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当然。”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狄人换个可汗,等你五哥回来,你瞧瞧喜欢谁,咱们就支持他上位去”
七公主张口结舌:“难道狄人是你的?”
“不是我的,咱们就推波助澜呗要知道,别人肯定有这样的心思,咱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做物质后盾,让他们争去。”说着,苏一一悠然神往,“说不定啊,到时候乱成一锅粥,那时候你想要和亲,也找不着正主儿,只能留在大周当老姑娘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误了你的青春。”
七公主被苏一一这番话,激动得顿时忘记了伤心。两只眼睛,亮得就跟绣梨最喜欢提着的宫灯似的:“依依,你要想办法让他们乱,越乱越好。放心,就算成老姑娘,我也不会怪你。虽然我也不爱留在宫里,但我还有个娘呢,也比去那儿强呀”
“等你五哥回来,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咱们总得想好了,你要再挑个老头子,咱们也没有这么多钱财供人家折腾啊”苏一一无奈地抽回被她拿来当道具摇的胳膊。
“你跟我回宫,我把历年来的首饰都装在匣子里,给你带出来变卖了,去挑起狄人之间的战争。最好打得没完没了,顾不上咱们这头儿。”
苏一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饶了我吧,我要是跟着你回去揣一匣子首饰,估计还没有走出宫门呢,就被当小偷给逮起来了。”
“好吧,我下回自己带出来。”
“那倒不用,我先替你垫着就是。”苏一一不大看得起七公主那些首饰。那还不是她一一制药出品的么?
“依依,你别担心银子,我砸锅卖铁,也会拿出来的。母妃也一定不会吝啬,体己的银子哪怕一块银角子都不剩下,让你拿去折腾。”
苏一一叹了口气:“姐姐啊,你知道要达成这个目的,需要多大一宗银子啊你那些体己别动用了,往后你要嫁人,不管去不去狄人部落,总是要带在身边用的。”
“那…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我跟一一制药的关系,你不是知道很是密切的吗?”苏一一翻了个白眼。
七公主不好意思了:“可这事儿让人家这么白干,也不乐意吧?就算你和一一制药的关系很不错,人家也没有白帮的理儿。”
“我会为他们找到利益契合点的。”苏一一没打算跟七公主细说。最近北边来的货严重缩水,她还正要扶持贤王呢正好是一箭双雕,两借其便罢了。
果然,七公主的猜测没有错,天才刚刚擦黑,尚书府的马车便停在了门口。
叹了口气,苏一一无可奈何地去了一趟尚书府。想当然的,苏庆华的脸色很不好,板得像一块钢似的。苏明翔夫妇和苏明澜都噤若寒蝉,担忧地向苏一一使了个眼色。
别说是早有七公主替她打了预防针,就算没有,苏一一也不见得真怕了这位伯父。所以,唯有她的脸色,是正常的。
“伯父召侄女过来,有什么吩咐?”
“没吩咐,你就不能来府里走动了?从国子监一毕业,我看你的心也野了。往后,别再回长乐,就留在京里。也别住在你那宅子里,就住在尚书府,和你大哥八哥多谈论些学业上的事儿。跟一群生意人跑得这么紧,你自己说说看,成什么样子”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苏一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再者,去南陈,也和林公子他们在一起吟诗作词,写文弄赋的。当然,要说起来,南陈的文人,倒是大半兼着生意人的身份,这么说也似乎没有错儿…”
“林振标?他怎么可能是生意人”苏庆华显然对南陈人物风华并不了解,想也不想就武断地反驳。
“伯父不知道?”苏一一故意露出一副极度惊诧的样子,“林振标的父亲,是林氏这一代的族长,正是南陈最大的珊瑚商人。如今,虽是家族的具体事务由他的弟弟继承,但有时候林振标也会插手一些事务的。就比如这次一一制药与林氏达到的协议,就是林振标在里面牵头。”
“怎么可能?”苏庆华显然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林振标的文名,早就传至大周,他的文作得一点没有烟火气。俗话说,人如其文,怎么可能会是商人”
苏一一心里暗暗得意,不知道那是最好了,她添油加醋地把林振标的生意经,大谈特谈,把苏庆华听得眉头越皱越深。
“往后你也别去南陈了,再跟他们混在一起,日后的成就也就止步不前。还是学学君如玉的好,一心一意地做学问,独领风骚数十年,可不是好么?”
