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闫亦心的脸色有点沉,“是陆文俊?”
严绾失笑:“怎么会是他?我遇到了一个人,就是在巴西宝石城遇到的那个义乌商人张泰威,他也来了。”
闫亦心皱眉:“他也是为了蓝宝石来的吗?”
“我想是的!至少人家也有意竞拍,不过估计不会出太高的价钱。”严绾点头,“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比地摊高档那么一点点的摊主,谁知道人家的经济实力居然这么雄厚!”
“哦?”闫亦心也有点意外,“拍卖要交纳保证金,看来他不是自己说的只是义乌的一个小商人。”
“是啊,如果被他竞到了,倒也是一件好事。”严绾叹息了一声,又献宝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堇青石戒指,“看,这是我今天晚上的收获。”
“嗯,成色不错。”闫亦心稍稍看了看,“这个蓝色,也很特别。”
严绾看他健谈,想必和尤沙的会晤,十分成功,也就放下了心事,开始讲述张泰威讨价还价的,“本事”:“你们两个都是还价的老手,不过你是一口价,心里有了底价,就说定了那个价钱。他可不一样,十个卢比、十个卢比地往上加,我在旁边都听得有点心理浮躁。
我估计那老板也是被他这么忽悠的,到最后晕晕乎乎,就不明所以地把东西卖给我们了。”
闫亦心看来心情不错,伸出手把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揉乱了:
“又被你占了一个大便宜!要是你每年多来几次,来回做几趟生意,就能成一个小富婆了。”
“咦,这个主意不错。旅费是公司出的,我还能趁机赚钱!”严绾笑嘻嘻地说,把橡圈拿了下来。乌黑的头发顺势而下,柔软地铺在她的肩背。
“你这样很好看。”闫亦心替她把两缕乱发勾到脑后,“你披肩发比扎起来漂亮多了,显得很有女人味。”
严绾脸色一红:“我哪里不是女人,难道你看我像男人了吗?”
“有的是机会检验。”闫亦心轻笑,挽着她进了房间,“累了吗?洗个热水澡早一点睡,明天就是公开拍卖会,你作为我的助手进场,1。”
“好啊,这样的盛况,我是一定要出席的。”严绾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又悄悄地抬起头来,“你和龙沙内定好了价格吗?”
请辛本站四址刚删T灯BN曰闫亦心失笑:“公开拍卖的,怎么内定!”
“可是…”严绾狐疑地看着他的侧脸,“你出去了一趟,心情的变化就像六月里的天,好快啊!”
“事忙有了一点转机,明天看情况,如果能让陆氏以意想不到的高价拍得那颗蓝宝石,也是一个胜利。”闫亦心笑着说,“等明天看吧,也许我们几家中国珠宝商,会把蓝宝石的价格哄抬起来,让陆氏吃一个亏呢!”
“但你还是买不到啊!”严绾仍然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好睡一觉。”闫亦心把她推到了里间,眼睛里的笑意,虽然有一点隐忧,可是看得出来,和出门时候的心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她叹了口气,商人之间的交锋,她还是理解不了。明明说那颗蓝宝石被陆氏抢到手,后果就会很严重。可是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只要让陆氏出个高价,就算是闫氏的胜利。
但陆氏本来就是志在必得,准备出高价的呀?
