得被刷下…可别让我笑话你啊!”
趴在阿木其宽厚的背上,我纳闷地想,这小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他暗恋我吧,又总是推着我去选秀,叮嘱我一些注意事项;你说他不喜欢我吧,言语间又分明都是暗示…难道,他心理BT,只喜欢勾引女子婚外恋?切,这都什么人嘛!真不HD。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小绿给拖起来,描脂抹粉,打扮得像一只华丽丽的粉粉猫,只差头上没戴个蝴蝶结了。
我随云芽站在一起,她不屑地对我说:“知道吗,月荷又花了银两,让管事的太监把她的位置排在最前面去了。”
果然,我看到月荷花枝招展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头,冲我得意地笑呢!
“这不好的东西啊,放到哪里都不出色。”云芽也冲她回了一个微笑,但是却语言轻蔑地说。云芽一直看不起月荷,认为她容貌平庸,才智也平常,根本没当她是自己的对手。
第三卷 第二章
我们入队站好。等了半天,方见一行人逶迤而来,在华盖伞下,站的那黄装美女,大约就是皇后娘娘了。她容貌倒也算端庄,可惜眉目里藏着戾气,令人望而生畏。
这个皇后娘娘,是蒙古人,听说是太后哥哥的女儿,性格BH的太妹一个,和皇帝常常大打出手,闹出了不少宫廷笑话,可惜在母以子贵的后宫里,她偏偏无一子半女所出,所以皇后地位岌岌可危,如不是太后娘娘保着她,早被皇帝踢入冷宫了。
这些话,都是云芽告诉给我的。
云芽艳压群芳,她的野心勃勃,我怀疑她的目的其实是皇后的宝座。
皇后今天要在众多的才人里选择一位,赠送一条明黄色的手帕,得此手帕的人可以在参选的时候得到皇帝的垂青,也就是相当于超级女声的直通证。
“所谓选妻选德,选妾选色,”月芽低声对我说:“那条手帕,绝对非我二人莫属。”
我不置可否,对于自己能否获选上,我其实胸有成竹,才不要那条手帕呢!
皇后走到我们面前,麽麽们跟随她的眼光,要求被她目光所碰触的才女们转圈,站定,行礼,露牙,做出种种姿态。
皇后走到月荷面前,月荷谦卑地低下头行礼,皇后果然是太嫩了,眼睛里竟然藏着喜意,谁都看得出她们是“自己人”。
我身边的云芽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很小很小,却被一BT的麽麽给听见了,马上凑请皇后:“这小奴婢竟然敢嘲笑您。”
“哦?”皇后慢慢走近云芽,脸上盛满怒气:“抬起头来!”
云芽吓得脸色发白,慢慢抬起头来。
“嘿嘿,哀家说怎么你这小小奴婢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像你这样的狐狸精,还不把皇上给迷了心性,简直就是大清的祸害。来人呀,给哀家掌嘴。”
那五大三粗的BT麽麽窜了出来,举起厚厚的手掌,啪啪地打了下来,云芽的脸顿时肿成了刚蒸出来的馒头。
我看不下去了,看到脚下有块小石头,轻轻一勾,飞起一脚,踢中了麽麽的腿,麽麽啪地跪在了地上,向我们行了个“大礼”。
“是谁是谁?”麽麽爬起来,大喊大叫:“皇后娘娘,这些小奴婢简直是反了,有人暗算我。”
所有的秀女全部跪了下去,我也只好跟着跪下去。
“好哇,反了你们了,哀家就不信惩治不了你们!来人呀,除开月荷,统统给我掌嘴!”
院子里顿时响起哭嚎声。都是千金小姐,谁曾受过这样的苦楚啊!
我不想让大家陪我一起受罪,立起来,说:“启禀娘娘,是我暗算了麽麽,和她人无关。”
“呵呵,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这次主事太监是何人啊,都选的什么人来伺候皇上?”皇后走到我面前,端详着我,旁边有人回话:“她是鄂硕大人的千金宛如。”
她捧着我的脸,尖利的指甲套划过我娇嫩的脸庞:“又是一个美人坯子,听说还有几分南蛮子的才华,皇上天天说宫里无人可以陪他下棋画画,敢情就挑上了你这个才女哟,瞧这小手真嫩得可以滴得出水来。”她脸色一变,下起狠劲,使劲地掰着我的手指,看那狠样,分明就是想废了我。
嘿,我闯江湖的时候你Y还在蒙古草原里穿开裆裤跑马吧!我暗自冷笑,悄悄运气,手指纹丝不动,趁她愣神的时候,另一只手顺手牵羊偷走了她手上戴的翡翠戒指。
“谢皇后娘娘赏赐。”我行了礼,手里捧着她的戒指。
“你…”皇后气得两眼冒火,这时旁边有一太监附耳过来,悄悄对她说着什么。她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瞪了我一眼,转向云芽:“来人呀,把这丫头带下去,给我掌嘴30。”
我跪下去:“娘娘,请您大人大量饶了云芽,奴婢可以做证,她只是感受风寒,咳嗽了一声,并无任何无礼之意。娘娘,您是天下国母,慈悲为怀,请饶了她吧!”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姐妹,我这么一带头,大家哗啦啦全部跪了下去,都为云芽求情,就连月荷也跪了下去。
大约是觉得动了众怒,皇后终于怏怏地摆手:“算了,哀家这次就饶了你这小奴婢。不过你给我记着,你这样的狐狸精,哀家可绝对不能让你祸乱后宫。”
娘娘摆驾回宫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我扶着已经吓得半死的云芽说:你的小命可算拣回来了,哎,这里不是好地方,你得罪了皇后,选秀不上反而还是好事情呢!