“伯父”苏一一睁大了眼睛,“君如玉和大陈魁的关系,可就更紧密了吧?大伯有机会去南陈走走,就会发现大陈魁的牌匾,就是出自君如玉之手。当然,她与大陈魁的关系,还不仅仅是如此,关系复杂着呢”
“怎么会这样?”苏庆华茫然。
苏一一趁机再次进言:“伯父,其实南陈的才子和才女们,大多都与商号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甚至自己也做着生意呢”
“简直是有辱斯文”苏庆华气得胡子乱抖。
“是么?”苏一一不置可否。
“自然是的。”苏庆华瞪了她一眼,“往后你就住在尚书府罢,我会给你父亲去信。想必住在自己伯父家里,你父亲会更放心一些。”
“伯父,南陈才子们虽然有辱斯文,可是历代词宗文魁,似乎无出南陈啊”
这个事实,苏一一摆得极为狠辣,把苏庆华一时嗌得说不出话来。
“九妹说得有理。”苏明澜在一边咕哝了一句,把苏庆华发作不出来的火,顿时烧到了他的身上。
“胡说八道你们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就不用听长辈的话了?南陈文风如何我不管,莫说我是你们的父亲、伯父,就算不是,我也是苏氏的族长”
苏一一顿觉头痛,和苏明澜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刘佩缡眼看着气氛僵了起来,连忙笑着打圆场:“依依,我们是自己人,所以你伯父的话才会说得重些。不管南陈人怎么样,但你是大周人,是苏家人,就得听你伯父的意见。我们毕竟长得一辈儿,米面油盐也比你多吃了不止一倍儿,这些见识,总比你强些。”
“是,依依明白,伯父是为了我好。”苏一一放低姿态,做足了小辈的恭顺,“只是祖母还希望我能回去承欢膝下,若不是七公主来信,祖母也不肯放的。”
其实,那是因为她回长乐,住了一晚就走,苏老太太自然很不乐意。
姬流夜抵京,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宫复旨。皇帝对他此行的结果,倒是甚为满意:“年纪大些便大些,这有什么打紧?就像父皇,可不照样儿地选十四五岁的秀女?”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姬流夜也没有反驳,只是暗中叹息了一声:“父皇说的是,只是委屈了七妹。”
“你也别讲究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皇帝挥了挥手,“你这一路奔波得也乏了,在朕这里用过晚膳,就回去歇着罢。”
姬流夜微吃一惊,别说是皇子公主,就算是宫妃,皇帝也不在留她们用膳的。这样的殊荣,一时之间不喜反忧。却又不敢推脱,只得装作惊喜无限的样子应了,让皇帝心里大觉满足,表面看来,倒也父子尽欢。
自然,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递到了相关人士的府上。有喜的,有忧的,有恨的,有嫉的,皇帝的一时兴起,却惹来万千的看法。姬流夜也知道如今自己算是站到了风口浪尖,以前躲在哥哥们的身后,又因为有着出身上的关系,不被纳入权力中心。如今皇帝这样的作派,让渐渐在权力中心亮相的他,似乎亮得太高调出场了吧?
怀着隐忧,但脸上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噙着的笑容,任谁看了都觉得如沐春风。
回到自己的寝殿,却意外地发现殿内焕然一新。原本陈旧的窗户,全都换上了新的。掉了漆的家具,也都更朝换代了去。他站在门口,却一时愣住,忍不住退后两步,看了看殿门外的匾额。
没错。连殿门口的两株芭蕉,也仍然青绿得很。
“殿下可回来了”迎上来的是个陌生的公公。
“你是?”姬流夜淡淡地问。
“奴才是内务府才派来的,叫黄襄,殿下称奴才小襄子罢了。”黄襄殷勤地替姬流夜宽了外袍。
“原先服侍的人呢?”