莲蓬头里的水,飞花溅玉般地溅在肩上,可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直到入睡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管他呢!至少,闫亦心似乎又斗志昂扬,这就够了。
第二天的早餐,是在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里用的。从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旧德里破败的低矮楼房。仿佛那些残城断壁,还留着岁月的风尘。
吃着典型的印式早茶,耳边仿佛响起了幽远的铜铃。在晨曦里,又仿佛看到翩翩的少年,渐渐地长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贫富差距每个国家都有,但像印度这样差距宏大的,实在又很少见。
严绾的感慨还没有发完,就看到对面的闫亦心皱了皱眉。面前的咖啡只喝了一口,就厌弃了似地推到了一旁。
“加了很多牛奶和糖。”闫亦心苦笑。
“我觉得很好喝啊!”严绾笑嘻嘻地把咖啡一饮而尽,“比速溶的好喝。”
闫亦心失笑:“你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挑,好养得很。看来,以后我哪怕失去了家族继承权,也不怕养不活你。”
“为什么要你养活我?我没手还是没脚?”严绾不满地瞪他,“我一天的物质消耗极少,自己足可以负担。”
“是,是我说错了。”闫亦心毫不含糊地认错,“我并不是把你当成我的附庸!也没有让你婚后不去上班的意思,只是男人应该负担一个家庭的所有的开销。而女人的薪资…那是给自己买奢侈品的。”
“婚后”…这个词,像一颗蜜糖,一下子在严绾的心脏深处化了开来。
和陆文俊不同,闫亦心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的交往,设定在结婚的前提上。这是他对她的尊重。
但是,闫老太爷似乎是那个时代固执老人的杰出代表,严绾觉得他并不会轻易让步。张了张嘴,想要提醒闫亦心,可是他已经先一步用手指竖在了她的唇瓣。
“我知道,祖父不会同意。但是,我们还有三年的时间,凭我们两个人的智慧和毅力,难道还攻不下这个堡垒吗?”
严绾听他说得乐观,也不由得抿唇一笑,干脆张开嘴,把他的食指叼在了上下齿之间,却并不用力,象征性地咬了一下,就笑靥如花,红着脸继续享用早餐。
闫亦心却没有办法让澎湃的心情,立刻平复下来,那个污沾的齿印,像是一道伤痕,烙在他的心上。三车的时间,他也许可以说服祖父。可是,他月圆之夜的毛病,又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可是,他还是无法对严绾放手。
因此,他低下头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我们走吧?”严绾进餐的速度,看上去优雅,其实速度奇快。
“好。”闫亦心笑着把手臀伸了出去,“我昨天晚上替你买了一件礼服,下去试试看。”
“礼服?”严绾有点发怔。
“总不能就穿着这个进拍卖会吧?那可是会被挡在外面的!”闫亦心指了指她一身休闲意味十足的衣服,好笑地说。
有时候,人会成为衣服的奴隶…
第一百零一章 再次出手
一袭长可及地的紫罗兰长裙,绣着几朵本色的长茎玫瑰,疏落有致地散在裙摆的边缘。花的边沿,用金线勾勒,又衬出了神秘中的一点奢华。
严绾把头发放下来,一时间也找不到盘发的簪子,只能用啫喱水把直发打理得柔顺一点。可是,当她走出来的时候,闫亦心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她并不是倾国的佳人,但是紫罗兰的颜色,却衬出了她肌肤的莹白如玉,像一朵空谷中的幽兰,亭亭而立在门的边缘。一双剪水双瞳,似乎有点不自信地落在他的脸上,手指捏着裙摆。
“真美。”闫亦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一张纸飘落到地毯上,也没有顾及。他走到她的面前,却只是直直地站着,仿佛要把她从头到脚再打量一遍似的。
“该走了。”严绾被他的目光,烫得浑身发热。
“确实该走了。”闫亦心笑着挽起了她的手臂,“走吧, 让印度人看看,我们中国美女的魅力。”
“我哪里算得上是美女啊,最多眉清目秀罢了。”严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你就别再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情人眼里出西施,本来就是情侣感情的最高境界,有什么好笑话的?”闫亦心笑意吟吟,直到走进拍卖会现场,两个人还在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到了吴越的历史。
他们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缺少交流的话题。
诚如闫亦心事前预料的那样,拍卖会的现场虽然一开始相当踊跃,但是到最后慎重出价的时候,剩下的几个珠宝商里,就有陆氏、闫氏和张泰威三家中国珠宝商。
每一次闰氏的报价,几乎都被陆氏迅速地反击。而陆氏的报价,闫亦心却总是慎重考虑一会儿才举起手。
这颗宝石的成品,重达二十克拉,严绾几乎肯定就是自己曾经戴过的那一款。手心里,渐渐被汗水濡湿,眼睛紧紧地盯着展示台上的那颗宝石。
价格惭渐接近了佳士得拍卖会的单克拉售价,严绾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有点刺痛。最后的结果,几乎巳经挑到了明处,蓝宝石就是落到了陆氏的手里。
在价格达到佳士德拍卖会的标准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严绾的目光落到陈源的脸上,隐隐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仍然坚定不移地举起了手臀。
克什米尔蓝宝石的新纪录,在印度诞生!