月荷拿着娘娘赏赐的黄手帕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捏在手上招摇着给我们看,听到我说的话,点头说:“是啊,云芽,今儿若不是宛如,还有我们这些姐妹,你的小命可就完了,还选什么秀,赶紧出宫,找个斯文人另外嫁了吧,嫁皇上的梦可就不要再做了。”
云芽恼了,讥讽她说:“你知道皇后为什么独选上你吗?因为你的姿色根本就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你这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你有什么好嫉妒的?水桶一样粗的腰,血盆大口,我是个男人都不要娶你,何况是皇上。”
两个小妞又开始争风吃醋了,我叹气,离她们远一些,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呢,这真是何苦呢?
两人撕打起来,逐渐靠近水边,到底云芽苗条纤细一些,处于下风,眼看就要掉到水里去了。
我扯开她们:“吵什么吵啊,为一个臭男人,值得吗?”
云芽:“宛如,你怎么叫皇上是臭男人…”她话音未落,就被月荷一头撞到水里去了。
“啊,救命啊!”云芽掉进水里狂喊:“我不会水,怕水啊!”
我瞪了月荷一眼:“你杀了人还能伺候皇上吗?”
我们俩又手忙脚乱地把云芽给救了上来。
三人都累倒在地上。我说:“这宫里,女人本来就地位卑贱,以后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事情,秀女里就我们三个人关系还处理得不错,以后应该要相亲相爱像姐妹一样,再也不要起内讧了。”
月荷大约也觉得歉疚,不好意思地向云芽道歉:“如果我以后能在皇上面前得宠,一定提携你们两个人。”
云芽冷笑:“你呀,就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得宠,以后说不定还得靠我和宛如呢!”
月荷说:“好啦,不管靠谁,总之我们三个人以后再也不起内讧了,不如,我们拜为姐妹吧!”
搞什么呀!我暗想,拜姐妹?你们都是我的老祖宗了,和你们拜姐妹,不是让我老了好几百岁吗?
可是拗不过她们,只好结拜为姐妹,月荷最长,为大姐,云芽最幼,为三妹。就这样,我凭空多了两个好姐妹。
第三卷 第三章
早上,小鸟儿还在树上鸣叫,小绿慌张跑进来,惨白着脸:“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你慌什么?”我继续躺着睡觉:“别一点屁大的事情就慌成这样,啥事?”
“月荷小姐死了。”
“我呸!一早上别说这些丧气话,昨我还和她还有云芽结拜来着呢!”我翻了个身,但是眼皮开始跳起来。
“是真的。”她拖着我起床,替我披上衣服,眼泪花花地流了出来:“她溺水死了。”
我看着月荷,苍白地躺在水边,仿佛睡着了,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我仿佛还能听见她的笑声,可是,她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我软弱地跪倒在地上,旁边一太监说:“听说是被人推下去溺死的。”
我醒悟,查看,果然看到水边的台阶上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
是谁推的她呢?
忽然前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见到一些侍卫抓住了披头散发的云芽:“凶手抓到了!”
“怎么回事?”我追上去问。
“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皇后娘娘赏赐给月荷的黄手帕。凶手不是她还能是谁?”
“不不不,不是我!”云芽大叫:“宛如,不是我,黄手帕是她亲手借给我看看的,我真的没有杀她啊…宛如,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我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她们俩打架的事情,身体单薄的云芽怎么可能把身体强壮的月荷推到水里去?而且,我们已经结拜为姐妹,感情自然比别人不同,她们两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云芽被强行拖走,我大喊:“云芽,三妹,我一定会帮你洗刷罪名,我相信你!”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刺痛了我的心,绝望,恐惧,崩溃…一个刚刚18岁的豆蔻年华的弱女子,没有任何强权背景,在这样弱肉强食的后宫里,其生命不会比一只蚂蚁更重要。
她所拥有的,就是我,我的纯洁的友情。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月荷,流下眼泪,心里说:“月荷,你如果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查到杀害你的凶手。”
要找凶手,首先要知道动机是什么。黄手帕在云芽手里,说真的,为一块这样的手帕杀人,那真的是二百五才有的行为,云芽即使拿了这手帕,如果皇后还是不喜欢她,一样还是不能得到特殊的待遇。
那还有什么呢?谁想置一个弱女子于死地呢?
我和小绿回到寝宫,看着月荷紧闭的房门,我灵机一动,对小绿说:“你给我看着门,我去看看。”
我悄悄钻窗户进了月荷的房间。
月荷一定没有回房间休息,她的被子很整洁,桌上的小吃也没有动过。我搜索着她的房间,我记得她最爱炫耀自己的银票和首饰。我知道她都放在床底下。我掀开她的被褥,一看,那些东西还在。
啊!也不是谋财害命,那动机到底是什么呢?我陷入沉思中。忽然门外传来小绿慌张的声音:“皇后娘娘来了,小姐,快出来…”
我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皇后娘娘带着一些管事的太监走进了月荷的房间,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的侍卫。
后来,太监将我们这些秀女全部赶到园子里,跪着听候皇后发话。
皇后说:“哀家已经下令处死了这次招你们进宫的主事太监,你们这些奴婢,还没受封就闹出这样的事情,云芽那贱婢竟然因嫉杀死哀家最为看重的月荷,你们与她朝夕相处,本也应受连带罪过,姑念你们年幼无知,故从轻发落,今日全部戒食一日,为月荷念超度经咒。”
我忍不住了,跳出来:“皇后娘娘,奴婢与月荷、云芽交情深厚,奴婢敢担保,云芽绝对不会杀死月荷,月荷比云芽体格高大,云芽是一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她怎么可能杀死月荷?而且云芽怕水,绝对不会在夜晚偷偷去水边…请皇后娘娘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