“有几个被换到了别处。”黄襄点着头赔笑,“小的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内务府派了小的过来,服侍五殿下,那是小的福气。”
“是么?”姬流夜淡淡一笑,眉心却忍不住跳了两跳。这黄襄是单纯想要自己求富贵,还是哪个宫里派来的眼线?
原本想漏夜出去找苏一一的,这时候却也只能按捺了性子,闲闲地问了几句,便把黄襄打发了出去,仍用两个旧人守夜。
好容易熬到了半夜,见月上中天,再也忍不住跳出了窗棂,迎着皎洁的月华,轻车熟路地翻墙穿廊,也没有惊动守卫,便往宫外而去。
一路疾行,竟走至国子监的围墙外,才哑然醒悟。如今苏一一已经不住在这儿,改往南郊的宅子去了。他想了想,也不骑马,竟在无人的街道上飞掠而过。轻功提至极处,只听得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心里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地烧着。
他离京前就给苏一一去了信,原以为她还有一时的耽搁,没成想她却兼程地回了京。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她那里。
通常的宅子,守卫自然不比皇宫。姬流夜自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入香闺,趁着她熟睡的机会一亲芳泽。谁成想却忘了这里还有个高手坐镇,他又因心情激动,而忘了小心。掌风袭来的时候,让他顿时吃了大惊,急忙偏身避开,有些狼狈。
“是你?”陈三看清了他,似笑非笑。姬流夜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陈三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继续回房补眠。
苏一一因还没有睡,自然被惊动,刚好看到姬流夜被掌风扫下围墙,忍不住哑然失笑:“这时候怎么还来?师父倒也放心得下,竟不怕你作采花贼的行径悄悄儿地进来吧,莫让别人给瞧见了。”
姬流夜苦着脸:“还不是急着来见你么,一时忘了你师父在这儿,大意了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然,只要更小心些,你师父也未必会被惊动。”
“行了,知道五公子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满京城人都知道,就别再胡吹大气了。”苏一一忍着笑,自己也从窗口掠了进去。
“我倒是采花的,走不得正门,你自己怎么也从窗户里跳来跳去?当田鸡很好玩么?”姬流夜刚丢了个脸,心火不忿,忍不住出言相讥。
苏一一白了他一眼:“我若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进出,还能让你进我房间么?”
姬流夜也觉自己这通无名火,发得实在有失风度,看着她微露笑意的精致脸庞,忍不住心口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为了邀请我进你的闺房…不怕闺誉有损么?”
“闺誉?那是什么玩意儿?”苏一一笑嘻嘻地悄声回道,“若能卖个十万八万两黄金白银的,那我一丝一毫都舍不得损。若是根本半钱五厘的都卖不出去,损了也就损了。”
姬流夜笑着摇头:“你呀…”
只要不被别人损了,他倒是不在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一一让他在自己常坐的圈椅上坐了,自己则端了一张小凳坐到他的对面。
“今儿才回的。”
“先去交差事儿了吧?”
姬流夜苦笑:“那是当然,不交了差事,我敢往你这儿跑么?虽然我第一眼想见的就是你,但是没办法,父皇于公于私都压在我头上呢,不能不先去回。”
“我明白,又没怪你,急着辩解干什么”苏一一睁大了眼睛,好笑地看着他情急的脸色。
“还不是怕你误会,我不把你放在心上么?所以赶紧地解释了,免得你一个人的时候,翻来覆去地瞎想。”
“我没这么小心眼儿吧?”苏一一白了他一眼,“对了,你带给七公主的信我也知道了,我们合计了一个法子,能救你七公主。”
“哦?”姬流夜意似不信,“别是吹牛罢?我人在狄人那里,都想不出什么办法,你们两个女孩子,倒想出办法了?你可别跟着七妹胡闹,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再玩几大套都没有用,宫里应付的办法多着呢”
苏一一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当我这么白痴呢闹来闹去的,无非是坏了七公主的名声,我会害她么?况且,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也能叫法子?”