也许这就是结局。
让严绾意外的是,张泰威的手臀,也举了赶来。看着张陆两家的几度交锋,剩下的珠宝商几乎成为了观众,见证克什米尔蓝宝石又一次的辉煌。
在陆氏报出又一个新价的时候,闫亦心却忽然微笑着举起了手臀。严绾惊骇欲绝,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底线很多!
可是闫亦心轻勾的唇线,让她把所有的疑问又吞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她更不可能左古他的行动。
陈源原本迟疑的手臂,又一次坚定地举了起来。周围珠宝商的窃窃私语,让严绾觉得,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这颗蓝宝石本身的价值。
然而,价格仍然在持续飙升。
在陈源脸色发白地叫出了“四百万美元”的天价时,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克什米尔的矢车菊蓝宝石品质出众,但这个价钱,也实在是太高了!
闫亦心和张泰威同时表示了放弃,严绾注意到两人有一个意会似的眼神。
看起来,两个人多少才点诅丧,可是坐在闫亦心身边的严绾,却觉得闫亦心陡然松懈下来的身体线条。
陆氏用这个价钱竞标,无疑很难在这块矢车菊蓝宝石上嫌到钱。严绾觉得,更可能的结果是留作自己用。广告的作用,远远大于宝石本身的实际售价。
接下去的明星,自然是陆氏。
“陆氏将举行酒会,希望各位参加。”陈源的宣布,把拍卖会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严绾看向张泰威,发现他似平根本没才沮丧的神情,笑嘻嘻地和陆文俊攀谈。对于张家来说,竞标失败,也许并不表示什么吧?
“亦心!”严绾想要安慰两句,却发现闫亦心的眼睛里隐隐含着笑意。
“严馆…”陆文俊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留下来参加酒会吧,成王败寇,在商场上是平常事。”
他们陆氏就算成王了么?严绾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刺心,下意识地就握紧了闫亦心的手。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别的项目,谢谢陆少的邀请。”闫亦心温和而礼貌地拒绝,严绾连忙点头。
“没关系!闫总有事的话,可以自便。我和严绾是校友,关系又一直很好,让严绾留下来好了,我会照顾她。”
“我的女朋友,不需要劳动别人照顾。”闫亦心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文俊,温柔地牵扯起了严绾的手,“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另外的安排,祝你们的酒店圆满结束。”
“当然会很圆满,我们竞标成功了。”陆文俊很快地接口,语气透着不善,目光更是含着挑衅。
“恭喜。”严绾没有什么诚意地扔下了一句话,莞尔一笑,就跟着闫亦心离了场。
走到门口的时候,严绾下意识地回头看去,才发现张泰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间恰好来得及,我们现在去赶飞机。”闫亦心拉着她坐进了计程车。
“赶飞机?”严绾愣愣地问,才想起来,他们本来就是巴西连夜赶过来的,正确地说,在巴西的工作还没有开始呢!“回巴西吗?”
“不,现在去斯利那加。”闫亦心轻声地说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斯利那加是什么地方?严绾一头雾水,却因为闫亦心的脸色,把疑问吞进了肚子。
严绾迅速地换下礼服,拉开房门,发现闫亦心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出门的时候,她才发现闫亦心的背包,似乎鼓起来了不少。
直到坐上了飞机,闫亦心才解释:“斯利那加是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首府。”
“克什米尔?”严绾的脑袋有点混乱,“那里不是归属权不定,现在还处在纠纷中吗?”
“近两年来,局势稳定了不少。”闫亦心解释,“印度控制了克什米尔的百分之四十五强,和巴基斯坦分而治之。这部分地区的居民虽然有印度的护照,但是没有选举权。”
“哦。”严绾关心的当然不是克什米尔的民俗风情,而是…“我们为什么要去克什米尔?难道——真的如她美好的想象,又发现了一颗蓝宝石?”
“不,事实上,三颗蓝宝石是同时发现的,但是只公布了一颗,所以炒出了这样的高价。而其他两颗的价格,就不可能这么高了,价格甚至不会超过佳士得拍卖会的百分之八十。”
“一颗就值钱,三颗…就贱卖了?”严绾咕哝了一句,“真是无商不奸,先把一颗的价钱炒起来,什么成本都够了。那两颗蓝宝石,还在克什米尔吗?”
“对,就在斯利那加。”闫亦心点头,“我只能收购其中一颗大的,大约十五克拉左右。而另一颗十克拉的,则由张泰成收购。”
“张泰成?张泰威?”严绾立刻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了一起。
“对,张泰威的哥哥,张家实际上的控制人。”
“哦,所以你们两个拼命地哄抬那颗蓝宝石。”严绾恍然,“是和尤沙商量好的吧?可是张泰威昨天还陪我逛街了呢,怎么会…”
“昨天晚上和尤沙会面的,是张泰成。张泰成为人很低调,一般不出场。”
“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啊!”严绾不满地瞪着他,“早不说,害我白白地替你紧张。听到你的价格偏离了底线,我还怕你回国以后没法跟董事会交代呢!”
“我以为…”闫亦心温和地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绾,我以为你对这个不会太关心,所以没有和你说。”
“还是怕我泄密吧?”严绾酸溜溜地说,看到闫亦心尴尬的神色,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我故意说的,只是和你开玩笑,其实我对这些尔虞我诈的商业行为,没有半点兴趣。”
“嗯。”闫亦心点了点头,忽然很郑重地说,“以后,我再不瞒你任何事。”
严绾“啊”了一声,苦恼地皱了眉头:“那不是要我也同等交换吗?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的一块,没关系的啦,我刚才只是故意耍耍小性子而已,你给我说了,我也不懂的。”
“我不想满你任何事。”闫亦心仍然坚持自己的话,“绾,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
严绾有点心虚,“嗯”了一声,把头侧靠在他的左肩。
她的秘密,似乎不比闫亦心少啊。光是重生…这个现象,就无法解释,说出来也有点惊世骇俗似的,只能烂在自己的心里。哪怕亲如闫亦心,也不能说,不可说啊!
说出来,虽然不怕他嫌弃,可总觉得是背叛了他似的。和陆文俊的那一段,怎么想,都怎么别扭。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况且,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没有科学依据可以解释呀!
好在航程很短,这些花花肚肠,来得及遮遮掩掩。
第一百零二章 不约而同

飞机稳稳地降落在斯里那加机场,这时候严绾才看到空姐们已经在沙丽外面,加了一件毛衣,忍不住问:“地面的温度很低吗?”
“青藏高原啊,温度当然低。克什米尔也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全境超过八千米的山峰,就有好几座。高原超过四千米,常年积雪。不过现在是夏季,雪线应该在四千米以上。”闫亦心笑着,在背包里像是变戏法似地变出了两件毛衣,“穿上吧,小心出去了感冒。”
“什么时候买的?”严绾好奇地问。
“昨天晚上,买礼服的时候,一起顺手买了。”
严绾在心里腹诽着他的老奸巨猾,却很不情愿地说:“可是,我带着羽绒服呢!”
“穿毛衣也够了,天黑了可能要加件羽绒服。”闫亦心刚说完话,机舱里就灌进了一股寒风。来不及再和他打口舌官司,迅速地把毛衣穿到了身上。
走出机舱的时候,才发现天空里居然还飘着雪花。
“现在是夏季吧?”严绾伸出手,接了两片。
“嗯,这里是高原,气温当然很低。近几年,克什米尔的气候也变得很厉害,事实上,全球的气温都有点反常。”闫亦心解释着,替她把扣错扣洞的两颗纽扣纠正过来,“这么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会穿。”
“反正只要保暖就行了。”严绾的心也是暖的,“好像旅客不多吧?”