姬流夜疑惑地问:“那你说说看,你们想了个什么法子?”
“你在狄人那边,跟右贤王的关系不错吧?”
“那当然,你不是早知道了么?我们认识的年头也久了,倒是意气相投。他人虽鲁莽些,但性子耿直,又不乏心细,倒是个人才。只可惜可汗自从被他叔叔盘踞了,他那里的势力也少得可怜。要不然,上次怎么会急于向你销货呢?”
“最近他的日子不大好过罢?”苏一一又闲闲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姬流夜诧异了,“我们这里,应该不可能收到消息罢?再说,这种事儿,外人也不大看得出来。”
“我只是从最近发来的几车货里推测的。以往他做主的时候,货给得很足,往往在协定之余还要多上一两车的。可是最近,每次都装不满,而且车次也少,东西不如以前。说明右贤王对部落的控制能力,正在逐步地减弱之中。”
姬流夜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才长叹一声:“依依,你不生为男子,真正可惜了。见微知著,叶落知秋,果然敏感。”
“男子又怎么了?我若生为男子,哪得这样的自由怕是要被父亲和伯父押着在学堂里孜孜不倦,最后从科举做官,我没有兴趣。”
“你说得很对,最近一段时间,右贤王被可汗与左贤王联手打压,实力大减。”
“他就不想夺回他父亲的汗位么?”苏一一悠悠闲闲地问,那样子,仿佛只是在问他要不要来杯茶,却把姬流夜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右贤王的父亲,不是前任汗王么?虽然形势比人强,如今他的势力没落了些,但还有一部分誓死忠于他的人吧?那天我们在王帐看到的士兵,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啊”
“那是自然,不过他的势力范围,被打得离王庭越来越远,怎么可能反败为胜?除非他能够拉拢狄人八部首领,可那些人个个都自视极高,哪肯和他这个小辈打交道你怎么忽然对狄人的形势这么感兴趣了?是不是为了七妹,打听了好些消息?”
“要打听,也向你打听啊”苏一一没好气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我就算要打听,也没有渠道”
姬流夜疑惑不解地看向她:“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这个吧?”
“那是自然。七公主要远嫁,我是她结义的妹妹,能不替她好好打算?那可汗的年纪,足可以当她父亲有余,当祖父也不算太年轻。”
“是啊…唉,本想今天再跟父皇提的,可是父皇却说我有妇人之仁,似乎…算了,这件事我实丰是帮不上忙了,也只能委屈七妹。到时候,我让右贤王多加照看也就是了。”
正文 第262章 银行雏形
第262章 银行雏形
“哼,你不止这一个妹妹,自然无所谓,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干姐姐。”苏一一冷哼了一声,“我和七公主合计着,就利用这个机会,挑起右贤王和可汗争位。虽然他现在实力差了些,但只要咱们源源不断地供给金钱,他有的是机会跟八部首领卖好。只要是利益,就是可以用来出卖的嘛”
姬流夜很快就明白了:“你是想一举两得啊,既让七妹不必嫁给那位老可汗,也能替自己的一一制赢得更广泛的原材料供应渠道。”
“咦,我的用心,你怎么一眼就看穿了?姬流夜啊姬流夜,你要不是皇子那该多好,铁定又是一位商界奇才啊”
姬流夜又好笑又好气:“这话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你就干脆把一一制药交给你那位炳乾哥哥打理得了。至于你呢…”
苏一一奇道:“难不成你还有更适合我做的事么?我以为除了经商,别无长处。”
“当然有,我这儿正缺个军师类的人物,你倒是很合适的。不如嫁给我,当我的贤内助,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一一翻了个白眼,“对于你的事儿,我可帮不了忙。我只是对商机有更好的洞察力而已,对于政治这玩意儿,从来就没有搞懂过。”
“一叶而知秋,一样通便样样通。只要你用心学,我相信你将是个最出色的女军师。”
苏一一连连摆手:“你就饶了我吧,当个女才子我已经是实在勉为其难,不知道五年来被杀死了多少个脑细胞。再要当个女军师,用不了三年,我就得满头生华发。明明是个二八佳人,却弄得鸡皮鹤发,自己看着都吓死人。”
姬流夜很失望,不管他怎么试探,苏一一始终不肯松口。心里不由得便染上了薄薄的怨恨,这女人,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明知道他这番话,是要向她求婚的,可是她却故作懵懂,推得云淡风轻,让他一腔无名之火,怎么也发不出来。
无奈地叹了口气,姬流夜只能认命,咬牙切齿地把她的固执,归咎于年龄还小。好吧,他许诺过的,要等她两年。
“你真要支持右贤王夺位?”他定了定神,开始考虑这个异想天开的方案。
“当然,对我,对七公主,对你,都有好处的。”苏一一欣然点头,“我们俩的利益,反正是系在一起的,我赚银子,你赚政治。以你和右贤王的交情,往后替你牵制北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算真要让七公主嫁过去,至少年龄还算相当,至少比嫁给那个半老头子好吧?”