“这里还不是旅游胜地呢,毕竟存在权属纠纷,虽然现在停战,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武装到牙齿了呢?不过,这里一向有东方瑞士的美称。还是有人来旅游的。”闫亦心招了一辆计程车,直驶酒店。
这次的交易,安排在酒店,几乎在十分钟之内就完成了。直到宝石入手,严绾还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了新德里的那颗宝石,闫亦心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谁知道一下子峰回路转,用相较起来极低廉的价格,收购到了一颗比那颗小不了多少的克什米尔蓝宝石。
直到目光陷入了那种类似青藏高原天空一般纯正的蓝色之后,严绾还举得像是做梦。这颗宝石的价格,甚至比预算还要低三分之一···难怪闫亦心之前会说,让陆氏标出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价,就算是大了胜仗。想必昨天与尤沙的会面,已经定好了这样的计策。
闫张两家的哄抬,让他把那颗宝石,卖出了超出双倍的高价,利用的就是陆氏和闫氏在园内的竞争地位。
“商人,真是奸猾···”严绾轻叹着摇头,“我们今天就住在克什米尔吗?"“我和巴西方面联系一下,可能赶不及回巴西。我刚才问过了航空公司,因为大雪的原因,今天的航班,全部停开。”
“那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不一定,明天雪停的话,就可以走。你不是喜欢工艺品吗?这里的毛毯,在世界上可是首屈一指的,我带你去看看。”
宾馆的职员很热情地推荐:“如果要买东西的话,我们的商店里有很多物美价廉的商品,可以不用特地再出去一趟。外面还在下着雪,冷得很呢!”
“不用了,我们想去看看毛毯。”闫亦心笑着拒绝。
“毛贪我们这里也有啊,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砍价,这样买下来的价钱,比外面工厂里的还要便宜呢!”
严绾有点吃不消对方的热情:“我穿羽绒服,不怕冷的。”
“主要是我们想看一看那些地毯的编织,并不是想要买。”闫亦心解释着,好容易才摆脱了热情过分的职员,坐上了停在饭店门口的计程车。
计程车停在一间厂房门口,大招牌上很夸张地写着两行字,“继承波斯两千年历史的传统艺术!”
“这话听起来很具有煽动性!”严绾失笑,“看来,广告是哪个国家和民族都会运用的一种方法。”
工厂的规模不算小,是一栋两层的建筑。一楼分成了很多作业区,让严绾惊讶的是,很多坐在织机面前工作的人,竟然还只是儿童。有几个看上去,还不满十岁。
“童工?”严绾惊讶地掀眉。
“印度有很多童工帮忙纺织地毯,德里也有。”闫亦心解释。
二楼则是陈列区,挂着很多成品,花纹复杂,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可是严绾挑中的两张,价钱却让她吓了一跳,“这么贵啊!”
“像这张丝毯,要花近一年的功夫呢!”男职员很热情地介绍,那架式,颇有不买不放人的样子。
严绾摇头:“太贵了。”
“有便宜的啊,这边的就便宜多了。”职员把他们领到另一边,“放在客厅里,很有东方风味。”
“我们本来就是东方人。”严绾咕哝着,最终闫亦心买下了两块丝毯,工艺着实精美,当然本身也非常精美,这才顺利脱身。
“怎么像是国内参加的旅行社,非要你买不可啊!”严绾回头看着工厂的大门,心有余悸。
“其实这个工艺很有特点,一般来这里的人都会买上几块。”
严绾失笑:“可是我实在用不着,家里铺着木板,拖地也省力。用了地毯的话,还得用吸尘器,清理麻烦,成本又高,不实用,只能作为工艺品欣赏。”
“可以买挂毯。”
“我的墙面地方又不大,挂一面这种的···看上去也不伦不类啊!”严绾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