姬流夜皱眉:“但是这样一来,需要的银子恐怕就是天文数字了。你的一一制药虽然经营不错,但是能挪得出这么多的现银吗?那几部首领的胃口,可大着呢就算你把一一制药的银库给搬空了,恐怕也塞不够他们的嘴。”
苏一一苦恼道:“一一制药现在需要的急速的扩张,要拿出这么多的现银,还真是有些难度的。唉,若是有贷款就好了,这时代筹资的手段也太少了点儿。”
“什么款?”
“贷款。意思就是钱庄之类的机构,按照一定的利率出借银子的信用活动。比如说,我现在急缺的就是资金,若是能够通过钱庄借银子的形式向取得银子,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可是我发现,大周的钱庄只做兑钱的生意,南陈的形式灵活些,偶尔做些放款的生意,但数额极小,根本不够用。”
“钱庄本来就是这样的么…你又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姬流夜苦笑。
“其实这些零星的放款,风险比集中力量放几家款更大。像我们一一制药这种如日中天的商号,若是能放一大笔款子,光是这存贷的利差,就相当的可观了。其实钱庄可以做的生意多着呢,那点兑银抽的手续费只有多少?主业就应该是把存银放出去,收利钱才正经。”
姬流夜惊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若是放的银子收不回来,那钱庄怎么去还人家的钱?”
“自然是有一些约束的,不会什么商号都借。比如大陈魁,这种百年传承的老店,底子厚实,不愁它还不出来。还有像我们的一一制药,虽然时间短,但势头良好。”
姬流夜哭笑不得:“你还真会替自己脸上贴金子啊”
“那是自然,给别人贴了银子,自己怎么也贴上九九纯金吧?”苏一一开了句玩笑,又正色道,“姬流夜,我是认真的。不过,大周的钱庄,我看没有这么一个魄力,不如开个一一钱庄吧”
“你把自己的这些生意打理好是正经的,别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至于右贤王那里,他本就有心夺回他父亲的可汗位置,银子的事可以慢慢供给,倒不是很急。”姬流夜无奈,只能泛泛地安慰,“如今几部首领的货供给了北刘,银子往往拿不齐,正怨声载道呢”
“那还不好办?让右贤王借机游说那些首领嘛这么着吧,我们再把收购的价格提高一成,算是卖个人情给右贤王,怎么样?”
“这倒是好,咱们也不用明目张胆地给银子,就用收购价格提高的那一成好了。”
“对呀”苏一一眼睛一亮,“我们给出的银子,又不是白给的。从他那里拿回大量的货物,等资金回笼以后再给他一部分也就是了。”
姬流夜站起身,在房间里背着手踱步。苏一一知道这是他苦思的习惯,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托着腮帮子,想着自己的心事。钱庄——银行,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不过,钱庄最怕的就是挤兑,所以本身的实力还要雄厚。
但一旦成立了一一钱庄,并达到规模的话,一一制药的发展,根本就不会存在银子方面的难题。虽然她对金融业不是很熟,但银行的主要业务还是知道的。抵押贷款,可以说是最没有风险的一种贷款方式了。当然先由着自己用,剩下来的再赚利差。